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牛僧孺，官至唐朝宰相，字思黯，甘肃灵台人。他性格清廉正直，为官时拒绝贿赂，世人称颂他是清官，却唯独痴迷于奇石，尤其钟爱太湖石。

牛僧孺，官至唐朝宰相，字思黯，甘肃灵台人。他性格清廉正直，为官时拒绝贿赂，世人称颂他是清官，却唯独痴迷于奇石，尤其钟爱太湖石。

他在洛阳城东的宅邸和城南的别墅中，陈列的奇石多如林木，曾感叹道：“我治家没有珍宝产业，自身也无多余财物，唯有与石头为友！”

唐穆宗长庆年间，苏州一位李姓刺史得知牛僧孺爱石成痴，便派人潜入太湖深处，打捞出几座造型奇绝的石峰。

这些石头盘旋曲折如云朵，布满孔洞沟壑，侧看如虬龙争斗，环视似仙人下凡。

牛僧孺见后大喜，拍手赞叹：“这难道是天地造化偶然凝结的杰作吗？”随即写下四十句五言长诗，寄给好友白居易和刘禹锡。

诗中写道：“初见如池塘初展，金玉之身亦显平凡。侧观令人目眩神摇，细看方觉心绪渐宁。似遇三位益友，如对十年故交。兴致如添魔力，消愁更胜醒酒。”

时任太子少傅的白居易读诗观石后，惊叹为稀世珍宝，回诗赞道：“此乃人间尤物，如人怀绝世之才！”

又自嘲曾任苏州刺史却与此石无缘：“叹我无此缘分，空管太湖多年。”

刘禹锡也和诗称奇：“得宝万人争贺，一州惊现奇珍！”三人诗词唱和，赏石雅事传遍洛阳，一时纸贵。

牛僧孺品鉴奇石的方法尤为精妙。他将太湖石按大小分为甲、乙、丙、丁四等，每等再分上、中、下三级，并在石背刻“牛氏石甲之上”等标记。

他对待奇石“如待贤哲般亲近，如对宝玉般珍重，如爱儿孙般疼惜”，每逢风雨阴晴，常静坐石前，称石中孔洞可吞吐云雾，缭绕岚烟令人流连。

时人笑他痴狂，独白居易深解其意，特作《太湖石记》彰其雅趣：

“三山五岳的雄奇，百洞千壑的幽深，皆浓缩于此石。百丈高山化为一拳，千里胜景凝于一瞬，静坐即可尽览，唯求适意而已！”

牛僧孺的政敌李德裕，二人党争四十年势同水火。

但李德裕也在洛阳建平泉山庄，广收泰山、罗浮等名石，曾告诫子孙：“若卖平泉一石，便非我子孙！”

牛僧孺闻之笑道：“李公爱石之心，远胜权谋之术。”

二人去世后，洛阳园林中“奇章石”（牛僧孺藏石）与“平泉石”并肩而立，时人感慨：“牛李为仇，惟石同心。”

牛僧孺藏石不仅是玩物，更寄托了隐逸山林的志趣。

他首创的奇石品第之法，为后世米芾“相石法”奠定基础；与白居易共论的“适意”赏石之道，更成赏石文化的内核驱动。

然而他在维州事件中归还吐蕃领土、党争误国的过失，青史功过并存，岂能仅以“爱石”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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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奇石文谭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