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8岁的弘历裹着狐裘站在廊下,看几个太监抬着担架匆匆穿过月洞门——那是隆科多,刚被从畅春园赶出去的"顾命大臣"。他望着隆科多被风雪掀起的斗篷下摆,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这个浑身酒气的舅舅曾拍着他肩膀说:"小阿哥莫怕,舅舅保你坐龙椅。"
康熙六十一年冬,畅春园的雪下得比往年都急。
8岁的弘历裹着狐裘站在廊下,看几个太监抬着担架匆匆穿过月洞门——那是隆科多,刚被从畅春园赶出去的"顾命大臣"。他望着隆科多被风雪掀起的斗篷下摆,突然想起三个月前,这个浑身酒气的舅舅曾拍着他肩膀说:"小阿哥莫怕,舅舅保你坐龙椅。"
谁能想到,不过一年光景,这位被康熙临终称为"朕之功臣"的隆科多,竟成了雍正口中"乱臣贼子",最终死在幽禁的畅春园里。
第一步:捧上神坛,让他成为"离了水的鱼"
隆科多的发迹,本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意外"。
康熙晚年,九子夺嫡闹得血雨腥风。隆科多时任步军统领,掌管京城九门防务,本是四阿哥胤禛(雍正)拉拢的对象。但他迟迟未表态,直到康熙弥留之际,他突然带着"康熙遗诏"出现在乾清宫——诏书上明明白白写着:"传位于四阿哥胤禛。"
这一"及时雨",让雍正对他感激涕零。登基当月,雍正便封他为"总理事务大臣",加太子太保,赏赐双眼花翎、黄带子,甚至连皇室专用的"东珠朝珠"都赐了他两串。朝野上下都明白:这是新君在向天下宣告——隆科多,是我雍正的人。
可雍正的"捧",从来不是无条件的。他让隆科多管吏部,却把自己的心腹年羹尧安插在兵部;他给隆科多加"太保"衔,却暗中命人查他早年与八爷党的往来账目。更绝的是,当隆科多提出"想回佟佳氏祖坟祭拜"时,雍正立刻准了——看似是体恤亲情,实则是支开他在京城的眼线。
此时的隆科多,像极了被养在金丝笼里的鹰。他以为自己攥着新君的把柄(毕竟"传位诏书"是他呈递的),却不知这把柄早已被雍正悄悄抽走了线头。
第二步:查案削权,让他变成"没牙的老虎"
雍正三年的春天,京城流传起一桩"奇案"。
说是奇案,起因不过是隆科多家的管家偷了主母的首饰,被官府查抄时,竟从箱子底翻出一本《玉牒》。这本记录皇族谱系的秘档,本该锁在景阳宫的金漆柜里,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奴才的箱子里?
消息传到雍正耳朵里,他捏着茶盏冷笑:"隆科多倒会藏东西。"
原来,这《玉牒》里夹着隆科多早年与八爷胤禩、十四爷胤禵的密信——信中不仅讨论过"推举新君"的细节,甚至提到了康熙病重时,隆科多如何在御膳中动手脚。
雍正并未立刻发作。他先是命人将《玉牒》"意外"泄露给隆科多的政敌,又借着"失察家奴"的罪名,罢免了他吏部尚书的职务,只保留"太保"虚衔。
但这只是开始。紧接着,户部尚书查嗣庭、礼部侍郎蔡珽接连被弹劾,罪名都是"与隆科多结党营私"。雍正借着这些案子,将隆科多在朝中的势力连根拔起:曾经跟着他查贪腐的能吏被调去修运河,替他说话的老臣被派去守陵,就连他最器重的儿子玉柱,也被革了职关进大牢。
此时的隆科多,终于尝到了"墙倒众人推"的滋味。他去宗人府诉苦,得到的答复是:"太保大人,您如今连步军统领都不是了,这满朝文武,谁还敢给您递帖子?"
第三步:幽禁致死,让他死在"自己人的刀"下
雍正五年冬,畅春园的梅花开了。
被幽禁在畅春园偏殿的隆科多,裹着破棉袄坐在炭盆前。炭火早就灭了,他冻得直搓手,却不敢喊冷——三天前,雍正派人送来一道旨意:"隆科多私藏玉牒,结党乱政,着永远禁锢,钦此。"
更让他心寒的是,送旨的太监临走前,轻描淡写地说:"太后说了,当年您护着四阿哥登基,她心里记着。可您这两年,实在有些过了。"
隆科多突然笑了。他想起了康熙五十二年,自己跪在畅春园外求康熙为佟佳氏家族讨个公道;想起了康熙六十一年冬夜,他举着酒壶灌醉值夜的小太监,从康熙枕下抽出那份"传位诏书";想起了雍正元年元日,他穿着簇新的朝服站在丹陛前,听新君说"朕之江山,全赖舅舅扶持"。
原来,所有的"恩情",都是要还的。
三个月后,隆科多在狱中"病逝"。史书记载他"痰疾突发",但民间传闻更玄乎:有人看见狱卒在他饭里下了慢性毒药,有人听见他临终前喊着"玉牒呢?玉牒藏哪了?"——那本曾让他登上巅峰的《玉牒》,最终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尾声:帝王权谋的终极真相
隆科多死后,雍正下旨抄家。抄家官员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吾以佟氏子,受三朝恩遇,本欲做一代贤臣。奈何帝心难测,终落得如此下场......"
这句话,道尽了封建王朝最残酷的真相:所谓"帝王心术",从来不是"用人不疑",而是"用你时你是刀,不用时你是靶"。隆科多以为自己握住了皇权的咽喉,却不知皇权本身就是张网——你越挣扎,就被缠得越紧。
后来,乾隆年间有人翻出隆科多的旧案,替他鸣不平:"隆科多虽有过,然护驾之功不可没。"乾隆却只批了四个字:"沽名钓誉。"
毕竟,在帝王的世界里,没有永远的功臣,只有永远的棋子。而隆科多的悲剧,不过是大清棋盘上,又一颗被碾碎的"过河卒"罢了。
来源:田园交响曲4c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