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元丰三年,乌台诗案后的苏轼,贬居黄州,形同囚犯。政治生命几近终结,生活困顿,“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寒食节,本应禁火怀古,他却深陷物质与精神的双重“寒”与“湿”。《寒食帖》正是此际心境的直白倾泻。
苏东坡的黄州“失业日记”,写得比鸡汤文狠一万倍!《寒食帖》里没有“豁达”,只有泥沼中挣扎的狼狈与倔强。那歪扭的字迹,是向命运竖起的文学中指。
元丰三年,乌台诗案后的苏轼,贬居黄州,形同囚犯。政治生命几近终结,生活困顿,“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寒食节,本应禁火怀古,他却深陷物质与精神的双重“寒”与“湿”。《寒食帖》正是此际心境的直白倾泻。
开篇尚能克制,字形平稳。至“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笔触渐重,焦虑隐现。“卧闻海棠花,泥污燕支雪”,名花零落污淖,何尝不是自身写照?情感至此奔涌,“暗中偷负去,夜半真有力”,对命运无常的无力感喷薄而出。字形陡然跌宕、倾斜、挤压,墨浓如涕。结尾“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字形枯槁散乱,几近崩溃。这不是后世想象的“一蓑烟雨任平生”,而是赤裸裸的绝望与挣扎!可贵在,即便在深渊,他仍以诗与书记录这不堪,完成了一次对苦难的审美超越和精神自救。
对照当下: 当下“文化人”热衷贩卖“东坡式豁达”,却选择性忽视其背后的锥心之痛与挣扎过程。《寒食帖》的珍贵,正在于它毫不掩饰人生的狼狈与低谷。反观当下书法,要么是粉饰太平的颂歌体,要么是脱离现实的抽象符号,少有直面真实生存困境、展现生命韧性的作品。东坡告诉我们:真正的“豁达”,诞生于对苦难的深刻咀嚼,而非对苦难的视而不见或廉价美化。艺术的力量,在于真诚面对生命的泥泞。
来源:城市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