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阿姐进京的那天,我特意挑选了一件嫩绿色的长裙,裙摆随风轻轻飘扬,恰到好处地展现出我的优雅。
阿姐进京的那天,我特意挑选了一件嫩绿色的长裙,裙摆随风轻轻飘扬,恰到好处地展现出我的优雅。
完美至极!
城门处,我的婢女点珠正撑着遮阳伞,而小厮点将则搬来了一张扶手椅。我的手边还摆放着一些精致的点心,随时可以品尝。
“二小姐,您瞧,那位是大小姐吗?”点珠问道。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阿姐穿着一件朴素的长裙,头发简单地束起,从那辆不起眼的马车上轻盈地跳了下来,激起了一地的尘土,让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紧接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也以同样的方式跳下车,看了一眼城门,他那豪迈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真的是大小姐,大小姐!老爷!”
点珠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那两人同时看向我们这边,阿爹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栖鸾?你怎么在这里?”他大步走过来,脸上的表情既震惊又喜悦。
我微笑着微微屈膝行礼,“爹爹,我是来迎接你们的呀!”
爹爹愣了一下,嘴角似乎在抽搐,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他身后的阿姐冷哼了一声,“别装模作样了。”
我眨着无辜的眼睛,走过去挽住阿姐的手臂:“阿姐,你可爱的妹妹来了,不高兴吗?”
“难道阿姐不欢迎我吗?我可是为了见你们,今天一大早就没睡懒觉呢。”
“阿姐这么冷淡,是不是不喜欢我?我好伤心啊。”
她被我念叨得头疼,捏着眉心,但看到我快要哭出来,急忙生硬地开口:“没有不喜欢你,好了,别哭。”
“我就知道阿姐最好了!”
我破涕为笑,靠在阿姐身上,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
我忍不住在她臂膀上轻轻戳了戳。
啧啧,这结实的肌肉,可比我的细手强多了。
城门前的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太子沈修竹的眼中。尽管他有意乔装,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沈修竹没有露面,只是静静地注视了我许久,然后才转身离开。
前世,阿姐回京不过三日,皇上就下旨赐婚,将她许配给沈修竹为正妃。
但阿姐习惯了边疆的自由生活,性格直率,不拘小节。
大婚那天,她偷偷对我说,等她从太子府回来,要带我去骑马踏青。
然而不到三个月,那个意气风发的姐姐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从太子府抬出。
爹爹愤怒地提剑冲向东宫,想要讨个公道。但他只懂得带兵打仗,哪里懂得人心的复杂。一时冲动,我们全家都被送上了断头台。
重生后,我提前一个月来到京城,将府邸打扫得干干净净,还请来了丫鬟婆子,摸清了京城错综复杂的权力结构。
“这是我们的家吗?”爹爹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又退回来看了看那块陈旧的牌匾。
点珠急忙解释:“都是二小姐的功劳,她知道老爷和大小姐要回京,就提前让人把宅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想让二位感受到家的温暖。”
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人。
看到爹爹感动地看着我,我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羞涩。
“女儿,这得花不少钱吧?”笑容消失了,我愣愣地看着他。
我的心意他没看到,只看到了钱?
“至少也要上万两,能买很多粗粮,或者换成冬衣也行。”阿姐补充道。
我瞪了她一眼,气死了,活该你前世宫斗斗不过任何人!
我深呼吸,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地说:“没关系,我有钱!”
爹爹的眼睛更亮了,好像两个大灯泡。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转身。
“一会儿有丫鬟婆子带爹爹和阿姐去换洗,我先去休息,你们的院子在东边。”
为了避免爹爹一见面就找我借钱,我逃得飞快。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要去和未来的姐夫培养感情。
太子妃,必须是我。大约半个月前,我和太子第一次见面。
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消息,在他经过的地方找人演了一场戏,英雄救美,而我便是那个美人。
英雄嘛,自然是沈修竹。
我坚持要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于是拿出一万两银票。
沈修竹虽然是太子,但看到银票上的数额时,眼睛还是震惊了一下。
他立刻对我和善了许多。
我攥着手上的银票,娇滴滴地看着他:“我和公子一见如故,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公子到金银楼一叙?”
金银楼,名副其实,堆金砌银,这里的酒水饭菜价格高得吓人。
这一身铜臭味,让沈修竹更加好奇。那日清晨,城门口的一幕被他尽收眼底,显然他在来之前就已知晓我的身份——将军府的千金。商人和将军府的嫡女,地位可是天差地别。
他试探性地问道:“小姐,您知道我是谁吗?”
他的询问充满了戒心,担心我是有意接近他。
而我,最擅长的就是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您是?”
他突然自我介绍,“沈修竹。”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我身上,似乎想要捕捉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可笑,我在外公家可是出了名的擅长伪装,演戏不过是家常便饭。
于是,我先是装作一愣,然后称赞他的名字,接着皱眉表示疑惑,最后露出震惊的神色……
到了这一步,沈修竹眼中的疑虑消散,嘴角浮现出自信的微笑。
“没错,正是你想的那样。”
我装作害怕,颤抖着跪倒在地。
他急忙扶我起来,手却始终没有离开我的手臂。
无礼!“我竟不知您是桑将军的二小姐。”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炽热。
我羞红了脸,急忙低下头。
“我从小就生活在江南,殿下未曾见过,也是理所当然。”
“江南是富饶之地,小姐为何突然回京城?”
他不舍地收回了手。
我眼中泛起泪光,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听说姐姐和父亲都要回京城,我想先回来帮他们整理一下家。”
“哦?但似乎将军和将军夫人的关系并不融洽?”
他的每一句话都在试探。
我泪珠滚落,沈修竹一愣,急忙表示歉意。
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叹气:
“不怪殿下,这也不是秘密,殿下好奇也是人之常情。”
“我们家……其实我是瞒着母亲来的,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生气。”
我家的不和谐,沈修竹眼中掩饰不住的笑意,却还要勉强表现出同情,真是难为他了。
临走时,他问我,“你知道父皇为何召回你父亲和姐姐吗?”
我一脸真诚地回答,“难道不是因为工作汇报吗?”
沈修竹摇了摇头,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人送我回家。
“小姐请先回家等消息。”
临走时他还故意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留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知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不久,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
太子妃的人选变成了我。
呵,不出所料。
沈修竹需要资金支持,同样是将军府的嫡女,娶我比娶我姐姐更有利。
更何况,他以为我天真善良,似乎比姐姐更容易控制。
随着圣旨的颁布,我立刻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其中一人是侯府的嫡女方萋萋,我早已打听清楚,她是沈修竹的青梅竹马。
前世我姐姐去世时,她是沈修竹后院中除了我姐姐外唯一的侧妃。
我姐姐的死,很可能与她有关。茶还没喝,点珠就递给我一颗药丸。
我服下药丸后,在方萋萋期待的目光下喝了茶。
然后,我找了个借口离开,立刻有丫鬟迎上来。
她将我带到一个偏房。
“小姐请先进去休息,我马上去给小姐拿衣服。”
她转身离开,我冷笑一声,找了个窗户躲了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小宝贝?”
屋里传来油腻的声音。
“人呢?”
“好你个方萋萋,敢骗我!”
男人愤怒地往外走,却正好遇到方萋萋带着沈修竹和一群人过来。
沉默……无尽的沉默……
方萋萋不愧是侯府的嫡女,面对这种场面只是短暂慌乱,随即开始演戏:
“三表哥,你怎么在这里?刚才听说桑二小姐不舒服,来这里休息,你们……”
“难道你们是约好的?”
可惜这种把戏实在不够高明。
高门世家的小姐公子,谁不是在后院里磨练出来的?
大家早已看穿了她的伎俩,却都保持着看破不说破的态度。
就连我姐姐都能看出她的意图,想要陷害我。
“你故意引大家过来,不会是有意为之吧?”
“你想诬陷栖鸾!”
姐姐的声音中已经透露出杀意,方萋萋吓得忙躲到沈修竹身后。
“我没有,我只是担心她,你别乱说。”
沈修竹伸出手臂保护方萋萋,平静地说:
“去找一找吧,二小姐不可能就这样失踪了。”
语气平淡,太子对我并无感情,娶我只是为了将军府的权势和外祖家的财富。
方萋萋才是他真正的心上人。
好吧,我明白了太子的心上人是谁。当我慢悠悠地回到府上,看到姐姐双手环胸倚靠在我院子的门口。
点珠和点将忙迎上来:
“大小姐来了就不肯走,非要见到二小姐才肯罢休。”
“也不肯进去喝茶。”站在门口,阿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你跑哪儿去了?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我愣了愣,眨了眨眼。
“没有啊,阿姐,难道你忘了我是最狡猾的那个吗?”
我的声音柔和而甜美,阿姐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
我们小时候,父母还没分开住在南北两地时,每次做错事都是阿姐承担后果。
后来她问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笑着说,“因为我做事前已经想好了怎么解释。”
那时,阿姐骂我狡猾,不再愿意和我一起出去。
再次听到儿时争执的话,阿姐也感到有些恍惚。
如果不是皇室的猜疑,我们家又怎么会分崩离析?
“听说皇上本想选我,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为阿姐你啊,怎么感谢我?”
我回过神来,好奇地看着她。阿姐显得有些发愣。
我嘟起嘴,“我替你嫁给了你不愿意嫁的人,让你能回边关,你就没有一点表示吗?”
“你想我怎么谢?”
“就说,栖鸾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大声说三遍。”
阿姐的脸色明显变得阴沉。
“怎么?阿姐不愿意吗?阿姐不疼我了吗?”
我假装要哭,还没用上全力,阿姐的声音已经响起。
“栖鸾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栖鸾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栖鸾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满脸通红。
旁边的点珠忍不住感叹:
“小姐,您是不是脸皮太厚了?”
“我喜欢这样。”
我哼着小曲走到院子里,心情格外好。
但好心情被打断。
沈修竹来了。“今天怎么突然就走了?吓了我一跳。”
他的眼神充满了深情。
我强忍着不适,勉强在脸上挤出感动的表情。
“殿下关心我?栖鸾真的很感动,今天只是走错了路,绕了一圈,就直接回来了。”
“你没事就好,我就是来看看你。”
他坐了一会儿,聊了些闲话,终于谈到了正题。
“你父母……将军和夫人,是离婚了吗?”
我摇头,“没有。父亲不愿意离婚,每年秋冬他都会亲自去外祖家,向母亲要钱。”
“将军这是?”
沈修竹装出一脸疑惑。
“我母亲说这叫打秋风,士兵们的冬衣和粮食,他总要讨一样。”
“母亲恨透了父亲这样做,但每年这个时候,父亲总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也没办法。”
我又看着他。
“为什么朝廷每年给的钱都不够呢?不是粮食掺杂了石子,就是棉衣太薄。”
“如果不是父亲带走了阿姐,母亲担心她过得苦,才不会给钱呢。”
言下之意,仗我们桑家给你们打了,钱也从我母亲这里扣。
那还要你们皇室有什么用?
沈修竹脸上挂不住,假装咳嗽了两声。
“都是给了的,可能是桑将军觉得不够吧。”
他又问我,到时候是从将军府出嫁,还是从外祖家出嫁。
这话问得很有技巧。
实际上,他不过是想打听我的嫁妆是从哪里给的。
“从将军府出嫁,不过外祖母和母亲都要给我添妆,听说东西都在清点,没个把月是清点不完的。”
沈修竹眼中闪过深思,似乎放心了。
到了傍晚,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小姐,这些事情殿下会不知道吗?”
点珠忍不住问,满肚子疑惑。
我看着新染的蔻丹,笑出声来。
“他当然知道,这是在试探我呢,父母越不和,他只会越开心。”
“可父母又不能完全断绝关系,否则朝廷每年那么大的亏空,谁来补上?”
“一家子寄生虫,尽想着算计。”
想想就生气,前世阿姐那样分明是他们算计好的。
父亲虽然鲁莽,但不愚蠢,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更恶心的事情,才受不了失了理智带着兵器上东宫。沈修竹的算盘打得很好。
可等到我嫁入东宫那天他才发现,外祖母和母亲给我的嫁妆都是铺子。
江南绗城、阳城、源城……
各处旺铺上百间。
各行各业都有,大的有玉石珠宝,小的也有胭脂绸缎,甚至连制衣坊都给了一间。
各种地契也就个锦盒能装下,却沉甸甸地重。
父亲的将军府本就没什么积蓄。
不过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得知桑将军嫁女,纷纷送来各式各样的物件。
有缝制的新衣裳,家中的手工制品琳琅满目,从门柜到痰盂,应有尽有,每一件都承载着制作者的心意。婚礼当天,街道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姐姐不情愿地递给我一块玉佩,上面刻着的图案让我困惑。我端详了好一会儿,疑惑地问:“这是两只争斗的鸡吗?”姐姐的脸色瞬间僵硬,气得满脸通红。她急忙想要夺回玉佩,但我更快一步将其收好。“姐姐送的东西我都喜欢,即使是鸡也喜欢。”我说道。“明明是两个人,你眼神不好!”姐姐辩解道。我愣住了,又问旁边的点珠,她也看了很久。“看起来像是两只鸟。”她回答。无论如何,这图案都不像是人。但既然是姐姐亲手制作的,我自然会随身携带。看到我这样做,姐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脸颊红扑扑的,非常可爱。不过我得装作没看到。
新婚之夜,沈修竹醉得一塌糊涂,他捧着我的脸,笑得异常迷人。“娶到栖鸾,我真是太高兴了。”他说。“能嫁给殿下,是我的荣幸。”我回应道。我们互相说完了客套话,他就倒头大睡。我独自卸下头饰,坐在床边。“我真的很喜欢你,你长得真好看。”我自言自语,像是在倾诉女儿家的心事,只说给空气听。说完后,我才心满意足地睡去。床边的人睁开眼睛,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拨弄我耳边的碎发,然后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他其实是在装睡。
婚后的第一个月,沈修竹和我相处得相敬如宾,甜言蜜语不断,行动上也颇为体贴。下朝后,他会给我带回东街的栗子糕、西街的糖葫芦,或是路边的野花。
我高兴地收下,感动得热泪盈眶:“殿下对我真好,我真的很感动!”
但就连点珠都看不上这些东西:“一个太子,就这点东西拿得出手吗?”
“比我江湖上的朋友还小气!”我笑着吃了一口栗子糕,淡淡地说:“你要理解,他夹在我和方萋萋之间,也挺为难的,每天买东西都要买两份,殷勤也要献两次,多累啊!”到目前为止,沈修竹还拿我没办法。
我的嫁妆,要么是外祖母和母亲给的那种远在天边的店铺,我只需要时不时查查账;要么是父亲给的,完全没价值的东西,只能我自己使用。
如果我死在东宫,太子什么都得不到。他自然也提过这点,时不时在我面前唉声叹气。但我只是个小娇妻,情绪价值满满。每天端着参汤,做一个“善解人意”的菟丝花。“殿下事务繁忙,多喝汤补补。”他愣住了,又问,“你不好奇我为何事烦恼吗?”
“殿下一国太子,自然是为了国事。”
“是啊,如今国库空虚,我……唉……”我善解人意地宽慰道,“朝中能人辈出,定能为殿下想出法子的。”三百六十度的回旋镖,怎么都扎不到我身上。他但凡还要脸,就不会明确提出让我拿钱出来补贴他。
沈修竹似乎意识到,我不似他想象中的单纯大方,又不敢逼得太紧。唯一能做的,便是拖着迟迟不肯洞房花烛。再让皇后那边催促人,然后言语点拨,可我捂着脸满是娇羞。“我相信殿下,自然有自己的安排。”
皇后愣住,瞠目结舌,没想到世上竟真有女子不着急。过了好半天才幽幽道,“或许是最近为钱财的事情太过烦忧,没了那些心思。”我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无妨,妾身等殿下有心思的时候。”皇后再不想与我说话了,挥挥手让我走。我恭恭敬敬行了礼,转身脸上的笑意便消失。
“小姐,不洞房,您怀不上啊,不然咱们给钱吧,当出钱买了。”点珠看了看我的腹部,我冷笑了声:“快了,得让他知道来之不易,在失望中生出希望,才是惊喜。”“听闻今日府上有客?咱们回去就体贴一下殿下。”书房里人不少,我仿佛没看到一样,眼底只有沈修竹。快步走到他身侧:“殿下缺钱吗?妾身有,殿下需要多少?”这话才问出来,倒吸气声传来,众人几乎同一时间低头看地,却竖起耳朵听。沈修竹面色猛地沉下来,杀意一闪而逝。我温柔小意地开口:“妾身也是想为殿下分忧,阿娘给我的嫁妆,我能卖一些的。”“不用!”
他冷硬地拒绝了,接着说道:
“太子妃去休息吧。”
“殿下是生气了吗?以前你总是亲昵地叫我栖鸾,今天怎么这么生疏?”
我装作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则绷着脸,强压着怒火将我送到门口。
“没有,只是我确实公务繁忙。”
我依依不舍地离开,转身擦了擦眼泪,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笑。
经过我这一番表演,他更加无法确定我是真傻还是装傻,对我的防备也随之增加。
但我每天有巨额的收入,时常在他面前提起。
“钱这么多,给我又有什么用,我又用不上。”
“不过好在母亲安排的人都很可靠,我暂时存放在他们那里。”
沈修竹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他现在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想要动用我的钱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这一天,他郑重地将家中的财政大权交给了我。
“既然你是太子妃,这些家务事自然应该由你来处理。”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满面地接过了权力:
“谢谢殿下,我一定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然而,当库房大门打开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些不起眼的首饰和布料,以及零星的金银财宝。
就连点珠的私房钱都比这里的多,真是够狠!
旁边的管家忍不住解释:
“这些年皇上大兴土木,东宫能给的都已经给出去了,实在是没办法。”
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被人搬空了的。
管家一脸愁苦地垂下了头。
“如果太子妃能想出办法解决这个难题,为殿下分担忧虑,殿下一定会非常高兴。”
他几乎直接伸手向我索要钱财。
我心里冷笑一声,表面上却露出惊喜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殿下高兴了,就会和我共度良宵吗?”
管家眉头一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奴不敢妄言。”
我失望地哦了一声,让点珠拿来账本,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
当天晚上,沈修竹就来到了我的房间。
他满目深情地搂着我,“栖鸾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我娇羞地笑着,“殿下在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是他长得让人心动,还是明知他想要钱却总是误解,让他无法开口?
他堵住我的唇,将我压在身下。
迟到了一个多月的洞房花烛夜,我强忍着恶心,努力表现出他很出色的样子。
直到他自信满满地叫人送水。
我裹着被子瘫在床上。
第一次发现,演戏,其实也挺累的。他离开后,丫鬟端来了汤药。
“这是殿下赏赐的坐胎汤,喝了容易怀孕。”
睁眼说瞎话。
我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让点珠端过来,满眼都是星星。
“殿下对我真好!我好爱他!”
说完后,当着她的面喝下了汤药。
丫鬟明显松了口气,但我在她离开后吃了点珠送来的药丸。
“您何必真的喝下去?”
点珠忍不住劝我,我叹了口气。
“他能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登上太子之位,不可能愚蠢,让他看不透我才好。”
后来,再有什么人情往来的事情,我都从南方的店铺里调东西。
家中的库房我肯定不会填充,钱也不会给,但我也善解人意地提供了东西。
孤本的琴谱、大师的画作、古董瓷器、上古琵琶……
根据他的喜好送给他想要拉拢的人。
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都温柔了很多,时不时留宿在我这里。
点珠不止一次感叹:
“堂堂太子居然出来卖,可见是真穷!”
“总要让他尝到点甜头才能更卖力不是?”
但我这个人小气计较,不喜欢做好事不留名。
一次公主生辰宴上,我一口气拿出十匹蜀锦。
公主爱不释手,“皇嫂费心了。”
我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公主喜欢就好。”
旁边有贵女忍不住开口:
“这是绗城织锦阁的吧?”
我羞涩地点头,“嗯,家中中馈没什么好的,好在母亲在我出嫁时送了我个铺子。”
这一说,公主的手触电般缩回来。
众人的神色都变得复杂难测。
很快,大家就发现我最近送出去的礼物全是来自外祖家的铺子,也就是从我自己的嫁妆里选的。
没办法,母亲给的都是鼎鼎有名的商铺,我送的也都是顶级物件。
稍微有些眼力见儿的都能认出来。
堂堂东宫,却要从太子妃的嫁妆中打点人情往来,沈修竹觉得面上无光。
再装傻也不合适了,于是假模假样地开始……“最近家里的各项开销,都是用的你的嫁妆?”
我连忙点头:
“我看家里资金紧张,就从嫁妆里拿了点出来,殿下放心,我的嫁妆就是你的。”
他愣了一下,表情变得复杂。
我赶紧补充,“我是不是做得不对?殿下别担心,以后我会分清楚的。”
他的脸色更凝重了。沈修竹找不到我的错处,只能强忍不快,之后所有的人情往来,他都从自己的私库出钱。
我不能帮他拉拢人心,他对我的态度也变得冷淡。
后来,他果然娶了侧妃,就是方萋萋。
与我不同,方萋萋嫁进来的第一晚,沈修竹叫了五次水。
第二天一早,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来请安。
我并不在意,毕竟我也经历过,一晚上演五次戏,确实很累。
值得高兴的是,父亲和姐姐述职结束,即将启程回边关。
到了北方,他们可以大展身手。
京城,只适合像我这样的人。
我兴高采烈地去城门口送别。
“我看太子并不真心喜欢你。”
姐姐突然拉我到一旁,一脸严肃。
她竟然看出来了?
我愣住了,突然感到眼睛酸涩。
我努力眨了眨眼,笑了笑,“我是去当太子妃的,他喜不喜欢我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将来我的儿子是要当皇帝的。
姐姐一脸疑惑,又急忙说:
“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就跟着姐姐离开,姐姐带你走。”
她的眼睛里满是真诚。
我深吸了一口气,靠在她的怀里,“好啊,我等姐姐来接我。”
她没有再说话。
我转身的时候,默默地擦了擦眼泪。
父亲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满是不舍。
父亲明白。
桑家,总要有人在京城。
要么是我,要么是姐姐。父亲和姐姐离开不到三个月,边关传来大捷。
敌国无力再战。
至少五年内,边关会平静。
但京城的动荡才刚刚开始。
皇上越来越沉迷于修佛,不理朝政。
各位王爷蠢蠢欲动,太子的位置并不稳固。
沈修竹以我的名义写了封家书,说我病重,让父亲早日回京。
但我桑家的信件向来有专门的暗号,他怎么可能知道。
也是在这个时候,点珠在我每天的饮食中发现了一种药,能让我变得神志不清。
我配合着沈修竹和方萋萋,让自己看起来疯癫又单纯。
“表哥,我早就说了,桑栖鸾愚蠢如猪,怎么可能发现得了?”
“等她死了,桑家被安上罪名,到时,桑家的东西不都是表哥的吗?”
方萋萋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我默默地收回脚,快步回到房间。
真的是他们!
点珠心疼地掰开我的手指,掌心已经被掐出了血痕。
“娘娘早有准备,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的。”
不!
这些事情发生过,就在前世。
他登上高台,她被娇宠如花。
一对贱人,看着我们桑家血流成河。
“小姐!”
点珠猛地将我拉回现实,我愣愣地看着她,发现她搭在我的脉搏上,眉梢都是激动。
见我看过去,点珠点了点头。
“成了!”
我手覆在腹部,嘴角扬起笑来。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提笔写了信,分别寄到边关和江南。“娘娘,侧妃娘娘来了。”
我还没开口,就见方萋萋手扶着腰,满面春光地走进来。
才三个月身孕,看上去却像已经五个月了。
见到我时,方萋萋张扬狰狞地笑着。
我想起点珠说,方萋萋的父亲前几日与太子会面,可能达成了什么协议。
她有了依仗,又怀有身孕,就开始嚣张。
“这里很快就会是我的地盘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太子妃的位置!”
她上前几步狠狠捏着我的下巴,一个巴掌甩过来。
我冷笑了一声,感谢她给了我借口!
我猛地将她推倒在地,用了十成力气!
方萋萋没想到我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她,整张脸惨白,地上已经有了一滩血渍。
“啊,郎中,叫郎中……”
太子府一片混乱,面对她满脸的幽怨和恨意,我歪着脑袋,笑得温柔。
方萋萋流产了。
我头上多了个残害皇孙的罪名。
沈修竹气得掐着我的脖子,面目阴寒。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笑得悲怆,眸光含泪。
“殿下不爱我吧?”
沉默中表演绝望,整个人止不住发抖。我,终究是错付了,我以为的一见钟情,原来不过是个笑话。”
我哭着笑着,疯疯癫癫。
他眼底终于有了动容,松了手,一脸痛苦。
“方家于孤有用,前阵子方大人才将手上商号给了孤,你……”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暗示想要我拿出更多的东西来。
好得很,我会给,就看他能不能接住!
我含泪看着他:
“可方家挣钱的铺子都在庶女手上,对方已经嫁给三王爷了啊。”
他神色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沈修竹去查了,发现果真如此,“他竟敢骗孤!”
我站在长廊尽头,听到书房传来的怒吼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庶女是帮我代管商铺,方大人压根就不知情。
可那又怎样,沈修竹才不会去质问。
他只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害了皇孙我也只是被软禁,听闻是太子帮我从中斡旋,才没让我被下狱。
可皇后很不满意。
她迫不及待地想换个太子妃,在京城范围内,有钱有权,是禁卫军统领的嫡亲妹妹。被降为贵妾那日,方萋萋拖着病体也不忘来我这里看戏。
可惜她正好看到我躺在沈修竹怀中哭哭啼啼。
沈修竹更是满脸心疼:
“只是权宜之计,你莫要伤心了。”
我余光一瞥,方萋萋不敢相信地后退半步,一脸绝望。
我知道,当日她以侧妃名头嫁入太子府时,沈修竹也是这样告诉她的。
皇家太子,哪里来的真心。
当我还是满身铜臭的商女时,他最多让我当个妾室,再乖乖奉上财富。
当我是将军府嫡女又有钱财时,那便当得上太子妃。
可当太子妃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时,便得从这个位置上下来。
新的女人到府上,方萋萋在病痛中绝望至极。
“方小姐下面淋漓不尽,小月子没坐好。”
点珠将她那边的消息带来。
时候差不多了,我好心去看她,带去极好的补品。
却都被她挥手扫在地上,一双眼睛更是死死盯着我。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进东宫快一年时间,也没见你肚里有个动静。”
我笑了笑,“你倒是有动静了,动静还不小。”
“桑栖鸾!”
她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我忽然想起前世,桑家上上下下跪在断头台上时,她风光无限,正接替阿姐的位置,成为新的太子妃。
可这一世,沈修竹寻到了更好的伙伴,她方家,也别想上高台。
“不甘心?”
我垂眸瞧着手上的茶汤,笑出声来。
“那就让你父亲多努努力,让你价值更大点。”
“不过可惜,你庶妹嫁给三皇子,在太子这边,你们方家已经不纯粹了。”
“才不是,我与修竹哥哥青梅竹马,我们的情谊你根本不懂。”
可她声音中分明透着心虚,嚷嚷得再大声,也无济于事。
“知道你庶妹的财富是哪里来的吗?我给的。”
我凑在她耳边,自问自答。
不给太子树立对手,他怎么会心慌?
她瞳孔猛地缩了缩,不敢相信地瞪着我。
“你敢!你竟敢背叛太子,就不怕我告诉他么?”
“你猜我会给你机会吗?”
说完后,我摸到她手边的匕首,猝不及防抢过来,直接送入她胸口。
在她一脸震惊中,我笑得温柔。
“我猜,你这是为我准备的,可惜你还弱了点。”
说着,我猛地用力,感受到她身体的震颤,我双手也变得黏黏糊糊。
好浓的血腥味,不过肯定没有阿姐前世死时流的血多。沈修竹来找我时,我面色惨白,失魂落魄。
可他目光依旧冷得骇人,额头青经爆起: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我知道。”
哑涩着声音,我点了点头。
侧头,桌上放着高高的一叠银票。
面额都是万两,足足上千万两,垒起来,也十分壮观。
“你这是做什么?”
沈修竹眉头紧锁,狐疑着开口。
我落了泪,戚戚然:
“她说你们是青梅竹马,还说你会替她报仇,杀了我。”
“我是去道歉的,我说我已经知道错了,可她不信,她要亲手杀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也不能害人性命!”
沈修竹气呼呼地坐在一旁,看我的眼神满是审视。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在死之前,我给殿下留下这些。”在我身上,沈修竹没那么容易被蒙蔽。
我毫无生气地开口:
“如果我死了,嫁妆应该归还,但这些额外的,我想留给殿下。”
“这是我唯一能为殿下做的。”
话音一落,我已泪流满面。
带着不舍的目光,沈修竹呆住了,又瞥了一眼旁边的银票。
数量惊人。
甚至能与半个国库相媲美。
这些年皇上大兴土木修建寺庙,四百八十座寺庙,风格各异,庄严而宏伟,国库早已空虚。
沈修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多的财富了。
他静静地注视了我很久,最终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现在给我这些?”
我眼含泪水,“这些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只是当时没有凑齐,所以……一直没能给你。”
“你……”
他完全被惊到了,黑眸转动着。
我继续说道:
“我看过账本,银钱不多,之前用店铺的东西让殿下被世人嘲笑,我才想出这个办法。”
“桑家的掌柜只忠于桑家,我强迫他们不顾一切地赚钱,还好,总算凑够了。”
沈修竹的表情变化莫测,但也很快做出了决定。
留下我,让我成为他的财富源泉。
等到桑家的其他人都去世,只剩下我这个傻瓜活着,为他创造财富。
“你真是傻!”
当他深情地看着我时,我知道我赌对了。
方萋萋,不知你能否死得瞑目?沈修竹将方萋萋的事情压下,对外宣称是病逝。
但方家人不傻,身上那么多伤口,怎么可能是病死?
我在东宫逍遥法外,甚至颇受宠爱。
方大人气得好几次在大殿上与沈修竹作对,但太子能有什么错,他不过是选择了利益。
方家不行,还有李家。
我给他的钱足够他招募士兵,贿赂更多的官员,甚至连武将都被他腐蚀。
皇上再次考虑更换东宫主人时,太子反了。
他与皇后里应外合,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
“栖鸾,我成功了!”
他脸上满是狂喜,表情有些扭曲。
我笑了笑,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就知道殿下一定能成功的!”
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他用下巴在我颈窝处蹭了蹭。
“让你父亲和姐姐回来吧,这里还需要他们的帮助。”
篡位成功,让两个武将回来能做什么。
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用我的性命要挟他们,让他们屈服,然后杀掉他们。
“他们回来了呀。”
我笑了。
抱着我的人身体猛地僵住。
他眉头紧锁,一脸谨慎,“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歪着脑袋,笑得天真。
紧接着,袖中的匕首刺入他的腹部,狠狠地,用尽全力。
沈修竹神情一震,不敢相信地低头。
“你怎么敢!”
他猛地推开我,我后腰撞到桌上,疼得我直皱眉。
却觉得痛快。
“我为什么不敢?殿下敢造反,我桑家当然要勤王,可惜了,你杀父弑兄,沈家已经没有后人了。”
“哦,不对,我肚子里还有一位。”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的腹部,癫狂地想上前,却被点将一脚踹开。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孩子?”
我手抚摸在腹部,“忘了介绍,点珠是神医,点将是杀手。”
千里迢迢从江南到京城,我怎么会一点准备都不做?沈修竹让人给我下的药早就被点珠给解了。
不过他确实很少碰我,因此等这一天,我也等了挺久。
后来嘛,干脆就不等了。
找个男人还不简单吗?
敌国被打得老老实实了,对太子来说是绝好的时机,对我桑家来说一样。
爹爹心软,不想百姓受苦,不愿国家内乱让敌国有可乘之机。
那我给他时间,让他们做边关翱翔的雄鹰,让敌国胆寒不敢来犯。
“怎么可能?桑将军不会的。”
地上的人面色逐渐苍白,却还在做垂死挣扎。
我嗤笑了声,“确实不会,但你们皇室实在过分,花着我桑家的钱,让我桑家人领兵打仗,还逼着桑家女儿嫁给你,任由你的磋磨,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特别是,当爹爹想起前世阿姐经历的种种,他怎么能不恨?
前世阿姐身子强健,饶是有避子汤也怀了身孕。
可沈修竹由着方萋萋划开阿姐的肚子,取出还未成型的胎儿,阿姐失血过多而死。
死时,房内满地的血。
胎儿被他们送到爹爹面前。提着剑直奔东宫,却发现他们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我们桑家人自投罗网。
与此同时,南方的外祖家也被抓,巨额财富尽数流入皇室。
他们不择手段,利用我爹和姐姐的忠诚,不顾我桑家数百条人命。
就算我们推翻了皇室,又如何?“你……一点都不爱我吗?你都是装出来的?桑栖鸾,你……”
他神情痛苦,仿佛被背叛一般痛心疾首。
我却觉得可笑。
“爱?殿下的爱,是在我无权无势时觊觎我的财富,在我有财有权时觊觎我的财富和权力。对你有利时,我就是太子妃;对你无利时,我就是贵妾,甚至想着如何欺骗我家人,将他们杀害。你这爱,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不是,我……”
我打断他的话,让点将补上一刀。
演了这么久的深情戏,我也累了。
外面呼喊声震天,阿姐浑身是血,提着长枪走进来。
逆着光,她的目光扫过我,明显松了口气。
我红着眼睛点头,我们成功了。
后来,我怀着孩子登基,阿姐和爹爹一左一右,将我护在中间。
当我站在高台上,俯瞰下面众人,心情却异常平静。
紧接着,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以同样的姿势跳下来,看了眼城门,笑声震荡。
阿姐笑着说她想去边关,为我守护江山。
看啊,我们桑家人坐这高台,没有猜忌,没有防范,也没有骨肉分离,多好?
我拉着阿姐的衣袖,又是一顿哭泣。
哭完后,我推了推她,“你何时出发?”
阿姐嘴角抽搐,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阿姐,何时找个姐夫回来啊。”
砰的一声,她平地摔倒,又鲤鱼打挺般站起来,迅速消失。
几年后,时局稳定,我把江山改了桑姓,孩子也改了桑姓。
阿姐成了王爷,有她在,没人敢有异议。
某天,我见到小皇子在御花园,仰着脑袋看阿姐。
“姨姨,呜呜呜,你不爱宝儿了吗?你怎么也不抱抱我呀?”
阿姐肉眼可见地僵着身体,忙把人拎起来。
Mua!
小家伙迅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阿姐手一松,人差点掉下去,又立即接回来。
“再来一次,姨姨再来一次嘛!”
小皇子在阿姐怀中笑得直打嗝。
啧,阿姐还是那么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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