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公元前177年，长安的桃花开得正盛，窦皇后抱着襁褓中的刘嫖，望着未央宫的飞檐叹了口气。怀中的女婴攥着她的金步摇，咯咯笑个不停，却不知这一笑，竟笑出了西汉最跋扈的长公主。

一、窦太后膝下的金枝

公元前177年，长安的桃花开得正盛，窦皇后抱着襁褓中的刘嫖，望着未央宫的飞檐叹了口气。怀中的女婴攥着她的金步摇，咯咯笑个不停，却不知这一笑，竟笑出了西汉最跋扈的长公主。

"长公主该取名'嫖'，取轻捷矫健之意。"汉文帝捏了捏女儿的小脸，殿外的阳光穿过罘罳，在金砖上投下龙纹的影子。窦皇后摸着女儿腕间的玉镯，那是她当宫女时攒了三年俸禄买的——她从代国宫女到母仪天下，如今又多了个"长公主"的女儿，这未央宫的红墙，终究是踩稳了。

栗姬的椒房殿里，宫女正给她簪花。"馆陶长公主又给陛下送了三个燕赵美人。"侍女的声音里带着不屑，"您可是太子生母，何苦跟她一般见识？"栗姬对着铜镜冷笑，金钗重重插进云鬓："她仗着太后撑腰便敢放肆，等我儿登基，看她还能蹦跶几日！"

这话传到馆陶耳朵里时，她正在太液池边逗弄金丝雀。"栗姬想让我低头？"她捏碎了手中的蜜渍梅子，指尖染得通红，"去告诉王美人，就说我想给彻儿和阿娇订亲。"池中锦鲤突然跃起，搅碎了水面上的月影，也搅碎了西汉初年的储君之争。

二、王夫人案头的算计

建元元年的未央宫，王娡对着铜镜拔去一根白发。案头的《女戒》翻开着，却掩不住她眼底的锋芒——她比窦太后少了份霸气，却多了份隐忍。

"公主又送了十名良家女进宫。"太监王忠弯着腰禀报，"这次有个姓卫的歌女，生得格外水灵。"王娡放下犀角梳，忽然想起当年馆陶带着阿娇来府里的场景，那孩子躲在母亲身后，金步摇上的珍珠擦过她的手背，凉得像冰。

平阳公主的府里，卫子夫正在练习《采莲曲》。铜镜里的女子褪去粗布衣裳，换上蜀锦裁的舞裙，腰间的玉佩是公主新赏的。"记住，陛下喜欢《大风歌》。"平阳公主亲自给她描眉，指尖在她眉心点了颗朱砂痣，"若得宠，莫要忘了是从哪儿出去的。"

当卫子夫在轩车中晕过去时，汉武帝正握着她的手端详。"朕三十无子，你却有孕了。"皇帝的声音里带着狂喜，却没看见平阳公主在廊下轻轻舒了口气——她不像馆陶那样直接插手朝政，却知道如何用女子特有的方式影响皇权。

三、太皇太后手中的权杖

窦太后的长乐宫，气氛比往日更压抑。馆陶公主跪在祖母跟前，头上的凤冠压得脖颈发酸。"彻儿废了阿娇，是要打您的脸啊！"她扯着窦太后的衣袖，眼泪滴在祖母的翟衣上。

"哀家还活着呢。"窦太后摸了摸她的头发，手中的玉如意敲了敲案头，"去告诉王娡，太皇太后的眼睛还没瞎。"窗外的槐树沙沙作响，她望着远处的未央宫，想起当年抱着刘嫖站在汉文帝身边的场景——那时她还是个战战兢兢的代王妃，如今却能让皇帝的后宫不得安宁。

平阳公主的侯府里，卫青正对着地图皱眉。"匈奴又犯边了。"他指着漠北的方位，"陛下想让我挂帅。"平阳公主递给他一杯参茶，指尖划过他铠甲上的麒麟纹："当年你在我府里做骑奴，如今要当大将军了。"两人相视而笑，却都没提馆陶公主曾派人暗杀卫青的事——有些恩怨，终将被更宏大的时局冲淡。

四、未央宫外的斜阳

元光五年的秋天，馆陶公主望着陈阿娇的冷宫方向，忽然想起栗姬被废那天的场景。那时她抱着刘彻，看着汉景帝将太子印玺交给这个七岁的孩子，金銮殿的阳光洒在刘彻脸上，像极了当年她初见王娡时的晨光。

"公主，董偃在府里等您。"侍女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摸了摸鬓角的珍珠钗，那是董偃送的——这个比她小三十岁的美少年，如今成了她对抗寂寞的唯一慰藉。汉武帝赐的"主人翁"玉牌在袖中发烫，她忽然笑了：权力也好，恩宠也罢，终究抵不过这人间烟火。

平阳公主站在椒房殿外，听着卫子夫的哭声。"皇后莫哭，陛下只是暂时冷落您。"她握住卫子夫的手，看见对方腕上戴着当年自己送的翡翠镯，"还记得第一次侍寝那晚吗？陛下把你抱上龙床，说'朕终于有后了'。"卫子夫抬起泪脸，窗外的梧桐叶正扑簌簌落下，像极了她初进宫时的那场雪。

五、历史深处的镜像

公元前116年，馆陶公主在长门宫咽下最后一口气。她的陪葬品里，除了窦太后给的夜明珠，还有刘彻小时候送她的木雕小鹿——那时他还没登基，总爱趴在她膝头听故事。她临终前留下遗言，要求与董偃合葬于霸陵，这一逾礼之举震动朝野。

平阳公主看着馆陶的灵柩出殡，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卫子夫的场景。那个在府里擦桌子的小女孩，如今已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而她自己，也从年轻的长公主变成了三嫁的妇人。"人生如棋啊。"她对着卫青的画像喃喃自语，案头的《列女传》被风吹开，露出当年馆陶公主劝汉景帝废太子的记载。

两千年后的博物馆里，馆陶公主的金步摇和平阳公主的翡翠镯并列展出。前者雕着展翅的凤凰，后者刻着并蒂的莲花。游客们指着展柜惊叹，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两件首饰的主人，曾在西汉的朝堂上掀起过怎样的波澜——一个用联姻撬动储君之位，一个以美人影响帝国命运，终究都成了史书里的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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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