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15年，利物浦的一天并没有多少与众不同。然而在码头边，一个年近三十、衣着讲究的中国男子站着，西服笔挺，捏着根手杖。旁边一位气质非凡的女子披着裘皮大衣，神情平静，举手投足间透着自信。照片上的两个人，顾维钧和唐宝玥，刚成婚不久。从画面看，彼此间那种并非只属于夫
1915年，利物浦的一天并没有多少与众不同。然而在码头边，一个年近三十、衣着讲究的中国男子站着，西服笔挺，捏着根手杖。旁边一位气质非凡的女子披着裘皮大衣，神情平静，举手投足间透着自信。照片上的两个人，顾维钧和唐宝玥，刚成婚不久。从画面看，彼此间那种并非只属于夫妻的默契隐藏得很自然——现实世界里，人们看着“天作之合”总忍不住猜会不会有波折？三年后的骤然离世，谁能预料。
顾维钧，那个在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的留学生，早已进入了民国政界的视线。唐绍仪，时任中国内阁总理，觉得年轻的顾维钧气质与能力皆优异，于是希望他和女儿唐宝玥结亲。事情如果有条不紊发展的话，或许这对结合会很顺。但顾维钧并不是从一张白纸上开始他的人生。当时，他已和上海知名医生张衡山的女儿张润娥，有了未及燃起激情的婚约。所谓“门当户对”，其实有时不过是长辈一厢情愿。张润娥，温顺，相当传统，脚裹得小巧，英语全不会。顾维钧始终以兄为名，冷漠得让外人不舒服。
这个婚约最终不欢而散。提起离婚，张润娥没有挣扎，爽快地答应，然后自此各奔前程。外人只看到顾维钧和唐宝玥后来春风得意，背后的情感成本没人来结算。1913年，上海虹口花园传出喜讯——顾维钧大婚。唐宝玥同龄，欧洲教育熏陶下的自信、干练，和父亲唐绍仪带来的巨大人脉资源，相得益彰。两人气质、观念都接得上话，甚至在英语交流上都没障碍。这种“内外兼修”的婚配，真有宿命色彩。
一年后，一张新照片里出现了婴儿的笑脸。顾维钧、唐宝玥和儿子顾德昌，其乐融融。顾维钧因为岳父的推举、加上个人履历，出任驻美公使，唐宝玥和他一起定居海外。这一家子，既享受着现代生活，也被世界格局的风暴裹挟着。他们的生活，自然也免不了时代的动荡。1918年西班牙流感波及全球，刚生了小女儿顾菊珍没多久的唐宝玥倒下了，英年早逝。这个变数如同拆开结局的封条。
顾维钧本已打算辞官，打包返国。但主要任务还没有完成，北洋政府坦白拒绝了他的请求。巴黎和会召开在即，外交留给国家的空间本不多，顾维钧成了那次风云际会中的主角。他仗义发声，“中国不可以没有山东”，言辞激烈，场下掌声未歇。英美媒体都有报道——报道说他声音锐利，“中国代表团的强硬态度值得重视”。实招摆出来，外交失地也难挽回，现实终究不是剧本。从此，顾维钧心里留了块空地。他用重金将唐宝玥遗体运回中国，葬在嘉定老宅，亲自为妻送行，两个孩子哭太久了没人劝得住。离合无常，他心中那点愧疚也只有自己明白。
唐宝玥去世后，外交事务推着顾维钧往前走。他突然成了舆论和朋友圈的风向标。有人劝慰，也有人开始张罗再婚。两年过去，有人送来黄蕙兰。黄蕙兰出身“亚洲糖王”之家，亮丽端庄，活得张扬。她也不遮掩追求的欲望，直截了当和顾维钧谈“合作”：“有金钱的后盾，你的事业没什么输不起。”这样直接的话，搁在别人口里可能尴尬，但黄蕙兰还真有资格。“我行我素”，她说服力极强，懂七门外语，跟着父亲全球经商。她追求的东西超前很多，是某种合拍的志同道合。
顾维钧没有立刻点头，也没有拒绝。他背后找了英国灵媒星相师算命，得了句“宜结良缘”，一拍即合。1920年俩人举办盛大婚礼。婚后，黄蕙兰说到做到，背景、资源全部开通。顾维钧在民国外交舞台快速晋升，成为政坛关键角色。提出一系列新政，公共档案现在还查得到。黄蕙兰这人不喜欢做“花瓶”，偶尔也干预顾维钧的外交细节，这种主见夫妻，当时勉强算“模范”。
不过关系光鲜，家庭争吵少不了。顾维钧公务繁忙，经常长时间出差，黄蕙兰虽也独立，但难耐精神空虚。两人的审美、价值判断上渐行渐远。舆论说黄蕙兰抓“小三”，她点名批评顾维钧与严幼韵暗通款曲。顾维钧否认，但流言缠身。1956年，这段婚姻以分手收场。顾维钧和严幼韵的结合，半公开半私密，却也让第三者难下断语。
生活的走向，总归没人说得准。张润娥这位最初的“原配”，后半生斩断红尘，在陆家观音堂落发为尼。顾维钧多年后知道她生活艰难，委托人送去五万元以及一封自白信——钱和信被退回，两人再未联络。时间像个漩涡，旧人旧事一圈一圈消磨殆尽。
顾维钧最后的伴侣严幼韵，陪他走到了人生终点。四个女人的出现，拼贴出顾维钧个人命运的折叠画卷：清贫的张润娥、气质高贵的唐宝玥、富有独立的黄蕙兰，还有用真心做陪伴的严幼韵。不同女人，不同命数，是否每段婚姻都如外界窥探的那般“功能化”？其实谁都不是单一符号。
顾维钧1985年离世，享年98岁，这人生跨度几乎跨过了一个世纪。翻查外交部的记录，他在山东问题、华盛顿会议、九国公约等关键时刻都留过签字。海外媒体这样评价他：“中国近代外交史无可替代的一位。”但有人说，只要“专业能力”强大，私生活就自动合理了吗？他到晚年，仍会到唐宝玥的墓地悄悄祭拜；偶尔给孩子们提起江南的雾气和唐氏早餐。家国并不容易分割。
现实里头，每个人都在权衡情感与责任。有人争论顾维钧算不算“浪漫主义”，也有人觉得他的理智足以压制情感。可有时候这些身份标签横冲直撞，也难有统一答案。乱世里的个人遭际，不全是自己可以选择的那一部分。有人说他感情飘忽，其实他只是时间长河中学会了权衡利弊。每一场“圆满”，不过是回头望时的一种假象。
故事到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在决定一个人的终局？还是说这些历史人物的命运接续着某种无形的线索——可能也没有。打碎的片段拼不出完整的图景，这就是人生。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