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4年9月,瑞士沙夫豪森州一片幽静的森林深处,一枚充满未来科技感的“萨科”胶囊(Sarco pod)静静矗立,像一个科幻电影中的道具,但它可不是假把式,这是一台真正的自杀机器。
作为“自杀胶囊”的积极推动者,最终自己也选择了类似的方式结束生命时,命运的巧合,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2024年9月,瑞士沙夫豪森州一片幽静的森林深处,一枚充满未来科技感的“萨科”胶囊(Sarco pod)静静矗立,像一个科幻电影中的道具,但它可不是假把式,这是一台真正的自杀机器。
一位64岁的美国妇人,因不堪免疫系统疾病的长期折磨,成为了第一个使用这台机器的人。
弗洛里安·威利特博士、当年47岁的安乐死倡导者,当时是唯一在场见证这一过程的人。后来,他曾对外界形容,这位美国女士在胶囊中的离世过程是“平静、迅速且有尊严的”。
然而,他嘴里所谓的“死亡尊严”,很快就被刑事指控质疑。当警方接到报案(据称由威利特博士本人通知)赶到现场时,在这位妇人的颈部发现了疑似勒痕,这让整个事件的性质发生了变化。
威利特博士当即被捕,随之而来的是长达70天的审前羁押。检察官彼得·斯蒂表示存在“强烈怀疑”,认为这是一起“蓄意杀人案”。
这七十个日夜,对于威利特博士而言不堪回首。
萨科胶囊的发明者、国际解脱组织(Exit International)的主任菲利普·尼奇克博士回忆道:“当弗洛里安在2024年12月初从审前拘留中获释后,他判若两人。那个曾经神采奕奕的学者和活动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神黯淡、精神憔悴,被无形枷锁深深烙印的破碎灵魂。“
据信是这场指控击垮了威利特博士的精神防线,他先后两次被送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被诊断出患有“急性多形性精神障碍”。医生认为,这与他经历的审前拘留及其相关程序的巨大压力直接相关。
除了精神状态不佳,今年早些时候,他还从苏黎世的住所从三楼摔下,身体遭受重创,经历了三个月的漫长康复。
尼奇克博士悲伤地说:“在那之后,弗洛里安的精神被彻底摧毁了。他坚信自己没有做任何违法或错误的事情,但他对瑞士法治的信念已经支离破碎。”
根据亲友的描述,威利特博士年少时便对生死有着异于常人的思考,5岁时就曾考虑过自杀。14岁那年,他的父亲选择以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他对此表示“完全可以接受”,因为他理解父亲作为一个理性的人,不愿延长自身的痛苦。
这种特殊又痛苦的个人经历,或许是他日后投身安乐死倡导事业的某种根源。他坚信,个体拥有自主选择死亡方式的权利,尤其是在面临无法忍受的痛苦时。
不过,他所推广的萨科胶囊,即便在瑞士这片对辅助自杀持相对开放态度的土地上,也引发了巨大的法律和伦理争议。
沙夫豪森州的检察官曾明确警告过萨科胶囊的创造者们,不要在该地区使用该设备,否则将面临刑事后果。但这一警告显然未被听取。卫生部长也曾公开表示,萨科胶囊不符合产品安全法规,其使用的氮气也违反了《化学品法》。
吊诡的是,围绕萨科胶囊的合法性,瑞士各方权威机构的观点似乎也并不统一。瑞士药品和医疗器械监管局(Swissmedic)认为该胶囊不属于医疗设备,因此不在其管辖范围内。
而瑞士联邦法院在近年的一些判例中,似乎更倾向于保障公民自主决定死亡的基本权利,例如曾宣判协助一名健康老妇人自杀的前“解脱”组织副主席无罪。法律的模糊地带,往往成为争议滋生的温床。
关于那位美国妇人颈部的“勒痕”,也有接近瑞士萨科运营商“最后度假胜地”(The Last Resort)的人士提出另一种解释:该妇人生前被诊断患有颅底骨髓炎,这种疾病可能导致骨髓感染,从而在她颈部形成类似勒痕的痕迹。真相究竟如何,随着威利特博士的离世,或许已更加扑朔迷离。
最终,在今年5月5日,不堪重负的威利特博士在德国科隆,借助一个专业组织的帮助,也选择了辅助自杀,结束了自己饱受创伤的生命。
他曾是死亡权利的倡导者,却在争取这份权利的过程中,自己先走向了绝望的深渊。
即使最终法律可能还其清白(沙夫豪森州检察官办公室在释放威利特博士时,已表示没有杀人嫌疑,但仍有“教唆和协助自杀的强烈嫌疑”),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有人认为威利特博士以一种极致而悲怆的方式,将自己与他所倡导的事业永远地捆绑在了一起,是理想主义者的殉道。
来源:爱生活的Lamer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