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大典上,我拖着满身伤痕从城楼一跃而下,面不改色的帝王疯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6-09 14:58 2

摘要:穿越到小说世界的第一年,谢景珩将她拥入怀中,语气坚定:“音音,永远不准离开我。”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第一章

穿越到小说世界的第一年,谢景珩将她拥入怀中,语气坚定:“音音,永远不准离开我。”

可到了第七年,他却冷硬地指着她,将她许给了一个马夫。

红烛高照的洞房里,乔绾音穿着粗糙的麻布嫁衣,孤零零地坐在床边。

这间紧邻马厩的破旧屋子,窗户纸残破不堪,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进来,吹得烛火都摇曳不定。

她等了很久,门口终于传来动静,但走进来的,并非那个据说满脸麻子的马夫,而是她日思夜想的谢景珩。

房门被“砰”地一声踹开,昏黄的烛光下,他身着玄色龙纹常服,俊美如画,依旧是七年前让她心跳失序、一见倾心的模样。

她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一股莫名的希望涌上心头,她忍不住颤抖着想,他是不是终于记起自己曾经深爱过她?是不是来带她离开这噩梦般的命运了?

“拖走。”

他连她的名字都没叫,只是冷冷吐出这两个字,瞬间将她所有残存的幻想彻底碾碎。

两个侍卫粗鲁地架起乔绾音,像拖死狗一样将她拖行在冰冷的宫道上。她拼命挣扎,声音嘶哑地喊道:“放开我!谢景珩,你要带我去哪里?”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侍卫们冷漠而有力的拖拽。

直到她被狠狠地扔进瑶华宫,摔在地上,她挣扎着爬起来,看到床榻上躺着的,是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孟云姝。

“jian人!”孟云姝的贴身宫女尖声咒骂着,冲上来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贵妃娘娘平日里对你多好,还特意求陛下把你许给马夫,算是给你寻了个安稳的归宿,你竟敢用巫蛊之术害她!”

乔绾音的半边脸瞬间火辣辣地疼,她踉跄着抬头,正好看到谢景珩坐在床边,正温柔地握着孟云姝的手,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心疼。

那张曾经为她描眉梳发、说过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对另一个女人的怜惜。

“阿珩……”孟云姝在昏迷中呢喃着他的名字。

“朕在。”他立刻俯下身,声音轻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回应着孟云姝的呓语。

然后,他猛地转过头,对着一旁战战兢兢的太医厉声喝道:“人不是已经带来了吗?还不快想办法救她!”

太医吓得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回、回陛下,要救贵妃娘娘,需、需要施咒之人以血为引,进行全身换血……”

谢景珩连一秒都没有犹豫,眼神冰冷如刀:“立刻动手。”

话音未落,还没等乔绾音解释半句,她就被两个宫人按在了床榻边,手腕处传来一阵刺痛,被利刃划开。

鲜血汩汩流出,流入旁边的银碗中,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她艰难地抬起眼,看着谢景珩侧脸的轮廓,他正专注地凝视着孟云姝,仿佛她的生死才是这世间唯一重要的事。

就在这时,七年前那个雨夜突然涌入她的脑海。

那时她刚穿进这本名为《帝王独宠》的小说里,谢景珩是书中她最心心念念的男主。

他从冷宫的落魄皇子,一步步踏着血腥杀上高位,后来对原女主孟云姝的专宠更是让无数读者疯狂打call。

乔绾音怎么也想不到,她穿书的第一个夜晚,就遇到了被追杀、浑身是血的谢景珩。

鬼使神差地,她挡在了他的身前,替他接下了那支致命的箭。

他们躲在破庙里养伤,他烧得迷迷糊糊,却死死攥着她的手,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急切:“别走……”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安慰:“我在这儿呢,不会走。”

他微微睁开眼睛,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昏了过去。

她叹了口气,轻轻为他整理好被子,心里却有些无奈。她知道,按照剧情,他迟早会爱上孟云姝,所以她一直尽量躲着他。

后来,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炽热。有一次,他突然抓住她的手,低声问:“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她有些慌乱,低下头不敢看他,轻声说:“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他却一把将她拉到身边,眼神坚定地看着她:“绾音,我喜欢你,别再躲了。”

她的心跳得飞快,却只能红着眼睛摇头:“谢景珩,我不是你的命定之人,很快,你就会爱上别人……”

他却轻轻擦掉她的眼泪,一字一句地说:“我谢景珩此生,唯爱你一人。”

她被他的话震撼了,却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命运却总是不如人意。他登基后,第一次见到孟云姝,就像被施了魔咒一样。他忘了曾经为她描眉画鬓的温柔,忘了雪夜里对她说的“此生唯你”。

孟云姝轻轻一笑:“这姑娘合我眼缘。”

他毫不犹豫地下令:“好,让她做你的贴身婢女。”

乔绾音被送到了孟云姝身边,她的心里满是苦涩。

孟云姝又说:“她与马夫倒是般配。”

他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好,今晚就送她过去。”

曾经为她挡风遮雨的少年天子,如今却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向深渊。

“呃啊——”剧痛让乔绾音蜷缩起来,血已经放了小半盆,她的视线开始渐渐模糊。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谢景珩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他忽然起身朝她走来,乔绾音的心脏狂跳,却见他只是停在半步之外,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痛苦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心疼。

“陛下,贵妃娘娘醒了!”太医惊喜地喊道。

谢景珩立刻转身,大步回到榻边:“阿姝,感觉如何?”

乔绾音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混着血水滴落。果然,刚才那一瞬的心软,只是她的错觉。

“绾音?”孟云姝缓缓睁眼,虚弱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今夜不是你与马夫的洞房花烛吗?”

乔绾音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谢景珩淡淡地说:“她是来谢恩的。谢你替她指了这门好亲事。”

孟云姝温柔地笑了:“不必言谢。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别误了良辰吉日。”

乔绾音强撑着爬起来,双腿抖得几乎站不稳。谢景珩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轻声细语地哄孟云姝喝药。

走出瑶华宫时,乔绾音听见谢景珩吩咐宫人:“贵妃胆小,最怕这些巫蛊之事。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句,朕诛他九族。”

他顿了顿,又说:“送她回去,盯着她完婚。别再让她有机会生事。”

夜风刺骨,乔绾音被拖着往回走。路过摘星楼时,她听见钦天监激动的声音:“十日后七星连珠!此乃百年难遇之天象,天下太平或天下大祸,只在一念之间……”

乔绾音身子狠狠一颤。

七星连珠……

她穿来那天,正是七星连珠。

抬头望着满天繁星,她突然笑了,笑着笑着,便红了眼眶。

终于,七年了,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回到那个,永远没有谢景珩的世界。

第二章

乔绾音被人拖回了马夫的房间。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她被推得一个踉跄,还没站稳,就闻到了满屋的血腥味。

她抬眸,看见床上的马夫瞪着眼睛,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血已经洇透了粗布衣裳。

“啊——”乔绾音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她吓得撞翻了木架,铜盆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怎么了?”门外的嬷嬷不耐烦地拍着门,“大喜的日子闹什么?”

乔绾音死死捂住嘴,颤抖着指向床榻:“他、他死了……”

门被猛地推开。

老嬷嬷探头一看,脸色瞬间煞白:“杀、杀人了!”

她尖利的嗓音划破夜空,“乔氏弑夫!乔氏弑夫啊!”

院外立刻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方才送她回来的宫女太监冲进屋内,看见这一幕都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我……”乔绾音摇头,声音发颤,“我进来时他就……”

“闭嘴!”为首的太监厉声喝道,“人赃并获还敢狡辩!”

他一挥手,“按住她!快去禀报陛下!”

御书房里,谢景珩正在批奏折。

听到下人禀告来龙去脉后,他头都没抬:“依《大梁律》,弑夫该当何罪?”

“凌迟。”侍卫答道。

朱笔一顿,他终于抬眸看了眼乔绾音,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甘愿冒凌迟之死,也要弑夫,难不成你还对朕存着那等心思,所以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冷冽,“朕说过,朕此生只爱阿姝。”

乔绾音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恐和不解:“陛下,我没有弑夫,我进来时他就已经这样了!”

谢景珩冷笑一声:“证据确凿,还敢狡辩?你是不是觉得朕会相信你这番鬼话?”

乔绾音的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血肉。

她还记得那年冬夜,他跪在雪地里,捧着她的脸说:“音音,你要我的命,我都给你。”

后来无数个夜晚,他把她按在怀里,一遍遍地说:“永远不准离开我。”

而现在,那些炽热的誓言,在他口中,不过是一场轻飘飘的露水情缘。

“我没有动手。”她跪在地上,声音嘶哑,“更不敢对陛下有半分妄想。”

谢景珩冷笑,“既你不肯认罪,那便拖去慎刑司,朕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慎刑司的刑具硬!”

慎刑司的地牢终年不见阳光。

乔绾音被铁链吊在刑架上,身体随着每一次鞭打剧烈晃动。隔壁牢房传来凄厉的惨叫,刺得她耳膜生疼。

“说!为何杀害马夫?”狱卒甩着鞭子,一步步走近。

“我没有……”她刚开口,第一鞭便狠狠落下,后背瞬间皮开肉绽。

“啊!”她痛得身体一颤,但咬紧牙关,死死忍住。

紧接着是第二鞭、第三鞭……狱卒在鞭子上蘸了盐水,每一鞭都像是在剜肉。

“还不认罪?”狱卒狞笑着,拿起烧红的烙铁,“那就尝尝这个!”

“滋——”烙铁触碰皮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乔绾音痛得眼前发黑,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惨叫。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三天三夜,鞭刑、烙刑、夹棍……她记不清自己昏过去多少次,又被冷水泼醒多少次。

最后连狱卒都累了,骂骂咧咧地将她扔回牢房。

“这女人骨头真硬……”

意识模糊间,乔绾音听见有人在说话。她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睛,看见一抹熟悉的鹅黄色裙角。

“醒了?”宫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不快谢贵妃娘娘恩典?若不是她替你求情,你早死在慎刑司了!”

一桶冰水当头浇下,乔绾音剧烈咳嗽着,下一刻,自己便被拖回了瑶华宫。

地上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而她满身血污,像条濒死的鱼。

高位上,谢景珩正搂着孟云姝,一勺一勺地喂她喝药。他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连眼神都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怎么?不谢恩?”见乔绾音迟迟不动,谢景珩皱眉看过来,“是想再去慎刑司走一遭?”

乔绾音麻木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谢……贵妃娘娘……恩典……”每说一个字,喉咙都像被刀割一样疼。

“起来吧。”孟云姝虚弱地抬了抬手。

谢景珩立刻抓住她的手腕:“你身子弱,少操心这些污秽之人,也不知道她哪里讨了你欢心,都被拖入慎刑司了,你竟还想着为她说话。”

孟云姝浅浅一笑:“我是怕你日后后悔,阿珩,你当真不记得,你以前,有多宠爱她了吗?”

闻言,谢景珩立马皱了皱眉:“谁在你耳边嚼的舌根,朕对她没有分毫情谊,又何来恩宠,就算有,那也是曾经,朕已全然记不清了,如今看到她,只剩厌恶。”

闻言,孟云姝唇角笑意愈深,抬眸看了乔绾音一眼:“绾音,听到了么,你和陛下的事,早已是曾经。以后,不要再存有那些心思了,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否则,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乔绾音心口骤然一疼,像是有人攥着她的心脏狠狠拧转,疼得她指尖发颤,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但她只是顺从地跪伏下去,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砖上:“诺。”

她踉跄着退出去时,余光瞥见谢景珩正捏起一颗蜜饯喂到孟云姝唇边。

“苦……”孟云姝撒娇。

“真是个小娇娇。”谢景珩低笑一声,俯身吻住她,“现在呢?还苦么?”

唇齿交缠的水声传来,乔绾音突然想起那年自己染了风寒,少年含着药渡进她口中,舌尖卷走苦涩:“音音乖,咽下去。”

那时他眼里盛着的温柔,如今全给了别人。

第三章

“发什么呆,想什么呢?”身后一个宫女不耐烦地推了她一下,“浣衣局还有一大堆活等着你呢!娘娘饶了你一条小命,可没说免了你干活受罚!”

接下来的日子,乔绾音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每天只靠着两个时辰的短暂睡眠苟延残喘。

天刚蒙蒙亮,她就得跪在冰冷的井边浆洗衣物,搓洗到深夜,才拖着双手上全是伤口、又红又肿、几乎失去知觉的手,回到那间四面透风的偏殿。

手指泡得像老树皮,伤口因为长时间接触冷水而溃烂流脓,腰疼得仿佛随时会折断。

这天,孟云姝身边那个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首席宫女,趾高气扬地扔过来一床锦被,冷嘲热讽道:“仔细点洗!这是陛下昨晚宠幸娘娘时用的!”

乔绾音拿着锦被的手瞬间僵硬。

锦被上那些斑驳的痕迹刺得她眼睛发酸,那是欢爱后的痕迹,还残留着淡淡的、属于谢景珩的龙涎香。

“哎呀呀,你可不知道,”旁边几个宫女凑在一起,捂着嘴窃笑,“陛下昨晚可真是厉害,喊了娘娘名字足足三次呢!对娘娘那真是没话说,宠到骨子里去了……”

乔绾音像没感觉似的,继续机械地搓洗着被褥,冰凉的井水无情地灌进她溃烂的指尖,疼得她浑身一颤。

可这身体上的疼,又怎么能比得上她心口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呢?

好不容易洗完了这床带着屈辱印记的锦被,她又被内侍叫去御书房奉茶。

刚踏进门槛,就听见里面传来孟云姝娇滴滴的声音:“都怪你昨夜太贪心,弄得我腰到现在还疼得动不了……”

谢景珩低笑着,伸手温柔地为她揉着腰:“阿姝,慢慢来,总会习惯的。”

他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咱们可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往后这样的日子还长着呢。”

一生一世一双人……

乔绾音手一抖,手里端着的茶杯倾斜,滚烫的茶水瞬间泼洒在手背上,烫得她一缩。

她立刻“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起来吧。”孟云姝懒洋洋地靠在谢景珩怀里,仿佛才刚注意到角落里的乔绾音,“陛下你手劲太大了,弄疼我了。绾音,你过来给我按按腰。”

乔绾音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怎么,还不肯动?”谢景珩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想再回去浣衣局好好‘休息’几天?”

乔绾音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垂下头,缓缓挪到孟云姝身边。

孟云姝的衣襟微微敞开,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红痕。

乔绾音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却不得不轻轻按在那些痕迹上。

“嗯……好舒服……”孟云姝满足地叹息,还故意往谢景珩怀里蹭了蹭,娇声对他说,“陛下,你看绾音的手法多好,不如以后每次咱们……之后,都让她来伺候按按?”

谢景珩捏了捏她的鼻尖,宠溺地说:“都依你,我的阿姝。”

乔绾音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尝到嘴里的血腥味。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却感觉不到疼。

因为她的心已经疼得麻木了,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知道,孟云姝这是故意在羞辱她,那些吻痕,那些暧昧的话语,都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局外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只属于她的温柔和宠溺,全部倾注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乔绾音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回到那间狭小冰冷的下人房时,已经是深夜三更。

她蜷缩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十指因为长时间浸泡在冷水里而红肿得像胡萝卜,还隐隐作痛。

窗外惨白的月光透过破窗,照在她满是伤痕的手上。

她刚闭上眼睛,试图抓住一丝片刻的安宁,就听到“砰砰”两声巨响,房门被粗暴地踹开。

“起来!”

两名侍卫凶神恶煞地冲进来,一把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乔绾音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被他们像拖麻袋一样拖行在冰冷的宫道上。

膝盖在青石板上剧烈摩擦,火辣辣地疼,留下了两道淡淡的血痕。

瑶华宫内,灯火通明,谢景珩和孟云姝高高坐在上首,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解释一下。”谢景珩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乔绾音跪伏在地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奴婢……奴婢不知该解释什么……”

“jian人,还敢装傻充愣!”孟云姝身边那个红着眼眶的大宫女尖叫着冲上来,一把将一叠破碎的布料摔在乔绾音面前,“娘娘信任你,才把这些交给浣衣局,你竟敢把它们全部剪烂!”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再过几日祭天大典后,陛下要册封娘娘为皇后时穿的吉服!”

乔绾音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封后大典……

她瞬间明白了,按照原书的剧情,确实是在这个时间点。

第四章

她僵硬地抬起头,目光投向高座上的谢景珩,烛光在他那张曾经让她心动的俊美面容上,此刻却映照出一种令人心寒的冷峻。

“这就是你嘴上说的,对朕再无其他心思?”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割开她的皮肉,“朕真是糊涂了,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刺入她的心脏。

乔绾音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一股腥甜的滋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不是我……”她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陛下,昨夜我当值完毕就立刻回房了,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您的心在贵妃娘娘那里,我怎敢……又怎会生出那样的痴心妄想?”

话还没说完,谢景珩猛地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茶杯都跳了一下,“你还敢狡辩!”

“来人!她既然用这双手毁坏了衣物,那就给她上夹板,把她的十指都给我夹断,向贵妃赔罪!”

乔绾音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

两名太监立刻如狼似虎地上前,粗暴地抓住她的双手,就要往刑具上套。

“陛下!真的不是我……啊!”

夹板骤然收紧,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听到自己指骨被生生折断的“咔嚓”声,一声接着一声,清脆又刺耳,十根手指,没有一根能幸免。

鲜血顺着冰冷的刑具滴落,很快在地面上积成一小滩触目惊心的暗红。

乔绾音疼得浑身不住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痛哼,却咬紧牙关,死活不肯昏死过去。

她抬起头,视线模糊中,只看见谢景珩正温柔地拥着孟云姝,轻声哄着:“阿姝别哭,别为这点小事伤了身子。母妃生前还留有一件吉服,今日朕便赠予你,如何?”

他从身后的锦盒里取出一件华美异常的礼服,乔绾音的心脏猛地一缩,疼得她几乎要弯下腰去。

那是先帝一位妃嫔亲手缝制的嫁衣,谢景珩曾无数次对她说过,将来定要让她穿上这身嫁衣,在大婚之日,与他并肩站在高台上,接受百官的朝拜。

可现在,他亲手将那嫁衣捧到了孟云姝面前。

“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孟云姝接过嫁衣,在原地转了个圈,带着娇嗔道:“略有些窄了,不过无妨,我这些日子少吃些东西,很快就能瘦下来。”

她轻轻抚摸着衣料上精致的刺绣,脸上满是欢喜:“阿珩,这衣裳真好看,我很喜欢。”

乔绾音抬起眼眸,眼眶里积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她记得清清楚楚——

去年七夕,谢景珩把她按在这件嫁衣前,仔细地量着她的每一寸尺寸,语气里满是宠溺:“音音的腰真细,这里还要再收一寸才好。”

他那时咬着她的耳垂,声音低沉而暧昧:“等封后大典那天,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看看你穿红衣的样子,美得让人窒息。”

可如今,他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不快向贵妃道歉!当真要废了这双手才甘心吗?”谢景珩再次厉声喝道,将她飘远的思绪猛地拽了回来。

乔绾音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已经不成形状的双手,忽然间,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双手,曾经被谢景珩细细地吻过每一根手指,他说她的手像上好的羊脂玉,说要给她染上全天下最漂亮的丹蔻。

可如今,这双手,彻底废了。

她用还能活动的膝盖,艰难地、一下又一下地朝着孟云姝磕头。

“奴婢……知错了……请贵妃娘娘……开恩,恕罪……”

每一个字从她喉咙里挤出来,都像是带着血丝,痛得像是刀割。

“滚开。”谢景珩厌恶地挥了挥手,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别用你的脏东西脏了阿姝的眼睛。”

乔绾音被两名太监拖拽着往外走时,她隐约听到谢景珩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对孟云姝说:“祭天大典之后,你便是朕名正言顺的皇后了。”

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乔绾音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倒在了那片自己流出的血泊之中。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他的山盟海誓都可以变得一文不值,

那她,也要违背自己的承诺,永远、永远地离开这个男人身边了。

第五章

第二天,乔绾音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快起来!别装死!”管事嬷嬷的声音尖锐刺耳,她掀开乔绾音的被子,露出她那双肿得不成样子的手。

乔绾音睁开眼睛,十指钻心的疼痛立刻席卷全身。那双手已经青紫交加,指尖还渗着血丝。

“太医呢?怎么连止痛药都没给?”她低声抱怨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管事嬷嬷冷哼一声:“谁让你得罪了贵妃?今日祭天大典,所有人都得去伺候,没时间给你磨蹭!”

乔绾音艰难地爬起来,每动一下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她咬着牙,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祭天台高耸入云,汉白玉台阶上铺着猩红的地毯,显得庄严肃穆。

乔绾音站在宫女队列的最末端,远远望着高台上那对璧人。

谢景珩一身玄色龙袍,金线绣制的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牵着孟云姝的手,一步步走向祭坛。

孟云姝穿着那件改过的吉服,笑容明媚如三月春花,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官高亢的声音响彻云霄,“孟氏云姝,温婉贤淑,今册立为后,见后如见朕躬!”

百官跪拜,山呼万岁。

乔绾音随着人群跪下,额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

“陛下对孟皇后真是宠爱有加啊。”

“还以为皇后会是乔绾音呢,想当初,陛下可是荣宠万千,尽在她身。”

“哎,帝王心,海底针,怎会说不爱就不爱了……”

细碎的议论声飘进耳朵,乔绾音却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仪式接近尾声,谢景珩正亲手为孟云姝戴上凤冠。

突然,数十道黑影从观礼人群中暴起!

“护驾!”

刺客的刀剑全部指向孟云姝。谢景珩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腰间佩剑出鞘,寒光闪过,三名刺客当场毙命。

混乱中,乔绾音被人群挤到了高台边缘。

“小心!”一名侍卫试图拉住她,但已经来不及了。

而此刻,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取孟云姝心口。

电光火石间,谢景珩一把将孟云姝扯入怀中,同时另一只手猛地拉过乔绾音——

“噗嗤!”

箭矢穿透胸膛的瞬间,乔绾音瞪大了眼睛。她看见谢景珩紧紧抱着孟云姝,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鲜血从嘴角溢出,她缓缓倒下。

最后的意识里,是谢景珩焦急呼唤孟云姝的声音:“阿姝,你可有事?”

……

再次醒来时,乔绾音发现自己躺在简陋的床榻上。胸口的箭伤已经被包扎好,但每呼吸一下都像有刀子在割。

“醒了?”宫女冷着脸站在床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拖起来!带去见陛下和娘娘!”

两名太监粗暴地将她架起来,拖行在宫道上。

“轻点!”乔绾音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但太监们毫不理会。

膝盖磨破了,在青石板上留下两道血痕。

紫宸殿内,孟云姝正伏在谢景珩怀里啜泣。

“陛下,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何要收买刺客杀我?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孟云姝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乔绾音。

乔绾音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微弱:“不是我……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还在狡辩!”谢景珩厉声喝道,抓起案几上的物件砸向她,“刺客身上搜出你的手帕和珠花,你怎么解释?”

一方绣着梨花的帕子飘落在地,旁边是她曾经最爱的珍珠发钗。

乔绾音的目光落在帕子上,喃喃道:“这是我的东西,但不是我派人去的……”

孟云姝冷笑一声:“陛下,你看她的表情,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乔绾音看向孟云姝,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冷笑。

她瞬间明白了,解释也变得毫无意义。

“无话可说了?”谢景珩眼神冰冷,“来人!鞭刑九百九十九,以儆效尤!”

侍卫立刻上前,将乔绾音按在地上。

第一鞭落下,后背的衣衫破裂,皮开肉绽。

乔绾音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啪!”“啪!”

一鞭接一鞭,鲜血很快浸透了衣衫。

孟云姝看着乔绾音的惨状,微微皱眉:“陛下,九百九十九鞭太多了,绾音还受着箭伤,怕是承受不住……”

谢景珩皱眉道:“她敢谋害你,死不足惜。”

孟云姝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再次恳求:“还是算了吧,就当是为我们未来的孩子积福。”

谢景珩神色立刻柔和下来,伸手抚上她的肚子:“你就是太善良了。”

他挥了挥手,“罢了,今日就到此为止。”

乔绾音瘫软在地,视线模糊地落在孟云姝的小腹上。

她喃喃道:“你们……有孩子了?”

孟云姝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乔绾音的脑海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夜红烛高照,谢景珩将她压在床榻上,咬着她的耳朵说:“音音,我们要生一堆小皇子小公主……”

如今,他要和别人实现这个愿望了。

第六章

翌日,孟云姝轻抚着腹部,柔声说道:“陛下,我腹中的孩儿受了惊吓,我想去寺庙祈福,才能安心。”

谢景珩立刻放下奏折,起身走到她身边,亲自为她披上狐裘,语气温柔地说:“朕陪你去。”

乔绾音沉默地跟在仪仗队末尾,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她看着谢景珩小心翼翼搀扶孟云姝的背影,恍惚想起从前他背着她爬护国寺台阶的情景。

那时谢景珩笑着说:“我的音音这么轻,要多吃些。”

如今他的温柔,全都给了另一个人。

祈福完毕,孟云姝拉着谢景珩来到姻缘树下。满树红绸在风中轻舞,其中几条字迹格外眼熟。

“阿珩……”孟云姝突然红了眼眶,指着一条红绸,“这字迹,是你的吗?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人吗?”

谢景珩皱眉望去,只见上面写着:

「愿与音音白头偕老」

「生生世世不相负」

「谢景珩唯爱乔绾音」

一条条,全是他的笔迹。

他心头微震,这是什么时候写的?他怎么毫无印象?

片刻后,他毫不犹豫地扯下那些红绸,语气坚定地说:“阿姝,我只爱你。从前许是被蛊惑了,才写下这些。”

乔绾音站在不远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些红绸上的誓言,是他一笔一划写下的。他曾说,要在这棵树下与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来人!”谢景珩冷声吩咐,“把这棵树砍了,上面的红绸全部烧掉!”

老住持面露难色:“陛下,这棵姻缘树已有百年,当年您亲自写下这些红绸时,更是下过旨,说谁都不许动这棵树……”

谢景珩冷冷打断:“朕说,烧掉。朕此生,只爱阿姝一人。”

烈火吞噬古树的那一刻,乔绾音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红绸在火中蜷曲、焦黑,化作灰烬随风飘散。就像他们的爱情,烧得干干净净。

……

三日后,是孟云姝的生辰,整个皇宫张灯结彩。

乔绾音麻木地站在角落,看着谢景珩为孟云姝准备的奇珍异宝——南海珍珠串成的帘幕,西域进贡的夜明珠,还有……满池盛放的荷花。

“阿珩还记得我最爱荷花。”孟云姝娇羞地倚在谢景珩怀中。

乔绾音垂下眼睫,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今天也是她的生辰。从前每到这天,谢景珩都会亲手为她煮长寿面,说他的音音要长命百岁。

“这朵开得真好。”孟云姝突然指着池中央的一株荷花,“绾音,去替我摘来。”

乔绾音僵在原地。池水冰冷刺骨,而她胸口的箭伤还未痊愈。

“怎么?”谢景珩冷眼扫来,“皇后的话没听见?”

乔绾音深吸一口气,踏入池中。冷水瞬间浸透衣衫,箭伤火辣辣地疼,她艰难地走向那株荷花,手指刚碰到花茎——

“不是这朵。”孟云姝蹙眉,“旁边那株更好看。”

乔绾音咬牙转向另一朵。来来回回数次,孟云姝总不满意。池水已经没到胸口,乔绾音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阵阵发黑,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往岸上爬。

“看来今日是摘不到合心意的荷花了。”孟云姝委屈地对谢景珩说。

谢景珩一个眼神,太监立刻上前,将刚爬上岸的乔绾音一脚踹入水中。

“贵妃娘娘没发话,谁准你上来的?”

池水灌入口鼻,乔绾音挣扎着去够最近的一朵荷花,却越沉越深。

要死了吗?恍惚间,她似乎听见谢景珩焦急的声音:“乔绾音!”

“啊!”孟云姝突然痛呼,“阿珩,我脚崴了……”

所有的骚动戛然而止。

乔绾音沉入水底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谢景珩打横抱起孟云姝,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方才……很担心绾音?”孟云姝的声音远远传来。

谢景珩似乎也惊诧了一下。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你听错了,她是死是活与朕无关。朕担心你还来不及。”

第七章

乔绾音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漆黑一片的深夜。

枕边放着一只白玉手镯,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她怔怔地伸手,却在碰到的那一刻如触电般缩回。

“醒了?”一个宫女推门而入,将药碗重重放在床头,“娘娘心善,知道今日也是你生辰,可怜你无人送礼才赏的。你该不会自作多情,以为是陛下送的罢。”

乔绾音自嘲地笑了笑:“当然不敢妄想。”

宫女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行了,赶紧把药喝了,别耽误我休息。”

宫女离开后,乔绾音艰难地爬起来,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箱。

里面全是谢景珩曾经送她的礼物。

他亲手雕的木簪,说“绾发同心”;

他求来的平安符,说“岁岁相伴”;

他赠的翡翠镯,说“白首不离”。

她拿起木簪,轻轻摩挲着,低声自语:“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火焰吞噬这些物件时,乔绾音一滴泪都没流。

烧到最后,她从怀中摸出一块黑曜石。

那是谢景珩当年送她的定情信物,说黑曜石能辟邪护主。

她将黑曜石握在手中,轻轻呢喃:“景珩,这石头也护不了我了。”

“啪嗒。”碎片落入火中,瞬间被烈焰吞没。

乔绾音望着跳动的火焰,轻声呢喃:“谢景珩,我马上就要走了。”

七星连珠那日,乔绾音倚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

夜幕低垂,七颗星辰已经隐约可见,正缓缓连成一线。

“快了……”她喃喃自语,指尖因激动而微微发抖,“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偏偏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乔绾音,贵妃娘娘唤你过去。”

乔绾音闭了闭眼,应了声好:“来了。”

瑶华宫内,孟云姝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本宫亲手熬的,你送去给陛下。”孟云姝笑得温柔,“就说……是本宫的心意。”

乔绾音顺从地接过汤碗,低声应道:“是。”

七星连珠马上就要到来。

只要再撑一会儿,她就能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

御书房外,侍卫拦住了她。

“陛下吩咐,不见任何人。”

“是贵妃娘娘让送来的汤。”乔绾音低声道。

殿内沉默片刻,传来谢景珩低沉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时,乔绾音刻意低着头,不去看那个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谢景珩接过汤碗,修长的手指在烛光下如玉石般莹润。

“贵妃有心了。”他喝了几口,突然道,“内务府新制的凤冠到了,你一并带回去给她。”

太监去偏殿取凤冠的间隙,乔绾音听见谢景珩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

她下意识抬头,正对上他骤然变得幽深的眼眸。

“你——”谢景珩猛地站起,一把将她按在案几上,奏折笔墨哗啦啦散落一地,“放肆!竟敢给朕下药!”

乔绾音后背撞得生疼:“我没有……”

龙涎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他撕开她衣领时,她听见自己衣料碎裂的声音。

“音音……”他失神地吻她颈侧,这个称呼让她浑身一颤。

她别过脸,眼泪砸在奏折上:“陛下,我没有……”

“陛下!”

一声惊呼从门口传来。

第八章

孟云姝手中精致的锦盒“哐当”一声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都带着颤抖:“你明明亲口对我发誓,说只会对我一个人好……”

谢景珩像是突然被惊醒,猛地抓起桌案上的匕首,毫不迟疑地狠狠扎进了自己手臂。

鲜血瞬间涌出,他一把将乔绾音推开,动作粗暴地将孟云姝护在怀里。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她设计陷害我!朕是被她用药迷晕的!”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阿姝,你相信我,别离开我……”

乔绾音狼狈地蜷缩在地上,衣衫破碎,几乎遮不住身体。

这一幕何其相似——

曾经,他也是这样,红着眼睛哀求她不要走。

孟云姝看到谢景珩手臂上不断流出的血,立刻扑过去,哭得更大声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快!快去请太医来!”

谢景珩却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孟云姝的后背,说道:“不急,朕没事。”

他转过头,目光冰冷地落在地上的乔绾音身上,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阿姝,就算你为她求情,可她心肠歹毒,这种人留在宫里是祸害,绝不能留。”

“你不是喜欢用药来勾引男人吗?朕就成全你!来人!给她灌下这碗药,然后送去给那些宫里的人!”

“陛下!陛下饶命!”乔绾音连忙跪地磕头,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真的不是我!我以性命起誓,我绝不会再对您有半分非分之想……”

谢景珩却像没听见一样,直接横抱起孟云姝,走进了内室。

乔绾音隐约听到孟云姝带着担忧的娇呼:“阿珩,你的伤口……”

“先吃药……”谢景珩的声音低沉沙哑,很快就被屏风后面遮挡住了,再听不清。

几个侍卫粗暴地架起乔绾音,用力捏开她的下巴,硬灌下一碗腥臭苦涩的药汁。

没过多久,一股难以忍受的燥热便从身体深处疯狂地蔓延开来。

她被丢进了一间阴森的屋子,里面已经等候着几个面目可憎、眼神猥琐的太监。

看到她进来,那几个人立刻发出猥琐的笑声,围了上来:“哟,这小模样长得真俊,今儿个,老奴们可算是有口福了。”

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

乔绾音拼命挣扎,指甲死死抓破了一个太监的脸,趁机一脚踹开了他,踉踉跄跄地朝着门口冲去。

“抓住她!”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抄起桌上的烛台狠狠砸晕了阻拦她的太监,然后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冰冷的夜色里。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咒骂声,但她不敢有丝毫停留,只是拼命朝着宫墙的方向跑去。

药效发作和之前的失血让她头晕目眩,视线都开始模糊,但天空中那七颗连成一线的星星却越来越亮,像是在指引着什么。

乔绾音拼尽全力爬上宫墙时,裙摆已经被撕扯得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

“在那儿!”

追兵的火把在宫道上连成一条耀眼的火龙,迅速向她逼近。

乔绾音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这座禁锢了她七年的皇宫,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不远处的摘星楼,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冷的琉璃光泽。那是他曾经说要为她建造的,承诺要陪她看一辈子的星月。

“谢景珩……”她望着摘星楼,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意,“你所谓的命定结局……”

她缓缓张开双臂,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他教她放纸鸢的时候。

“我还给你。”

纵身跃下的瞬间,天空中的七星连珠发出耀眼的白光,将她彻底吞没。

第九章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乔绾音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熟悉的卧室天花板。

暖黄色的床头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不像大梁宫殿里那些刺眼的烛火,却让人心里莫名安定,一切都还和最初一样。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皮肤光洁,没有一丝伤痕。

动了动手指,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真好,那些折磨和痛苦,终究没有跟随着她一起回来。

大梁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漫长而可怕的噩梦。有那么一瞬间,乔绾音甚至怀疑,那是不是自己做的某个奇怪的梦。

她立刻抓过手机,手指有些颤抖地打开那本让她穿越的小说。

故事的走向似乎没有太大改变,只是在她死后的剧情里,作为男主的谢景珩,在提及往事时,非常轻描淡写地顺带说了一句。

“……谢景珩拥着孟云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哦,你说乔绾音啊,是有这么个人,当年好像救过我一次。不过她早就病死了,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人,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乔绾音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原来,在她用尽全力去爱、去守护的那个人眼中,她最终连一句话的分量都留不下。

他们曾经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恋,那些缠绵悱恻的回忆,在正文里,真的连一个字都没有。

这本小说,从头到尾,都只是属于谢景珩和孟云姝的故事。

乔绾音愣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动弹。她眼眶泛红,却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也好……都回到原点了,他们的命运还是按着原来的轨迹走,我也回到了这里。就当,那一切真的没发生过吧。”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本小说从电子书架里移出来,删掉了收藏,清空了所有相关的记录,决心彻底将它从生活中抹去。

一夜安睡,第二天清晨,乔父乔母的催促声就从客厅传来。

“绾音!快起床吃早餐了!我们要去上班了!”

“考上了好大学也别总闷在家里,多出去和朋友聚聚!出去玩记得跟我们报备,注意安全啊!”

两人一边唠叨着,一边急急忙忙地换衣服出门。

乔绾音没有像以前那样赖床,她坐在餐桌前,吃着妈妈做的、熟悉味道的早餐,眼泪却不争气地一颗一颗掉落下来。

穿越的时候,她也才十八岁,刚高中毕业,满心期待着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

好在,现在她还来得及重新开始。

手机突然“叮咚”作响,是高中几个关系铁的朋友发来的消息。

“绾音!我们几个约好去司澈家的海岛玩!他家的旅游项目马上要开放了,他特意请我们去当第一批体验官!快答应啊!”

乔绾音看着消息,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立刻回复:“好啊好啊!什么时候出发?”

答应完,她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和必需品,给父母发了条报备消息,就兴冲冲地出门找朋友们汇合了。

飞机飞了几个小时,又坐了一个小时的观光游轮,他们终于抵达了那座美丽的海岛。

无边无际的蔚蓝海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咸湿的海风拂过脸颊,吹散了所有的不快,让她心情无比舒畅。

朋友们一落地就拉着她跑,沙滩排球、捡贝壳、学冲浪、晚上看星星、吃烧烤……各种好玩的项目让她应接不暇,很快,关于大梁的记忆,就像退潮的海水一样,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然而,她并不知道,就在她尽情享受阳光沙滩的同时,那个小说世界已经彻底乱套了。

原本即将迎来结局的小说,从几百章开始,所有的文字都变成了乱码。

就连作者桃花酒本人,都惊慌地在评论区发帖:

“救命啊!我的小说到底怎么了?我完全打不出字来更新了!而且!已经发布的几百章内容也变成了乱码!我的存稿也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开始,读者们都不信,反而觉得作者在找借口拖更,纷纷在下面骂了起来:

“作者你就直说你想拖更吧!几百章的章节呢?还给我们啊!”

“死作者!想烂尾就直说!不会是想骗完我们的钱就跑路吧?”

“现在的拖更借口真是越来越离谱了,怎么不说你电脑被黑客攻击,所有东西都被删光了!”

……

第十章

看到大家都不信,桃花酒急了,连忙把自己电脑屏幕的录屏、聊天记录截图一股脑全发出来,证明自己绝没有说谎。

就连小说连载的平台也终于坐不住了,赶紧发了个公告,说桃花酒的小说系统出了个超级严重的bug,正在紧急抢修,会尽快恢复。

可公告发出去,质疑声还是不绝于耳。

直到有眼尖的读者发现,自己手机相册里存着的这本小说的截图,竟然也全都变成了乱七八糟的乱码,连原来画了什么人都看不清了!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事发生了——桃花酒的小说,竟然开始自己动笔改剧情、自动更新了!

按桃花酒原来的设定,谢景珩和孟云姝是要甜甜蜜蜜过一辈子,最后还求着来世再续前缘的。

可现在小说里,清清楚楚地补全了谢景珩和乔绾音当年相爱相杀的所有细节!

故事改到了第二次七星连珠的时候,乔绾音受尽屈辱,绝望之下,从宫墙上一跃而下,尸骨无存。

而谢景珩和孟云姝则在那晚缠绵不休,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漫不经心地吩咐:

“守忠,把乔绾音带过来。昨夜的教训不知道她学没学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总该清楚了吧?”

守忠公公站在一旁,脸上的肥肉直哆嗦,他偷看了谢景珩好几眼,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声音都变了调:“陛下……绾音姑娘……她……昨夜……她从城墙上跳下去了……尸骨……尸骨无存啊!”

“哐当”一声!

谢景珩手上的茶杯重重砸在地上,瓷片飞溅。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都晃了晃,守忠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反复响着。

心口像是被狠狠剜掉一块,剧痛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唔……”他痛苦地捂住太阳穴,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

两个完全不同的念头在他脑海里疯狂拉扯,都想控制他的身体和思想。

一个声音在呐喊:“我爱的是乔绾音!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我要去找她!”

但另一个声音,被既定剧情捆绑着,却更加响亮地在耳边嘶吼:“你不爱她!你爱的只有孟云姝!”

“她不过是个死了的宫女而已!有什么好挂念的?更何况她罪有应得!若不是孟云姝拦着,你早就想弄死她了!”

爱?不爱?

两种声音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谢景珩感觉自己的理智快要崩溃了。

他双眼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像头受伤的野兽一样低吼着。

殿里的宫女太监们被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全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喘,头埋得低低的,生怕看一眼、听一声就会被灭口。

他们不敢动,也不敢看,更不敢说话,只能等着陛下的旨意,可现在这情形,谁还敢出声?

孟云姝也被这变故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压下了听到乔绾音死讯的窃喜,努力摆出担忧的样子,柔声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让臣妾为您揉揉,说不定就不难受了呢。”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刚要碰到谢景珩的太阳穴,就见谢景珩猛地瞪着她,眼里全是血丝,怒吼一声,狠狠地将她甩开。

“滚开!别碰朕!”

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全然不顾她的身份。

孟云姝被甩得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背肯定淤青一片,五脏六腑都像被震碎了,疼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第十一章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滴湿了她绣着金线的衣角。

她带着哭腔,可怜兮兮地望着那个穿着黑金龙袍的男人,声音哽咽:“景珩,你看清楚,是我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会不会是有人使坏,给你下了药?快!传太医来!”

孟云姝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对着旁边的太监急切地吩咐,同时,她再次试图去拉谢景珩的手。

可谢景珩这次依旧毫无反应,他的脸色变幻不定,唯有那双眼睛,始终阴鸷而狠厉。

他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孟云姝,完全没顾及她的处境,然后像是被什么牵引着,踉踉跄跄地朝着城墙的方向走去。

脑子里两个声音吵得不可开交,谢景珩早已神智不清,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凭着本能行动。

很快,他登上了朱红色的城墙,站在高处,目光投向远方,却空洞无神,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他沉默地走遍了城墙的每一寸,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在寻找那个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绾音……绾音……”他下意识地呢喃着。

没有,没有!

每个角落都找遍了,都没有乔绾音!

谢景珩的心跳得飞快,仿佛要冲出胸膛,心口像是被剜去一块,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怎么会这样?乔绾音,你怎么可能不见了?就算死了,也该有尸体啊!”

属于他自己的意识终于压过了那股异样的力量,他强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痛,难以置信地咆哮起来。

他像是发了疯,一把抓住身边的侍卫和太监,一个一个地逼问:“昨晚你们有没有看到乔绾音?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偷偷把她放走了?!她没死对不对?她只是离开了京城对不对?”

“说真话,朕可以饶你们一命!”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魂飞魄散地回答:“陛下饶命!奴才/末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陛下,微臣昨晚确实见过绾音姑娘!当时天现七星连珠异象,绾音姑娘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白光一闪就不见了,确实……是尸骨无存啊!”

一个昨晚值夜的侍卫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把当时看到的一幕全说了出来。

“绾音姑娘与我素不相识,更无任何利益纠葛,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去查!况且昨晚看到那景象的可不止微臣一个,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绾音姑娘来历不明,行踪诡秘,又突然消失,恐怕是妖邪作祟,还请陛下明察!”

这话一落,现场气氛瞬间凝固。

谢景珩猛地一震,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记忆中,乔绾音那日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画面,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也是七星连珠之夜,她像月光下走来的仙子,穿着奇特的衣裳,将他救出水深火热。

她曾告诉他,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所有人都是故事里的角色,命运早已注定。

那时,谢景珩自信满满,以为他能逆天改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可现在……他做了什么?!

她以同样的方式消失,是不是回到了属于她的世界,永远、永远地离开了他?

心口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穿,痛得密密麻麻。

谢景珩死死按住剧痛的心口,脑子里那个所谓的“剧情”却叫嚣得更响了,疯狂地冲刷着他的理智,试图让他忘掉乔绾音。

“乔绾音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宫女罢了,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这个念头,一遍又一遍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回荡。

第十二章

侍卫和太监们一个个都像被施了定身术,眼神空洞,呆呆地站着,嘴里反复念叨着那句话,仿佛在确认什么不可能的事实。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像是率先从迷雾中挣脱出来,他茫然地看向谢景珩,带着一丝困惑和不解:“陛下,这不就是个死了的小宫女吗?在这宫里,死人不是很常见的事吗?您至于这么费心费力地去查吗?”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人也像是受到了启发,纷纷点头附和,语气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甚至有些冒犯:“是啊是啊,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已。”

“呵——”谢景珩猛地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几乎要撕裂喉咙的怒吼,“一个小宫女?她怎么会只是一个小宫女?!她是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尽管头疼得几乎要炸开,他依然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句话。

所有人都被这番话惊得说不出话来,面面相觑,心中疑窦丛生:

“陛下的心上人不是皇后娘娘吗?怎么可能是乔绾音那个小宫女?”

恰在此时,孟云姝走了过来,正好听见了谢景珩的最后那句话。

她脸上的妆容在泪水中晕开,声音带着哭腔,尖锐地质问:“陛下!您说的是真的吗?那我又算什么?这些日子您给予我的宠爱和温情,难道都只是我的错觉吗?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如果您心里没有我,那不如就放我离开这皇宫吧!正好,也给您心爱的乔绾音腾出位置!”

说着,孟云姝努力抹去脸上的泪痕,用帕子掩着口鼻,做出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缓缓转身,一步步往宫门走去。

一步,两步……

她的脚步不快,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身后那位本该属于她的男人,总会适时地叫住她,温柔地拉住她的手。

然而,孟云姝的出现,如同催化剂,让谢景珩脑海里那个该死的“剧情”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吞噬。他狠下心,狠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夺过旁边侍卫的佩剑,在手臂上用力划了一道口子。

尖锐的疼痛瞬间传来,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那个纠缠不休的“剧情”也随之减弱了一些。

他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危险至极的弧度,感受着舌尖弥漫开的铁锈味。

“站住。”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孟云姝闻言立刻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嘴角微微上扬。

她以为,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会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温柔地哄她。

然而,下一秒,谢景珩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脸上没有任何温度,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毫不怜惜地将她狠狠掼在地上。

“要不是所谓的命运在操控我,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他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踩在她的手腕上,用力碾了碾。

“啊——!”孟云姝疼得惨叫出声,感觉自己的十根手指都要被碾碎了。

她痛苦地望着谢景珩,声音微弱却带着乞求:“景珩……求求你,饶了我吧?”

“你看清楚,是我啊,是你的皇后孟云姝啊。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是不是有人对你施了巫蛊之术?我叫太医来给你诊治好不好?”

孟云姝艰难地试图动动手指,希望他能发发善心。

可谢景珩眼中的厌恶和冷漠反而更甚,脚下的力道愈发加重,仿佛恨不得立刻让她死在这里。

他完全不管脑海里那疯狂叫嚣的“剧情”,即使五脏六腑都因为那股力量而翻江倒海,疼得几乎要散架,他也毫不在意。

“我没病,我很清醒!也绝不会饶了你!如果不是你,绾音根本不会离开这里!”

“来人!传我的旨意!从今日起,将孟云姝废为庶人,押入慎刑司!所有酷刑,都让她尝一遍!记住,别弄死她,她……暂时还不能死!”

听到这绝情的话语,侍卫和太监们一个个都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刚刚还站在权力之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竟然一眨眼就变成了阶下囚。

就在不久之前,陛下还对她百般呵护,视她为唯一。

但终究,他们不敢违抗圣旨,只能颤抖着应下,连忙上前要拖走瘫软在地、满脸是血的孟云姝。

孟云姝难以置信到了极点,她满是鲜血的手胡乱挥舞着,像疯了一样试图推开所有靠近她的人。

来源:群群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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