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根据我们的传统，女婿应该每个月给岳父母一些钱。"巴西岳父埃德华多笑眯眯地说道。

"根据我们的传统，女婿应该每个月给岳父母一些钱。"巴西岳父埃德华多笑眯眯地说道。

陈向阳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安，谨慎询问道："多少钱？"

"不多，每个月五百美元就够了。"

此时，卡洛琳娜紧张地搂着陈向阳的腰，客厅里的亲戚都在等待他的点头。

可没想到陈向阳竟然突然笑出声来：

"当然可以，只是..."

埃德华多放下酒杯，准备等待着他说完。

可却没想到，陈向阳接下来的话会让所有人都傻眼...

01

陈向阳第一次见到卡洛琳娜的时候，她正穿着一条鲜艳的黄色长裙，站在圣保罗大学的咖啡厅里，对着服务生用流利的英语抱怨咖啡太淡。

她的声音很大，带着南美洲女人特有的奔放，吸引了半个咖啡厅的注意。

"你觉得这咖啡怎么样？"她突然转过身，棕色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向阳。

陈向阳愣了一下，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

他来巴西工作已经两年了，见过不少当地女孩，但像卡洛琳娜这样直接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还行吧。"他磕磕巴巴地说。

"还行？"卡洛琳娜笑了，笑声很爽朗，"中国人都这么含蓄吗？这咖啡明明就是垃圾。"

她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前倾，陈向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我叫卡洛琳娜，你呢？"

"陈向阳。"

"向阳？像太阳一样？"她的中文发音很奇怪，但听起来竟然有种莫名的可爱。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了第一次对话。

卡洛琳娜说话的时候喜欢用手比划，动作夸张得像在表演。

她告诉陈向阳她在学中文，因为觉得中国文化很神秘。

她问陈向阳在做什么工作，为什么要来巴西，有没有女朋友。

每一个问题都像子弹一样射向陈向阳，让他应接不暇。

"你紧张吗？"卡洛琳娜突然凑近了些，"你的手在抖。"

陈向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实在轻微地颤抖。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第一次有巴西女孩跟我说这么多话。"

"那我很荣幸。"卡洛琳娜眨了眨眼，"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我知道一家很棒的烤肉店。"

陈向阳还没来得及回答，卡洛琳娜就已经掏出了手机。

"把你的号码给我，我晚上七点来接你。"

就这样，陈向阳稀里糊涂地被这个热情的巴西女孩牵着鼻子走了。

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卡洛琳娜穿了一件紧身的红色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

她开着一辆白色的甲壳虫来接陈向阳，音响里放着激烈的桑巴音乐。

"你喜欢跳舞吗？"她一边开车一边问。

"不太会。"

"没关系，我教你。"

烤肉店里人声鼎沸，服务生不停地端着各种烤肉过来。

卡洛琳娜很能吃，也很能说话。她告诉陈向阳她家里的情况，父亲是个退休的银行职员，母亲在家做手工艺品，还有两个弟弟。

"我们家很热闹，"她说，"不像中国家庭那么安静。"

"你对中国家庭了解很多？"

"我交过一个中国男朋友，"卡洛琳娜很坦率，"但他太闷了，话比你还少。"

陈向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继续吃肉。

"你呢？交过巴西女朋友吗？"

"没有。"

"为什么？"

"工作太忙。"

"工作有什么好忙的？"卡洛琳娜放下了叉子，"人生应该享受，不是吗？"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像夜空中的星星。陈向阳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吃完饭，卡洛琳娜坚持要带陈向阳去一家酒吧跳舞。

音乐很吵，灯光很暗，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香水的味道。

卡洛琳娜在舞池中央扭动着身体，动作性感而奔放。

她时不时会拉着陈向阳一起跳，不管他会不会。

"放松点！"她在陈向阳耳边大声说，"不要想那么多！"

陈向阳试图跟上她的节拍，但总是显得笨拙。

卡洛琳娜笑得很开心，好像他的笨拙正是她觉得有趣的地方。

"你很可爱，"她说，"像个大男孩。"

那天晚上，卡洛琳娜送陈向阳回家的时候，在车里吻了他。

那是一个很深很长的吻，带着酒精的味道和女人特有的甜腻。陈向阳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明天见。小太阳！"她说，然后开车离开了。

陈向阳站在公寓楼下，看着她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悸动。

02

接下来的几个月，陈向阳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卡洛琳娜每天都会给他发信息，问他在做什么，吃了什么，心情怎么样。

她会在他下班的时候出现在公司楼下，带他去各种地方。

有时候是海边，有时候是山顶，有时候是她发现的某个小餐厅。

她总是那么有活力，好像永远不会累。

"你以前的生活一定很无聊，"她说，"每天就是工作、回家、睡觉，对吧？"

陈向阳点点头。确实，在遇到卡洛琳娜之前，他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循环。

"现在不一样了，"她搂着他的胳膊，"你有我了。"

陈向阳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女孩。

她的笑声，她的香味，她说话时的手势，都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于是，他开始学葡萄牙语，买了很多关于巴西文化的书，想要融入她的世界。

"你变了，"同事老张有一天对他说，"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精神了，有活力了，"老张笑道，"恋爱中的男人都这样。"

陈向阳没有否认。他确实在恋爱，而且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恋爱。

六个月后的一个周末，他们在海边散步。

夕阳西下，海浪轻拍着沙滩。卡洛琳娜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赤着脚在沙滩上奔跑。

"向阳！"她朝他挥手，"快过来！"

陈向阳跑过去，卡洛琳娜突然跳到他身上，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沙滩上。

她压在他身上，头发垂下来扫着他的脸。

"我爱你，"她说，"你知道吗？"

"我也爱你。"

"那我们结婚吧。"

陈向阳愣了一下。虽然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想到卡洛琳娜会这么直接地提出来。

"你确定吗？会不会太短了。"

"当然确定，"她吻了吻他的唇，"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那好，"陈向阳深吸了一口气，"我们结婚。"

卡洛琳娜高兴得像个孩子，在沙滩上又蹦又跳。

"我要告诉我妈妈！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你的家人？"陈向阳问。

可一提到这话，卡洛琳娜的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

"很快，"她说，"让我先和他们说一下。"

只是，"很快"变成了一个月，一个月变成了两个月，两个月变成了三个月。

每次陈向阳提起见家长的事情，卡洛琳娜总是有各种借口。

"我妈妈最近身体不好。"

"我爸爸工作很忙。"

"我弟弟们在准备考试。"

"下个月有个家庭聚会，到时候再说。"

陈向阳开始感到困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这么热情的女孩，在提到家人时会变得这么闪躲。

"是不是你家里人不喜欢中国人？"他有一天直接问道。

"怎么会呢？"卡洛琳娜笑了，但笑容有些勉强，"他们很开明的。"

"那为什么一直不让我见他们？"

"我说了，时机不对。"

"什么时候才是对的时机？"

卡洛琳娜沉默了一会儿。

"向阳，你不要着急好吗？这种事情需要慢慢来。"

但陈向阳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女朋友吊着胃口。更让他难受的是，卡洛琳娜似乎对结婚的事情也不那么热衷了。

她不再主动提起，也不再讨论婚礼的细节。

有一天晚上，陈向阳和老张去酒吧喝酒。

"你最近怎么了？"老张问，"整天愁眉苦脸的。"

"没什么。"

"是不是和那个巴西女孩有问题？"

陈向阳喝了一大口啤酒："她不让我见她家人。"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她家人不喜欢我。"

"也可能她在骗你，"老张说，"说不定她根本没想和你结婚。"

"不会的，"陈向阳摇头，"她说过爱我的。"

"说和做是两回事，"老张叹了口气，"兄弟，我不是想打击你，但是你得现实一点。如果一个女人真的想和你结婚，她会迫不及待地让你见她的家人，而不是一直拖着。"

陈向阳知道老张说得有道理，但他不愿意相信。

他已经爱上了卡洛琳娜，爱得深入骨髓。失去她，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再等等看吧，"他说。

但内心深处，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03

那天晚上，陈向阳喝了很多酒。老张要送他回家，但被他拒绝了。

他摇摇晃晃地走在圣保罗的街头，脑子里乱糟糟的。

路灯昏黄，街道空旷。偶尔有车辆驶过，引擎声在夜空中回响。

陈向阳觉得自己像个被抛弃的流浪狗，孤独而可怜。

回到公寓的时候，卡洛琳娜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你喝酒了？"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陪你去的。"

陈向阳没有回答，直接走向了卧室。卡洛琳娜跟了过来。

"向阳，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她想抱他，但被他推开了："别碰我。"

"为什么？"卡洛琳娜有些惊讶，"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

"那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陈向阳坐在床边，低着头。酒精让他的大脑昏沉，但心里的愤怒却越来越清晰。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他问。

"我们不是说过了吗？等时机合适——"

"什么时候才合适？"陈向阳抬起头，"一年？两年？还是永远不合适？"

卡洛琳娜被他的语气吓到了："向阳，你喝多了。我们明天再谈这个，好吗？"

"不，我要现在谈。"陈向阳站起来，"我想见你的家人，你为什么不让我见？"

"我解释过了——"

"你的解释都是借口！"陈向阳的声音很大，"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和我结婚，对不对？"

卡洛琳娜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不是的，向阳，你误会了——"

"我误会了什么？"陈向阳冷笑，"误会了你的谎言？还是误会了你的敷衍？"

"向阳——"

"别叫我的名字！"

卡洛琳娜看起来快要哭了。她走过来想要抱他，但陈向阳躲开了。

"你走吧，"他说，"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不走，"卡洛琳娜摇头，"我们是恋人，应该一起解决问题。"

"恋人？"陈向阳觉得这个词很讽刺，"恋人会互相隐瞒吗？恋人会互相欺骗吗？"

卡洛琳娜开始如往日妥协....脱睡衣。她的动作很慢，很诱惑。

"向阳，不要生气了，好吗？"她的声音很温柔，"我爱你，你知道的。"

陈向阳看着她的身子，心中的怒火和欲望交织在一起。

他知道她在用这种方式来转移话题，但他的身体还是有了反应。

"过来，"她伸出手，"让我们好好谈谈。"

陈向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他们做爱了，但这次不一样。陈向阳很粗暴，好像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她身上。

卡洛琳娜承受着，偶尔发出痛苦的呻吟。

"轻一点，"她说。

但陈向阳没有理会。他需要这种发泄，需要这种控制感。

就在最激烈的时候，卡洛琳娜突然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三天后跟我回家。"

陈向阳的动作停住了。

"什么？"

"三天后，"她喘着气，"跟我回家见我的家人。"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陈向阳。

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快感席卷全身，同时心中的愤怒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他们同时达到了巅峰。

事后，两个人躺在床上都没有说话。陈向阳的心情很复杂："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卡洛琳娜侧过身，"我早就想让你见他们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陈向阳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但他选择了相信。也许是因为爱，也许是因为他太渴望这一刻了。

接下来的三天，陈向阳像个准备上战场的士兵一样忙碌。

他买了很多书来了解巴西的家庭文化，学习应该带什么礼物，应该说什么话。

他去了圣保罗最好的商场，为卡洛琳娜的每个家庭成员都挑选了礼物。给她父亲买了一瓶好酒和一盒雪茄，给她母亲买了丝巾和香水，给她两个弟弟买了运动鞋和电子产品。

"这些够了吗？"他问卡洛琳娜。

"够了，太多了，"卡洛琳娜笑道，"他们会很喜欢的。"

陈向阳还专门去理发店做了个造型，买了一套新的西装。他希望给卡洛琳娜的家人留下好印象。

"你不用这么紧张，"卡洛琳娜说，"他们都很好相处的。"

"我只是想做得完美一些。"

"你已经很完美了。"

但陈向阳还是很紧张。这三天他几乎没怎么睡觉，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各种可能的情况。万一他们不喜欢他怎么办？万一语言沟通有问题怎么办？万一他做错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你的葡萄牙语说得不错了，"卡洛琳娜安慰他，"而且我爸爸会说一点英语。"

"你的家人知道我们要结婚的事情吗？"

"知道，"卡洛琳娜点头，"他们都很期待见到你。"

这次，陈向阳希望她说的是真话。

04

第三天的上午，卡洛琳娜开车来接他。

她今天穿得很正式，一件蓝色的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但陈向阳的心还在狂跳。

卡洛琳娜的家位于圣保罗郊区，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

院子里种着各种热带植物，还有一个小游泳池。

"很漂亮的房子，"陈向阳说。

"谢谢，"卡洛琳娜笑了，"这是我爸爸年轻时买的。"

他们在门口停下，卡洛琳娜整理了一下陈向阳的领带。

"放松，"她说，"就像平时一样。"

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她有着和卡洛琳娜相似的容貌，但更加丰满。

"妈妈，这是向阳，"卡洛琳娜用葡萄牙语介绍。

"你好，夫人。"陈向阳用生硬的葡萄牙语说道，同时递上了他准备的礼物。

卡洛琳娜的母亲微笑着接过礼物，说了一句陈向阳听不懂的话。

"她说你很帅，"卡洛琳娜翻译。

"谢谢。"

他们走进了房子。客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一个中年男人站起来迎接他们。

这应该就是卡洛琳娜的父亲，身材魁梧，有着浓密的胡须。

"爸爸，这是向阳。"

"欢迎，欢迎，"卡洛琳娜的父亲用英语说，声音很大，"我是埃德华多。"

"您好，埃德华多先生。"陈向阳和他握手，同时递上了酒和雪茄。

"哦，很好的酒！"埃德华多看了看酒的牌子，"你很有眼光。"

接下来，卡洛琳娜介绍了她的两个弟弟，还有几个表兄弟姐妹。

大家都很热情，纷纷和陈向阳握手拥抱。

"坐，坐，"埃德华多指着沙发，"我们聊聊。"

陈向阳坐下，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虽然大家看起来都很友好，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在巴西工作多久了？"埃德华多问。

"两年半了。"

"喜欢这里吗？"

"很喜欢，巴西是个美丽的国家。"

"工作怎么样？"

"还不错，我在一家工程公司做项目经理。"

"赚钱多吗？"

这个问题让陈向阳有些意外。在中国，见面就问收入是不太礼貌的，但也许巴西的文化不同。

"还可以，"他回答得很含糊。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埃德华多和他妻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个眼神很快，但陈向阳还是捕捉到了。它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向阳在中国有房子吗？"卡洛琳娜的母亲问。

"有的，在上海有一套公寓。"

又是一个眼神交换，这次是埃德华多和他的大儿子之间。

"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母，还有一个妹妹。"

"他们做什么工作？"

"我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教师。妹妹在银行工作。"

陈向阳开始感到不安。这些问题太详细了。

"向阳，你想喝点什么？"卡洛琳娜问，也许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

"一杯水就好。"

卡洛琳娜去厨房倒水，留下陈向阳一个人面对她的家人。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中国人都很有钱，对吧？"埃德华多的小儿子问。

"不是所有人都有钱，"陈向阳笑了笑。

"但你们很会赚钱，"埃德华多说，"我听说中国人很勤劳，很聪明。"

"我们确实比较勤劳。"

"那你一定赚了不少钱。"

陈向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话题让他感到越来越不舒服。

卡洛琳娜端着水回来了，坐在陈向阳旁边。

"你们在聊什么？"她问。

"就是随便聊聊，"埃德华多说，"了解一下我们未来的女婿。"

听到"未来的女婿"这个词，陈向阳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也许他想多了，也许这只是正常的了解过程。

午餐很丰盛，有各种巴西传统菜肴。

大家边吃边聊，气氛看起来很和谐，但陈向阳还是时不时地注意到那些眼神交换。

"向阳，你的父母知道你要结婚的事情吗？"卡洛琳娜的母亲问。

"知道，他们很高兴。"

"他们什么时候来巴西？"

"还没有确定，也许婚礼的时候。"

"那太好了，我们很期待见到他们。"

话虽说的漂亮，但陈向阳从她的表情中读到了一些别的意思。

吃完午餐，大家坐在客厅里聊天。埃德华多开了他带来的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向阳，"埃德华多举起酒杯，"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家庭。"

"谢谢。"陈向阳也举起了酒杯。

大家一起喝了酒，气氛看起来很温馨。但陈向阳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05

"向阳，我们需要谈一下一些重要的事情，"埃德华多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事情？"

"关于你和卡洛琳娜的婚姻，还有未来的生活。"

陈向阳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在巴西，当一个男人娶了我们的女儿，他就成为了家庭的一员，这意味着他有责任照顾整个家庭。"

"我理解。"

"很好，"埃德华多微笑了，"那么根据我们的传统，女婿应该每个月给岳父母一些钱，作为对养育女儿的感谢，也作为对家庭的贡献。"

陈向阳愣了一下。

"多少钱？"

"不多，"埃德华多说，"每个月五百美元就够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陈向阳，等待他的回应。

卡洛琳娜坐在他旁边，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腰间，好像在暗示他应该同意。

陈向阳感到血液涌向头部。五百美元，每个月五百美元，一年就是六千美元。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更让他愤怒的是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所有的眼神交换，所有的试探性问题，所有的关于他收入的询问，都是为了这一刻。

他看向卡洛琳娜，希望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一些同情或者不赞成，但她只是紧张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期待。

"这是...传统？"陈向阳努力保持着平静。

"是的，"埃德华多点头，"几百年来都是这样的。当然，现在很多年轻人不遵守这些传统了，但我们是比较传统的家庭。"

"我没听说过这种传统，"陈向阳说。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们的文化，"卡洛琳娜的母亲插话，"但这确实是我们的习俗。"

陈向阳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大家子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期待，好像在等待着一个必然的结果。

然后，陈向阳想到了什么。一个绝妙的主意在他脑海中闪现，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所有人都愣住了。

埃德华多皱起了眉头，卡洛琳娜紧张地看着他。

陈向阳突然拢了拢西服，重新作好说，笑容还挂在脸上：

"当然可以，只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陈向阳说出后面的话。

"什么？"埃德华多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陈向阳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随后的一句话令在场人傻眼...

"只是在中国，我们也有类似的传统，当一个外国人娶了我们的女儿，他的岳父也有义务照顾女方的父母。"

埃德华多的表情开始变化。

"我的意思是，"陈向阳继续说，"如果我每个月要给你们五百美元，那么根据中国的传统，你也应该每个月给我的父母五百美元。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什么？"埃德华多的声音有些尖锐。

"而且，"陈向阳站起来，走到房间中央，"既然我们要遵守传统，那就应该完全遵守。在中国的传统中，岳父不仅要给钱，还要定期去女方家里帮忙做家务，表示对亲家的尊重。"

"这...这太荒谬了，"卡洛琳娜的母亲说。

"荒谬吗？"陈向阳转向她，"刚才你们不是说要遵守传统吗？我觉得这很合理。如果埃德华多先生愿意每个月飞到上海，给我父母五百美元，并且帮他们做一个星期的家务，那我当然也愿意每个月给你们五百美元。"

埃德华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年轻人，你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开玩笑，"陈向阳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公平的交换。毕竟，传统就是传统，对吧？"

"但是...但是从来没有这样的传统..."埃德华多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陈向阳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你们刚才不是说这是几百年来的传统吗？怎么现在又说从来没有这样的传统？"

卡洛琳娜终于开口了。

"向阳，你在做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在遵守传统啊，亲爱的，"陈向阳转向她，"你的家人不是说这是你们的文化吗？那我也应该介绍一下我们的文化。"

"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些不是真的，"卡洛琳娜说。

"哦？"陈向阳挑起眉毛，"那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房间里一片死寂。

陈向阳环视了一圈，看着每个人尴尬的表情。

"让我猜猜，"他说，"你们编造了一个所谓的传统，想让我每个月给你们五百美元。你们以为我是个愚蠢的外国人，会被你们骗到。但是当我用同样的逻辑反击时，你们就不承认了。"

"向阳..."埃德华多想要解释什么。

"不，让我说完，"陈向阳打断了他，"我在巴西生活了两年半，我问过很多巴西朋友，从来没有听说过女婿要给岳父母钱的传统。这完全是你们编造的。"

卡洛琳娜的脸色变得苍白。

06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陈向阳继续说，"是因为我是中国人，所以你们以为我很有钱？还是因为你们认为我很好骗？"

"不是的，向阳，"卡洛琳娜站起来，"我们没有想要骗你。"

"那这是什么？"陈向阳指着她的家人，"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局？"

埃德华多也站了起来，他的脸涨得通红。

"年轻人，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陈向阳冷笑，"是谁想要敲诈我？是谁把我当成了ATM机？"

"没有人想要敲诈你！"

"那五百美元是什么？慈善捐款吗？"

房间里响起了激烈的争吵声。卡洛琳娜的家人开始用葡萄牙语快速地交谈，声音很大，好像在互相指责。

陈向阳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的愤怒逐渐平息下来。他现在很清楚了，这个家庭从一开始就把他当成了一个猎物。卡洛琳娜的热情，她的爱，她的求婚，都可能是演戏。

"够了！"卡洛琳娜突然大喊，房间里安静下来。

她转向陈向阳，眼中含着泪水。

"向阳，我知道这看起来很糟糕，但请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陈向阳的声音很平静，"解释你们是怎么计划这个骗局的？"

"这不是骗局！"卡洛琳娜哭了，"我爱你，这是真的！"

"那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编造什么传统？"

"因为...因为我家里确实需要钱，"卡洛琳娜抽泣着说，"我爸爸失业了，我妈妈生病了，我弟弟们还在上学。我们需要帮助。"

"那你可以直接告诉我，"陈向阳说，"我会帮助你们的，因为我爱你。但你们选择了欺骗。"

"我们以为...我们以为如果我们说这是传统，你会更容易接受。"

"你们以为错了。"

陈向阳走向门口，拿起了他的外套。

"向阳，你要去哪里？"卡洛琳娜跟了过来。

"回家。"

"我们可以谈谈，我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陈向阳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卡洛琳娜，你知道最让我难过的是什么吗？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信任的问题。你们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了外人，当成了可以被利用的对象。这不是爱，这是交易。"

"不是的，向阳，我真的爱你。"

"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撒谎。如果你爱我，你就会信任我。但你选择了欺骗，这说明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可以被榨取的资源。"

说完，陈向阳走出了房子。

陈向阳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线洒在圣保罗的街道上。他的心情很复杂，有愤怒，有失望，也有一种奇怪的解脱感。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都是卡洛琳娜打来的。但他没有接听。

走到一个小公园，陈向阳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的夕阳。他想起了和卡洛琳娜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想起她的笑容，她的热情，她的吻。这些是真的吗？还是都是演戏？

也许有一部分是真的。也许卡洛琳娜确实爱过他，但这种爱被现实的需要扭曲了。也许她的家人确实需要帮助，但他们选择了错误的方式。

陈向阳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老张打来的。

"怎么样？见家长顺利吗？"老张的声音很轻松。

"不太顺利。"

"怎么了？"

陈向阳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老张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兄弟，我很遗憾，"老张最后说，"但我觉得你做得对。"

"真的吗？"

"当然。诚实是任何关系的基础。如果一开始就建立在谎言上，这样的关系不会长久的。"

"但我真的爱她。"

"我知道，但爱不应该是盲目的。你值得拥有一个真正爱你、尊重你的人。"

挂了电话，陈向阳继续坐在长椅上。天色渐渐暗下来，公园里的路灯亮了起来。

他想起了在中国的父母，想起了他们朴实的生活。如果他把卡洛琳娜带回家，他们一定会喜欢她的。他们会包容她，照顾她，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这就是中国家庭的传统，不是索取，而是给予。

也许这就是文化的差异。也许卡洛琳娜的家庭真的有这样的观念，认为女婿有义务照顾岳父母。但即使如此，他们也不应该撒谎，不应该编造什么传统来欺骗他。

07

陈向阳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卡洛琳娜。这次他接了。

"向阳，你在哪里？"她的声音很着急。

"在公园里。"

"哪个公园？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向阳，我们谈谈，好吗？我想解释清楚。"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很多，"卡洛琳娜说，"我想告诉你真相，全部的真相。"

陈向阳犹豫了一下。

"好吧，但不是现在。明天吧。"

"明天什么时候？"

"下午，还是那个咖啡厅，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好的，我会在那里等你。"

挂了电话，陈向阳站起来，开始往家走。

第二天下午，陈向阳准时来到了咖啡厅。卡洛琳娜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你来了，"她站起来，想要拥抱他，但陈向阳躲开了。

"坐下吧，"他说。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气氛很尴尬。这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你想说什么？"陈向阳问。

"我想道歉，"卡洛琳娜的声音很小，"为昨天的事情，为我们的谎言。"

"然后呢？"

"然后我想告诉你真相。我爸爸确实失业了，三个月前被公司裁员。我妈妈有糖尿病，需要定期买药。我的两个弟弟还在上学，需要学费。我们家的经济状况确实很困难。"

陈向阳静静地听着。

"但是，"卡洛琳娜继续说，"要钱这个主意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爸爸想的。他听说中国人很孝顺父母，以为你也会孝顺我的父母。他觉得如果我们说这是传统，你会更容易接受。"

"那你呢？你同意这个计划吗？"

卡洛琳娜低下了头。

"一开始我是反对的。但后来...后来我看到家里的情况越来越糟，我就...我就同意了。"

"所以你一直在演戏？"

"不是的！"卡洛琳娜急忙抬起头，"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真的爱你！"

"但你还是选择了欺骗我。"

"我...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谎言，不会伤害到你。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钱。"

"问题不在于钱，"陈向阳说，"问题在于信任。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一个可以被操控的傻瓜？"

卡洛琳娜开始哭泣。

"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这个错误。"

"怎么弥补？"

"我会告诉我的家人，我们不需要他们的钱。我会找工作，自己养活家庭。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建立在诚实的基础上。"

陈向阳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有些动摇。也许她是真心悔改的，也许他们还有机会。

"卡洛琳娜，"他说，"我需要时间考虑。"

"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也许一个星期，也许一个月，也许...永远。"

"向阳，请不要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

"你早就失去我了，"陈向阳站起来，"从你选择欺骗我的那一刻开始。"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卡洛琳娜坐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放声大哭。

尾声

三个月后，陈向阳收到了卡洛琳娜的结婚请柬。她嫁给了一个巴西男人，一个她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

请柬里夹着一封信。

"亲爱的向阳，我知道你可能不想收到这个消息，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要结婚了，嫁给一个真正爱我的人，一个不需要我撒谎的人。我想感谢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爱，什么是诚实。虽然我们没有在一起，但你让我成为了一个更好的人。希望你也能找到真正的幸福。永远爱你的，卡洛琳娜。"

陈向阳把信放在一边，继续收拾行李。公司要派他回中国了，他的巴西生活即将结束。

也许这样更好。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他想起了那天在咖啡厅的笑声，想起了卡洛琳娜惊讶的表情，想起了埃德华多尴尬的脸色。那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仿佛多年的委屈和压抑都在那一瞬间得到了释放。

有时候，人需要的不是爱情，而是尊严。

有时候，最好的回应不是愤怒，而是微笑。

有时候，突然笑出声，就是最好的结局。

来源：团子游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