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欲因之梦吴越”,李白以梦为舟,载诗情遨游九天;陆游于“铁马冰河入梦来”里,忧思与铁甲同寒。梦如幽深暗夜里的烛光,不仅映照出我们内心深处的渴望,更打开了一方辽远无垠的天空。当“赠梦”这一奇想浮现于脑海,不禁令人神往:若能将灵魂深处那至真至纯的梦,郑重交予他人
“我欲因之梦吴越”,李白以梦为舟,载诗情遨游九天;陆游于“铁马冰河入梦来”里,忧思与铁甲同寒。梦如幽深暗夜里的烛光,不仅映照出我们内心深处的渴望,更打开了一方辽远无垠的天空。当“赠梦”这一奇想浮现于脑海,不禁令人神往:若能将灵魂深处那至真至纯的梦,郑重交予他人手中——这该是怎样一场穿越心魂的馈赠?
赠梦之始,需有引路者如高擎火把的先驱。伟大之梦常生于黑暗隧道,最初几步若无光明映照,则极易被恐惧吞噬而湮灭。但丁的《神曲》,正是这样一场被引领的梦游。当他于人生中途迷失于“幽暗的森林”,正是贝雅特丽齐——这位永恒之光的化身——从星辰的高度降临,牵引他穿越地狱深渊,涤净罪孽,最终飞升天堂。贝雅特丽齐赠予但丁的,非仅一条走出迷途的路径,更是对永恒至善不灭的信念。这赠梦的起点,便是将一颗迷失灵魂导向光明彼岸的神圣力量。
赠梦之延续,在于后来者以心为土壤,让那遥远而珍贵的种子于自己生命中重绽新花。梦的种子唯有在柔软丰饶的心田上,才能穿越时空绽放。屈原行吟泽畔,悲怆写下“路漫漫其修远兮”,那上下求索的孤魂最终沉入汨罗江水。他虽未亲见理想国度的实现,却将九死不悔的精神之种抛向未来。百代之下,这粒种子在贾谊悲愤的赋中抽芽,在司马迁“人固有一死”的壮烈中挺拔,更在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的宏愿里生发新枝。先贤之梦,如天边微茫却永不熄灭的星辰,终被无数后继者以心承接、以行守护,在历史的幽谷间流转成不灭的薪火。
赠梦之壮阔,更在于它能唤醒沉睡的灵魂,将无数个体的微梦汇成时代奔涌的洪流。鲁迅先生曾以如椽巨笔,为铁屋中昏睡的国人描绘了一个觉醒的梦境。他深知“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他笔下《药》中那蘸血的馒头,《狂人日记》中那“吃人”的惊世呐喊,皆是为麻木的同胞们注入的一剂“清醒剂”。鲁迅先生赠予国人的,是砸碎枷锁的勇气,是扫荡“铁屋子”的信念——他点亮了无数颗心,让微光凝聚为燎原之火,终将混沌长夜烧成白昼。
由此观之,“赠梦”实乃人类精神最富诗意的传递:它既需前辈如星辰般播撒光芒,亦需后人以心灵虔诚承接;它既指向个人灵魂的觉醒,亦能汇聚成改天换地的伟力。当屈原投江的涟漪漫过千年,当贝雅特丽齐的光辉穿越世纪,当鲁迅的呐喊仍在今日回响——这无声的赠梦,正使人类精神的星河永不枯竭。
赠梦者,亦是被赠者。所有被前人梦想光芒照亮过的灵魂,皆当自觉成为后来者暗夜中的提灯人——这,或许正是我们面对那浩渺精神星空时,唯一能献上的虔诚回礼。(通过DeepSeek创作,个别表述略有修改)
来源:董希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