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它的主人是一个叫潘晓丽的女人,王建国本来是她老公,不,应该是前夫的名字,两人感情闹掰之后,这个名字就无缝嫁接到了她养的猫身上。
恋爱谈了8年,我和老公决定结婚。
13年过去,他宁愿净身出户也要和我离婚。
我说行,来我的离婚庆典,不然离婚协议我不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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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国是一只猫的名字。更准确地说,是一只公猫的名字。
它的主人是一个叫潘晓丽的女人,王建国本来是她老公,不,应该是前夫的名字,两人感情闹掰之后,这个名字就无缝嫁接到了她养的猫身上。
至于我是怎么认识潘晓丽的,得把时间调到两个月前。
彼时我刚进入这家外贸公司,尚处在最危险的试用阶段,不仅薪水奇少,且没有任何保障,为了通过考核顺利转正,我几乎豁出去了。
潘晓丽是公司的客户,可她跟其他客户不太一样,她挑剔较真,属于很难搞的那种,因此一些同事宁愿去挖掘新客户资源,也不想去啃她这块硬骨头。
我那时虽然刚入职,可对这个女人的事迹也颇有耳闻。
眼看月末的绩总会议临近,手上的绩效却差几个点死活冲不上去,又没其他捷径可选,于是只好通宵加班,四处打电话联络客户。
人往往就是这样,要么对目标不抱任何希望,否则只要看到哪怕一点成功的火星,都不大可能真正放弃。
和身边的同事没法比,当时我手上没啥客户资源,好不好搞,都得去搞,不能挑挑拣拣。
在已经遭受无数次打击之后,我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照着客户资料上的联系方式给她打了个电话。
说实话,当时真的没抱多大希望,因为我这人从来就不信什么奇迹和狗屎运,所谓的奇迹,不过是努力到了一定程度发生的质变而已。
更何况这又不是狗血影视剧,而是二十四小时都要考虑吃喝拉撒睡的现实生活,没有那么多狗屎运会凭空降临在路人甲乙丙丁身上的。
然而,这里要来个大反转了。
是的,她答应了,这让我有些始料未及,我发了几秒愣,脑子里立刻闪过“坚持、诚意、感动”等美好词汇……
这短暂的美好很快就被她一声轻咳打断了,我回过神来,当机立断向她发出面谈邀请,地点约在公司附近一家咖啡厅。
就在我报出那家咖啡厅的名字后,她想了想说:“既然约咖啡厅见面,不如你直接来我开的咖啡厅吧。”
她语气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味道,我没有任性的资本,又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泡汤,所以采纳了她的建议。
心想,只要你愿意见面,随便约在哪个犄角旮旯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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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晓丽经营的那家咖啡厅有个挺有意思的名字,叫“困猫”,坐落在一条既热闹也绝不冷清的街边,是一家很有韵味,装饰颇具风格的中型咖啡馆,看得出她在上面花了不少心思。
我站在门外,看到困猫这两个字,立刻在脑海里把它跟潘晓丽联系起来,那个传言中像猫一样挑剔较真的女人。
我和她坐在南边靠墙的一个位置上,在接洽快要结束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于小染打来的。
屏幕上的来电光标在不停闪动,一如我纠结的心情,眼下事情还没结束,对面坐着的又是个难搞的主,我犹豫要不要挂掉,等下再打给她。
可暗自一想,她也是因为我之前答应给她找份实习工作才来鸿城的,谁知在鸿城找份正式工作比预想的还要难,我自己的工作问题都是前不久才解决。
她初来乍到,又还没毕业,成绩也并没有闪亮到让一众面试官带有色眼睛都无法忽略。
天上掉馅饼的事时有发生,可惜一次没能砸到她头上,所以她只好沿着我的老路,去人才市场投简历,接着不停地赶招聘会,等待着被公司翻牌子。
可是到目前为止,这个朴素的愿望也没有达成。
手机依然在振动,有点发烫,我想了下,终是不忍心挂断,只好硬着头皮跟潘晓丽道了声歉,拿着手机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小染,有什么事吗?”
手机里传来她的声音,有点沮丧,“也没什么事,就是挤公交的时候把钥匙丢了,现在被关在外头进不去了。”
我顿了顿说:“我这边工作还没忙完呢,要不你先到楼下去吃点东西,我马上下班回来给你开门。”
她支吾了两声,问我:“哦,那你几点回来?”
我朝咖啡馆里望了一眼,说:“快了。不会耽误太久的,你再等等啊。”
她没说话,情绪有点低落。
我试探道:“上午面试怎么样,顺利吗?”
她停了片刻,似乎在寻找措辞,“一般吧,跟前两天一样。”
“没事的,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你看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我习惯性安慰道,“再说,就算你不工作不是还有我嘛,饿不死你的。哈哈。”
“少贫嘴。”她笑了一声,“不用你安慰,这些我都知道。”
我顺着她的话说:“知道就好,不就是一份工作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找找总会有的。”
不得不承认,我安慰人的本事确实不怎么行,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套话,果然,她也听厌倦了。
“知道了。”她不耐烦地说,“你去忙吧,回来再聊。”
我嗯了一声,在手机嘟嘟两声后,叹了口气转身回屋。
潘晓丽还坐在那里,一头微黄的卷发慵懒地绾着,脸上妆容精致,身材保养得体,无不透着熟女的魅力,跟于小染身上那种单纯随意截然不同。
可惜到了奔四的年纪,再好的化妆品和娴熟的化妆技巧,也弥补不了岁月在脸上的刀雕斧凿。
我回到座位上又跟她道了声歉:“不好意思。”
她看了我一眼,轻轻笑道:“女朋友打来的吧?”
我定了定神,对她点了点头。
她拿起杯子,抿了口咖啡,“会在跟客户签单的时候跑去接电话,也只有你们这些小年轻才干得出。”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望着我说:“你毕业多久了?
“不到一年。”我如实回答。
“女朋友呢?同届的吗?”她似乎有些好奇。
“矮我一届呢,还没毕业。”我说,“来这边都两个多月了,工作还没着落,最近情绪有点消沉,打电话过来吐吐苦水。”
她淡淡地说:“刚毕业都这样,谁都有过慌不择路的生活。”
“是啊,上学那会儿觉着生活很轻松惬意,吃喝玩乐,无所不作。等自己出来工作了,才明白生活从来不易,以前觉得轻松,只不过是因为父母在背后担着而已。”我接茬道。
“能想这样想,说明你比很多应届大学生强了。”
这突如其来的夸赞,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过了片刻听她转口问道:“你女朋友学什么的?”
我说道:“市场营销。”
她停了几秒,问道:“口才怎么样?”
我说:“口才很棒。大学那会儿经常打辩论,我都说不过她。”
她想了想,把杯子搁在纹理分明木质桌台上,说:“我这边倒是需要一个助理,不觉得屈才的话,可以叫你女朋友过来试试。”
我一愣,心里一喜,“哪能啊。您看什么时候方便约个时间面试?”
她说:“明天吧。”
我起身道:“真的谢谢你,潘姐。”
回去我把潘晓丽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于小染,征求她的意见,“去不去?”
她有点惊讶,但那点惊讶很快被眼里的惊喜替代,“去,肯定去啊。”
至于于小染究竟有没有被潘晓丽看中,答案是肯定的,否则后边也没有“王建国”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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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回来,她贼兮兮地跟我说:“你知道潘晓丽养的猫叫什么名字吗?”
“我怎么会知道。”看她笑得一脸古怪,调侃道:“难不成叫美国总统?凯撒大帝?本·拉登?”
她看着我,笑道:“潘晓丽养的那只猫叫‘王建国’。”
我错愕道:“这不是人名吗?干嘛要给猫起个人名,多难听啊,难道有什么特殊含义?”
她眨了眨眼,“就是人名,而且是潘晓丽老公的名字。”
4
王建国是潘晓丽大学同学,两人同届,不同专业,潘晓丽读的是市场营销,王建国学的是外语专业。
潘晓丽读这个专业纯粹是因为喜欢,王建国则恰恰相反,农村背景,父母都是正儿八经的农民,当初选专业的时候完全是因为班主任说外语专业毕业好找工作,才懵头懵脑读了外语。
毕竟对绝大部分农村学生来说,感不感兴趣真的不重要,毕业了能不能赚钱才是最要紧的。
大学那会儿,王建国家里很穷,有多穷呢?
不仅大学四年的学费全是借来的,据说两人第一次开房时王建国脱了长裤后,潘晓丽看到他身上那条满是补丁的内裤,并无讥讽地笑了出来。
那笑声似一盆冰水盖头淋下,不仅浇熄了浴火,还重重地挫伤了王建国的自尊。
当然,潘晓丽也并不是什么富二代,打小在城里长大,父母都有一份体面工作,过得也算是衣食无忧。
九十年代末那会的社会环境不像今天这么浮躁,拜金教还没有在校园里传播开来,换到今天,潘晓丽能不能看上王建国都是个问号。
跟大部分农村出身的学生一样,王建国学习成绩非常优异,至少在他们那一届里算是很拔尖的,这似乎也成了很多农村学生的一个共性。
因为除了学习成绩,他们也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了。
潘晓丽从小丰衣足食没吃过苦,或许跟家教有关,她对物欲并没过多的追求,她天然的对成绩好相貌俊秀的男生抱有好感,至于对方家庭条件怎么样,并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潘晓丽回忆起来,依然觉得自己是在60周年校庆晚会上中了王建国的魔咒。
那场晚会声势浩大,当时很多知名校友都参加了,校方提前了一个月通知各个院系积极准备校庆节目。
王建国所在的外语系在那次校庆晚会中,贡献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话剧《茶花女》。
作为那场话剧的主演,王建国在里面反串了一个没人愿意扮演的角色“纳妮娜”。
潘晓丽那天原本不准备过去,结果鬼使神差地被同寝一个要好的女生哄过了去,无意中观看了那场话剧。
整场下来,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女主玛格丽特,而是她的女仆纳妮娜,她很喜欢这个善良朴实又忠诚的角色,换句话说,她十分好奇扮演者是谁。
节目一结束,她想了也没想,立刻跑到后台去一探究竟,当时王建国正在后台卸妆,身上依旧穿着那件夸张蓬松的女仆装。
潘晓丽看到娇俏的纳妮娜卸妆后变成了一个大男人,立马惊呆了。
她一直以为纳妮娜的扮演者是个女人,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一个男人,不仅在外形上无可挑剔,就连复杂的女性心理情感都能把握得那么真实到位。
潘晓丽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声女仆装的王建国,心里对他激赏不已。
足足过了一分钟潘晓丽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唐突,她连忙夸赞对方几句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的,有股暖流在涌动。
那一刻潘晓丽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是喜欢上眼前这个英俊又才华横溢的男生了。
那晚,潘晓丽和王建国在树荫密布的操场上闲聊了很久。
大概和学习成绩有关,王建国很喜欢看书,知识面很广,不仅言语幽默,还时不时蹦出几句她深有感触的话,即使衣裳朴素,却完全掩盖不住才华的光芒。
在当时的潘晓丽看来,这样的男生简直就是自己的标配,无论是气质谈吐还是相貌,对方都像是迎合自己的择偶观而生。
从那之后,两人联系开始密切起来,处在朋友和恋人的模糊地带。
到了大三的最后一个暑假,两人终于选择捅破那层窗户纸,地点在学校附近的一间旅馆。
正式确立恋人关系后,潘晓丽丝毫没有患得患失,反而变得肯定起来,两人的感情也在不断地升温,并且一谈就是五六年。
直到毕业那天,她都十分确定,王建国一定就是那个可以陪伴自己白头到老的人。
事实上,毕业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发展也确实如潘晓丽预期的那样。
大四那年,王建国进入到一家实力很强的对外贸易公司实习,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大写的牛逼。
一如在校学习时的优异表现,王建国不仅转正成功,还得到了一次去大洋彼岸发展的机会,只要工作出色,几年稳定下来,变成美国公民也绝非难事。
这对于出身农村的王建国来说,实在是巨大的诱惑。
可考虑到潘晓丽的因素,他最终还是选择放弃那份前途光明的工作,回到鸿城和潘晓丽一起加入了浩浩荡荡的创业大军。
彼时中国经济逐渐复苏,处在东南沿海的鸿城发展得尤为迅速。
离校后,两人暂时都没有继续深造的打算,几番思虑后,他们用攒下来的两万块钱做头本,在鸿城开了一家服装店。
很有商业头脑的潘晓丽,身边有王建国的加持,事业如虎添翼,很快便从乌泱泱的创业大军中熬出了头。
短短两年时间,就开了三家分店,开第四家的时候,他们决定结婚了。
那年,潘晓丽二十六,王建国二十七岁,在恋人关系维持了七八年后,通过自己努力和坚持,事业和爱情都得以修成正果。
婚礼前一天,潘晓丽下定决心不哭,第二天到了现场,熟悉的音乐响起,灯光一打,亲朋好友的祝福和爱人的承诺像催泪弹一样投掷过来,潘晓丽抿破了嘴唇,还是没能坚守住泪水的防线。
因为她十分清楚,坚守一段爱情比经营一份事业难太多了。
爱情里有太多的未知因素,手一松就像气球一样飘到九霄云外去了;而事业不一样,只要你拼命去做,总会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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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忙完手头工作,我给潘晓丽打了个电话。
电话拨通了,里边传来她慵懒的声音。
“有事吗?”
我笑道:“潘姐,你晚上有时间吗?”
她调侃:“有啊。怎么,准备请我吃饭吗?”
我说:“是啊,我女朋友工作那事还没谢谢你呢。”
她笑道:“对哦,那你准备请我去哪里吃?”
我立刻报出从网上查到的一家档次不错的餐厅的名字。
她思忖片刻,笑说:“这样吧。去馆子吃就免了,你真要谢谢我的话,晚上和小染来我家,咱们想吃什么自己弄怎么样?”
我没想到她会提出去她家,错愕道:“这样不好吧。”
她带着一点撒娇的口气道:“什么不好,除非你想感谢我是假的。”
我拿她没辙,答应道:“那行,晚上见。”
她强调道:“你们什么都不用带,人过来就行。我这边什么都有。”
潘晓丽的家在一个叫“凌霄阁”的高档小区里,上班的时候我偶然听同事提到过这位“林小哥”的房价,听得心惊肉跳,算下来一平米差不多要我半年的工资。
虽然认识也不算短了,但正式去她家还是头一次,谨慎考虑后,我和于小染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她家门口,敲了几下,没人开门。
她不会出去了吧?我心想。
“嘭嘭嘭”又敲了几下,里面终于传来了鞋子的踩踏声。过了片刻,门开了,一张敷着面膜的脸出现在我和于小染面前。
她看到我俩,笑道:“别站门口了,快进来吧。”
屋里十分干净,跟预想中一样,素雅中透着奢气。我和于小染有点尴尬地坐在沙发上,她倒了杯水递给我说:“才七点半,我以为你们要过了八点才到呢。”
我接过水,说:“早点来,怕路上堵车。”
她转身回卧室摘下脸上面膜,洗了一些水果,端过来放在茶几上,“你们先吃,我去收拾下啊。”
这时,一只浑身雪白体态丰腴的英国短毛猫,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我和于小染,接着轻轻地叫了声,后腿一蹬跳到了沙发上。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厚厚的脊背,手感很好,像高级毛绒垫子一样。我心想,这就是那只叫王建国的猫吗?
过了会儿,潘晓丽从房里出来,拿了个网夹把头发兜住,走过来抱起那只胖猫,在它脑门上轻轻亲了一口,说:“饿了吗?宝贝。”
抚摸一阵后放下来,看了看我说:“你也喜欢猫啊?”
我笑了笑,道:“是啊,以前家里养了几只,现在租房子住不方便养猫。”
她笑道:“猫和狗啥的比人还有人味,你只要对它好,它就会投桃报李地死心塌地跟着你。”
她转过身对我俩说:“你们想吃点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我笑侃道:“中餐吧,西餐那玩意太高级我们吃不惯。”
她笑了笑,“行,你们稍等,姐给你露两手。”
“哪能啊,本来就该我和小染请你吃饭的,怎么还能让你下厨呢。”我起身道,“你俩聊会天,其余的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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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七八个菜悉数上桌,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凑齐了。
饭桌上我向她敬酒,“潘姐,谢谢照顾。”
“客气啥。”她心情不错,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叫你让小染过来吗?”
我看了于小染一眼,摇了摇头。
她笑道:“我大学念的也是市场营销。那天听你说起她,我像看到从前的自己。”
我笑着问她:“潘姐,你一个人住吗?姐夫呢?”
“嗯。”
她吃得很开心,打了个酒嗝,晕乎乎地说:“早搬出去了,跟我闹离婚呢……”
我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正尴尬着,那只叫王建国的胖猫从沙发上下来,走着猫步慢悠悠地溜达到潘晓丽脚边。
她放下酒杯,抱起那只胖猫,在它脑门上亲了一口。
大概是嗅到了潘晓丽身上浓烈的酒味,“王建国”极不情愿地在她手里挣扎扭动,发出一阵尖锐的喵呜声。
我和于小染对望了一眼,道:“潘姐,把猫放下吧,小心爪子抓伤。”
她看了我一眼,接着把猫放在地上,拿起酒杯又猛灌了一口酒,可能是呛到了,捂着胸口一阵剧烈咳嗽起来。
我正准备说话,这时,潘晓丽的手机在沙发上响了,她愣了下,起身脚步有些晃荡地过去拿起手机,走到外边阳台上接电话。
我和于小染坐在椅子上等她回来,我朝外边看了一眼,潘晓丽背靠在栏杆上接着电话,通话过程持续了大概十多分钟,中间部分潘晓丽突然放大音量,对着电话骂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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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国说,只要她答应在协议书上签字,他可以净身出户。
潘晓丽笑了,签字可以,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来源:白杨聊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