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蛇年新春最火的科技新闻,莫过于DeepSeek的横空出世。代码和算法带来的AI革命作为先进生产力的发展方向,成为全世界的目光焦点,哪怕是最迟钝的人也无法忽略其光芒。
蛇年新春最火的科技新闻,莫过于DeepSeek的横空出世。代码和算法带来的AI革命作为先进生产力的发展方向,成为全世界的目光焦点,哪怕是最迟钝的人也无法忽略其光芒。
人们对国产AI崛起自豪兴奋之余,也不免心态复杂,崇敬和恐惧、焦虑交织:哪些工作会被日益聪明的AI会取代?人工智能会彻底改变我们的劳动生产乃至社会形态吗?人类还彼此需要吗?由此带来的科技伦理和安全问题怎么破解?
这不是杞人忧天不值一哂的情绪。作为个体,我们无法克服内心深处对不可预测的未来的恐惧,即使大众早就熟知汽车司机取代马车夫,工程师取代纺织工人,IT运维师取代电话接线员的历史叙事。这种源于未知的恐惧感,本质上和我们不知道“自己为何存在”“存在的价值”“消亡的终点”这类哲学问题有着异曲同工的内涵。
有个小故事,1300年前,唐朝僧一行组织了全国天文大地测量,创造了当时科学奇迹。那些天文观测手段和数学算法,与这位高僧的经卷梵唱共同构成了文明的复调。这就是人类文明的本质:在人类身上,科学探索与人文沉思从未分道扬镳。
如今,DeepSeek的崛起,恰似当年法拉第在皇家学院的地下室研究发现了电磁感应。当贵族们讥笑“这东西有什么用”时,他平静地回答:“一个婴儿有什么用?”
DeepSeek这个“婴儿”的啼哭注定打破黎明前的黑暗,成为驱动文明的巨人。它用数学的琴弦弹奏出智能时代的交响,其意义绝不逊于蒸汽机轰鸣中诞生的工业革命。
人类对AI的恐惧,终究抵不过人类对世界边界的深度探索,这是人类基因里的隐藏密码,它支撑着人类走出非洲丛林,走向太空深处,走向量子世界,走向更广阔也更微观的天地,并被孔子和刘慈欣用不同方式写出来,那就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但在法拉第的三百年之后,科技界的浮沫也变得格外汹涌。有真实,有虚妄,有实实在在的发明创造,也有PPT上迷惑人心的概念,有资本如潮水涌入AI赛道圈钱,也有无数的论文成为KPI的注脚。
这个“婴儿”会怎样成长?
悲观的人会看到,在21世纪的深夜,刷短视频的人比写代码的人多得多得多。
乐观的人会看到,在21世纪的深夜,键盘噼里啪啦敲响,思索算法的人,也和思索星空的人一样多。
一如1300年前的僧一行。
若只将AI视为降本增效的工具,而遗忘其本质是对人类认知边疆的开拓,那么我们不过是在数字荒漠中建造另一座文明的巴别塔。
真正的创新从来不是功利的。正如牛顿在苹果树下的冥思——不是为了高效率采摘果实发展农业,而是追问引力如何作用于世界。正如图灵在布莱切利公园破译恩尼格玛密码时的执着——不仅是为了赢得战争,更要证明机器可以思考。正如DeepSeek团队在资本狂欢中保持清醒,让算法开源,与世界共享,目标不仅是让算法服务人类生产生活,而是让人类借助机器不断扩展认知的边界,开启自文字发明以来最深刻的知识革命。还要让机器学会人类最珍贵的能力——对未知保持永恒的好奇。
DeepSeek火了,但我们不要仅仅膜拜技术的奇迹。要培育科学真正的土壤,那就是人类最深度的求索欲望。它比数据洪流更浩瀚,比机械算法更执着,它将指引我们战胜恐惧,不断试探扩张文明的边界,最终兑换成文明的加速度,在硅与碳的交响中,给文明以新的岁月,给岁月以新的文明。
【应艳丽】
来源:说千道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