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借给发小6万,后来人没了,我烧了借条,2年后我却收到还款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6-07 21:39 2

摘要:"子扬,身体要紧啊!别再和我客气,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这点钱算什么?"我递过一个牛皮纸袋。

"子扬,身体要紧啊!别再和我客气,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这点钱算什么?"我递过一个牛皮纸袋。

"明德,这次我是真的没办法了,一定会还你的。"他接过信封,眼里闪着泪光。

那时我哪里会想到,几年后站在他的追悼会上,我会含泪烧掉那张借条;

更没想到的是,在他离世两年后的某一天,我突然收到一笔六万元的还款。

本内容纯属虚构

01

北京城西,那条老胡同里的日子,是我记忆中最温暖的部分。

七十年代的夏天,知了叫得震天响,我和子扬常常光着脚丫子在胡同里追逐打闹。

那年我十岁,子扬比我小半岁。

他父亲是条胡同里有名的木匠,手艺好得很,能把一块普通的木头变成栩栩如生的小动物。

"明德,看,这是给你做的。"

子扬递给我一个精致的小木马,木马的鬃毛是用细麻绳做的,眼睛是两颗黑豆大的珠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真好看!谢谢你!"我爱不释手地摸着小木马光滑的表面。

子扬家虽然不富裕,但他从不为此自卑。

相反,他总是笑嘻嘻的,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沮丧。

我家条件稍好一些,每次妈妈做了点心,我总会偷偷藏几块带给子扬。

"来,尝尝,我妈刚做的桂花糕。"我从口袋里掏出用油纸包着的糕点。

子扬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掰成两半,"你也吃。"

就这样,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作业,一起逃课去护城河边钓鱼。

无忧无虑的日子里,我们约定长大后要一起闯荡世界。

"明德,你说我们长大了干啥好?"躺在胡同的青砖上,子扬望着星空问我。

"当官呗,像我爸一样。"我当时在机关单位工作的父亲是我的榜样。

"我可不想当官,我想做生意,赚大钱!"子扬的眼睛里闪着光。

那时候的我们,哪里知道命运会让我们真的一起南下,又在命运的转角处各自走向不同的人生。

中学毕业后,我考入了一所普通大专,学习财会。

子扬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初中毕业就开始在他爸的木工坊帮忙。

但他从不抱怨,反而比谁都乐观。

"明德,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每次见面,他都这么说。

八十年代末,改革开放的浪潮席卷全国。

南方的广州成了无数年轻人的梦想之地。

大专毕业后,我在北京一家单位上了两年班,觉得前途渺茫。

一次偶然的机会,听说广州的外贸公司正在招聘英文打字员,待遇比北京高出许多。

"子扬,我准备去广州闯一闯。"我对正在木工坊忙活的子扬说。

他放下手里的锯子,拍了拍满是木屑的手,"真的?我也正想告诉你,我想去南方看看!"

就这样,我和子扬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着父母的担忧和祝福,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02

火车在隆隆声中驶入广州站时,我和子扬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站前广场上人山人海,各种方言此起彼伏。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还夹杂着陌生的食物香气。

这里的一切都和北京不同,连空气都带着南方特有的湿润和温暖。

"明德,这就是广州啊!"子扬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声音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我们在天河区找了一间十几平米的小房子,两张单人床,一张小桌子,再加上一个简易的衣柜,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

房间虽小,却有一扇面向南方的窗户,阳光很好。

在外贸公司的面试中,我顺利通过,成为一名英文打字员。

工资虽然不高,但比在北京稳定许多。

子扬则没有固定工作,开始在附近的菜市场帮人卸货、搬运。

"子扬,要不我问问公司有没有其他职位?"我担心地问。

"不用,不用!"子扬摆摆手,笑得爽朗。

"我这人啊,就喜欢自由自在的。再说了,市场里认识的人多,说不定哪天就有好机会呢!"

子扬的乐观没有错。

不到半年,他就在菜市场租了个小摊位,开始卖一些小百货。

他的生意头脑和热情的性格很快让他在市场站稳了脚跟。

每天晚上,我们回到小出租屋,总会分享各自的见闻。

我讲公司里的事,他讲市场上遇到的各种人和事。

有时候,我们会买两瓶啤酒,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畅想未来。

"明德,你看那边,"子扬指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等着吧,有一天我们也会住进那样的大房子里!"

我笑着摇摇头,"你啊,总是做白日梦。"

"做梦怎么了?不做梦哪来的动力?"子扬一口气喝完啤酒,"我告诉你,我已经看准了,下个月去批发市场进一批衣服,到时候你看我的!"

果然,子扬很快从小百货转向了服装生意。

他有眼光,知道什么样的衣服容易卖,再加上他的热情和诚信,生意越做越大。

一年后,他已经从摆地摊升级到了租店面。

那段日子,虽然辛苦,但充满了希望。

我们都相信,只要努力,就能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扎下根来。

九一年春天,子扬突然告诉我他要回老家一趟。

"明德,我准备把玉娟接过来。"子扬神秘地对我说。

"玉娟?谁啊?"我一头雾水。

"就是我们村的田家姑娘,你小时候见过的,比我们小三岁那个。"子扬的脸上泛起幸福的红晕,"我们通信好久了,我想和她结婚。"

原来子扬这些年一直和老家的姑娘保持联系。

田玉娟,我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是个安静腼腆的姑娘,和子扬的活泼开朗形成鲜明对比。

两个月后,子扬带着新婚妻子回到广州。

田玉娟虽然是第一次来大城市,但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勤劳善良,没多久就在子扬的店里帮忙,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明德哥,谢谢你这些年对子扬的照顾。"田玉娟第一次见我,就给我鞠了一躬。

"玉娟,别这么客气。子扬是我发小,你嫁给他,就是我的妹子了。"我笑着说。

生活似乎步入了正轨。

我在公司得到提升,负责一些简单的外贸单子。

子扬的服装店生意也越来越好,他们很快搬出了我们的小出租屋,在店铺附近租了一套略大的房子。

九二年夏天,子扬兴冲冲地跑来找我,说他要当爸爸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乐天派的大男人哭,是幸福的泪水。

"明德,我要有孩子了!你说我该给他取什么名字好?"子扬激动地问我。

"男孩女孩都不知道,这么早就想名字啊?"我笑着打趣他。

"我要一个儿子!"子扬拍着胸脯说,"到时候你当干爹,给他取个名字!"

半年后,胡岩松出生了,取"岩"字是因为子扬说孩子要像岩石一样坚强,"松"字是我提议的,希望孩子能像松树一样挺拔向上。

岩松的出生给子扬带来了巨大的幸福,也给他增添了责任感。

他开始考虑扩大生意,想要在批发市场租个更大的铺面。

"明德,我看准了天河批发市场那边的一个铺位,位置特别好!"

一天晚上,子扬兴奋地到我家,带着一瓶白酒,"来,咱哥俩喝一杯,庆祝一下!"

"怎么,生意又有新发展了?"我笑着问。

"嗯,我准备进一批货,这次要多进一些,过完年市场准火!"子扬信心满满。

看着子扬喜形于色的样子,我也为他高兴。

谁知道,这次看似美好的机会,却成了他命运的转折点。

03

九三年初,子扬的新店刚开张没多久,岩松突然高烧不退。

那天晚上,我接到玉娟的电话,声音里满是焦急:"明德哥,岩松发高烧,我们在医院,子扬不在家,他去了东莞进货..."

"玉娟,别急,我马上过来!"我立刻赶往医院。

医院急诊室里,玉娟抱着满脸通红的岩松,眼泪止不住地流。

岩松才一岁多,小小的身子烫得吓人。

医生说是肺炎,需要立即入院治疗。

当时广州的医疗条件已经不错,但对于外地人来说,没有医保,所有费用都要自费。

入院押金就要五千元。

我二话没说,掏出身上所有的现金,又去银行取了一些,才凑够住院费。

"明德哥,真是太谢谢你了,等子扬回来..."

"别说这些,先把岩松治好要紧。"我打断玉娟的话,"你先照顾孩子,我去联系子扬。"

那时候还没有手机,联系人很不容易。

我去了子扬说的东莞那家批发市场,打听了好久才找到他入住的小旅馆。

当我告诉他岩松生病住院的消息时,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岩松怎么样了?严重吗?"子扬急切地问。

"医生说是肺炎,已经开始治疗了,不过..."我犹豫了一下,"医生说可能需要做个小手术,费用会比较高。"

子扬沉默了片刻,然后抓起床头的一个布袋子,"我这次进了一批货,花了不少钱,身上剩的不多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钱的事先别担心,先回去看看岩松吧。"

回到广州后,我们直奔医院。

岩松的情况不太乐观,医生说肺部感染严重,需要进行手术清除积液,术后还要用一段时间的特效抗生素。

"全部费用大概需要多少?"子扬问医生。

"保守估计三万左右。"医生说。

听到这个数字,子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知道,他刚开的新店,投入了大量资金,手头肯定很紧张。

离开医院后,子扬把我拉到一边,声音低沉:"明德,我..."

"需要借钱是吧?说吧,要多少?"我直接问。

"你能借我六万吗?"子扬抬起头,眼中带着恳求,"除了岩松的医药费,我还欠着批发商的货款...如果还不上,新店可能就..."

"六万?"我心里一震。

那个年代,六万元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我两年的工资。

看着子扬焦急的眼神,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行,我明天就去取。"

第二天,我把存折里的积蓄几乎全部取出,凑足六万元交给了子扬。

"明德,这么多钱...我..."子扬接过钱,声音哽咽。

"别说了,兄弟一场,这点忙还是能帮的。"我笑着说,心里却有些忐忑。

这可是我这些年的全部积蓄,原本打算用来在广州买套小房子的。

子扬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坚持写了一张借条:

"今借到赵明德现金人民币陆万元整,保证两年内全部归还。借款人:胡子扬。"

他郑重地按上了手印,递给我:"明德,这钱我一定会还你的,利息我也会算清楚。"

我接过借条,笑了笑:"利息就算了,你先把岩松的病治好,店里的事稳定下来再说。"

有了这笔钱,岩松的治疗没有后顾之忧。

手术很成功,一个月后,小家伙终于出院了。

子扬的店面危机也暂时解除,他付清了欠款,生意慢慢步入正轨。

每次见面,他都会提起还钱的事,我总是说不着急。

"明德,这次多亏了你啊!"子扬常常感叹,"等我生意好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还你钱!"

就在这一年年底,我收到了北京单位的调令,要我回京任职。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犹豫再三,最终决定接受。

"子扬,我要回北京了。"在他的店里,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子扬先是一愣,随后露出理解的笑容:"回去挺好的,在北京有家人照应,发展机会也多。"

临行前,子扬带着玉娟和岩松来送我。

两岁的岩松已经能跑能跳,看起来和生病时判若两人。

"明德,你的钱我一定会还的。"在火车站,子扬再次郑重地说。

"我知道,不着急。"我笑着拍拍他的肩,"有时间带玉娟和岩松到北京玩啊!"

"一定!等我把钱还上,就带他们去北京看你!"子扬用力地点点头。

列车缓缓启动,我看着站台上挥手的三人,心里有些不舍。

那时我哪里知道,这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子扬。

04

回到北京后,我的生活步入了正轨。

单位分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父亲的老同事给我介绍了一个姑娘——王蕾,在医院做护士。

相处几个月后,我们决定结婚。

结婚那天,我特意给广州打了个电话,邀请子扬一家来参加婚礼。

"明德,真是恭喜啊!"电话那头,子扬的声音依旧爽朗,"我这边走不开,改天一定带玉娟和岩松去北京给你道喜!"

"好啊,随时欢迎!"我笑着说,心里有些遗憾。

那几年,我和子扬只能通过书信和偶尔的电话联系。

每次通话,子扬总是先问我北京的情况,然后报告他的生意状况。

有时候他会提到要还钱的事,我总是说不着急。

"明德,这些年亏欠你太多了。"一次通话中,子扬突然感慨道。

"说什么呢,咱们是什么交情?"我笑着说,"你的店生意怎么样?"

"还行吧,最近市场不太稳定..."子扬的声音有些疲惫,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乐观,"不过没关系,挺过这段就好了!"

九七年,我当上了科长,生活更加稳定。

同年,小蕾生下了我们的女儿,小名叮当。

有了孩子后,我更能理解当年子扬为岩松急切的心情。

九八年年底,我收到子扬的一封信,信中说他已经攒够了还我的钱,打算过完年就来北京看我,顺便把钱还给我。

"明德兄: 近来可好?北京的冬天肯定很冷吧,注意身体啊! 广州这边还是老样子,热热闹闹的。

岩松已经上小学了,成绩不错,跟你小时候一样爱看书。

玉娟身体也好,一直在店里帮忙。

这些年,托你的福,我们家总算熬过了难关。

店里生意稳定了,我也攒够了还你的钱。

再过两个月,等过完年,我打算亲自带着钱来北京看你,顺便带岩松来看看北京的雪。

欠了这么多年,真是不好意思。

明德,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和理解。

期待早日在北京与你相聚! 你的老友:子扬 1998.12.15"

读完信,我心里暖暖的。六万元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但子扬的这份情谊却比什么都珍贵。

我立刻回了一封信,表示非常期待他们的到来。

春节过后,我开始准备接待子扬一家,甚至在家附近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学校,想着如果子扬愿意,可以帮岩松在北京上学。

可就在我满怀期待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彻底打破了这一切。

"喂,请问是赵明德赵同志吗?"一个陌生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是的,我是赵明德。您是..."

"我是...我是田玉娟..."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子扬...子扬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出什么事了?严重吗?"

"子扬...他...他已经..."玉娟的声音哽咽,似乎无法继续说下去。

"玉娟,你冷静一点,慢慢说,到底怎么了?"我强作镇定,心却砰砰直跳。

"子扬前天在工厂巡查时,一个货架突然倒塌...他...他被压在下面...送医院的时候...已经..."

电话那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我整个人如遭雷击,一时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子扬,那个总是笑着说"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子扬,那个刚在信中说要来北京看我的子扬,就这样突然离开了人世?

"明德哥...子扬走之前一直念叨着要去北京还你钱...他..."玉娟的声音再次被哭声打断。

"玉娟,你别急,我这就订机票,马上去广州。"我强忍着悲痛说道。

挂掉电话,我木然地坐在沙发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小蕾见状,连忙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子扬...出事了..."我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发小?怎么了?"小蕾紧张地问。

"他...走了..."

小蕾虽然没见过子扬,但从我的讲述中对他已有所了解。

听到这个消息,她也震惊不已。

"你别急,我帮你收拾行李,你去定机票吧。"小蕾安慰我道。

05

第二天一早,我和小蕾就坐上了飞往广州的飞机。

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心情却无比沉重。

一路上,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子扬的笑脸,那个在胡同里光着脚丫子追逐的少年,那个在南方市场上热情洋溢的小伙子,那个兴高采烈地告诉我要当爸爸的准父亲...

飞机降落在广州白云机场时,我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玉娟和岩松来接我们。

七岁的岩松已经长高了不少,但此刻他紧紧地拉着母亲的手,小脸上写满了悲伤。

玉娟比我印象中消瘦了许多,眼睛红肿,看起来憔悴不堪。

"明德哥..."玉娟见到我,再次泪崩。

我上前抱住这对母子,心痛如绞:"节哀啊,玉娟,你要坚强,为了岩松..."

子扬的追悼会定在第二天。

他的遗体已经清洗干净,穿上了他生前最喜欢的那套西装,安静地躺在灵堂中。

看着躺在那里的子扬,我几乎认不出来了,那张总是带着笑容的脸,此刻安详而陌生。

我跪在灵前,泪如雨下:"子扬,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不是说要来北京看我吗?不是说要带岩松看北京的雪吗?"

玉娟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六万元现金和那张已经泛黄的借条。

"明德哥,这是子扬这些年攒下的钱,他一直说要亲自还给你..."玉娟哽咽着说。

我看着那张写着"今借到赵明德现金人民币陆万元整"的借条,和整整齐齐码放的六万元现金,心如刀割。

"玉娟,这钱你留着吧,岩松还小,教育费用..."

"不行!"玉娟坚决地摇头,"这是子扬的心愿,他走之前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把钱还给你。"

看着玉娟和岩松坚定的眼神,我知道这不仅是一笔钱的问题,而是子扬的尊严和最后的心愿。

我接过借条,走到灵前的香炉旁,将借条放在火上,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

"子扬,借条我收到了,钱我也不要。"我轻声对着照片说,"这钱就留给岩松上学用吧,这是我和你的约定。"

回头看向玉娟,我郑重地说:"玉娟,这钱你必须收下,就当是我对子扬最后的心意。"

玉娟泣不成声,岩松站在一旁,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眼中的泪水在倔强地打转。

我蹲下身,把手放在岩松的肩膀上:"岩松,你爸爸是个最讲信用的人,他一直惦记着这笔钱。你要像他一样,做个诚实守信的人,好吗?"

岩松用力点点头,声音虽小却坚定:"明德叔叔,我会的。"

追悼会结束后,我和小蕾又在广州待了两天,帮玉娟处理了一些后事。

临走前,我留下了我在北京的地址和电话,告诉玉娟有任何困难随时联系我。

"玉娟,你和岩松要坚强啊,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我握着玉娟的手说。

"明德哥,谢谢你...子扬在天上看到一定会很欣慰..."玉娟哽咽着说。

离开广州那天,我的心情无比沉重。

这座城市,曾经承载了我和子扬的青春和梦想,如今却只剩下痛苦的回忆。

回到北京后,我经常梦见子扬,梦里他还是那个阳光开朗的小伙子,笑着对我说:"明德,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梦醒后,眼泪总是不自觉地流下来。

06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

二千年的夏天,北京的天气格外闷热。

我已经升任副处长,工作比以前更加繁忙。

小蕾在医院也评上了主管护师,叮当则上了小学一年级。

生活平静而规律,子扬的离去给我带来的伤痛也渐渐淡去,只是偶尔想起时,心中仍会泛起阵阵涟漪。

这天一早,我刚到办公室,秘书小张就匆匆跑过来:

"赵处,您昨天的工资卡有一笔大额入账,银行打电话来确认是否是您本人操作。"

"大额入账?多少钱?"我疑惑地问。

"六万整。"小张说。

"六万?"我愣住了,这个数字太过熟悉,"谁转的?"

"银行没说,只是让您去确认一下。"

我立刻前往附近的银行网点查询。

柜员调出交易记录后准备告诉我..

可听到柜员接下来说的话,我瞬间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这笔钱是从广州转来的,转账人是胡岩松,备注栏写着'父亲的嘱托'。"

听到"胡岩松"这个名字,我的心猛地一跳。

岩松?子扬的儿子?他现在才九岁,怎么可能转账?一定是玉娟用了儿子的名义。

但玉娟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年我明明已经把借条烧了,告诉她钱不用还了。

这两年来,我们偶尔通电话,她的生活似乎也稳定下来,怎么突然又把钱还给我了?

我的心中充满疑问,立刻给玉娟打了个电话。

"喂,是玉娟吗?"

"明德哥?"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玉娟,我刚收到一笔六万元的转账,是你转的吗?"我直接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声叹息:"不是我,是岩松。"

"岩松?他才九岁啊,怎么..."

"明德哥,这事说来话长..."玉娟的声音有些哽咽,"岩松长大了,他去年偶然在家里的老相册里发现了一些东西,其中有你和子扬的合影,还有子扬生前写的日记..."

原来,子扬生前有记日记的习惯,在日记中他详细记录了我们的友谊,以及那笔借款的来龙去脉。

岩松读了父亲的日记后,得知了这段故事,也知道了父亲临终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还清这笔债务。

"岩松知道这事后,就一直念叨着要替爸爸还钱。"

玉娟继续说,"我告诉他你已经把借条烧了,不用还了,但他很固执,说这是爸爸的心愿,一定要完成。"

"可是...六万元不是小数目啊,他怎么..."

"去年他从他爷爷那里继承了一些田产,卖了一部分,加上这两年店里的一些积蓄,正好凑了六万。"

玉娟解释道,"我本来不同意,但他说这是他对爸爸的承诺,非要这么做不可。"

听完玉娟的解释,我的心情无比复杂。

子扬已经离开两年了,可他的精神,他的为人,却通过这种方式延续下来,传递给了下一代。

"明德哥,岩松现在就在我身边,你要不要和他说几句?"玉娟问。

"好啊,好啊。"我连忙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稚嫩但坚定的声音:"明德叔叔。"

"岩松,是你吗?长大了啊,声音都变了。"我强忍着哽咽说道。

"明德叔叔,我把爸爸欠你的钱还上了。"

岩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豪,"爸爸生前一直说,欠债还钱,是做人的本分。"

"岩松,其实你爸爸的借条我早就烧了,这钱本来就是给你留着上学用的..."

"不,明德叔叔。"岩松打断了我的话。

"我知道您和爸爸的交情,但这笔钱对我们家来说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是爸爸的尊严,也是我们胡家的尊严。"

听着电话那头九岁孩子坚定的声音,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爸爸临终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偿还这笔钱。"

岩松继续说,"他在日记里写道:'如果有来生,我第一件事就是把欠明德的钱还上,了却这份心愿。'"

"岩松..."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明德叔叔,没有您当年的那六万元,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岩松的声音突然哽咽,"爸爸常说,您是他最好的朋友,是您救了我的命。"

听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岩松,你爸爸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以你为荣。"我哽咽着说,"这笔钱我收下了。"

挂掉电话后,我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子扬相处的点点滴滴。

最终,我决定把这六万元存入一个专门的银行卡,等未来有机会再给他。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小蕾。

"你那个发小的儿子真懂事啊。"小蕾感叹道,"才九岁就有这样的责任感和担当。"

"是啊,子扬虽然走了,但他的品格传给了儿子。"

我看着窗外的夜色,轻声说,"子扬,你放心吧,岩松会过得很好的。"

那晚,我梦见了子扬。

梦里的他还是那个在广州市场上笑得爽朗的小伙子,拍着我的肩膀说:"明德,谢谢你对岩松的照顾。"

醒来时,枕头上湿了一片,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07

光阴荏苒,一晃又是八年。

北京已经举办完奥运会,城市的面貌焕然一新。

我在单位已经当上了处长,眼看着快要退休了。

叮当考上了北京大学,小蕾在医院里也当上了护士长。

这些年,我和玉娟一直保持联系。

岩松从广州的重点高中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北京大学法学院。

我把当年存的那张卡交给了他,他却坚持只用这笔钱交学费,其他生活费用自己打工解决。

大学期间,岩松经常来我家吃饭,叮当也和他成了好朋友。

看着岩松阳光开朗的性格,我常常恍惚看到了年轻时的子扬。

"明德叔叔,我决定毕业后留在北京发展。"一次吃饭时,岩松告诉我。

"好啊,北京机会多,你妈那边没问题吧?"我问道。

"妈说让我自己决定,她现在店里有帮手,生活也稳定。"

岩松笑着说,"再说,北京有您和阿姨照顾,她也放心。"

大学毕业后,岩松进入了一家知名律师事务所工作。

他勤奋努力,很快在专业领域崭露头角。

小蕾常说,岩松身上有种特别的韧劲,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轻易放弃,这点和他父亲如出一辙。

二零一零年春天,岩松突然来电话,说要带个特别的人来家里吃饭。

"叔叔阿姨,这是我的女朋友,周梦。"

岩松带来一个温婉可人的姑娘,"我们准备结婚了。"

周梦是岩松在律所认识的同事,比他小两岁,温柔贤惠,很得小蕾喜欢。

得知他们要结婚的消息,我和小蕾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岩松,你爸爸要是在天上看到,一定会很欣慰的。"我拍着岩松的肩膀说。

婚礼定在当年十月份,地点选在北京。

我和小蕾全程参与了筹备工作,就像是为自己的孩子操办婚事一样。

婚礼前一周,玉娟从广州来到北京。

多年未见,她已经有了些许白发,但精神矍铄,笑容依旧温暖。

"明德哥,小蕾姐,这些年真是太感谢你们对岩松的照顾了。"玉娟一到家就拉着我和小蕾的手道谢。

"说什么呢,岩松就像我们自己的孩子一样。"小蕾笑着说。

婚礼那天,我作为岩松的干爹,全程陪在他身边。

当司仪问新郎有什么话要对亲友说时,岩松突然提到了他的父亲。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我最遗憾的是父亲不能亲眼看到这一刻。"

岩松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我知道,父亲的精神一直在我身边。他教会我诚信、坚强和责任,这是我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说完,岩松向我深深鞠了一躬:"明德叔叔,谢谢您这些年对我的照顾和教导。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第二个父亲。"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我的眼圈不禁红了。

婚礼结束后,我把那张存了多年的银行卡交给了岩松和周梦。

"这是当年你还我的六万元,我一直存着,本来说好要用来支持你上学的,但你一直没用。现在,就当是我和你阿姨给你们的结婚礼物吧。"

岩松接过银行卡,眼中噙着泪水:"叔叔,这..."

"岩松,这钱本来就是你父亲的心血,现在物归原主,也算是他送给你的结婚礼物。"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爸爸如果在天上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高兴的。"

玉娟站在一旁,眼泪夺眶而出:"子扬,你看到了吗?明德大哥还是那个明德大哥..."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子扬站在我们中间,笑得像往常一样灿烂。

婚礼后的第三年,岩松和周梦的儿子出生了。

他们给孩子取名胡子明。

抱着小子明的那一刻,我的眼眶又湿润了。

这个小生命,承载了两代人的情谊,也寄托了我对故友的思念。

每年清明,我们一家和岩松一家都会一起去墓地祭奠子扬。

站在墓前,我常常想起那个在胡同里奔跑的少年,那个在广州市场上打拼的青年,那个为儿子焦急万分的父亲...

"子扬,你放心吧,岩松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孩子。

你的血脉在延续,你的精神也在传承。那笔钱,你儿子替你还了,他我也会替你照顾的。"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站在墓前,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被我烧掉的借条。

那不仅仅是一张纸,而是一段情谊的见证,一种精神的传承。

这些年来,我常常想起那年在广州的那个夏天,想起那笔改变了两家命运的六万元。

金钱终会流逝,但真情永存。

子扬虽然离开了,但他的诚信和坚韧,通过岩松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退休后的某天,我站在家里的阳台上,看着楼下金黄的银杏叶随风飘落。

突然想起子扬曾经说过的话:"明德,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是啊,子扬。日子确实越过越好了,只是有些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但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

我会把你的故事,你的精神,告诉每一个愿意倾听的人,让这份珍贵的情谊,永远流传下去。

08

在我六十五岁生日那天,岩松一家来家里给我庆生。

十岁的小子明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递到我面前:"太爷爷,这是我的礼物。"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小木马,做工粗糙但充满童趣。

"这是爸爸教我做的,他说这是曾爷爷的拿手活。"子明骄傲地说。

我拿起小木马,泪水模糊了双眼。

时光如梭,物是人非,但那段友谊,那份情谊,依然温暖着我的心。

"子扬啊,你看到了吗?你的手艺,你的精神,正通过岩松传给子明,生生不息..."

春去秋来,日月如梭。

那个胡同里的玩伴已经离开二十多年了,但每当想起那笔借款和那份情谊,我的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暖流。

那份不计回报的友情,那种诚信守约的品格,那份坚韧不拔的精神,正是子扬留给这个世界最珍贵的财富。

或许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即使离去,也能通过自己的行为和品格,影响和温暖他人,生生不息,代代相传。

站在窗前,我凝视着远方,轻声说道:"子扬,你走了,但你从未真正离开。"

从那年的六万元借款,到如今三代人的深厚情谊,这不仅仅是一个关于借贷的故事,更是一个关于人性闪光点的永恒传承。

生命有限,但爱与信义永存。

来源:简单水滴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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