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 ,我去二舅家,二舅挡着门,不让表弟进屋吃饭,过后我才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6-03 03:30 1

摘要:那是1979年隆冬,北风呼啸,刮得人脸生疼。我叫周明涛,那年二十出头,刚从黑龙江建设兵团回来,赶上了知青返城潮。

铁饭碗

"滚蛋!没你的饭!"二舅王长海一把推开表弟,厉声喝道。

屋内香飘四溢,我坐在热气腾腾的饭桌前,喉头滚动,却不敢抬头。

那是1979年隆冬,北风呼啸,刮得人脸生疼。我叫周明涛,那年二十出头,刚从黑龙江建设兵团回来,赶上了知青返城潮。

回城后,我和父母挤在十几平米的大杂院里。每天早上排队上公厕,晚上全家围着煤油灯吃饭。老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每月定量的粮票总是不够用,家家户户都精打细算。

我妈周秀芝为了让我能吃饱,特意托二舅帮忙。"长海有门路,他在厂里当干部,能搞到些肉票。"母亲叮嘱我,"去你二舅家吃饭,可得把自己收拾利索些。"

二舅在国营纺织厂当车间主任,在那个"干部走后门"的年代,算得上"有本事"的人物。他家住在厂里分配的三室一厅的筒子楼,比我家的大杂院强多了。楼道里还安了公用电话,邻居要打电话时都得敲门借用。

表弟王建国比我小两岁,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不错。小时候,常一起在胡同里滚铁环、打弹珠,冬天在结冰的河面上滑冰,夏天在水渠边摸鱼摸虾。

记得那天我敲开二舅家门时,看见王建国正站在楼道里,鼻尖冻得通红,搓着手跺着脚。见了我,他咧嘴笑了:"明涛哥,你也来蹭饭啊?"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二舅就从屋里冒出来,见是我,眉开眼笑:"明涛来啦,快进来!"转头却对表弟沉下脸:"你小子别在这晃悠,今儿个没你的饭!滚回你姥姥家去!"

建国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却很快隐去了。他冲我挤出一个笑容:"明涛哥,你吃吧,我先走了。"

我尴尬地站在门口,想叫住他,却被二舅拽进了屋。

"别管那小兔崽子,他姥姥家有饭吃。"二舅满不在乎地说,"今天炖了肘子,你婶子特意多加了两个土豆,可香了!"

屋里暖烘烘的,煤炉子烧得通红。墙上挂着一幅"毛主席去安源"的画像,下面是刚通电不久的"熊猫牌"黑白电视机,正播着《新闻联播》。

二舅媳妇李秀兰忙前忙后地张罗着饭菜。方桌上摆着几个搪瓷盘子,确实有一大盘红烧肘子,还有炒白菜、醋溜土豆丝。那年月,能吃上肉的日子不多,闻着那香味,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吃啊,明涛,别客气。"二舅夹了块肉放我碗里,眼里满是期许,"听说厂里要招工,名额有限,我托了关系,争取给咱家安排一个。"

我心里一震。返城名额!多少人挤破头都求不来的好事啊!那可是实打实的"铁饭碗",不仅有稳定工作,还有住房分配、医疗保险,甚至将来的退休金。

"现在找工作难啊,整个厂就那么几个名额,三个萝卜争一个坑。"二舅压低声音,像是怕被墙外的人听见,"建国那小子,脑子不灵光,初中毕业就不念了,成天就知道踢球,连个高中都考不上。你不一样啊,高中毕业,还会算账,进厂后准有出息。"

饭桌上,二舅媳妇不停给我夹菜,眼神复杂。她嘴上说着"多吃点""别客气",眼睛却时不时瞟向窗外。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隐约看见王建国的身影在雪地里渐行渐远,单薄的身子被冷风吹得摇摇晃晃。

我这才注意到,桌上只摆了三副碗筷。

"建国呢?他不回来吃饭吗?"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二舅夹菜的筷子顿了顿:"他今天在他姥姥家吃,他奶奶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

二舅媳妇低下头,没说话,只是往我碗里又添了一勺米饭。

后来我才明白,那天的饭局实际上是场"面试"。二舅瞒着表弟,用这顿饭决定了谁能得到那张通往城市的"船票"。

吃完饭,二舅非要送我回家。路上,他掏出一包"大前门",递给我一支:"来,抽根烟,男子汉了。"

我接过烟,学着大人的样子叼在嘴上,二舅帮我点上。我猛吸一口,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二舅哈哈大笑:"慢慢来,这玩意儿也得练。对了,明涛,你回去和你妈说,厂里那事我尽力了,八成有戏,就是走后门得花点钱,咱亲戚不说两家话,一百块钱意思意思。"

当时一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普通工人一个月才三四十块钱工资。我一听就急了:"二舅,这也太多了,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啊?"

二舅拍拍我肩膀:"别急,我知道你家困难,先欠着,等你进厂有了工资再还也不迟。咱是一家人,不差这点时间。"

雪越下越大,我和二舅并肩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脑海中总浮现出表弟孤零零站在雪地里的身影。

春节前夕,我拿到了纺织厂的录用通知。全家人欢天喜地,爸爸甚至破例买了两挂鞭炮,准备在除夕夜放响。只有妈妈,虽然嘴上说着高兴,脸上却没有多少笑容。

除夕夜,窗外鞭炮声此起彼伏。电视里播着春晚,赵丽蓉的小品逗得屋里人前仰后合。唯独妈妈,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

我悄悄走过去:"妈,您怎么了?不高兴吗?"

妈妈勉强笑了笑:"高兴,当然高兴。我儿子找到工作了,还愁啥?"

话虽这么说,眼圈却红了。

夜深人静,家人都睡了,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听见厨房有声音,起身一看,发现爸妈还在小声争吵。

"秀芝,你怎么能让长海那样做?建国是他亲儿子啊!"爸爸声音低沉而愤怒。

"还不是为了明涛!你忘了咱在乡下受的苦?三年困难时期饿得皮包骨头,后来又被下放到那鬼地方,冬天冷得要命,明涛的手都冻裂了!"妈妈抹着眼泪,"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再受苦!"

"可那是骨肉啊!亲兄弟明算账,咱不能这样啊!"

"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些?现在不就是'各人顾各人'吗?再说了,建国有他姥姥家,不会饿着他的。"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二舅家只有一个返城名额,我妈和二舅早有默契,选择了我而不是表弟。这顿饭,是我和表弟之间的一场无声竞争,而我竟毫不知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找表弟。问了好几个地方,才知道他在建筑工地上打小工。

工地上尘土飞扬,工人们搬着砖头来回忙碌。我一眼就认出了表弟,他正弯着腰扛砖,满脸灰尘,汗水在脸上冲出道道泥痕。

"建国!"我喊了一声。

他抬头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明涛哥,你咋来这儿了?"

"来找你啊。听说你在这打工?"

"嗯,临时工,一天三块五,够吃饱饭了。"他放下手中的砖,掏出手绢擦了把汗,"听说你进厂了?真好。"

没有怨恨,没有埋怨,只有认命。那一刻,我心如刀绞。

"建国,对不起。"我鼓足勇气说道。

"说啥呢?咱兄弟,有啥对不起的。"他不在意地摆摆手,"爹娘自有打算,咱不懂。"

他从口袋里掏出半包"大前门",递给我一支:"抽一个?"

我接过烟,两人蹲在工地角落里,默默抽着。许久,我才问道:"不恨我吗?"

"恨啥?我爹向来偏心,从小就这样。"他吐出一口烟圈,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再说了,你有本事,高中毕业,认字多,进厂后肯定比我干得好。我啊,就是个莽汉子,干点力气活挺好。"

听他这么说,我更加愧疚了:"等我工作稳定了,一定帮你。"

"得了吧,谁信你这张嘴。"他笑着捶了我一拳,却不是真的生气,"自己顾自己吧,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工头在远处喊他,他丢下烟头,重新扛起砖头:"走了,干活去了。哥几个晚上在'五一'小酒馆喝酒,你有空来啊。"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站在原地许久。风吹起地上的尘土,迷住了我的眼睛。

进厂后,我被分配到财务科当学徒。老会计王师傅是个眼睛近视、脾气古怪的老头子,对我却意外地照顾。

"听说你是王主任的侄子?"他推了推厚厚的眼镜,上下打量我。

"是。"我有些紧张,生怕被人说是走后门进来的。

"那你得好好干,别给你二舅丢脸。"他拍拍我的肩膀,"人家是看你有真本事,才破例让你进来的。"

我这才知道,能得到这个名额,除了二舅的关系,还因为我高中毕业的文凭。在那个年代,高中生已经算是"高学历"了。而表弟王建国,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自然比不上我。

"哎,现在年轻人都想进国营厂,都以为是铁饭碗。"王师傅感叹道,"可谁知道这饭碗到底铁不铁啊?厂里效益一年不如一年,以后怎么样,谁说得准?"

我没太在意老人家的话,只当是他年纪大了,爱唠叨。那时的我,就像所有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一样,对未来充满期待,以为找到一份稳定工作,人生就算是有了着落。

一年过去了,我已经能独立做账了。那天,我骑着厂里发的"永久"牌自行车,路过建筑工地,远远看见表弟还在那里干活。只是这回,他已经从搬砖工升级为小工头,指挥着几个民工干活。

我停下车,朝他招手。他看见我,笑着跑过来:"明涛哥!好久不见啊!"

两人找了个小饭馆,点了两个菜,要了瓶汾酒。

"听说你当上工头了?"我给他倒了杯酒。

"嗯,跟着老师傅学了点本事,现在能带队施工了。"他笑得很开心,"工资也涨了,一个月能拿六七十了,比厂里的固定工还多呢!"

我有些意外:"真的假的?我一个月才四十多块钱。"

"那是因为你刚进厂,等你熬出来,肯定比我强。"他豪爽地干了一杯,"再说了,我这活苦啊,冬天冷,夏天热,年纪大了可干不动。"

酒过三巡,他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有工作,有户口,还有住房。我这样的临时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租在城中村里,一下雨屋顶就漏。"

我心里一酸,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帮表弟。

机会很快就来了。1984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城市里出现了第一批个体户,有眼光的人开始"下海"经商。我利用在财务科学到的经济知识,帮表弟写了份开服装店的计划书。

"你小子有两下子啊。"他翻着我写的计划书,眼睛亮晶晶的,"这事靠谱吗?"

"肯定靠谱!现在政策宽松了,允许个体经营了。我还认识几个做服装批发的,可以介绍给你。"

就这样,凭借我的关系和他的勤劳,王建国的小服装店开张了。起初只是路边摊,后来租了间小店面,生意越做越大。

"明涛,这事我记一辈子。"有一天,建国握着我的手,眼眶湿润,"要不是你帮忙,我哪有今天?"

"别说了,咱兄弟,哪来那么多记不记的。"我笑着回应,心里却明白,这是我欠他的。

时光飞逝,转眼十年过去。我在纺织厂安安稳稳地当着会计,日子过得平淡而踏实。而表弟王建国却在商海中搏出了一片天,不仅开了几家服装店,还组建了自己的服装加工厂,成了远近闻名的"万元户"。

有一次,厂里组织参观"先进个体户",目的地居然是表弟的服装厂。看着表弟在车间里指点江山,谈笑风生,我心里既骄傲又复杂。当年那个被挡在门外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了众人仰望的成功人士。

1992年,南方谈话后,改革开放进入新阶段。国营企业开始改革,不少厂子因为效益不佳而关停并转。我们厂也不例外,先是减产,后是欠薪,最后干脆宣布破产。

那一年,我与工厂一同"下岗"了。

"铁饭碗"碎了。

我失业后,整日借酒消愁,心里充满怨恨。当初选择进厂,不就是图个稳定吗?谁能想到半路会变成这样?而表弟王建国,当年被我们看不起的"临时工",如今却成了"万元户",过着我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表弟知道我下岗后,立刻来看我。他二话不说,拿出一张银行卡:"明涛哥,这里有两万块钱,你先用着,缓缓手头的困难。"

我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但心里的落差和自尊,让我无法坦然面对他的帮助。那段时间,我几乎把自己灌醉,不是在家里,就是在路边的小酒馆。

直到有一天,表弟把我从酒馆里拖出来,摁在凳子上。

"明涛哥,你这是干啥呢?下岗不是你的错,厂子倒闭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他严肃地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不丢人!"

我醉醺醺地抬头看他:"建国,你不明白。我这辈子就指望这个铁饭碗了,现在碎了,我还能干啥?"

"能干的事多了去了!"他拍拍我的肩膀,"哥,你懂财务,会算账,这可是真本事。我厂里正缺个会计,你要不要来?"

我摇摇头:"不行,我不能靠你。"

"瞧你这死脑筋!当年要不是你帮我,我哪有今天?"他叹了口气,"咱是兄弟,有啥好计较的?再说了,我这不是施舍,是真需要人才。你来不来?不来我找别人了!"

就这样,我成了表弟服装厂的财务主管。凭借我的专业知识和他的经商头脑,服装厂生意越做越大,到了1999年,已经在市场上有了一定地位。

二舅的五十岁生日那天,我和表弟一起回去祝寿。二舅已是满头白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这些年,国企改革浪潮中,他也被迫提前退休,过着清贫的日子。

酒桌上,二舅颤巍巍地拉着我和建国的手:"那年对不住你们…为了那铁饭碗,我…"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爹,都过去了。"建国搀扶着老人,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怨恨。

"是啊,二舅,那个年代,谁不是身不由己?"我倒了杯酒,"没有对错,只有选择。"

"你们都是好孩子,比我强。"二舅眼中含泪,"我以前总觉得,找个铁饭碗多重要啊,一辈子不用愁。谁能想到,这世道变化这么快,铁饭碗也保不住啊!"

我端起酒杯:"二舅,您别想那么多了。您看,我和建国不是都挺好的吗?您的选择没错,只是时代变了。"

酒桌上,我们举杯相碰。那些年的苦涩和无奈,在岁月的流转中,终于化作了一份理解和释然。

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早已不再是当年只有铁饭碗才能立足的地方。

"其实啊,"表弟王建国举起酒杯,笑着说,"人这一辈子,什么才是最珍贵的?不是铁饭碗,不是金饭碗,而是亲情。咱们一家人,互相扶持,这才是真正的'铁'饭碗啊!"

我们相视一笑,干杯。

夜深了,城市依然灯火辉煌。回家路上,我和表弟并肩而行,就像当年在胡同里一起玩耍的少年。只是这一次,我们都已人到中年,经历了太多的起伏沉浮。

"建国,你真的不恨我吗?"我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傻哥哥,都什么年代了,还提这个。"他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要恨也是恨那个时代,让人非得在亲情和生存之间选一个。现在好了,咱们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我点点头,心里释然了许多。那个冬天的饭局,那道紧闭的门,那些纠缠不清的愧疚和遗憾,似乎都随着岁月的流转,化作了一段珍贵的记忆。

而我们,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在生存与亲情间痛苦挣扎的一家人。

当初以为牢不可破的"铁饭碗"碎了,但我们之间的亲情,却在岁月的锤炼中变得更加坚固。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铁饭碗"吧。

我抬头望向星空,心中涌起一阵感慨。命运就像一条蜿蜒的河流,带着我们经历无数弯曲和急流,最终汇入大海。而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在激流中相互扶持,共同前行。

来源:小模型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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