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人说,人生最痛苦的不是贫穷,而是成功时见不到最想见的人。这些年,多少人为了生计背井离乡,等到功成名就时,却发现曾经最亲的人已经离去。我是老陈,今年45岁,在建筑工地干了18年。说起我这些年的经历,还得从1995年那个雨天说起。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有人说,人生最痛苦的不是贫穷,而是成功时见不到最想见的人。这些年,多少人为了生计背井离乡,等到功成名就时,却发现曾经最亲的人已经离去。我是老陈,今年45岁,在建筑工地干了18年。说起我这些年的经历,还得从1995年那个雨天说起。
那天下着瓢泼大雨,我站在县医院的走廊里,看着病房里躺着的父亲。他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整个人陷在床单里,就像一片枯黄的树叶。
我叫陈建国,是顺河县砖瓦厂后面那条街上的孩子。从小到大,我都是在父亲的板车声中长大的。他每天天不亮就推着板车出门,天黑透了才回来。母亲常说,我们家的饭桌,就是靠着父亲那辆吱呀作响的板车支撑起来的。
那时候的顺河县,正处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阶段。街上开始多了些私人小商贩,也有人开始做起了个体户。可我父亲还是固执地推着他那辆老板车,每天在街上拉货。
1995年的春天,父亲突然病倒了。起初他还硬撑着,直到有一天推车时晕倒在街上,这才被人送到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后,父亲患了肝癌晚期。
那时我刚上完初中,在学校门口看到王明亮开着一辆红色的自行车来接他妹妹。他是我的同学,家里条件不错,父亲在县里当干部。我和王明亮关系还不错,经常一起上学放学,但他家人对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总是爱搭不理。
父亲住院后,家里很快就花光了积蓄。母亲去找王明亮的父亲借钱,可人家打着哈哈就把她打发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为了给父亲治病,母亲几乎求遍了认识的所有人,可最后只借到了几千块钱。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父亲把我叫到床前。他的声音很虚弱,断断续续地说:“建国,你要记住,咱们欠下的债,一定要还。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债还清。”
父亲走后,债主们像是约好了似的,一个接一个上门来要债。他们说父亲生前借了27.3万,这笔钱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简直就像天文数字。母亲被逼得实在没办法,改嫁给了邻村的一个鳏夫。
我不怪母亲,她已经尽力了。可我不能就这样认命,18年前的那个夜晚,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趁着夜色离开了家。临走前,我在桌上留下一张纸条:“等我还清债务,就回来。”
那时的我,以为只要努力工作,很快就能还清债务。可现实给了我当头一棒,没有文凭,没有技术,我能找到的工作就是建筑工地上的小工。每天起早贪黑,搬砖挖土,晚上躺在工棚里,浑身都像散了架似的疼。
2000年的夏天,工地上来了个新工人,说是从我们县城来的。我吓得赶紧躲了起来,生怕他认出我来。那些年,我总是这样躲躲藏藏,生怕被人认出来,告诉债主我的下落。 在工地干活很苦,但也有苦中作乐的时候。工友们经常说我是个闷葫芦,干活时一声不吭,吃饭时也是埋头扒拉。其实我是怕说多了露馅,万一说漏嘴了老家的事,那些年的躲躲藏藏就白费了。
2003年,我遇到了人生的第一个转机。那天工地上塌方,包工头一家被困在了废墟下。我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在里面整整忙活了四个小时,终于把他们一家三口救了出来。
包工头躺在医院里,拉着我的手说:“老陈,你是条汉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工地的小工头了。”就这样,我从一个搬砖的小工,变成了负责带着十几个人干活的小工头。
工资涨了,但我还是和以前一样,能省则省。晚上趁着别人都睡了,我就着月光,在工棚里数着攒下的钱。那时候总想着,等我把钱攒够了,就回老家还债,然后接母亲过来一起生活。
2008年,我已经成了有名的包工头,手底下管着上百号人。活儿接得越来越大,赚的钱也越来越多。我托人打听了老家的消息,听说母亲和继父生活得还不错,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可天有不测风云,2010年春节前,我和人合伙接了个大工程。那人是市里来的,看起来挺体面,说话也漂亮。等工程完工后,他卷着工程款跑了,我的积蓄全赔进去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又回到解放前了。我重新开始搬砖,这次是在县城的一个工地。干了没多久,我就病倒了,发着高烧被送进了医院。躺在病床上,我突然想念起母亲,想起她以前熬的姜汤。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当年的同学王明亮吗?他现在是县住建局的局长,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
王明亮也认出了我,他愣在那里,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病床前。我被他这一跪吓懵了,赶紧要去扶他。可他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陈建国,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啊!”王明亮哭着说,“当年你父亲生病时来借钱,是我劝我父亲没借。后来我父亲临终前告诉我,你父亲欠的那些债,其实大部分是被人骗了。那些债主串通好了,故意把债务金额改大了好几倍。”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原来这些年,我一直在还一笔被人恶意放大的债。王明亮告诉我,他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打听我的下落,想要当面向我道歉。
更让我崩溃的是,他告诉我母亲已经去世了。就在去年冬天,她得了重病,临终前一直念叨着我的名字。继父找了很多人来找我,可都没找到。
从医院出来后,我跟着王明亮回了老家。站在母亲的坟前,我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十八年了,我以为自己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已经变得很坚强。可这一刻,我又变成了当年那个离家的少年,嚎啕大哭。
继父从地窖里翻出一个铁盒子,说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日记本,记录着这些年她打听到的关于我的只言片语。本子已经发黄了,上面还有她的泪痕。
在王明亮的帮助下,我找到了当年那些债主。他们一开始还死不承认,但在法律的威慑下,终于说出了实情。原来父亲当年实际只借了8万多,是他们串通好了,把金额改成了27.3万。
这些年,我在外面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可最后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如果当初我不是一声不响地离开,如果我能坦然面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母亲的遗物中还有一样东西让我忍不住落泪,那是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件我小时候穿过的旧衣服。继父说,这些年母亲一直留着这些衣服,说等我回来了,让她再给我缝缝补补。
现在,我已经在县城开了一家建筑公司,专门接一些小工程。每次看到那些外地来的打工人,我就会多给他们一些关照。我知道他们也有自己的故事,也有放不下的牵挂。
王明亮经常来我公司坐坐,我们总是聊起当年的事。他说人这一辈子,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关键是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我深以为然,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会选择另一种方式来面对困难。
那么大家觉得,面对生活中的困难,是选择逃避还是勇敢面对?十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如果当初我不是选择逃避,母亲是不是就不会带着遗憾离开人世?人这一生啊,最难的不是选择,而是要为选择负责。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