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夏小小跑到一棵高高的树下,仰着小脑袋看了一会儿,扭头问道,“大哥哥,这花真好看,它叫什么名字呀?”
夏小小跑到一棵高高的树下,仰着小脑袋看了一会儿,扭头问道,“大哥哥,这花真好看,它叫什么名字呀?”
“此花名曰丹桂,秋季盛开,花香甚浓,妹妹可是很喜欢?”
“喜欢,喜欢!”夏小小向前探着小脑袋,小鼻子使劲儿嗅着,啧啧赞道,“真香,真香!”继而拍着小手向上蹦跳着,笑道,“小小想要!”
陆绎见小姑娘只顾着蹦跳,担心她摔倒,刚要上前制止,已晚了一步,小姑娘已经跌坐在了地上。陆绎内疚万分,急忙上前安慰道,“妹妹不哭!妹妹不怕!”
夏小小跌坐到地上后,愣了一下,低头正看着自己粉嫩的衣裙上沾了许多土,听到陆绎说话,猛地抬起小脑袋,嘻嘻笑道,“我没哭!也不怕!大哥哥瞧不起人!”
陆绎见小姑娘倔强的模样,越发觉得这个小姑娘有趣儿,便说道,“既是不怕也不哭,那你自己起来吧。”
“我自己起来就自己起来,”夏小小嘟囔着,双手拄地爬了起来,又看了看衣裙上的土,噘着小嘴说道,“娘亲不许我淘气,说我不像个女娃娃,现在怎么办?”
陆绎忍着笑,说道,“我有办法,你要不要听听?”
夏小小认真地点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陆绎。
“你学我这样,”陆绎边说边用手做着“掸灰尘”的动作。夏小小像模像样的学着,不一会儿变觉得烦了,说道,“大哥哥,要不你直接拍在我身上吧?”
“这……行么?”陆绎微微犹豫,问道,“你怕不怕疼?”
夏小小将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掐着腰说道,“小小什么都不怕!”
陆绎便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小姑娘身上的灰尘都掸掉了,边不停地问着,“可有感觉到疼?”
“不疼,不疼!”夏小小扭着小身子嘻嘻笑着,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妹妹今年几岁了?”
“上个月过的生辰,娘亲说小小两岁一个月了。”
“你叫小小?”
“嗯!是呀,祖父这么叫我的,说我生下来时小小的一团。”
陆绎并无兄弟姐妹,偶尔会觉得孤单,此时见夏小小聪明可爱又活泼伶俐,便发自内心的喜欢,说道,“走,大哥哥带你去玩更好玩的。”
“好~~~”夏小小欢快地应着,由着陆绎拉着小手,“咯咯咯~”地笑着,笑声清脆动听。
袁今夏感觉头有些疼,想要伸手敲几下,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大哥哥,小小好累!”夏小小开始耍赖,一步都不想移动了。
陆绎便抢到前面,蹲了下来,说道,“来,大哥哥背着你。”
“好~~~”夏小小兴奋地爬上陆绎的背,一双小手紧紧搂着陆绎的脖颈。
房门开着,远远地能听到优雅的琴声。陆绎说道,“这是我娘和你娘在弹琴,可好听?”
“好听!”夏小小拍着小手,不小心打到陆绎脸上,便用小手去揉,还吹了吹气,说道,“大哥哥,小小不是故意的,疼么?”
“不疼。”
“大哥哥真好看!”夏小小歪着小脑袋看着陆绎,嘻嘻地笑。陆绎有些羞赧,笑了一下。
两人刚走到门口,琴声倏地停了,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陆绎不知为何也停下了脚步。
“妹妹,这首曲子今日总算圆满了。”
“今日来姐姐这里,真是长了见识了,前些日子,妹妹偶得了一些绣样,还能入得了眼,下次妹妹邀姐姐过府一同刺绣如何?”
“好!我一定去!”陆夫人意犹未尽,突然想到什么,偷偷笑了下。
夏夫人问道,“姐姐笑什么?”
“今日见到小小,我甚是喜欢,你我姐妹情谊甚笃,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妥当否?”
“姐姐但说无妨。”
“我们家绎儿虽然顽劣,倒也顺眼,若是将来我们两家能结成两姓之好,倒也不错,妹妹觉得呢?”
夏夫人心中对陆绎也甚是喜欢,此时听得陆夫人提及,便也笑道,“那倒是好,只是你我却做不得主。”
接下来两人的声音突然降低了很多,陆绎在门外已然听不清楚,可刚刚娘亲提及的“两姓之好”他却已懂得是何意,扭头看了看背上的夏小小,再扭回头时,小脸上已经红了一片。
夏小小一直歪着小脑袋贪恋地看着陆绎,好奇地问道,“大哥哥,你的脸怎么红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两人。陆夫人和夏夫人便齐齐看向门口。
袁今夏头疼欲裂,手刨脚蹬,猛地从梦境中惊醒了过来,倏地坐了起来,额上已被汗水浸湿了,“夏小小,夏小小,夏小小是谁?她……她与大人……”梦境竟然那般真实,一幕幕尚在眼前。
陆绎猛然睁开眼睛,才发觉是自己做了一个梦,暗道,“奇怪了,自己极少做梦,可今日的梦境着实怪得很,这个穿粉色衣裙的小姑娘是谁?她怎么一直冲着我在笑?”
袁今夏双手用力捂着脑袋,努力地回忆着梦境中的情形,“难道大人有婚约了?两姓之好?他们的娘亲说要结两姓之好?可是……”袁今夏有些失神,“大人已有了婚约,却为何要骗我?”
梦境里的样子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自己的家,陆绎怎会不认得?暗暗纳闷道,“这个小姑娘到底是谁?” 陆绎实在想不起来,头隐隐作疼。自从娘亲过世,他的性子也跟着变了,他不敢去想幼时的事,只要一想,娘亲的音容笑貌便浮现在眼前,他便会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宁愿将与娘亲在一起的那些记忆全部封藏起来,不敢再触动分毫。
袁今夏十分难过,眼泪开始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呆呆地坐了半晌,突然又忆起来,自言自语道,“不对,梦境里那位夫人说,她们做不了主,那是不是说,只是她们有此意,却并未促成?以大人的品性,绝不会隐瞒自己有婚约一事。” 想到此,便将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些下来。
陆绎轻轻叹了口气,睡意已无,便想坐起来,才发觉胳膊和腿都动弹不得。向左一看,岑寿抱着自己左臂睡得正香,一条腿压在自己肚子上,向右一看,岑福枕在自己右臂上,两条腿同时缠在自己腿上,也睡得正香。
陆绎十分嫌弃,又极为无奈,暗道,“倒真是一对亲兄弟,习惯都一模一样。”
这般忍耐了许久,天也渐渐转亮。陆绎便也不再顾及两人了,左一推,右一甩,挣脱了两人的束缚,坐了起来,甩了甩发麻的胳膊,又揉了揉了僵硬的腿。
岑福跟着醒了,见陆绎坐着揉腿,便问道,“大人何时醒的?”
陆绎没好气地瞪了岑福一眼。
岑福挠了挠脑袋,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遂伸手去推岑寿,唤道,“小寿,醒了。”
岑寿睁开眼睛,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笑嘻嘻地说道,“大哥哥,我哥跟我说过,他睡觉不老实,我比我哥强吧?起码我不会把腿压在大哥哥肚子上。”
陆绎又瞪了岑寿一眼,说道,“以后但凡赶路,就睡野外吧。”
岑福和岑寿互相看了一眼,皆不明所以。见陆绎已穿上了衣裳靴子,岑寿恍然大悟,指着岑福说道,“一定是你,你不好好地睡在那边,骨碌到这边干什么?”
岑福也正害怕,听岑寿说了出来,立刻指着岑寿,还用眼神威胁着。
陆绎重重“哼!”了一声,说道,“行了,赶紧收拾收拾,时辰一到,我们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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