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眨了眨眼，有点摸不着头脑，虽然多年没见，但谢煜之现在怎么......
结婚前一周，我看到未婚夫褚奕辰藏在抽屉里的机票。
我以为他是要给我个惊喜，可等到晚上只等来一句他要出差。
失眠睡不着，我刷到他恩师女儿的微博：
【感谢我亲爱的辰哥能在我最无助陪我给我，我终于能有自己的宝宝了】
配的照片是和褚奕辰在极光下比心的彩超单子。
我没哭，也没发信息质问他，而是发了一条朋友圈：
【一周后结婚，想换个新郎，谁愿意？】
......
评论区大多是朋友们的打趣，并没有人当真。
也是，谁不知道我霍悦彤爱褚奕辰爱到卑微，低如尘埃。
当初我为了褚奕辰，甚至和家里断绝关系，坚持北上。
如今大婚当即。
曾经真心实意、言之凿凿，非褚奕辰不嫁的我却要悔婚。
换谁来告诉他这件事，他都不会相信。
可偏偏这件事，我也是真心实意。
我望着照片墙上我和褚奕辰孤零零的合照。
又想到他正和向菱，在北极看着我曾求着他去看的极光。
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将我从过去的缅怀拉了出来。
那是个久违的名字。
看到时，我愣了一下。
是谢煜之。
“你是认真的吗？”
接通后，谢煜之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我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谢煜之说的是什么。
我回道：“真的。”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不介意的话，我毛遂自荐一下，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后半句的语气十分认真。
我和谢煜之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从小到大一直在一块。
直到大学，我恋家留在港城，他想外出闯荡去了京北。
没想到造化弄人，我们如今却正好相反。
恋家的在京北漂泊，想外出闯荡的倒是回到了港城。
“嘀嗒——嘀嗒——”
电话那头的谢煜之在等我的回答。
走针顺着圆心一度一度地旋转。
或许是用的久了，墙上挂着的时钟有些卡顿。
那是我来到京北后买的第一样东西。
我的思绪有些飘忽，我应该换个闹钟了吧。
接着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响起。
“好。”
就结婚对象而言，谢煜之于我，确实是不错的对象。
青梅竹马、知根知底、条件优越，我还不用背井离乡。
不过多年过去，我不认为仅凭幼时情谊，他就愿意娶我。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是我开口问道：“你有什么要求？”
谢煜之没有直白说出要求。
“悦彤，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一段婚姻，不是一个室友。”
“所以，你不如先把我的备注先从大名改成‘老公’，怎么样？”
我下意识拿开手机，备注名的确是谢煜之。
我眨了眨眼，有点摸不着头脑，虽然多年没见，但谢煜之现在怎么......
“霍悦彤，这是你脱离过去的第一步。”
或许，谢煜之比我想象的要更了解我。
他清楚，我只是借他从这段乱七八糟的恋爱关系中脱身。
“还有什么要求吗？”
“霍悦彤，你说我这算帮了你一个大忙吗？”
他的声音低沉，在此刻的宁静下，带了些蛊惑。
似乎在诱惑着我一步一步跳进他的陷阱。
我眯了眯眼：“所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呵，那我讨的报酬大点也不过分吧......”
我握住手机的左手不自觉收紧，下意识咽了下喉咙，回道：
“你想要什么？”
“这个不如等到我们见面的时候，再揭秘吧。”
我不禁腹诽道，整的怪神秘的。
“那明天我来接你？”
“一周后吧，有些事情总得说清楚断干净。”
结束通话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谢煜之的备注，从大名换成【老公】。
如同谢煜之所说，这就是我逃离这段感情的第一步。
我很久没有见过褚奕辰了。
自从那天吵架后，就连着好几天没回来了。
换做以前，我大概会一遍又一遍地给他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可我现在丝毫没有心思去关注他。
反正他在哪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我和褚奕辰的婚礼并没有打算大办，只打算邀请几个朋友。
但那也是我曾经十分期待的。
即使褚奕辰觉得没有必要，但我还是一封一封手写请柬寄出。
就像是为我这八年的追逐画上一个圆满句号。
只是现在，我也要像当初写下寄出一样，一封一封地收回。
我联系我们的好友，他们十分惊讶，询问我原因。
我神色有些黯淡。
不过我并不打算隐瞒，如实告知：
“没什么，就是新郎换了，所以请柬也要换。”
朋友们显然并没有当真，和当时朋友圈一样，反而还打趣我幽默。
说是不是褚奕辰惹我生气了，到时候他们帮我教训他。
说来也是，我以前那么喜欢褚奕辰，恨不得把一颗真心刨出来给他。
现在突然说不结婚了，换这是别人的事情，问我信不信，我估计也不会相信。
但没关系，事实胜于雄辩。
我的行动会证明我的心意，我真的放下了。
几天后，我回收所有请柬没多久，褚奕辰终于回家了。
本应该在看极光的他，此时却两眼通红，神情疲倦不堪。
头发凌乱，胡茬杂乱地生长着，愈发显得无精打采。
一见到我，他便开口道：
“老师走了，我要为他守孝半年。”
“请柬都收回来吧，我下周不能跟你结婚了。”
跟我的决定不谋而合。
我神色平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节哀。”
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褚奕辰或许是觉得我听到后，会跟他大闹一场。
毕竟他也知道我对这场婚礼十分用心，也期待许久了。
大概脸反驳斥责我的话都早早备好。
可我现在却一脸平静地接受了。
褚奕辰不禁有些诧异。
“你不反对？”
我的平静让褚奕辰有些不安。
他不清楚这份不安究竟是针对什么，最后只能草草扔到脑后。
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情。
“老师追悼会今天开，他生前一直想见见你，你跟我一块儿去看看吧。”
我打字的手顿了顿。
我不喜欢向菱，这不代表我讨厌他父亲。
逝者已矣，我去上柱香也没什么。
平心而论，向老确实是位受人尊敬的老教授。
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有时，我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位温文尔雅的老人怎么会有向菱这样的女儿。
我保存好刚打了一半的离职申请，找了件黑色大衣披上。
拎着包跟收拾好的褚奕辰出门。
和我想的一样，向老确实德高望重，灵堂来了不少人。
向菱和她母亲互相搀扶着，答谢前来吊唁的人。
一见到褚奕辰，向菱立马松开她母亲的手，扑去抓住褚奕辰的衣袖就开始号啕大哭。
哭到最后，甚至脚软，险些跌倒在地。
褚奕辰连忙上前，将向菱揽入怀中。
“你先去吧，我在这陪陪她。”
我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独自走到向老遗像前鞠躬三下。
然后走向一旁脸色憔悴苍白的老妇人。
“师母，节哀。”
她擦了擦眼泪，紧紧握住我的手点点头。
“那就是奕辰的女朋友吧，谢谢你来看老向。”
“听说你们本来快结婚了，他是个有情义的孩子，主动提出为老师守孝，真是委屈你了。”
我沉默听着，没有表态，内心五味杂陈。
我没有提起她女儿和褚奕辰那些荒唐纠缠。
但她或许从我的眼神里读出些什么，她深深叹了口气劝道：
“奕辰这个孩子，几乎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老向是他的导师，他一直很敬重他，从大学跟到硕博。”
“他很重感情，才会这样做出这样的决定，希望你不要怨他。”
说到最后，向母的语气带着些恳求。
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给她：“我尊重他的选择。”
毕竟新郎已经换了人，我没身份，也没必要去揪着他的荒唐不放。
向母点了点头：“你也不要介意小菱，虽然她一直黏着奕辰，但我能看出来，奕辰对她并没有那个意思，他真正喜欢的是你。”
我的心猛地一颤。
“喜欢我？”
我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看向向母眼神带上些难以置信。
林母见我如此反应，语气更加急切：
“我没骗你，孩子。以前我们都觉得他整天都沉浸在书本里，不可能有喜欢的人。”
“但自从你出现后，他在我们面前总会不经意地提到你。”
“比如在哪里偶遇了你，你又为他做了什么好吃的，或者为了追他做了什么傻事……虽然听起来像是嫌弃，但我们心里都明白，那不过是他爱而不自知的表现。”
我听着林母的话，只觉得讽刺和可笑。
或许在以前，听到这些话我会感到开心和满足。
可，凭什么？
如果他真的爱我，
凭什么事事都要我主动讨好？
又凭什么要我接受他和别的女人共同孕育一个孩子？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
从他同意和向菱生孩子的那一刻起，我和他的关系就注定走向死局。
褚奕辰作为向老的关门弟子，他是最后一个走的。
我站在殡仪馆的门口等他，他的那辆黑色大G停在我的面前。
我下意识就要去拉副驾驶的门，却在摇下的车窗里见到了梨花带雨的向菱。
而向母则一脸歉意地坐在后座。
我没说话，只是向后车门走去，刚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却被向菱打断。
“奕辰哥，送我去墓园再看看爸爸吧，就你、我还有妈妈。”
向母皱着眉头：“小菱！”
可没等她说什么，向菱就突然大哭起来：
“爸爸走了，我就只想亲近的人陪着我，跟爸爸说说话，这样都不行吗！”
“我待会儿再来接你。”
褚奕辰当着我的面，关上了后座的车门，然后头也不回地驱车离开。
我怎么还没习惯呢？
在褚奕辰那里，向菱永远是第一位。
我在殡仪馆门口等了两个小时。
直到太阳快下山，我才终于意识到，褚奕辰不会来了。
殡仪馆在郊区，我看着打车软件上迟迟没有人接单的页面，
终于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出殡仪馆。
或许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在我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天降大雨。
可我退回去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往山脚跑。
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
回到公寓的时候，我已经觉得自己有一些头重脚轻了。
我蹲在电视柜旁边找退烧药。
正找着，褚奕辰推开门走了进来，没分给我半分视线。
他径直去了卧室，片刻后推着个箱子出来。
“小菱这几天精神状态有点差，我去陪她几天，有事给我打电话。”
接着不等我回话就拉开门离开。
他心里从来都没有我，不然怎么会注意不到我被淋成落汤鸡的狼狈模样。
我将那天写了一半的辞呈写完发去，第二天就去了公司。
主管看着我因为感冒的状态低迷，
委婉地问我是不是休息时间太少了，我摇了摇头。
“那你和你对象以后不就是异地恋了？”
我接过HR给我的离职证明：“没有，我们俩马上要分了，我要回老家结婚。”
在HR惊讶的目光中，我走出了这个工作四年的地方。
不过在客厅看见向菱，倒是我意料之外。
“你这是……？”
褚奕辰见到我抱着箱子，表情有些惊讶，脱口而出问道。
我神色平静，脸上没有一丝被发现的慌乱，随口就编了个理由：
“哦，公司要搬了，我就先把东西带回来了。”
褚奕辰眉头微蹙：“搬哪儿去了？”
我正欲开口搪塞过去，向菱却突然插口道：
“悦彤姐，最近因为爸爸过世，我心情一直很低落，做了不少糊涂事。”
“像跟奕辰哥提议要个孩子，现在想想真是荒唐。”
“不过，我跟奕辰哥之间真的没什么，现在我爸不在了，我也没了要孩子的念头。对不起，希望你能别往心里去！”
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若非是她给我发的消息，让我撞见她和褚奕辰要去做试管手术。
我还真以为是我误会了。
那聊天记录里充满挑衅意味的话，我还截了图呢！
不过如今，我也懒得去戳穿她这些小花招，只是点点头，就抱着箱子回了房间。
东西刚放下，手机铃声就不合时宜地响起，而那声音，竟是从客厅传来的。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手机落在了客厅，刚要出门去取。
门却“砰”得一声，被猛地推开，狠狠砸到墙上。
我抬眼看去，只见褚奕辰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我的手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手机里这个‘老公’是谁？”
我表情淡定，一把抢过褚奕辰手里的手机，满不在乎：
“哦，那是开玩笑的备注，闺蜜而已。”
然后迎着他狐疑的目光走到阳台。
“什么事？”
杯子碰壁的清脆声透过手机传到我耳朵里，谢煜之的声音里带着些疲倦。
“没什么，有就是些累了，想听听你的声音而已。”
“那个，还有想问问你，我发给你的协议看得怎么样了？”
说实在的，谢煜之的那份婚前协议太好。
好到我没交给法学院的学姐帮忙看，都能看出来的好。
比如，若是未来我觉得他不能很好地履行夫妻义务，等离婚时，他的半副身家都会给我。
学姐评价，感觉谢煜之是脑子坏了，才写这么一份协议。
从褚奕辰那里得不到的偏爱，在谢煜之这里，我好像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
“我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份协议也太偏向我了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写？”
谢煜之轻笑了一声：
“没什么，因为你要嫁给我了啊，我只是想把我能想到的最好的都给你。”
或许是谢煜之的态度，我忽然觉得，和褚奕辰分手这件事，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悦彤，明天就一周了......”
“等你回了港城，我们就把它签了吧。”
“好。”
挂了电话，我回到客厅的时候，两个人还在。
褚奕辰皱着眉头看向我：“聊完了？”
我点点头，转身要往厨房里去。
“下次，别再给你的闺蜜备注‘老公’了，不好。”
我转过身，看着他。
褚奕辰被我看得有些不舒服，移开了视线。
我见他这样，突然笑了出来。
我不明白褚奕辰有什么立场指责我。
难道我给人备注“老公”，这会比他要和向菱试管生子更过分吗？
我刚要开口，一旁的向菱却突然插话。
“悦彤姐，奕辰哥，我请你们去吃饭吧，就当是我这段时间打扰你们的赔罪。”
我并不想去，但最后还是被他们用各种名目拉去。
好像我不去，我就无情无义，罪大恶极。
可向菱选的餐厅最出名的是各类海鲜料理。
我看着桌上堆了满满当当的海鲜无从下手，心里只觉得好笑。
偏偏向菱还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悦彤姐，你不吃吗？这可是他们家的招牌。”
“你吃就是了，她，海鲜过敏。”
说着，褚奕辰往向菱的碗里夹了一条蟹腿，却不敢对上我的眼睛。
我心底嗤笑，原来，他还记得我海鲜过敏啊。
可那又怎么样？
不还是一味地迁就着向菱。
“哎呀，对不起悦彤姐，我不知道你海鲜过敏，这可怎么办呀，菜都上了。”
我看着向菱在那里装模做样，心里冷笑不已。
“没事，反正你付钱嘛，我再加菜就是了。”
紧接着，我就挥手招来了服务员点了份牛排和时蔬沙拉。
见我没有什么大反应，向菱脸色有些难看。
一场饭吃得十分沉默。
吃完饭后，向菱说要补偿我，拉我去看电影。
我的耐心已经消耗完了，摆摆手：“你们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得加班。”
说完我也不理会身后的褚奕辰喊我，说要送我的声音，直接进了电梯。
回到公寓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和褚奕辰的婚纱照送了过来。
看着照片上我明媚的笑容，和褚奕辰有点心不在焉的表情。
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把它们随手丢到垃圾桶里，就开始整理东西。
其实这几年里，褚奕辰送给我的东西真的很少，连一个稍微大点的垃圾桶都装不满。
我将那桶垃圾，连同我和褚奕辰的婚纱照，全都扔到了小区门口的垃圾箱里。
明天，这些东西就会被垃圾车运走，扔进垃圾场。
回去的时候，我看见向菱发了条九宫格的朋友圈，配文：
【谢谢奕辰哥陪着我，把我宠成小孩。】
吃饭、逛街、看电影，样样不落，
每一张都有褚奕辰的身影。
我内心毫无波动，笑了笑，抬手给她的朋友圈点了赞。
还没放下手机，订票的APP发来消息。
提醒我不要错过明天下午三点的航班。
褚奕辰是在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回来的。
彼时我已经在收尾了。
只剩一个书房，我不用的全都扔进了碎纸机里。
褚奕辰似乎因为昨晚的事情，对我有愧疚，连带着平常那副冷淡模样都收了起来。
对我的态度比平时好上不少。
“悦彤，这几天事情太多，我没能顾上你，原谅我好吗？”
“今天我陪陪你，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糖醋小排和冬瓜盅好不好？要不再加份清炒时蔬和麻婆豆腐？”
褚奕辰说着说着就卷起袖子，系上围裙，往厨房里走去。
其实褚奕辰的厨艺很好，只是这些年他一直忙着工作，做饭的事就落到我头上。
我硬是从五谷不分，练到一手包办。
久而久之，就连我都忘了，褚奕辰其实很会做菜，也很会照顾人。
我由得他去，就只当这餐饭是我和他的散伙饭。
我给他做了那么多次，散伙饭他来，不过分吧？
我转身进了卧室，把收拾好的东西搬出来交给上门取件的快递员。
中间褚奕辰有出来过，见到我的箱子，他眼神里透露着些许惊愕：“你要出差？”
毕竟这么多年，我想和他好好道别，不想瞒着他，就回道：
“待会儿吃完饭，我有话跟你说。”
等我推着最后的行李箱出来的时候，褚奕辰也端着汤上了桌。
三菜一汤，他动作很快。
“这次出差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我没回答他的话，只是卷起袖子上前：“先吃饭吧。”
他夹了一块排骨到我的碗里。
“行，先吃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去机场，你几点的飞机？”
我应该是太久没吃到褚奕辰做的饭。
差点忘记我对褚奕辰动心，就是因为他救了高烧晕倒的我后，第二天端了一碗自己做的瘦肉粥给我。
那个味道，我记到了现在。
吃完饭，褚奕辰正经危坐地等着我开口。
我喝掉最后一口汤，放下手里的碗，擦了擦嘴。
“褚奕辰，其实......”
褚奕辰的手机铃声和我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
是向菱。
“抱歉，悦彤，你先等等。”
很多次了，这样的场景我遇到过很多次了。
可我却头一次想要褚奕辰先听我说的话。
我固执地开口，打算告诉他，我要回江城了。
“褚奕辰，你就不能听我说一次吗？”
向菱的哭喊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奕辰哥，我又梦见爸爸了，我好想他啊！”
“你说爸爸在那边会不会孤单啊，我想去找他。”
我听着褚奕辰耐心的低语安慰。
刚刚提起的一口气，突然就卸掉了。
我到底在跟向菱争些什么呢？
她没了父亲还有母亲，昨天还拉着褚奕辰吃吃喝喝玩玩。
可如今一摆出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褚奕辰依旧心里眼里全都只剩下心疼。
“悦彤......”
他挂了电话一脸愧疚地看着我，叫着我的名字，
却迟迟不肯开口说他要食言，去陪向菱。
我摆了摆手：“你去吧。”
他如蒙大赦一般，回到卧室拿上外套，出来在我的额上落下一个吻：
“悦彤，放心，我很快就回来，有什么话等我回来以后再说好吗？”
没有以后了，褚奕辰。
我的航班还有三个小时起飞，我目送着他离开。
低头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狼藉。
我索性拿了外套和箱子打算出门。
站在玄关，手握上把手的时候，我还是走回了卧室。
留下张字条给褚奕辰。
“褚奕辰，我们就到这里吧。”
“我祝你和向菱幸福美满。”
候机室里，我看到向菱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是褚奕辰系着围裙的背影。
他还真是有力气啊，连着做两顿饭。
我给向菱点了个赞，刚打算放下手机，就收到她的消息。
“霍悦彤，你怎么比得过我在奕辰心里的位置呢？”
“只要我一句话，他就可以扔下一切来陪我，你又拿什么跟我争呢？”
机场广播响起登机提醒。
我笑了笑，敲敲打打给向菱发过去一段话。
“如你所愿，你开心就好，祝你和褚奕辰百年好合。”
“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寄一份请柬，我一定给你们包个红包。”
拉黑删除，我和向菱也好，褚奕辰也好，都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了。
坐上飞机，望着窗外，
我只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下，往后海阔天空。
三个半小时后，我落地港城。
出关的时候，一眼就见到谢煜之。
他捧着一束花，穿着白色大衣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惹眼得很。
多年没见，他好像和过去没什么不同。
他把那束洋桔梗递给我：“欢迎回家。”
看着怀里的花，我有些惊喜：
“你还记得我喜欢洋桔梗啊？”
他接过我手
来源：小马阅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