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妈，你一个月退休金才多少？买这么贵的车厘子，你配吗？”

当这句话从儿子口中说出的那一刻，我愣住了。手里刚洗好的车厘子，晶莹剔透如红宝石，此刻却如针扎在心上。

六十三年的人生，我第一次被人问“配不配”。

而问这句话的，竟然是我辛苦养大的儿子。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做了一个改变一切的决定......

三月的阳光透过超市的玻璃窗洒在我脸上，我正站在水果区，认真地挑选着车厘子。每一颗都要仔细看看，确保没有破损，颜色要够深，个头要饱满。

“阿姨，您真会挑！”年轻的售货员小张笑着说道，“这批车厘子是智利进口的，特别甜，我们员工都舍不得买呢。”

我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是吗？那就对了，我就想尝尝好的。”

我拿起塑料袋，一颗一颗地装着，动作很轻很细心，生怕碰坏了这些“红宝石”。八斤，整整八斤，这是我给自己设定的“奢侈”额度。

“一共480块。”收银员报着价。

我没有丝毫犹豫，掏出银行卡刷了卡。480块，对于月退休金2万2千的我来说，本不算什么，但这却是我近十年来第一次为自己买这么贵的水果。

走出超市，我提着车厘子，心情出奇地好。春风拂面，我忽然想起年轻时候，还在教书的日子。那时候工资不高，舍不得买这些进口水果，总想着等退休了，手头宽裕了，一定要好好犒劳自己。

如今终于退休了，退休金也不少，可这么多年来，我却从没为自己花过什么钱。

想到这里，我脚步慢了下来。这些年，我的退休金都去哪了呢？

房贷。每个月1万2千块的房贷，是儿子张磊买房时我主动承担的。“妈，我工资才8千块，房贷怎么办啊？”张磊当时愁眉苦脸地说。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妈来帮你。”

车贷。张磊说要买车娶媳妇，又是我出的钱。“现在不买车，怎么接送孩子啊？”

孩子的兴趣班。小孙子磊磊今年6岁，钢琴、英语、绘画、跆拳道，每个月光兴趣班就要3000多。“妈，咱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啊。”

算下来，我每个月要给儿子1万5千块，剩下的7千块还要负责全家的吃喝用度。我自己呢？一件衣服穿三年，买菜专挑便宜的，连个好点的护肤品都舍不得买。

“反正我一个老太太，要什么好东西。”这是我的口头禅。

可是今天，看着手里的车厘子，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辛苦工作了一辈子，凭什么不能吃点好的？

走到小区门口，我遇到了老邻居刘阿姨。

“王姐，买这么多车厘子啊？”刘阿姨羡慕地看着我手里的袋子。

“想尝尝。”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儿子真孝顺，给你买这么贵的水果。”

我笑了笑，没有解释。

张磊每天下班回家，第一句话永远是：“妈，饭做好了吗？”从来不会问我累不累，今天过得怎么样。

儿媳妇刘晶更是总找我看孩子做家务。

“妈，帮我看会儿孩子，我要出去做美容。”

“妈，今天我约了闺蜜逛街，晚饭你做。”从来没有一句感谢，仿佛我为他们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小孙子磊磊虽然可爱，但在父母的影响下，也总找我。

“奶奶，我要喝水。”

“奶奶，帮我拿玩具。”从来不说谢谢，也不会主动亲近我。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就像一个隐形人。除了出钱和干活，没人在意我的感受。

上楼的时候，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张磊回来很晚，说是和同事聚餐，一身酒味。我心疼地说：“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张磊不耐烦地说：“妈，你别管那么多，我心里有数。”

刘晶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是啊妈，磊子在外面应酬不容易，您别唠叨了。”

我咽下了后面的话。我想说，我是关心你，不是唠叨。但是我不敢说，怕儿子儿媳不高兴。

推开家门，我听到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刘晶正躺在沙发上看韩剧，桌子上摆着各种零食。小孙子磊磊在地上玩积木，玩具撒了一地。

“妈，您回来啦？”刘晶头也不抬地说，“磊磊还没吃午饭呢，您快做点什么吧。”

我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两点了。我放下车厘子，径直走向厨房。

“奶奶，我饿了。”磊磊跑过来，拉着我的衣角。

“好，奶奶马上给你做饭。”我摸了摸孙子的头，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我在厨房忙活着，给孙子做他爱吃的蛋炒饭。透过厨房的玻璃门，我看到刘晶还在看电视，偶尔拿起手机拍照，应该是在朋友圈炫耀什么。

我忽然想起，自己的朋友圈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我不敢发自己的生活，怕别人看出我的疲惫和委屈。退休老师的体面，让我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诉苦。

蛋炒饭做好了，我端给孙子。磊磊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吃着。

“奶奶，这个红红的是什么？”磊磊指着茶几上的车厘子问。

“那是车厘子，很甜的。”我说。

“我要吃！”磊磊立刻放下碗，跑向茶几。

“磊磊，先吃饭。”我赶紧跟过去。

刘晶这时候终于抬起了头：“哎呀妈，您买这么贵的车厘子干什么？一斤要60多块钱呢，够我们买好多菜了。”

我愣了一下：“我就想尝尝......”

“您也太舍得花钱了。”刘晶撇了撇嘴，“不过既然买了，就让磊磊多吃点，小孩子正长身体呢。”

我看着刘晶拿起一颗车厘子放进嘴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是我买给自己的啊......

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给孙子洗了几颗车厘子。

下午五点半，张磊下班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茶几上的车厘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妈，你买这么贵的车厘子干嘛？”张磊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一个月退休金才多少？买这么贵的车厘子，你配吗？”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我手里正在清洗的车厘子差点掉到地上。我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子。

“你......你说什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张磊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的伤人，反而理直气壮地说：“我说的不对吗？还不如给我们交房贷实在。磊磊马上要上新的兴趣班，你买这些干什么？”

刘晶在一旁附和：“就是啊妈，您平时节约惯了，怎么突然买这么贵的水果？”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半洗的车厘子。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配吗？”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反复回响。

六十三年来，我第一次被人问“配不配”。而问这句话的，竟然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

我想起张磊小时候，那个会甜甜地叫我“妈妈”的小男孩。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我省吃俭用也要给儿子买最好的东西。张磊想要什么玩具，我都会想办法满足。张磊生病了，我会整夜不睡地照顾他。

那个时候，张磊从来没有问过我“配不配”。

“妈，你怎么了？”张磊看到我站在那里不动，有些不耐烦，“我和你说话呢。”

我回过神来，声音有些哽咽：“我就想尝尝......”

“尝什么尝？”张磊的语气更加不耐烦了，“你知道现在房贷多紧张吗？磊磊的兴趣班又要交费了，你还有闲心买这些没用的东西？”

“没用的东西？”我重复着这几个字。

“对啊，就是没用的东西。”张磊说着，伸手拿起一颗车厘子扔进嘴里，“这玩意儿除了贵，和普通樱桃有什么区别？”

我看着儿子吃着我买的车厘子，心如刀绞。我想说，如果是没用的东西，你为什么要吃？但我没有说出口。

刘晶也拿了几颗车厘子：“妈，以后买水果买点便宜的就行了，苹果香蕉什么的，营养也不差。”

磊磊这时候跑过来：“爸爸，这个红红的好甜！”

张磊摸了摸儿子的头：“知道了，但是太贵了，以后不能经常吃。”

我听着这些话，感觉胸口堵得慌。我默默地走向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在厨房里，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一边切菜，一边回想着这些年的委屈。

张磊结婚后，我就搬来和他们一起住，美其名曰是为了照顾孙子，实际上是照顾一大家子。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为全家准备早餐。张磊和刘晶吃完就走，从来不收拾碗筷。

白天，我要照顾磊磊，送他上幼儿园，接他回家，陪他做作业，陪他玩游戏。刘晶呢？不是在外面逛街，就是在家里看电视剧，从来不主动照顾孩子。

晚上，我还要做晚饭，收拾家务，洗衣服。张磊和刘晶吃完饭就去看电视或者玩手机，留下我一个人在厨房忙活。

最让我心寒的是，我每个月给他们1万5千块钱，他们收得理所当然，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感谢的话。反而还经常嫌弃我给得不够多。

“妈，能不能再多给点？磊磊要学小提琴，一个月要1500。”

“妈，我们想换个大点的房子，首付还差20万。”

“妈，刘晶的车该换了，旧车开着太丢人。”

每次提到钱，他们总是理直气壮。仿佛我的钱就是他们的钱，我为他们付出就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今天，就因为我为自己买了点车厘子，就被问“配不配”。

我擦干眼泪，继续切菜。我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这是我的儿子，我的家。

晚饭做好了，我叫大家吃饭。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张磊和刘晶谈论着各自的工作，小磊磊在一旁吃饭。没有人和我说话，仿佛我不存在一样。

“对了妈，明天我要出去一趟，您帮忙接一下磊磊。”刘晶忽然说道。

“好的。”我点点头。

“还有，后天我要和闺蜜去做SPA，您看着磊磊啊。”

“嗯。”

张磊也说：“妈，这个月房贷您记得转啊，我卡里钱不够。”

我抬起头，看了看儿子：“我知道。”

“那个......您能不能再多给点？我想给刘晶买个包，她看中一个LV的，要1万多。”

我放下筷子：“你不是说要省钱吗？”

“那不一样。”张磊理所当然地说，“刘晶平时在家照顾孩子，也挺辛苦的，买个包怎么了？”

我想笑。刘晶照顾孩子？她什么时候照顾过？

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我考虑一下。”

吃完饭，我收拾碗筷，张磊和刘晶去客厅看电视了。小磊磊也跟着去玩游戏了。

我一个人在厨房洗碗，听着客厅里传来的电视声和谈笑声，心里一阵阵发凉。我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就像一个外人。

洗完碗，我走向客厅。茶几上的车厘子已经少了大半，显然被张磊一家人吃掉了。我想吃一颗尝尝，但看到只剩下不多的车厘子，我又放下了手。

“妈，您不吃点车厘子吗？”刘晶忽然问道，“挺甜的。”

我摇摇头：“你们吃吧，我不爱吃酸的。”

这是谎话。我买车厘子就是想自己吃的。但现在，我却说自己不爱吃。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张磊的那句“你配吗”一直在我脑海中回响。

我想起了自己的一生。二十七岁结婚，二十八岁生下张磊。。当时丈夫工作忙，我一个人带孩子，还要上班教书。张磊小时候体弱多病，我无数次半夜抱着孩子往医院跑。

张磊上学后，我更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儿子身上。他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他想学钢琴，我省下生活费给他买钢琴。他想上补习班，我把自己的私房钱全拿出来。

丈夫去世后，我一个人把张磊拉扯大。供他上大学，帮他找工作，给他买房买车，给他娶媳妇。我把一生的积蓄都给了儿子，自己却舍不得买一件好衣服。

现在，我六十三岁了，头发都白了，皱纹也多了。我想为自己买点好吃的，却被儿子问“配不配”。

我忽然意识到，我这一辈子，都在为别人活着。先是为了丈夫，然后是为了儿子，现在又是为了儿媳和孙子。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

那一夜，我失眠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翻江倒海。张磊的那句“你配吗”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心里。

第二天一早，我比往常起得更早。我洗漱完毕，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厨房准备早餐，而是换上了外出的衣服。

“妈，您要出去啊？”正在刷牙的刘晶看到我问道。

“嗯，有点事。”我简单地回答。

“那早餐......”

“你们自己解决吧。”我说完，拿起包就出门了。

这是我第一次没有为家人准备早餐。

我走在晨曦中的街道上，心情出奇地平静。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个决定我考虑了一整夜。

第一站，银行。

“您好，我要办理银行卡停用手续。”我对银行工作人员说。

“请问是您本人的卡吗？”

“是我给我儿子办的副卡，我要停掉。”

工作人员确认了相关信息后，很快就办好了手续。“您的副卡已经停用了，以后无法使用。”

我点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张副卡，是我三年前给张磊办的，绑定我的账户，方便他随时取用。现在，我要收回这个“方便”。

离开银行，我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毫不犹豫地把张磊和刘晶的电话号码拉黑了。然后打开微信，找到张磊和刘晶的聊天框，点击了“删除并拉黑”。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我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是觉得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我路过了一家房产中介。我停下脚步，看了看橱窗里的租房信息。

“阿姨，您要租房吗？”年轻的中介小伙子热情地招呼我。

“我想看看一室一厅的房子，环境要好一点的。”我说。

“有的有的，我们这里有几套很不错的房子，您跟我来看看。”

我跟着中介看了三套房子，最后选中了一套在市中心的小公寓。房子不大，但装修精致，采光很好，楼下就是公园。

“租金多少？”

“一个月2800，押一付三。”

我算了算，这个价格我完全负担得起。“我要了。”

“您要跟家人商量一下吗？”中介有些意外，一般老人家租房都会和子女商量。

“不用，我自己决定就行。”我说得很坚决。

办完租房手续，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商场。

我先去了服装店，给自己买了两套新衣服。一套是优雅的米色套装，一套是舒适的休闲装。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为自己买新衣服。

然后我去了化妆品柜台，买了一套适合我年龄的护肤品。导购小姐很热情，还教我怎么使用。

最后，我去了超市，买了很多自己爱吃的东西。好的牛肉，新鲜的海鱼，进口的水果，还有我一直想尝试的燕窝。

购物车满满当当的，我推着它的时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这是我的东西，是我为自己买的。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我一进门，就看到张磊坐在沙发上，脸色很难看。

“妈，您去哪了？”张磊的语气很不好，“我一天都联系不上您。”

“出去办点事。”我平静地说，开始整理自己买的东西。

“办什么事？还有，今天早上您怎么不做早餐？我们都饿着肚子去上班的。”

我没有回答，继续整理东西。

刘晶这时候从卧室出来，看到我买的东西，眼睛都直了：“妈，您买这么多东西干嘛？这得花多少钱啊？”

“给自己买的。”我简单地回答。

“给自己买？”张磊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妈，您疯了吗？昨天还说您买车厘子不合适，今天您又买这么多东西？”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着儿子：“怎么，我不配买这些东西吗？”

张磊被我的话噎住了。他昨天确实说过“你配吗”这样的话，但他没想到我会记这么清楚。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张磊想要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的语气很平静，但眼神中有种张磊从未见过的坚定，“我辛苦工作了一辈子，现在退休了，想为自己买点东西，就不配了？”

张磊被我的话问得哑口无言。

我继续说：“我每个月给你们1万5千块钱，剩下的7千块钱，我连买个车厘子都要被你们说不配。那请问，我的钱应该怎么花？”

刘晶赶紧打圆场：“妈，磊子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觉得您一向节俭，突然买这么多东西，有点担心您......”

“担心我什么？担心我把钱花了，你们就没钱花了？”我的话很直接。

刘晶被说得脸红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妈，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我冷笑了一声，“那你们是什么意思？我在这个家里，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做早餐，你们吃完就走，从来不说谢谢。我白天照顾磊磊，晚上做晚饭洗碗，你们吃完就去看电视，从来不帮忙。我每个月给你们钱，你们收得理所当然，从来不觉得需要感谢我。现在我为自己买点东西，就被你们说不配。那请问，我在这个家里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的话字字如刀，张磊和刘晶都被说得无话可说。

小磊磊这时候从房间里跑出来：“奶奶，我饿了。”

我看了看孙子，心软了一下，但很快又坚定起来：“让你爸妈给你做饭。”

“我不会做饭。”刘晶下意识地说。

“不会可以学。”我说完，拿着自己买的东西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张磊在后面叫我：“妈，您这是干什么？”

我回过头，平静地说：“我想休息一下。今天晚饭你们自己解决。”

说完，我关上了房门。

门外传来张磊和刘晶的讨论声，还有小磊磊的哭声。但我都没有理会。我坐在床边，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搬家公司。

明天，我就要搬出去了。

与此同时，张磊完全不知道我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他还在客厅里抱怨：“妈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更年期还没过？”

刘晶也很不满：“她这样搞，我们怎么办？磊磊还饿着呢。”

“要不点个外卖吧。”张磊说。

“外卖那么贵，还不如妈做的饭好吃。”刘晶撇嘴。

两个人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点了外卖。小磊磊一边吃一边问：“奶奶为什么不给我做饭了？”

“奶奶心情不好，过两天就好了。”刘晶敷衍道。

他们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过几天就会恢复正常。

但他们不知道，我已经做好了改变一切的准备。

第二天上午，我趁张磊上班、刘晶逛街、磊磊上幼儿园的时候，悄悄搬走了自己的东西。我没有带太多，只带了必需品和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物品。

其他的东西，就留给他们吧。

搬到新家后，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这套小公寓虽然不大，但很温馨，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人会问我“配不配”。

我把新买的护肤品摆在梳妆台上，把新衣服挂在衣柜里，把喜欢的书放在书架上。这是我的空间，我的家。

下午，我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公园里有很多和我年龄相仿的老人，有的在下棋，有的在跳舞，有的在聊天。大家看起来都很开心，很充实。

“阿姨，您是新搬来的吧？”一位正在跳舞的大妈热情地和我打招呼。

“是的，刚搬来。”我笑着回答。

“我叫王大妈，住在这个小区五年了。您要不要加入我们的舞蹈队？我们每天下午都在这里跳舞，可有意思了。”

我有些心动。我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跳舞，但结婚后就没有时间了。“我可以吗？我很久没跳了。”

“当然可以！跳舞不分年龄，只要有兴趣就行。来，我先教您几个简单的动作。”

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新生活。每天早上，我会为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早餐，慢慢享用。上午去超市买菜，挑选最新鲜最好的食材。下午去公园跳舞，和新朋友们聊天。晚上在家看书或者看电视，完全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

而张磊那边，完全不知道我已经搬走了。

当天下午，张磊和几个同事开会讨论工作，会议结束后，部门经理提议去新开的日式料理店聚餐。

“这次我请客。”张磊主动说道，“我妈退休金高，我们花钱从来不用愁。”

同事们都夸张磊孝顺，有个好妈妈。张磊听着这些夸奖，心里美滋滋的。

“浩哥真大方！”同事小刘竖起大拇指。

“对了张哥，听说您妈妈是退休教师？退休金一定不少吧？”同事小王好奇地问。

“还行吧，一个月两万多。”张磊有些炫耀地说，“反正够我们花的。”

“哇，那太好了！我妈退休金才3000多，根本帮不了我们什么忙。”

“是啊，我爸妈的退休金加起来也就5000块，还要我们给他们生活费呢。”

听着同事们羡慕的话，张磊更加得意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有个这么有钱的妈妈。

晚上七点，一行人来到了新开的日式料理店。这是一家装修精致的高档餐厅，人均消费至少300块钱。张磊大手一挥，点了满满一桌菜，还叫了几瓶清酒。

“大家随便吃，今天我请客。”张磊得意地说。

同事们都夸张磊豪爽，气氛很好。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张磊更是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工作计划，仿佛自己已经升职加薪了一样。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小时后，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张磊看了看表，准备结账。

“服务员，买单。”张磊招手叫道。

“好的先生，一共3800元。”服务员甜甜地说。

张磊拿出银行卡，这是我给他办的副卡，平时他用这张卡从来没有问题。他满怀信心地把卡递给服务员。

“先生，请稍等。”服务员拿着卡去刷卡机那里。

同事们还在聊着天，张磊心里想着等会儿买单后，同事们一定会更加佩服他。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有些尴尬地走过来：“先生，您的卡被拒绝了。”

“什么？”张磊愣了一下，周围的谈话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不可能，你再试试。”

服务员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先生，确实刷不了。可能是您的卡有问题。”

张磊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同事们都在看着他。他赶紧掏出另一张卡：“用这张试试。”

但是第二张卡也刷不了，显示余额不足。

“怎么回事？”张磊有些慌了，他掏出手机，想给我打电话问问情况。

但是电话显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连续拨了几次都是一样。

张磊开始冒冷汗了。刚才还在炫耀自己妈妈有钱，现在就刷不了卡，而且还联系不上我，这个脸丢大了。

“张哥，怎么了？”同事小刘关心地问，但眼神中已经有了疑惑。

“没事没事，可能是银行系统有问题。”张磊强装镇定，但声音已经有些颤抖，“要不你们先垫一下，明天我还给你们。”

同事们面面相觑，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刚才还在羡慕张磊有个有钱的妈妈，现在却要他们垫钱。

最后还是小王站出来：“行，我先垫着。”

小王刷了卡，张磊在一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才还在炫耀自己妈妈有钱，现在就刷不了卡，而且还要同事垫钱，这种反差让他羞愧难当。

“张哥，您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小刘担心地问，但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敬佩。

“没事，可能是喝多了。”张磊勉强笑了笑，“我先回去了，明天把钱还给小王。”

张磊匆匆离开了餐厅，身后传来同事们压低声音的议论声。他知道，自己在同事面前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回家的路上，张磊一直在想是怎么回事。银行卡好好的，怎么突然刷不了了？而且我的电话也打不通，这太奇怪了。

回到家，张磊发现家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往常的饭菜香味。

“刘晶？妈？”张磊叫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刘晶从卧室里出来：“你回来了？声音这么大干嘛？”

“妈呢？”张磊问。

“不知道，从昨天开始就没见到她。可能出去串门了吧。”刘晶满不在乎地说。

张磊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走向我的房间，推开门一看，愣住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衣柜是开着的，里面没有几件衣服。梳妆台上也收拾得很干净，平时我用的东西都不见了。

“刘晶！快过来看看！”张磊大声叫道。

刘晶跑过来，看到房间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妈的东西呢？”

“她搬走了？”张磊喃喃自语，“不可能啊，她能搬到哪里去？”

两个人在房间里翻找，想找到什么线索，但什么都没找到。我走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她不会真的搬走了吧？”刘晶有些慌了，“那我们怎么办？房贷怎么办？”

张磊这时候想起刚才刷卡失败的事，心里一沉：“坏了，我刚才刷卡刷不了，会不会是妈把我的卡停了？”

“什么？”刘晶的声音尖锐起来，“你不是说你妈很疼你吗？她怎么可能停你的卡？”

“我也不知道啊！”张磊也慌了，“昨天我就是说了她几句，她不至于这样吧？”

刘晶想起昨天的事：“你不是问她'配不配'吗？可能是这句话把她气着了。”

“就这一句话，她就要和我断绝关系？”张磊不敢相信，“她是我妈啊！”

但事实摆在眼前，我确实搬走了，而且还停了张磊的银行卡。

“你赶紧给她打电话，道个歉，把她哄回来。”刘晶着急地说，“没有她，我们怎么生活？”

张磊拿起手机，一遍遍地拨打我的电话，但每次都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打不通，她把我拉黑了。”张磊瘫坐在沙发上，“这下麻烦了。”

刘晶也坐了下来，脸色苍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下个月的房贷怎么交？磊磊的兴趣班费怎么办？”

张磊算了算他们的存款，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们卡里一共也就8000多块钱，根本不够。”

“8000块钱？”刘晶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平时花钱都是用你母亲的卡，怎么自己一点钱都没存？”

这确实是事实。因为有我的副卡，张磊和刘晶从来没有存钱的概念。张磊的工资每个月8000块，除了一些零花钱，其他的都用来买衣服、聚餐、娱乐了。刘晶更是没有收入，全靠我养着。

“那现在怎么办？”刘晶问。

张磊想了想：“我去找妈的朋友问问，看看她在哪里。”

“对，赶紧去找！”刘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但张磊很快发现，他竟然不知道我有什么朋友。我平时除了在家照顾他们，很少出去社交。我的同事朋友，张磊一个都不认识。

这让张磊第一次意识到，他对母亲的了解竟然这么少。

接下来的几天，张磊和刘晶过得提心吊胆。

没有了我的经济支持，他们的生活立刻陷入了困境。8000块钱看似不少，但对于他们的消费水平来说，根本撑不了几天。

首先是吃饭问题。以前都是我买菜做饭，现在他们只能点外卖或者去餐厅吃。一天下来，光吃饭就要花200多块钱。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学会做饭。”刘晶说。

“你不是说你不会做饭吗？”张磊反问。

“我可以学啊！”刘晶有些急了，“总不能一直点外卖吧？”

于是刘晶开始学做饭。第一天，她炒了个西红柿鸡蛋，结果西红柿糊了，鸡蛋也炒老了。第二天，她想做红烧肉，结果肉烧得又老又柴。

“算了，还是点外卖吧。”张磊看着盘子里黑乎乎的肉，实在吃不下去。

“点外卖太贵了！”刘晶心疼地说，“一顿外卖就要80多块钱，一天三顿就是240块钱，我们那点钱根本撑不了几天。”

张磊也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但他也不会做饭。最后，他们只能买一些简单的食材，煮面条、煮粥，凑合着吃。

更严重的是房贷问题。每个月12000块钱的房贷，一直都是我在还。现在我不见了，银行开始催款了。

“张先生，您这个月的房贷还没有到账，请尽快安排。”银行客服打电话催促。

“我知道，我马上处理。”张磊挂了电话，头都大了。

12000块钱，对现在的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要不你去找你妈同事问问？”刘晶建议。

张磊想起我提到过的几个同事，但他连人家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最后，他只能去我原来工作的学校碰运气。

“您好，我是王老师的儿子，我想联系她的同事，请问有联系方式吗？”张磊对学校的工作人员说。

“王老师啊，她人很好的。不过她的同事联系方式我们不能随便给。您有什么事吗？是不是王老师出什么事了？”

张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惹母亲生气，母亲离家出走了吧？

“没事，就是想联系她的朋友。”张磊敷衍道。

“这样吧，我可以帮您转达一下。您把联系方式留下，如果她的同事愿意联系您，会给您打电话的。”

张磊留下了联系方式，但等了几天，没有人联系他。

一周后，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张磊的同事们开始对他指指点点，那天餐厅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听说张磊那天吹牛说他妈妈有钱，结果刷不了卡。”

“对啊，我听小王说了，最后还是小王垫的钱。”

“他妈妈不是退休教师吗？怎么会没钱？”

“谁知道呢，可能是吹牛吧。”

这些议论让张磊在公司里抬不起头。他开始后悔那天的炫耀，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我正在享受着我的新生活。

我已经完全融入了新的环境。每天早上，我会精心为自己准备早餐，燕窝、坚果、新鲜水果，营养丰富又美味。

上午，我会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我不再像以前那样专挑便宜的买，而是选择最新鲜最好的食材。卖菜的大爷大妈都认识我了，总是给我留最好的菜。

“王阿姨，今天有新到的澳洲牛肉，特别嫩，您要不要试试？”

“好啊，给我来一斤。”我爽快地答应。

以前我舍不得买好的牛肉，总是买便宜的猪肉。现在我终于可以买自己喜欢吃的了。

下午，我会去公园跳舞。我学得很快，已经能跟上大家的节奏了。跳舞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

“王阿姨，您跳得真好！”王大妈夸奖道，“而且您气色也越来越好了，用什么护肤品啊？”

“就是普通的护肤品。”我笑着说，“主要是心情好。”

这确实是实话。摆脱了那些烦恼和压力，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我不用每天担心儿子儿媳的脸色，不用担心做错什么事被埋怨，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晚上，我会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有时候是红酒配牛排，有时候是清汤配鱼，每一顿都很精致。吃完饭，我会看看书，或者听听音乐，或者追追剧。

这样的生活让我觉得很充实。我终于明白，原来一个人也可以过得这么好。

两周后，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张磊借别人手机发来的：“妈，您在哪里？我们很担心您。请您回个信息，让我们知道您是安全的。”

我看了看这条短信，没有回复，而是直接删除了。

我知道，张磊并不是真的担心我的安全，而是担心没有我的经济支持。如果他们真的关心我，就不会说出“你配吗”这样的话。

又过了几天，我心软了，取消了对张磊的拉黑。很快，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妈，是我，张磊。”电话那头传来儿子着急的声音。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有什么事？”

“妈，您在哪里？我们找了您好久了。”张磊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您快回来吧，我们离不开您。”

“你们离不开我什么？”我平静地问。

“离不开您的照顾啊，还有......”张磊欲言又止。

“还有我的钱，对吧？”我直接说出了张磊不敢说的话。

张磊沉默了几秒钟：“妈，我承认我们以前做得不对，但您不能这样不告而别啊。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苦笑了一声，“一家人会问我买个车厘子配不配吗？一家人会把我当保姆吗？一家人会把我的钱当成理所当然的吗？”

“妈，我向您道歉。那天我说话不合适，我不应该那样说您。”张磊的语气很诚恳，“您回来吧，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对您。”

我听着儿子的道歉，心里有一瞬间的心软。但我很快又坚定起来：“磊子，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这辈子活得值得吗？”

张磊愣住了：“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我这辈子都在为别人活着。年轻的时候为你爸爸，中年的时候为你，现在又为你们一家三口。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我的声音很平静，“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这有错吗？”

“可是妈，我们需要您啊。”张磊有些着急，“磊磊也想奶奶了。”

“磊磊想我？”我问，“还是你们需要我的钱？”

张磊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继续说：“磊子，妈不是不爱你，但我也要爱我自己。我已经63岁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我想按照自己的方式过。”

“那您就不管我们了？”张磊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养你到结婚，帮你买房买车，这些已经够了。”我说，“你现在35岁了，是个成年人，应该学会自己承担责任。”

“可是房贷......”

“房贷是你们自己的事，和我没关系。”我打断了他，“你们既然选择了那种生活水平，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张磊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妈，您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这不是绝情，这是成长。”我说，“你们需要学会独立，我也需要学会为自己而活。”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但心里却很坚定。我知道这是对的选择，虽然过程会很痛苦。

三个月过去了。

张磊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了我的经济支持，他们很快就撑不下去了。

房贷断供了两个月，银行开始走法律程序。张磊和刘晶不得不把房子卖掉，搬到了一个老旧小区的租房里。

“我不想住这里，这里太破了。”刘晶看着狭小的房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现在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张磊疲惫地说。

为了还房贷和维持生活，张磊不得不找了一份送外卖的兼职。白天上班，晚上送外卖，每天都累得精疲力尽。

刘晶也不得不去找工作。她在一家超市找了个收银员的工作，一个月工资3000块钱。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做这种工作。”刘晶一边哭一边说，“都是你惹你妈生气，现在好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你别老抱怨了行不行？”张磊也很烦躁，“现在我们只能这样。”

最让张磊痛苦的是，小磊磊的所有兴趣班都停了。孩子不理解为什么不能继续学钢琴，为什么不能继续学英语，经常哭闹。

“我要奶奶！我要奶奶！”磊磊经常这样哭喊。

每当这个时候，张磊和刘晶都很难受。他们开始意识到，我对这个家的重要性不仅仅是钱，还有那些看不见的照顾和付出。

“要不你再给你妈打个电话？”刘晶建议，“好好求求她，说不定她会心软。”

张磊试过好多次，但我要么不接电话，要么说几句就挂了。我的态度很坚决，不会再回来了。

更糟糕的是，刘晶开始和张磊吵架，甚至提出了离婚。

“我受够了这种生活！”刘晶大声说，“我当初嫁给你，就是因为你妈妈有钱，我们不用为生活发愁。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为什么还要跟着你受苦？”

“刘晶，你不能这样说......”张磊试图挽回。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带磊磊回娘家。”刘晶说，“等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们好的生活，我们再回来。”

就这样，刘晶带着磊磊回了娘家，留下张磊一个人在租来的小房间里。

张磊坐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众叛亲离。

他想起了以前的生活，那时候我每天早早起床为他们准备早餐，他却从来没有说过谢谢。我每个月给他们钱，他收得理所当然，从来没有感激过。我为他们洗衣做饭，他觉得那是应该的。

现在，他才明白我的付出有多么珍贵。

而且最讽刺的是，他曾经问我买车厘子“配不配”，现在的他，连车厘子都买不起了。

此时的我，正坐在飞往巴黎的飞机上。

这是我第一次出国旅行，心情既兴奋又忐忑。我穿着新买的优雅套装，化着精致的淡妆，看起来神采奕奕。

“第一次坐飞机出国吗？”旁边座位的一位阿姨友善地问我。

“是的，有点紧张。”我笑着回答。

“不用紧张，很快就到了。我去过欧洲好几次了，法国特别美。”阿姨说，“您儿子不陪您一起去吗？”

我摇摇头：“我一个人去，自由自在。”

“哈哈，您想得很开啊。我儿子总是担心我一个人出去不安全，每次都要陪着。”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窗外的云朵。

飞机降落在巴黎戴高乐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的早上。我拖着行李箱，跟着旅行团走出机场。

巴黎的阳光很温暖，空气很清新。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被净化了。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我游览了卢浮宫、埃菲尔铁塔、凯旋门、塞纳河......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美丽的风景，第一次感受到异国的文化。

在巴黎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住在一家精品酒店里。我坐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一边吃着法国进口的车厘子，一边查看银行余额。

这趟旅行花了我2万多块钱，但我一点都不心疼。这是我为自己花的钱，花得值得。

第二天，我结束了巴黎之旅，回到了国内。但我没有回到以前的城市，而是去了另一个城市——三亚。

我在三亚租了一套海景房，准备在那里住一段时间。每天早上，我会在海边散步，呼吸着新鲜的海风。下午，我会在阳台上看书，听着海浪的声音。晚上，我会和新认识的朋友一起去海边的餐厅吃海鲜。

这样的生活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我终于明白，原来一个人也可以过得这么精彩。

三个月后，我收到了一条消息，是张磊发来的。这次，他没有求我回去，而是简单地说：“妈，我找到了一份更好的工作，收入稳定了一些。刘晶也回来了，我们在努力学会独立生活。虽然还是很辛苦，但我们在慢慢适应。”

我看着这条消息，心里五味杂陈。我为儿子的成长感到欣慰。

我回复了一条消息：“好好努力。”

发完这条消息，我放下手机，走向阳台。夕阳西下，海面上波光粼粼，几只海鸟在自由地飞翔。

我从包里拿出一盒车厘子，这是我今天在超市买的。每一颗都很饱满，颜色深红，看起来就很甜。

我拿起一颗放进嘴里，甜蜜的汁水在口中绽放。

“真甜。”我笑着说。

海风轻抚着我的脸庞，夕阳给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63岁的我，终于学会了为自己而活。

而在遥远的北方，张磊正在送外卖的路上。他骑着电动车，载着满满的餐盒，在夜色中穿行。虽然很累，但他的眼神中有了以前没有的坚定。

他知道，这是他必须走的路。也许有一天，他会真正理解母亲的选择，真正学会珍惜和感恩。

几个月后，张磊又给我发了条消息：“妈，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知道错在哪里了。我现在每天都很努力工作，也学会了做饭。”

我看着这条消息，眼角有些湿润。

我回复：“你们都是好孩子，妈妈相信你们能过得很好。”

此时此刻，我正坐在三亚的海边，海风徐徐，岁月静好。

“王姐，您儿子不反对您花这么多钱旅游？”旅行团的一位阿姨好奇地问我。

我淡然一笑：“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来源：一才体坛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