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5年5月29日,哈佛大学毕业典礼上,中国籍(我不确定,但人家说了没入外国籍,我们权且相信)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获得了国际发展方向公共行政管理硕士学位学生蒋雨融以毕业生代表的身份发表题为《Our Shared Humanity》(我们的共同人性)的演讲。
从涉外律师的角度看,蒋雨融的演讲真的很烂
西米录专栏
西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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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网上最红的应该属哈佛蒋雨融(Yurong “Luanna” Jiang)了吧。
2025年5月29日,哈佛大学毕业典礼上,中国籍(我不确定,但人家说了没入外国籍,我们权且相信)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获得了国际发展方向公共行政管理硕士学位学生蒋雨融以毕业生代表的身份发表题为《Our Shared Humanity》(我们的共同人性)的演讲。
一段视频之后,蒋小姐以为会迎来人们的鲜花和掌声,对其励志故事的肯定,但没想到,虽然也有一些花花,却更多的是各类历史被腥风血雨,呼啸而来,忙得她未做成哈佛最受宠爱的女生却成了互联网最忙碌辟谣女生。
作为律师,我不太想评论那些谁都没有确凿证据的事情,比如网上的总结语:缺席的爸,颠沛的妈,霸凌的校,上进的她。这总结的倒是朗朗上口,但怎么证明呢?她说颠沛就颠沛?你说没缺席就没缺席?毕竟,父母离婚的事实既无法证明父亲的缺席也无法证明母亲的颠沛;而一张一家四口笑意盈盈的合家欢照片也不能证明母亲就不颠沛和父亲就没缺席。
作为一名爱看用英文演讲和自己也英文演讲过的涉外律师,我还是想从专业的角度说一下我的感受,那就是网友说得没错,经过蒋雨融一演讲,哈佛从高高在上的名校变成了我们村的大专。当然,仅因为一个人的演讲就直接鄙视哈佛似乎犯了蒋小姐所说的错误,没能“深度倾听”,以及“保持柔软的心”,但不一样的是,蒋小姐可是哈佛选出来认为可以代表他们毕业生水平的呀,我听完后,觉得是村里的水平,不知道应该是哈佛人觉得我的心太硬还是村里人觉得我的心太狠。
首先,从专业角度说一下,如果学法律,学了好几年,终于毕业,可以在那么重要的场合发言,是不是要说一些专业词汇,体现一下学成之后的专业素养,而有些词汇又一语双关,可以有故事,可以搞笑,可以发人深省……比如,还记得当年的《律政俏佳人》里的毕业典礼吗?“The law is the reason free from passion!”这个句子我从看完电影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一直记得,还不时引用。这就是一篇演讲里好句子的作用,而且也体现出是一个法学院的毕业生在演讲,反观蒋小姐,全部听完,我完全不知道她读的是什么专业,那些内容跟她学的什么国际发展,公共行政有毛线关系啊。
其次,从涉外角度说一下,那就是英文了,不说蒋小姐时不时的磕磕绊绊断断续续,也许这是人家觉得很必要的演讲效果,但至少蒋小姐的英文发音可以说一言难尽了。我,自认为英文并不是太好,发音更是时常觉得自己太Chinglish生怕老外会听不懂或笑话自己或者是自己读音不准而不自知,却因为听完蒋小姐而觉得自己的英文发音好像还行呢,这也算是看完这篇演讲带给大家的福利,相信有这样感受的应该不止我一个,至少,我们不会把question, machine, Chinese的音发成深,心,拆;也不会把to use读成特。
当然,也有人会说,她已经说得很好了,中国人有口音不是很正常嘛;恕我不能苟同;有口音是正常的,但她的问题其实已经超出了有口音,是读得不对了,如果我儿子这样读他的英文课文一定会被我纠正一遍又一遍,罚他边读音标边抄音标直到读对为止,因为哪怕没有去过或者根本不够去哈佛的标准,我也知道这样读是错的,不是按音标发音的。
还有,从演讲本身来说,作为一篇演讲的开头,弄一个小故事或小笑话是一件非常经常的事情,但问题是,我完全感受不到蒋小姐开头说的这个到底是为什么,这是一个笑话呢还是故事,而且好假啊。
她的开头是这样的:
Last summer, when I was doing my internship in Mongolia, I got a call from two classmates in Tanzania. They had a very urgent question: how to use their washing machine — because all the labels were in Chinese, and Google kept translating a big button as “Spinning Ghost Mode.” There we were: an Indian and a Thai calling me, a Chinese in Mongolia, to decipher a washer in Tanzania. And we all study together here at Harvard.
去年夏天,我在蒙古实习时接到了一个电话,打来的是两位在坦桑尼亚的同学。他们有个特别紧急的问题:洗衣机怎么用?因为上面全是中文标签,而谷歌翻译把一个大按钮反复翻成“幽灵旋转模式”。当时的情景是:一个印度人和一个泰国人,打电话给身处蒙古的中国人,一起琢磨一台在坦桑尼亚的洗衣机。我们,都是哈佛的学生。
这样一个故事,您品,您细品,有谷歌翻译且可以用,那必然是一个有网络的地方,哪怕那是当年没有AI或ChatGPT可用,翻译软件也不止一个吧,看了谷歌翻译不明白,哈佛的高才生就傻眼了?如果这是新洗衣机,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把这个买来的,居然没有英文说明书;害得两名哈佛的高人不会用;如果这是旧洗衣机,那用过的人又哪儿去了呢?而两位高人会不知道上网查一下洗衣机的英文说明?找一下卖出或进口这些洗衣机的公司?拍一下按钮的图片做个查询?或者问一下边上其他人?如果这是荒郊野外没有人,那他们要洗衣机干嘛?
而一系列没法相信的陈述之后的结论,是报了三个国家的名字和两个地方的名字,是最后说,我们都是哈佛的学生,我没听出这是文化差异,或者和光同尘,或者好人对坏人的包容,我没听出这和人性的关系,除了暗中炫耀一下自己懂中文是有用的之外,我只听出一个可以共情的地方,原来哈佛的不比我们村的聪明,但愿她没有要在毕业典礼上给哈佛丢人的意思,如果她的意思是哈佛其实没什么了不起,倒也可以用这个故事,非常贴切。
而全场演讲最煽情的段落,我根本没听出逻辑:
If there’s a woman anywhere in the world who can’t afford a period pad, it makes me poorer. If a girl skips school out of fear of harassment, that threatens my dignity. If a little boy dies in a war that he didn’t start and never understood, part of me dies with him.
如果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女性买不起卫生巾,我也会感到贫穷;如果一个女孩因害怕骚扰而逃学,我的尊严也会受到威胁;如果一个小男孩死于一场他从未发起、也从未理解的战争,我的一部分也会随之死去。
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用“如果”,而这些“如果”是多么高高在上冷眼旁观!否则,难道这些不是这个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吗?要什么如果!现在的女性都有钱用卫生巾了吗?当然没有,高高在上心情兴奋的蒋小姐,哪怕这一天本来是大家统一穿着毕业服的,她也要跟其他精英不一样,自己去添加云肩和什么清朝串珠, 服饰都必须高人一等与众不同的蒋小姐会感到贫穷吗?在毕业典礼也不是感谢同学而是把别人不懂中文当成一个笑话来讲的蒋小姐会感受尊严受到威胁吗?
而所谓小男孩这一段更是莫名其妙!谁?哪怕能举出一个例子,什么战争是一个小男孩可以“发起”或“理解”的?而什么战争又保证小男孩绝对不死?如果这些答案都是否定的,那么根据蒋小姐的逻辑,我想这天大概是她的鬼魂在演讲,因为她的所有的部分早就随之死干净了!
说了上面这些,想来,如果蒋小姐看见,早就给我贴上了敌人的标签,虽然不需要蒋小姐的言之凿凿,我们也知道:那些被我们贴上“敌人”标签的人,同样是人。但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看见他们的人性,我们才能找到自己的人性。哪怕蒋小姐不懂,我想我们大家,但凡是人,都还是懂自己是有人性的。哪怕没进哈佛,没学国际发展,村里的人都知道。
要么,麻烦蒋小姐也别去什么绿发会了,也别到什么瑞士信贷工作了,可以去村里待一下,我保证她的演讲内容会丰富和实在很多!
槽糕,我是不是在说哈佛连我们村都不如啊?
《金刚经》卷首语:“如是我闻”,如闻律师事务所藉此得名。本所发展至今,已逐步成为以金融投资、地产开发、军工科技、能源矿业等为重点服务行业;以政府公共事务、不良资产处置、上市公司破产重整、投融资与并购、商事与刑事重大争议解决和风险化解、涉外法律服务等为专业特色;以政府机构、上市公司、央企与地方大型国企、世界500 强外企为主要客户,具有专业深度,资源整合能力和社会知名度的法律服务机构。
来源:如是我闻Rew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