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我下决心散伙了,搭伙过日子,真不是用嘴说说就能过的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6-10 12:22 1

摘要:"老王,我想我们还是各住各的吧。"春节团圆夜,我却向老何提出了散伙的决定,周围的亲友顿时安静下来,筷子悬在半空。

半年后,我下决心散伙了

"老王,我想我们还是各住各的吧。"春节团圆夜,我却向老何提出了散伙的决定,周围的亲友顿时安静下来,筷子悬在半空。

我叫王德明,今年五十有五,在县城里当了三十年的修表匠。那是八十年代初,我刚从技校毕业,就被分配到县百货公司钟表柜台,一修就是大半辈子。

三年前,老伴因病离世,留下我一个人在老房子里孤零零地过日子。每晚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照在老伴生前用过的梳妆台上,那份寂寞像潮水一样漫过来,让我喘不过气。

城西的老何跟我是几十年的老友,他比我大两岁,退休前在供销社当会计。我们年轻时就在一个自行车队,一起骑车去钓鱼,冬天还在结冰的小河上滑冰。去年他老伴也走了,留下他一个人。

我们常在县城老茶馆碰头,一杯茶喝上半天,听评书,下盘象棋,聊聊日子的苦闷。老茶馆的墙上贴着发黄的春联,木椅上的漆早就掉了,但那股熟悉的茶香和烟火气,让我们心里踏实。

"两个老头子,一人一个灶,多浪费煤气啊!"那是去年夏天的一个下午,蝉鸣声震耳欲聋,收音机里正播着《梁山伯与祝英台》,老何突然放下茶杯说,"德明,咱俩凑合过日子咋样?"

我吓了一跳:"你这是啥意思?"

"哎呀,你想哪去了!我是说咱俩搭伙过日子,你一个灶,我一个灶,不如合在一起,省钱又省事,晚上有个照应,也不至于有个头疼脑热的没人知道。"

这主意听着有道理。我家是县城老式的三室一厅,是八十年代单位分的福利房,红砖外墙,进门是狭长的走廊,老伴去世后,两个房间一直空着。

孩子在省城工作,很少回来。老何住的是单位分的老房子,只有五十多平,冬冷夏热,墙角还返潮。每年腊月,他就得拿着铲子刮墙皮,那墙皮掉得跟雪片似的。

"行啊,反正我那房子也够大,你带上你那老座钟,我早就想听听那报时的声音了。"我爽快地答应了。

搬家那天,老何带着一辆平板三轮车,车上放着几件简单的家当——一个老柜子,一台黑白电视机,一个手提缝纫机,还有他最珍贵的那个老座钟,是他爷爷留下来的。

"咱们的'老年幸福生活',正式开始啦!"老何把座钟小心翼翼地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那"滴答滴答"的声音,顿时给冷清的房子带来了生气。

刚开始那阵子,日子过得蛮和谐。清晨,老何早早起床,煮上一锅香喷喷的小米粥,还有咸菜萝卜丝,那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最爱。

我睡到自然醒,起床就能吃上热乎饭。下午,我们一起下棋、看报,他翻《参考消息》,我看《科技日报》。偶尔去公园遛弯,看着夕阳西下,心里踏实。

晚上,我洗碗擦桌子,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时候下着小雨,我们就窝在客厅里听收音机,那些老歌听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我家阳台上种着几盆吊兰和绿萝,是老伴生前精心照料的。老何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每天早上都要给它们喷水、掐枯叶,嘴里还念叨着:"活物养活物,人也跟着有生气!"

但好景不长。搭伙生活的第一道裂缝,出现在一个普通的早晨。

"王德明!收音机声音关小点,吵死了!"老何站在客厅中央,不耐烦地喊道。

我正在收听早间新闻,声音确实开得有点大。"习惯了嘛,我耳朵不好使,听了三十年钟表滴答声,都有点耳鸣了。"

"那你戴助听器啊,我还想睡会儿呢!"老何拖着那双发黄的老式塑料拖鞋,气呼呼地回了房间,"咚"地关上门。

这件小事过去了,但类似的摩擦越来越多。

老何喜欢凌晨五点起床,那是他在供销社养成的习惯,噼里啪啦洗漱的声音把我吵醒;而我习惯深夜在煤油灯下看书到十二点,屋里的灯光让早睡的老何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这人怎么回事?睡觉也不关灯!"有天晚上,老何忍无可忍,推开我的房门抱怨。

"我睡着了忘记关,你小点声,都几点了还吵吵!"我没好气地回嘴。

厨房更是我们的战场。老何做饭讲究味道不讲究整洁,炒完菜油烟满屋,锅碗瓢盆随手乱放,蒜皮葱叶撒得到处都是,我这个有洁癖的人简直要抓狂。

而我做饭太过干净利落,老何总抱怨"没滋没味,跟嚼蜡似的"。有一次我炒了个西红柿鸡蛋,他吃了一口就皱眉:"这哪是炒蛋啊,跟蒸的似的,连油星子都看不见!"

冬天,我怕冷,煤炉子烧得足;老何却喜欢凉快,总说"太热浪费煤,又上火"。夏天,我喜欢开电扇,老何却坚持"自然风最健康",趁我不注意就把电扇关了。

生活的小事像细沙,看似微不足道,日积月累却能磨出血来。

最让我恼火的是老何的磨牙声。半夜里,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像钢锯拉木头,我经常被吵醒,只能把耳朵塞上棉花。有几次我实在忍不住,第二天提醒他,他却不以为然:"我睡着了哪知道啊?你睡眠浅不能怪我吧?"

"不是我睡眠浅,是你那牙磨得跟拉锯似的!整个屋子都能听见!"我也火了。

"那你去街道卫生所配副耳塞得了!"老何梗着脖子。

就这样,搭伙过日子第三个月,我和老何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为了避免冲突,我们开始错开作息时间,减少交流,客厅里那盘长满灰尘的棋子,成了我们冷战的见证。

县城里的街坊邻居私下议论纷纷:"听说了吗?老王和老何搭伙没过几个月就掐起来了。"

"早说了嘛,俩老头子脾气倔,能合得来才怪!"

"不知道谁会先服软哩。"

转机出现在春节前。老何的儿子何军从上海回来探亲,带着八岁的小孙子。何军是个成功的企业家,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一脸精明强干的样子。

"爸,您跟我去上海住吧。我在黄浦江边买了大房子,三百多平,您住一层都绰绰有余。"吃晚饭时,何军提议道。

老何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我这把年纪了,去上海干啥?不熟悉环境,又听不懂上海话。"

"有啥不熟悉的?小区里都是退休老人,还有老年活动中心,集体跳舞打太极。再说了,有孙子陪着您,多开心啊!"何军诱惑着,小孙子在一旁甜甜地喊着:"爷爷,来上海吧,我教您玩电子游戏!"

"你那小区一个月物业费多少钱?"老何皱着眉头问。

"两千多吧,不贵。"

"啥?两千多?我一个月退休金才三千出头!"老何瞪大了眼睛,"我去了不是成了吃闲饭的?"

我在一旁静静地吃饭,心里五味杂陈。搭伙这几个月虽然不愉快,但想到老何要走,我竟然有些舍不得。万一他去了上海,我又是一个人了,那种孤独会不会更难熬?

"德明,你说我该不该去?"饭后,老何悄悄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你儿子有能力,跟着享享清福也好。"

"可是..."老何欲言又止。

让我意外的是,老何最终拒绝了儿子的邀请。他说:"我和老王搭伙惯了,况且我这辈子都在县城,老了就想落叶归根。你爷爷的老座钟还在这呢,搬来搬去容易坏。"

何军临走时,拉着我的手说:"王叔,谢谢您照顾我爸。他脾气倔,您多担待。"他塞给我一个红包,被我婉拒了。

"咱们这辈人,讲究个情分,不图钱。"我拍拍他的肩膀。

从那以后,我发现老何变了。他不再半夜五点起床制造噪音,收音机声音也调小了。但我常常看到他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默默地翻看孙子的照片,眼角湿润。

那个老座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老何也没再去上弦。

有一天深夜,我上厕所时,发现客厅的煤油灯亮着。老何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全家福,泪水顺着皱纹流下来。照片是七十年代拍的,他年轻时抱着儿子,旁边站着他老伴,背景是县人民公园的牡丹亭。

"想孙子了?"我轻声问。

老何抹了把眼泪:"上海那边条件是好,可我去了就是个外人。何军夫妻工作忙,孙子要上学,谁有空理我?我在这儿好歹还能施展拳脚,做顿饭,下盘棋,有话说的人都认识几十年了。"

我递给他一块手帕:"其实,我们搭伙也不太合适,你有你的习惯,我有我的规矩。整天鸡飞狗跳的,比以前还累。"

"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老何叹了口气,"说句心里话,人老了,就怕孤单。就算天天吵架,也比一个人对着墙说话强啊。"

那天晚上,我们难得地推心置腹,泡了一壶老白茶,聊到了凌晨两点。屋外下着小雨,屋内茶香弥漫,时光仿佛回到了我们年轻的时候。

我才知道,老何的磨牙是心病,自从老伴走后,他就开始失眠,吃了安眠药才能睡着,磨牙也是那时候开始的。他早起是因为睡不踏实,天一亮就醒了,不敢继续睡怕做噩梦。

"她走的那天,我在医院守了一夜,回家后连口水都没喝,就睡死过去了。梦里她来找我,说她冷,说她饿...醒来后,我再也不敢睡熟觉了。"老何红着眼睛说。

我也向他坦白,我的洁癖是老伴生病那段时间留下的。老伴卧病在床,我必须保持家里一尘不染,怕有细菌影响她的病情。

"最后那几个月,我天天用开水烫碗筷,用酒精擦门把手,生怕把什么细菌带到她身边。可到头来,人还是走了..."说到这里,我的声音哽咽了。

老何递给我一根烟:"人这辈子啊,总要学会放手。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

第二天早上,我主动煮了小米粥,还煎了两个鸡蛋。老何起床后,惊讶地看着餐桌:"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想着你喜欢吃热乎的早饭。再说了,睡不着,想起我老伴最爱吃我煎的鸡蛋,说我煎的蛋黄嫩,恰到好处。"我笑着说。

"那我得好好尝尝。"老何坐下来,夹了一块鸡蛋送入口中,"嗯,确实不错,蛋黄流油但不生,你有两下子啊!"

从那以后,我们开始尝试调整自己的习惯。我尽量早点睡,不熬夜看书;老何起床时轻手轻脚,收音机声音也调得适中。我不再对厨房的油渍斤斤计较,他也学着用完东西就归位。

老何把他那老座钟又上了弦,"滴答滴答"的声音又回到了我们的生活中。

隔壁的王阿姨知道我们的情况后,主动来做调解。她是个六十多岁的退休教师,几年前和姐姐搭伙过日子,经历过类似的磕绊。

"搭伙过日子,最重要的不是生活习惯,而是互相尊重。"王阿姨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本子,"你们可以像我和姐姐那样,把家务事分清楚,写下来,谁做什么,什么时候做,一目了然,免得产生误会。"

"这法子好!"老何一拍大腿,"就像咱们以前干活有班组,有分工,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加班加点。"

"还有啊,你们都是有年纪的人了,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空间。"王阿姨继续说道,"我和姐姐就约定,每天下午两点到四点是'独处时间',各干各的,互不打扰。"

在王阿姨的建议下,我和老何制定了一份"搭伙公约",从早饭到晚餐,从打扫卫生到娱乐活动,都有明确分工。

我们还约定每周五晚上"评议会",有什么不满当面说清楚,不憋在心里。第一次"评议会"上,老何说我洗完脸总是把毛巾扔在盆里不晾;我指出他剃须后满脸的泡沫没冲干净,镜子上全是水渍。

"得嘞,我记住了,下回保证把镜子擦得跟新的一样!"老何拍着胸脯保证。

我也承诺:"我会把毛巾晾好,不再造成细菌滋生。"

日子渐渐步入正轨,但我心里清楚,搭伙生活始终是一种妥协。老何想念孙子的眼神,我深夜写日记时的孤独,都昭示着我们内心深处的不安定。

一天,老何突然从上海收到一个包裹,是何军寄来的。打开一看,是个录音机,附带一盘磁带。磁带里是孙子稚嫩的声音:"爷爷,我好想你啊!爸爸说你不肯来上海,那我就用这个录音和你说话吧!"

老何听着听着,眼泪就下来了。从那天起,他每晚都要听一遍那盘磁带,然后录下自己的回应,再寄回上海。

"这样也挺好,"老何对我说,"不用上海来回跑,又能听到孙子的声音。"

我心里五味杂陈。这样的牵挂,我能理解,但也让我意识到,搭伙生活并非老何的最优选择。

转机出现在半年后。

一天,我路过县城新开发的幸福里小区,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如果我们住得近但又各自独立,会不会是更好的选择?

幸福里是县城最新的安置小区,楼间距大,采光好,还有老年活动中心和小花园。最重要的是,有不少五十多平的小户型,价格不贵。

回家后,我翻出存折和房产证,做了详细的预算。卖掉我的老房子和老何的单位房,加上这些年的积蓄,完全可以在幸福里买两套小户型,一梯两户,门对门。

想到这里,我迫不及待地跑去找老何商量。出乎意料的是,他立刻拍案赞同:"这主意好啊!各过各的,又能照应,简直是最佳方案!"

"你不会想去上海吧?"我有些不确定地问。

"上海是个好地方,但不适合我这把老骨头。"老何摆摆手,"我这辈子,习惯了县城的节奏,吃的是这里的水土,说的是这里的话,认识的都是老街坊。何军来看我一两次就行,我图的是他孝心,不是要去增加他的负担。"

就这样,我们决定了要"散伙",但以一种全新的方式继续我们的友谊和互助。

于是在春节那天,面对亲友们疑惑的目光,我宣布了散伙的决定,并公布了新计划。大家先是惊讶,继而恍然大悟,最后纷纷称赞我们的智慧选择。

"这法子好啊!既能独立自在,又有个照应,真是老年人的明智之举!"王阿姨第一个鼓掌。

"我就说嘛,他俩天天掐架,能搭伙到底才怪!"一个街坊悄悄嘀咕。

"不是散伙,是升级!"老何举起酒杯,"咱们这叫'邻里互助计划'!"

房子很快办妥了手续。我们选的是幸福里三号楼二单元的两套小户型,一梯两户,推开门就能看到对方。搬家那天,老何特意买了两个门牌,一个写着"老王之家",一个写着"老何之家",红底金字,喜气洋洋。

如今,我和老何住在幸福里小区,一墙之隔却各自天地。我家浇花、读报;他家听戏、练字。早上,我们各自做早餐,时常隔着阳台互相喊话:"今天吃啥?""我包饺子了,一会儿给你送两屉!"

中午,谁有空谁做饭,或者一起去小区食堂;晚上,常常是我家或他家聚餐,一起下棋看电视,但到点就各回各家,谁也不打扰谁的休息。

老何的儿子何军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逢年过节带着孙子回来,住在老何家,我就不去打扰。平时老何想孙子了,就录音交流,或者让何军帮忙视频聊天,脸上笑容灿烂。

一个雨夜,我正在看书,门铃响了。老何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盒刚出炉的蛋糕:"尝尝我新学的手艺,社区老年大学教的。"

我连忙请他进来,沏了一壶龙井。雨点敲打窗户,屋内茶香四溢,热气腾腾的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搭伙过日子,真不是用嘴说说就能过得来的。"老何啜了口茶,感慨道,"但现在这样,挺好。"

我点点头:"是啊,既有自己的天地,又不觉得孤单。就像当年分房子,一人一套,有事互相照应。"

"下个月,老年大学开烹饪班,咱俩一起去学学?"老何提议,"学会了做几样拿手菜,轮流请客,多好!"

"行啊!我一直想学做红烧肉,我老伴最爱吃,可惜我一直没学会。"我欣然答应。

窗外雨声渐歇,天空中露出一弯新月。老何的老座钟被安置在了他的新家里,依然准时报时;我的厨房里,终于可以按我的习惯保持一尘不染。

我们相视一笑,举起茶杯,在这安静的夜晚,两个相伴终老的老友,各自拥有独立与陪伴的完美平衡。他的房间里有他的回忆,我的屋子里有我的思念,但只要推开门,我们就能看到彼此,分享生活的喜怒哀乐。

这大概就是人生最理想的相处之道——亲密但不纠缠,独立而不孤独。像那首老歌唱的:"花不语,水自流,拈花嗅水各自由。"

来源:青柠衬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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