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然而,从早餐到午饭,人们谈得最多的还是“DeepSeek”。那么,DeepSeek到底是个啥呢?DeepSeek,全称杭州深度求索人工智能基础技术研究有限公司,成立于2023年7月17日,是一家创新型科技公司,专注于开发先进的大语言模型(LLM)和相关技术。在
今天,正月初八,春节长假后的第一天上班。第一天上班,大伙儿自然要相互道一声“开工大吉!”
相互道一声“开工大吉!”既是春节节日气氛的延续,又是在相互提醒,节日已经结束,开工已是日常。
然而,从早餐到午饭,人们谈得最多的还是“DeepSeek”。那么,DeepSeek到底是个啥呢?DeepSeek,全称杭州深度求索人工智能基础技术研究有限公司,成立于2023年7月17日,是一家创新型科技公司,专注于开发先进的大语言模型(LLM)和相关技术。在硅谷,DeepSeek很早就被称作“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也是网上热议的“杭州六小龙”之一。
于是,人们又一波地笑谈:中文系还能办下去吗?作家是不是要失业了?我说是“笑谈”,但是,从谈者的表情看,似乎作家真的就要失业了。还有应者说,DeepSeek写的诗真好。
怎么说呢?我也让DeepSeek模仿刘亮程的风格写一篇由我设置边界条件的散文。DeepSeek果然“不假思索”地写出来了。初一琢磨,确实有刘亮程的味儿。但是,仔细一琢磨,又不是那个味儿——它写不出“人也是紧贴着地生活。人好似害怕自己长高了,蹿到天上去,身上总压着些东西:一把锹、一捆柴、半麻袋苞谷、骑在脖子上的孩子……人被压上几十年就再直不起腰。到老了手能摸着地,脸贴向尘土”(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这样的刘亮程的味儿。DeepSeek更写不出余秀华味儿的诗。
为什么?要知道,鹦鹉学舌,学的也只是舌。再说了,注意力集中于自己的内心世界时,叫正念;进入他人的内心世界时,叫共情;停留在彼此之间时,称得上认知理性。DeepSeek到底是具有正念,还是能共情,抑或可以获得认知理性?
我在《1月31日日记》中写过:“如今人工智能的竞争主要体现在算力和算法的比拼,这样的竞争现状可能很快就会划上一道休止符。说白了,算力的比拼有赖于芯片的发展;而算法也并非是毫无局限的天花板,人类创造的人工智能的局限终归是客观的存在。这可能还不是问题的关键。时至今日,人工智能的发展似乎都是在毫无边界的裸奔,伦理道德的边界感完全被无视;另外一点,社会分工的调整首当其冲的困境便是生存能力有限的人们愈发失去他们的生存空间,这同样与道德风险不无关系。”
关于算法,在1997年的博士论文里我就研究过人工神经网络技术,我的体会是,所有的算法,归根结蒂都是有限差分的发展。而人工智能真是以人为标的物,通过算法即自学习的手段,使其无限接近人类的思维方式。可是,这个“无限接近”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最能接近的是人类的简单劳动,这也是目前我们能够看到的机器人。对于人类的复杂劳动,比如人类的神性,人工智能永远只能追赶,永远不可能接近。因为人类是一个“本质性”动物,而这个“本质”,又是见仁见智。
所以,我认为,对人工智能的担忧既有必要,又不必过虑。即便人工智能的发展会导致社会分工的调整,但它代替的只是人类的简单劳动。比如,它可以写出“雪是夜的对比色,好像有人用一支大笔蘸足了白颜色把所有的树枝都复勾一遍,使婆娑的树影在夜幕上白茸茸、远远近近、重重叠叠地呈现出来”(冯骥才《雪夜来客》)这样的语句,但是,它写不出“如一个弃妇,她在喝酒/她在酒杯里加了小剂量的毒/为了死去的明天,她将活过今夜/噢,今夜!今夜有依旧到来的星河。/有星河之下在爱里放纵的人群,有毒品,有花朵/今夜有丢失的马匹重新丢失/今夜有愈合的疾病重新溃烂/今夜她孤苦伶仃/一个男人如同一个时代,在她的下身/死去/而新的时代必然诞生/今夜她孤苦伶仃/今夜说永恒的人被永恒收走/今夜的菊花在另一个村子打开/而今夜,有人在欢爱之后/读我已经腐朽的诗歌”(余秀华《今夜》)这样的诗句。当然,它也写不出独属于我的《成都日记》。所以,我更不担心。
昨天,有位朋友用DeepSeek给现当代中国作家排个榜:
1、鲁迅(1881-1936)
东亚文学“解剖刀”,用《阿 Q 正传》《狂人日记》将国民性切成刺身,杂文如投枪匕首直指社会病灶。
2、莫言(1955-)
魔幻现实主义之王,凭《红高粱家族》《丰乳肥臀》将高密东北乡变成文学地标,2012年获诺奖,打破华语文学“陪跑诅咒”。
3、老舍(1899-1966)
京味文学教父,《骆驼祥子》《茶馆》写尽市井悲欢,语言鲜活如老北京胡同的市声,若未投湖自尽或成首位中国诺奖得主。
4、沈从文(1902-1988)
湘西牧歌诗人,《边城》构建纯净的文学乌托邦,用诗意对抗乱世,80年代被重新发现震撼文坛。
5、张爱玲(1920-1995)
苍凉美学宗师,《金锁记》《倾城之恋》写透人性算计,文字如旗袍上的虱子,华丽又刺骨。晚年《小团圆》自毁滤镜,反而封神。
6、余华(1960-)
苦难叙事狂魔,《活着》全球销量破2000万册,用福贵一生解构苦难哲学,《兄弟》魔幻荒诞直指时代病灶。
7、贾平凹(1952-)
乡土文学地缚灵,《废都》因性描写被禁又解禁,《秦腔》用方言写乡村消亡史,被诺奖评委马悦然力捧却终身陪跑。
8、王安忆(1954-)
都市显微镜,《长恨歌》写尽上海女子半世纪浮沉,细碎叙事中藏时代惊雷,堪称女性版《活着》。
9、阎连科(1958-)
禁书专业户,《受活》《日光流年》用荒诞寓言解构权力,国内出版屡遭拦截,却成国际文学奖宠儿。
10、刘慈欣(1963-)
科幻降维打击者,《三体》凭“黑暗森林”理论重塑全球科幻格局,单枪匹马将中国科幻拉到世界级高度。
看了前十,怎么样?还是很挺客观的吧?这乃是人工智能的长项,它不懂人情世故。而这一点恰恰是我们这个社会所缺少,又最需要的。
来源:扁嘴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