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工作人员带着同情的目光注视着祁砚舟,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不忍,“而且,系统显示宋初晚女士一周前已经登记结婚,伴侣是江明洲。”
祁先生,您手里的结婚证是伪造的。
工作人员带着同情的目光注视着祁砚舟,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不忍,“而且,系统显示宋初晚女士一周前已经登记结婚,伴侣是江明洲。”
祁砚舟在得知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妻子秘密与旧日知己登记结婚的消息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他轻轻地抿了抿嘴唇,平静地接过伪造的结婚证,礼貌地说:“谢谢你。”
离开民政局后,祁砚舟给学姐发送了一条信息,【学姐,我同意结婚了。】
信息发出后,他并没有立刻收到回复。
祁砚舟叫了一辆出租车准备返回医院,刚踏进办公室,就看到宋初晚坐在那里,她身穿一套黑色西装,黑色长发披散在肩上,妆容既精致又锐利。
“你去哪儿了?”宋初晚抬起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连个消息都不回。”
他们约定今天回老宅吃饭,这也是宋初晚难得来接他的原因。
祁砚舟收敛了目光,低声回答,“昨天不小心把结婚证弄坏了,今天去民政局补办。”
话音刚落,祁砚舟敏锐地捕捉到了宋初晚脸上瞬间的僵硬。
“怎么这么不小心?让我看看新的结婚证。”
祁砚舟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喉咙微微动了两下,解释道,“民政局今天没人。”
瞬间,宋初晚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她娇嗔地挽着祁砚舟的手,“不管有没有结婚证,你都是我老公,你平时也很忙,要不就算了。”
“是吗?”祁砚舟低声自语。
与宋初晚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他已经将宋初晚视为妻子,现在只差举行婚礼。
一想到这,他轻轻抚摸着口袋里那张被他小心珍藏的假结婚证,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冷笑。
宋初晚见他发呆,起身递给他一个精美包装的盒子,“这是给你的新婚礼物,明天我约了国际摄影师Anna为我们拍摄婚纱照。”
她微微一笑,整张脸看起来柔和了许多,“到时候,你肯定是最帅的新郎。”
一句赞美,让旁边的同事们羡慕不已。
“祁医生真是好运气,能找到这么体贴又漂亮的老婆。”
“就是啊,看得我们都羡慕死了。”
“喂喂喂,要秀恩爱出去秀啊。”
面对同事们的调侃,宋初晚大方地回应,“让大家见笑了,过段时间是我和砚舟的婚礼,希望你们能来参加。”
“没问题,一定来。”
祁砚舟看着她笑容满面的侧脸,恍惚间似乎感觉到她真的很期待这场婚礼。
但他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假象。
毕竟,昨晚他去会所接宋初晚的时候,正好听到她和朋友的对话,“你不是要和祁砚舟结婚了吗,怎么又和江明洲混在一起了?”
“什么叫混,话别说得那么难听。”
“难听?宋初晚你清醒一点,当初你追了他三年,结果他吊着你不说,还转头就和你死对头结婚了,现在他一回来勾勾手你就又凑过去了?”
包厢里沉默了许久。
直到祁砚舟屏住的一口气快要撑不住,宋初晚才慢悠悠地说,“明洲被家里逼婚,要娶一个四五十的老女人,我舍不得他受这委屈。”
“所以,我和他领证了。”
祁砚舟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冰窖,心脏像是被车轮一点点碾过,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们结婚了?
那他算什么?
“砚舟,你在发什么呆?”宋初晚和同事们寒暄完,回头见祁砚舟还在发呆,不由得好奇,“是身体不舒服吗?”
祁砚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事。”
宋初晚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带着他准备回老宅。
半路上,祁砚舟低头回复着患者的消息,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他整个人猛地向前冲去,胸腹被安全带紧紧勒住,生疼。
“你刚才说啥?别担心,我这就赶过去。”
祁砚舟还没回过神来,宋初晚已经急匆匆地转身,正要离开时,她眼角余光又瞥见他突然停下脚步,“我公司有急事,得赶紧回去,你自己先回家吧。”
祁砚舟轻轻咳嗽了两下,“我……”
“快点,我可没空听你啰嗦。”宋初晚急忙催促。
祁砚舟心里一阵刺痛,原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宋总,也有这么手忙脚乱的时候。
只不过,她慌乱的对象并不是他。
他捂着疼痛的胸口,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车子瞬间飞驰而去,卷起一阵风,转瞬间变成了刺骨的寒冷,祁砚舟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视线中,心中苦笑。
她对江明洲,又何止是放不下。
这五年来,祁砚舟不止一次看到她拿着两人的合照发呆,起初,他还安慰自己时间会证明一切,只要他一直陪在宋初晚身边,总有一天能等到她回心转意。
而不久前,当他求婚成功时,祁砚舟还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云开见日。
没想到,几年的付出,终究抵不过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
既然他们如今终成眷属,那他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祁砚舟回到家,看着墙上的情侣照片、桌边的情侣杯,还有他最近买的情侣睡衣......
以前看着多么甜蜜,现在看着就有多么讽刺。
他找来袋子,一件件地将这些东西装进去。
正当他收拾时,祁砚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学姐打来的,“砚舟,我今天一直在忙合作的事,刚看到你的消息,你真的决定和我结婚?!”
她语气激动,“但你不是已经领证,还准备结婚了吗,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说来也巧。
祁砚舟和宋初晚领证的那天,曾经帮助过他很多的学姐突然找上门来,提出想要和他协议结婚。
因为她正在和父亲的私生子争夺继承权,但董事会那些老古董非说她是女人,而且还没结婚,不够稳定。
学姐被逼得焦头烂额,最后想到了求助祁砚舟。
祁砚舟当初刚进大学连顿饱饭都吃不起,是学姐拉他进了自己的社团,借着帮忙的名义给他塞各种吃的用的。
后来更是给他介绍了许多兼职。
如果没有宋初晚,祁砚舟肯定会答应。
他带着歉意向学姐说明了情况,但学姐并没有责怪,反而给他发了一个红包,祝福他新婚快乐,可惜,这份祝福要落空了。
祁砚舟语气平静,“我没开玩笑,婚礼取消了。”
“什么婚礼取消?”
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祁砚舟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宋初晚满脸焦急,“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祁砚舟稳住心神,含糊其辞,“没事,我有个朋友说家里有点事,下个月的婚礼取消了。”
宋初晚脸色一松,转眼看到堆在墙边的两袋东西,疑惑道,“那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着屋内好像空旷了许多,一股莫名的不安萦绕在心头,让她下意识地想过去看个究竟。
祁砚舟急忙拉住她的手腕,勉强笑道,“没什么,我就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里面都是准备丢掉的垃圾。”
宋初晚听后,没有再往前走。
她随口说,“收拾一下也好,以后少买那些没用的东西。”
祁砚舟的呼吸突然停了一下,随即他轻声回应,“好的,我明白了。”
宋初晚总是对他买的东西不屑一顾,她觉得那些东西既幼稚又无聊,更不喜欢他亲手做的纪念品,因为在她看来,那不过是在浪费时间做一些没意义的事。
就像他们之间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他单方面的付出。
祁砚舟默默地提着袋子走出门外,当他再次回来时,宋初晚已经在书房里忙于工作,他静静地注视着从门缝中透出的微弱光线,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
他们早早起床,前往摄影棚。
当他们到达时,发现大门紧闭,祁砚舟正准备打电话询问,宋初晚已经熟练地走向一旁,“他们最近大门坏了,得走侧门。”
祁砚舟拿着电话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跟着她走过去。
进门后,工作人员已经在那儿等候,提前定制的礼服挂在衣架上,是一套黑色戗驳领西装搭配白色衬衫,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都非常精细。
祁砚舟被引导去换衣服,但穿上后却发现衣服有些紧绷。
肩膀部分有点窄,裤腿短了两厘米,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这礼服是根据尺寸定制的,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
好在差异不大,勉强还能穿。
祁砚舟走出来,宋初晚的眼睛微微发亮,她笑着称赞道,“真的很帅气,快过来拍照吧。”她接着对旁边的人说,“记得一会儿把灯往后移一点,免得太刺眼。”
“好的。”
祁砚舟心中感到更加奇怪,她对这里似乎太过熟悉了。
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他们很快就完成了一组拍摄,祁砚舟去换下一套衣服,换衣服时他突然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
祁砚舟稍微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换好了衣服,等他出来时却发现工作人员的表情有些僵硬。
“祁先生。”她勉强笑着,“宋小姐刚刚接了个电话,有急事离开了,她说剩下的拍摄让你继续,就当作是艺术照。”
“你看......”
工作人员满脸不安,担心他会生气。
如果发生争执,即使问题不在于他们,也难免会受到牵连。
祁砚舟站在门口,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只是平静地说,“好的,那今天的拍摄就到这里吧,辛苦大家了。”
他换回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为了今天的拍摄,祁砚舟特意请了一天假,现在没什么事,他干脆打车回家。
只是他刚进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笑声,“晚晚,你做的盐焗虾比过去还要美味,今天辛苦你了。”
宋初晚端着刚出锅的清蒸鲈鱼放在他面前,脸上洋溢着祁砚舟从未见过的喜悦,“如果你喜欢,就多吃点。”
正说着,她一扭头突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男人。
“砚舟?”宋初晚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你回来了?这是江明洲,他最近家里有点事,所以暂时住在我们这里。”
多年来一直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男人,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他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同,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头发随意地搭在额头上,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江明洲朝他友好地笑了笑,“你好,这段时间打扰了,正好,晚晚做了一桌子的菜,你也一起来吃吧。”
他随意地招呼着,仿佛成了这个家的男主人。
祁砚舟一进门,看到满桌的佳肴,才恍然大悟,原来宋初晚不仅会做饭,手艺还这么棒。
但就在不久前,他因为医院病人激增,累得肠胃炎发作,她却连一碗白粥都是点的外卖。
江明洲见他站着不动,笑着问,“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宋初晚眉头紧锁,显得有些不高兴。
祁砚舟扫了一眼满桌的海鲜,没提自己过敏的事,只是笑着说,“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现在不太饿,你们慢慢吃。”
他转身想要回房间休息。
但门一推开,祁砚舟整个人都愣住了。
房间里,一幅巨大的婚纱照取代了他们之前的合照,明目张胆地挂在床头,宋初晚穿着紧身鱼尾婚纱,满眼爱意地看着江明洲。
两人的姿势亲密无间,就像是一对终成眷属的恋人。
“砚舟,我忘了告诉你,明洲喜欢朝阳的房间,所以主卧暂时先给他住。”宋初晚追了过来,“所以你......”
话还没说完,她顺着祁砚舟的目光看到了婚纱照,脸色突然变得慌张。
宋初晚抓住他的手腕,急忙解释,“你听我说,这婚纱照是假的,明洲家里逼他结婚,我是为了帮他才配合拍的。”
“是吗?”祁砚舟的眼神显得寂寞,他静静地看着宋初晚,一点点挣脱她的手。
“砚舟?”
宋初晚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自从他们在一起,祁砚舟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她正要继续解释,江明洲也从客厅追了过来,看到两人对峙,眼神立刻黯淡下来,“祁先生,对不起,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你别和晚晚吵架,我这就走。”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宋初晚赶紧拦住他,“你胡说什么,你和家里吵架了,还能去哪?”
“去哪都行。”江明洲眼中带着一丝红意和不舍,“我不想让你们因为我吵架,对不起,是我不该搬进来的。”
“我已经对不起你一次,不想你再因为我受委屈,哪怕我去流浪,住天桥都没关系!”
他说完,就要推开宋初晚。
宋初晚既心疼又着急,“你不准走,这是我的家,你能不能住我说了算!”
祁砚舟看着他们情深意切的样子,本就冰冷的心更加压抑,他冷笑着开口,“是啊,再过段时间也是你的家,你不住房谁住?”
宋初晚瞳孔一缩,心中的不安突然倍增。
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也是明洲的家?
宋初晚顾不得坚持要走的江明洲,怒声道,“祁砚舟,你到底在闹什么?明洲被家里逼婚还断了所有经济来源,我作为朋友帮帮他怎么了?”
“你不仅不理解,还在这逼他走,你难道真的想让他去死吗?!”
话音刚落,客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宋初晚一惊,急忙跑过去。
“明洲,你这是干什么?”
她跑到客厅,看到江明洲坐在一地碎片中,手腕上多了一道狰狞的血痕,他满脸脆弱地看着宋初晚,“晚晚你别管我,我就是个大麻烦。”
“我原本只是想找个暂时的落脚点,没想到会给你和祁先生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反正现在我家里人也不要我了,我不如去死。”
宋初晚眼中流露出哀伤,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激动地喊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她话音未落,目光中满是鄙夷地转向祁砚舟,冷冷地质问:“你现在心里舒坦了吗?你快把他逼上绝路了,难怪大家都说你是没心没肺的家伙,连自己亲妈去世都没流一滴泪,你这种冷血动物竟然还会流泪!”
宋初晚的言辞,如同毒蛇的毒液一般,侵蚀着祁砚舟的内心深处。
剧烈的痛苦在他的身体里蔓延,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他对于母亲的记忆,只停留在十八岁那个夜晚。
那时候,他高考刚刚结束,因为连续熬夜,一回到家就睡得昏天黑地,但在半夜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床边有人。
祁砚舟惊醒过来,发现是继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令人作呕的男人就扑了过来。他用尽全力挣扎,同时也惊醒了还在沉睡的母亲。
他原以为母亲会站在他这边,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骂他“不要脸的东西,连家里都敢卖身”。
她甚至主动帮助那个男人控制他,试图以此来留住这个常年在外花天酒地的男人。
那晚,祁砚舟拼尽全力才勉强逃脱了他们的控制,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家,直到三年前,他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
宋初晚陪着他回去参加了葬礼,那天晚上,祁砚舟在母亲的灵前向她倾诉了这段往事,并做好了被她厌恶和抛弃的准备。
然而,她却满脸心疼地抱住了他,温柔地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也是在那一天,祁砚舟认定了宋初晚,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但现在,宋初晚却再次狠狠地撕裂了他愈合的伤口,鲜血淋漓之下,他对她的爱渐渐熄灭。
祁砚舟声音嘶哑地问:“我应该满意什么?我既没有说过要赶他走,也没有让他自杀,难道我非得跪下来求他留下才行吗?”
宋初晚愣住了,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这样的......”
“都怪我,如果没有我,你们也不会吵架,晚晚,你就让我去死吧。”
江明洲再次挣扎起来,手腕上的伤口因为摩擦再次流血,这让宋初晚的思绪更加混乱,“明洲,别乱动,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她无暇顾及其他,扶着江明洲往外走。
祁砚舟看着他们渐渐远去,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最终他缓缓蹲下,僵硬地收拾着一地的狼藉。
清理完地上的血迹后,祁砚舟走进主卧收拾自己的物品。
学姐之前告诉他,她今晚要出国,半个月后回来就会带他去领证,这段时间他可以趁机处理好手头的事情。
马上就要搬走了,他索性也清理了一遍自己的物品。
带不走的、不想要的,祁砚舟都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剩下的则打包放进了行李箱。床头的合照,他拿起来静静地看着。
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旅行时,路人帮忙抓拍的。
祁砚舟非常喜欢这张照片,回来后特意去洗出来摆放着,但宋初晚每次看到都会皱眉,她觉得拍得不好看。
“砚舟?”
门口传来声音,祁砚舟回头,看到宋初晚满脸歉意地走了进来,“今天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当时看到明洲受伤,一时情急所以说了那些话。”
她紧握着祁砚舟的手臂,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求,“抱歉,你能留下吗?”
祁砚舟静静地凝视她,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只是想要将物品整理到客房,你的需要整理吗?”
宋初晚意外于他的通情达理,感到惊讶的同时,心中也涌起了一丝歉意。
她像是在弥补什么,点头同意,“好的,我会协助你。”
虽然她声称要帮忙,但实际上大部分工作都是祁砚舟完成的。
宋初晚出身富裕,自幼就有家政人员照料,两人同住后,祁砚舟主动承担了所有家务,从购买食材到烹饪,再到打扫卫生,都是他一手包办。
宋初晚只是帮忙拿了一些衣物,很快就显得不耐烦,“我们先把东西放一放,明天我会叫家政来处理,明洲还在医院等我,我得赶紧过去。”
她补充道,“对不起,今天让你受委屈了,周末我会抽出时间,陪你去邻市玩两天。”
祁砚舟眼中闪过一丝波动,点头表示同意。
他即将离去,就将这次旅行视作最后的告别。
宋初晚见他没有生气,这才放心地拿着换洗的衣物离开。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祁砚舟瞥了一眼床头的合影,随手将其扔进了垃圾桶。
宋初晚一走就是三天,祁砚舟趁机去办理了签证,因为学姐告诉他,接下来的婚礼将在国外举行,他需要尽快处理完所有手续。
在去办理的路上,他莫名感到似乎有人在背后注视着自己。
祁砚舟暗中观察了几次,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皱了皱眉,以为是因为最近睡眠不足而产生的幻觉,便没有再放在心上。
手续办理得很顺利,他从签证局出来后直接开车回家。
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突然有一辆大货车直冲过来,祁砚舟反应迅速,猛地向左急转方向盘。
但那货车似乎有意针对他,紧接着也改变了方向。
“砰——”
两车相撞,巨大的冲击力将祁砚舟的车撞飞。
安全气囊瞬间弹出,使他短暂地失去了意识,等祁砚舟恢复过来时,货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被困在座位之间,无法动弹。
祁砚舟费力地拿出手机,拨打宋初晚的电话。
连续拨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兜兜转转,爱的人还在身边。】
配图是宋初晚,她关切地看着镜头,手中拿着剥了皮的葡萄,雷厉风行的宋总变成了温柔细心的爱人。
祁砚舟无力地笑了笑,拨打了120。
救护车很快到达,经过一番检查,祁砚舟并没有受到严重伤害,只是手臂擦伤和轻微脑震荡。
他向医生表示感谢,准备离开时收到了宋初晚的短信。
“砚舟,司机今天有事,你能来云景接我一下吗?”宋初晚。
祁砚舟犹豫了片刻,然后打车前往会所。
远远地,他就看到宋初晚和一群人站在门口,祁砚舟走过去,还没走近就听到他们的对话,“晚晚,你和明洲是不是快要结婚了?”
江明洲面露尴尬,“别乱说。”
“这怎么能说是乱说呢!”有人夸张地说,“你出国这些年,晚晚可没有喜欢过别人,晚晚,你说是不是?”
话语一落,四周陷入了一阵寂静。
大伙儿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江明洲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尴尬。
“大家别……”
“好的。”
宋初晚见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那低沉的声音随风飘进了祁砚舟的耳朵里,他站在阴影中,注视着自己深爱了数年的女人,最终转过身,离开了。
身后,隐约传来了人们的闲聊声。
“说起来,以前有个男的为了追晚晚,做了不少傻事呢,大冬天的在公司楼下等着,就为了送一碗汤……还有一次,晚晚随口一说今天不能开车,他就在楼下等了三个小时。”
“晚晚那时候正好有事情,等她发现的时候,那人都快冻成冰棍了,他也不想想,晚晚就算不能开车,也有司机在,哪里轮得到他来操心啊。”
江明洲好奇地问:“那他至少是真心的,晚晚就没一点动心?”
“动心?那家伙就是个花花公子,晚晚才看不上他呢。”
轻蔑的语气传来,让祁砚舟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走向了自己的车。
没过多久,宋初晚带着江明洲上了车,江明洲瞥了一眼驾驶座,突然搂住了宋初晚的腰,“晚晚,当初都是因为我没看清自己的心,才伤害了你。”
“对不起,我现在后悔了,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能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他一边说着,一边突然按住宋初晚的头,低头吻了下去。
就在双唇相触的那一刻,宋初晚突然和后视镜里的祁砚舟目光相对,她的身体瞬间僵硬,一把推开了江明洲。
“砚舟,你怎么在这里?”宋初晚慌乱地解释,“你、你别听明洲胡说,他喝醉了,刚刚……”
“他看起来确实喝得不少,你先好好照顾他吧。”
祁砚舟打断了她的话,启动了车子,往家的方向开去。
他紧握着方向盘,本以为亲眼看到宋初晚和其他男人亲昵会让他无法忍受,但他的情绪却出奇地平静。
一路上,车厢内静得可怕。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别墅外,祁砚舟率先下了车,却被追上来的宋初晚拦住了去路,“砚舟……”
祁砚舟不想听她的种种解释,“我最近睡得浅,两个人一起反而睡不好,你可以不用回客房。”
这句话轻描淡写,却堵住了宋初晚所有的话,她意识到了什么,原本若有若无的恐慌突然变得明显起来。
她的声音带着苦涩,“你、你不嫉妒吗?”
“你不吵不闹就放弃了主卧,看到他亲我也没反应,现在更是直接让我不用回客卧,砚舟,我明明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别人?!”
为什么?
祁砚舟的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本想趁这个机会说清楚,却突然听到车内传来一声惊呼。
“晚晚,救命!”
他顺着声音看去,发现原本停得好好的车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慢慢滑了出去。
宋初晚一惊,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全冲了过去,好在车子速度不快,她及时控制住了车子,扶着江明洲下了车。
江明洲满脸惊恐地看着祁砚舟,表情受伤,“祁先生,你是不是故意没拉手刹?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宋初晚的表情很难看,“祁砚舟,以后少用你那龌龊的想法针对明洲,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话音刚落,就领着江明洲走了。
他们擦身而过时,江明洲斜眼对他露出一抹挑衅的笑。
自始至终,宋初晚连问个究竟、弄清事情的想法都没有。
祁砚舟心里冷笑,原来,自始至终并不是他把宋初晚推给别人。
是她一次又一次选择了江明洲。
宋初晚那晚果不其然和江明洲一起住在了主卧,祁砚舟并不在意,因为他收到了学姐的消息,说再过几天就要回来了。
到那时,就会来接他去领结婚证。
也许是因为很快就能离开这里,江明洲反而睡得很香。
第二天起床时,他在客厅遇到了起来喝水的江明洲,听到声音,男人转过身,不经意间露出了领口下的红印。
甚至隐约可以看到几道抓痕,显露出昨晚的激烈战斗。
“祁先生。”江明洲向他打招呼,然后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拉了拉领口,“昨晚晚晚有点激动,你别介意。”
祁砚舟面无表情,“嗯,你们开心就好。”
没看到预期中的失态,江明洲反而生气了,“你怎么那么无耻?明知道晚晚喜欢的是我,你还赖着不走,昨天聚会上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你真以为婚纱照是为了应付我家里人?我告诉你,实际上我们已经领证了,我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你还不赶紧滚出去?”
他话音刚落,屋里就传来了动静。
江明洲脸色一变,立刻后退两步,猛地撞到了桌角。
“啊......”他痛呼出声,“祁先生,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动手,如果你觉得我碍事,我现在就搬走可以吗?”
祁砚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掀翻。
他踉跄着后退,脚踝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应该是扭伤了。
宋初晚扶着江明洲,扫过来的视线充满了恼怒和不耐烦,“祁砚舟,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别对明洲动手!”
“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大方,会让我照顾他,原来你只是欲擒故纵,想在背地里耍花招!”
祁砚舟心里好像破了个洞,风灌了进去。
他紧握拳头,“我没动手。”
“难道明洲还会故意摔倒,栽赃你?”宋初晚彻底失去了耐心,“你要是再敢针对他,我们就离婚。”
她丢下这句话,带着江明洲回房。
祁砚舟却觉得有些好笑,他们根本没结婚,哪来的离婚。
只是,既然她这么说了,那他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祁砚舟换好衣服,出门去取签证。
回到家里的时候,祁砚舟刚要开门,脖子上无声无息地贴上了一把刀子,女人阴沉的声音传来,“别动,不想死的话就给宋初晚打电话,让她把明洲还给我!”
祁砚舟屏住呼吸,“你是谁?”
“我是谁?”女人语气激动,“我是明洲的未婚妻!都怪宋初晚,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针对我,害我公司破产,我怎么可能失去明洲!”
“你少废话,赶紧给她打电话,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说的话,刀子瞬间划开了他的皮肤,轻微的刺痛传来,让祁砚舟心里有些害怕。
他拿出手机给宋初晚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四五次,才终于慢悠悠地被接通。
“什么事?”宋初晚的声音有些不稳,不知道在忙什么。
夜幕低垂,宋初晚急匆匆夺过手机,怒气冲冲地警告:“你丈夫在我这儿,你最好立刻把明洲还给我,不然我可不保证他的安全。”
她的声音立刻变得紧张,“别冲动,我们好好谈谈。”接着,她对祁砚舟说,“别害怕,我这就过来救你。”
“晚晚,先冷静一下。”
电话那头,江明洲的声音传来,“林悦不是被你赶走了吗,她怎么可能找到祁先生,这事儿……”
他话没说完,但言下之意让人遐想。
宋初晚迅速冷静下来,“祁砚舟,你现在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什么都做得出来?”
祁砚舟心中痛苦,他凝视着通话界面,低声哀求,“晚晚,我没说谎,你来看看我,好吗?”
江明洲在电话里叹了口气,“晚晚,你还是去看看吧,或许祁先生只是想要你多关心他。”
“没必要,他爱演就让他演个够。”
电话挂断,仿佛也切断了祁砚舟的希望。
那女人被电话里的对话激怒,失去理智地咆哮:“贱人,贱人,既然她不来,那你就去死吧!”
刀尖直指他的胸膛。
就在这紧要关头,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你在干什么!”
是小区保安察觉异常,及时赶到,争执中祁砚舟被推倒,头部撞击墙壁,随即失去了意识。
……
祁砚舟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病房里空无一人,门外传来对话声,“宋小姐,我们调查发现,林悦之所以能找到祁先生,是因为有人匿名发送了他的信息。”
“他之前被跟踪,出车祸,都和她有关……”
原来如此。
祁砚舟恍然大悟,回想起最近的异常,这一切都和江明洲脱不了干系。
他刚想开口,就听到宋初晚的声音,“我知道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对砚舟,你就说是意外。”
警察犹豫了一下,“好的,我明白了。”
祁砚舟感到心寒,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直到宋初晚走进来,“砚舟,你终于醒了,真是吓死我了。”
他侧头,看到宋初晚眼中的担忧和恐惧,似乎并非伪装。
但祁砚舟看着,只觉得讽刺。
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两句,假装关心,却对他的生死置之不理,当初他怎么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呢。
“查到了吗,林悦是怎么找到我的?”祁砚舟问。
宋初晚眼神闪烁,低声说,“嗯,警察说这是个意外,她本来是想跟踪我,没想到看到你进出我家,就想用你来威胁我。”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她的。”
祁砚舟追问,“江明洲呢,他难道听不出林悦的声音?”
宋初晚皱眉,“他很久没和林悦联系了,而且隔着电话,一时听错也是有可能的,你能不能不要纠结这种小事?”
他只是提出疑问,宋初晚就急忙辩解,警惕的眼神,好像他会伤害江明洲一样。
祁砚舟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他不再看她,疲惫地闭上眼睛休息。
宋初晚感到有些不对劲,还想说话,突然接到江明洲的电话,“晚晚,你在哪儿,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脚可能扭伤了……”
“什么?我马上回来。”
宋初晚立刻抛开所有疑虑,起身离开,还不忘叮嘱,“砚舟,你先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她丢下这句话,急忙去见她心爱的人。
祁砚舟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缓缓睁开眼睛,起身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房间,将所有属于自己的、无法带走的东西扔进垃圾桶,然后把假离婚证和钥匙放在桌上。
做完这些,祁砚舟拖着行李离开。
“学姐,我准备好了,麻烦你来接我一下。”
消息发出后,祁砚舟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从今往后,他将彻底离开宋初晚的世界。
“晚晚,多亏有你照料,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江明洲在宋初晚的扶持下坐到了沙发上,“但是,祁先生会不会不高兴呢?”
宋初晚递给他一条毛毯,盖在他的膝盖上,“别担心,他性格温和,不会介意的。”
话刚说完,宋初晚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脑海中浮现出祁砚舟临走时的眼神,平静、无生气,还有种放下一切的轻松,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不太可能。
宋初晚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波动,但思绪依旧纷乱,直到江明洲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晚晚?”
“啊?”宋初晚回过神来,“怎么了?”
江明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影,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我有点渴,能帮我拿个杯子吗?”
宋初晚心不在焉地递给他杯子,突然想到祁砚舟还在医院。
他刚受了重伤,不知道能不能自己行动,要是想喝水或者去洗手间怎么办?从出事到现在,他好像连一声疼都没喊过。
江明洲没注意到她的心事重重,反而顺势拉住了宋初晚的手,“晚晚,今晚……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宋初晚突然回过神来,本能地抽回手。
江明洲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吓到你了吗?对不起,我只是……”
“没事。”
宋初晚迅速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来,“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会安排人来照顾你的。”
她推开门,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回到病房,宋初晚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铺先是一愣,然后急忙拉住护士询问祁砚舟的去向,却只得到了一个含糊的回答。
最后通过查看监控,她发现他竟然连出院手续都没办就离开了。
宋初晚心中的不安像波纹一样扩散开来,她拿出手机给祁砚舟打电话,却一直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她意识到了什么,向护士借了手机打过去。
这次,电话通了。
电话铃声响起时,祁砚舟正和学姐白晓铃在民政局准备领结婚证,匆忙中拍摄的结婚照两人都显得有些羞涩,但看起来却意外地协调。
照片里,两人都带着点害羞,但看起来却异常和谐。
白晓铃带着一丝歉意说:“砚舟,这次真是让你受委屈了,我也没想到董事会的人会突然发难,非要我明天就拿出结婚证。”
“别担心,等事情结束后,我会补给你应有的仪式感。”
祁砚舟摆了摆手,“没关系,紧急情况下只能这样。”
毕竟,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名义上的,何必在意那些细节。
他递上结婚申请表和照片,同时接起了不断响起的电话,“喂,你好?”
电话那头是宋初晚,她的声音焦急,“砚舟,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继续说,“你身体还没恢复,怎么可以乱跑?”
“我和明洲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你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回家!”
祁砚舟听后,心里觉得有些可笑,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一次次地纵容江明洲,并且在他们之间摇摆不定。
他平静地说:“我都清楚了。”
宋初晚心里一惊,“你清楚什么?”
祁砚舟听着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正要回答,工作人员突然在旁边问道:“祁先生,您确定要和白小姐结为夫妻吗?”
宋初晚听到这话,声音突然提高,“他说什么?你要和谁结婚?”
“祁砚舟,你是我的丈夫!你到底想干什么?”
尖锐的声音直击耳膜,但祁砚舟却异常冷静,他在宋初晚停顿的瞬间,突然不带任何情绪地反问:“我真的是你的丈夫吗?”
宋初晚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民政局里空无一人,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假的,挂在床头的婚纱照才是真的,那是你多年愿望实现的证明。”
“不合身的西装,江明洲身上的香水味,还有你故意让我去聚会地点接你,结束时说的那些话,我都知道,也都听到了。”
“宋初晚,你爱的是江明洲,我现在自愿退出,成全你们,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什么聚会?我从来没让你去接我。”宋初晚彻底慌了,声音都开始颤抖,“砚舟,我们之间肯定有很多误会,我现在就去找你好不好?”
“我们当面说清楚,你不能和别人结婚,我马上就去找你!”
祁砚舟没有再听下去,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取出手机卡折断,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他面对工作人员询问的目光,微微一笑,“我确定。”
白晓铃有些担心,“砚舟,你和你女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要你再考虑一下,别一时冲动。”
“不用。”祁砚舟语气坚决,“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
他对宋初晚的感情,早已在她一次次维护江明洲的行为中消磨殆尽。
所谓的误会和解释不过是宋初晚用来折磨他的工具,如果他再次心软,最终只会得到更惨痛的教训。
有些亏,吃一次就够了。
钢印压在结婚证上,工作人员满脸笑容地将红本子递给他们,“恭喜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白晓铃乐开了花,向助手示意,把事先备好的糖果拿出来,分给在场的每一位。
大厅内立刻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祁砚舟目睹此景,不由得回想起他和宋初晚领证的那一天,那是他根据黄历精心挑选的吉日。
他满怀期待和喜悦,与她一同前往民政局,憧憬着未来能拥有一个温馨的家。
然而,宋初晚自始至终都显得不耐烦和冷漠,像是在处理一件公事。
当时的祁砚舟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察觉到她的敷衍,也没注意到旁人眼中的同情和怜悯。
“别发呆了,新郎官也来尝尝自己的喜糖吧。”
白晓铃轻轻挥了挥手,打断了祁砚舟的沉思,他尝了一口糖果,甜味在口中弥漫。
“味道如何?”她带着笑意问道。
祁砚舟点头称赞,“味道不错。”
白晓铃的笑容更加灿烂,她挽起祁砚舟的手臂,“走吧,老公,我带你去吃饭,明天我再帮你打天下!”
拿到结婚证后,她显得信心满满,随时准备行动。
祁砚舟被她带着走了几步,听到她的称呼,耳朵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尽管他和宋初晚相处了那么久,但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样的亲昵。
原来,这就是亲密的感觉。
他们离开后不久,宋初晚急匆匆地冲进了大厅。
她在大厅里四处寻找,却没看到祁砚舟的身影,想给他打电话,却发现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情急之下,宋初晚冲到服务台前,眼睛泛红地大声喊道,“我要查记录,快给我调出祁砚舟的记录!”
既然找不到祁砚舟,她决定找出和他登记结婚的那个女人。
她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和她抢人。
工作人员试图平息她的情绪,“这位女士,请冷静一下,我们这里的信息都是保密的,你没有权利查看,哎,你在做什么!”
宋初晚见对方不配合,伸手就想夺过鼠标。
安保人员和其他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将她制服,但由于她并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举动,只是将她赶了出去。
“快点离开,再闹我们就报警了。”他们站在门口,阻止她再次闯入。
宋初晚的头脑嗡嗡作响,混乱的思绪突然变得清晰。
不,不可能!
砚舟那么爱她,怎么可能轻易地和其他女人结婚,肯定是这次他伤心了,故意吓唬她。
他可能现在就在家里等她回去!
就像过去一样,哪怕他们吵得再凶,祁砚舟也会在家里做好饭菜等她回去,只要她稍微哄一下,他就会立刻露出笑容,原谅她。
想到这些,宋初晚跌跌撞撞地往外跑,“道歉,我只要好好跟他道歉,就没事了......”
她一路飞奔回家。
“砚舟......”
宋初晚带着笑容冲进门,却没有看到期待中的场景。
她的心猛地一沉,目光被桌上的结婚证和钥匙吸引,她走过去,看着钥匙扣上的小黄鸭,心中的希望开始摇摇欲坠。
这是他们之前出去玩时,祁砚舟非要她买的情侣吊坠,后来她觉得太幼稚,随手扔进了杂物堆里。
祁砚舟这些年来,大大小小地置办了不少这样的玩意儿,比如......
宋初晚本能地寻找他们那对情侣杯,却很快意识到了异样,屋里的东西少了许多,包括他们的情侣杯、情侣抱枕、墙上的装饰......
许多她曾经觉得腻味的东西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江明洲的物品,还有他们的结婚照。
宋初晚并没有感到预期中的兴奋,反而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
她环顾四周,眼前浮现出过往的种种,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无情和过分!
“啊——”
宋初晚抓起桌上的杯子,猛地向结婚照砸去。
她像疯了一样,把所有江明洲的东西都扔出门外,直到家里变得一片混乱。
宋初晚喘着粗气,环视四周,像逃命一样离开,回到公司,随意拿起一瓶酒,猛灌下去,灼热感从喉咙直冲腹部,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翻看自己手机上的短信,没有找到任何自己让祁砚舟来接自己的信息。
宋初晚把手机扔给秘书,要求她在3个小时内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且找到祁砚舟的下落。
秘书拿着手机离开。
三小时后,她带着一脸的难色回来,“宋总,我没能找到祁先生的行踪,他的行踪和信息......被人故意清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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