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一边喝着手中的酒,一边看着对面大楼的屏幕,此刻正播放着春节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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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夜里,宁悦从超市里买了些吃的坐在广场上的休息椅子上。
她一边喝着手中的酒,一边看着对面大楼的屏幕,此刻正播放着春节晚会。
在这万家团圆的夜里晚,她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手中拿着罐啤酒,身边放着些零食,就算是过跨年夜了。
就在两个小时前,闺蜜廖芷妍邀请她去她家过春节,谁知,她一进她家的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不用多想,她也知道为什么,父亲在位的时候,有多少人来她家巴结她的父亲,现在父亲被调查,所有的人对她们家里的人避之不及。
人走茶凉这四个字,宁悦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
廖芷妍有些不好意,对她说着抱歉,她又能说什么呢,与她告别,离开。
宁悦灌了一大口酒,仰望着天空有些自嘲地笑笑,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独自一个人面对。
从小到大,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虽然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对她的爱从来没少过,他独自一个人将她养大,培养她,又将她嫁进在H城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季家。
他将她的后半生安排的妥妥的,谁知,意外却来临了。
一次,她回娘家看望父亲时,无意间,听着他与人通话的内容。
听着父亲的语气,事情很严重,会波及到季家。
她整个人僵在那里,她与季晏殊结婚,纯属是联姻,父亲看重他家的地位,季家看上父亲的权利。
结婚这两年来,她与季晏殊相敬如宾,她做着妻子该做的事,而他也做着丈夫该承担的责任,两人过得还算是不错。
此刻,父亲陷入了囹圄,她不能将季家拉进来,更不能让季晏殊承担不该承担的责任。
于是,在她慎重思考下,决定与季晏殊离婚。当她提出离婚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诧异,但是,他并没多问,随了她的意。
在他们离婚不久后,父亲就被SHUANG规接受调查。
本想着她与季晏殊离婚的事不想告诉父亲,然而,在父亲调查期间,有人将这件事透露给了父亲。
父亲很是震惊,不知道是不是受这件的影响,他突发疾病,不省人事。直到现在,父亲都没有醒来。
父亲的家被贴了封条,她不能回去住,只能在离她上班的公司附近租了一室一厅的房子。
不知过了多久,宁悦的身边积了一大堆的罐装的空瓶,忽然间,漫天烟花绽放,她嗤嗤笑着,嘴里嘟囔着:“爸爸,过年了,红包,红包……”
然而,耳边再也听不见父亲那慈爱怜的声音了。
宁悦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呓语着,“宁同志没在这哦,我要陪宁同志过年……”
街道上并没有出租车,宁悦一步步的朝着医院走去。
在零点的钟声敲响时,她走进了医院的大门,医院里有些冷清。
宁悦推开宁振德的病房门,“宁同志,我来陪你过年了!”说话的同时,打了个酒嗝。
她坐在宁振德病床前,拉着他的手,“爸爸,过年了,你该给我红包了……”
床上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寂静的病房里只有仪器的滴答声,还有宁悦的嘀喃声。
“爸爸……红包……红包……”宁悦不耐其烦的向宁振德讨要着红包。
“爸爸……”她的声音逐渐哽咽,她多想听见爸爸的声音,听见他的叹息,看着他一脸的无奈笑。
“爸爸,悦悦就剩你一个亲人了,不要丢下悦悦!”宁悦的脸压在宁振德的手上,她的声音渐渐的小下去。
病房内,卫生间的门口,一直有一个人伫立在那里,自宁悦走进病房的那一刻,他就在,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在倾听。
宁悦抬起头,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痕,自言自语道:“我不能哭,妈妈说过,过年的时候不能哭,哭了会背上霉运……”
她站起身,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刚迈开步伐,却停住,眼睛瞪得大大的。
季晏殊?他怎么会在这里?
宁悦以为自己眼花了,伸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却时是季晏殊,他站在卫生间门口,凝视着她。
她张了张嘴,发出声音:“你……你怎么在这?”
“路过。”
季晏殊的声音淡淡地。
“哦……”
“用卫生间?”他问。
“呃,是……”她点了下头。
季晏殊朝着她走过来,却并没有看她,而是看向病床的人。
宁悦垂下头,鼻息间似乎闻到他身上那种成熟的气息,她身子紧绷了下,急急忙忙的绕开季晏殊,走进卫生间。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一张红红的,哭花的小脸,顿时一窘。
看到季晏殊的一瞬间,她不只有震惊,还有那么一丝惊喜。她知道,她对季晏殊有了感情。这种感情让她藏在心里的某个地方,她不想碰触,因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现在,这种感情就像是破土而出,让她无法压制住。
宁悦打开水龙头,将水撩到脸上,她仔仔细细的将脸洗干净,即使她再用心,哭得有些微肿的眼皮也无法洗掉。
她深吸了口气,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新年快乐!”宁悦轻声的说了句。
季晏殊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新年快乐!”
宁悦低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做夫妻两年,他们除了生活中正常交流外,并没有说过其他的事。此刻,她满脑子都在想,奈何,并没有想到什么事能和他说的。
忽然,季晏殊的声音响起,还是那种淡淡的,他问:“留在医院吗?”
宁悦想了下,摇了摇头,父亲有护工在,她留在这里并帮不上什么忙。
“回家?”他再次开口询问。
宁悦下意识点了下头。
“走吧!”季晏殊望着她。
“嗯?”宁悦愣住,抬眸看向季晏殊。
“送你回家!”他说。
宁悦犹豫了下,说:“你不回家陪你父母过年吗?”
季晏殊抬起手上的腕表看了一眼,“零点过了。”
宁悦抿了下唇。
“不走吗?”季晏殊问。
“走。”宁悦回道。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医院。
上车后,季晏殊问:“住哪?”
宁悦报了出租屋的地址,季晏殊看了她一眼,起动着车子。
天空中烟花爆竹不断,宁悦透过车窗看去,不由得感叹道:“真好看!”
“喜欢烟花?”季晏殊漫不经心问道。
“嗯!”宁悦的脸上此时有着淡淡的笑,她说:“我一直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想燃放一次烟花,但是,我爸不让我放,他怕我会受伤……”
季晏殊闻言,将车速放慢下来,他朝着街边看去,看到一处卖烟花的站点,他将车子开过去,停在那里。
“你要买烟花吗?”
见车停在了烟花站点,宁悦一脸诧异问。
“嗯!”季晏殊解开安全带,“下车。”说着,他推开车门。
宁悦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推开她这边的车门,下了车。
季晏殊看着各式各样的烟花,对说宁悦说:“喜欢哪款?”
宁悦摇了下头,回应道:“我不懂!”
卖烟花的人走过来,为宁悦介绍:“这款呢,是……”
听着卖烟花的人介绍,宁悦一脸的懵懂,她真的听不明白,季晏殊没再问宁悦的意见,选了几款,付了钱。
“你买这么多干嘛?”宁悦看向开车的季晏殊,问。
“燃放!”他回道。
宁悦:“……”
季晏殊将车开到一处空旷的地方,他将买来的烟花搬下来。
宁悦站在一旁,看着他在那里捣鼓着。
“来,点燃……”季晏殊转过身看向宁悦。
“我?你让我燃放?”宁悦愣住。
季晏殊皱了下眉,似乎对于宁悦的问话有着不满。
宁悦咬了咬唇,走过去,接过他手中香烟,喏喏的开口:“我不敢!”
季晏殊看着她,半晌,走到她身边,他的大手抚到她的小手上,将她手中的香烟靠近烟花的细线上。
宁悦身体僵硬,耳畔有着他灼热的呼吸,她的手机械的随着他的手动。点燃后,季晏殊将宁悦拉离。
一剩巨大的“砰”整个天空顿时被绚丽多姿的烟花充满着,整个黑夜亮了起来。
“呀,太漂亮了!”宁悦高兴的蹦了起来,她高兴的忘乎所以,抓住季晏殊的手臂,“你看……”
季晏殊并没有看天空中那些不断绽开的烟花,而是侧过头,静静望着身边的人,嘴角微微扬一起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一阵冷风吹过,宁悦打了一个寒颤。
“上车。”季晏殊说道。
宁悦犹豫了下,朝着车子走去,她一边走一边看着天空的烟花。
季晏殊坐进车里看着她依依不舍的样子,开口:“在车里也能看到。”
闻言,宁悦眼前一亮,坐进来,将车门关上,车内打着空调,她瞬间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宁悦似乎对着烟火有着情有独钟,她越看越兴奋,季晏殊微微蹙了下眉,身子倚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身边人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宁悦这才转过头肆无忌惮的看季晏殊。
谁能想到,这样的男人,曾是她的老公,可她与他终究是不能一起走下去。
她静静的凝望着他,似乎这样不够,她将手伸过去,抚摸上他刚毅的脸颊。忽然,睡着的人倏然睁开眼,并一把攥住她的手。
宁悦吓得怔在那里,睁得大大的眼睛望着他。黑暗中,他漆黑的眸子直视着她。
她的脸瞬间爬上了一抹红晕,她在干什么。
宁悦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然而,他却将她的手握得很紧,她感觉到疼,眉头微微蹙起。
他突然间一使力,将她一下子拉近,他的气息席卷在她身边。
“为什么要离婚?”
宁悦瞬间惊愕住,她从来没想过,他会问离婚的缘由。
半晌,她轻声的开口:“想离婚了。”
季晏殊将车子停在了宁悦出租房的小区外,她推开车门,脚跨下时顿了下:“谢谢!”说完,她头也不回的下车。
“悦悦……”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宁悦转过头看向他。
季晏殊蹙了下眉,“早点休息!”说着,他放开她的手臂。
宁悦心中一痛,转过身,朝着小区里走去。
季晏殊望着宁悦离开的背影,拧了拧眉。
未完待续…………
来源:飞来的萝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