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的老百姓为了避战乱，成群结队搬家他们如何迁徙？

摘要：再加上佛教、道教思想的影响，这种歪观念越来越顽固。他们说的“修身养性”标准高得离谱，普通老百姓根本摸不着头脑。听起话来漂亮得很，追究实际效果，就像佛教说的“兔角龟毛”一样，完全是扯把子的空话。这就是魏晋南北朝的士大夫些始终振作不起来的原因。

四川话翻译

说到朝廷内部的治理：从东汉以来，当权者就搞不懂要改革首先得改善整个社会，反而把“独善其身”当成“兼济天下”的办法。

再加上佛教、道教思想的影响，这种歪观念越来越顽固。他们说的“修身养性”标准高得离谱，普通老百姓根本摸不着头脑。听起话来漂亮得很，追究实际效果，就像佛教说的“兔角龟毛”一样，完全是扯把子的空话。这就是魏晋南北朝的士大夫些始终振作不起来的原因。

至于平头老百姓，天天累死累活为国家民族出力气，比起太平时候，日子不晓得苦好多倍；就算有能打仗的，也不在少数。

但民兵制度早就搞废了；“三五取丁”这些征兵法，简直是拿没训练过的老百姓去送死；那些霸占良田、圈占山林、隐瞒户口的权贵，还尽整些歪招来压榨老百姓。北方没跑脱的老百姓，有些抱团修起坞壁抵抗外敌，可毕竟势力太小，终究撑不起大局。那些异族政权，只晓得用本族或者其他异族的人当兵，汉人手里没权没势，就算遭好多罪也没法翻身。这就是老百姓没办法为国家民族出把力的原因。以上这些，都是魏晋南北朝三百年间，咱们汉人没办法靠武力赶走异族的缘由。

那这个时代，咱们老百姓有没有啥子成就呢？是不是就完全瓜起没得作为呢？说起来，还是有四大成就，而且都跟民族的迁徙动荡有关系，所以说民族迁徙其实是这个时代最关键的大事。

四大成就呢？第一是士族和庶族的等级差别慢慢消了。第二是地方之间的隔阂破除了。第三是山区的异族被汉化了。第四是长江流域被开发出来了。古代的统治模式，是按“属人”来管而不是按“属地”，所以说“有分封的土地，没得分封的百姓”。封建时代的等级森严程度，根本不是后世能想象的。秦朝虽说“皇帝的兄弟子侄都是平民”；汉朝用人虽说“不管士族庶族”；但这只是政治上的表面文章，名门望族在民间的势力还是稳起的。

古时候的黄河流域，汉族住在平坝头，异族住在山区头。长江流域早先也是江边河边被异族占起，后来慢慢跟汉族同化，那些没同化的，就跑到山里头去了。所以秦汉时期，长江和黄河流域的情况，有点像后世的西南各省。而且长江流域开发得晚，荆楚地区还在搞“火耕水耨”的原始农业，扬州就更不用说了。

从汉末开始，中原的老百姓为了避战乱，成群结队搬家。他们迁徙的时候，都是宗族亲戚一起走，或者有地方上的豪强带头，所以动不动就是几百上千户人一起走；一路上互相照应，还能建立起秩序（参看《秦汉史》第十三章第四节）。当时迁徙来的人和本地人的隔阂之所以难消除，就是这个原因；但他们迁徙后容易站稳脚跟，也是因为这个。因为都是同一族的人或者老乡，互相扶持起来力量就大；而且搬了地方后，周围打交道的人还是老熟人，没好大变化。从这点就晓得他们的凝聚力有多强。

在原来地方有权有势的人，换个地方后，权势自然就没得了。北方南迁的那些家族，史书上看到他们“广占良田，规锢山泽，荫匿人户”，好像都是些土豪，其实只有那些当官掌权的才过得好，其他大多数人都越来越穷困。隋唐以后士庶等级慢慢消失，不光是因为九品中正制废除了，更关键的是士族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所以才会跟庶族通婚、合族谱的情况越来越多。

北方人刚南迁的时候，跟当地老百姓根本合不来，所以朝廷只好设“侨州郡”来管他们。当时迁徙的人都想的是：等战乱平息了，回老家还是原来的样子。哪晓得老家一直荒起，回去遥遥无期，朝廷才不得不推行“土断”（把侨民户籍并入本地）；时间久了，外来户和本地户慢慢处熟了，自古以来各地方的隔阂也就慢慢打破了。

当时黄河流域的老百姓，搬家的范围之广，不光是长江流域，东边到辽东海边，西边到玉门关，北边到阴山，南边越过五岭。他们把中原的文化带到这些地方，影响有好深远！这些能走远路的，都是比较有实力的人。那些单弱贫穷的人，走不远，就只好躲进山里，跟异族混住。当时喊的“山胡”“山越”，虽说名字带“胡”“越”，但语言风俗跟汉人没得好大差别，所以一旦出山，就能当兵、入户，说明他们本来很多就是汉人。当然，“胡”“越”的名字也不是乱取的，也说明里面确实有不少异族，只是被进山的汉人慢慢同化了。

像湖南、贵州、广东、广西、四川、云南、西康这些地方，从隋朝到现在一千三百多年了，山里的异族还没完全汉化，可江淮、宛洛、河汾这些地方，从汉末到南北朝末，才三百多年就完成了同化，虽说有地势险峻和平坦的区别，处境安危不同，但取得的成就也够厉害了。

自有历史以来，直到秦汉，文明的中心一直在黄河流域。从黄河流域往北是漠南，往南是长江流域。有人说中国民族不往北开拓，才遭游牧民族欺负。但民族开拓肯定是往富饶的地方去嘛。长江流域的富饶程度，比起漠南北，不晓得好十倍。拿起武器抵抗侵略，当然是民族的大事，但开拓富饶的地方来发展文化，意义可能更重大。长江流域的开发，是咱们民族对世界的大贡献，开始于汉末，完成于魏晋南北朝。这些都是咱们民族在这个时代的大成就。比起在战场上靠武力打退异族，这些成就的大小难易，哪里是可以比的？咋个能因为统治阶层软弱，北方暂时被异族占了，就看不起这些成就呢？

民族的发展，跟所处的环境密切相关。自然环境容易相似，但人为创造的环境千差万别，所以各民族的历史，往往开头相似，后来就完全不同了，因为开头自然因素影响大，后面人为因素差异就大了。东方有秦汉，西方有罗马，事情本来很相似；中国被五胡扰乱，罗马被蛮族破坏，事情也相似。但蛮族入侵后，欧洲就不再是罗马人的欧洲了，可五胡扰乱后，中国还是中国人的中国。为啥子呢？中国有广大的长江流域可以退守，罗马没得，这可能是一个重要原因。当然，这可以说是地理条件决定的，咱们民族不该拿来炫耀，但其中人为因素也不少。

罗马和蛮族、中国和五胡的人口数量，虽然没法准确晓得，但大概来看，罗马和蛮族的人口差距，肯定没得中国和五胡的大。两个民族相遇，哪个能同化对方，原因很多，但人口多少可能是最重要的一条，这就是中国同化五胡容易，罗马同化蛮族难的原因。这不是偶然的，是因为中国以前同化异族的能力就比较强。还有，蛮族受罗马文化影响浅，五胡受中国文化熏陶深。不光是慕容廆、苻坚、元宏这些搞汉化的，就算是刘聪、石虎这些号称残暴的，也只是个人行为不端正，他们定法律、搞行政，还是照中国的一套来。

那时候，咱们的民族意识还没完全形成，五胡甚至比咱们还迷茫。你看五胡编造历史，从来没得吹嘘自己民族的，只有吹嘘自己血统的，跟后来金世宗、清高宗那种强调女真、满洲民族性的做法完全不同。异族和咱们汉族打交道，民族意识的明显程度，辽、金时期算是个分水岭。

注释

1. 释、老：指佛教和道教。魏晋南北朝时期，士大夫崇尚玄学，结合佛道思想，形成“清谈”风气，强调个人修养而忽视社会改革。

2. 兔角、龟毛：佛教术语，比喻事物虚幻不实，如同兔子的角、乌龟的毛一样不存在。这里批评士大夫空谈“淑己之道”，不切实际。

3. 胼手胝足（pián shǒu zhī zú）：手脚因长期劳动磨出老茧，形容平民辛勤劳作的状态。

4. 三五取丁：魏晋时期的征兵制度，可能指“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等强行征调百姓当兵的办法，因缺乏训练，战斗力低下。

5. 坞壁：魏晋南北朝时期，北方百姓为躲避战乱，以宗族为核心建立的军事防御性村落，类似“山寨”，如李典、许褚等家族都曾筑坞自保。

6. 士庶等级：士族（门阀贵族）和庶族（平民地主）的等级差异。魏晋实行九品中正制，士族垄断仕途，庶族受压制，这种等级差异在南北朝后期因士族衰落逐渐淡化。

7. 土断：东晋和南朝为解决侨州郡问题推行的户籍改革，将侨民户籍并入本地，取消其优待政策，促进南北人口融合。

8. 山胡、山越：南北朝时期对山居少数民族的泛称。“山胡”主要指北方山区的匈奴、鲜卑等族；“山越”指南方山区的古越族后裔，实际多为汉夷混居群体。

9. 火耕水耨（nòu）：一种原始农业方式，烧荒播种，灌水除草，盛行于长江流域，说明当时开发程度较低。

10. 慕容廆（wěi）、苻坚、元宏：均为五胡政权中推行汉化的代表人物。慕容廆是前燕奠基人，吸收汉族文化；苻坚是前秦皇帝，重用王猛推行改革；元宏即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全面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