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返城名额让给了男友,他含泪承诺八抬大轿娶我,可我等了三十年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6-10 08:57 1

摘要:(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把唯一的返城名额,让给了我的未婚夫。

他跪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他指天发誓,回城就用八抬大轿娶我。

我信了。

可我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十年。

你们说,我是不是全天下最傻的女人?

我叫岑沁晚,一个名字听起来有几分诗意,却在黄土高坡上,活得比野草还粗粝的女人。我的故事,要从1978年那个秋天说起。那一年,我十九岁,是我人生中最明亮,也是最灰暗的一年。那一年,我遇到了那个叫顾朝晖的男人,他像一道刺眼的光,照进了我平凡的生命里,却也几乎将我灼伤得体无完肤。

我们的相遇,和那个年代所有的知青故事一样,平凡又充满了宿命感。

我不是知青,我是土生土长的陕北绥德人,一个叫“枣花沟”的小村庄,就是我的全部天地。我们村偏僻,穷得叮当响,一年到头除了黄土就是黄土。可就是这么个地方,来了一批又一批戴着眼镜、说着我们听不懂的普通话的城里娃娃,他们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们管他们叫“知青”。

顾朝晖就是其中最扎眼的一个。

他不像别的男知青那样,要么愁眉苦脸,要么自暴自弃,整天混日子。他不一样,他眼睛里有光,是那种不甘心被黄土掩埋的光。他来自上海,皮肤白净,身板虽然单薄,但干起活来从不惜力。休息的时候,别的知青凑在一起抽烟骂娘,他却总是一个人坐得远远的,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我对他,最初是好奇。

我们村里的女娃,哪个不偷偷看他?他长得好看,像画报上的人。可她们也只敢远远地看,因为顾朝晖身上有种生人勿近的清高。我胆子大,我爹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我从小跟着他认了不少草药,也算是个有点“文化”的村姑。有一次,他中暑晕倒在田埂上,是我掐着他的人中,又给他灌了藿香正气水,才把他救醒的。

也就是从那天起,他开始注意到我。

他会主动找我说话,问我那些花花草草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用。他夸我的名字好听,岑沁晚,他说这个名字像一首朦胧的诗。我听不懂什么叫朦胧的诗,我只知道,他念我名字的时候,声音特别温柔,温柔得让我的心尖尖都发颤。

他说他喜欢写作,他的梦想是成为一个作家,写出这个时代的波澜壮阔。他把他的梦想说给我听,眼睛里闪着星星。在那个贫瘠的年代,梦想是个奢侈品,可我却觉得,他的梦想一定会实现。为什么呢?我说不上来,就是一种盲目的信任。

我们的感情,就像那山里的野花,悄无声息地就开满了山坡。

他会在我上山采药的时候,偷偷跟在后面,怕我遇到野猪。他会把他从城里带来的,已经捏碎了的饼干,小心翼翼地用纸包好,塞到我手里。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甜到了心里。而我呢,我会把家里下了蛋的母鸡,下的第一个蛋煮给他吃。我会把他破了洞的衣服,缝补得平平整整,还悄悄在衣角绣上一朵小小的枣花。

我们村里的人,都看出了我们俩的意思。那个年代,自由恋爱是件了不得的大事,风言风语自然少不了。可我爹却什么都没说,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顾朝晖,看了很久。有一天,他把顾朝晖叫到家里,喝了一顿酒。我爹不善言辞,一辈子没说过几句软话,但那天他喝多了,拉着顾朝晖的手说:“娃娃,我看你是个有出息的。我家沁晚是个好女子,你真心对她,莫让她受委屈。”

顾朝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对着我爹磕了三个响头。他说:“叔,你放心,我顾朝晖这辈子,绝不负沁晚!”

那一刻,我相信他。我相信这个男人会是我一辈子的依靠。

我们订了亲。没有三金,没有彩礼,只有他用弹壳给我做的一枚戒指,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我们俩名字的缩写:C和G。他说,这叫“永结同心”。我把那枚戒指当成了宝,晚上睡觉都攥在手心里。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1978年底,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传遍了所有的知青点:可以返城了!

整个知青点都沸腾了,人人都在奔走相告,人人都在憧憬着回到那魂牵梦绕的城市。可是,名额是有限的,一个大队,几百号知青,只有一个名额。给谁?怎么给?这成了天大的难题。

大队书记决定,抓阄。

这是最公平,也最残酷的办法。每个人的命运,都系在了一张小小的纸条上。

我记得那天,天特别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所有的知青都聚集在大队的院子里,空气紧张得几乎要凝固。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我死死地盯着那个黑色的布袋子,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顾朝晖的名字。我知道他有多想回家,他的父母在上海,身体不好,他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

轮到顾朝晖了,他把手伸进布袋,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他的手。他掏出来,展开,是一张白纸。

他的脸,瞬间就白了,比那张纸还白。他眼里的光,一下子就灭了。

我看到他攥紧了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身体在微微发抖。那一刻,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了,疼得我喘不过气来。他不能留下来,我想。他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埋没在这片黄土地里,他的才华,他的梦想,应该在更广阔的天地里施展。如果他留下来,他会枯萎的。

轮到我了。等等,为什么会有我?我不是知生,我是本地人啊。原来,大队书记为了“公平”,也为了安抚我们这些和知青谈了对象的本地家属,破例给了几个家属名额,可以作为“随迁”资格,跟着一起进城落户。这在当时,是天大的恩惠。

我几乎没有犹豫,把手伸了进去。我心里什么都没想,或者说,我只想着一件事:如果我能抽中,那该多好。

我展开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一个刺眼的“中”字。

我中签了。

周围一片哗然,羡慕的、嫉妒的、惋惜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却感觉不到,我的眼睛只看着顾朝晖。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有震惊,有失落,还有一丝……我当时以为是为我高兴的喜悦。

那天晚上,他一夜没睡。我也一样。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找到了我。他的眼睛红得像兔子,嘴唇干裂,胡子拉碴,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岁。

他拉着我的手,走到村后的那棵老槐树下。他“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沁晚,”他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把这个名额让给我,好不好?”

我愣住了。我设想过一万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他见我不说话,急了,抓着我的手,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沁晚,我不能留下来!我留下来,这辈子就完了!我爹娘还在等我,我的梦想,我的抱负……全都要埋在这里了!”

他开始哭,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哭得泣不成声。“沁晚,你相信我,我回城,是为了我们俩的将来!我一回去,马上就找工作,稳定下来,立刻就回来娶你!我发誓,我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顾家的门!到时候,你就是城里人,我们再也不用过这种苦日子了!”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滚烫地砸在我的手背上。我的心,也跟着一寸一寸地软了下去。

我爱他啊。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看着他绝望呢?他的未来,就是我的未来。他好了,我们才能好。

我旁边的闺蜜,冉秋芬,一个泼辣又心直口快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她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指着顾朝晖的鼻子就骂:“顾朝晖,你还要不要脸?一个大男人,抢自己未婚妻的名额?你让她把名额给你,她怎么办?她一个女娃娃,以后在村里怎么做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顾朝晖不理她,只是通红着眼睛看着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沁晚,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

“我信你。”我轻轻地说。

冉秋芬气得直跺脚:“岑沁晚,你疯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今天走了,明天就忘了你是谁!”

我没有理会冉秋芬的警告。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顾朝晖,看着他眼里的祈求和承诺,我点了点头。我说:“好,我让给你。但是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欣喜若狂,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嘴里不停地说着:“沁晚,你放心,我顾朝晖对天发誓,这辈子绝不负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我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那点小小的疑虑,也烟消云散了。我觉得,我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为了我们的爱,为了我们的未来,这点牺牲,算什么呢?

我顶着全村人的指指点点,去大队部撤销了我的名额,把这个天大的机会,给了我的未婚夫,顾朝晖

他走的那天,是个大晴天。他换上了崭新的蓝布中山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又变回了那个我初见时神采飞扬的城里青年。他当着所有乡亲的面,紧紧地抱着我,在我耳边说:“等我回来娶你。”

我信了。我站在村口,看着他坐的拖拉机越走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黄土路的尽头。我以为,那只是短暂的分别,却没想到,那是我和他,三十年漫长等待的开始。

他刚走的第一年,信来得很勤。一个星期一封,雷打不动。信里,他叫我“亲爱的沁晚”,跟我说上海有多繁华,高楼有多高,马路上的汽车有多多。他说他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区文化馆当干事,虽然工资不高,但很体面。他说他每天都在想我,每晚都梦到我,他已经开始攒钱,准备我们的婚事了。

他的每一封信,都是我的精神食粮。我把那些信,一遍又一遍地读,读到能背下来。村里人不识字,我就念给她们听,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朝晖没有骗我,他是个信守承诺的好男人。

冉秋芬每次听我念信,都撇着嘴,不屑地说:“光说不练假把式,有本事让他回来接你啊!写几句好听的话,又不花钱。”

我跟她吵,我说她嫉妒我。可心里,却也隐隐有些不安。是啊,他为什么不提什么时候回来接我呢?

第二年,信开始变少了。从一个星期一封,变成半个月一封,后来,一个月才有一封。信的内容,也变了。不再是“亲爱的沁晚”,而是“沁晚同志”。信里,说他工作忙,说他要学习,要进步,说文化馆的馆长很器重他。

信越来越薄,字越来越少,承诺也越来越模糊。

我开始慌了。我给他写信,问他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忘了他的誓言。他的回信总是很慢,很官方。他说我想多了,他说男女之情是小爱,为国家做贡献才是大爱,我们都应该有更高的思想觉悟。

我看不懂他的信了。那些大道理,像一堵墙,横在我们中间。

我把我的担忧说给冉秋芬听,她叹了口气,摸着我的头说:“傻丫头,你还不明白吗?人家是城里人,你是农村人,你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回了城,就像鱼回了大海,怎么可能再回到这小水沟里来?”

我不信!我怎么能信!我付出了那么多,我用我一辈子的幸福做赌注,怎么可能输得这么惨?

我决定去找他。我要亲眼看看,他到底在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要当面问问他,他到底还记不记得,在黄土高坡上,有一个叫岑沁晚的姑娘,在等他。

我揣着我攒了好几年的几十块钱,第一次走出了生我养我的枣花沟。我坐了三天三夜的绿皮火车,一路颠簸,来到了那个我只在顾朝晖信里读到过的城市——上海。

上海真的很大,大得让我害怕。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所有人都行色匆匆。我穿着打着补丁的土布衣服,背着一个大包袱,站在火车站的广场上,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茫然又无助。

我按照他信里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区文化馆。那是一栋气派的小洋楼。我怯生生地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我怕,我怕见到他,又怕见不到他。我怕我的出现,会让他难堪。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看到了他。

他从那栋小洋楼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干部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胳膊上挎着一个漂亮的皮包。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很美。烫着时髦的卷发,穿着一条漂亮的连衣裙,脚上是白色的高跟皮鞋。她挽着顾朝晖的胳膊,笑盈盈地跟他说话。顾朝晖也笑着,侧过头看她,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亲密。

他们俩,就像画报上走下来的人,那么般配,那么耀眼。而我,站在马路对面,像一个卑微的尘埃。

我的心,在那一刻,碎了。碎得无声无息,却疼得撕心裂肺。

原来,冉秋芬说的是对的。鱼儿回了大海,就再也看不上小水沟了。什么誓言,什么承诺,都不过是骗我这个傻丫头的谎话罢了。

我没有冲上去质问他。我能质问什么呢?质问他为什么背叛我?质问他为什么忘了八抬大轿的承诺?那只会让我显得更可笑,更狼狈。

我默默地转过身,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一步一步地挪回了火车站。我买了一张最快的票,逃离了那个让我心碎的城市。

回到村里,我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整日整夜地说胡话。我爹急得白了头,冉秋芬天天守在我床边,给我擦身,喂我喝药。

等我病好了,人也瘦脱了形。村里人都知道了,我被城里的那个知青给甩了。那些曾经羡慕我的眼神,都变成了同情和嘲笑。我成了全村的笑话。

那段时间,我不敢出门,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我觉得我的人生,彻底完了。

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一个人,默默地走进了我的生活。他叫石磊生,是我们村里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他长得不帅,黑黑壮壮的,话也不多,总是闷着头干活。他以前就总帮我家干些重活,我爹很喜欢他,说他是个踏实可靠的后生。

我病着的时候,他每天都来。不进屋,就在院子里,劈柴,挑水,修补被风刮坏的院墙。我好了以后,他还是天天来。有时候,会从山里带回一把野果,或者几只山鸡,放在我家门口就走。

他从来不说为什么,也不求什么回报。他的好,是那种沉默的,像山一样,让你觉得心安的好。

冉秋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劝我:“沁晚,你看看磊生,他对你多好!顾朝晖那种白眼狼,不值得你这样糟蹋自己!你还年轻,往前看!”

往前看?我怎么往前看?我的心已经死了,被顾朝晖带走了。

不久之后,我收到了顾朝晖的最后一封信。信里,夹着三百块钱。他说,他要结婚了,新娘是馆长的女儿,叫苏文茵,就是我那天看到的那个漂亮女人。他说,他对不起我,但他没有办法,苏馆长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能辜负。他说这三百块钱,是对我的补偿。他祝我找到一个好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祝我幸福?”我捏着那封信,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他用我的未来,换了他的前程,现在,他竟然有脸祝我幸福?

我把那三百块钱,连同那封信,一起寄了回去。我什么都没写。从那一刻起,顾朝

晖这个人,在我心里,彻底死了。

日子还要过下去。为了我爹,为了我自己,我必须振作起来。我把我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我从小就喜欢的一门手艺上——做衣服。我娘走得早,我从小就跟着村里的老裁缝学手艺,针线活在我们那一带是出了名的好。

我开始试着给村里人做衣服,从简单的缝缝补补,到做成套的嫁衣。我的手艺好,收费又公道,找我的人越来越多。慢慢地,我攒下了一点钱,在镇上开了一家小小的裁缝铺。

我的生活,终于有了一点色彩。每天量体、裁剪、缝纫,忙忙碌碌,倒也让我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伤心事。

石磊生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好。我的裁缝铺开张,他二话不说,帮我打好了所有的架子和柜子。下雨了,他会提前来帮我收门口的布料。过年了,他会给我家送来他自己磨的白面。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石磊生喜欢我。冉秋芬不止一次地撮合我们:“沁晚,磊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真要为那个陈世美守一辈子?”

我何尝不知道磊生的好?可是,我的心,已经被伤透了。我害怕,我不敢再轻易地相信一个男人,我怕再次受到伤害。我对石磊生说:“磊生哥,你是个好人,可我现在……心里装不下任何人了。”

石磊生听了,只是憨憨地笑了笑,说:“没事,我等得起。”

他就这么,不远不近地,守了我很多年。他没有再提过婚事,只是像一个亲人,一个兄长一样,默默地照顾我,保护我。村里有说闲话的,他会站出来,用他那高大的身躯挡在我面前。

后来,他也没有娶妻。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他都拒绝了。他说,他心里有人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我心里充满了愧疚。我觉得我耽误了他。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无法回应他的感情,也无法自私地让他一直等下去。

日子就像镇上的小河,不紧不慢地流淌着。一转眼,三十年就过去了。

三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我们那个穷得叮当响的枣花沟,通了公路,盖起了新房,变成了远近闻名的旅游新村。我的小裁缝铺,也变成了镇上小有名气的“沁晚服饰”店,我还带了几个徒弟。冉秋芬嫁了人,生了娃,如今已经是当奶奶的人了。我爹,也在十年前,安详地走了。

只有我,岑沁晚,还是一个人。五十岁的我,眼角已经有了细密的皱纹,头发里也夹杂了银丝。我没有结婚,没有子女,守着我的小店,守着这份平静,也守着那段早已被岁月尘封的往事。

我和石磊生,也从当年的青年,变成了中年人。他依旧守在我身边,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奇妙。不是夫妻,却胜似亲人。他会每天傍晚,提着买好的菜来我的店里,我们一起做饭,吃饭,然后他默默地收拾好碗筷,再回家去。我们之间,话不多,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彼此就能明白。

镇上的人,都习惯了我们的相处模式。他们不再说闲话,只是有时候会用一种惋惜的眼神看着我们。他们觉得,我们俩,都是苦命人。

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会这样,平平淡淡地走到尽头。直到那天,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再次打破了我三十年的平静。

那天下午,天气很好。我正在店里给一个新娘子量尺寸,门口的风铃响了。我抬头一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他看起来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面容清癯,但眉眼之间,依稀还有着我熟悉的轮廓。

我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皮尺,掉在了地上。

是他。

顾朝晖

三十年了,他竟然回来了。

他看起来老了,也憔悴了很多。当年的意气风发,早已被岁月磨平,只剩下满身的疲惫和沧桑。他看着我,嘴唇翕动了几下,才用一种近乎哽咽的声音,叫出了我的名字:“沁晚……”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三十年的时光,足以让我把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埋在心底,深到连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再次见到他,我的心,出乎意料地平静。没有恨,也没有怨,就像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悔恨。“沁晚,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没有一天不在自责。”

我淡淡地笑了笑:“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再浓烈的感情,也抵不过三十年无情的时光。

他告诉我,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他和苏文茵的婚姻,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地位和前程,却失去了一辈子的快乐。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有无尽的争吵和冷漠。苏文茵在五年前,因为抑郁症去世了。他唯一的儿子,也早就移民国外,和他断了联系。

他说,他现在一无所有了。他这次回来,是想来弥补他的过错。

沁晚,”他拉住我的手,就像三十年前那样。只是这一次,他的手,冰冷而颤抖。“沁晚,我知道我没脸求你原谅。但我还是想问,你……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用我的余生,来补偿你,来照顾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硕大的钻戒。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他说:“沁晚,嫁给我吧。三十年前,我欠你一个八抬大轿。现在,我想用我的全部,换你一个点头。”

店里的徒弟和客人都惊呆了。他们大概觉得,这是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感人故事。一个男人,为了年轻时的承诺,在三十年后,回来寻找他的爱人。多么浪漫,多么催人泪下。

我看着那枚钻戒,又看了看他那张写满了悔恨和祈求的脸,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补偿?他拿什么补偿我?他能补偿我被全村人嘲笑的那些年吗?能补偿我夜夜从噩梦中惊醒的痛苦吗?能补偿我那颗破碎了三十年的心吗?能补偿我这三十年,孤身一人,苦苦支撑的岁月吗?

他不能。

我轻轻地,把他的手推开。我说:“顾朝晖,你收起来吧。我不需要了。”

他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为什么?沁晚,你还在怪我,是不是?你骂我吧,你打我吧,只要你能消气!”

我摇了摇头,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怪你了。真的。我只是,不等你了。”

是的,我早就不等他了。或许,从我逃离上海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放弃了等待。我等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等我自己,从那段绝望的过去里走出来。我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才终于和过去的自己和解。

就在这时,门口的风铃又响了。

石磊生提着一篮子青菜,走了进来。他看到顾朝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把菜篮子放到柜台上,熟稔地拿起旁边的围裙,对我笑了笑:“今天买到了你爱吃的马齿苋,晚上给你凉拌。”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憨厚,那么温暖。像这三十年来,每一个平凡的傍晚一样。

顾朝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俩,又看了看石磊生腰间的围裙,他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去。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指着石磊生,声音颤抖地问我:“你……你们?”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只是走到石磊生的身边,很自然地帮他理了理围裙的带子,然后抬起头,对着顾朝晖,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轻松的微笑。

我说:“顾朝晖,你走吧。我等的那个人,不是你了。我等了三十年,等到的,是现在这个平静、安稳的自己。我很幸福,真的。”

我的幸福,不是嫁入豪门,不是穿金戴银。我的幸福,是这间小小的裁缝铺,是这些可爱的徒弟,是冉秋芬几十年如一日的陪伴,更是身边这个男人,三十年默默无言的守护。这份幸福,平淡,真实,却足以温暖我的余生。

顾朝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他看着我,又看了看石-磊生,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他苦笑了一下,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喃喃自语,失魂落魄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我的店,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石磊生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他都懂。

三十年前,我以为失去了顾朝晖,就失去了整个世界。我把自己困在仇恨和不甘的牢笼里,画地为牢。我以为我的一生,都会在等待和怨恨中度过。

可是,当我回过头看,我才发现,生活从未抛弃我。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有父亲的慈爱,有冉秋芬的友谊,更有石磊生三十年如一日的守护。是他们的善良和爱,一点一点地,把我从过去的泥潭里拉了出来,让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我没有嫁给那个许诺我八抬大轿的男人,没有住进大城市的高楼大厦。我依旧是枣花沟的岑沁晚,一个普通的裁缝。可是,我用我自己的双手,缝补了破碎的人生,也为自己量身定做了一件最合身的,叫做“幸福”的衣裳。

我原谅了顾朝晖,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放下怨恨,才能拥抱新生。善良和感恩,才是一个人,一辈子最宝贵的财富。

我不知道顾朝晖离开后会去哪里,过怎样的生活。但我知道,我的生活,会继续在这座小镇上,平静而温暖地继续下去。每天的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

现在,我想问问屏幕前的各位朋友们一个问题,一个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

如果换作是你们,苦等了三十年,当年的那个他带着万贯家财和一生的愧疚回头找你,你们会选择原谅他,和他再续前缘,还是会像我一样,选择珍惜眼前这个默默守护了你三十年的老实人?请在评论区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来源:美丽修行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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