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县委宣传部理论组加上何联眀共4个人,主要任务是根据上级的有关精神举办讲座或为学习班讲课,有时也会给县广播站提供几篇理论学习的稿件。
县委宣传部理论组加上何联眀共4个人,主要任务是根据上级的有关精神举办讲座或为学习班讲课,有时也会给县广播站提供几篇理论学习的稿件。
第一天上班时印象就特别深刻。
领导给何联眀一份单位名单,叫他打电话发一个会议通知。
“喂,是农村部吗?”
“是的。
“我是宣传部,有一个会议通知.....”
何联眀还没讲完,就传来了对方震耳欲聋连珠炮似的咆哮:“.....你这是典型的官老爷作风!......”
何联眀一下子被吓蒙了,只听见这么一句,其他的完全听不清。
是不是自己打错电话了?但对方明明回答“是的”。何联眀不敢再讲话,但又不敢放下电话,等他发完火,何联眀也不敢作声。对方以为没人了,狠狠地放下电话,何联眀才喘了一大口气,放下电话走出电话室。
何联眀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一问领导,才知道农村部就在宣传部的头顶。那时的县委就在现在的市博物馆,宣传部在二楼,农村部在三楼。
初来乍到的何联眀,还分不清县委的东南西北,怎么知道呢?
后来才知道,对何联眀咆哮的是农村部的一位副部长,按当时县委机关的规矩,这么近的距离也打电话,属于“典型的官老爷作风”。
何联眀渐渐熟悉了县委机关的规矩,并很快有了“幸福感”。
首先是“社会地位”高了。一说自己“在县委工作”,许多人就会投以羡慕的眼光,这种感觉特别好。
其次是县委饭堂的伙食也特别好,尤其是早餐,一毛钱就能吃饱,师傅能做出各式各样的点心,有时候还可以多买。何联眀经常买些回去给退休在家,很喜欢吃点心的父亲。他每次给父亲递上点心,都看到他脸上流露出幸福的表情。
再次是领导开恩,为他解决了住宿的大问题。家里住得太挤,领导允许他在宣传部资料室的那张值班床睡觉。宣传部最大的财富是书报刊物多,在那里睡觉,连枕巾也可免掉。顺手拿一本《人民画报》往枕头上一放,睡一个晚上翻一页,每天都是“新枕巾”,一本翻完了扔掉,换一本就行了。
工作时的幸福感也很多。每一位老同志都是自己的老师,不懂的理论问题以前要到处找人问,现在近水楼台,方便得很。尤其是组长老赵,温文尔雅,一派学者风范,什么理论问题都懂,他是何联眀心目中的理论家。老赵还平易近人,没有任何架子,在他手下工作很舒服。备课有充足的时间,一般都有一两个月,而且资料很丰富,不够的话,还可以到兄弟单位党校去借。
何联眀对工作环境十分满意。讲稿写完,经领导审阅后,就经常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各公社给公社干部讲课。讲完课注重两件事,一是看掌声有多热烈,这是对自己工作的评价,掌声多,幸福感会马上增加。二是看那天有没有加菜,加什么菜,这是对自己工作的“报酬”。那时不像现在,讲完课不可能有“信封”,主要的“报酬”就是加点菜。同组的胡伯洲(后来任中山日报社社长)就经常笑眯眯地间我:“明仔,昨日落乡有七野(什么)盘景(菜盘子里的景色)呀?”如果加完菜,公社的宣传委员还能帮忙弄到两斤鸭蛋回家,那幸福感至少可以延续一个星期。
让何联眀感到幸福的还有单位时不时对他的“破格使用”。县委直属机关及有关单位的干部学习会让他去做报告,工农兵剧场1200多个座位,坐得满满的;县委宣传部与党校合办的副科以上干部培训班,也让他去讲课,居然还听到“不错,不错”的评价。这让他这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很有满足感。
还能不满足吗?要知道,何联眀当时只有一张文凭一小学毕业证书。
理论组内也并非一团和气,有时会为一些问题争论得面红耳赤。
一次,拜访珠海宣传部,在他们的悉心安排下,何联眀等人非常难得地坐船在湾仔内地航道绕澳门一周。
这是何联眀平生第一次看到资本主义社会景象,惊呆了。远远望去,对面高楼大厦,红墙黄瓦,绿树掩映,穿着各种颜色衣服的人休闲地走在海边的路上,美极了。何联眀立刻站在船边,请同事帮忙拍照留念。
但被一位老同志严肃地制止了:“不能以资本主义为背景照相!
为这个问题,回来后,理论组分成能照与不能照两派,不停地辩论了三天。双方引经据典,滔滔不绝,争得面红耳赤,但谁也说服不了谁。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何联眀在宣传部的幸福感下降了。
那是因为他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以工代干”,没有正式的干部身份,是个“临时工”。领导的解释是中山的转干名额被上级冻结了。
工资关系在电信局,但人在宣传部工作,电信局当然有意见。宣传部就把他的关系转到不敢有意见的下属单位新华书店,但何联眀还是一个“低人一等”的“临时工”。
电视主持人孟非,当有人问他什么是幸福的时候,他说,“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的幸福就是四条带鱼。”他在江苏电视台当临时工的时候,单位经常弄些带鱼回来改善职工生活,领导经常叫他去搬带鱼,但分的时候却没有他的份。忽然有一天,不用他去搬,但却分到了四条带鱼,他觉得非常幸福,因为他转为正式工了。
县委有时也分“带鱼”。有一次,每个县委正编干部分到了两个白色的尿素(化肥)包装袋子,两个袋子拆开之后的面料染了色可以缝制一条裤子。许多干部做成裤子之后,由于染得不够彻底,屁股后面还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几个鸡蛋那么大的字:含氮46%。
何联眀当时的幸福愿景就是希望自己也能穿上这样一条裤子。
还有一次,宣传部内部处理几张用破了的藤椅,为公平起见,部内举行了隆重的公开投标。经过激烈的角逐,“标王”产生了,理论组准备结婚的郑金钻(后来任市委宣传部部长、市政协主席),以15元的最高价格投得了全部椅子。
当然,何联眀也只有看热闹的份。
领导关于转干名额被上级冻结的解释,何联眀是相信的。中山后来分到了10个名额,感谢宣传部为何联眀争取到了一个。这10个转干名额中,有在县总工会工作的县委书记夫人梁惠玲,有分管工业的县委常委欧少英。如果中山自己有权,这些人不会“以工代干”。
在宣传部工作,觉得最有意思、最值得怀念的是打倒“四人帮”后,全国开展真理标准大讨论的那段时间。
“毛主席也可以有错误”,那多带劲!何联眀清楚地记得,他在三角公社给公社干部讲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课的时候,一位公社干部走到他面前,握着他的手激动地说:“嘿!听完你讲这一课,还好过食碗猪肉粥!”
何联眀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觉得理论宣传工作者的工作受到了社会的充分肯定。
那时,做宣传工作,觉得自己对这个社会是很有用的。单位,乃至整个社会的人都觉得心情舒畅,有思想被多年压抑,一朝得解放的畅快感觉。
但好景不长。由于无法搞懂的“上层建筑”原因,人们的“思想自由化”程度慢慢降低了。宣传工作又回到了以前那种不敢越雷池一步,“照抄、照搬、照转”,谁都害怕讲错话的沉闷局面。
工作似乎变得更“轻松”,上班常常是看看报纸喝喝茶。在宣传部,看报纸也是工作。
何联眀开始学会偷懒了。渐渐悟出,在机关工作有个“潜规则”,就是上班时不能迟到,准时上班,互相打个照面,喝杯茶,说几句“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话后,然后你再出去干什么,就没人管你了。
于是,何联眀经常上班准时报到,然后看看报纸,喝杯茶,早上9点多就溜出去到菜市场买菜,买了以后拿回家洗干净,花九牛二虎之力把蜂窝煤炉点着开始煲汤,调好火候,然后回单位再装模作样地干点什么,下班回家就有汤喝了。
这样做最害怕的是什么?——在菜市场碰到熟人。在拥挤的市场上使劲地砍价,把一毛一斤的西洋菜砍到七分钱一斤,这时匆匆挤进一个人说“买两斤西洋菜”,一看是个熟人,而且都是县委的!
太尴尬了。
这种事,何联眀碰到过两回。
说句真心话,偷懒不是因为懒,是因为有时真的太清闲,闷得你几乎连报纸缝隙上的广告都看完了,还没到点下班。而这时,儿子出生了,家里有做不完的家务,渐渐地,何联眀感觉在宣传部工作没有了幸福感,甚至感到痛苦。
因为越来越不喜欢这份工作了。
这份工作,他最不喜欢的是它“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君子所为”。到处去告诉别人应该这样做,那样做,就是自己不能做。
多有意思的事情,自己也只能当一名看客,觉得很没意思。
从事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是一件痛苦的事。何联眀决心解除痛苦,不再做这种“君子”。他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义无反顾地给组织部打了个报告,要求到火热的农村去工作。而且是铁了心,在请调报告中表明态度:无条件地去,去哪个公社都可以,做什么工作都可以,随便安排。
1983年中山撤社建区,同年11月29日,何联眀去南朗区报到,任区党委副书记,分管党群工作。
到了南朗不久,在北京旅游学院读书的太太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何联眀去了南朗。他违背了对她的承诺:在她毕业之前工作不动,看着寄养在岳母家的儿子。
太太早就知道何联眀不安心工作,所以去读书前“约法三章”。何联眀怕她放心不下儿子不肯去北京读书,“答应”了她提出的所有条件。但把她哄走之后,何联眀就给组织部递上了请调报告。
去了南朗,何联眀很长时间才能去看儿子一次。离开时,两岁多的儿子总是泪汪汪地用两只小手抱住他,不让他走,知道“大势已去,无法挽留”时,就叮嘱何联眀下次早点来看他。
每当此时,何联眀就感到一阵阵心酸。
在南朗,大家都习惯尊称区党委书记欧庆甫为“欧哥”,他真的如大哥那样对待新来的何联眀,从他身上,何联眀学到了不少东西。
1984年夏天,欧哥叫何联眀带区乡干部去北京旅游。这可能因为何联眀曾去过北京,太太又在北京旅游学院读书,各方面会方便些。
参加旅游的有南朗区的部分区干部、各乡的支部书记及乡长一行40多人,队伍浩浩荡荡。
现在去旅游,打个电话给旅行社什么都搞定。但当时这可是个大工程,从买机票到订旅店,再到吃饭、买景点门票等,什么都要靠自己。
北京那时仍是计划经济为主,南方则刚刚开放。
北京这个大都市让这群“大乡里”开了眼界,南北的经济文化和城乡差别也给我们留下了不少有趣的回忆。
【找旅馆】
由于差旅费的限制,大家只能找小旅店住宿。
众人到了旅店柜台,看到是个小伙子,先递上一根“良友”香烟。
小伙子接过来闻一闻,舍不得马上抽,往耳朵上一夹:“要开房是吗?”小伙子很热情。
“是的,有房吗?
“有啊!
“带洗澡房的吗?”广东人习惯了每天都洗澡,特别是夏天,一身的臭汗,不洗澡怎么睡?当时已经找了好几家了,都是没有洗澡房的。
“没有,有公共浴池啊!”
“公共浴池?带我们去看一下。”
“好咧!”小伙子很爽快。
一进浴池,就感到热气腾腾。浴池不算小,有三四十平方米,一群男人光溜溜地泡在热水里,有的用一条长毛巾在拉背,有的在互相擦背,身上擦落的“老泥”漂在水面,几乎有半公分厚,像煲好的老火汤上面的一层油渍。泡浴的人用手不断地把它拨开,但马上又围拢回到脖子边来。
何联眀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习惯。但再找也大概如此,高级的宾馆住不起,小旅店没有洗澡房,怎么办?
办法还是想出来了。先在便宜的小旅店安顿下来,然后忍痛多出点钱在附近的宾馆开了三个有淋浴间的房间,晚上40多人轮着去冲凉。
宾馆楼层服务员一直纳闷:为什么这三个房间一到晚上,访客就络绎不绝?
【买饼干、汽水】
两个乡干部走在街上,肚子饿了,看到有饼干卖,一人掏钱:
“买半斤饼干。
“粮票。’
“‘粮票?没有。”
广东那时买米面产品已经不用粮票,所以没人想到要带粮票去北京。
“那不能卖!”
乡干部盯着玻璃瓶里的饼干直咽口水。
“多给两块钱行吗?”
“不行!”
“多给四块呢?
“也不行!”
那时没有矿泉水,也没有蒸馏水,在北京的路上,如果口渴,只能买汽水解渴,而且只有“亚洲汽水”一个牌子。
口渴难忍,但还要排几十人的长队买。
好不容易轮到柜台边,问:“多少钱一瓶?
“一毛九。
递上两毛钱。
“没有。”
“那请你靠边等一会儿。
“那一分钱不用找了。”
“不行!
【自行车单行道】
为办事方便,太太帮何联眀在旅游学院借了一辆自行车,不用挤公共汽车,自由自在,太好了!
骑着,骑着,路边闪出一名警察,一把抓住自行车把手。
何联眀连忙下车。
“乜哕(什么)事?阿Sir。”
“不能这样走,这里是自行车单行道!”
“我点(怎么)知道单车也有单行线?我吡(我们)中山连汽车都有(没有)单行线。”
“罚款!”
“罚款?我罚你款就真,成个月工资都罚晒你咯。
“要罚款,听到没有?”
“我骚你都晒气啊(我才不理你啊)!”
何联眀这样讲话,按理警察会十分生气。但警察一点也不生气,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何联眀。因为何联眀讲的全部是石岐话,他一句也没听懂。
这就像广东人常说的,“鸡”同“鸭”讲话。站在路边,他看我,我看他。
僵持了一会,何联眀又用石岐话讲几句,用手乱比划一通。
警察不知道何联眀讲什么话,更不可能找到翻译,看这样僵下去没结果,只好松开抓住自行车的手,摆了摆:“走吧!”
何联眀立刻骑上车,用普通话说了一句:“谢谢警察叔叔!”飞一样地跑了。
“臭小子,原来...”后面传来警察的一阵骂声。
【罚款】
两个乡干部走在大街上,被繁华新奇的景象所吸引,东张张,西望望。
“咔吐”,一位乡干部习惯性地吐了一口痰。在村里的泥路上,大家都习惯了这样。
“同志,不能随地吐痰。”一位手臂戴着红袖章的大爷走了过来。
“哦,对不起,我不知道。”乡干部感到不好意思。
“请交罚款。”
“吐口水也要罚款?”
“对!
“多少钱?”
“5毛。”大爷竖起一只手掌,五指分开。
乡干部自认倒霉,掏出钱包,拿出一元钱递给了大爷。
“有没有零钱?”
“没有。
“您有没有?”大爷问另一个乡干部。
“我也没有。”
“剩下这5毛不要了。”
“那不行。”大爷十分认真
“你们两人再找找吧。”
“口袋都翻遍了,哪有啊?”
“那就等一下,看有没有行人能兑开它吧。”
等了一会儿,问过两个行人,仍兑不开。
“我有办法了!”乡干部高兴了起来。
“咔吐”的一声,又从嘴里吐出一口水。
“这就不用找了!”拉着另一个乡干部拔腿就走。
“你....你这是...喂,同志,发票.....”
【找“热闹”】
自由活动半天,大家都没去过天津,听说天津很近,想多去个地方,几个“大乡里”便坐火车到天津。
火车上挤满了人。到了天津,火车站的人挤得更满。大家挤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挤下了火车。又挤得一身臭汗,挤出了火车站。
人生地不熟的,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路。
“去哪里好?’
“不知道!”
“找最热闹的地方去!
“对!”
“怎么找?”
“问人嘛!”
看到了卖冰棒的母女俩。
一位乡支书上去了。
“同志,请问边处最矮闹(请问哪里最热闹)?”
“你说什么?”
怎么能听得懂呢?他只把石岐话的音读得重一点,就算是普通话了。
又是一只“鸡”,一只“鸭”,用手比划半天没有结果。这也难怪他们,“热闹”怎么比划?
“你走开,让我来问!”文化站长看不下去了,推开了乡支书。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我一们一是一想一问一你,哪一里一的一人一最一多?”
虽然是蹩脚的普通话,小女孩听懂了,用手一指。
“火车站呀!”
【买机票】
正当这群“大乡里”在北京到处乱窜的时候,中国发生了一件惊动世界的事,一个叫卓长仁的家伙,伙同两个人劫持了一架民航客机飞到了台湾。
当局为防止此类事件再发生,下发紧急通知,全国各地购买机票必须要县团级以上的单位证明。
那时中山是县级市,下辖33个区,区是科级单位。大家带着的证明是不够级别的。如果打电话回去,派人到市里开了证明,再寄到北京,时间太长了,那时没有快递业务。
何联眀硬着头皮想碰碰运气,把盖着“广东省中山市南朗区公所”公章的证明递进了机场售票处窗口。
女售票员端详了半天,漂亮的脸蛋布满疑云:“这是什么单位证明,你们单位到底是区还是所?”
是啊,“区公所”这个名字大家都觉得别扭,就像旧社会的伪政权。
“哦,是这样的,我们中山市一共分四个区,一个叫东朗区,一个叫西朗区,一个叫北朗区,我们是南朗区。就像你们的海淀区、朝阳区一样,不同的是我们的级别低一点,只是县级单位。”
何联眀也想不到自己会蹦出这么一段话。
“那‘区公所’是什么意思?”她脸上的疑云仍然没消。
“区公所就是区政府办公的所在地,简称‘区公所’。”
“哦,我明白了!”她好像解了一道数学难题,脸上露出了笑容。
【哪里人】
一群乡干部走在街上,大声讲石岐话、南朗话。
一位50多岁的北京人大概没听过这种口音,好奇地问:“同志,请问你们是哪里的?”
“我们是南朗的。”白企乡(现在叫村)的乡长抢先回答。
“南朗?”
“嗨!你为什么不讲你是白企的?!”冲口乡乡长白了白企乡乡长一眼后忙补充:“我们是广东省中山市的。”
“哦,广东的。”
“中山市听说过吗?”
“没有。”
“孙中山听说过吗?”
“孙中山,知道,领导推翻清朝封建统治。”
“中山市就是为了纪念孙中山改的名字。”
“哦,那南朗呢?”
“南朗是中山市下面的一个区,以前叫公社。”
“哦,明白,明白了。”
现在走在北京的大街上说“我们是中山的”,或许有人知道。
但要说“我们是南朗的”,要路人懂,还尚需时日。
努力吧,南朗人!
来源:大事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