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远嫁海外十年不归,我病危她未露面,临终前护士却念了她的信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6-09 14:27 2

摘要:(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快死了,女儿却远在重洋。

十年没回过家,连我的病危通知书都叫不回她。

街坊邻居都在背后戳我脊梁骨,说我养了个白眼狼。

可他们都不知道,我床头那个锁了十年的旧木箱里,藏着我们父女之间真正的秘密。

我叫闻静安,一个快要走到生命尽头的退休语文教师。年轻时也曾自诩桃李满天下,到老了,却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教不好。这偌大的屋子,除了墙上老伴儿苏婉玉的黑白照片陪着我,就只剩下窗外梧桐树的沙沙声,像极了一声声无奈的叹息。我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搬个马扎坐在门口,看来来往往的人,心里琢磨着,哪一个,会是我的女儿闻向晚呢?可十年了,我从青丝熬到白发,也没能望穿秋水,把她盼回来。

说起来,我和女儿向晚的隔阂,得从她决定嫁给那个叫彼得的洋人开始。

那之前的二十多年,向晚一直是我手心里的宝,是我和老伴儿婉玉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她人如其名,温婉、聪慧,像一首意境悠远的晚唐小诗。小时候,她最喜欢跟在我身后,迈着小短腿,一声声甜糯地喊“爸爸”。我呢,是个教了一辈子语文的老学究,骨子里总有那么点文人的清高和执拗。我教她背唐诗宋词,手把手地带她练书法。她也争气,小小年纪,毛笔字写得有模有样,邻里街坊都夸她有灵气。

那时候,我们家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厨房里,是老伴儿婉玉忙碌的身影,饭菜的香气总能飘满整个楼道。客厅里,是我给向晚讲《世说新语》里那些魏晋名士的故事。向晚总是托着腮,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听着,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她常说:“爸爸,你懂得真多,我以后也要当个像你一样有学问的人。”

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我觉得,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我甚至都想好了,将来向晚长大了,就在我们这个城市找个好人家,嫁一个踏实本分的中国小伙子,生个外孙,我来教他读书写字。我们两家离得近近的,一碗热汤的距离,周末还能聚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这难道不是一个普通中国家庭最朴素、最实在的幸福吗?

可谁能想到,这所有美好的设想,都因为一个外国人的出现,彻底被打碎了。

向晚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从美国来的交换生,就是彼得。她第一次把彼得的照片拿给我们看时,我心里就“咯噔”一下。照片上,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笑得阳光灿烂,搂着我的女儿。那种亲昵,让我这个当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爸,妈,这是我男朋友,彼得。”向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老伴儿婉玉是个心软的,她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女儿,只是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可我这个老顽固却没沉住气。

“胡闹!”我把照片往桌上一拍,声音不大,但分量不轻。“我们中国的好男儿这么多,你到哪里找不到?非要找个黄头发蓝眼睛的?话都说不通,将来日子怎么过?”

“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爱情哪有国界之分?彼得人很好,他很善良,对我也好,而且他正在努力学中文。”向晚的脸涨得通红,那是她第一次为了一个外人跟我顶嘴。

那天的争吵,是我们父女之间第一次出现裂痕。从那以后,我们家的气氛就变了。我和向晚开始冷战,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跟我分享心事,我也不再过问她的学习和生活。家里的空气,总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婉玉夹在中间,两头为难,常常背着我们偷偷抹眼泪。

我以为,这只是一时冲动,等向晚毕业了,认清现实了,自然就会跟那个洋人了断。可我万万没想到,毕业前夕,她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爸,妈,我决定了,毕业就跟彼得结婚,然后跟他回美国。”

这话一出,我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翅膀硬了,就要飞走了,而且是飞到那么远的地方,一个我完全陌生,甚至打心底里抵触的国度。

“你再说一遍?”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爸,我爱他。我这辈子,非他不嫁。”向晚的眼神异常坚定,那种坚定,让我感到一阵绝望。

“好,好,好!”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气得浑身发抖,“你真是我的好女儿!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你要是敢踏出这个家门,就永远别回来!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吼出了这句让我后悔终生的话。向晚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她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那扇关上的门,好像也关上了我们父女之间沟通的所有可能。

最终,还是心疼女儿的婉玉妥协了。她哭着对我说:“老闻啊,算了吧。孩子长大了,有她自己的主意。咱们做父母的,还能绑她一辈子吗?只要她过得幸福,在哪儿不一样呢?”

道理我都懂,可我心里的那道坎,怎么也过不去。我觉得,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就是一种背叛。背叛了我们的养育之恩,背叛了我们对她未来的所有期望。

婚礼办得很简单,只请了最亲近的几家亲戚。婚礼上,我全程板着一张脸,像个讨债的。敬茶的时候,向晚和那个叫彼得的洋女婿跪在我面前,向晚哭得梨花带雨,喊了一声“爸爸,您喝茶”。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里针扎似的疼,可嘴上却说不出半句软话。我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以后,你好自为之,别后悔。”

我知道,我的话,像一把刀子,深深地扎进了女儿的心里。可那时候的我,被所谓的“父亲的尊严”和固执冲昏了头脑,我觉得我必须让她知道,她错了。

向晚去机场那天,婉玉哭得几乎晕厥过去。我强忍着泪,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女儿。直到飞机起飞的轰鸣声响彻云霄,我才感觉脸上冰凉一片。我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我就这样,用我最笨拙、最伤人的方式,亲手推开了我最爱的女儿。

向晚刚到美国那几年,还会经常打电话回来。每次都是婉玉抢着接,母女俩总有说不完的话。轮到我接电话时,气氛总是瞬间降到冰点。

“喂。”我冷冰冰地开口。

“……爸,是我。”电话那头,是向晚迟疑的声音。

“嗯,在那边怎么样?”

“挺好的,都挺好的。”

“那就好。”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我们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也隔着一堵无形的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讨好我这个固执的父亲。最后,通话总是在尴尬中匆匆结束。

后来,她生了个男孩,我们的外孙。她把照片寄了回来,一个漂亮得像洋娃娃一样的混血宝宝。婉-玉高兴得合不拢嘴,拿着照片到处给街坊邻居看。我只是瞥了一眼,照片上孩子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再次刺痛了我。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看,连根都变了。我从没在电话里问过一句关于孩子的事,也从没说过想看看他。

真正的决裂,发生在五年前。那一年,陪伴了我一辈子的婉玉,因为突发脑溢血,走了。

事发突然,从送进医院到医生宣布抢救无效,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我颤抖着手,拨通了向晚的电话。

电话那头,向晚听到消息后,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她哭着说:“爸,你等我,我马上买机票,我马上就回去!”

我守着婉玉的灵堂,一天,两天,三天……直到婉玉下葬,向晚都没有出现。

葬礼结束后,她才打来电话。她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跟我解释,说她的护照过期了,大使馆那边又出了点问题,没能及时办好签证,所以赶不回来。

那时候的我,正被巨大的悲痛和孤独包围着,我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我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借口。什么护照问题,签证问题,在她母亲的生死面前,难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我觉得她就是不孝,就是心硬。

“借口!全都是借口!”我对着电话咆哮,“你妈白疼你了!她到死都没能再见你一面!你心里过意的去吗?从今往后,我只当没你这个女儿,你永远也别再打电话回来了!”

说完,我狠狠地挂了电话,然后把电话线也拔了。

从那天起,我们之间,就真的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除了每年圣诞节会收到一张她寄来的,上面只印着“Merry Christmas”的卡片,再无任何音讯。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身体也垮了。先是高血压、糖尿病,后来心脏也出了问题,动不动就心绞痛,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地攥着我的心脏。

我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老房子里,墙上婉玉的笑容,仿佛在无声地质问我。我常常对着她的照片自言自语:“婉玉啊,你看看我们的好女儿,多狠心啊。你走了,她不回来。我病了,她也不闻不问。我们这是养了个什么孩子啊……”

我的心里,充满了怨恨。我恨向晚的无情,也恨那个叫彼得的洋人,是他,抢走了我的女儿。更深层次的,或许我还在恨自己,恨自己的固执和无能为力。

街坊邻居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怜悯。“可怜的老闻,一辈子教书育人,到老了却这么凄凉。”“是啊,那个女儿算是白养了,十年都不回来,心真够硬的。”这些闲言碎语像针一样,一句句扎在我的心上。我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更加认定了女儿的不孝。我甚至开始盼着,盼着她将来会后悔,会回来跪在我面前忏悔。

可是,我快等不到了。

上个月,我又一次因为心肌梗死被送进了医院。这一次,医生直接下了病危通知书。躺在病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我感觉自己就像一盏快要油尽灯枯的灯。

医生和护士不止一次地问我,要不要通知我在国外的女儿。

我每一次都倔强地摇头:“不用了,我没有女儿。”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我怎么会没有女儿呢?我有一个叫闻向晚的女儿啊。我多想在临死前再见她一面,哪怕她只是站在我面前,让我看一看,看一看她现在是什么模样,过得好不好。可我拉不下这个脸,我这个当爹的,固执了一辈子,到死,也学不会低头。

负责照顾我的,是一个叫常悦的小护士。是个很善良、很有耐心的姑娘,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总是笑眯眯的。她不嫌我这个孤僻老头子脾气臭,每天除了打针换药,还陪我聊天解闷。

“闻大爷,您今天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吃点什么?”她总是这样问我。

我大部分时间都闭着眼睛,懒得回答。但她也不在意,还是会絮絮叨叨地跟我讲一些医院里的趣事。

那天下午,我正昏昏沉沉地睡着,常悦把我叫醒了。

“闻大爷,有您的一个国际包裹。”

我睁开眼,看到她手里捧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上面贴着花花绿绿的邮票和航空标签。寄件人地址,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那个城市。

我的心猛地一颤,是向晚寄来的。十年了,除了那些没有温度的圣诞卡,这是她第一次寄来包裹。

“扔了。”我别过头,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啊?”常悦愣住了,“大爷,这可是从国外寄来的,也许是很重要的东西。”

“让你扔了就扔了!我不想看见!”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的内心在剧烈地挣扎,一方面,我渴望知道里面是什么;另一方面,我那可怜的自尊心又在作祟。我怕,我怕打开又是什么无关痛痒的问候,或者更糟,是一张支票,想要用钱来弥补她缺席的十年。

常悦被我吓了一跳,没再坚持。她拿着包裹, тихо地退出了病房。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病情急转直下。我开始频繁地陷入昏迷,在半梦半醒之间,我看到了许多过去的幻影。我看到向晚还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跟在我屁股后面,嚷嚷着要吃糖葫芦。我看到她穿着中学校服,在台灯下刻苦学习的背影。我也看到了机场里,她哭着求我别生气的脸……一幕一幕,清晰得就像昨天才发生。我的心,不再是怨恨,而是被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悔恨和疼痛所占据。

我快要死了。这个认知,前所未有地清晰。

那天晚上,我从一阵剧烈的心悸中醒来,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用尽全身力气,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常悦很快就跑了进来。

“闻大爷,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喘着粗气,看着她,虚弱地问:“小常……那个包裹……还在吗?”

常悦的眼睛亮了一下,用力地点了点头:“在!在呢!我没舍得扔,我给您收起来了。”她转身从护士站的柜子里取出了那个信封。

信封已经有些褶皱了。我伸出手,却发现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

“姑娘……你……你帮我打开,念给我听听……”我艰难地说道。

“好的,大爷。”常悦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

我闭上眼睛,心里却又涌起一股倔强:“如果……如果是不孝女的忏悔信,就别念了……我不想听……”

我的声音很轻,但我知道,我的耳朵却竖得老高。

常悦从信封里抽出一叠厚厚的信纸,清了清嗓子,开始用她那温柔的声音,缓缓地念了起来。

信的开头是这样的:

“爸爸,我最亲爱的爸爸:”

“当您听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您已经不想再认我这个不孝的女儿了。请您原谅我,用这种方式,来向您讲述这迟到了十年的真相。”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

“爸爸,我知道,您一定恨我。恨我远嫁,恨我十年不归,更恨我在妈妈的葬礼上都没有出现。在您眼里,我一定是一个冷血、无情、自私透顶的‘白眼狼’,对吗?邻居们是不是也这么说?没关系,我都认。因为,这一切的根源,都在我。是我,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您和妈妈。”

“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非要嫁给彼得吗?我告诉您和妈妈,是因为爱情。是的,我爱他,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我没有告诉你们的是,我选择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是一个我当时羞于启齿,也不敢告诉你们的秘密。”

“彼得的家族,有一种遗传病。一种非常罕见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这种病,会在三十岁左右开始发作,发病后,患者的身体会慢慢不受控制,逐渐丧失行动能力、语言能力,最后……会在巨大的痛苦中离世。而且,这种病的遗传率,是百分之五十。”

信读到这里,我猛地睁开了眼睛。遗传病?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常悦也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着我。我示意她继续。

“彼得在认识我的时候,就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我。他不想拖累我,劝我离开他。可是,爸爸,您教我读过那么多诗书,您告诉我,做人要重情重义。我怎么能在一个深爱着我、而又如此不幸的人最需要我的时候抛弃他呢?我做不到。所以我决定,嫁给他,陪他走完这艰难的一生。我当时天真地想,只要我们足够相爱,就一定能战胜一切。”

“我为什么不敢告诉您和妈妈呢?因为我害怕。我怕您会更加激烈地反对,怕您会说:‘你看,我当初说什么来着?让你不要找他,你偏不听!’我怕您和妈妈为我担心,为我未来的生活终日以泪洗面。所以我选择了撒谎,我粉饰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假象,独自一人,扛下了所有。”

“来到美国后,生活远比我想象的艰难。彼得的父母早逝,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积蓄。为了给他治病,也为了我们未来的生活,我们必须拼命挣钱。我不再是那个娇生惯养的闻向晚,我学会了在餐厅里端盘子,在超市里当收银员,甚至去做时薪最高的清洁工,打扫别人家的厕所。彼得也拖着不算健康的身体,去做各种各样的兼职。我们省吃俭用,把每一个硬币都掰成两半花,只为了能多存一点钱,多一点对抗病魔的资本。”

“那些年,每一次给家里打电话,听着妈妈在电话那头亲切的叮嘱,听着您在旁边虽不耐烦但依然关切的咳嗽声,我的心都像刀割一样。我好想告诉你们真相,好想扑进你们怀里大哭一场。但是我不能。我对自己说,闻向晚,这是你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你不能让远在中国的父母为你操心。”

信读到这里,常悦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原来,我女儿在国外的十年,过的竟然是这样的日子。我这个当爹的,不但没有给她任何支持,反而给了她最深的伤害。

常悦擦了擦眼泪,继续念下去。

“五年前,接到妈妈去世的噩耗时,我感觉我的天塌了。我疯了一样地订机票,可是,就在我准备去机场的前一天,彼得的病,突然全面爆发了。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被紧急送进了ICU。医生说,他随时都可能离开。爸爸,您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一边,是我最敬爱的母亲与世长辞,我却不能回去送她最后一程;另一边,是我发誓要照顾一生的丈夫命悬一线。我被撕裂成了两半,我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

“我的护照确实是有点问题,但那不是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我走不开。彼得在ICU里躺了整整一个月,医疗费像天文数字一样。我卖掉了我们唯一的代步车,到处去借钱,每天就睡在医院的走廊里。我怎么敢在那个时候告诉您真相?您刚刚失去了妻子,我怎么忍心再告诉您,您的女婿也快不行了,您的女儿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所以,我再次选择了沉默。我承受了您所有的愤怒和责骂。您在电话里骂我不孝,骂我是白眼狼,让我永远别再回去。爸爸,您知道吗,挂了电话,我蹲在医院的墙角,哭得几乎断了气。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的女儿。”

“我的天哪……”常悦已经泣不成声。

我的眼泪,也早已决堤。悔恨、心疼、自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这颗衰老的心脏。我错了,我错得太离谱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给您打电话。我怕听到您的声音,怕会忍不住崩溃。我只能通过一些远房亲戚,悄悄打听您的消息。当我知道您心脏不好,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时候,我心急如焚。我想给您寄钱,可我知道,以您的脾气,您是绝对不会收我这个‘不孝女’的钱的。”

“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我查到国内有一个针对老年心脏病患者的慈善救助项目。在过去的四年里,我和彼得把我们能省下来的所有钱,都匿名捐给了这个项目,并且指定,优先用于救助我们家乡城市公立医院的患者。我不敢奢求这笔钱一定能用到您身上,我只是想,就算帮不到您,能帮到其他像您一样的老人,也算是替我这个无法在您身边尽孝的女儿,积一点德,求一个心安。”

听到这里,护士常悦猛地站了起来,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就跑出了病房。

几分钟后,她拿着一份文件冲了回来,激动地对我说:“闻大爷!闻大爷!我想起来了!我们医院确实长期接受一个海外匿名人士的捐款,专门用于心脏科的贫困补贴!您的手术费和后期的进口药物费用,有将近一半,都是通过这个慈善项目减免的!我们一直以为是政府的福利政策,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

是我的女儿……是我那个被我骂作“白眼狼”的女儿,在用她扫厕所、端盘子挣来的血汗钱,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为我这个顽固的老父亲,延续着生命。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我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但我必须听完这封信,必须!

我抓住常悦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念……继续念……”

常悦含着泪,把信纸凑到我耳边,用最大的声音念着最后一段:

“爸爸,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您和妈妈。我想念您亲手做的红烧肉,想念您带我去公园放风筝,想念您在灯下教我写字的每一个夜晚。我把这些故事,都讲给了我的儿子听。您放心,您的外孙,他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他知道在中国,有一个非常了不起、非常有学问的外公。”

“照片里那个锁着的老木箱,是当年妈妈给我的嫁妆。里面有她亲手为我缝制的被褥,还有您为我抄写的诗集。我没舍得带走,因为我想,把它留在家里,就好像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爸爸,请原谅女儿这十年来的不孝和欺骗。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做您的女儿。这一次,我保证,我哪儿也不去,就守在您和妈妈身边。”

“永远爱您的不孝女,向晚,叩上。”

信,念完了。

我的世界,一片寂静。只有常悦压抑不住的哭声,和窗外被风吹动的树叶声。

我感觉,我胸口那块压了十年,让我怨恨了十年,也疼痛了十年的巨石,轰然碎裂。随之而来的,不是解脱,而是排山倒海般的悔恨和心疼。

我的女儿……我的向晚……

她不是不孝,她是太孝顺了。她不是不爱我们,她是爱得太深,太傻了。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承受了我们根本无法想象的苦难。而我,我这个自以为是的父亲,却用最恶毒的言语,最冷酷的态度,在她最需要慰藉的时候,又给了她最深的一刀。

我才是那个最该被谴责的人。我的固执,我的偏见,我的那点可笑的“面子”,像一堵厚厚的墙,把我们父女隔绝在了两个世界。我亲手制造了这场长达十年的悲剧。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过头,望向窗外。窗外,是无尽的夜空。我知道,在遥远的天际那边,我的女儿,一定也在望着同一个方向,思念着她的故乡和亲人。

眼泪,无声地从我的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

“我的女儿……我的向晚……”我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她是个好孩子……是爸爸……是爸爸错了……”

“孩子……爸爸不怪你……爸爸……为你骄傲……”

说出这句话后,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意识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她笑着、跳着,向我跑来,扑进我的怀里,甜甜地喊了一声:

“爸爸!”

这一次,我没有推开她。我紧紧地抱住了她,仿佛抱住了我这一生所有的亏欠与圆满。

都说养儿防老,可当孩子有自己的难处,有他们说不出口的苦衷时,我们做父母的,是不是也应该多一分理解,少一分苛责呢?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究竟是万水千山,还是心与心之间,那堵由误会和偏见筑成的高墙?

来源:天禧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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