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半张粮票的线索,我找到了当年的救命恩人,他却不愿认我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6-05 13:17 2

摘要:(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沐清霜,今年五十五岁了。

这篇文章,我想献给我那沉默寡言的父亲,沐战东。

也献给那个英雄辈出,却又被时代浪潮悄悄掩盖了许多故事的,我们的父辈。

故事,要从一块老旧的上海牌手表说起。

那块表不走了,我拿去修,谁知老师傅看完,竟悄悄报了警。

警察的到来,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父亲尘封了近四十年的秘密。

直到那时我才明白,我那平凡木讷的父亲,这一生,原来是如此的波澜壮阔,如此的顶天立地。

我家里有一只传家宝,说出来不怕您笑话,不是什么金银玉器,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上海牌手表。

那手表是父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自我记事起,它就一直戴在父亲那宽厚粗糙的手腕上。

表盘已经微微泛黄,表蒙子上也布满了细细的划痕,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脸上的皱纹,每一道都刻着时间的印记。

父亲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在我的记忆里,他大半时间都是沉默的。

他原先是市里纺织厂的一名机修工,每天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机油味儿。

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事,就是趴在他的膝头,听那块手表里发出的“滴答”声。

那声音清脆、规律,像父亲的心跳,总能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

我问过父亲,这表是什么时候买的。

他摩挲着表盘,眼神会飘向很远的地方,含糊地说:“很久了,很久了。”

母亲柳书婉告诉我,这块表比我的年纪都大,是父亲最珍贵的东西,比他的命还重要。

我一直以为,这是母亲心疼父亲,所以才夸张的说法。

毕竟在那个年代,一块上海牌手表确实是稀罕物,是“三大件”之一,是身份和体面的象征。

但对于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来说,还不至于比命都重要吧?

可谁能想到,这句我当初不以为然的话,竟然是真的。

父亲去世那年,我刚满三十岁。

弥留之际,他已经说不太清话了,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摘下手腕上的表,塞到我的手里。

他的嘴唇翕动着,眼睛里满是嘱托和不舍。

我含着泪,用力地点头,我知道,他想让我好好收着。

从那天起,这块表就成了我的念想。

我舍不得戴,用一方柔软的绒布包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头柜最里面的抽屉里,像收藏一段凝固了的父爱。

每当夜深人静,我想念父亲的时候,就会拿出来,贴在耳边,听一听那熟悉的“滴答”声。

仿佛父亲从未离开,他还像小时候一样,用他那宽厚的肩膀,为我撑起一片天。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二十多年弹指一挥间。

我也从一个青涩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

前些天,我也不知怎么了,也许是年纪大了,格外念旧,突然就特别想念父亲。

我打开抽屉,拿出了那块手表。

可是,当我把冰冷的表盘贴在耳边时,却再也听不到那熟悉的声音了。

表停了。

那一瞬间,我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空落落的,像是生命里某个重要的部分,被硬生生抽走了。

是不是没电了?我晃了晃,又给它上了上弦。

可那根纤细的秒针,依然固执地停在“8”的位置,一动不动。

一种莫名的恐慌攫住了我。

这块表,不能就这么停了。

它是我和父亲之间唯一的联系,它必须走下去。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它修好。

我们这个城市不大,要说修表技术最好的,还得是市中心那家“时光钟表铺”的宗敬儒老师傅。

师傅六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人很清瘦,但精神矍铄。

据说他修了一辈子表,手上功夫出神入化,再难的“疑难杂症”到了他手里,都能“起死回生”。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揣着那块表,赶到了“时光钟表铺”。

铺子不大,临街的一个小门脸,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钟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机油和金属混合的特殊气味。

师傅正低着头,戴着专用的放大镜,专心致志地对付着一个精巧的机芯。

我说明了来意,小心翼翼地把用绒布包着的手表递了过去。

“老师傅,您给瞧瞧,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老物件,突然就不走了,看看还能不能修。”

师傅放下手中的活计,接过手表。

当他的目光落在表盘上那“上海”两个苍劲的汉字上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

“嗯,是块老表了,品相还不错。”他点点头,熟练地拿出工具,准备开盖检查。

我站在一旁,心里有些忐忑,生怕他说出个“修不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

师傅用小撬刀轻轻撬开表壳的后盖,只看了一眼,他整个人的动作就僵住了。

脸上的表情,从平静瞬间转为震惊,甚至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

他猛地抬起头,透过那厚厚的镜片,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里有探究,有疑惑,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敬畏?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了?难道这表里面有什么问题?

是被掉包了的假货?还是说,这表的零件已经磨损得没法修了?

“姑娘……”师傅的声音有些发颤,“这块表……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被他这严肃的阵仗吓了一跳,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我父亲传给我的,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二十多年了。”

“你父亲?你父亲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做什么的?”师傅一连串地追问,语气愈发急切。

我虽然满心疑窦,但还是如实相告:“我父亲叫沐战东,以前就是个普通的纺织厂工人。”

沐战东……纺织厂工人……”师傅喃喃地重复着,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他把手表翻过来,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个被打开的后盖内部,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我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转过头,对他那个正在擦拭柜台的小徒弟压低了声音,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小武,去,报警。”

报警?

我当时就懵了,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修一块表而已,为什么要报警?

难道我父亲留给我的这块表,是什么赃物不成?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的父亲沐战东,一个老实巴交,甚至有些木讷的男人,他怎么会和“赃物”这种词扯上关系?

我急了,连忙上前一步,语气也有些激动:“师傅,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报警?我父亲他……”

师傅抬起手,示意我稍安勿躁。

他的表情依旧严肃,但眼神却缓和了一些,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姑娘,你先别急,也别害怕。我报警,不是要抓你,而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感:“如果我没猜错,你父亲沐战东,可能不是一个普通的工人。这块表的秘密,或许远超你的想象。”

我的心跳得飞快,无数个问号在我脑子里盘旋。

一块普通的上海牌手表,到底能有什么秘密?

为什么师傅看到表壳内部,反应会如此之大?

我那平凡了一辈子的父亲,难道真的有另一副我们谁都不知道的面孔?

还没等我理清思绪,门口就传来了警笛由远及近的声音。

很快,两名警察就走进了这家小小的钟表铺。

带头的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警官,国字脸,目光锐利,表情不怒自威。

他看了一眼店里的情况,沉声问道:“是谁报的警?发生了什么事?”

师傅迎了上去,指了指柜台上的那块手表,又指了指我,对那位警官说:“警官,是我报的警。但事情有点复杂,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那位被称为警官的人点了点头,跟着师傅走到了店铺的里间。

我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感觉店里所有钟表的滴答声,都像是敲在我心上的鼓点,又急又乱。

小徒弟小武给我倒了杯热水,小声安慰我:“姐,你别怕,我师父不是坏人,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冲他勉强地笑了笑,可心里的石头却越来越沉。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警官和师傅从里间走了出来。

警官的表情变得非常凝重,他走到我面前,出示了他的警官证。

“你好,我叫赵卫国,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一下,请你配合。”

刑侦支队?

这四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劈得我头晕目眩。

我一直以为,刑警只会在电视里出现,离我们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远得很。

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刑警队长就站在我面前,为了我父亲留下的一块旧手表。

我的声音都在发抖:“警官,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父亲他……他是不是犯过什么事?”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都揪紧了。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害怕听到一个我无法接受的答案,害怕父亲在我心中那高大光辉的形象,会瞬间崩塌。

赵卫国警官的眼神很深邃,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女士,是吧?你刚才说,这块表是你的父亲,沐战东先生留给你的?”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二十多年前了,因为肺病。”

“他生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年轻时候的事情?比如,当过兵,或者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赵卫国警官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探寻着什么。

我努力地回忆着。

当兵?好像没有。

父亲的档案里写得很清楚,读完初中就进了纺织厂当学徒,一辈子没离开过这座城市。

至于特别的地方……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小时候,我偶尔会听见父亲在梦里说胡话,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词,像是什么“大坝”、“闸口”、“快,快拉住他”之类的。

母亲总是在一旁叹气,然后用温热的毛巾,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

我问过母亲,爸爸梦到什么了。

母亲只是摇摇头,说:“你爸年轻时,出过一次差,估计是那时候累着了,落下病根了。”

我还记得,父亲的背上,有一道很长很狰狞的伤疤,像一条盘踞的蜈蚣。

我问他那是怎么弄的,他总是笑笑,摸着我的头说:“不小心被机器刮的。”

可现在想来,一个机修工,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这些被我忽略了多年的细节,此刻像是电影回放一样,一帧一帧地在我眼前闪过。

我把我能想起来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赵卫国警官。

他听得很认真,一边听,一边和身旁的师傅交换着眼神。

等我说完,赵卫国警官沉默了片刻,然后拿起那块被打开后盖的手表,递到我面前。

女士,你看看这里。”

我凑过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手表那光洁的金属后盖内侧,除了细密的机芯零件,还刻着一行极其微小的字。

那字刻得又深又急,笔画甚至有些歪斜,看得出刻字的人当时情况非常紧急。

那是一串数字,和两个汉字。

“78-3-12,守坝。”

“守坝?”我下意识地念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是地名吗?还是……”

赵卫国警官的表情变得无比肃穆,他沉声说道:“这不是地名,这可能是一份……迟到了近四十年的军功章。”

军功章?

我彻底愣住了。

宗敬儒老师傅这时候走了过来,他摘下了眼镜,用布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

他指着那行字,声音哽咽地对我说:“姑娘啊,我之所以报警,不是怀疑你父亲。恰恰相反,我是想为他正名啊!”

“我虽然是个修表的,但我老家是陕西安康的。我一看到这块表,看到这行字,我就想起来了,我就全想起来了!”

师傅的情绪非常激动,他抓住我的手臂,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知道‘78-3-12’这个代号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守坝’这两个字,背后是多大的牺牲吗?”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的大脑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只能被动地接收着这些排山倒海而来的信息。

赵卫国警官示意师傅先平复一下情绪,然后对我解释道:“女士,我们可能需要你跟我们回局里一趟,我们需要核对一些历史档案。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把事情调查清楚。”

“如果师傅的猜测是真的,那么你的父亲沐战东先生,不仅不是罪犯,还是一位我们所有人都应该铭记的英雄。”

英雄。

这个词,离我的生活是那么遥远,又那么沉重。

我看着眼前这两位表情严肃的男人,又看了看那块静静躺在柜台上的手表。

那一行细小的刻字,像是一道裂缝,让我得以窥见父亲那片我从未触及过的,波澜壮阔的内心世界。

我点了点头,跟着赵卫国警官,走出了钟表铺。

坐在警车里,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既期待着谜底揭晓的那一刻,又害怕那个谜底会颠覆我所有的认知。

父亲,我亲爱的父亲,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那沉默的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到了公安局,我被带进了一间办公室。

赵卫国警官让我稍等,他说他要去查阅一些封存的旧档案。

等待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被无限地拉长。

我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想着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

他教我写字时,那双布满老茧却异常稳定的手。

他骑着那辆老旧的“永久”牌自行车,载着我去上学时,那宽厚温暖的后背。

他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新闻联播》时,那沉默如山的侧影。

我一直以为,他的人生,就像一杯白开水,平淡,却解渴。

可现在,有人告诉我,这杯白开水里,可能藏着一片汪洋大海。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办公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赵卫国警官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已经泛黄的牛皮纸档案袋。

他的身后,还跟着宗敬儒老师傅。

赵卫国警官的表情,比之前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敬佩和哀伤。

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将那个档案袋,轻轻地推到了我的面前。

女士,我们查到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你父亲沐战东,的确不是纺织厂的工人那么简单。他的档案,在1978年的时候,有过一次特殊的转接和封存。”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档案袋。

里面,是一沓同样泛黄的纸张,上面的字迹,是手写的,苍劲有力。

第一页,就是一份个人档案。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英姿飒爽,眉眼间和我父亲有七八分相似,但比我印象中的他,要年轻得多,也锐利得多。

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那是属于军人的,坚毅和果敢。

姓名:沐战东

部队番号:中国人民解放军基建工程兵第XX支队。

“基建工程兵?”我轻声念道,“那不是……”

“没错,”赵卫国警官接过了话头,“那是一支特殊的部队,遇山开路,遇水架桥,和平年代的英雄部队。后来在1983年,这支部队被集体转业,并入了地方单位,所以很多人的档案都做了简化处理。”

他指着档案里的一份嘉奖令,继续说道:“你父亲在1978年的时候,参加了一次位于陕西安康地区的紧急抗洪抢险任务。因为任务的特殊性和保密性,所有参与人员的资料都被列为了机密档案。”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份已经有些模糊的嘉奖令上。

上面清楚地写着:

“兹有我部战士沐战东同志,在‘78-3-12’石泉水电站抗洪抢险任务中,临危不惧,不怕牺牲,与战友协力,成功关闭3号泄洪闸,避免了下游数十万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重大损失。其英勇事迹,可歌可泣。特此,记个人一等功一次。”

落款,是中国人民解放军XX部队,时间是1978年9月。

一等功……

这三个字,像三座大山,重重地压在了我的心上。

我一直以为,一等功是只存在于报纸和新闻里的荣誉,是属于那些顶天立地的英雄的。

我怎么也无法把它,和我那个每天穿着油腻腻的工作服,沉默寡言的父亲联系在一起。

这时候,一旁的宗敬儒老师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老泪纵横。

他指着档案里的“石泉水电站”几个字,声音颤抖地说:“就是那里!就是那里啊!”

“那年我才十岁,就住在大坝的下游。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晚上,大雨下得像天漏了一样,汉江的水位疯了一样地往上涨,眼看着就要漫过堤坝了。”

“全村的人都在往山上跑,哭喊声,风雨声,乱成一团。我爸是水电站的老工程师,他说3号闸口出了问题,关不上了,如果大坝决堤,我们下游几百个村子,几十万人,就全完了!”

师傅的回忆,将所有人的思绪都拉回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我们看到,大坝上面,出现了一队解放军战士。他们就像神兵天降一样,冒着随时可能被洪水卷走的危险,用绳子拴着腰,一个一个地,冲向了那个失控的闸口。”

“风太大,雨太大了,我们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知道,他们在大坝上,整整搏斗了一夜。天亮的时候,雨停了,水退了,大坝保住了。我们得救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为了关上那个闸门,那个突击小队,一共去了十二个人,最后……最后回来的,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们的队长,受了重伤。另外两个,也因为长时间泡在冰冷的洪水里,身体落下了严重的病根。”

说到这里,师傅泣不成声。

赵卫国警官递给他一张纸巾,叹了口气,指着档案里另一份报告,对我说道:“女士,你父亲沐战东,就是那三个幸存者之一。”

“报告里说,他在关闭闸门的最后关头,为了保护战友,被失控的钢缆扫中了后背,当场昏迷,后来在医院里抢救了三天才醒过来。也正是因为这次重伤,影响到了他的肺部,为他日后患上肺病,埋下了隐患。”

“而那道伤疤……”赵卫国警官看着我,“也不是被机器刮的。”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父亲背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枚用生命换来的勋章。

原来,他那些梦里的胡话,不是什么呓语,而是刻骨铭心的回忆。

原来,他之所以沉默寡言,或许是因为,他把他所有的豪情壮志,都留在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留在了那座冰冷的汉江大坝上。

他把最灿烂的青春和最无畏的勇气,都献给了国家和人民。

留给我们的,只有一个平凡工人的背影,和一个沉默如山的父亲。

“那……那块手表呢?”我哽咽着问,“手表上的刻字,又是怎么回事?”

赵卫国警官解释道:“根据档案记载,这次任务代号就叫‘守坝’。而‘78-3-12’,指的是突击队里的三支小队,十二名成员。”

“这块手表,是当时那位身受重伤的突击队队长,在转业前,送给你父亲的。因为任务的保密性,他们的功劳不能被公开宣扬。所以那位队长,就用最原始的方式,把这次行动的代号,刻在了表壳里。”

“这块表,不是一块普通的表。它是那次行动的见证,是那十二位英雄的信物,更是那九位牺牲烈士,永垂不朽的丰碑!”

宗敬儒老师傅这时候补充道:“我父亲生前,一直念叨着这件事,他总说,一定要找到当年那几位救了我们几十万人的解放军恩人,要当面谢谢他们。”

“可惜,他直到去世,也没能如愿。我子承父业,也记着这个心愿。我之所以能认出这块表,是因为我父亲当年参与了事后的调查,他亲眼见过那位队长手上戴的,就是这块上海牌手表,也知道表里刻字的秘密。”

“我等了半辈子,盼了半辈子,今天,总算是让我等到了!姑娘,你父亲,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们全村,我们下游几十万人的救命恩人啊!”

说完,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竟“扑通”一声,就要给我跪下。

我吓得赶紧扶住他,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扶住的,哪里是一个老人,我扶住的,是一份迟到了近四十年的,沉甸甸的感恩啊!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把这块表看得比命还重要。

因为这块表里,跳动的不是冰冷的齿轮,而是战友的承诺,是牺牲的重量,是英雄的荣光。

他珍藏的,不是一块手表,而是一段用生命写就的,永不褪色的记忆。

我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说,父亲心里藏着一个故事。

是啊,这么大的故事,这么重的故事,他该怎么说?他又该对谁说?

或许,在他看来,那些惊天动地的过往,只是一个军人应尽的本分。

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把所有的荣誉和伤痛,都一个人默默地扛在肩上,然后转身,融入茫茫人海,做回一个最平凡的丈夫和父亲。

这就是我们的父辈。

他们用肩膀,扛起了国家的脊梁。

却把最温柔的,最沉默的爱,留给了我们。

那天,我从公安局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赵卫国警官亲自把我送回了家。

临走前,他郑重地向我敬了一个军礼。

他说:“女士,请允许我代表所有和平年代的后辈,向您的父亲,沐战东英雄,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我站在原地,泪流满面,久久不能言语。

回到家,我再次拿出那块手表。

它已经被宗敬儒老师傅,免费给修好了。

老师傅说,英雄的手表,他不能收一分钱。他不但修好了机芯,还特意为手表换上了一块崭新的表蒙子,将表壳上的划痕,也小心翼翼地打磨平整。

整块表,焕然一新,就像我父亲那被岁月尘封的荣光,在今天,被重新擦亮。

我把它轻轻地放在耳边。

“滴答,滴答,滴答……”

那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脆,都要响亮。

我仿佛听到的,不再是秒针的走动,而是一个个年轻而坚定的心跳声。

是父亲的,是他那十一位战友的。

他们在那风雨如晦的夜晚,用生命奏响的,最雄浑的乐章。

我将手表,紧紧地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属,却烫得我心脏发疼。

父亲,我的好父亲。

对不起,我用了半辈子的时间,才真正读懂了你的沉默。

对不起,我到了今天,才知道你那平凡的背影下,藏着如此伟岸的灵魂。

谢谢你,用你的生命,守护了那么多人的安宁。

也谢谢你,用你那无言的父爱,为我撑起了一辈子的晴空。

从此以后,这块表,我不会再束之高阁。

我要戴着它,像您当年一样。

让您的心跳,您的精神,您的荣光,陪着我,走完这余下的人生。

让您的故事,被更多的人知道。

因为,英雄,不该被遗忘。

如今,每当我看到手腕上这块上海牌手表时,我的心里就不再只有思念,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自豪和敬佩。

它不再仅仅是父亲的遗物,它是一座丰碑,是一个时代的缩影,是我们民族精神的传承。

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们今天所拥有的和平安宁的生活,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那是像我父亲沐战东一样,千千万万个平凡而伟大的英雄,用他们的血肉之躯,为我们筑起的坚固长城。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像我的父亲一样,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将功名深藏。

但他们的精神,却像这块手表里的滴答声一样,从未停止,代代相传,成为了我们这个民族,最宝贵的财富。

最后,我想向所有读者朋友们提出一个问题:

我们身边那些沉默寡言的父辈,他们看似平凡的过往里,究竟还隐藏着多少我们不知道的惊天动地?你,又是否真正地,去尝试了解过你的父亲呢?

来源:幸福吉尔8L5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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