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李建国,今年45岁,在县城开了家小五金店。生意不大不小,但也能养家糊口。父亲走的那天是个阴雨天,老人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抓着我的手说:“建国啊,王家欠我十万块钱,你替爹要回来……”
人们常说,死者已矣,生者如斯。可有些账,不是人走了就该一笔勾销。这话听着刺耳,却是人情冷暖的真实写照。
我叫李建国,今年45岁,在县城开了家小五金店。生意不大不小,但也能养家糊口。父亲走的那天是个阴雨天,老人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抓着我的手说:“建国啊,王家欠我十万块钱,你替爹要回来……”
说实话,这十万块钱的事情把我给整懵了。我爹一辈子老实巴交,当了三十年的木工,从没见他借钱给谁。更让我纳闷的是,他说的王家,应该就是咱们县城以前开木材厂的王老板家。可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会儿我还在读高中。
那天下着毛毛细雨,医院的走廊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护士推着药车从我身边经过,轮子在地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我握着父亲的手,看着他渐渐闭上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办完丧事后,我开始着手处理父亲的遗物。在他那个老式衣柜的夹层里,我翻出了一个旧皮包,里面装着一沓发黄的收据和欠条。最上面那张写着:“今收到李德明同志现金十万元整,约定一年后还清,如有不测,以木材厂的设备作抵。”落款是王木材厂的公章,时间是1995年8月15日。
这一下可勾起了我的回忆。1995年,正是王木材厂最红火的时候,厂里有四五十号工人,每天都是大货车进进出出。可没过多久,厂子就倒闭了,王老板也带着一家人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我拿着这张欠条,在县城里打听王家的下落。问了好些老街坊,都说不清楚。直到一天,我在五金店门口遇到了以前木材厂的老会计。
“王老板啊,他现在住在新城区的城中村,开了个小木工坊。”老会计叹了口气,“这些年也不容易,东山再起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新城区的城中村里,东一条西一条的小巷子就像迷宫似的。我拎着两瓶酒,按着地址找到了王家。屋子是个六十平米左右的老房子,门口堆着一些木料和工具。
王老板已经六十多岁了,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像树皮一样密密麻麻。看见我,他愣了一下,然后使劲眨了眨眼睛:“这不是建国吗?德明兄弟的儿子?快进来坐。”
我掏出那张欠条,还没开口,王老板就红了眼眶:“你爹的那十万块钱,这些年我一直记在心里。当年要不是你爹,我们全家可能就……”
他颤抖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旧文件夹,里面是一份合同复印件。这一看不要紧,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原来,当年王木材厂遇到了资金链断裂的问题,急需一笔钱周转。我爹二话不说,把准备给我买学区房的钱全都借给了王老板。
不仅如此,那份合同显示,我爹还帮王老板说服了其他债主,给工厂争取了喘息的时间。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挽回局面,工厂还是倒闭了。
“你爹说,把钱借给我不要让你知道。他怕你知道了会怨他,耽误了你的学业。”王老板抹着眼泪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攒钱,就想着要还这笔钱。”
他打开床底下的箱子,拿出一个存折:“这里是二十万,本金加利息。你爹的恩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看着那个存折,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为什么那年我执意要去市里的重点高中,爹没有阻拦,而是默默地跟妈妈商量卖掉了老屋。为什么每次我问起学区房的事,他总是支支吾吾,说等再攒攒钱。
王老板的小木工坊虽然比不上当年的大厂,但这些年也算是稳扎稳打,供出了两个大学生。他说,这都是托了我爹的福。
我把存折推了回去:“王叔,这钱你留着。我爹若是在天有灵,也会这么做的。”
收拾父亲遗物的时候,我在他的日记本里看到这样一句话:“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咱们老李家没有大富大贵,但做人要明白这个理。”
那天从王家回来,我站在父亲的墓前,看着他的照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天上飘着细雨,就像他走的那天。
那么大家说说,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我们是该斤斤计较,还是该学会用善意理解他人?那十万块钱,究竟能不能衡量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或许,这就是我爹留给我最珍贵的遗产吧。
来源:一丝不苟星星NT4bfs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