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摄政王怒撕我写的野史:你这野史也太野了吧,什么叫我喜欢皇上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6-10 08:30 1

摘要:有国子监仆役传言:“先生勤奋,彻夜读书,口中还呼号着誓要夺回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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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身为史官。

因秉笔直书 “摄政王弑君” 而入狱遭禁。

兄长接过史官之笔,仍书 “摄政王弑君”,遂被流放到关外之境。

临行前,兄长将史官笔交付于我。

“据事直书,乃史官之责。”

“若你难以做到,便莫要接过此笔。”

我谨记教诲,将那支史官笔锁起,转而在民间撰写《野史》。

首回故事便写:“摄政王曾为男妓卖身苟活,此番誓要夺回往昔一切”

《野史》一经问世便热销大卖。

01

书局掌柜频来信函催更下章。

听闻国子监的茅厕之中,此书翻阅次数最多。

更有监生在学堂看《野史》被先生撞见。

先生怒斥:“不读先贤经典,却沉迷此等邪书”

那本《野史》遭先生收缴。

未料次日,先生顶着两个黑眼圈来讲学。

有国子监仆役传言:“先生勤奋,彻夜读书,口中还呼号着誓要夺回一切”

监生们惊诧不已。

这喊的不正是摄政王的台词么?

过了几日,先生偷偷寻来监生。

先生鬼鬼祟祟、轻手轻脚,半晌才声如蚊呐开口:“张生,你这邪书从何处购得,可还有后续?”

监生惶恐,反问先生要书何用。

02

先生负手而立,正色道:“此等邪书,自当细细评断。我观此书未完,唯恐后文反转冤了他,速将下回取来一观,是不是这个道理。”

监生懵懂点头。

径直奔赴书局向掌柜催书。

却见书局内尽是与他一般催书的读书人。

众人愤然道:“正写到紧要处,竟只剩‘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每至入眠,一思及无后文可读,便抓耳挠腮难以成眠”

“且问你,下回何时出?摄政王回京后如何夺回一切?”

众人扯住掌柜衣领质问。

掌柜只好塞些碎银,又挥笔疾书几函与我:“我的小祖宗、活财神,求您快动笔吧!再无下回,他们要将我撕碎啦”

我捏着信中碎银,觉此事甚妙。

既无杀头之险,又可获丰厚报酬。

反正我怯懦胆小,正史断不敢写,唯有以野史谋生。

正经为官者谁会看野史?

我这等难登大雅之堂的文字,不过赚几两碎银。

回头去牢中给父亲置些美酒佳肴,再给流放苦寒之地的兄长送些银钱。

可第二回该如何写?

我翻检太史公大作,自《吕不韦列传》中寻得秦后男宠嫪毐之记载,连编带造写下第二回:“摄政王入京遭刁难,转轮奇术震骇贵妇圈”

此章回印刷面世,京都学子尽皆震惊。

有学子发问:“摄政王那物当真能转动车轮?”

03

有考据派学子称:“应当不能。”

考据派学子甚至为此展开研究。

他于京都寻得十个精壮男子,皆为 “名声在外” 之辈。

又寻来车轱辘。

考据派学子家境殷实,对众男子道:“谁能转动车轱辘,便赏二两白银。”

精壮男子们以为他在行善事。

区区车轱辘,他们一身腱子肉岂会转不动?

然考据学子又摇头,取出《野史》道:“须按书中之法,以内功转动。”

精壮男子们生平未闻此等要求。

但为银钱,只能强忍一试。

04

然十人皆试过,憋得面红耳赤,无一人成功。

考据派学子摇头,又翻书道:“书中言摄政王能推动磨盘,要不一试?”

累得够呛的精壮男子们大惊。

纷纷捂裆逃窜。

银钱虽好,却需有命消受啊!

这城里的读书人,玩法当真是比常人花哨许多

那段时日,京都读书人名声受累。

无论南风馆还是怡红院,闻得读书人至,皆要加价方肯侍奉。

在我未知的角落。

有几个目不识丁的小伙计,帮主人购书。

其中一小伙计虽不识字,却眼光独到。

帮主人买书时,总在圣贤书中夹带一两本风月小说。

05

主人虽未言明。

却会笑着赏他银钱:“多的权当小费,你挑的书最合我意。”

一日,小伙计去买书,见众人争抢一书。

那书纸张优劣不一,有印刷的,有手写的。

即便字迹潦草如狗爬,亦有人哄抢:“这本归我了!”

小伙计心下琢磨:“此乃何等神书?如此抢手,须给主人带一本回去。”

于是,不识字的小伙计花重金购得一本品相尚可的《野史》。

买完书后,

他哼着小调返回府邸。

是夜,书房灯火彻夜未熄。

送汤的小妾竟被逐出。

侍郎捧着《野史》读得入迷,一把推开小妾:“莫扰我,正看书呢!”

一向得宠的小妾首次遭冷落,哭着摔门而去:“老爷太过分啦!”

而读完《野史》第二章的侍郎神采奕奕,连夜唤醒熟睡的小伙计:“明日去购第一回,再问问第三回何时问世。”

小伙计顺嘴谈及白日书局见闻。

书局之中,尽是寻觅此书之人。

侍郎听得兴致盎然,拉着小伙计聊至夜半。

被冷落的小妾闻听小伙计在书房待了半宿,于偏房哭得愈发伤心:“老爷变心啦!”

06

第二天,侍郎早早地就来到了朝堂。

他悄悄地把一本《野史》递给了朝里的一个好友,神秘兮兮地说:“兄弟,我这有个宝贝,你瞧瞧。”

这位好友是个直言不讳的谏官。

刚刚还和侍郎亲热地勾肩搭背,接过《野史》翻看,转眼间就拿着笏板,大步向前:“我要弹劾摄政王,他弑君,还把记录真相的史官关进监狱,其心可诛!”

朝堂上坐着的是年幼的皇帝和帘幕后的太后。

小皇帝听不懂这些,还在那儿啃着点心。

太后的脸色却微微一变:“放肆!你怎么敢这样对摄政王说话?”

摄政王则面带微笑,却眼神冷峻地看着谏官:“你这么会说话,不如也去监狱里和史官聊聊?”

谏官坚定地说:“自古以来,谏官不可杀,史官也不可杀。摄政王你敢弑君,但你不敢杀我们。不过我告诉你,就算你不杀我们,你也会被世人唾弃。”

摄政王微微低下头。

他轻轻抚摸着剑穗,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如果得罪了谏官,在朝中的名声就臭了。

如果得罪了史官,那名声就会遗臭万年。

他弑君,是因为先帝昏庸,名声已经臭了。

但如果他这个拨乱反正的人,名声比昏庸的先帝还要臭……

这他无法接受。

于是摄政王又说:“你们对本王的评价都过于偏激。本王并非嗜杀之人,你们不该这样评价本王。”

史官冷哼一声,显得十分不屑。

摄政王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他心胸狭窄,不愿重新起用曾经得罪过他的我父亲。

于是摄政王问道:“我听说史官家还有个小女儿?”

有人回答:“回摄政王,史官家确实有个小女儿,识得几个字。但比不上她的父亲和兄弟,是个胆小的。”

摄政王眼睛一亮。

胆小,太好了。

那一吓唬,还不是任他摆布?

那些老顽固他对付不了,对付一个小姑娘还不是轻而易举。

于是摄政王正义凛然地说:“汉朝时班彪编史,他去世后,儿子班固继承了他的遗志,继续编史。”

“他还有个女儿班昭,也参与了编纂《汉书》。”

“我看本朝的史官和史官的儿子都不怎么样,但他家的小女儿说不定有班昭的风范。”

07

我在家里都快把头发抓光了。

但我写不出东西来,对着书桌发呆,也不知道这第三回该怎么写。

我心想:如果能见到摄政王,或许能激发点灵感。

没想到,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接到了圣旨。

传旨的太监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我只听到:“任命方若为朝廷史官,立刻进宫。”

我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

天啊,

我父亲作为史官现在还在牢里。

我哥哥当史官被派到岭南去吸瘴气。

现在摄政王连我也不放过。

太监看到我苍白的脸色,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屑:“方若小姐……哦,应该叫方大人了,这女史官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您还不赶快接旨?”

我颤抖着接过圣旨。

然后跟着太监颤抖着进了宫。

穿过高墙深巷,太监把我带到了议事阁:“各位大人,方大人到了。”

我一进去,立刻跪倒在地。

这不是那个声名狼藉的摄政王和他的七个宦官兄弟吗?

我这是进了贼窝吗?

难道是我写《野史》的事情被发现了?

不可能啊,我用的都是笔名,江湖规矩不能随便揭露人的身份。

更何况他还封我为史官。

我一头雾水,哆嗦着行礼:“参见摄政王和各位大人。”

我抖得越厉害,摄政王似乎越兴奋。

他笑着对我说:“方若,我给你一个救你父亲和你哥哥的机会,你要不要?”

我毫无骨气地跪在地上。

磕头就喊:“有句老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08

我当上史官了。

第二天上朝,摄政王指着我向大家宣布:“这位就是前任史官的女儿方若,昨天皇上提拔她成为新的史官。”

小皇帝还坐在宝座上,一边吃糕点一边发呆。

旁边的侍郎和大臣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嘿,咱们朝里竟然出了个女史官,真是新鲜事儿。”

只有言官站出来称赞:“前任方史官忠诚勇敢,相信小方大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有点害羞,低下了头。

其实我让步了,而且让得还不少。

那天早上的朝会上,言官很快就和摄政王争执起来。

摄政王气得满脸通红,怒吼:“小子,本王要砍了你!”

言官却毫不畏惧:“为国家献身是我的荣幸,就算我死了,还有无数的言官会继续进谏。”

侍郎出来打圆场:“摄政王地位崇高,何必和这小子计较呢?不如就此作罢吧?”

摄政王更加愤怒:“一大早就被指着鼻子骂,还要我算了?”

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忍了,毕竟成大事的人不拘小节。

不过,他还是不忘讽刺言官一番。

摄政王指着我:“史官,今天朝会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不值得记录下来吗?”

我因为早上起得太早,还在打哈欠。

被他一点名,我立刻清醒过来。

我紧张地站出来,结结巴巴地问:“记、记、记什么?”

摄政王斜了我一眼。

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吓得立刻明白了:“记……摄政王在朝堂上忍辱负重,真是国家的栋梁。”

言官惊讶地看着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挤出一句:“你真的姓方?”

摄政王得意地抢答:“如假包换,史官都说本王宽宏大量了,本王就不和你计较了。”

09

我明白怎样随风转舵。

也知道如何邀功请赏。

我在朝会上没待几天,就跑去问摄政王:“您看我最近表现这么出色,是不是该给我点好处?”

摄政王心情不错。

立刻就答应了我:“明天就让你哥哥从岭南回来。”

我高兴极了。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我望穿秋水,终于等到了哥哥来到京城。

我把史官的笔交给了哥哥。

又对摄政王说:“我学问浅薄,我哥哥才是真正适合当史官的人,不如让他接替我的职位。”

摄政王有些犹豫,毕竟我哥哥曾经写过对他不利的话。

我又补充道:“那都是陈年旧事了,现在我哥哥不会再写那些了。”

我哥哥在岭南受尽了苦难。

回来后一口气吃了三大碗饭。

他抱着碗大哭:“我再也不想去岭南了,什么瘴气、毒虫、回南天,老天爷啊,我一个世家子弟哪里受过这种罪。”

我想他肯定不敢再得罪摄政王了。

10

我乐呵呵地把活儿全扔给了我哥。

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那叫一个舒坦。

不用半夜三更起床,这小日子别提多美了。

可好景不长,才半天功夫,我就被传旨的公公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拽了出来:“小方大人,你哥第一天上朝就惹毛了摄政王,皇上下令让你赶紧回朝。”

我瞪大眼睛,跪着接旨。

这是咋回事啊?

我急忙问公公:“那我哥呢?”

公公捂着嘴笑,一脸讥讽:“摄政王把你哥发配到漠北去了,半个时辰前就出发了。这当官半天就被发配的,你们家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我哥在朝堂上到底说了啥啊。

能让摄政王当场就把他送走。

漠北那地方,可不比岭南好到哪去。

我那倒霉的哥哥啊,你这是干了啥啊。

第二天上朝,摄政王看到我,松了口气:“还是你让人省心。”

言官们一见我就甩袖子,一脸不屑。

好像在说,我们家世代忠良,怎么就出了我这么个叛徒。

还是那个爱八卦的侍郎跑过来告诉我:“你哥真厉害。”

听说昨天我哥直接怼摄政王。

不仅帮着言官骂摄政王。

还一个劲儿戳摄政王的痛处。

摄政王说:“本王觉得这事应该这样……”

我哥就回:“你弑君。”

摄政王说:“本王觉得那事应该那样……”

我哥又回:“你弑君。”

摄政王:“……”

我哥把手里的书一扔,气呼呼地说:“这书上怎么不写你弑君,光写你忠君爱国?老子不干了。”

11

退朝之后。

我挥毫泼墨,在信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连串的质疑给我的兄长。

【你不是说过再也不去受苦了吗?是吧?】

【你不是对肉和米饭思念成疾了吗?】

【你没事招惹摄政王是为啥啊?】

我哥迅速回复了信件。

他的态度非常真诚,解释说因为起得太早,脑子还没清醒,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他还提到漠北的气候干燥,会让他那娇嫩的皮肤变得粗糙。

他让我想想办法,帮他回到京城。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

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只能继续努力。

于是我又回到了每天早起上朝的日子。

每天上朝,言官总是先对摄政王的决策提出反对。

接着侍郎出面调解,试图缓和气氛。

最后我拿着史书,向摄政王示好。

半个月后,这套流程在朝堂上变得人尽皆知。

在路上遇到各位大人,他们都会称赞我:「小方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

这时我才意识到,

糟糕,我成了朝廷的中坚力量。

但我还得继续为我哥努力。

三个月后,我找了个摄政王心情好的时候,问道:「您看我哥……他年轻气盛,说话没遮没拦,他已经知错了,保证下次不敢了,您能不能让他回京城?」

摄政王思考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这些日子我已经大致摸清了他的性格。

摄政王脸皮薄,好面子,脾气大,容易发火,但气消了之后又会讲道理。

他同意让我哥回来。

只是不同意我哥再取代我的位置。

能回来就好。

我先继续上班,等我爹的事情解决了再退休。

但这次从漠北回来,我哥并没有变瘦。

他不仅长高了,皮肤也变得粗糙黝黑,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健壮。

他说:「我在漠北交了一些朋友,他们教了我一些武艺,他们都是忠肝义胆之人,那才是真正的国家栋梁。」

结果我哥在外面结交了一些栋梁。

回家就把我这个所谓的栋梁给训斥了。

他看到我写的史书,

立刻火冒三丈:「你这个叛徒怎么能为那个弑君的贼人说话」

恰巧摄政王来我家找我。

一进门就听到我哥在骂我,顺便也把他骂了。

摄政王大怒:「把他发配到宁古塔去」

接下来的日子又变得有规律了。

我哥被发配。

我每天上朝向摄政王示好,同时寻找机会把我哥弄回京城。

不过现在省心多了。

每次回京的调令一下,我哥就直接写信骂摄政王。

根本不需要我哥回京城。

摄政王就会再次下令:「把他发配到南疆/玉门关/西域去」

一年时间,我哥几乎走遍了所有边疆。

直到最后一次,摄政王真的生气了,在地图上找了半天,最后指着海面上的一个小岛:「这也是我们的领土,把那个爱写信的家伙塞到这里去,这辈子别回来了」

于是我哥又被发配到了琉球。

12

看来我哥是没救了。

我的仕途梦想瞬间崩塌了一半。

那天我睡过头了。

因为我迟到了,没能在朝会结束前拍马屁。

摄政王被言官骂得很惨,转头就对我发火:“你多大了,还迟到,还睡过头?你家没人叫你起床吗?罚你三个月工资!”

那天我哭着回家。

我家除了我,不都被他摄政王抓走了吗?

本来天还没亮就得起床点名就很烦。

他还扣我工资。

我一气之下拿出纸笔,写下了《野史》第三回:“摄政王肉搏七常侍,化干戈竟大被同眠”。

那七常侍就是每天跟着摄政王的七个宦官兄弟。

那个常来宣旨看不起我的也是其中之一。

我都给他写进去了。

书局老板回信很快。

他的信上都有泪痕,语气也很诚恳:“祖宗啊,你终于回来了。”

这些日子我在朝堂当栋梁捞我哥。

哪有心思继续写《野史》啊。

后来我才知道,老板这些日子还找了几个落第秀才续写《野史》。

大多粗制滥造,不得读书人喜欢。

只有一本《摄政王与俏太后》还算受欢迎。

这本野史里写:摄政王与俏太后本是青梅竹马,阴差阳错俏太后却被家人送进宫中,摄政王则领兵驻守边关。

多年后,先帝昏庸搅得朝内外不得安宁,俏太后也差点被害,只能求援旧情人摄政王,于是摄政王领兵冲入宫殿杀了先帝。

他成了摄政王,她成了俏太后。

此后摄政王出入宫闱如自家后花园,两人做了一对野鸳鸯。此处省略读书人爱看情节若干,也是此书大受欢迎的重要原因。

可惜好景不长,二人最终因为皇权争夺决裂。

我随手翻阅一篇,也啧啧称奇:“青梅竹马反目成仇,权臣和太后……刺激啊。”

可这书总归还是和之前坊间流行的艳情故事大同小异。

有许多有品位的读书人不喜欢。

俏太后闺名里有个“玉”字,书中摄政王总爱喊她闺名。

他们说:“这权臣与太后的故事,我们都看腻了。”

“远的有秦后与吕不韦,近的有宋朝的刘娥与前夫国舅爷。”“这本《摄政王与俏太后》里面,整日里大玉儿来小玉儿去的,太过腻歪。不如《野史》这从街边行乞到震惊贵妇圈带劲啊。”

我虽不在坊间许久,可坊间依旧有我的书迷。

甚至每天都有读书人在书局发癫:“下一回呢我问你下一回呢再也不看没写完的书了终是错付了啊,呜呜呜。”

甚至后来书局再推新书,若是没写完的。

那群读书人便会怒吼:“我问你道上的规矩是什么啊?”

老板说完这一年故事,抹了一把辛酸泪:“祖宗您都一年没写了,这既然回来了,就多写点吧。”

正好我刚被罚了工资,一肚子火气。

我觉得自己现在强得可怕。

于是一年未写的我,洋洋洒洒又写了七个章回。

13

我每天在朝廷上给摄政王拍马屁。

休息日还得熬夜编写摄政王的秘史。

我这么努力,当然应该赚大钱。

可我的秘史还没写完,侍郎就来敲门了:“小方大人,休息日怎么还宅在家里呢,走吧,一起去郊游,我给你介绍几个年轻才俊。”

这大冬天的,郊游个啥啊。

我告诉他我有要紧事,就不去了。

但侍郎不同意,他到了爱牵红线的年纪,非要拉我出去。

结果他一进我书房。

看到我桌上的《秘史》草稿,愣住了。

侍郎尖叫起来:“这不是江州草石子的《秘史》吗?你这儿居然有前几章,难道你……”

我心里一紧。

他该不会发现了吧?

没想到侍郎话锋一转:“难道你有买这书的渠道?哈哈,我说你怎么不出去郊游呢,原来是偷偷在家看这种书。”

说着他迅速把草稿卷起来:“你还年轻,看不得这个,这种低俗的东西我先帮你保管。你先去诗会玩玩,乖,我再帮你多找几个年轻才俊。”

我追出门外,没追上。

他年纪一大把,跑得比兔子还快。

真是老当益壮。

侍郎把原稿抢走了。

我只能先把后面的内容写完,然后等侍郎看完了,好言好语地从他手里要回原稿。

这样一来,交稿又推迟了几天。

掌柜的都快急死了。

14

当我把《野史》的新稿子递给他时,

老板一印完,就到处吆喝着有品位的读书人回来瞧瞧:「江州草石子又续《野史》啦!」

有学生怀疑:「你这续的靠谱不?我听说草石子早不写了。之前你也说有续篇,结果都是些啥玩意儿。」

老板这回底气十足。

他站在店门口得意洋洋:「你看了就知道,真的假不了。」

那怀疑的学生走进了书店。

他随便翻开一本刚印好的《野史》。

先是惊讶:竟然写了这么多?

然后又开始担心:写得这么快,不像草石子的风格,不会又是假的吧?

但他看完第一页,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

学生激动地喊:「就是这个感觉,让我停不下来,我的摄政王啊,征服了贵妇圈后,现在又要挑战士族了。」

怀疑的学生立刻买下了这本新的《野史》。

他快步走回家。

然后关上门,关上窗,点上香,洗洗手,一脸满足地翻开了《野史》。

几天后,赶集回来的学生 娘差点没认出自己的儿子。

娘心疼地抱着他:「孩子,咱不读了,你读书怎么读得人都瘦了。」

学生瘦了一圈。

这几天他茶饭不思,饿极了就猛喝水。

结果天冷,喝冷水拉肚子。

但他就算拉肚子也要抱着《野史》看。

终于在一周后,他读完了这本《野史》,现在感觉浑身轻松,特别满足。

他对 娘说:「我没事,我要去学校。」

娘说:「放假了你去学校干嘛,咱们家就在京城,又不是那些外地学生要住校。身体要紧,别太拼了。」

但学生拿着《野史》就跑了。

他要把这本书带给他过年不回家的同学。

有了这本书,就算是想家的心情也能减轻不少。

15

自从我哥不再掺和朝政之后,

我就在朝会上开始偷懒了。

每天就是走个过场,最后给摄政王拍马屁。

实际上,朝会进行中我都在队伍里偷笑,和侍郎聊《野史》的剧情。

侍郎悄悄对我说:“上次看到你书案上的限量手抄本《野史》,我就知道你品味非凡。哎,你看了最新章节没?我觉得摄政王下一步该拿下禁军统领了。我猜他收服禁军后,就该进宫了,这故事可能就要画上句号了。”

我的兴趣被勾起了。

写《野史》这么久,除了书局老板会告诉我卖得不错,

还真没听别人怎么评价剧情。

于是我开始和侍郎一起构思接下来的情节。

侍郎不愧是科举出身,脑子还是那么灵光。

我记下了他的不少妙想:回头就这么写。

不过,我偷懒很快就被摄政王发现了。

他痛心疾首地说:“你现在写史书夸我越来越敷衍了。”

我大声承认错误。

但实际上,我也没打算改。

摄政王毕竟是上位者,他看出了我的敷衍。

于是他又给我画了个大饼:“之前不让你去看你父亲,是怕你被他带坏。”

“现在他也在牢里待了一年多了,快过年了,你去看看吧。”

我一听这话,立刻激动得跳了起来。

“您是认真的?”

摄政王点了点头。

我兴奋得准备回去包饺子,去牢里看望父亲。

走到半路,又跑回来表忠心:“我以后一定好好上朝。”

摄政王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16

我手里提着刚出锅的饺子,准备去天牢看看我老 爹。

没想到一踏进天牢,发现我 爹吃得比我还好。

也是,这些年我给他塞了不少《野史》赚的钱。

他正和几个狱卒还有几个有骨气的狱友喝着小酒呢。

看到我,他眼睛一亮:「若儿,你怎么来了?」

我本来想说他受苦了,但看着他红光满面的脸和圆润的肚子,这话就没说出口。

我把饺子端给我 爹:「过年了,给您带点饺子。」

我 爹点点头,尝了一个饺子后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猛灌了几杯酒:「儿啊,你这手艺怎么还是没进步啊?」

我自己也尝了一个,哎呀,盐放多了。

我 爹让我也坐下喝酒。

他有点自豪地说:「我这小女儿现在也是朝廷的史官了。」

狱卒和狱友们都纷纷祝贺,说话比朝中的大臣还好听。

我看着他,思念之情涌上心头。

我流下了眼泪:「 爹,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我 爹大吃一惊。

他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出去是不可能的。」

我眼泪流到一半就僵住了。

这是啥意思?

他指着天牢说:「这里清静,没人打扰,我每天能写一千字的史书呢。」

他指着那些狱友说:「这位叔叔以前是钦天监的监正。」

「那位伯伯以前是刑部尚书。」

「还有几个是礼部国子监的人才。」

「我编史书有什么问题,在牢里喊一声就有人解答。」

我愣住了,他这牢坐的,怎么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啊?

我 爹说:「我这本啊,能编成一个集各家所长的百科全书。现在小皇帝的年号是长乐,我看就叫它《长乐大典》吧。」

17

我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回到了家。

没想到,又收到了哥哥从琉球寄来的信。

哥哥信上说:“亲爱的妹妹,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琉球开始撰写将士们的传记了。”

写啥呢?

他跑到琉球去写啥将士传记啊?

我继续读下去。

【这两年我走遍了许多地方。】

【从岭南到漠北,再到宁古塔,最后到了琉球。】

【我所见所闻大多是边疆的战火,将士们用生命守护着城池。】

【以前读《史记》时,我不明白司马迁为何在记载帝王将相的同时,还要写《刺客列传》和《游侠列传》,那些小人物,他们凭什么被记载呢?】

【现在我明白了。】

【历史学是民族精神的传承,即使是小人物也有他们的光辉,他们凭什么不能成为历史的见证者?】

【琉球海盗猖獗,倭寇横行。我结识了许多平凡而伟大的战士,我想为他们立传。】

【也许完成琉球将士的传记后,我会回到那些边疆,为更多的战士立传。】

【我觉得我已经找到了我生活的意义。】

【不用担心,我不会回去的。】

……

我手里拿着哥哥的信,哭得稀里哗啦。

父亲在天牢编纂大典,哥哥在边疆写传记,而我却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

只剩下一个没有骨气的我。

他们都有归宿,那我的归宿又在哪里呢?

18

我又回到了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开始上朝。

还是和侍郎在朝堂上嘻嘻哈哈地讨论着《野史》。

直到有一天,我们聊得太投入,没注意到摄政王已经走到了我们跟前。

摄政王突然一巴掌拍在侍郎的肩膀上,问:“什么野史?”

侍郎吓得一蹦三尺高。

不小心把今天偷偷带出来的《野史》最新版给弄掉了。

摄政王捡起来一看。

脸色先是变青,然后变紫,再变红,最后又恢复了白色。

我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这下惨了。

只听摄政王怒吼道:“写《野史》的江州草石子到底是谁?本王要将他碎尸万段!”

19

那日清晨的朝会意外变成了《野史》的研讨会。

书里的内容,七分夸张三分真实。

甚至对朝政的了解程度,一看就是内部人士的手笔。

摄政王眼神中透露出杀气:“侍郎,你掉落的书,是不是你的大作?”

侍郎脸色大变。

他是个成天混日子的老油条,推卸责任是他的拿手好戏。

于是他立刻指向言官:“他也爱看。”

摄政王目光如炬地盯着言官,言官则怒视侍郎:“我看不也是你硬塞给我的吗?说不定真是你写的。”

“你行啊,这么多年来我在台前痛斥,你在幕后和稀泥,原来你的爱国心这么深沉,下次不如跟我一样大胆地当面斥责。”

侍郎哪敢这么做。

他急忙摆手,又指向我:“史官天天跟我讨论这本书,我怀疑是她写的。”

摄政王看着手中的《野史》,沉思了一会儿。

过了片刻,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他说:“江州草石子,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粗犷的汉子,脾气硬得像石头,肯定不是史官。”

我惊讶地抬头:还能这样解释?

江州是我的故乡,虽然我从小在京城长大,但偶尔还是会回江州祭祖。

草石子,我名字的“若”拆开就是草和石。“子”是尊称,听起来很有威望。

摄政王又随意翻阅了几下《野史》,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些粗俗不堪的文字,一看就不是我们那位性情温和的史官所能写出的。”

我眼中含泪,拍手称赞:“摄政王真是明察秋毫。”

20

可是,摄政王特别记恨。

他最受不了别人侮辱他的名声。

更别提那些乱七八糟的野史,那可是有可能让他臭名昭著的。

老百姓哪里会看什么正史啊。

在他们看来,《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不都是一回事吗?

曹操就是那个宁愿自己对不起天下人的人,周瑜是被诸葛亮气死的,而诸葛亮则是能呼风唤雨的神仙下凡。

谁还会去关心正史是怎么写的呢。

还有人在摄政王面前添油加醋:“嘿嘿,我的摄政王啊,《株林野史》你看过没有?”

《株林野史》讲的是春秋四大美女之一夏姬的故事。

夏姬长得漂亮,嫁到陈国后成了寡妇,还带着一个孩子。

自古以来,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是漂亮的寡妇。

据说她和大半个朝堂的人都有一腿,什么诸侯大夫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野史里说:夏姬每次和人欢好后都会送个贴身衣物给情夫,情夫们以此为荣。

有一天陈国早朝。

陈国某大臣掏出一条绣花亵裤:“嘿嘿,夏姬送我的。”

另一个大臣嫉妒得要命,他也和夏姬有一腿,凭什么你有我没有。

于是他缠着夏姬索要,第二天朝堂上掏出一条翠绿肚兜。

大臣们在朝堂上争风吃醋。

陈国君主也想:“凭什么你们都有的,我没有?”

于是陈国君主也成了夏姬的入幕之宾,成功得到一件贴身小裙子。

这下他也有得炫耀了。

从此陈国朝堂成了夏姬情夫们的雄竞修罗场了。

……

给摄政王添油加醋那人又说:“反正现在正史记载里的夏姬也是真绝色,四十岁还跟十四岁似的,那朝堂君臣朝堂炫耀肚兜,不是真的现在也成真的了。”

然后话锋一转:“那您说,多年之后正史记载的您……”

摄政王大怒,誓要找到这个江州草石子。

我在家里瑟瑟发抖。

正当我准备烧掉最后的文稿时,摄政王破门而入:“好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原来写野史的就是你。”

我大惊失色准备夺门而逃。

可我哪里是久经沙场的摄政王的对手?

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

又随手捞起烧了一个角的文稿看,他咬牙切齿:“本王勾引先帝,把剧毒下在沟子里?”

“你这野史也太野了吧。”

唉,这野史的结局怕是没机会问世了。

21

我搞不懂自己是如何暴露身份的。

摄政王轻蔑地问:「这难道能难倒我?」

他先是对侍郎进行了一番恐吓。

侍郎承受不住压力,只得带他去了那家书店。

书店老板也顶不住了。

他辩解说:「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我们的原则是不可以随意查看客人的身份,否则以后那些有身份的人谁还敢写这些有趣的书呢?」

那些写言情小说的,说不定就是些大学者。

摄政王眉头紧锁,似乎马上就要把人关进监狱。

老板哭着求饶,拿出了我寄给他的手稿。

他说道:「这是草石子亲笔写的,我知道的都在这儿了。」

摄政王皱着眉头接过手稿。

旁边的侍郎忍不住惊呼:「这是原稿?这上面的油迹还是我边看边吃鸡腿时不小心滴的。」

摄政王怒火中烧,一把抓住侍郎的衣领:「果然是你这个老家伙。」

侍郎急忙否认:「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这手稿明明是史官家里的。」

案子终于水落石出。

虽然我特意改变了笔迹,但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真是阴差阳错啊。

我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说:「那你抓我吧。反正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这官当得也没什么意思了。」

22

我被关进了天牢里。

和我父亲成了狱友。

他挺开心的:「你来了,咱们父女终于团聚了,要是你哥哥也在,那就更完美了。」

我哥哥?别指望他了。

他正忙着给人写传记呢,忙得很。

出乎意料,摄政王竟然来到了天牢。

这里挤满了被他关进来的老臣。

但他只来看我。

难怪大家都说我是摄政王的宠臣。

他痛心疾首地说:「我原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没想到你玩得比他们还过分,简直是不堪入目。」

他连夜看完了没收的《野史》。

眼睛下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说实话,如果主角不是他,写得还真不错。

但是

「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那些百姓一听到摄政王来了,都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他的形象都毁了。

连牢房都进了。

我坦白了,我不装了。

我无所谓地说:「那怎么办,你杀了我赔罪吧?」

摄政王气得说不出话来。

甚至眼圈都开始泛红:「我一辈子都在努力,不就是为了个好名声吗?」

「我不明白,我杀了昏庸的先帝,又抵御外敌,应该是功臣。」

「现在的小皇帝也是从皇族宗室里抱来的,我也没乱血统,没篡位。」

「为什么你们……总要针对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

23

然后反问他:「摄政王喜欢读史吗?」

摄政王:「我是武将出身,兵书读得多,史书读得少。你也知道,不是所有史书都写得像你的那本……咳,反正一般史书晦涩难懂。」

我告诉他:「读史使人明智,因为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你这样的困惑,史书里也能找到答案。」

「在先秦的书中就写过,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越是不让人说,最后大家说得就越乱越多。」

摄政王之前不让我父兄据事直书。

正史如果都不能信了,那大家或许就只能看野史了。

反正那正史不一定正,但野史一定野。

我说:「如果你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如实记录,背负的不一定是骂名。」

弑君固然犯上。

但摄政王这些年来勤政爱民,对小皇帝也很恭敬,并没有篡位之意。

他一开始,只是想让昏庸的先帝下台。

只是他听不得别人说他一句不好,他怕骂名,所以这天牢里才有这么多有风骨的大臣们。

摄政王听了我的话,似乎有所触动。

他最后若有所思地走了:「我再想想,再想想。」

春节一过,摄政王就把我从天牢里放了出来。

而且,他还释放了所有因骂他而被关进天牢的大臣们。

但我父亲他们骂得更狠了,他们说:「这摄政王是不是疯了,我们正在编大典呢,赶我们出去怎么编啊?」

摄政王听说了这件事,就特意给他们找了个大宅子。

他告诉他们:「以后你们就在这里编大典,朝廷每个月还会给你们发工资。」

但我父亲他们还是不满足。

摄政王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于是他微微一笑,说:「对了,为了让你们专心编大典,在大典完成之前,谁都不能离开这个门,连亲属探望也得我同意。」

这不明摆着换个地方坐牢嘛。

而我,竟然官复原职了。

摄政王说:「这史书还得你来写,朝堂上没有你,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过以后,你只要如实写就行了。」

他轻声叹息:「是非功过,就让后人去评说吧。」

24

那年,小皇帝十五岁,开始亲自执掌朝政。

摄政王离开了京城,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我哥哥完成了《将士列传》中的琉球、岭南和漠北篇,现在正忙于宁古塔篇的撰写。

与此同时,我父亲和我的叔叔们合力完成了《长乐大典》。

而我,继承了家族传承的那支史官之笔。

哥哥在信里提到:“实事求是,是史官的本分。”

“现在你已经能够做到了,这支笔应该传给你。”

我每天上朝时都会带着这支笔。

等到晚上退朝或者休息日,我会将笔妥善锁好。

深夜时分,我会偷偷一笑,翻开《野史》继续我的创作。

这次,故事的主角不再是摄政王。

那些读书人依旧热衷于这些故事。

他们疯狂传播我的新作品,有人发现:“嘿,你看,江州草石子说要收徒弟,喜欢写史的可以把过去写的东西发给他。”

……

后来,我收了几个徒弟。

有的擅长编写野史,有的热衷于编纂正史。

看着他们,我感到非常欣慰。

历史的车轮不断向前推进,

而我们,是历史的记录者。

完。

来源:俊俏豆花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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