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读科学史不能不读萨顿的著作,之所以如此,不仅因为萨顿是科学史这一学科的杰出奠基者和一代巨匠,他的著作已经成为这一领域的经典,而且因为他告诉了我们如何正确理解科学史以及科学史对于沟通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的重大作用。
读科学史不能不读萨顿的著作,之所以如此,不仅因为萨顿是科学史这一学科的杰出奠基者和一代巨匠,他的著作已经成为这一领域的经典,而且因为他告诉了我们如何正确理解科学史以及科学史对于沟通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的重大作用。
萨顿的全名是乔治·阿尔弗雷德·莱昂·萨顿(George Alfred Léon Sarton),他于1884 年8 月31 日生于比利时的根特,1902 年进入根特大学哲学系学习,由于发现传统的人文科学的教学与他的兴趣不相符,他便放弃了在哲学系的学习。经过一年的自学和反思之后,他于1904 年重新进入该校的科学系学习,并于1911 年获得科学博士学位。第二年,他创办了第一个科学史杂志《伊希斯》(Isis),并亲自担任主编达40 年之久。为躲避战乱,萨顿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举家迁往英格兰,随后他又于1915 年来到美国。1916 年他与哈佛大学签约讲授科学史,但一年期满后学校未与他续约。在美国著名教育家和史学家安德鲁·迪克森·怀特(Andrew Dickson White,1832 年—1918 年) 的帮助下,他于1918 年开始担任卡内基协会( Carnegie Institution) 的研究员,从此与该组织结下了不解之缘。萨顿于1920 年起在哈佛大学任教,1940 年被聘为教授。1951 年退休,并成为哈佛的荣誉退休教授(professor emeritus)。
从哈佛大学退休后,萨顿仍在科学史领域中辛勤耕耘。已经是古稀之年的他,不仅笔耕不辍,而且还不辞劳苦外出讲学。1956 年3 月22 日,他热切期望着去加拿大的蒙特利尔访问,他要在麦吉尔大学(McGill University) 做“科学与新人文主义”的讲演,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平时看起来身体似乎很健康,然而,当他乘出租车离开他在波士顿的家向机场驶去后不久,他就感觉到身体不适,于是叫司机往回开。到家后没多久,他便因充血性心力衰竭在他非常喜欢的那把扶手椅上与世长辞了,时间是当天上午7 点30 分。
萨顿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他所钟爱的科学史事业。尽管对科学史的研究(或者更确切地说,对科学分科史的研究)源远流长,甚至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代,但是,直到萨顿开始其学术生涯的时代亦即20 世纪初叶,科学史仍未成为一个独立的学科:它没有得到学术界的普遍认同,没有固定的学术职位可供讲授这门课程,没有自己的专业杂志。那时的科学史研究远没有成为一种职业,甚至对于倡导科学史研究的很多人来说,科学史也仅仅是一个副业。正是在这样一种严峻的学术环境下,萨顿开始了他一生的探索。
刚从学校毕业的萨顿虽然初出茅庐,但却富有远见卓识,并且雄心勃勃。甚至在求学时,萨顿就决心要投身于科学史这一领域,而且他很早就在构思这个学科发展的蓝图了。萨顿在28 岁时创办致力于科学史评论的《伊希斯》杂志,不可不谓一项大胆的创举,尽管这个刊物在创办初期发行量很小(创刊两年以后在全世界只有125 个订户),但萨顿有一个远大的抱负,他要使这个杂志成为“既是科学家的哲学杂志,又是哲学家的科学杂志;既是科学家的史学杂志,又是史学家的科学杂志;既是科学家的社会学杂志,又是社会学家的科学杂志”。事实证明,萨顿的这个梦想最终实现了,它不仅成为多学科学术交流的一个权威平台,更重要的是,它为科学史提供了必要的制度化工具。正是借此,科学史的制度化建设向前迈出了关键的一步。除了办杂志之外,他还大力推进科学史的教学工作,积极培养学术人才,他的弟子中最杰出者有美国著名社会学家、科学社会学之父罗伯特·K. 默顿( Robert King Merton,1910 年—2003 年),以及后来成为他在哈佛大学接班人的美国著名科学史家I. 伯纳德·科恩( I. Bernard Cohen,1914 年—2003 年)。萨顿努力促使这个学科得到学术界的认同,并为该学科的发展做了大量工作:他和其他人一起创办了学术团体( 科学史学会,1924 年成立),为学术研究寻找和调动稀有的人力和财力资源,设法提供参考书,进行资料普查,帮助出版学术专著和教学指南;他为这门学科确立了指导原则和评价标准,确定了研究方向,阐明了研究方法,论述了科学史的科学基础,并且揭示了科学史与史学、科学史与科学分科史之间的区别与联系。萨顿为科学史这一学科的最终形成做出了巨大贡献,付出了毕生的心血。他的才华、学识、气魄、激情和实干,至今无人能出其右。他被誉为科学史之父,确实当之无愧。
来源:近现代史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