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是一个平凡的乡村女人，已经五十多岁了。每次回老家，经过婶子家那个院子，总能看到她蹲在门口，呆呆地望着远方，嘴里念叨着什么。村里人都说她疯了，可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是一个平凡的乡村女人，已经五十多岁了。每次回老家，经过婶子家那个院子，总能看到她蹲在门口，呆呆地望着远方，嘴里念叨着什么。村里人都说她疯了，可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是一个关于因果报应的故事，现实而又令人唏嘘

那是1988年的夏天，我永远记得那天的闷热。蝉鸣声震耳欲聋，空气里飘着稻花的香气。我妈正在厨房和面，准备蒸馒头。突然院子里冲进来七八个人，都穿着白衬衫，胸前别着红袖章。

“查超生的！听说你怀三胎了！”为首的是个女人，扯着嗓子喊。

妈妈的脸一下子白了。她下意识地护住肚子，面团还沾在手上。我站在角落，看着那群人把妈妈拖出去，她的布鞋都跑掉了一只。

后来我才知道，是住在对门的婶子举报的。就因为我妈没借她五十块钱买化肥。

记得那天早上还下了场小雨，地上泥泞不堪。婶子站在自家门口，冷眼看着妈妈被押上大客车。那时我才八岁，抱着妈妈的腿哭，却被爸爸拉开了。

妈妈被带走三天后回来的。她整个人都变了，像被抽走了魂儿似的。我听见她半夜在房里哭，爸爸搂着她，一声不吭。

那年夏天特别长。我每天放学路过婶子家，都能看见她在院子里剥玉米，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她的两个儿子在城里念大学，家里墙上贴满了奖状。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前年春节，我回老家过年，听说婶子的大孙子开车出事故，车翻到河里去了。没几个月，二孙子又得了急性白血病。两个孩子前后都走了。

我去地里摘点韭菜，远远看见婶子蹲在田埂上。她头发全白了，身子佝偻着，嘴里不停地念叨：“对不起...对不起...”风把她的声音吹得很远。

昨天，我给妈妈打电话。她说婶子现在整天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看见孕妇就哭，看见小孩就追着要抱。村里人都躲着她走。

有天下午我在超市买东西，碰到个老同学。聊起这事，她说：“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呢？”我沉默了。想起妈妈曾经说过，她最遗憾的就是没能留住那个孩子，她说那是个女孩。

昨天下班回家，老公说我们家隔壁的年轻人又怀二胎了。我突然想起三十六年前那个夏天，想起妈妈沾满面粉的手，想起婶子得意的笑。

现在婶子已经认不出人了，整天在村里游荡。有时候她会突然停下来，对着空气说：“不该的，真不该啊...”没人知道她在和谁说话。

你说，这世间的因果，到底该不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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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风筝与风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