五年前因出轨决裂的前夫,如今站在手术台前,成了我的主刀医生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6-12 00:15 1

摘要:我与司宴结为夫妻的第五个年头,他曾经的挚爱,那个在他心中占据特殊位置的女子,结束了她的婚姻,回到了国内。

五年前因出轨决裂的前夫,如今站在手术台前,成了我的主刀医生(上)

我与司宴结为夫妻的第五个年头,他曾经的挚爱,那个在他心中占据特殊位置的女子,结束了她的婚姻,回到了国内。

他整个人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引力牵引,满心满眼都是她。

而他浑然不知的是,我早已被命运的重锤击中,身患绝症,且已到了晚期。

医生严肃地告诉我,若我选择接受手术,能够从手术台上平安下来的概率,不会超过百分之十。

于是,我做出了一个艰难却又坚定的决定,将自己的生死完全交付给司宴,主动躺在了手术台上,让他亲自为我 操刀主刀。

1

拿到医院体检报告的那天,恰逢我和司宴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精心准备了一桌他最爱吃的菜肴,可饭菜早已凉透,他却依然没有回家。

实在忍不住,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铃声响了五次,电话才被接起,司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怎么了?我在医院,临时多了一台手术。”

我立刻意识到,手术室里消过毒的手是不能碰手机的,我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你……”

“你以为什么?”他冷冷地反问,堵得我哑口无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沟通变得如此艰难。

去年的今天,我们还欢欢喜喜地庆祝纪念日。

我鼓起勇气,想提醒他别忘了今天的意义,哪怕不能回家吃饭,打个电话互相祝福也好。可下一秒,电话里传来一道轻快的女声,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他身边。

“师哥,你喜不喜欢吃奶油蛋糕?”

奶油蛋糕?难道司宴在和林蓁蓁一起吃蛋糕?

“你要不吃的话,我就把你的那份也吃掉咯。”

我心中猛地一沉,刚想开口说“司宴,我有话和你说”,他却打断了我:“苏酥,这是科室主任请的晚餐,你别多想。我今晚要加班,不回去了。”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回过神来时,手心里全是冷汗,手机都被我握得发烫。

司宴……林蓁蓁。

我呆呆地想着,曾经,这两个人的名字总是连在一起,是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后来,林蓁蓁出国深造,是我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才把司宴留在了身边。

五年后,林蓁蓁在国外结束了婚姻,高调回国,还入职了司宴所在的医院,成了他朝夕相处的同事。

最近司宴加班越来越频繁,我能感觉到,他越来越沉迷于医院的生活,对我也越来越冷淡。

他甚至觉得我的关心是在变相查岗,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善妒的人啊。

他胃一向不好,

可一忙起来,常常连饭都顾不上吃。

晚上九点,我小心翼翼地把加热好的饭菜装进保温盒,

然后驱车匆匆赶往医院。

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

我看到司宴和林蓁蓁正并肩坐着,一起专注地研究着同一份病历。

他们靠得极近,林蓁蓁垂落的发丝,

若有似无地轻轻拂过司宴的脸颊。

向来有着严重洁癖的司宴,

此刻竟没有将她的头发推开。

我心里涌起一阵异样,赶忙压了下去,轻轻敲了敲门。

“你怎么来了?”一瞧见我,司宴的眉心微微蹙起,目光里带着一丝疑惑。

林蓁蓁浅笑着和我打招呼,声音轻柔:“苏酥,你来了。”

“嗯,我来给司宴送点宵夜。我担心他忙起来太晚,肚子饿了都没察觉。”我勉强挤出笑容,可余光却瞥见旁边放着一个精致的奶油蛋糕,上面赫然写着“蓁蓁生日快乐”,我瞬间沉默了。

原来,今天不只是我和司宴的结婚纪念日,

更是林蓁蓁的生日。

“你放那吧,一会儿他饿了会吃的。”林蓁蓁指了指蛋糕旁边的空位,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客气地问:“苏酥,你想不想吃奶油蛋糕?”

我没回答,司宴倒是很快替我回应了:“她不喜欢吃奶油。”

“苏酥,你先回去吧。”司宴淡淡地说。

听到司宴的话,林蓁蓁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我心中突然有种强烈的错觉,

仿佛我的到来,成了他们眼中最不合时宜的打扰。

“司宴,我有件事想和你说,能单独聊一下吗?”我紧紧地捏着包里的报告单,手心渗出些许细汗。

“今晚没时间,有事等回去再说。”司宴不耐烦地皱起眉,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悦,“苏酥,你到底在不放心些什么?”

“我没有。”我急忙解释。

“没有你还专程跑来查岗?”司宴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愠怒,目光锐利地盯着我。

我一下子愣住了,

满心都是委屈,他居然这么想我。

司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生病了。

医生说我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2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空荡荡的家。

手里紧紧攥着那些原封未动的饭菜。

走到垃圾桶前,我把满桌的佳肴一一倒掉。

看着食物缓缓滑落,我在心里苦笑,真多余啊。

这些对我而言,如同我对司宴一样,始终是个多余的存在。

胸前那熟悉的疼痛再次袭来,如同潮水般渐渐淹没了我。

我蜷缩在沙发上,咬紧牙关忍受着,意识逐渐模糊,最终昏昏沉沉地睡去。

梦中,时光倒流,我又回到了那个充满青春气息的大学校园。

司宴,那个如同星辰般耀眼的学长,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当时,他的身边总跟着系花林蓁蓁,两人宛如金童玉女,引人注目。

我,一个初来乍到的新生,提着行李,孤独地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这时,司宴出现了,他帮我拿行李,向我介绍着学校的一切。

我倾听着他的每一句话,直到他帮我安置好行李,礼貌地与我告别。

那一刻,我确定,我对他的心动,如同一颗种子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

后来,我得知他的名字,也知道了他的女朋友是林蓁蓁,一个高中的恋人。

于是,我把这份青涩的感情深埋在心底。

司宴毕业前夕,林蓁蓁选择出国,他们的感情也走到了尽头。

我再次见到他,是在路边,他醉得不省人事,无人照看,显得如此无助。

我于心不忍,第一次主动走上前去,扶他回了公寓。

准备离开时,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那晚,我在他耳边听到了无数遍“蓁蓁”。

我明白,我是在趁人之危,可我实在无法拒绝他那深情的呼唤。

司宴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给了我一个名分,把我介绍给了他的朋友,让我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我努力地焐热那颗冰冷的心,我们的感情也逐渐升温。

在我的陪伴下,他的笑容越来越多,我们的生活也越发甜蜜。

然而,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林蓁蓁回来了,司宴的心也再次被她占据。

如今,在我们结婚纪念日的这一天,命运却给了我一个沉重的打击——我确诊了绝症晚期。

清晨,一阵智能锁开门的声响,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缓缓睁开双眼,从沙发上一骨碌坐了起来,恰好与司宴四目相对。

他看起来一脸倦容,很明显熬了一整宿都没睡。

“你回来了。”我先开了口。

“怎么不回房去睡?”司宴紧接着说道。

就这样,我们俩几乎同时发声,而后都安静了下来。

我默默噤声,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餐桌上。

那里放着昨晚我唯一没舍得丢掉的奶油蛋糕,上面用奶油画着:“老公,五周年纪念日快乐。”

司宴的目光顺着我的视线落过去,微微一愣,似乎突然明白了昨晚我在打过电话之后,为何还执意去医院找他。

他的眉目间,飞快地闪过一丝极淡的愧疚。

“原来昨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司宴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上前接过他脱下的外套。

就在这时,一丝陌生的香水味飘入我的鼻腔,这股味道,绝不属于我。

“抱歉,我忙得晕头转向,居然把结婚纪念日都忘了。昨晚医院突然来了个心梗的病人,情况危急。”司宴是市三甲医院心外科的医生,平日里工作繁忙,这点我深知。

可是,仅仅是做一台手术,又怎么会让他的外套染上这陌生的香水味呢?

我满心疑惑,却没有开口询问。

他以为我是在无理取闹,眉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苏酥,我忙得连轴转,忘了结婚纪念日在所难免。你要是介意的话,等过几天我再给你补上。”

仅仅就是这样吗?

我的胸口又开始传来一阵细密的疼痛,就像有小针在一下一下地扎着。

紧接着,我的嘴唇也渐渐泛起了青紫之色。

我赶忙用手捂住胸口,缓缓蹲下身子。

看到我这般模样,司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慌乱之下急忙伸手扶住我,脸上满是焦急。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我心中苦笑。

司宴啊司宴,

我是你的妻子,可我患的病,你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

我若是不说,你就真的看不出来,我已然病入膏肓了吗?

3

司宴轻轻地扶着我坐下,动作温柔而小心。

我缓缓喝下几口水,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身体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

司宴松了一口气,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他习惯性地按照以往我对低血糖的反应,轻易地下了结论:“你可能又是低血糖了。”

我却没有解释。我的病历诊断书就安静地躺在餐桌上,只要他走过去,一眼就能看到。然而,他只是看了看我,说累了,要去补觉,还让我别打扰他。说完,便起身向浴室走去。

我静静地凝视着司宴的背影,那些原本到了嘴边、想要倾诉的话语,突然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什么也不想说了。

……

中午,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午饭。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我忙碌地穿梭在炉灶和案板之间。

司宴起来洗漱,也许是因为昨晚的内疚,他从浴室探出半张脸,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苏酥,下午我休息,陪你去看电影吧。”

我心中一喜,忙不迭地回道:“好呀,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去看电影了。”

然而,饭菜刚刚做好,司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一手拿着手机,夹在耳边,一手匆忙地穿衣服。我走过去,熟练地帮他系好领带。一切收拾妥当后,司宴也结束了通话。

他略带歉意地说:“苏酥,下午我又有新的手术,没时间在家里吃饭了。”

这意味着,他也没办法陪我去看电影了。

我轻轻点头,说好。

其实,我在电话里隐隐听到林蓁蓁的声音,她在诉苦:“师哥好崩溃啊,下午门诊又来了好多病人,你能不能过来江湖救急?”

司宴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所以啊,年少时爱上却没有得到好结果的人,终究是不一样的,对吗?我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却没有戳穿,也没有追问。我相信我的丈夫,不会越界。

出门前,司宴拿走了我刚煲好的鸡汤。我看着桌上一口没动的三菜一汤,心中突然没了胃口。

……

下午,我去了医院,但去的不是司宴工作的那家,而是离家最近的医院。

大概从年初开始,心口的位置总是隐隐约约地作痛。起初,我并未在意,因为疼痛总是忍一忍就过去了。后来,和司宴商量起备孕的事儿,他让我去做个孕前体检。在购买套餐时,我想到孕妇应该拥有一个好心脏,便把心超加入了体检套餐。

没想到,这次检查竟迎来了生命的倒计时。

我挂了心内科的专家号,主任看着检查结果,叹息着说情况棘手,建议我尽快住院。他还委婉地表示,即便住院,手术的机会依旧很渺茫。然而,手术是我治愈的唯一希望。

我婉拒了住院的建议,因为我不敢赌。一旦失败,我可能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从医院出来,太阳已经西沉,我有些恍惚地开车回家。一路上,我想了许多可能的情况,心中五味杂陈。

走到家门口,我看到对门搬来了新的邻居。一箱一箱的日式物品被搬家工人有条不紊地搬进新居。

我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司宴和林蓁蓁一块从室内走出来。林蓁蓁笑容明媚,热情地和我打招呼:“苏酥,你回来了。”

我却感到流淌在血管里的血液,一点点冻结成冰。

“对了,有东西要还你。”林蓁蓁说着,转身回去拿了一个喝空的保温瓶出来,递还给我,笑着说:“你的手艺真不错,煲的鸡汤好好喝,娶了你,司宴也太幸福了。”

我呼吸变得迟缓,艰难地抬头看向司宴。

他下意识避开我的对视,但很快就坚定起来,解释道:“蓁蓁刚回国,没地方住,正好我们家对面在出租,她瞧得上眼,就搬过来了。我只是顺路帮个忙。”

只是顺路。我心中冷笑,藏在背后的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却浑然不觉疼痛。

突然间,上午主任医生的话在我脑海中回响:“苏小姐,你这种情况,上手术台成功的概率不超过10%。”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把我的生死交给命运,交给我的丈夫。我想到了一个疯狂的念头,那就是把自己送上手术台,让司宴亲自来给我主刀。

4

我始终愿意相信,我的丈夫是个有界限感的男人。

他定会忠诚于我们的婚姻。

夜晚,司宴神神秘秘地伸手捂住我的眼睛,然后牵着我慢慢走到餐桌前。

就在眼前重新恢复光明的那一刹那,我清晰地看到桌子上静静躺着一根价格不菲的项链。

“喜欢吗?”司宴轻声问我。

我轻轻点了点头。

司宴拿起项链,动作轻柔地帮我戴在脖子上,那细细小小的钻石,恰好落在我的锁骨窝里。

“很漂亮。”他满脸真诚地夸赞着。

这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是极为少见的仪式感。

我心里明白,这份礼物,更多的是他对忘记我们结婚纪念日的一种补偿,或许,还夹杂着那么一丝辜负我期待的歉疚。

即便如此,我还是感到了许久未曾有过的开心。

准备休息时,司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我却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闲来无事,我在朋友圈主页随手刷着,不经意间看到了林蓁蓁一个小时前刚发的动态。

【幸福就是,你藏于心底的那个人,他一直在原地等你。】

我并不清楚这条动态是不是只对我一个人可见,但照片上的内容,却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刺痛了我的心。

那是一枚刻着 y&Z 字母的钻戒。

而这枚钻戒和今晚司宴送给我的项链,居然出自同一个品牌。

我双手微微颤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摸到司宴放在一旁的手机。

司宴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从不给我设什么隐私密码,手机轻易就被我解锁了。

微信界面上,只有几个工作群还在时不时跳动着消息。

我点进林蓁蓁的朋友圈,不出所料,那张刺眼的照片已经不见了。

我退出朋友圈,紧接着打开 QD 家的小程序,在订单页面里仔细查找,终于翻出了司宴在一周前预定的钻戒,还有昨天匆忙下单的项链。

我点开聊天记录,看到了他和客服的对话内容。

“戒指是生日礼物,务必在 17 日前送到。”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生日礼物和补偿用的项链。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只是这样的存在。

……

我满心恶心,强忍着不适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边开始呕吐。

此刻,我的胃早已空空如也,吐出来的全是酸水,那酸水烧灼着我的喉咙,疼得我忍不住倒抽冷气。

司宴被我的动静惊醒,匆忙跟过来,一边轻拍我的背脊,一边焦急地询问:“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一阵又一阵的反胃,不断刺激着我的胃壁,让我忍不住持续呕吐。

强烈的身体反应连带着心脏也揪着疼,那疼痛几乎要将我撕裂。

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也渐渐泛起青紫,仿佛生命的活力正从我的身体里一点点抽离。

司宴察觉到我的异样,赶忙抱起我,轻轻放到床上。

“我叫救护车。”他一边说,一边准备拨打电话。

“不用了,我没事。”我虚弱地拒绝。

我实在不想让他知道我的病情。

想要报复他的念头,此刻变得无比清晰,仿佛已经化作实体。

司宴没有再坚持,只是皱着眉头说:“苏酥,我不是让你去医院做个体检吗?你真的应该去检查一下了。”

“你就是医生啊,难道凭经验还看不出来我有没有问题吗?”我扯了扯嘴角,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说道。

司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摇了摇头,语气里透着不认同:“医生又不是仪器,光凭经验做判断,那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不过,我看你没什么大问题,估计就是晚上吃多了,肠胃不舒服。”

我懒得再跟他争辩,心中的失望却无法掩饰。

司宴,你就等着吧,很快你就会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生病。

当你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被推进手术室,而她的手术成功几率只有 10%的时候……

5

第二天清晨,我前往司宴工作的医院,打算再做一次深入检查,同时也重新咨询一下手术的相关事宜。

一圈问下来,得到的建议和之前的相差无几。

我起身准备离开,没曾想在心超室的走廊上,碰到了司宴的同事秦朗。

当年我们结婚时,他受邀参加婚礼,所以一眼就认出了我。

“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秦朗关切地问道。

我下意识地藏起手中的报告单,强挤出一丝微笑:“没有,只是来做个普通的体检。”

回到家中,刚一进门,一股饭菜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眼前的司宴,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他身系围裙,正有条不紊地在厨房里忙碌着,手法娴熟,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厨师。

我愣在原地,满心狐疑。

婚前,司宴曾明确告诉我,他既不会做饭,也讨厌厨房那种重油污的环境。所以婚后,一直是我的双手操持着家中的大小事务,从没让他那双握惯手术刀的手沾染过一点家务。

一直以来,司宴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付出,可今天,他怎么突然破天荒地下厨做饭了?

我正觉得奇怪,忽然瞥见林蓁蓁从我们的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对着厨房的方向,声音甜腻地撒娇道:“司宴,饭做好没有呀,我都快饿死了。”

司宴背对着她,笑着回应:“马上就好,真是个小馋猫。”

这荒诞至极的一幕,让我整个人如同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我在心里暗自思忖:我大概是真的走错了家门,误打误撞闯进了别人的温馨小窝。

林蓁蓁在嬉闹,司宴在欢笑,而我,却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以一种最不合时宜的姿态出现在这里,显得无比荒唐可笑。

原来,司宴并非不会做饭,只是他不想为我做而已。

原来,他的这双手,这颗心,他的这桌丰盛饭菜,都只想献给他心甘情愿去宠溺的人。

“苏酥,你回来啦!”林蓁蓁眼角余光瞥见我,突然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喜表情,快步走过来,亲热地拉住我的手。

“早上我和司宴一起去逛菜市场啦,买了好多菜回来。女孩子嘛,当然要好好享受啦,都让司宴忙活,来,快坐下,一会儿尝尝司宴的手艺。他可会做饭了。”

我机械地任由她拉着,心却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揪了一下。

我的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婚戒在我不经意间与指腹重重摩擦,一阵刺痛传来,这疼痛如同一道电流,瞬间让我清醒了几分。

耳边,林蓁蓁继续用她那娇憨的声音说道:“苏酥,我可真羡慕你呀,每天都能吃上司宴亲手做的饭。”

“我是没那福气喽。还记得当年,司宴还特地为我学做饭呢,结果我出国后都没能吃上几回。……”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吐了吐舌头,“哎呀,那都是过去的事啦,苏酥,其实我真的很感激你,能把司宴照顾得这么好。”

我手脚冰凉,眼神空洞地看着她,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司宴从厨房走出,说道:“菜都做好了,先吃饭吧。”

满桌的海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我却觉得这桌菜索然无味,没有一个是我能吃下去的。

看到我迟迟没有动筷子,司宴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苏酥,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会突然回来,要不我再去准备两个别的菜吧。”

“苏酥不喜欢吃海鲜吗?”他又问道。

“她海鲜过敏。”司宴回答。

“好可惜呀,司宴做的海鲜那可是一绝。”林蓁蓁夹起一只油焖大虾,轻轻放入司宴的碗里,俏皮地笑着,“大忙人司宴,能不能麻烦你,也为我剥个虾呀?”

“你呀,越来越娇贵啦。”司宴纵容地笑了笑,动作娴熟地剥好虾,放进林蓁蓁面前的碟子里。

那一刻,我就像空气一样,在他的世界里不存在。

我彻底懵了,满心的疑惑和不解。

我的老公,在我们的婚房里,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却只顾着帮别的女人剥虾。

“司宴,这样不太合适吧?”我忍不住出声提醒。

司宴倒也难得地解释了一句:“蓁蓁是客人。”

所以啊,在他心里,帮客人剥虾就是所谓的待客之道?

结婚这么多年来,我回想起来,司宴别说帮我剥水果了,就连平时夹菜给我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林蓁蓁似乎也反应过来了,急忙说道:“苏酥,我只是不想把手弄脏啦,你不会生气吧?”

我直直地对上她那双明媚又狡黠的眼睛,突然就释怀了。

不会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

我怎么会生气呢,我只是觉得……有点恶心,倒尽了胃口。

6

“反正这桌上的菜,没有一样是我能吃的。你们慢慢吃吧,我先回房了。”我冷漠地撂下这句话,起身离开了餐桌。

走进屋内,冰冷的空气渐渐褪去,身体才感觉回温了些。我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心口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门外,林蓁蓁的声音隐隐传来:“苏酥是不是生气了?司宴,要不然你去解释一下,我是手上有伤口才不能剥虾,别让她误会了。”

司宴的语气淡淡地回应:“没必要,就是一件小事,她自己能想明白。”

林蓁蓁开心地笑起来:“也是,苏酥看起来,真的很懂事。”

懂事?这简直是天大的荒谬形容。我冷笑一声,无力地靠在门上,任由那心脏处传来的钝痛啃噬着我。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地上,竟发现地板上躺着一根被扯成三段的项链。

那可是司宴昨晚送我的项链,今早我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没想到竟被人扯断,随意丢弃在地上。林蓁蓁刚才从我们的卧房里走出来,是谁干的,不言而喻。她竟连表面的平和都不愿意维持,这般肆意妄为。

我气得浑身发抖,真想立刻冲出去质问。可就在门刚打开的瞬间,我看到司宴和林蓁蓁坐在一起吃饭,那温馨的画面,仿佛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恩爱的一对,而我自己,就像个闯入他人世界的入侵者。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我瞬间泄了气。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透了。这一厢情愿的爱,注定没有好结果。就像我过去每一年的生日,我都会提前精心准备。为了给他惊喜,我费尽心思,投其所好,挑选各式各样的生日礼物。他喜欢西餐,我便花半个月的时间去学习,只为能与他一起度过一个浪漫的西式烛光晚餐。可他呢,从未有过对等的回应。甚至连我的生日和林蓁蓁的生日只差一个月,这么微小的事,他都记不住。永远只有等我主动提醒,他才会补上一份临时的礼物。

我从前的想法是多么天真,以为只要爱意足够持久,炽热总能融化冰川。可现实却残忍地告诉我,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永远泾渭分明,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

从那以后,我开始装作一无所知。我假装看不出司宴偶尔流露出的对林蓁蓁的关心;假装猜不透他喜欢加班的原因;假装看不见他们一起上下班的身影。渐渐地,我不再一日三餐围着司宴转。他不喜欢吃的早餐,我不再做了;他不在意的午餐,我也不再送过去了。家里的烟火气逐渐消散,我们之间的交流也变得越来越少。我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像个隐形人。

司宴似是察觉到我的变化,又似是不愿面对,又或者是觉得,如今我这副不管不问的样子,才是最好的状态。直到那天,他下班回来,冷冷地问我:“为什么去了心外科?”

他的语气像结了冰,我一听,手一抖,正在煎蛋的油珠瞬间爆在了手背上。

“就是去做个体检。”我强装镇定地回答。

“去心外做体检?”他挑眉,眼神中满是不信任。

“是啊,随便查查,你有看过我的病历吗?”我反问道。

司宴果然愣了一下,“没有,最近工作太忙了,顾不上。”他从来不会对自己不在意的事情上心。我自嘲地笑笑,将定了型的鸡蛋翻了个面,淡淡地说:“确实没什么,我只是去看看。”

或许是我的自嘲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下一刻他突然失态了。“苏酥,你这样疑神疑鬼,真的没意思透了。”司宴一脸失望地看着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不用去找我的同事打听,直接问我,我能告诉你,什么事都没有。”

“还是你觉得,我一定要和蓁蓁有点什么,才能让你觉得满意?!”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

7

“滋啦……”

厨房里,我正手忙脚乱地煎着鸡蛋,突然,一滴油溅到手上,我下意识缩了缩手。一不留神,锅里的鸡蛋瞬间糊了,刺鼻的焦味迅速在狭小的厨房里弥漫开来。

我赶忙把焦黑的鸡蛋铲起来,毫不犹豫地丢进垃圾桶,然后迅速洗锅。

“司宴,我没你想的这么卑劣。”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冷静,可嘴角那抹冷笑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它像是对这段关系的无情嘲讽。

“我也希望一切只是我想多了。”司宴的声音传来,满是质疑,他显然不相信我。

我们在彼此的怀疑中,渐渐失去了信任对方的能力。

突然间,我不想再伪装下去了,“司宴,你这么在意,是不是恰好证明,你心里有鬼?”这是我第一次毫无保留地撕破脸,主动戳破那层虚伪的窗户纸。

司宴瞬间恼怒了,脸涨得通红:“苏酥,你是在质疑我的人品!我司宴出什么事,都不可能做出出轨这种事,否则当年我怎么会和你结婚!”

是吗?

可我的心,还是像被无数细密的针狠狠扎着,疼得难以忍受。

“司宴,苏酥,你们是在吵架吗?”门口突然传来林蓁蓁那轻柔又带着几分试探的声音。

原来是司宴回家时忘了关门,也不知道她站在门口听了多久。

“你们别吵了。苏酥,我和司宴谈过的那一段,在你心里难道就是一根永远去不掉的刺吗?可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把司宴让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林蓁蓁走进屋里,一脸的委屈。

“你要实在介意,我可以搬走,或者去申请,看能不能换一家医院工作,只要你心里能舒服点……”林蓁蓁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是我把她逼到这般境地。

瞧,白月光永远都表现得那么单纯无辜。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司宴脸色阴沉得可怕,但最终还是选择先去安抚林蓁蓁。他把林蓁蓁送回家后,十分钟便匆匆赶了回来。

一进门,他就提出想要和我谈谈。

我坐在沙发上,司宴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我。 手中的水杯温热,却暖不了我冰冷的心。

我紧紧握住水杯,试图从这温度中汲取一丝力量。

“苏酥,我刚才不该对你发脾气,对不起。”司宴语气诚恳地向我道歉,没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就连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曾经,司宴和我也有过许多美好的时光,但那些都发生在林蓁蓁没打算回来的日子里。

自从她在国外打离婚官司起,司宴就开始变得心神不宁。

而如今她回来了,司宴身上的变化愈发明显。或许,变的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我太过自以为是。

“司宴。”我突然很想问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和我好好携手走完这一生?”

“当然。如果我没想过和你共度余生,当初又怎么会和你结婚。”司宴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又接着问道:“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司宴好奇地问。

“接下来的一个月,不要和林蓁蓁一起上下班。”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司宴沉默了,我大概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劝我大度,别多想,再不然就是强调医生工作难以避免和其他人有交集。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想要一个答案,哪怕是虚假的。

胸前的疼痛隐隐作祟,我却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我的心在痛,还是因为心脏的疾病在作祟。

“好……”司宴刚开口,对门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尖叫,是林蓁蓁!

司宴脸色瞬间大变,毫不犹豫地起身冲了出去。

我跟在他身后,眼睁睁看着他掏出林蓁蓁家的钥匙,打开门冲了进去。不一会儿,他便横抱着林蓁蓁出来。

“苏酥,蓁蓁在浴室滑倒,头部受到撞击,我现在要立刻带她去医院。”司宴焦急地解释完,从身边越过我,快步走进电梯。

我呆呆地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前,许久都未动弹。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我才回过神来。

我接起电话,是医院打来的。

“苏女士,刘院长说您希望司宴医生作为您的主刀医生?”

“是的。”我语气平静地回答。

刘副院长是我大学时的导师,上次去医院,我便是通过他的关系联系上的。

“您还有什么需要特别叮嘱的吗?”

有,当然有。

“我希望在我手术之前,不要让司宴医生知道我的身份。”

“明白了。”电话那头传来肯定的答复。

我淡笑着结束通话。

司宴,希望手术台相见时,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始终保持冷静。

8

深夜,万籁俱寂,司宴依旧没有回来。

我没有像以往那样痴痴地等他,径直去洗漱,然后躺到了床上。

黑暗里,睡意像顽皮的孩子,迟迟不肯降临。我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又一次刷到了林蓁蓁的动态。

【只是一点小伤而已,非要我留院观察。忽然觉得,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挺好的。】

她配了一张手背扎着留置针的照片,照片的一角,不经意间露出司宴的侧影。

我死死盯着那张照片,仿佛要把每一个细节都刻进心里。许久,我鬼使神差地点了个赞。

半夜时分,我睡得迷迷糊糊。司宴回来了,尽管他极力放轻动作,我还是第一时间被惊醒,猛地睁开双眼,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苏酥,是我。”司宴的声音有些沙哑,紧接着,他握住了我的手。

‘咚!’‘咚!’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在撞击着我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几点了?”我声音微弱,喃喃地问。

“快三点了。”司宴轻声回应。

我沉默片刻,压抑着心中的苦涩,询问道:“她没事吧?”

“受了点轻伤,我陪护了一会儿。”司宴的回答简单而平淡。

我抬眼看向他,从他的眼神和细微的动作里,感受他内心那丝不自在。

“睡吧,苏酥。”司宴躺到我身边,伸出手臂想要环住我。

刹那间,我又闻到了那股刺鼻的香水味,甜腻、陌生,像尖锐的针,一下又一下地扎进我的鼻腔,恶心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再度翻涌而来,我本能地缩了缩身子,指甲不由自主地深深陷入肉里,钻心的疼痛让我保持着几分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我那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一般的身体,才渐渐放松下来。

司宴很快就进入了熟睡,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一点一点地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出来,像做贼一样缓缓挪到角落里。

直到彻底逃离他身上的气息范围,那颗一直激跃不止的心跳才逐渐趋于平缓。

……

我虚虚阖着眼,假装自己还在沉睡。

天还没亮,司宴枕边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震动声。那尖锐的铃声划破寂静的黑暗,也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

司宴仿佛被惊醒的兔子,瞬间坐了起来。黑暗中,我看到他手机屏幕亮起幽幽的光,随后,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动作熟练得有些刻意。

我躺在床上,没有问他起这么早要做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等我再次睡醒,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我起床去喝水,刚走进厨房,就看到司宴正站在水槽边,对着食谱查看着什么。

看到我进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苏酥。”他轻声唤我。

“嗯。”我应了一声,自顾自地走到一旁倒水,并没有看他,也不关心他正在做什么。

可他还是盯着我,犹豫了片刻,话终究还是说了出来:“蓁蓁说,想喝你上次煲过的那种鸡汤,鸡我已经买回来了,你能不能帮忙做一下?”

其实我早就看到了,他一大早特意买回来的鸡,正静静地躺在水槽里。想想他这般上心和体贴,再看看自己这个跟他同床共枕五年的妻子,却从未得到过这样的待遇。

司宴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觉得我肯定会答应。

“不能。”可这一次,我态度坚决,直接拒绝。

司宴明显愣住了,他的眉头随即皱了起来,“苏酥,蓁蓁是病人,你就不能不跟一个病人计较吗?而且昨天的事,等蓁蓁出院以后再说吧。做人应该大气一点。”

原来在他心里,我还不够大气吗?我都已经愿意把我的丈夫让出来,去陪护他的前任了,他还想要什么?

“那我也不能为你见到的每一个病人煲汤吧?”我轻声反问,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司宴,如果今天住院的是我,我也想喝鸡汤,你会让她来给我煲吗?”

司宴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我目光落在他那双保养得很好的双手上,这双手,没有做过一顿饭,没有受过一点累。我无言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后来,鸡汤还是送到了林蓁蓁面前。

那鸡汤是司宴亲手煲的。我很快在朋友圈刷到了她最新的动态。

【谁懂啊?黄金圣手亲手为我煲的汤,听说还是第一次,三生有幸。】

配图是那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鸡汤。

我面无表情地又点了个赞。

9

那次激烈争吵、不欢而散之后,司宴连续加了好几天班。

我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他那所谓的加班,时间都花在林蓁蓁身上了。

不过,如今的我,已然不在乎了。

一周后,到了去医院复诊的日子。

我躺在 B 超室的检查床上,身上涂满了耦合剂,那凉凉的液体让我的皮肤有些微微发颤。

这时,仪器在我身上缓缓游走,而一旁的医生们似乎聊得正起劲儿,我便饶有兴致地听起来。

“我估摸着,司医生和林医生之间,关系可不简单,说不定旧情复燃了呢。”

“你可别乱说,司医生可是有家室的人。”

“我可没乱讲。你们想想,林医生前几天住院,司医生推掉了两场大手术去陪护,换成别人,谁会为不在意的人做到这份上?”

“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那司医生的老婆可太可怜了。”

“嗨,男人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说完,医生收起仪器,提醒我十五分钟后去打印报告,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我走出 B 超室,站在打印机前等待报告的时候,不知怎的,思绪一下子飘回到刚和司宴结婚那会儿。

当时,我感染了一种不知名的病毒,整个人高烧到三十九度,连续烧了几天后,肺炎了,而且感染面积还不小。

医生建议我住院消炎,可医院床位实在紧张,病房里没有多余的空位。

其实,如果找找关系走个后门,我是能够住进去的。

可司宴却一脸严肃地跟我说:“做医生就得对病人负责,不能徇私,这种小事都开后门,以后还怎么面对病人?”

听了他的话,我只好在急诊室躺了三天。每天自己打车去医院挂水,再打车回家。

那段时间,司宴整天忙着手术,根本抽不出时间来陪伴我。

我理解他,我当时真的是体谅他的。

毕竟他说得没错,医生就该对病人负责。

所以,婚后无数次,只要突发情况,他就会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往医院赶,也因此破坏了咱俩不知多少次精心准备的约会,可我都毫无怨言。

谁能想到,直到今日,我才看清真相。

原来,在他心里,我就连让他‘坏一次原则、开一次后门’都不值得。

……

拿到报告单,我低头看着结论处又多出来的几条内容,正仔细琢磨着,一扭头,身体不小心碰到了突然出现的司宴。

我手中的报告单一下子脱手,飘落在地上。

“苏酥,你怎么到医院来了?”司宴开口问道。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就瞧见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报告单上,随后俯身把报告单捡了起来,刚准备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下意识瞥了一眼屏幕,竟是林蓁蓁打来的电话。

“你突然低烧?”电话那头传来林蓁蓁的声音。

“行,我马上过来看看。”司宴一边挂断电话,一边把报告单塞回我手里,叮嘱道:“苏酥,我这会儿忙得脱不开身,你照顾好自己,早点回家。”

说完,便匆匆朝着住院楼的方向走去。

我看着手上被揉皱了的心超单子,心里默默想着,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好的结局吧?

不过,现在看来,也无所谓了。

回到家,我没觉得饿,就没打算吃饭,直接去了书房。

最近一次打扫书房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翻出了一个五年前的日记本。

这本日记本在厚厚的灰尘下躺了许久,当我打开它,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满满的回忆。

仔细想来,这本日记大概记录了我遇见司宴之后全部的心路历程,从最初那种隐秘又美好的暗恋,到后来阴差阳错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翻到最后一页,日期正是我们结婚的那一天。

我写道:

“我终于要和我最爱的人结婚了,我们一定能相伴走完这一生的,对吗?”

如今,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不是的,五年后,我就要死了。

而在我死之前,我还会发现,我的丈夫,原来从未真正爱过我。

10

我轻轻拍去日历上的灰尘,缓缓翻过那一页,而后重新拿起笔,开始认真记录起来。

2024年5月5日。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书桌上,却照不进我心底的阴霾。

今天,我去医院复查了。走进那熟悉又冰冷的诊室,医生的神情凝重,他缓缓开口:“不能再拖了,必须要手术。”

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手术?像一道沉重的枷锁,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开始倒计时了吗?我的生命,要在手术台上与死神展开一场殊死搏斗吗?

……

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住院,我就先迎来了一场风寒。

感冒来得猝不及防,一连几天,我都咳得撕心裂肺,每一声咳嗽都仿佛要震碎我的五脏六腑。我满心担忧,害怕这小小的感冒会拖成肺炎,无奈之下,只好去医院打吊瓶。

说来也巧,林蓁蓁出院了。听说这次住院,她还顺便做了全身体检,各项结果都挺不错。可不知为何,她非要拖延数日才肯出院,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

打完针从医院回来的这天,命运的轨迹再次出现了交集。我在电梯口,与送林蓁蓁回家的司宴迎面碰上。

谁都没有预料到这场意外的相遇。司宴愣了一下,而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他扶着林蓁蓁的手上。

司宴像是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林蓁蓁看着我,脸上挂着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笑容,轻声说道:“苏酥,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谢谢。”

我淡淡地回应:“谢我什么?照顾你的人又不是我。”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司宴从口袋里掏出林蓁蓁家里钥匙的那一幕,心里一阵刺痛。

司宴的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尴尬的神情,转瞬即逝。

林蓁蓁依旧面带微笑,不依不饶地说道:“那也得感谢你呀,要不是你同意让司宴陪护我,我哪能这么快好起来。”

说完,她满脸期待地问:“要不然,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

司宴连忙摆手,不赞成道:“蓁蓁,你可别这么客气。你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不宜劳累。而且,你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无依无靠,我不管是作为同事,还是邻居,照顾你是应该的。”

我冷漠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本应该感到愤怒。不管是林蓁蓁这赤裸裸的挑衅,还是司宴这越界的所谓的“照顾”,我都应该做出一些激烈的反应。但不知为何,心底竟如同一潭死水,不起一丝波澜。

或许,我的心早已在司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与刺激下,彻底死去,再也泛不起任何涟漪了吧。

“苏酥,前几天我听司宴说,你去医院做检查了,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吧?”林蓁蓁忽然装作关心地问道。

她口中的检查,指的是我去医院复查正好撞见司宴的那天。她这话,分明是在提醒我,即便我也病了,可在司宴心里,她依然占据着更重要的位置。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扯出一个微笑,用力捏紧了手提袋:“没事。”

“我想也没事。”司宴像往常一样,摆出一副笃定的口吻,接着又关切地问:“苏酥要是生病了,肯定早就告诉我了。对了,你上次去做什么检查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喉咙里陡然涌上一股腥甜。一股难以抑制的剧痛袭来,我忍不住弯下腰,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竟咳出了血。

司宴惊慌失措地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抱住,声音里满是恐惧:“你吐血了。”

我怔怔地低头看着地上那抹刺眼的鲜红,竟完全感受不到这是从我的身体里流出来的。我的病情,又进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司宴,你别担心,你没瞧出苏酥感冒了吗?这只是毛细血管破裂引起的出血,没有大问题。”林蓁蓁故作镇定地安抚道。

司宴根本没听她的,紧紧盯着我,迫切地问道:“什么时候感冒的,也不告诉我。”

我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地说:“风寒而已。”

“风寒也不能小觑啊,家里有感冒药吗?”司宴焦急地问。

我无奈地摇头。

林蓁蓁在一旁,假惺惺地说道:“司宴,你去帮苏酥买点感冒药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

“好。”司宴来不及多想,便朝着药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等人一离开,林蓁蓁瞬间卸下了伪装,她满眼戏谑地观察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一字一顿地问:“苏酥,你是不是心脏出问题了?”

11

原来,林蓁蓁早就看出来了。

我不由自主地苦笑。

连她都看出来了,可你呢,司宴,你当真是一点都没察觉吗?

“心脏一旦出问题,人就基本成了废人了。”

“苏酥,你有这种毛病,就别再拖累司宴了。他还那么年轻,你难道就不觉得愧疚吗?”

林蓁蓁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我看着眼前的她,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整个人看起来健康又有气色。再看看自己,形容枯槁,脸颊瘦得颧骨都凹陷了进去。

在这场对比中,谁都清楚谁更好。

“你是想做司宴的太太吗?”我直接问道。

林蓁蓁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地发问,一时怔住了,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苏酥,当年要是没我离开,司宴太太的位置,怎么可能会落到别人头上。”

“那又能怎样。”我淡淡地回应。

她狡黠地盯着我:“你肯定能看出来,司宴有多在意我吧。我稍微有点小毛病,他就小题大做,非要让我留在医院。可你呢,病得这么重,他却毫不在意。”

我的心一阵绞痛,但这场 “战斗” 我不能输。我强忍着疼痛,直直地盯着她:“既然司宴这么在乎你,那他为什么不和我提离婚?”

“你知道的,只要他提出离婚,我拒绝不了。可他为什么没提呢,还不是因为他根本不想和我离婚。”

他是个极有道德感和责任心的男人,即便他心里没我了,即便他爱的人就在面前,他也绝不会主动提离婚。

林蓁蓁的脸色变了变,眼神变得冰冷,“苏酥,你斗不过我。”

“我根本就没想和你斗。”我心脏疼得快要承受不住了,伸手去拿包里的药。这是导师亲手配的药,说是能延缓我病情的恶化,还能止疼。

林蓁蓁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我:“你要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放开我!”我喘着粗气,虚弱的身体根本无力挣扎。

她像是恍然大悟似的挑了挑眉,压低声音说:“哦,你是想听我这几天和司宴在医院里做了什么吧?”

林蓁蓁嘴角挂着一抹恶意的笑容,“他只要有空,就往我病房跑。你知道的,那是单人间,很私密。而且护士都是熟人,打声招呼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我们可以做很多很多事呢。”她一字一顿地强调。

“苏酥,司宴多久没对你这么好了?你不会连这种被偏爱的经历都没有过吧?”

她这分明是想刺激我,我知道,情绪一波动,心脏就会出问题。眼前一阵阵发黑,林蓁蓁狰狞的面孔在眼前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分成了两半。

疼痛几乎要将我吞噬。

“苏酥!”司宴回来了,急忙冲了过来,林蓁蓁立刻松开了手。

司宴一把将我抱住。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出于急救的本能,司宴下意识地伸手往我心脏的位置摸去。

林蓁蓁却赶忙拦住他,语气笃定地说:“司宴,苏酥咳得太厉害了,你让她好好休息,赶紧让她吃上风寒药。放心吧,我刚才已经给她做过诊断了,她没事。”

我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辛苦你了,还好有你在。”司宴毫不犹豫地相信了林蓁蓁,扶着我走进电梯。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林蓁蓁笑着说。

在司宴看不到的角度,林蓁蓁看着我,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12

终于回到了家。

司宴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到沙发上,动作轻柔得仿佛我是个易碎的瓷器。随后,他递给我感冒药和水,眼神中带着关切。

我接过药,下意识地看了眼说明书,这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药,竟然是心脏病患者的忌用药!我垂下眼眸,默默地把药收了起来,没有说话。

“苏酥,你不吃药,身体怎么好起来?”林蓁蓁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把我藏着的药翻出来,故意扭头问司宴,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司宴,苏酥是不是怕苦,所以才不想吃?”

“胶囊有什么苦的。”司宴皱起眉头,一脸的不耐烦,“苏酥,这是针对风寒最好的药,你赶紧吃。”

我抿了抿嘴唇,固执地说:“我不想吃这个。”

司宴更加确定我是在闹脾气,语气愈发严厉起来:“你生病了,不吃药能好吗?别任性了,非要让我担心你才好受吗?”

林蓁蓁也跟着帮腔,假惺惺地抠出两颗感冒药,端起水杯递到我嘴边,柔声说道:“苏酥,你听话点,乖乖吃药,别让司宴担心。”

我下意识地伸手想挡,结果不小心打翻了水,满满的一杯水全浇在了林蓁蓁的手背上。她立刻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刺耳。

“你能不能别再胡闹了?”司宴愤怒地瞪了我一眼,转而握住林蓁蓁的手,那满眼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司宴,你别怪苏酥,她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没拿稳才烫到了手。”林蓁蓁噙着眼泪,楚楚可怜地说。

我认真地打量着她。一切看似是意外,可那受伤的手,那惹人怜爱的表情,还有眼角那滴即将淌出来的泪,每个细节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一般,恰到好处。

她这般费尽心思,我又如何比得上呢?

我紧紧盯着司宴,固执地强调:“司宴,我不想吃药。”

司宴冷冷地甩下一句:“不吃就别吃了!”说完,转而又安慰林蓁蓁,“好,但是林小姐的手受伤了,你应该带她去上药,不然一会儿又该心疼了。”他语气里满是关切。

司宴这一愣,仿佛想不通我为什么要把他往外推。

“没关系,我回去抹抹药就好了。”林蓁蓁小声说,声音里满是委屈,“我只是皮外伤,没有苏酥的病看着严重……”

司宴不耐烦地说道:“司宴,我先回去了,好不好?”见司宴没有反应,她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

“好什么好?当然是你的情况更严重。”司宴生气了,凶巴巴地顶了回去,转而又对着我抱怨,“烫伤不上药,留疤了有你难受的。倒是苏酥,力气这么大,不像有事的样子。”

司宴边说边苛责地看向我,见我依旧没有反应,便带着林蓁蓁离开了家。

等身旁安静下来,我赶忙从包里翻出心脏病专用药,没有就水,直接咽了下去。难受的感觉在喉咙和胸口蔓延,过了许久才稍稍缓解。

不知不觉,我竟睡了过去。直到司宴回来叫醒了我。

看到他黑沉沉的脸色,我一时有些发懵。

“上次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司宴冷冷地说。

来源:密橘故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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