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后来生活压力太大了，又经历了太多不如意的事儿，慢慢地，你妈妈的精神就出了问题，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闺女，妈想起来了，我在深圳还有一套房子。”
痴痴傻傻了28年的母亲，突然告诉我这样一个消息。
我本以为是母亲在说胡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当我去查看时，房子里的一幕却让我愣在了原地！
1.
从我有记忆起，母亲就总是痴痴傻傻。
她忘记了很多事，却始终记得我和父亲的名字。
母亲长得很漂亮，也很有气质，旁人总会忍不住多瞧上几眼。
听父亲说，母亲以前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
“那妈妈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我满脸疑惑地看向父亲，心里对母亲的经历充满了好奇。
父亲听了我的问题，微微叹了口气，眼神里透着一丝哀伤。
“那时候，你外公家的生意突然出了变故，一下子就衰败了下去。”
“那我外公呢？”
“你外公因为承受不住打击倒了下去，这之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父亲说着，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那妈妈后来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受了太大的打击吗？”
我看着一旁正在院子里数蚂蚁的母亲，问出了困扰了许久的问题。
“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后来生活压力太大了，又经历了太多不如意的事儿，慢慢地，你妈妈的精神就出了问题，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父亲转头看向母亲，眼睛里是化不开的爱意。
或许是感受到了父亲炽热的目光，母亲也抬起头看向父亲。
“文涛……”
喊完父亲的名字后，母亲就开始嘿嘿傻笑起来。
父亲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柔又略带苦涩的笑容。
那时我还小，根本看不懂父亲的笑容中为什么会有苦涩，只以为父亲是心疼母亲的遭遇。
直到多年后，我才明白这份苦涩背后的意义。
2.
自从知道了母亲的遭遇后，我便不再因为她的痴傻而嫌弃她。
曾经，看着她那呆呆的模样，我虽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会涌起一丝厌烦。
现在，我会牵着母亲的手一起在村子里散步。
当别的小朋友嘲笑她是傻子时，我会勇敢的出来维护她。
“你们不许这样说我妈妈！再敢乱说，我可对你们不客气了！”
久而久之，我就成为了小朋友们口中有名的“小泼妇”。
不过我并不在意，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就行了。
然而就连我这个小小的愿望，最终都变成了奢侈。
十岁那年，父亲在工地工作时不幸遇难。
父亲的去世，让整个家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也让小小年纪的我尝尽了世间冷暖。
邻里们看向我们的眼神里，开始夹杂着同情与怜悯，可也不乏一些冷漠和疏离。
父亲走后，我肩负起了照顾母亲的责任，也学会了洗衣做饭刷碗。
母亲依旧痴痴傻傻，只不过我觉得她的眼里好像失去了光彩。
她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在傍晚的时候坐在村口等着父亲回来。
“妈，别等了，爸爸不会回来了。”
我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每一次说出这句话，我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厉害。
母亲像是没听到一般，仍然一动不动地坐着，嘴里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我又加大了些力气，拽着母亲的胳膊，试图让她起身。
“妈，咱们回家吧，爸爸真的不会回来了，以后我陪着你，好不好？”
母亲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迷茫。
好一会儿，她像是认出了我，又像是没太明白我的意思，机械地点了点头，任由我扶起。
3.
每天上学前，我会让隔壁的奶奶帮我照看母亲。
可在学校里，我也总是惦记着母亲，上课的时候会偶尔走神，担心母亲会不会有事。
放学时，我总是第一个跑出校门，确认母亲安然无事后，那颗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
然而长此以往下去，我的成绩开始变得越来越糟糕。
为此，老师找我谈过很多次话。
“佳佳，老师知道你不容易，可现在你只有好好学习，以后才能更好地照顾你的妈妈。”
我听着老师的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而且等你考上了大学，就可以带着你妈妈去更好的医院治疗。”
老师的这句话，彷佛让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我攥紧了拳头，眼神中满是坚定的看着老师。
“老师，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让家里的事影响到我的学习。”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从那以后，我开始更加认真的学习，并如愿考入了理想的大学。
读大学期间，我带着母亲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并租了一间小小的单间。
平常上课时，我会让母亲乖乖待在家里，并通过监控观察着母亲的动态。
这样的日子虽然平平淡淡，但却让我觉得无比幸福。
4.
毕业后，我带着母亲去了数不清的医院治疗，可结果都不尽如意。
正当我要放弃时，奇迹却出现了。
那天，我刚从外面回来，发现母亲正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母亲听到开门的声音，缓缓转过头看向我，目光里竟有了一丝熟悉的温柔。
“囡囡，妈这是怎么了？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睡了很久一样。”
听着母亲清晰的话语，我激动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并将所有的事告诉了她。
母亲听着听着，眼泪也流了下来，她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
“囡囡，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妈妈在深圳有一套68平的小楼，你帮妈妈去看一看。”
我原本还以为母亲是刚刚清醒，脑子还有点糊涂才说出的糊涂话。
但为了不扫母亲的兴，我还是决定带着母亲一起去趟深圳，全当散散心。
循着母亲的记忆，我们来到了一栋小楼前。
然而当房门打开时，我和母亲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我总感觉莫名的熟悉。
我仰着头，愣愣地看着他，心里的那种熟悉感愈发强烈，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男人先是微微一愣，显然也没料门前会站着两个人。
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目光在我和母亲身上来回打量着，眼神里满是探究。
母亲站在我身旁，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异样，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疑惑更深。
“你们这是……？”
我回过神来，张了张嘴，想要替母亲回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母亲却开口说了一句话，
“文涛，是我啊，晓妍，你不记得我了吗？”
那男人听到母亲的话，整个人呆立在原地，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母亲，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晓妍，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了，我……我一直再找你。”
我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越发觉得这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故事。
从母亲和男人的对话中，我逐渐缕清了所有的信息。
男人是母亲的初恋情人，也是我的亲生父亲。
当时外公家出事后，男人迫于家里的压力抛弃了母亲，却不知道母亲已经怀有身孕。
后来母亲遇到了养父，养父便带着因受到重大打击而痴傻的母亲离开了深圳。
良心发现的父亲在事后曾多次找过母亲，但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之后他便一直住在这里，希望母亲有一天能够回来。
只不过最后母亲并没有选择原谅他，而我这辈子也只有一个父亲，他早已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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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时光茶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