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实际上,东州远不至于没落,只是东洲向来不问世事,许多前辈都在东州深处隐居冬眠而已。
东州的古籍上,称赞魔族勇猛无畏,果敢坚毅。
神族却得不到一句赞美,均是背信弃义,外强中干这些负面词汇。
神族早就视东州为眼中钉,东州没落就是他们提出并散播的。
实际上,东州远不至于没落,只是东洲向来不问世事,许多前辈都在东州深处隐居冬眠而已。
神族和东州早晚有一战,我从不畏惧。
何况魔尊冀宿还在呢。
冀宿此人,面冷心热。
他对我和东州精怪的关怀半分不掺假,若不是我保持清醒,几乎以为他想入赘东州了。
「回去告诉天帝,你们想做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他要有胆子,就让他亲自来东州试试,看看东州是不是他口中的强弩之末。」
星官急于护主:「天地身份尊贵,怎么会来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犄角旮旯。」
许是平日里对东州歧视惯了,他竟一时没改过口来,引得东州精怪们瞬间变了脸色。
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精怪们撸起袖子,均是一副说干就干的架势。
我只说了一句:「文明点,别伤人。」
「得令!」
他们几乎同时就将星官拖出结界,然后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他骂得体无完肤。
一人一口唾沫,直接把星官淹进海里。
冀宿皱眉:「你们也太粗鲁了吧。」
我耸耸肩,「只动口不动手,挺温柔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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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官落荒而逃后,精怪们更喜欢冀宿了。
我虽不想承认,但对于冀宿的态度确实有所改观。
我本以为他不会出现。
毕竟神魔大战刚刚结束,他作为魔尊,大可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在神族发难东州之时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可他非但没逃,还大张旗鼓地出现,不仅与我一同面对,更是为了给东州镇场子。
他打遍神族无敌手,神族会因为忌惮他,再三衡量对东州的态度。
如此想来,冀宿对东州诚意满满,倒是我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又或许他原本就没有我想的那么坏。
小花妖也劝我:「彤染别躲了,四海八荒再也找不到魔尊大人这么般配的了,趁着他不忙,你们多多培养感情,龙凤联姻,必然是段佳话呀。」
在众精怪期盼的目光中,我不争气地有些动摇。
可一见到冀宿就幻灭了。
他像个没头没脑的傻子,眼睛一亮,「夫人,生个崽崽?」
「......」
「生个屁!」
气得我掉头就走。
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真有什么疾病,不然怎么如此热衷于生崽崽。
甚至焦虑到辗转反侧:不能真生不了吧......
星官回去后许久神族也没敢吭一声,反而我自己先遇到难处。
每年生辰夜,我都会经历一次灼心之痛。
心火彻夜灼烧,只要挨过这一晚,第二日就能吐出更纯真的凤凰神火。
或许我在蛋里的两百余年没发育好,每年生辰夜,我都心头痛得直打滚。
我查遍了古籍也没寻到化解之法,于是年年表演生吞冰块。
可是在太热,太痛了!
我只想一头栽进装冰块的大盆里凉快凉快。
没想到刚倾身,就被人拦腰抱起,旋即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冀宿收拢手臂,长发如墨色垂在我身上,让我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陷进他怀里。
「唔,舒服。」
我顾不得其他,贪婪地吸收冀宿身上的凉意。
但是不够。
只安分了一会儿,心火又烧了起来。
我难受地翻滚扭动,双手伸进冀宿的外衣,试图寻找更清凉之处。
惹得冀宿一阵闷哼,嗓音压抑且低沉。
「彤染,别动。」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但无所谓,我只是热。
「我要热死了。」
「冀宿,我心里难受。」
他叹了一声,又强有力地将我锁进怀里,使我不得动弹。
迷离中,我听见他嘴角溢出一丝痛声,紧接着一股清凉覆在我胸口。
灼烧之痛骤然散去,困扰我六百余年的心火瞬间归于平静。
昏睡前,我无意识地在冀宿怀里蹭了蹭。
「你人还怪好的嘞。」
冀宿苦笑:「谢谢你啊,到现在才发现。」
「嘿嘿,不客气,以后你带着魔族入赘东州吧,我罩着你们。」
过了许久,我才隐约听到冀宿的答复。
他用下巴蹭着我的脑袋,声音浅浅:「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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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冀宿怀里安睡了一整夜。
第二日一早他却不见了,只留下被我紧紧握住的,他无法带走的披风。
小花妖说:「昨夜神族偷袭漠川,魔尊大人和裳茵大人一大早就回去救急了。」
我顿觉不妙。
「魔族伤势严重么?」
「听说不严重,神族雷声大雨点小,只是唬人,没发生什么大事。」
「那就好。」
虽说如此,可我眼皮不住地跳,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小花妖走后,我才发现我胸口覆着的是护心鳞。
这是龙的命门。
冀宿竟然只是见我难受,就活剥了护心鳞给我。
再想起从前自己对他的态度,我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看来他初见我就情根深种不是假话。
一定使我太过天生丽质,让这条四海八荒都数一数二的黑龙动了心。
没错,一定是这样!
我在东州等了许多日,冀宿也没回来。
就在我动身前往漠川这天,神族突然到了东州。
战神旬简亲临,先是装模作样地念了封战帖,斥责东州与魔族同流合污,违背天地正道。
而后还没等我回应,他就祭出法器,把东州结界撕开一个小口子。
「国君既与魔尊成亲,就休要怪神族不念旧情了。」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东州古籍上的丢失了几千年的宝贝么,原来早被神族偷了啊。
这样还不打,等啥呢!
旬简做了冀宿近千年的手下败将,今天信心满满,牟足了劲儿要在我身上找回场子。
我虽功力弱,可东州法器家底厚,上古法器无数,随便捡几个就够用。
我瞬间冲了出去,先是收了旬简的法器,关闭东州结界。
而后一股脑祭出五件法器,看的神族天兵眼花缭乱。
旬简煞有介事地大喝一声,冲上前来我打了不过百招,就被我按在地上摩擦。
这是一个典型的有力气没脑子的主,眼见落了下风,所幸抻了脖子,「杀吧!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他的副将疾呼:「不能杀不能杀!将军忘了天帝的嘱托了吗!」
旬简:「什么玩意?他说了啥?」
我极其无语,「你们能不能商量好了再来开战?」
最后旬简和这位副将一起被我请进东州。
结界一关,外面神族三万天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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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旬简清了清嗓子,先开口。
「国君实属女中豪杰,旬简有眼无珠看轻了国君,实在对不住。」
顿了顿,又狗腿地补充了一句,「您和魔尊冀宿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能打!」
我冷笑,「不如将军,打不过男人就想从女人身上找回面子。」
旬简语塞,脸涨得通红。
副将看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将话题拉回正轨。
「禀告国君,我们有个宝物,想请国君一睹。」
说着,他呈出了半截红羽。
我顿时警觉,这是我娘的翎羽。
爹娘已经离开东洲六百余年,至今身在何处不知,是生是死也不知。
神族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副将小心翼翼地看我的脸色,然后缓缓道来。
「天帝说,东州国君最是正直明理,绝对不会与魔族同流合污。只要东州与神族和做,天帝愿意给东州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届时也会将老国君夫妇的消息全然告知。」
「天帝好打算,这是想挑拨离间,让我当奸细?」
「这......天帝说国君为了东州百姓,也能看清现实,毕竟良辰择木而栖。」
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这就是道貌岸然、自负盛名的神族。
我冷笑一声:「好啊,我答应了。」
我只放了副将离去,将旬简留下做人质。
副将不满,我就现出神印。他缩了缩脑袋不敢多言,灰溜溜地能带着神族天兵撤离。
当晚,冀宿就回来了。
东州结界像是区别对待似的,让冀宿再一次畅通无阻进了东州。
当时我正在睡觉,听见声音猛地挥出手,却被他轻轻握住,顺势将我揽进怀里。
「夫人,我好想你啊。」
落入微寒的怀抱,我却半分不想挣扎,只是静静地听他的心跳。
「漠川还好吗?」
「无妨,不过是神族为了声东击西的假把式罢了,我已将裳茵留下防备。东州怎么样,听说你把旬简扣下了?」
我点点头,掏出我娘的翎羽。
冀宿眉头紧簇,低声骂了句:「无耻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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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前,崇尚和平的龙凤两族才是神族主事,那时四海八荒无战事,各族皆能和睦相处。
可是太过和谐,就会有主战派心生不满。
一个山鸡战神窜连勾结,偷了不周山的法印,导致不周山的天漏了个空子。
天坑倾泻,四海八荒皆会被夷为平地。而这天坑只有上古神兽可以补救。
为了补天,龙凤两族倾巢而出,伤亡惨重。
等仅存的几个回到天上,发现山鸡战神早已篡位,没给他们留一丝容身之处。
他们失望至极,一气之下斩杀了大半叛贼,然后竭尽全力毁了神殿。
然后凤族回到东州,龙族回了漠川,从此与神族一刀两断。
此后,上古神明不是羽化就是被恶意杀害。山鸡战神用几千年抹平了这桩旧事,然后自封天帝,把各族分成三六九等。
东州有结界,他们难以靠近,就声称东州没落。
漠川辽阔,占地面积最广,山鸡心里最是忌惮,说他们是心存恶念的魔族,扛着伪善的旗号对魔族喊打喊杀。
听完这些,我内心震撼,久久不能平静。
怪不得,东洲精怪对魔族的冀宿有着本能的亲近。
东州的古籍上对神族也只有寥寥几笔,原来是世仇。
「可是,这和我娘的翎羽有什么关系?」
冀宿叹了一声,掏出一把羽扇。
「夫人,我说过初见你时就情根深种,真的不是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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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扇腾空,拉着我和冀宿一同进入了过往幻境之中。
不周山的天坑很难一次补平。
山鸡夺权后的八千余年里,龙凤两族接替守护不周山,同时还要提防山鸡的偷袭。
眼看补天大计将要完成时,山鸡又来了。
当时我娘已有身孕,为了补好天上最后一点裂痕,生生挨了山鸡的偷袭,险些丧命。
而那半截翎羽,就山鸡趁乱捡走的。
为了保住娘和我的性命,我爹当机立断,抽走了我一半神思,暂缓我的生长,为我娘减轻了极大的痛苦。
正因如此,我娘又等了千余年才生下一个硬壳蛋,过了两百余年才破壳。
而我长到六百岁,不仅难以突破凤凰神力的瓶颈,每年还要忍受灼心之痛。
这一切,都是因为山鸡的偷袭。
羽扇金光乍现,将我周身笼罩。
一股暖热从心头延伸至四肢百骸,紧接着浑身燥热,我隐隐有了承受不住的痛楚。
冀宿见状,轻点我胸口,护心鳞瞬间发挥作用,助我接纳了另一半神力。
「凤凰神力磅礴高深,你日后勤加练习才能悉数接纳。」
「嗝~」
我打了个嗝,嘴里冒出一阵烟。
我随意挥了挥,着急道:「你怎么会有我爹的羽扇,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究竟......还活着么?」
冀宿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担心,他们真的只是守了几千年天坑,累了倦了,去海外仙山云游去了。」
「......好吧。」
看来我爹娘真的是救了天下牺牲小家。
就是不知海外仙山好不好玩,他们想不想我。
六百余年了,我还从未见过他们呢......
不过,只要活着就好。
冀宿看出我心里的委屈,摸着我的头轻声安抚:「他们最在意你了,临行前特意来漠川把羽扇交给我,托付我好好照顾你。」
我郁闷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羽扇中的画面。
「不对啊!」
冀宿:「怎么?」
「你初见我时,我还只是个蛋,哪儿有什么情根深种!」
冀宿瞬间了然,笑着解下脖颈上的坠子放到我掌心。
这东西我从前就看着眼熟,今日仔细一看,不就是我在羽扇幻境中看到的,我娘手腕上戴的那个坠子吗!
怪不得他能对东州结界视若无睹,全是因为佩戴了我娘的坠子。
「龙族孩童幼时偶有预知能力。我初见你时,就预见了你日后会成为我夫人,双方父母当场就给咱俩定了娃娃亲!」
「后来漠川被神族盯得紧,我抽不开身,又怕离你近了,让你也被神族盯上,这才一直没来找你。」
「还好夫人圣明,主动来漠川寻我......」
「你骗谁呢!我当时还只是个蛋啊!」
冀宿点头:「油光水滑的,连点儿崎岖的纹路都没有,是个顶漂亮的蛋!」
我:「......」
疯了疯了,这群人都疯了,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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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冀宿被我赶了出去。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许多,最后实在困顿,一翻身又落入熟悉的怀抱。
翌日清晨,我就把冀宿薅了起来。
「我现在是神族的奸细了,咱俩要不要一起演场戏?」
龙凤两族和神族的仇怨已经搁置了多年,早就该有个了断了。
冀宿懒洋洋地笑:「好啊,都听你的。」
很快,冀宿被我偷袭负伤的消息就从东州传了出去。
魔族动荡,裳茵临危受命,艰难稳住局势。
神族大喜,趁机向漠川发兵。
与此同时,我和旬简带着五花大绑的冀宿登上了神域宝殿。
神域处处有重兵把守,我们靠旬简刷脸,一路上畅通无阻。
旬简心不甘情不愿,「说好了啊,打起来我可不帮你们。」
「知道了知道了,」我揉了揉耳朵,「这话说了一路了,也不嫌弃墨迹。」
「我哪里墨迹了,你们夫妇一个比一个会装大尾巴狼,还好意思说我!」
冀宿声音淡淡:「你再大点儿声,让他们都听见。」
旬简瞬间消停了。
计划开战前,冀宿提议先把旬简收编。
「此人打仗时有勇有谋,平时最缺脑子。若不把他先收拾了,肯定要我们分散许多经历对付。」
果然,旬简从羽扇幻境中出来后,直呼:「天塌了!」
他鬼哭狼号了一整天,恨自己遇人不淑,骂天帝丧尽天良。
然后第二日,扑通跪地给我磕了个头,改头换面弃暗投明了。
至于他为什么不选冀宿,大概是当了近千年的对手,拉不下脸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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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达神殿时,山鸡天帝已经备好了美酒佳肴,就准备庆贺攻破漠川了。
他看到五花大绑的冀宿,大喝一声:「无耻宵小,你也有今天。」
紧接着挥出一道神光,还未落到冀宿面门就被挥散。
冀宿悠然自若地活动手腕,然后冷笑一声:「这话,该对你自己说。」
天帝大惊:「战神护驾!」
旬简不为所动,与此同时天兵传来急报。
「漠川和东州勾结,十万天兵均被困在漠川阵里了——」
话没说完,就被旬简一个响指敲晕了,指使自己的心腹副将:「拖出去拖出去!」
天帝终于慌了,声音都开始发抖:「旬简狗贼!你竟然敢背叛朕!」
旬简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说话。
看到这一幕,我终于笑了。
「你当初谋权篡位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时狗贼?哦不对,你是个山鸡。」
对不住,真不是我种族歧视。
若他安分守己当个好天帝也就算了。
偏偏他不能!
神族被他治理得犹如一团散沙,和魔族对战几千年了,始终被魔族压制。
就连魔族孩童都知道神族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
各族对神族均是敌意明显,篡位是早晚的事儿。
即便如此,山鸡天帝还做着野心勃勃,吞没四海八荒的美梦。
不堪回首的往事被提及,山鸡心虚得破口大骂:「闭嘴,你个小辈懂什么!」
我冷哼,「我是不懂,但我爹娘懂!」
说着,我翻出一个袋子,在里面掏了又掏,找出一把能够映射天地的神镜。
然后把羽扇往镜中一丢,神镜中瞬间浮现出山鸡偷袭不周山的场景。
神镜属水,如今神族各处水域都和神镜一般,循环播放起山鸡天地的黑历史。
山鸡当即崩溃,对神镜发出全力一击,被冀宿眼疾手快地挡下。
至此,山鸡只能孤注一掷,竭尽全力和冀宿争斗起来。
老山鸡能当上天帝,自然还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眼见冀宿招架不住,我连忙冲上去使出凤凰神力。
可惜凤凰神力觉醒没几天,我还没能运用自如。
老山鸡见招拆招,并开始用阴招。
一道银光直勾勾地冲我胸口袭来,然后「铛」的一声,被护心鳞化解了。
我心有余悸,冀宿瞬间暴怒。
所有神器一起祭出,把老山鸡镇在中央,逼他现了原形。
竟是个老掉牙的秃毛鸡。
他咯咯咯地到处乱飞,被我一个飞袖扇在地上。
冀宿紧随其后,寒光乍现,一剑了解了他。
老山鸡濒死前,怀里掉出个黑黢黢的蛋,咕噜咕噜滚到了旬简脚下。
旬简:「这啥玩意?」
冀宿探手一抹,这蛋早凉了。
「许是天道有眼,让他这万年没生出一个孩子。他许是执念过深,才把这个没成型的蛋随身护着。正好你留着吧,能做个念想。」
旬简恶心地不行,「你有毛病啊,我留着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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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族事定后,我和冀宿共同离开了神域。
旬简如临大敌:「你们走了,这神域谁管啊!」
冀宿拍了拍旬简的肩膀:「靠你了,任重而道远啊。」
旬简愣了:「我都没听说过,我还有这能力......」
没办法,神族内部支离破碎,只能矮子里面拔高个。
旬简心系苍生,他的副将又果敢忠诚,可暂时堪当大任。
我和冀宿先回了漠川,帮助裳茵一起放了困在阵中的神族天兵。
然后冀宿就开始指挥属下收拾包裹。
我困惑不解:「你要去哪儿?」
冀宿理所当然:「入赘东州啊,夫人自己说过的话,难不成忘了?」
「啧,好像我确实说过。」
见我如此,冀宿冷哼一声:「夫人堂堂东州国君,不能言而无信吧。」
我强笑:「不能,自然不能。」
冀宿屁颠屁颠的跟着我回了东州。
精怪们见他比见我还要高兴,不是奉茶就是捶腿,牟足了劲儿献殷勤。
我看得眼热,拉过小花妖抱怨:「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他鸠占鹊巢,不管我了?」
小花妖笑我:「彤染你是不是傻,大家把魔尊大人巴结舒服了,他就再也不想走了。东州这么琐碎事儿,都交给他去做,你只管舒舒服服地当国君。放心好了,咱们东州精怪只认你一个!」
话虽如此,但我心里不是滋味。
好在冀宿不是一味纵容我,他如同一位有耐心的师长,细致地教我如何治理东州。
可惜了,学生朽木。
我只装了半个月就忍不住现了原形。
「不学了不学了,你去弄吧。」
原本东州就挺好的,民风开放,安居乐业,何必要一板一眼的学别人。
这些日子,冀宿被我摧残的不成样子。
此刻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算了,不学不学吧。」
我眼见他欺身而来,心道不妙。
「做,做什么?」
冀宿把书随手一撇,眼神暧昧。
「说好了要教夫人更深奥的知识,拖了这么久,也该付诸行动了。」
我立刻想逃,被他拦腰抱住。
熟悉的怀抱中,他低声诱哄:「多久了,还想逃?」
我拍拍发烫的小脸,猛地一吸气,抱住冀宿。
「夫君,生个崽崽?」
冀宿眉梢轻佻,笑意在眼角渐渐散开。
「好啊,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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