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要将外室抬为平妻,我手捧圣旨和离,搬空千万嫁妆,陆府破产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6-08 17:25 2

摘要:"夫君在江南置办的那处宅邸,竟已悄然养了两个月的人。若非姨母亲眼撞见,妾身这个正牌妻子还要被蒙蔽到几时?"

第一章

"夫君在江南置办的那处宅邸,竟已悄然养了两个月的人。若非姨母亲眼撞见,妾身这个正牌妻子还要被蒙蔽到几时?"

晏明蕖望着面前的男子,眼底凝结着化不开的寒霜。守孝期满,她日日盼着与夫君重逢,却等来位国色天香的陌生女子。望着帐幔上晃动的鸳鸯同心结,再忆起姨母托人捎来的密信,往昔承诺如利刃剜心。

陆沉璧一袭靛蓝锦袍虽沾染风尘,仍难掩新科状元的清贵风姿。他剑眉微蹙,语气不容辩驳:"既已东窗事发,为夫也不再隐瞒。月余后黄道吉日,雪霏便要入府为平妻。"提及那女子时,他眼底闪过一丝悸动,"江淮治水遇险,若非雪霏舍命相救,我早已葬身洪流。她为救我身负旧伤,这才在金陵养病。"

"可坊间传闻,你们在江南同食共寝整三月。"晏明蕖指尖划过青瓷茶盏,瓷壁透出的凉意渗入骨髓,"陛下赐婚的旨意,夫君莫非忘了?"

陆沉璧喉结滚动,避开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圣上最重实干,我此番治水有功,纵使知晓……"话至半途,他忽觉失言,面色陡然转冷:"雪霏于我有再造之恩,区区平妻之位已是委屈。阿明蕖,你该知足。"

晏明蕖险些被气笑。这男人拿着她的嫁妆银子,在江南金屋藏娇,倒摆出副施恩的嘴脸。她将茶盏重重搁下,瓷底与桌面相撞发出脆响:"夫君真当圣上可欺?伪造孝期实则醉卧温柔乡,这欺君之罪你担得起?"

"你!"陆沉璧俊脸涨红,猛然起身带倒雕花木椅,"商户女果真粗鄙不堪,满身铜臭!"言罢摔门而去,徒留一室冷风。

晏明蕖望着晃动的门扉,往事如潮水涌来。新婚之夜,他执起她的手许诺:"纵使阿蕖非高门贵女,在我心中亦胜过万千。"而今新人笑语犹在耳畔,旧人却成了他口中浑身铜臭的商户女。

"画阑,即刻封了库房。"她闭目平复心绪,再睁眼时已恢复往日从容,"没有我的手令,谁也别想动一文钱。"

贴身侍女画阑自幼伴她长大,此刻气得浑身发抖:"老爷当年散尽半数家财助军,圣上亲封忠义伯。他们陆家怎敢如此欺人!若老爷夫人在京,何至于……"

提及双亲,晏明蕖心头剧痛。两月前父母兄长随商队出海,至今杳无音讯。她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逼回眼底湿意:"陆家这滩浑水,我晏明蕖不奉陪了。"

画阑闻言大惊:"小姐三思!圣上赐婚岂是儿戏,和离须得……"

"五日后圣驾前往国安寺祈福。"晏明蕖起身走向妆台,金簪玉钗在铜镜中折射出冷光,"备车,我们去会会这位雪霏姑娘。"

未时三刻,陆云岫踩着金丝绣鞋闯入正院,满头珠翠叮当作响:"嫂嫂好生小气!不过是要匹彩云缎制春衫,库房的人竟敢拦我!"

晏明蕖抬眸望去,昔日穿着褪色素裙的少女,如今已是一身银丝锦绣百花裙,鎏金头面压得脖颈微弯。她执起茶壶斟满青瓷盏:"彩云缎百两一匹,四妹妹可带了银票?"

陆云岫俏脸涨红,跺脚嚷道:"不拿便不拿!我屋里还有云锦缎,才不稀罕这破布料!难怪兄长偏爱雪霏姐姐,这般斤斤计较,活该……"

"你见过凌雪霏了?"晏明蕖执盏的手顿在半空,茶汤在瓷壁荡开涟漪。

第二章

陆云岫认定晏明蕖是心生惶恐,当下扬起下巴嗤笑:"这是自然!雪霏姐姐乃是我平生仅见的奇女子,视金银如敝屣,行事洒脱不羁,这般胸襟气度岂是你能企及?唯有这般谪仙般的人物,才配当我陆家宗妇。"

陆父不过是正五品宗人府经历,若非陆沉璧高中状元,陆家至今仍在温饱线上挣扎。自打晏明蕖嫁入府中,昔日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尽数换作绫罗绸缎,就连素日里总穿着洗得发白旧衫的陆云岫,如今也置办了二十余套新裳。

可叹她一片赤诚竟养大了这位小姑子的野心,此刻竟堂而皇之歌颂起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反倒来奚落她这个出钱出力的冤家。

晏明蕖执起青瓷茶盏轻呷一口,指尖划过紫檀算盘:"去年整载,你在霓裳阁定制成衣三十套,其中夏衫十五件,大氅三领,冬装十二套;鎏金点翠头面与羊脂玉嵌珠头面各两套,累计支取五千两白银。"

"你算这些作甚!"陆云岫瞬间涨红面颊,"果真是商贾之女,这般锱铢必较,也不嫌跌份!"

"该当如此。"晏明蕖眸光流转间尽是讥诮,"陆小姐既将商贾银钱视作洪水猛兽,不如即刻将花用的银两如数奉还,或是将霓裳阁的华服钗环尽数送回邀月轩。"

她坐拥万贯嫁妆,又是父母双亡的孤女,原不将这些银钱放在心上。可陆家兄妹既享受着她的供养,又端着清贵架子讥讽她出身,天下岂有这般便宜事?

"你!"陆云岫万料不到素日温婉的嫂嫂竟如此锋芒毕露,当下气得浑身发抖,"这般折辱于我,我定要告知兄长与母亲,且看母亲如何训诫你这泼妇!"

言罢提着裙摆夺门而出,不过半盏茶时辰,陆母院中的丫鬟便来传话。

画阑又急又怒:"定是那位去老夫人跟前告黑状了!小姐可要当心些。"

晏明蕖瞧着丫鬟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轻笑出声:"我岂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往日不过懒得计较罢了。"

待至寿安堂,陆云岫正倚在陆母怀中抽泣,见她进来立刻沉下脸。陆母却堆着笑脸招手:"阿明蕖快来坐,蓝儿这丫头被我宠坏了,方才口不择言,咱们自家人莫要伤了和气。"

这老虔婆倒是精明,若非儿子在江南的腌臜事被姨母揭穿,此刻怕是要替女儿撑腰了。晏明蕖径自落座,理了理裙摆:"母亲说笑了,陆小姐口口声声说我配不上陆家,这声道歉我可受不起。"

"我何曾说错!"陆云岫挺直脖颈,"你哪点及得上雪霏姐姐半分……"话未说完便被陆母瞪得缩了缩脖子。

陆母轻拍女儿手背,转而叹道:"阿明蕖,蓝儿年幼无知,你莫要与她计较。雪霏之事确是委屈了你,可这世间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璧儿已应允你们平起平坐,这已是天大的体面了。"

晏明蕖指尖划过茶盏浮云纹,语带寒霜:"他当日可是发过誓,此生绝无二色。"

陆母一时语塞,片刻后强笑道:"阿明蕖持家有道,自你过门后府中井井有条。再者说,你们可是圣上赐婚,即便雪霏进门,你的正室之位也是稳如泰山的。"

晏明蕖已失了周旋的耐性,起身拂袖:"要让凌雪霏进门也成,先让陆沉璧写了和离书。"

圣上赐婚若要休妻,只需捏造妇人过错即可。可和离之事却要上达天听,届时陆沉璧欺君罔上的罪名便逃不脱。

陆母脸色骤变:"你明知璧儿前程系于圣眷,怎可如此挟私报复?"

当年陆沉璧高中状元那日,老家传来祖父病逝的消息。为在御前博得孝子贤孙的美名,他竟抛下新婚妻子独自奔丧。在陆母看来,晏明蕖这般作为不过是醋海翻波。

"那就要看凌雪霏与他锦绣前程,哪个更金贵了。"晏明蕖撂下这句话,径自返回邀月轩。

画阑跟在身后惴惴不安:"小姐,若凌姑娘不进门,您就不和离了么?"

"胡说什么!"晏明蕖驻足回眸,月光为眉眼镀上清霜,"不论他娶不娶凌雪霏,这和离书我是要定了。他们既不将我放在眼里,便休想全身而退。"

是夜,陆沉璧果然带着满身酒气闯进内院。刚进门便砸碎了个青花瓷瓶:"晏明蕖!你莫要得寸进尺!雪霏纯善如白璧,这般女子天下难寻,是我对她情难自禁!还有蓝儿,自你过门她何曾不敬你半分?你如此刁难,真当我不敢休妻么!"

晏明蕖正对镜卸妆,闻言将玉梳重重搁下:"我为陆家守孝一载,你倒敢提休妻二字?"

本朝律例,凡为公婆守孝满三年的儿媳,若无犯七出之条,夫家不得休弃。陆沉璧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仕途便要断送在此。

陆沉璧被噎得面色铁青:"总之雪霏我娶定了!你若识相便安分些,再敢刁难蓝儿,我定不轻饶!"

晏明蕖缓步踱至他面前,烛火在眸中跳跃:"你且扪心自问,我嫁进来前陆家是何光景,如今又是何光景?你有功夫在此咆哮,不如先将令妹挥霍的五千两白银补上。"

第三章

陆沉璧眸中泛起黯然之色,嗓音里压着沉郁:"蓝儿及笄之礼近在眼前,她是我嫡亲的胞妹,你身为长嫂,怎连这点体面都要计较?"

晏明蕖指尖轻抚过唇边帕角,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日日将'不配为嫂'挂在嘴边,我自然无需再对我这个嫂子假以辞色。"

青年神色微滞,似是恍然明悟,语调倏然柔和三分:"阿明蕖,纵使我与雪霏情愫暗生,你终究是我三书六礼迎进门的正妻。蓝儿那些气话,何必放在心上?"

他眉宇间洋溢着温润笑意,语调缱绻:"雪霏姑娘最是和善,常说众生本应平等相待。待她过门后,你们定能相敬如宾。这世间万事,若总锱铢必较,岂非徒增烦忧?"

提及凌雪霏时,陆沉璧眼底似有星河璀璨,仿佛与有荣焉。晏明蕖望着这般模样的夫君,忽觉荒诞可笑——这世间竟有人要在皇权至上的土地上宣扬平等,而即将入阁拜相的陆沉璧竟对此深信不疑。

忆及当年殿试前那个踌躇满志的少年,父母不惜求得陛下赐婚,将他招为东床。果真连中三元不负众望,谁曾想短短春秋,竟似被魇镇般判若两人?

陆沉璧见她垂眸不语,只当是醋意未消,俊颜染上几分不耐:"罢了,同你说这些作甚。"他整了整衣襟,忽又道:"蓝儿在你铺子赊了多少银两?我自当如数奉还。"

陆家虽非豪富,然治水有功的恩赏倒也丰厚。晏明蕖执起青瓷茶盏,茶烟袅袅中轻笑:"五千两白银,世子若是不信,大可去霓裳阁查账。令妹可是那里的座上宾呢。"

"够了!"陆沉璧脸色骤变,他万没想到胞妹竟挥霍至此。陛下所赐千两黄金,此刻倒要折损半数。可转念一想,待晏氏气消,这些银钱终归要回流公中,现下且先安抚佳人要紧。

暮色四合时,小厮捧着五锭金元宝叩响院门。侍女画阑望着黄澄澄的金子,气得直跺脚:"小姐为陆家填补的窟窿,何止这区区五千两!老夫人豢养戏班子的开销,大爷赌坊欠的烂账,哪样不是天文数字?"

晏明蕖执起狼毫笔,在账册上勾画红痕,凤眸流转着狡黠:"你家小姐我,何时做过赔本买卖?"

画阑怔然摇头。自小姐掌家以来,阖府上下莫不称赞,唯独在这陆家……

"且看着罢。"晏明蕖将朱笔轻轻搁在青玉笔山上,檐角铜铃被夜风撞得叮当作响,"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亏。"

次日破晓,细雨如丝缠绵整夜。邀月轩的丫鬟们正扫着满地残红,忽见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鬟玉珰提着裙裾闯进来:"夫人可曾起身?快随我去寿安堂,出大事了!"

守门婆子面露难色:"玉珰姑娘,夫人尚未梳洗……"

"再磨蹭当心发卖!"玉珰尖声打断,鬓边珠钗乱颤。

屋内画阑听得真切,撇嘴道:"陆家不过五品官衔,倒学起公侯府邸的规矩。"往日她总劝主家忍让,如今既知小姐存了和离之心,自然不再收敛锋芒。

晏明蕖却望着铜镜轻笑。陆母向来以状元之母自居,若非长房惹出祸事,怎会这般急赤白脸?那长子陆伯渊嗜赌成性,上月才替他还了千两白银,如今怕是又欠下巨债。

"画阑,取库房钥匙与账本来。"晏明蕖忽地开口,惊得侍女手一抖。这些物件素日由小姐亲自保管,今日怎的……

待主仆二人收拾停当,玉珰已在廊下转了数十个圈。眼见日头爬上东墙,她正要发作,却见晏明蕖身着月白襦裙缓步而出,发间只别了支素银簪。

及至寿安堂,陆母端坐紫檀椅上,茶盏摔得震天响:"好大的派头!竟让一屋子人候你半日!"

晏明蕖却盯着堂中陌生女子失神——那姑娘正与陆云岫并肩而坐,察觉视线时,对方眼底竟闪过一丝得意。想来这位便是凌雪霏了,倒真是个妙人。

第四章

在晏明蕖眼中,凌雪霏的容貌顶多算得上清丽脱俗,衣着打扮更是素雅至极。整张面孔唯有一双杏眼令人过目难忘,眸光流转间仿佛藏匿着千言万语。

此刻那双明眸恰好与她视线相接,许是未曾料到晏明蕖生得如此倾国倾城,对方眸中骤然掠过一抹惊艳,转瞬又被几缕怜惜浸染。晏明蕖暗自诧异,这般眼神究竟所为何来?莫非是怜悯她笼络不住夫君的心?若当真如此,那这位凌姑娘可就大错特错了——她断不会为薄情之人伤怀半分。

晏明蕖移开视线望向陆母,只见往日和蔼的婆婆此刻面色阴沉。毕竟在门外候了这许久,忧心忡忡的陆母早已无心再维持表面和气。

"不过是寻账册与钥匙耽搁了些时辰,何至于劳母亲动此肝火?"晏明蕖自行落座,示意侍女画阑呈上檀木匣。

陆母胸中怒气陡然凝滞,惊疑不定地盯着匣子:"你这是何意?"莫非是要交出管家大权?这可使不得!陆家底细她最清楚不过,若失了晏明蕖操持,满门上下哪还能维持如今体面?

"先前未有凌姑娘时,妾身忝居管家之位。如今既迎新人入府,这中馈之事自当有人分担。"晏明蕖指尖拂过匣身,神色淡然如雾。

陆母正待开口,凌雪霏却抢先瞪圆双目摆手道:"万万使不得!我最烦被这些琐事绊住手脚,还是由你继续当家罢。"

晏明蕖抬眸回望:"原来这位便是凌姑娘。"

"正是在下。"凌雪霏扬起精致的下颌,"我本欲稍后登门拜访,既已碰面,便直言相告——陆公子已将诸事说明,夫人放心,我对管家权毫无兴致。自有要事需打理,无暇顾及内宅琐务。"

陆母闻言颔首,面上阴云渐散。她本就属意晏明蕖持家,此刻顺势缓和了语气:"见你们妯娌和睦,我这心也就安了。阿明蕖,锦儿乃新科状元,前途不可限量。你若能将内宅打理妥当,待他日锦儿得蒙圣眷,你便是头等功臣!那些高门嫡女未必有你这般福分!今日唤你前来,实则另有要事相商。"

晏明蕖听闻这番说辞,胃里直犯恶心,好容易才压下讥讽之语。此刻撕破脸皮岂不无趣?左右不过再忍耐数日。

陆母瞥见晏明蕖未接话茬,想到长子新欠的赌债,终是难启齿。倒是晏明蕖主动问道:"母亲可是为着大哥的事烦忧?"

陆母面露窘色:"你已知晓?那孽障又遭人算计输了个精光,赌坊放话今日若不还银,便要废了他双手!"言及此处,老夫人眼眶泛红,显然痛心疾首。

"母亲明鉴,上月我便言明,再有下次绝不再管。大哥屡教不改,合该吃些苦头。"晏明蕖语气凉薄。

"你怎生如此铁石心肠!"陆母气得浑身发抖,"那些泼皮无赖手段毒辣,你大哥若落他们之手,岂非要了为娘的命!"

晏明蕖轻嗤一声:"非是儿媳心狠,实乃大哥冥顽不灵。上月我便立誓绝不再管,母亲若舍不得,自当另寻他法。我的银钱亦非大风吹来。"

陆云岫突然尖声道:"你才拿了我二哥五百两黄金,如今竟一毛不拔!"

晏明蕖冷眼扫过小姑:"三小姐若肯将锦衣华服尽数归还邀月轩,那五百两黄金自当奉还。"

陆云岫顿时语塞,她怎舍得交还那些绫罗绸缎,只得涨红着脸斥道:"商贾之女能嫁入我陆家已是天大福分,如今攥着银钱对婆家这般吝啬,要你何用!"

此言彻底激怒晏明蕖,她霍然起身冷笑:"三小姐此言差矣!当初是谁欢天喜地接了赐婚圣旨?如今倒成了我高攀!这银钱乃我嫁妆,三小姐莫非要坐实陆家觊觎儿媳嫁妆的恶名?"

"今日之事我已言尽于此,上次便是最后通牒。老夫人若无他事,妾身便告退了!"言罢竟未再看陆母一眼,径自转身离去。

"你给我站住!"陆母彻底撕破脸面,拍案而起,"你这般忤逆婆母,仗着嫁妆丰厚便不将长辈放在眼里!我告诉你!出嫁从夫,夫妻本是一体!锦儿即将受圣上重用,伯渊是他亲兄长,你今日不帮衬,来日便是银钱烂在库房,也休想攀附权贵!"

晏明蕖驻足回眸,目光扫过凌雪霏时骤然凝住——只见对方下意识捂住小腹后退半步,眉眼间尽是戒备。这动作太过蹊跷,分明是……有孕在身!

晏明蕖唇角讽意愈浓,陆沉璧刚出孝期,若凌雪霏当真身怀有孕,那这孩子便是孝期苟合的铁证!此等丑闻若传扬开来,陆沉璧苦心经营的名声必将毁于一旦,更遑论圣上重用!

她强压下恶心,头也不回地带着画阑离去,徒留陆府账册与钥匙静卧案几。

寿安堂内顿时乱作一团,陆母指着门外破口大骂:"这般忤逆不孝的媳妇,真是要活活气死我!"

陆云岫亦跺脚怒道:"她父母皆是满身铜臭的商贾,即便蒙受皇恩,也改不了卑贱出身!如今嫁入我书香门第,不知感恩便罢,竟还敢忤逆婆母!二哥归来定要休了这泼妇!"

而此刻邀月轩中,主仆二人却未被扰了清净。直至画阑匆匆入内禀报:"小姐,老夫人身旁的玉珰方才急匆匆携银出府了。"

晏明蕖闻言轻笑:"陆大人治水有功,圣上必有赏赐,老夫人怎会缺银钱?"

画阑啐道:"真真恶心透顶!分明有银两却要小姐填补,那凌姑娘亦非善类!"

话音未落,外间忽有婢女通报:"夫人,凌姑娘求见,此刻正在花厅等候。"

第五章

"她来做什么?"画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蹙起柳眉。

"去会会便知分晓。"晏明蕖起身拂了拂衣袖。

主仆二人行至待客花厅时,邀月轩的侍女正将青瓷茶盏搁在紫檀案几上。凌雪霏单腿架在另一条绣凳上,掀开茶盖直接对着盏口牛饮,全然不顾及世家贵女的仪态规矩。

晏明蕖从容落座主位,观其举止,凌雪霏眼底又浮起那抹熟悉的悲悯:"晏小姐日日困守在这方寸庭院,陆郎也不曾踏足探望,当真不觉孤寂?"

"放肆!"画阑顿时柳眉倒竖,"你这不知羞耻的狐媚子,巴巴给人做外室尚且不知足,竟敢对我家姑娘评头论足,简直毫无教养!"

凌雪霏轻嗤一声,指尖绕着鬓边碎发:"我与沉璧乃真心相许,何须在意世俗眼光?他娶你不过是遵从父母之命,你不过占着早入府的便宜,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璧人。"

眼见画阑眼眶泛红,晏明蕖轻轻摆手制止,抬眸直视对方:"陆公子亲口告诉你,这桩婚事是受迫所为?"

"这是自然!"凌雪霏理直气壮地坐直身子,目光在晏明蕖脸上逡巡,"你被那些陈腐礼教荼毒太深,沉璧虽好,终究不爱你。何苦做这碍眼的绊脚石?以你的家世,何愁觅不到良人?"

最后这句明显是冲着画阑去的。

"贱人!"画阑彻底被激怒,像头被触逆鳞的幼虎扑将过去,"竟敢这般折辱我家姑娘,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力大如牛,三两下就将凌雪霏掀翻在地,揪着发髻厮打。凌雪霏一边挣扎一边讥讽:"不过是条摇尾乞怜的走狗,主子还没发话,你倒急得跳脚!"

"住手!"晏明蕖刚要阻拦,却见凌雪霏突然捂着腹部蜷缩成团:"我的肚子……好痛!"

恰在此时,陆沉璧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入眼便是这混乱场景,他登时红了眼眶,将凌雪霏小心揽入怀中,转头厉声喝道:"晏明蕖!枉我往日还道你端庄贤淑,竟是这般蛇蝎心肠!若雪霏母子有恙,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言罢抱着人匆匆离去。画阑手足无措地绞着帕子:"姑娘,我是不是闯祸了?"

晏明蕖望着那道背影,唇角泛起冷意。她轻抚画阑发顶:"傻丫头,你立了大功。"方才陆沉璧那句"肚子里的孩子",正是她苦寻不得的铁证!

孝期珠胎暗结,陆沉璧苦心经营的孝子形象即将崩塌。陆家满门指望他入仕光耀门楣,失了圣心才是真正致命。

此刻陆沉璧正守在凌雪霏床前,待回春堂老大夫确诊胎象稳固,这才长舒口气。陆母与小妹陆云岫闻讯赶来,听完添油加醋的控诉,陆云岫率先发难:

"二哥,晏氏欺人太甚!她本就配不上你,咱们陆家仁厚容她至今,她竟因妒忌谋害皇嗣!"

陆沉璧俊脸阴云密布,重重跪在陆母跟前:"母亲,儿子忍无可忍!求您允准休妻!"

"我的儿啊!"陆母假意搀扶,实则暗自盘算。她何尝不厌恶晏明蕖,可那十里红妆的嫁妆……

"休书岂能了事?"陆母眸光微闪,"晏氏最重黄白之物,唯有夺其钱财方能解恨!她当年陪嫁的十八台珍宝,如今可都在咱们库房里锁着呢。"

陆云岫眼睛发亮:"正是!哥哥该即刻休妻,让她净身出户,方能解雪霏姐心头之恨!"

母女俩一唱一和,陆沉璧终是下定决心:"待父亲归家商议,便着人拟休书!"

此刻陆父尚在宫中当值,这桩御赐姻缘的善后事宜,自然要等这位陆家主心骨定夺。

"早该如此!"陆云岫得意洋洋,"若非她父母仗着皇商身份逼迫圣上,凭她也配进我陆家门楣?"

第六章

陆夫人与陆云岫又在庭院外伫立片刻方才离去,陆沉璧则转身折返回屋内照料凌雪霏。

彼时凌雪霏已不再倚卧床榻,正端坐在床沿捏起柿饼小口品尝。陆沉璧见状立刻蹙起眉头,快步上前搀扶:"雪霏,你方经历过胎气动荡,合该卧床静养才是,怎得突然坐起身来了?"

闻听此言,凌雪霏执饼的素手微微凝滞,眸底掠过一丝慌乱。午后那场腹痛本就是她为阻画阑近身而佯装,谁料正巧被陆沉璧撞见。她连忙摆手将话题岔开:"无妨了,对了,你们在外头商议些什么呢?"

提及此事,陆沉璧眸光骤然转冷,径直将与母亲、妹妹的筹谋和盘托出,末了郑重执起凌雪霏的柔荑:"雪霏,你本就受尽委屈,那晏明蕖竟敢谋害子嗣,我断不能容她!待今夜父亲归府,我必当面陈情休弃此妇!自此你便是我陆沉璧明媒正娶的嫡妻。"

"这正室之位本就合该属于我!"凌雪霏扬起精致的下颌,"莫非你往后还想纳新妇?"

"傻雪霏,"陆沉璧宠溺地点点她琼鼻,"我陆沉璧对天起誓,此生唯你一人足矣。"

"这还差不多。"凌雪霏轻哼一声,忽又蹙起黛眉:"对了,你们这儿被休弃的女子会遭何等境遇?"

陆沉璧眼底泛起嫌恶之色:"自然是遣回娘家闭门不出,终日遭人唾弃,永世不得翻身。"

"竟如此严重?"凌雪霏面露纠结。她虽恼晏明蕖跋扈,可腹中疼痛确是伪装。陆沉璧将她神色变化尽收眼底,语调愈发温柔:"雪霏,我知你心善,然此事关乎咱们骨肉安危,你定要硬起心肠。"

凌雪霏垂首沉思良久,终是抬眸望向陆沉璧:"要不……就别休弃她了。你们这儿被休的女子实在可怜,若真要惩戒,不如夺了她正妻名分。左右我不喜理家,往后府中庶务仍由她操持便是。"

陆沉璧未曾料到她如此大度,当即心头一热:"雪霏,你总是这般识大体!然我岂能让你受委屈?"

"何来委屈?"凌雪霏不以为意,"善有善报,我今日留她体面,来日自有福报。她经此教训必不敢再犯,既保全颜面又免于苛责,岂非两全?"

陆沉璧唇畔泛起温润笑意:"那你的脂粉铺子可还要打理?"

"自是要的!"凌雪霏挺直腰杆,"我岂会困守后宅?女子亦当有鸿鹄之志!"言罢瞥向窗外天色,推搡着陆沉璧:"你且去与你母亲商议此事。"

陆沉璧含笑应下,目光始终追随着凌雪霏。待她阖眼小憩后,方才起身前往寿安堂。

陆母听罢来意,眼角堆起满意笑纹:"雪霏果真贤德,这般处置最是妥当。晏氏残害子嗣已犯七出,贬妻为妾合乎礼法。且妾室等同奴婢,那些嫁妆自当归公。"

此言正中陆母下怀。她素来享惯了晏明蕖的供奉,若骤然失了这些进项,只怕难以适应。

"母亲明鉴。"陆沉璧含笑附和,"雪霏尚要经营商铺,府中庶务仍由晏氏打理。"

陆母连连颔首:"还是雪霏通透!待晏氏贬为妾室,她那些田庄铺面尽可交予雪霏掌管。有这般贤内助,我陆家何愁不兴?待你他日得圣上重用,定要为娘挣个诰命回来!"

在陆母看来,晏明蕖桀骜难驯,那些产业攥在她手中反成隐患。凌雪霏腹中怀着陆家骨血,自当比晏氏可靠百倍。

"儿子必当奋发图强。"陆沉璧郑重抱拳,忽又抬首道:"对了母亲,后日我便要入朝听封,此事恐要暂缓。"

"正当如此,正当如此。"陆母笑着应和,"贬妾之事不吉,且缓两日莫要冲撞了你仕途。"

母子二人相谈甚欢,浑然忘了晏明蕖忠义伯嫡女的身份。此刻邀月轩内,画阑正急得如热锅蚂蚁。

"小姐,这都什么时辰了,怎的还不见动静?"画阑望着窗外月色踱步,"那日姑爷分明怒火中烧,怎的至今毫无动静?"

晏明蕖阖目倚在软榻上,指尖轻叩书卷:"兵来将挡便是,我岂是任人揉捏的。"

画阑忽地眼眸发亮:"小姐,后日便是圣驾临幸国安寺祈福之期!"

话音未落,院门突然响起叩击声。画阑与晏明蕖对视一眼,待开门看清来人,皆是一怔:"心儿?"

自晏明蕖掌家时,便将贴身丫鬟心儿安插在寿安堂探听消息。然时过境迁,这丫头已久未踏足邀月轩。此刻更深露重,她怎会突然造访?

心儿闪身入内,扑通跪地叩首:"小姐,奴婢有要事相告!"

第七章

晏明蕖隐约有了预感,但还是平和道:“有何事都站起来说。”

心儿这才从地上站起来,一双眼睛通红,看着自家小姐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恨:“小姐,陆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奴婢今日听见老夫人与公子商量,要将您贬为妾室!这实在是欺负忠义伯府无人了啊!”

心儿语气哽咽,她是忠义伯府的家生奴才,对晏明蕖忠心耿耿。

眼看着小姐被这家人这么辜负,心儿又痛又恨!

陆府究竟怎么敢!

画阑更是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陆府这群忘恩负义的小人!小姐是忠义伯的嫡女啊!他竟敢让小姐给他当妾!”

本以为被休已经是这家人想出来最下作的法子,谁知道他们竟然猖狂到要将正妻贬为妾!

心儿与画阑都气红了双眼,抬头望去,晏明蕖不仅没有自乱阵脚,甚至还有功夫安慰她们:

“好了,莫要哭了。我都说了自己不是软柿子,他想让我与他家做妾,也要看看陛下答不答应。”

不想让画阑和心儿继续掉眼泪,晏明蕖吩咐心儿:“你们明日去找些壮实的家丁,将忠义伯府上打扫出来,顺便守着府上。”

心儿和画阑虽然伤心,但小姐吩咐的正事重要。再者她们听出小姐是有要搬回忠义伯府的意思,眼神微微一亮。

翌日一早,心儿便去办事了。

晏明蕖起床的时候,邀月轩外喜气洋洋,隔着老远都能听见戏班子在唱曲。

陆母爱听戏,寿安堂里常年养着戏班子,但像这样白天都看戏的时候不多。

画阑还没来得及去打探,陆云岫就一脸得意来了邀月轩。

她鼻孔朝天,“晏明蕖,你可知道我二哥今日刚入朝,便被陛下破例给了工部给事中的官位?按照以往,那可是要先去翰林院坐冷板凳的!“

晏明蕖闻声淡淡瞥了她一眼,“那又如何?”

怪不得府里敲锣打鼓,陆母毕生的盼望就是儿子能有出息,如今中了状元的儿子刚入朝就得了陛下的青眼,如何不让她高兴?

陆云岫似乎是没想到晏明蕖是这样的反应,顿了顿才不耐道:“别人听了这消息都欢天喜地的,唯独你这副晦气样子,真是养不熟的人!”

本来想过来看看晏明蕖追悔莫及的表情,谁知道晏明蕖这么一副平淡如水的样子,真是好没意思!

不想在这里多待,她直接没好气走了。

晏明蕖望着因为有人走过而微微晃动的珠帘,眸中微沉。这府上这样的光景,全仰仗她的银子过着,到底是谁养不熟?

晚间时候,在青山书院读书的陆家老三陆盼山也回来了。

陆府出了这样的好事,难得一家子聚齐,陆母直接拍板举办了家宴。

一大桌子的人坐在一起,除了晏明蕖之外,一桌子的人都言笑晏晏,是再亲热不过的一家人。

晏明蕖坐在边上,自顾自吃着,与这一大家子格格不入。

陆盼山长着一副不错的皮囊,性子圆滑的他敬了陆沉璧一杯酒,只把陆沉璧哄的喜笑颜开之后才道:

“二哥,老师说我已可以在近日下场一试,让我多与同窗交际,只是……”

陆沉璧是过来人,一眼就明白了弟弟的未尽之语,当即道:“你在书院多认识些人是对的,若是银子不够,尽可与我说,家里如今是不缺银子的。”

陆母闻言笑着连连点头,儿子和睦是她最愿意看见的画面。如今幼子看起来读书也有出息,次子更是明摆着得了皇上的青睐,让她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这时候总算想起了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晏明蕖,叮嘱道:“阿明蕖,你记得在山儿走的时候支五千两银子给他,他在外读书交际可缺不了银子。”

说罢也不管晏明蕖愿不愿意,又开始慰问起了小儿子的饮食起居。

陆盼山几句话就让陆母红光满面,他虽然久不归府,但很是知道陆沉璧的心尖尖是谁,对着凌雪霏一口一个嫂子,非常嘴甜。

全然忽略了晏明蕖这个嫂子,与之前大相径庭。

这场热热闹闹的家宴持续到了深夜,除了提前离场的晏明蕖,陆府的一家子都在第二日起晚了。

他们起身的时候,晏明蕖早已带着画阑到了国安寺。

因为今天皇上要来国安寺祈福,侍卫重重把守着,晏明蕖主仆根本没办法进去。

晏明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没有强求着要进入寺庙,而是从马车里拿出了御笔匾额。

当年战事吃紧时,忠义伯捐出半数家产,为了表示皇恩浩荡,皇上不仅给了忠义伯的封号,还赐下了“忠敬诚直,仁义勤慎”的御笔匾额。

如今这盖印着玉玺印章的御笔匾额被晏明蕖抱在身前,她也不要求进入国安寺,就站在门口。

侍卫顾忌着她的身份不敢驱赶,只能让她站在这里。

今日艳阳高照,不过站了一会儿,晏明蕖的额头上便出了一层汗。

好在没等正午,陛下的仪驾便到了国安寺门口。

在听见总管胡公公禀报之前,皇上一直都在马车里闭目假寐,直到听见忠义伯之女晏明蕖抱着御赐匾额在国安寺外求见,他才睁开了眼睛。

忠义伯?皇上有印象,当时国库空虚,这位捐了不少银子,他还给他的女儿赐婚了。

可惜前不久一家子在海上失踪了,不知生死。

如今这家人唯一剩下的女儿居然在此处求见,不管所为何事,他当然也要见她一面。

想到这里,皇上撩开帘子道:“将她请入国安寺。”

胡公公顿时不敢怠慢,将晏明蕖主仆两人带到陛下在国安寺的客房里。

在客房里,晏明蕖终于见到了皇上。她将手里一直珍重抱着的匾额放在一旁,郑重行礼。

皇上将一切都看在眼底,和蔼道:“不必多礼,你这次特意来国安寺找朕,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朕吗?”

晏明蕖点点头,抬头看着皇上,“皇上,请恕臣女无礼。此次贸然前往国安寺,是想让皇上恩准臣女和离。”

皇上微微一愣,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陆沉璧状元及第,而且很重孝,刚从老家为祖父守孝回京。

正是因为感慨这人重孝道,加上感念忠义伯的情分,皇上对此人颇有好感,破例在昨日给了工部给事中的位置。

第八章

要知道六部中任意一部的给事中位置都很难得,官职虽小,却是个容易晋升的好位置,很容易就能累计功劳。

皇上是抱着荫蔽忠义伯女婿的想法,打算好好重用陆沉璧的。

结果现在晏明蕖居然抱着御赐匾额来国安寺求和离恩典……皇上眼底微微一沉,问,“为何要和离?”

晏明蕖微微捏紧了自己的手,“回陛下,陆沉璧此番从江南带回一个女子,已执意要扶正那女子为妻,还要贬臣女为妾。臣女不愿意被如此侮辱。”

皇上转动手中佛珠的手微微一顿,眼睛这下是真的眯起来了,“这事好办,只要没有朕的旨意,赐婚的正妻不能随意贬为妾室,这点你可以完全放心。”

晏明蕖微微摇头,拒绝了皇上的提议,“陛下,您一心为臣女考虑,按理说臣女不该不识好歹。”

“但陆沉璧带回的女子已有孕在身,臣女在京城中打理陆家内宅之时,陆沉璧却拿着臣女的银子在江南置办宅院花前月下。臣女不希望与这样寡廉鲜耻的男子有任何交集。”

皇上重孝,也欣赏重孝之人,所以才惦记着提拔才出孝期的陆沉璧。

可听了晏明蕖这番话,他才知道原来陆沉璧孝期居然在江南豢养外室,还让那外室怀上了身孕。重孝的名声完全是个幌子!

皇上的神色隐在暗中看不太清楚,待再看向晏明蕖的时候,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当年朕本意是为你赐一桩好姻缘,却不想辜负了忠义伯。”

想到爹爹对自己的爱护,晏明蕖再也忍不住在皇上面前红了眼眶,她磕头道:“是臣女福薄,如今只求与陆沉璧和离,还望陛下成全。”

见她如此坚定,想起风度翩翩的陆沉璧,皇上眼底闪过几分恼怒,是对着陆沉璧的。

“朕准了,等朕回宫之后便下旨意。若是以后你有了心仪的人,朕再为你赐婚,也算全了忠义伯的爱女之心。”

晏明蕖又道:“陆府觊觎臣女的嫁妆,父亲曾教导臣女忠君爱国,如今父亲虽生死未卜,臣女也不敢忘记父亲的教导。臣女愿意捐出部分家财充盈国库,也不愿意被作践臣女之人尝了甜头。”

大晋国库空虚,皇上最喜欢忠义伯动不动捐银子,所以忠义伯出事的时候真心实意的伤心难过。

如今见他女儿这么识趣,眼神里染上点点满意,“这点你不需要担心,朕既然恩准你和离,到时候自有安排。”

晏明蕖真心实意行了个大礼:“谢陛下恩典。”

抬起头时,绝美的眉眼显露无疑,愈发让皇上惋惜。

求了旨意的晏明蕖珍重抱起御笔匾额,走出国安寺的时候,感觉这几日来一直压在肩上的大山总算消失了。

画阑也是心里的大石落地,小姐总算要脱离陆府这个毒窟了,只要她们回到忠义伯府,谁都不敢给小姐气受。

她们回忠义伯府将匾额放好,一来一去耽搁了不少功夫,到了下午才回陆府。

主仆两人心里都高兴,可在心情好的时候,偏偏有人不长眼睛撞上来。

才进邀月轩,两人就看见了堂中坐着的陆母。

陆母显然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此时见晏明蕖和画阑回来,顿时不满拧起了眉头:

“你们这是上哪儿去了?去了这么久。”

晏明蕖早就不想与陆母做表面功夫,不答反问:“老夫人来找我所为何事?”

陆母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眼底的怒意都被冲淡了不少,显现出点点犹豫。

见此晏明蕖眼底闪过淡淡的嘲讽,恐怕这次过来就是要说心儿禀报的那件事了吧?

果然,陆母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做出一副慈母的模样:

“上次你险些害了雪霏肚子里的孩子,锦儿很是恼怒,执意要休妻。可女子被休岂不是被人指指点点?我好说歹说,锦儿才同意给你妾室的身份。”

晏明蕖纵使自觉忍耐度很高,也还是为陆母不要脸的程度冷脸,“我不需要妾室的身份。”

陆母不是很高兴,眉眼也沉了,“你害丈夫子嗣,已是犯了七出之罪!锦儿还能容得下你,已经是你的福气了,而且雪霏也说了,以后还给你管家的职责,试问整个京城有哪家妾室能有这样的福气?”

晏明蕖冷笑道:“这样的福气别家确实没有,毕竟整个京城谁家有陆家这样的好教养,扶外室贬正室。”

陆母被呛声,一时之间气的不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雪霏以后是正妻,精通生意之道,她都说了,以后还能帮你打理你的嫁妆产业!你莫要不识好歹!”

晏明蕖愕然看着陆母:“你们还要让我把我的嫁妆铺子拿给凌雪霏打理?”

陆母微微偏头躲闪了晏明蕖的目光,不耐烦说:“妾室算不得是府上的主子,以后锦儿若是有了出息,你这些嫁妆算什么?再说了你也不会打理,与其荒废着不动,还不如让雪霏来。”

“你们真是好算计!”晏明蕖忍不住讥讽道,“我的嫁妆谁都不能动,你们敢碰便试试,看她凌雪霏有没有这个胆子!”

以为忠义伯府现在就她一个人,所以想着欺辱她是吧?给她妾室的位置羞辱人,现如今还要堂而皇之谋划让凌雪霏夺走她的嫁妆。

可笑的是这家人口口声声说休妻以后自己没办法见人,那被贬为妾的正室难道就有脸见人了?

“你真是不识好歹!”陆母的手指几乎都要指到晏明蕖的鼻子上,“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嫁进陆府,生是陆府的人,死是陆府的鬼,什么你的嫁妆?这些都是陆府的!由不得你说三道四!”

说罢气得胸脯起伏不定,拂袖而去。

回到寿安堂,陆盼山刚好在,看自己母亲这么生气,不由得殷勤上前捶背捏腿:“娘,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惹了你生气?待儿子去帮娘出气!”

陆母瞟了小儿子一眼,“还不是你二哥娶的那个商妇!霸占着一切都不愿意给家里花!实在是将我气的不行!”

陆盼山一听这话顿时一愣,当即不悦道:“她都嫁给我二哥了,出嫁从夫,这点都斤斤计较!还这么不孝敬婆母,真是欠收拾!”

随即想到自己过两日离开要的银子,又有些不安:“娘,我这次与同窗交际要用不少银子,你说晏氏会不会不拿银子啊?”

“她敢!”陆母瞪大眼睛,眼底都是怒气,“等你二哥给了贬妾书,她不过是你二哥的一个妾,她要是不敢拿,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来源:仁爱星球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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