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92年的夏天，西安街头的一家小书店里，一本封面素净的书突然被人抢着翻阅。书脊上"往事悠悠"四个字不显眼，可翻开的人却像被磁铁吸住了——作者肖华的名字或许没人听过，但她前夫的名字，当时正响彻大江南北：张艺谋。
1992年的夏天，西安街头的一家小书店里，一本封面素净的书突然被人抢着翻阅。书脊上"往事悠悠"四个字不显眼，可翻开的人却像被磁铁吸住了——作者肖华的名字或许没人听过，但她前夫的名字，当时正响彻大江南北：张艺谋。
那时候的张艺谋刚凭《红高粱》拿了柏林金熊奖，成了国内外都盯着的大导演。《红高粱》里"九儿"的野劲儿、"颠轿"的热闹劲儿，让观众记住了巩俐，也让张艺谋的名字和"第五代导演领军人"画了等号。可谁能想到，一本写婚姻里鸡毛蒜皮的书，会比电影更让人揪心？
肖华和张艺谋的故事，得从陕西乾县的土窑洞说起。上世纪60年代，他们是同一所中学的初中生，后来又一起下了乡。张艺谋家境不好，性格闷声闷气的；肖华是北京来的知识分子家庭闺女，说话快人快语。在那个连吃饭都要粮票的年月，两个看似不搭的人，偏生看对了眼。
肖华为这感情下了多大的狠劲？她本来考上了上海交大，可为了和张艺谋在一起，把录取通知书锁进了木箱底。两人跟着知青队在乾县的地里刨食，住的是漏雨的土窑，吃的是掺了沙子的馍。肖华天不亮就起来生火，把张艺谋的破棉裤补了又补；张艺谋下工回来，总能喝上她煮的热乎玉米粥。那时候穷得叮当响，可肖华觉得，有张艺谋在身边，连窑洞里的风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七十年代初返城，两人被分到咸阳和宝鸡的工厂，隔着一百多里地。那时候没手机，肖华每月都要坐绿皮火车去看张艺谋。车票攒了一抽屉，信也写了一摞摞——"今天厂子里发了苹果，我挑了最大的留着等你"，"你上次说要学摄影，我托人买了本《摄影入门》"。1979年，张艺谋考上北电的消息传来时，肖华正蹲在宿舍顶楼晒被子，眼泪吧嗒吧嗒掉在晒得蓬松的棉絮上——她高兴，可也隐隐害怕：这一去，他们的日子会不会变？
婚后头几年，肖华把日子过成了"张艺谋后勤部"。张艺谋在北电读书，她带着刚出生的女儿张末住在西安；张艺谋毕业分配到广西电影制片厂，她又拖家带口搬去南宁。那时候张艺谋穷得厉害，拍电影总往外地跑，一去就是大半年。肖华白天在工厂上班，晚上回来给女儿织毛衣，缝补浆洗的事全靠她一人。有回张艺谋拍《黄土地》拍了三个月，肖华带着张末去探班，看见丈夫蹲在土坡上啃冷馒头，头发长得能扎辫子——她心疼得直掉泪，可张艺谋倒乐呵："等我拍出好电影，咱就能过好日子。"
可日子到底有没有变好？张艺谋是变了。1987年《红高粱》火了，他在国际电影节上红光满面，身边多了个穿红裙子的姑娘。那天肖华替他收拾行李，从外套口袋里抖落出一封信，字迹娟秀："你说要带我去看草原，我等你。"是巩俐写的。
肖华拿着信去找张艺谋，女儿张末攥着她的衣角，奶声奶气喊"爸爸"。张艺谋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外的梧桐树，轻描淡写："我们只是聊电影。"可肖华知道，那哪是聊电影？《红高粱》里的"我奶奶"，分明带着巩俐的影子；片场的花絮照片里，张艺谋看她的眼神，和当年看自己的不一样了。
她哭过，闹过，带着张末在电影厂门口等过。有回下大雨，母女俩在屋檐下躲了三小时，张艺谋的车停在门里，就是没开门。最后是门卫看不下去，说："大姐，您回去吧，导演最近忙。"
1987年底，这段维系了近十年的婚姻，就这么散了。肖华几乎是空着手离开——陪嫁的木箱还在，可里面的嫁衣、张艺谋送的第一枚发卡，早被岁月磨得没了光彩。她带着张末在西安租了间小平房，白天在街道办帮忙抄文件，晚上给女儿补作业。那时候离婚女人被人戳脊梁骨，说她"克夫""没本事"，可肖华咬着牙不吭声——她得给张末挣学费，得让她知道自己有个能扛事儿的妈。
日子最难的时候，张末发烧到39度，肖华抱着孩子在医院排了半夜队。护士看她可怜，偷偷塞了包退烧药："大姐，别太苦着自己。"她攥着药，眼泪啪嗒啪嗒掉在药盒上——这才明白，原来最疼的不是离婚，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可肖华没被打垮。她开始写日记，把和张艺谋的往事、离婚后的委屈，全写在纸上。写着写着，她发现那些眼泪慢慢变成了故事。1992年，《往事悠悠》出版那天，她在后记里写："我不是要骂谁，就是想给过去的自己磕个头——谢谢你没放弃。"
再看张艺谋，离婚后的事业像开了挂。《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活着》一部接一部，巩俐成了他的"谋女郎"，后来又成了"谋女友"。可八年后，这段被所有人看好的感情还是散了。有人说巩俐想要个家，张艺谋却像个永远在路上的旅人。再后来，他娶了小31岁的陈婷，生了三个孩子，日子过得低调安稳。
从肖华到巩俐，再到陈婷，张艺谋生命里的三个女人，像面镜子，照见了不同时代的女性选择：肖华那辈人，爱情是天，能为爱人舍了学业、事业、尊严；巩俐那辈人，想爱情事业两手抓，可婚姻这道题，到底没算明白；陈婷这辈人，更现实，认定了就跟着，把后方守得稳稳的。
肖华的故事没什么惊心动魄。她没成为女强人，没再嫁豪门，退休后种种花、读读书，日子过得比谁都踏实。可你看她现在的照片，眼角有皱纹，笑起来却像当年在窑洞里煮玉米粥的姑娘——那股子劲儿，从来没丢过。
36年后再看，肖华终于明白：离婚那天她以为自己丢了全世界，可其实，那是她找回自己的开始。她不再是"张艺谋的媳妇"，而是肖华，一个能扛事儿的妈，一个会写故事的老人，一个活明白了的女人。
来源：仙女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