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然后转身对着她的白月光深情凝视:“菲菲,曾经我答应过你,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心中的第一位,我再问你一遍,你愿意嫁给我吗?”
民政局里,刚拍完照片要去领证的时候。
男朋友忽然说要等等。
然后转身对着她的白月光深情凝视:“菲菲,曾经我答应过你,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心中的第一位,我再问你一遍,你愿意嫁给我吗?”
徐菲菲哭着摇头,转而对我道:“小鱼,这辈子我没办法嫁给思钧了,希望你们在一起一定要幸福,下辈子我不会再把他让给你了,我会干干净净嫁给他。”
下一刻,顾思钧将她扯进怀里,低头深吻。
民政局的人不多,但几乎都围过来凑热闹。
在咔嚓咔嚓的镜头声里。
我却笑着朝他们走去,将戒指摘下来塞进徐菲菲手里:“不用等下辈子了,顾思钧那么爱你肯定不会介意你过去经历的那些,现在就结吧。”
七年的时间,我一直在赎罪,对他的每一个要求都唯命是从,勤勤恳恳。
没想到,顾思钧竟然向我求婚了。我以为结婚后,他就能放下对我的恨意。
然而,现实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本该与我共度一生的他,却和他的前任吻得难分难舍。
我的心,如同被冰雪覆盖,冰冷彻骨。
七年了,难道赎罪还不够吗?
徐菲菲泪水涟涟,一副受了极大打击的样子,她抽泣着说:“小鱼,你怎么可以这样……”
话未说完,她就虚弱地倒在了顾思钧的怀里。
“李鱼,你怎能如此刺激菲菲?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顾思钧抱着徐菲菲,恶狠狠地警告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七年前,我和徐菲菲是同一个专业的同学,虽然同班一年,但几乎没什么交流。
后来,我在一次社团活动中认识了顾思钧。
在一起后,我才知道他和徐菲菲是青梅竹马,因此,我和徐菲菲也逐渐熟悉起来。
大三那年,我们约好在学校外的一家甜品店为顾思钧庆祝生日,但徐菲菲迟迟未到,电话也打不通。
我们分头去找她,我突然想起徐菲菲提到的一条捷径,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就在那条偏僻的小路上,我看到了徐菲菲被两个醉汉拦住。她看见我,大喊:“小鱼,快跑!”
我害怕了,我逃了。当我带着人返回时,醉汉已经跑了,徐菲菲也不见了。
从那天起,顾思钧对我彻底变了。他不再对我温柔,不再对我笑,他恨我当初没有救徐菲菲。那件事之后,我每晚都做噩梦。
顾思钧要我赎罪,毕业后,我便成了他的私人助理。我们没说分手,但没人知道,其实我还是他的女朋友。
此刻,我愣愣地站在民政局门口,大雪纷飞,寒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泪水混合着雪花黏在脸上,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爸爸兴高采烈地迎上来问:“结婚证呢?给我看看。”自从妈妈因为他酒后家暴离婚后,我好久没见他这么开心了。
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喉咙哽咽着喊了一声“爸。”
“怎么了?领证了吗?”我爸收起笑容,焦急地问。
“没有,顾思钧抱着徐菲菲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了那里。”我带着哭腔说。
“什么!?”我爸怒吼着,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我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我推出门外:“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这么好的男人都留不住,还让他跟别的女人跑了。养你有什么用,跟你妈一样没出息。”
“你快去把顾总追回来,什么时候追回来,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然,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说完,他狠狠地关上了门。
眼泪再次滑落,不知道是脸上的疼痛,还是心中的苦涩已经满溢。
不知道在门外愣了多久,手机的铃声终于打破了沉默,将我从悲伤中拉回现实。
拿起手机,屏幕上满是顾思钧发来的消息,每一条都在提醒我不要忘记我所犯的错误。当我长时间没有回复,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依旧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菲菲住院了,你做点清淡的饭菜送医院来,好好给她道歉。”
我沉默不语,过了几秒,他的不耐烦透过电话传来:“听见没有?”
我轻声应了一句:“嗯……”
他察觉到我的声音不对,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现在在哪儿?回家了吗?”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了徐菲菲的抽泣声:“思钧,小鱼是不是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太脏了,我不应该回来。”
顾思钧立刻温柔地安慰她,而我在这边听着,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她有什么资格生气,你都是为了她才离开我,我等了你七年,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
电话里断断续续的哭泣和安慰声让我心如刀割。
挂断电话,我下楼,外面的雪还在下,世界一片洁白,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苦笑着,打车去了医院。
我怀孕了,就在他向我求婚一周后发现的。当我满心欢喜地想要告诉他这个消息时,徐菲菲却回来了。
她故意打翻我递给她的热茶,手指微微泛红,顾思钧就急匆匆地要带她去医院,指责我不知感恩,还想伤害她。他完全无视我烫伤的双腿和那些水泡。
虽然不愿承认,但那时我心里就隐约知道,这个孩子不会是爱情的结晶,而是错误的延续,不应该存在。我不该让孩子和我一起承担无法偿还的债务和无尽的恨意。
医院里人不多,大概是工作日的原因。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低头沉思。“36号患者李鱼,请进入2号诊室就诊。”
听到叫号声,我抬起头,递给医生检查报告后坐下。
医生看了一眼报告,说:“胎儿已经七周了,发育得很好,恭喜你。”我平静地看着医生:“这个孩子,我不打算要。”
医生愣了一下,然后恢复了职业态度:“即使不要,也需要说明身体情况。”
他继续询问:“之前有没有怀孕流产的经历,有没有妇科病,为什么要堕胎?结婚了没有?”
我一一回答:“我没有妇科病,不想要孩子,没有结婚。”
说出这些话时,我的心沉重得像压了千斤重。
医生又问:“方便说一下上次流产的原因吗?”
我艰难地说:“和男朋友分手了。”
记忆被拉回到几年前,徐菲菲失踪的那天,我因为紧张昏倒,在医院被查出怀孕。
顾思钧的脸色阴沉如水,冷漠地说了两个字:“打了。”
然后他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决定了孩子的命运。
今天,我也做出了一个决定,和当年他的决定一样。
手术室的门关闭后,我不知昏迷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身体还残留着麻醉剂的影响,腹部传来轻微的疼痛感。
“嗡——”手机在包里震动,我缓缓回过神,拉开包的拉链,拿出手机。
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我滑开解锁,将手机贴在耳边。
顾思钧的声音冷冷地传来:“菲菲现在情绪不稳定,不想见到你,你别来医院了。”
“明天晚上有个和陆氏集团的重要饭局,你去准备一下合作资料,明天一起出席。”
“……”我沉默了一会儿,回应道:“好的。”
挂断电话,我把手机放回包里,然后尝试下床。
查房的护士想要阻止我,但我坚持要离开。
腹部的不适让我皱了皱眉,我穿好鞋子,手按着小腹,艰难地走出了病房。
本不想回到我和顾思钧共同居住的地方,但现在我被赶出家门,衣服也被雪水浸湿,无奈之下,我只能回到那座别墅。
顾思钧已经好多天没回来了,要不是顾家父母催着我们领证,我们可能连下班后都见不到面。
第二天准备出门时,我收到了徐菲菲的消息。
【小鱼,思钧昨晚很生气,我劝了他好久他才同意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一定要帮他拿下这个合作哦】这个项目对顾思钧来说非常重要,他一直亲自跟进,我几乎没有参与。
对方的负责人在圈子里以爱喝酒著称,所以我的任务就是——陪酒。商务洽谈安排在一家豪华的五星级酒店。
顾思钧昨晚没回家,我们提前在酒店楼下休息区碰面,等待合作伙伴的到来。他打量了我一番,不满地说:“你今天的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是吗。”我拿出化妆镜照了照。昨晚做完手术,一夜没睡好,腹部还在隐隐作痛。我补了些口红,确保气色看起来不至于太差。
对方团队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眼中透露出精明和算计。
蒋总先是和顾思钧握手,然后目光转向我:“这位是……”
我微笑着自我介绍:“蒋总、杜总,您好,我是李鱼,顾总的助理。”
蒋总立刻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原来你就是那位对顾总忠心耿耿的美女助理啊。”
圈子里都知道顾思钧有个能干的女助理,虽然年轻,但能力出众,帮他谈成了很多项目。
蒋总目光贪婪地在我身上打量,笑着说:“我们对贵公司的能力很了解,也听说李助理酒量了得,今天我们俩也想见识一下,不如咱们来比比?”
对方显然明白了我们的意图,一直不肯轻易让步,想要争取最大利益。
杜总没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让服务员上酒。
很快,服务员拿来了一个冰桶,里面放了几瓶冰镇酒水。
“李助理,冰酒才够味,今天你可要给蒋总和杜总面子啊。”蒋总一边说,一边示意服务员倒酒。
我低头看着那满满一杯酒,包厢里的暖气很足,但手指触到杯壁时,还是觉得冰凉,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顾思钧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我沉默了三秒,然后拿起酒杯,向两位老总举了举:“敬二位。”
说完,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杯接一杯,酒液辛辣且冰凉,刺激着我的腹部,那种疼痛就像有成百上千把刀子在扎。酒过三巡,合作的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
等送走合作伙伴,我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不适了。
“你今天表现不错。”顾思钧点头对我说,“昨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看着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痛。
我转身想离开,却被他拉住,推进了车里。
“今天我和你一起回家。”
司机开车,我们像往常一样坐在后座。
我听到顾思钧的声音,但没有转过头,依旧望着窗外。
他又说:“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婚礼场地,然后我们再找个日子去领证。”
“我想辞职。”我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转头看着他。
顾思钧的五官线条冷硬,不带表情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
他微微皱眉,眼中的寒意开始在车厢里弥漫,他淡淡地说:“你喝多了。”
我直视他,清晰地说:“我很清醒。”
“你知道,我不会同意的。”他说完,先移开了目光。
我转回头,不再说话。
腹部越来越痛,我能感觉到身体里涌出的暖流。
过了一会儿,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别闹了,放心,菲菲她不愿意嫁给我,顾太太的位置一直是你的。”
我咬紧牙关,疼痛让我的呼吸急促起来:“我没闹,让我走吧,顾思钧。”
我曾经不明白,他和徐菲菲一起长大,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后来才知道,因为徐菲菲家破产,顾家父母觉得她配不上他们的儿子,所以反对。
而我,只是顾思钧用来反抗父母的棋子,他故意追求我,找一个比徐菲菲家境更差的女孩,就是为了气他的父母。
徐菲菲失踪后,顾思钧几乎疯狂,他把对罪犯和父母的恨都发泄在我身上。
尽管我每年都是专业第一,毕业后却为了赎罪,做了一份自己不喜欢也不擅长的工作。
成了他身边最忠诚的“附属品”。
这些年来,尽管他从未提过分手,但自从他决定打掉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那天起,我心里那段感情就已经结束了。
“徐菲菲回来了,你现在已经是公司的掌权人,你的父母再也不能阻止你们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身边呢?”
我努力忍着没有蜷缩起来,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
不知为何,这句话似乎激怒了他。
顾思钧突然发火,大声喊道:“停车。”
“我去医院陪菲菲,你自己回家,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谈。”
车在路边停下,我又一次被赶下车。
看着车灯消失在车流中,我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我苦笑着,这些年来,我应该早就习惯了顾思钧的喜怒无常。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没有再有任何交流。
我请了几天假,把家里属于我的东西打包带走,然后在酒店里休息。
这段时间,徐菲菲的朋友圈天天都有新动态。
一向冷淡的顾思钧,竟然在为她打扫房间,哄她吃饭,甚至给她按摩腿。
这些曾经会让我心痛的照片,现在看来却没什么感觉了。
我提交的离职申请再次被拒绝。
当我不得不回到公司时,发生了一件让我意外的事。
徐菲菲成了顾思钧的特别助理,成了我的直接上司。
我开始忙得连轴转,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琐事。
半夜被叫醒的次数多了,我也渐渐麻木了。
顾思钧打来电话,我接起来就挂断了。
接着,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让我去酒吧送外套。
我连夜从酒店打车到他的别墅,用密码开了门。
房子里的一切还和我离开时一样,看来我走了之后他也没回来过。
我随便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外套装进袋子,然后去了酒吧。
推开包厢的门,嘈杂的声音立刻涌了出来。
我直接走到里面,把袋子递给坐在沙发上的顾思钧:“给你,以后晚上出门记得多穿点。”
别再半夜打扰别人休息了。
他靠在沙发上,脸色冷冷的:“不关你的事。”
我抿了抿唇,平静地说:“是你发的信息,让我给你送外套的……”
话音刚落,顾思钧的眼神动了动,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我,给你,发信息??”
这段时间他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在公司也是通过徐菲菲给我安排工作。
我手里的外套他始终没有接过去。
就在这时,徐菲菲走了进来。
“小鱼,你来了啊。”她热情地过来打招呼。
顾思钧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温柔:“菲菲,刚才是不是你拿我手机玩的?”
徐菲菲笑着承认,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摇着他的胳膊撒娇:“对啊,我叫小鱼过来给你送衣服,人家这不是关心你嘛。”
“好了。”顾思钧又看向我,有些不耐烦,“既然是菲菲让你来的,那就给她吧。”
我低下头,掩去所有情绪,默默地把袋子递给徐菲菲。
“抱歉哦,小鱼。”徐菲菲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听话,没打扰你休息吧?”
我面无表情地说:“打扰了。”
徐菲菲一时语塞。
顾思钧点燃了一根烟,随口说道:“菲菲救过你,你为她做什么是应该的。”
徐菲菲得意地往顾思钧怀里靠了靠。
我来的时候太急,没注意到晚上的温度比白天低得多。
在包厢里站了几分钟,我裹在大衣里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那天晚上,我再次提交了离职申请,把顾思钧和徐菲菲都拉进了黑名单,然后就没有再去上班。
最近关于徐菲菲和顾思钧的绯闻不断,顾思钧的母亲终于忍不住找到了我。
以前顾家父母只把我当顾思钧的玩物,看不上我。
顾思钧接管公司后,逐渐摆脱了父母的控制,他向我求婚时,顾家父母也没有露面。
现在他们来找我了,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顾母在咖啡厅里坐下,优雅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抬起眼看我:“你不能让徐菲菲和小钧在一起。”
我好久没见她了,但她对我的态度还是那么高高在上。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平静地回答。
“徐菲菲不适合成为我们顾家的人。”
顾母脸上露出了不满。
“您可能也觉得我不合适,那为什么要找我呢?”
我喝了一口热咖啡,感觉身体暖和了一些,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因为小钧心里有你,他对徐菲菲只是一种青春期的迷恋。”
她的话让我感到意外,我不禁冷笑:“您从哪里看出他喜欢我了,徐菲菲才是他的真爱。”
顾母猛地把杯子放在桌上,咖啡溅出了一些。
“不管怎样,只有把徐菲菲赶走,你才能稳坐顾太太的位置,不是吗?”
“七年前她为了钱可以离开小钧,现在小钧成了顾氏的掌门人,她又回来了,她的野心很明显。”
我愣了一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跟了小钧这么多年,肯定很爱他,我也不瞒你,小钧一直找不到徐菲菲,是因为那个女人拿了我的钱去了国外。”
原来徐菲菲家破产后,她的父母自杀,家里还欠了一屁股债。
顾母那时候出现,只要徐菲菲不再见顾思钧,她就给徐菲菲一笔钱让她出国生活。
徐菲菲同意了。
这些年来顾思钧找不到徐菲菲,也是因为顾家父母帮忙遮掩了她的踪迹。
难怪他们在我和顾思钧求婚时保持沉默,却在徐菲菲回来后催我们领证。
“她拿了钱跑了,现在回来还想让我们顾家帮她偿还债务吗?!”顾母愤愤不平。
“我以为你把小钧的心抓住了,没想到她竟然偷偷回国了。”
“所以你一定要把小钧争取回来,明白吗?”
见我没有立刻回答,她再次强调。
“我做不到。”我拿起外套和包,起身离开,不管她在后面怎么叫,我都没有回头。
地上的雪正在融化,尽管天气应该更冷,我只穿了一件白色薄针织衫,却并不觉得冷。
如果徐菲菲当时没有失踪,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放过那两个醉汉?
她又为什么要冲在前面保护我?
现在回想起来,疑点越来越多:
那两个醉汉明明没有注意到我,看到我逃跑也没有追。
现场除了徐菲菲衣服的碎片,什么都没有。
警察只调查了一天就放弃了……
这些年跟着顾思钧,虽然吃了不少苦,但我还是利用能接触到的资源,交了不少朋友。
我联系了几个人,帮忙调查徐菲菲这些年的情况。
回到酒店时,手脚都冻僵了。
正准备泡个澡,我爸打电话来说身体不舒服,让我回家。
我妈和他离婚后,他喝酒更频繁了,身体也经常出问题。
我只好放下东西,穿上外套,打车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顾思钧大模大样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中央,我爸在一旁陪着笑,场面有些尴尬。
“闺女你回来啦,顾总来做客,你快去做几个拿手菜,咱们好好聚聚。”我爸笑得合不拢嘴,匆匆瞥了我一眼,又转头去巴结顾思钧。
顾思钧的眼神深不可测,只是专注地望着我。
我把包放下,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你怎么来了?”
“我来和叔叔讨论我们的婚事。”顾思钧显得自信满满。
“我不会嫁给你的。”我坚定地说。
“你胡说什么呢?”我爸突然站起来,用力拍了我的后脑勺一下,“顾总这么好的对象,哪能你说不嫁就不嫁。”
顾思钧微微眯眼,显然有些不悦,但他只是冷冷地看了我爸一眼,并没有反驳。
我爸被他的目光吓得愣在原地。
“你为什么辞职不上班?”顾思钧问我。
“不想去。”我简短地回答。
顾思钧的身体坐直,目光紧紧锁定我:“你知道我们有合同在身吗?”
“知道,你可以去法院告我。”我语气平静,除了回答问题,就是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我爸打破了沉默,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怒斥:“你这是什么态度?顾总给你工作是天大的面子,你不想上班,难道还想让我养你?”
我被打得头偏向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顾思钧显然没料到我爸会动手,他迅速站起来,蹲在我面前关切地问:“小鱼,你没事吧?”
我微微张嘴,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下,口腔内的皮肤被牙齿撞破了。
顾思钧的眼神变得柔和,满是心疼:“我带你去医院。”
我冷漠地推开他抓住我胳膊的手:“不用。”
他抬头恶狠狠地看向我爸:“如果你再敢动她,哪怕你是她亲生父亲,我也不会客气。”
我爸在一旁低头道歉:“顾总,我只是一时心急,这丫头太不懂事了,惹您生气。”
顾思钧伸手想摸我的脸,我一把将他推开。
我冷笑一声,站起来,眼神充满厌恶:“顾思钧,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想用家庭压力逼我就范?你们这些自私的男人,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他坐在地上,我爸想扶他起来,他却被我一番话刺激得表情复杂,迷惑、无助,还有我看不懂的痛苦。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不会再去上班。”我说完,开门离开。
顾思钧不死心地跟在我后面。
“我不会放手的,李鱼,哪怕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在他想要上车时,狠狠踢了他一脚。
顾思钧弯腰抱住自己,疼痛让他五官扭曲。
我摇下车窗,冷冷地说:“那我宁愿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三天后,徐菲菲用陌生号码联系我。
“小鱼,明天就是思钧生日了,我们一起帮他庆祝好吗?”
“我跟他结束了,没有再见的必要。”我拒绝。
“明天见一面,我们把事情说开,思钧会同意你的离职申请。”
我来了点兴致,毕竟我以后还得找工作,和前公司有经济纠纷对我的事业无益。
“顾思钧答应了吗?”我问她。
“你来的话,他会答应的,对吧思钧。”她娇笑着。
那边传来一道熟悉且清冷的声音:“我答应。”
“好。”我应下。
即将挂电话时,徐菲菲又道:“对了菲菲,明天你记得买蛋糕哦,就去买之前学校附近那家的芒果蛋糕,只要三层就好。”
说完不等我回复,对方便挂断电话。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学校附近取了昨天订好的蛋糕。
我到时,在场只有十几个人,是上学的时候就跟顾思钧一起玩的。
我们相互认识却不熟,所以我只是笑着点头打完招呼就找了个位置坐下。
没过多久,徐菲菲就挽着顾思钧进来了。
室内布置很温馨,桌上摆满花束,她穿着一身白色高定礼服,和穿着同系列西装的顾思钧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婚礼现场。
见到我时,徐菲菲浅笑的嘴角高高扬起。
她热情招呼着众人:“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们就切蛋糕吧。”
“今天的蛋糕可是小鱼特意买的。”
我没吱声,仍旧静静站在人群身后。
服务员将拆封的蛋糕送上来。
没有蜡烛,没有许愿,徐菲菲直接上前将蛋糕切开,当看到里面满满的芒果夹层时她惊叫一声:“哎呀,怎么这么多芒果,我最讨厌芒果了。”
她说着把目光转向我,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
全场鸦雀无声时,顾思钧凉薄的声音响起:“李鱼,蛋糕是你买的,你吃掉。”
顾思钧和徐菲菲都知道我芒果过敏。
我目光沉沉落在两人脸上。
只见徐菲菲端着一块蛋糕笑得灿烂,顾思钧薄唇紧闭,面无表情。
见我一动不动,顾思钧不耐地催促道:“吃了,我们一笔勾销。”
“好。”我没再犹豫。
走上前,将手伸向徐菲菲。
我明白他们这是蓄意谋划想看我出丑,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的局。
盘子放在手心里,很轻,但我几乎端不住。
我握住冰凉的铁勺,一口一口把那块蛋糕吃得干干净净。
“顾思钧,徐菲菲,这回我不欠你们什么了。”
说完,我将空盘放在桌上。
走出酒店门口时身上隐隐传来痒意。赶在过敏严重前,我赶紧掏出手机打车。
这是一家在半山腰的度假酒店,来往的几乎都是自驾车,没有随处可见的出租。
上车后感受到喉咙间传来的刺痛,我努力挤出声音对司机道:“师傅,能快点吗?”
师傅这才透过后视镜仔细看我。
猝然瞧见我脸上密密麻麻的红疙瘩时差点惊叫出声。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过敏。”我的嗓子几乎说不出话,只好尽量简明扼要。司机应了一声后,车速明显加快。
即便知道他们恨我,我依然有些承受不住这种恶意。
嗓子很疼发不出声音,身上也是刺痒难耐。
眼泪一颗颗顺着下巴滑落,我努力忍住心中涩意,怕哭泣加重窒息。
大脑再次清明时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手机里果然收到了离职成功的通知。
我住院的时候,陆续收到一些关于徐菲菲的消息。
七年前的那两个酒鬼是她自己花钱找的。
之所以选在顾思钧生日的那天离开不过是为了成为顾思钧心中白月光的手段罢了。
至于我和她在巷子里的偶遇,纯属是她恶意为我设下的圈套。
因为那条路她只带我走过,就算那天我不去那里,她也有后招。
而回国后嫌弃自己脏不愿意和顾思钧结婚完全是借口,真相是她在国外已经结婚了。
【她结婚这件事藏得可好了,我都没查到,她婚后出轨被老公抓包,经常被家暴,这才跑回来,没想到她老公居然来国内找人了。】
朋友发来的消息,还附带一条新闻截图。
之前徐菲菲和顾思钧在民政局热吻的视频和照片就被传到了网上。
好在公司发现及时压了下去。
但是爱吃瓜的网友自然有自己小众的传播渠道。
现在顾氏老板小三老公找上门的消息被爆出来,又有网友开始在网上分享那天的视频和照片。
而我也不忘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把,将调查到的真相公之于众的同时,连同和顾母对话的录音,以及徐菲菲平日里发在朋友圈的照片一同放了出去。
这天,我刚从洗手间出来,我的病床前却站了位不速之客。
我伸出去的脚一顿,很快又若无其事和他擦肩而过。
我坐在病床上刷手机,顾思钧就那样站在旁边看着我,谁也没说一句话。
来查房的小护士进来后看到这样奇怪的场面,忍不住嘀咕了句:“这就是你那个渣男男朋友?你做完人流才多久啊,他又让你一个人住院。”
很凑巧,我两次住院这个小护士都有查房,许是见我一个人又太过安静,这几天她总来跟我聊天。
我看到她身后的顾思钧瞳孔猛地一缩,身形像被冻住一般瞬间僵硬。
我既不承认,也没否认,只说:“我跟他七年前就分手了。”
“哦哦。”小护士不明所以的出去了。
他如梦初醒,声音并不大,但是带着浓浓的质问:“你做了人流手术?!”
“是。”我的语气很淡。
“你什么时候发现怀孕的?”他声音高了两分。
“徐菲菲回来的那天。”
我话音一落,他好似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自嘲一笑:“我记得你七年前就对我说过,你不想和我有任何牵绊。”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平日里清雅矜贵的顾总此时跪坐在地上哭得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他伸手拉住我的手,恳求道:“小鱼,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深吸口气,阖上眼又睁开:“你还不明白吗?从我吃下蛋糕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宁愿死也不会待在你身边了。”
我对他曾经心动过、爱过。
但这些年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我把手抽出来,“你走吧,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出院后,我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李,把能卖的通通卖掉,就踏上了旅程。
走的那天,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几年,除了给我爸的生活费,工资几乎都被我攒了下来。
我开始无计划的去任何一个我想去的地方旅行。
偶尔还会收到前同事们分享的八卦。
顾思钧帮助徐菲菲的债主把她告了,据说警方还查出她有吸史,这辈子最好的岁月都要在监狱度过。
就在徐菲菲被判刑的那天,顾思钧出了车祸,警察调查后却发现他是自杀。
虽然没死,但不仅失去了记忆还变得疯疯癫癫,被父母送进了疗养院。
从刚开始出事,顾氏的股票就一直在跌,如今已经即将被收购了。
听到这些事我内心毫无波澜。
他们如何都与我无关了。
未来,我只为自己而活。
完结
来源:冰激凌奶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