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同样的景色,几十年后,40岁的皮皮也会看到吧,那个时候她长什么样呢?这个花园会变得破败,但天空肯定还是这样干净,她会怎样想呢?
她静静的看着夜空,看着这深蓝色的幕布上点缀着绿色的树枝,干净的有点假。
同样的景色,几十年后,40岁的皮皮也会看到吧,那个时候她长什么样呢?这个花园会变得破败,但天空肯定还是这样干净,她会怎样想呢?
而此时静默的她又会在哪里?这样那样的问题都有意义吗?
她害怕死亡带来的窒息感,更怕还没有死亡就经常能体验到的窒息感。
为什么要低头妥协,为什么一定要紧紧的依偎一具身体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为什么就不能仅仅和自己相处,和皮皮努力好好的生活,像前面的十年一样。
已经好几年了,她经常盘算着自己的资产,卖掉这个城市的一切,还完负债,还能剩余多少?
假如离开这个城市,多少才能够她和皮皮的生活?
她经常在工作,身体却呆滞着,思想打着结,她看到自己在别的地方躺着,慢慢的醒了,漫无目的的游荡。
而她真正的身体,却周而复始的出现在这个服装店里,像一个命运的傀儡,又像是一个作茧自缚的笨蛋。
每年的盘算也没有让她决定离开,直到房价开始下跌,她慢慢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希望离开了。
她的房子从480万跌到380万,到现在可能300万也不一定可以卖出。
店铺的生意在她生病的第二年,也开始逐步下滑,直到持续三个月都下跌百分之三十的营业额。
可她的灵魂依然在田野里飘荡,她讨厌她买的房子,它把她牢固的钉在了这个城市。
她总在半夜醒来,只有迅速逃离这个家,才能呼吸。
阿贤说近期要回香港一段时间,店里有一些供应商的问题要处理,但他没有说具体的日期,或许是害怕独处。当天晚上10点过后,她的身体莫名其妙又开始颤抖。
那是一种类似喝了很多杯奶茶的效果,那种颤抖不像是来自肉体,像是神经带动了整个身体,具体来自哪里,她不知道。
只能吃了半片奥沙西泮。他走了不是正好吗?在这个消费很高的城市,这个一毛不拔的男孩子离开她的家,是最好不过了。
她知道她现在必须尽快存钱还给银行,把自己的未来赎出来。
她的房子抵押在银行,而她的生命也一同抵押在那里。养着阿贤除了更大的花销外,一种悲愤也时常萦绕在她的心里。
为什么她就不值得别人付出呢?如果换作她,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自己肯定会在其它方面有所回馈,要么帮忙做些家务,要么买些小东西,总之,不会这么理所当然的接受。
除非他认为她根本不值得他付出。而这也是她最在意的。
她不得不时刻安慰自己,如果不是阿贤,说不定自己会更糟。就这样吧,要感谢他的陪伴。
他们不约而同的没有提起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她觉得阿贤自私不付出,她想阿贤一定也在忍受着她。
也许是她从不打扫房间,任由猫猫狗狗在房间穿梭,也许是她不知道矜持,经常黏在他的身上,也许是她把皮皮养育的非常粗糙,没有教养。
她心里知道,在某一个地方,有一个女孩子值得阿贤付出。而此时的她,只能做一个供养者。
来源:我是阿斯伯格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