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李建国,今年45岁,在县城开了一家早点铺,一直坚持凌晨三点半起床和面、煮粥。店里的生意还不错,每天天不亮就有不少赶早的工人、学生来买早点。特别是那碗阳春面,加个荷包蛋,已经成了附近街坊的必选早餐。
人们常说,父爱如山,总是沉默而深厚。可谁又能真正读懂父亲内心深处的柔软?那些微小的细节,往往在多年后才被我们发现,却足以让人泪流满面。
我叫李建国,今年45岁,在县城开了一家早点铺,一直坚持凌晨三点半起床和面、煮粥。店里的生意还不错,每天天不亮就有不少赶早的工人、学生来买早点。特别是那碗阳春面,加个荷包蛋,已经成了附近街坊的必选早餐。
说起这个早点铺,就不得不提起我那已经离世一年的父亲。他是个木匠,一辈子替人打家具、修房子。在我记事起,他的双手就布满了厚厚的茧子,指甲里总是塞满木屑,散发着松木独有的香气。
1985年的冬天特别冷,我在县一中上初中一年级。那时候家里很穷,可父亲还是想方设法让我上学。每天凌晨四点,他就摸黑起床,先把炉子生起来,然后开始给我煮面。
记得那时一个鸡蛋要八分钱,父亲从不舍得吃,可每天都要给我打一个荷包蛋。他总说:“建国,你要多吃点。读书费脑子,空着肚子可不行。”说这话的时候,他总是一边熟练地用铲子把荷包蛋翻面,一边用袖子擦额头的汗。
那时的早餐很简单,一碗清汤面,一个荷包蛋,再加一小碟咸菜。可父亲每次都要把荷包蛋的蛋黄打破,让蛋液流进面汤里。他说:“这样面才有味道。”现在想想,这可能就是我开早点铺的根源。
1988年,我考上了省城的轻工业中专。临走那天,父亲给了我100块钱,说是路费和生活费。后来才听母亲说,那钱是他专门找邻居借的,整整还了半年才还清。
在学校的日子并不好过,100块钱根本不够用。每次打电话回家要钱,父亲总说:“够用就好,不够再跟爹说。”可他从不主动问我要不要钱,因为他知道,问了我也不好意思开口。
毕业那年是1995年,我满怀信心地回到县城,想找个稳定的工作。可那时正赶上国企改革,工作不好找。找了几个月,都没有着落。父亲看我整天闷闷不乐,就提议说:“要不开个早点铺?这买卖最踏实。”
那时我年轻气盛,觉得做小买卖没出息,一听这话就急了:“爹,你就知道小打小闹!我可是读过中专的人,怎么能像街边小贩一样摆摊?”说完就摔门出去了,甚至还跑到外地打工去了。
那一走就是三年。期间父亲托人给我捎过话,说家里还有点积蓄,让我回来做生意。可我倔强,就是不肯回去。直到1998年,我在外面赔了本,灰溜溜地回到了县城。
父亲什么也没说,默默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他攒了一辈子的5000块钱。他说:“建国,开个早点铺,爹帮你。”
就这样,我在街口租了个铺面,开始了卖早点的生意。刚开始手生,面和得不好,粥也常常煮糊。可父亲每天都来帮忙,教我和面的技巧,告诉我火候的掌握。
生意慢慢好起来了,我也渐渐爱上了这份工作。特别是看到顾客吃了我做的早餐,露出满意的笑容时,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欣慰。
去年春天,父亲查出肺癌晚期。我带他全国各地求医,可还是没留住他。临终前,他握着我的手说:“儿子,爹对不起你,当年没能给你攒够学费。”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父亲走后,我整理他的遗物。在一个旧皮箱底下,发现了一本已经泛黄的账本。打开一看,竟是他从1985年开始,记录给我买早餐的账本。
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荷包蛋8分、油条5分、豆浆3分、碗面2角,还有我初中时经常要他买的五香花生3分。密密麻麻的数字,记录着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牵挂。
翻到最后一页,我看到父亲用颤抖的笔迹写着:“欠建国早餐钱共计2847元6角5分。原本打算攒够钱还他,现在看来是还不上了。对不起,儿子。”
看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临终前要说对不起。原来在他心里,给儿子做早餐不是理所应当,而是一笔需要还的债。他把每一分钱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还上。
现在,我每天早上三点半起床做早餐,和面的时候常常想起父亲。那些早起的学生,那些赶早班的工人,他们买走的不仅是一份早点,更是一份父亲的牵挂。
在我的早点铺墙上,挂着那本泛黄的账本。每次看到它,我就想起父亲那双布满茧子的手,想起他每天四点起床为我煮面的身影。
那么,我们这些做子女的,是否也在记着父母为我们付出的点点滴滴?当我们总在抱怨父母这不好那不好的时候,是否想过,在他们心里,我们的每一顿饭,都是一笔永远还不完的心愿?
来源:缤纷青山EfQyg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