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燕子李三01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6-04 08:09 2

摘要:大盗燕子李三被侦缉队暗探盯梢,偷藏进一座急待出售的王府。王府管家张禄送走进府搜人的侦缉队长马玉林忽然发现正厅中央的匾额后露出一条绣花腰巾,自已私藏的体己银两也不翼而飞,后来才知这位暗藏王府的大盗竟是自己的师弟,两人立即结为友好。年轻、单纯的李三绝没料到这位师兄

内容简要:

大盗燕子李三被侦缉队暗探盯梢,偷藏进一座急待出售的王府。王府管家张禄送走进府搜人的侦缉队长马玉林忽然发现正厅中央的匾额后露出一条绣花腰巾,自已私藏的体己银两也不翼而飞,后来才知这位暗藏王府的大盗竟是自己的师弟,两人立即结为友好。年轻、单纯的李三绝没料到这位师兄竟成了日后抓捕自己归案的帮凶。

燕子”李三在本世纪二十年代、三十年代是北京市民街谈巷议的风云人物。随着年代的久远,时间的推移,老人们为了寄托某些哀思或向往,在唏嘘地谈论中,渐渐把他变成了一个传奇式的人物了。

单说这一天,李三在丰泽园雅座要了一桌佳肴美味,又打了几两好酒,吃得是甜嘴麻舌,一解他数日来的馋瘾。

这几天对他的捉拿之声不绝于耳,所以李三一直蛰伏于荒郊野外的破窑烂屋。多日不见阳光草木,又无人交谈,实在憋得他难受,眼下也十分需要了解行情、地理、人事、新闻。吃过佳肴之后,他便闲逛着向大栅栏走来。

李三万万不会想到,此刻侦缉队撒出的两个密探已经盯上了他的梢儿,一前一后地紧跟着他。

侦缉队长马玉林躲在街口的一个小店铺里。正在这时,两个密探打这儿经过,马玉林便对他俩低声耳语道:“叼住他!别让他再挠鸭子!”

这两名队员谄媚地奉承马玉林:“嘿,这是白送小菜!敢在咱马队长管辖的地面卖字号?!···”马玉林不听他俩的拍马溜须,说道:“少废话,跟上他,看他下处在哪儿?我在春茗茶馆等着回话!”

这两个密探,一个手提画眉鸟笼,一个手里揉着两只山核桃,装着附庸风雅,羼进扰攮纷纭的人流,监视着他们寻觅已久的“燕子”李三。

李三右手拎一小包,里边是刚买的三斤酱牛肉,左手提一个用桐油罩过的猪尿脬,预备回去装凉白开。他吃了一顿佳肴,此时觉得油腻口渴,便信步向路旁的春茗茶馆走来。

这茶馆颇具规模。李三走进茶馆,只觉清香扑鼻,茶役满面春风迎上前去:“顾主里请,里请!”

李三目不斜视,大摇大摆地径直朝里面走去,选了一个角落坐下了。他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两个密探已经尾随他进了茶馆。这两个密探一左一右地坐在了李三的邻桌。

李三更没看见对面窗前的茶座上,早有追踪他已经两年之久的侦缉队长马玉林。

李三刚拿起茶来欲喝,忽听得邻座在议论悬赏捉拿他的布告,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他举目四望,忽见对面那个黑大汉诡秘地以目示意那两个提鸟笼和揉核桃的人。李三当即明白了自己已处在密探的包围之中了。

“不,我决不能坐以待毙,束手就擒!”眼睛一溜,发现身边的窗户没有销上。可他想如果直接跳窗逃跑也跑不脱。他看看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和尿脬,顿时心生一计。

李三提起小包和尿脬佯装向茶馆门口走去,两个密探立刻走上前来堵住他的去路,只见李三拿起猪尿脬,对准两个密探的脸使劲一挤,泚得他们满脸是水,模糊了视线,大叫起来。

马玉林一看情况不好,便要上来抓李三。李三手疾眼快,一下将那包酱牛肉扔向马玉林,迅猛异常,立时把马玉林打了个趔趄。李三乘机奔向那扇窗户。

李三刚踏上茶桌,推窗准备外跳,突然被马玉林和两个勾起那壶热茶,猛地一撩,茶壶砸在马玉林的脸上,热茶溅了三个人满脸水,李三乘机翻身跳出窗外。

马玉林也顾不得脸上的烫伤,急忙命令两个密探:“他妈的,忍着点,快追,别让他再跑了!”

李三甩开大步跑出了大栅栏,顺西河沿僻静的堤岸迅跑下去。他以为脱离了险境,哪成想那个老一些的密探已抄小道堵在了他的前面。

后面那个年轻的密探也追了上来。前堵后截,无处可逃。李三只好与他俩展开了一场恶战。他挡住前头的来拳,又回身给了后头的一脚。

李三利用这两人同时向他扑来的时机,顺手牵羊地抓住两人的头发,两腿分别使绊,“当”的一声让这两个密探的头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这两个密探还不甘心,如饿虎扑食般扑了上来。李三飞身一个“偏踹”,把那个老一点的密探一脚踹进了河里。

年轻的密探又扑了上来,李三借他猛扑的惯力,稍一哈腰,伸开双臂,一下给他来了个“钻杠”,把这密探高高举起.重重地扔下河去。

李三不敢恋战,赶忙朝前跑去。不知不觉间跑到了一座王府门前。他知道正门森严,便绕到后院,纵身一越,就窜进了高墙。

过了好半天,两个密探才赶到,跑得呼吃紧喘,肝肠乱颤。搜索四周,也不见李三踪影。

他俩便围着高墙转了两圈,那个年轻的赵魁元跺脚骂道:“这蟊贼必是窜进了王府,我们进去搜一番,你看怎么样?”

那个叫钱振祖的老密探说道:“你新混事有所不知,北京这儿藏龙卧虎,有钱的王八大三辈,咱可不敢轻举妄动!"赵魁元问道:“那你说咋办?”

“依我之见,老弟在此死守,我先去报告马队长,再带人来搜也不迟!”赵魁元一听他说的有道理,便让钱振祖快去报告,自己在此蹲坑儿。

钱振祖连跑带颠赶回春茗茶馆,茶厅内早已恢复秩序,顾主又喝茶下棋,说古道今,谈天说地,只是屋角窗前的茶座,不见了马玉林。

钱振祖只好退出来,往杨梅竹斜街的警察所侦缉队挂了电话,才找到队长马玉林。马玉林接到电话,欣喜异常,当时请示上峰,决定立即派几辆电驴子驰往王府搜捕。

不过半点钟,六辆跨斗摩托车已停驶王府门前。这朱红大门虽已油漆斑剥,黄铜饕餮门环虽已暗然无光,但双门紧闭,仍不失当年内阁总理大臣的尊严。

马玉林首先跳下跨斗,接着十二名着黑色警服的队员,斜挎子弹袋和枪套,有如鸭子凫水,噼啪跳下。马玉林喊道:“叫门!”

赵魁元慌张地上来扣黄铜门环,马玉林怒骂着让他按电铃。可是按了半天,也没见里面来人开门,马玉林气得直跺脚。

马玉林便扯着嗓子喊道:“弟兄们!煮熟的鸭子,不能让他飞喽,到嘴边的食物,可不能让他跑喽,上!爬墙!小丫挺的,不来开门,咱爷们还不叫门啦,给他个墙上走!”

一听马玉林下了这道命令,几个早已摩拳擦掌的伙计便各显其能地爬上了高墙,向院内跳去。

这时,王府里只有护院张禄一人,他见这破败的王府马上就要租赁出兑,便悄悄聚敛体己财物。此刻他正在更楼里观赏敛来的珍宝,用红纸包着他刚变卖东西得来的二十块大洋。隐约听到好象有门铃声,便急忙走下更楼。

那门铃一阵紧似一阵,张禄听得心焦忙乱,以为定是买主和跑合儿的人来看房,便急忙穿过门廊,朝外院奔去。

不料他刚到外院,大门已大敞四开,冲进一队警察,使他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愣在那里。

这张禄自小给皇上养狗熬鹰,皇亲国戚见过不少,又练得一手八仙醉拳,所以此刻虽然吃惊不小,但稍一沉静,便又镇定自若地恭敬说道:“长官驾到,有失远迎,不知到此,有何贵干?”

还没等马玉林搭腔,钱振祖便抢先说道:“飞贼跑进王府了,我们要搜宅!”张禄先是惊愕,然后略一迟疑,赶忙回答:“请,请!”他便躬身俯首把马玉林和众队员让进了套院。

张禄头前带路,马玉林与众队员簇拥左右,先从第一进院搜索。马玉林自干侦缉队以来,虽在北京混迹多年,但却不曾来过这座王府。

张禄领着马玉林从正院开始搜查,接着搜查偏院。直到搜遍了所有的屋屋院院,连个人影和脚印儿也没找见。

马玉林和队员们空自疑讶,张禄因没缉拿到人犯,面有色,心想省得落个窝匪的罪名。

马玉林抓住张禄的手腕威胁说:“往后你要看见这个飞贼进宅,立刻报告,否则,我的老虎凳可不客气!”张禄赶忙回答:“嗻!嗻!”

直到把这伙侦缉队员送出大门,张禄还一个劲地向马玉林表示,有了情况一定立即向他禀报,不敢有半点贻误。马玉林这才悻悻然领着队员上了摩托车。

张禄关上大门,回到自己下处,垂头闷坐,回想起当年王府高朋满座、大宴群臣的威风场面,联想到今日家败人亡,树倒猢狲散的惨状,不由得发出一阵慨叹声。

他想喝上几口,权作借酒浇愁。于是他便把一架剥落的量泰蓝煤油炉点着,用来烫酒。

他把酒烫热了,又从壁橱里取出一只道光年间的双龙戏珠花纹的宝兰酒盅儿,就着一盘茴香豆、两个青辣椒、一头新蒜,自斟自饮起来。

盅酒刚下肚,电铃又响了起来,他骂骂咧咧地把酒菜藏回壁橱,向大门走去,心里暗骂着:“又是那帮寻宿作伴的雪旗人回来了,这些吃喝嫖赌的败家子儿!”

他拔下门闩,将大门打开,刚要发作,一看门外站的不是那些旗人,而是小王爷溥少爷,他立刻消尽怒容,换上笑脸,请安打千,问好不迭。

博少爷却满脸怒气,圆睁两眼问道:“怎么叫这么半天才来开?”张禄不敢吭声地呆立在那里,脑子里想着如何答对小主人。

张禄关上门,插上木闩,才故弄玄虚地说道:“少爷有所不知,刚才来了侦缉队··”

“侦缉队?!他们到王府来干什么呀?”溥少爷脸上一黄自地问道。张禄回答:“搜一个飞贼,没搜着!”溥少爷听到这儿,脸上才有了点血色,出了一口长气:“嗯,阿弥陀佛!”

溥少爷边走边对张禄说:“如今局势乱哄哄的,让他们折腾去吧!咱只要保住皇室优待,王府别着天火就行了。你是王府老家人了。只有赤胆忠心才对得起前辈对你的恩德呦!”

溥少爷一副寒酸相坐到了太师椅上,连打几个犯烟瘾的哈欠,说道:“唉,这份日子过得真揪心!到现在肚子里还没进食呢,有酒吗?给我两盅喝!”

张禄正想答话,偶然一抬头,吓得他脸色煞白,额角冒汗,两腿打颤,舌头发短。原来他看见头上高悬的横幅匾额后面垂下了一节白布腰带,他马上想到了飞贼。

张禄望着这幅慈禧太后所赐的“寿”字大匾和那节垂下的自布腰带,心中不禁诧异,暗暗叫苦:哎呀,飞贼,飞赋。原来你躲在这儿?岂不坑死人吗!

但他不敢造次,一怕打草惊蛇,二怕小主人吓得丢魂失魄,所以他压下心里惊悸,趁小主人问酒,忙说:“有,有,我刚烫好,还炒了些酒菜儿,赶巧您老有口福,来,咱们到下房屋吃吧!”溥少爷露出不悦。

张禄赶忙编排瞎话哄他:“少爷您有所不知,不是奴辈想降您的王体身份,只因这几天坂西利八郎中将,不断派一名叫土肥原贤二的辅佐官前来看房,怕有了烟火味儿不好出手。”

溥少爷这才眉开眼笑,连声称好,跟着护院张禄到下房喝淡酒解饥消愁去了。张禄临出门去,还用眼溜了一下那块大匾。

半小时后,张禄送走小主人,心里结记这个藏匿的飞贼,急忙转身又踅回大厅正房。

他见那绣着兰花的腰带一端仍垂于横匾之外,料那飞贼不曾走脱,心下暗气:“好哇,这肖小之徒,居然欺负到我护院‘醉鬼’张禄头上来啦!”

张禄从怀中掏出两只铁球:“嘿嘿,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看我的家伙!”想时迟,那时快,说话之间,他一扬手,那两只保定铁球,一公一母即照着寿字大匾打去。

有如他当年发镖开弓射箭一般,只听扑哧一声将匾打穿,铁球进入匾后,匾面上留下两个破洞。

这大红撒金宣纸写就的匾额,裱在木框上,背面并没有木板,但穿纸而过的铁球半晌未见落下。张禄心中万分疑讶。

他不觉口中念念有词地说道:“哦!好样的,有挺劲儿!居然哑吧吃黄莲,没吭声。”

稍停片刻,张禄酒劲吓醒,便两手抱拳,冲着高匾独自说道:“梁上朋友,你听着!我张禄自幼刀镖弓箭鹰手,又在古渔阳四正山万松寺学艺,可不是好欺负的!”

他见上头没有回音,便说:“哥们儿‘浅住’了好说,前面更楼内供桌上,我存有二十块大洋,有本事的自己去取!”仍无回音,他有些犯疑,便说:“够朋友的,把铁球给我扔下来,免得我上去自个儿取麻烦!”

张禄话声刚落,只听大匾后面“嗖,嗖”两声扔出两只铁球。幸好张禄手疾眼快,赶忙用两只手捧住,两球相碰发出“当”的一个清脆响声。

张禄面有惊骇之色,双手作揖,连声说道:“好,不含糊,够朋友!回见!”此刻他心中“嘣嘣”跳个不停,暗自想道:“真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哪!”

张禄手里攥着铁球,赶紧疾步向房门奔去。他不时还惊恐地回头望望那块高悬的匾额。

月色朦胧,深院寂静。只见王府更楼之下,一个黑影以燕子三抄水的功夫,噌、噌、噌,窜到了更楼悬山之下。紧接着,他又以轻盈的脚步、三窜两蹦便上了屋檐。

他又侧身缓步,用脚尖点地绕过了曲折的回廊,无声无息地钻进了楼中,停靠在一面墙上,屏气敛息地听着动静。这更楼年久失修,难免有些破败,屋檐的琉璃瓦下筑满了鸟巢。

这黑影虽然腿脚轻捷,但他一着地跳入屋中,却也惊动了巢中的鸟雀,纷飞四起,撞得破旧高丽窗纸“楞楞”直响,倒把这夜行人吓了一跳,他稍稍镇定一下,便开始判断银洋可能放在哪里。

他见东间百物杂陈,没有下脚之地,银洋不可能放在那里,便走向西屋。只见西屋的文物架上摆满了各种珍贵宝物,李三想:“我明人不做暗事,只拿叫阵的东西。”他转向堂屋,见供桌上果有一包银洋,揣起便走。

他轻轻地从窗户中跳出,四下看了看,在回廊上又稍稍停留了一会儿,听听有无动静。紧接着他一个“倒猫儿”,翻身下来,轻轻落到了更楼脚下,他摸了摸怀中的那包银元,静听片刻。

他听听没有动静,便又来了一个“燕子三抄水”,噌,噌,噌,倒立在高墙头上,紧接一个倒猫儿,翻身跳出墙外,便消逝在茫茫的黑夜中了。

这些情景,都被暗藏在树后阴影中的“醉鬼”张禄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不由得暗自惊叹:“好功夫,有根底!难怪要侦缉队那么些脓包饭桶来捉拿他!”

张禄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李三的武艺高低,没想到银元真被他盗走,追悔莫及。又怕李三拿了他别的宝物,便也顾不得赞赏,赶忙上更楼去察看他的体己财物去了。

李三自那天飞进王府,甩开侦缉队追踪,星夜更楼取走张禄的银元之后,一连数日蛰伏于陶然亭方塔之上的小木屋里,渴饮清塘冷水,饥餐芦根野菜,好不清苦。

这一天,他实在憋闷得够呛,便溜出了陶然亭,沿西单大街走来,一则散散心,二则探听消息,察看路径,以备下次作案。不觉间来到了宣武门外校场口,他想找个店铺充饥解渴。

忽然,他看见路东有一酒馆,正在举行开张仪式,场面甚是红火,便走了进去。只见那酒馆门脸上悬一牌匾,写着“洪记大碗居”。门口站着一位老板,正在招待宾客。

这位老板叫洪来福,是西北军阀马福祥手下的一名退伍老兵。鞭炮声里,贺喜的宾客陆续来到,个个作揖打恭,祝他: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谢谢,谢谢,各位请进,请进!”洪来福满面笑容地向各位答礼。这时,他又看见了站在水洼边上的张禄。

洪来福对这位特邀的主顾说道:“张爷!久违久违!您能来真是赏脸。看这烂泥塘,您等等,给您搭个跳板吧?”

张禄忙说:“不用,不用!”洪来福立刻顺情说道:“是呵,张爷、这片小水洼还能难住您吗?您略施小技就过来了!”众人也跟着起哄:“对!张爷亮一手让我们也开开眼!”

张禄面带微笑,稍一踌躇,说了声:“好吧!”话音未落,一个箭步窜过了一丈多宽的小洼,轻轻落在大碗居门前。

众人顿时鼓掌叫好:“看,鞋底边上雪白,连个泥点儿都没沾。”张禄在一片赞扬声中,蜡黄的窄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在众人簇拥下走进了大碗居。

这一切都被混在人群中的李三看在眼里,心里觉得这个中年长者,的确有两手武艺。此刻他也随着人流走进了大碗居。

李三来到外间屋,单独找个角落坐下,脱了长衫,挂在衣帽钩上,露出一身灰色春绸裤褂、店伙计过来照应。

李三要了一壶白酒、一盘牛腱子、一盘冰糖水晶肘,还要了一碟五香大青豆。店伙应声刚要转身,又被他叫住,他朝旁桌一呶嘴,低声问道:“刚才跨越水泡子的好汉,功夫不浅哪!他是··”

还没等李三把话说完,精明伶俐的小店伙就把话茬儿接了过来:“敢情!那是王府的护院,鼎鼎大名的张爷,人称“醉鬼”张禄,武艺高强,差不离儿的到不了他跟前。”

说话间,伙计转身把酒菜都端上来了。李三独自一人在那儿酌饮,一边侧身细听着里间酒桌上的谈话。

里屋就是张禄的酒桌,今日为了庆贺开张之禧,三张大桌并在一起,洪来福端壶把盏,劝酒行令猜拳,忙得满头大汗。

桌上摆着下酒菜四冷四荤,都用大冰盘盛着。有几只苍蝇,在菜盘左右嗡嗡飞转。张禄说一声:“这营生儿真讨厌!”便拿起筷子,“叭!叭!”把正在飞舞的几只夹住,扔在地上用脚踩死。

这一手捉蝇绝招,不由得又惹起四座惊呼叫好:“嘿,张爷是眼到手到哇!”“张爷浑身净是绝活儿呀!”

可是,张禄这时忽然脸色一沉,笑容消退,弄得大伙莫名其妙。原来他在低头踩苍蝇时,透过桌柱,看见了那边独自喝酒的李三,从衣襟下耷拉出一节绣着金色兰花的腰带。

他心中暗自一惊:“哎呀,莫非这就是躲在匾后的那个飞贼?”他又想起更楼取银之事,又气又恼,又惊又怕,但他未敢声张,只当没看到,忙掩饰地说道:“伙计,给我换双新筷子来!”

“哎哟!”张禄一分神,不留心用袖子把茶碗碰倒了、茶洒了一桌子,碗溜溜地滚到桌边,眼看着掉下去…………

只见眼前一闪,李三一个箭步,真如燕子抄水,直到桌前一伸手不偏不移把茶碗稳稳地接在手里。

然后,李三丁字步一站,笑嘻嘻地把碗放在桌上:“您多留神。”转身回到自己的茶座。

众酒友瞠目,惊讶良久。张禄看在眼里,略一踌躇,忙起身走到外屋、双手抱拳,说道:“请问壮士贵姓高名,仙乡何处?”

李三见这能人没再显示,而是乖乖折服,便忙起身还礼,环顾四周,只得答道:“在下姓李名思安。”他未敢说出真实姓名,灵机一动,把“三”字拆为“思安”二字。

他略一停顿便又接着说道:“自幼双亲早亡,四海为家,初次见面,多多担待。请问兄台大号,贵乡哪里?何处发财?”

张禄抱拳答道:“在下张禄,生于皇乡围场,在王府护院,也无非是养家糊口而已。请问壮士何以‘剪草’?”此江湖黑话,乃偷盗之意。李三一惊,随即镇静答道:“剪而未落。”(偶一为之)

两人一番快口黑话答完,才知原来是同宗同派的师兄弟,非常高兴。李三自从远离山乡出外“作活”,真是孤雁独飞,今日能他乡遇旧,立时喜上眉梢,长揖到地,躬身说道:“师兄在上,小弟有礼。”

张禄慌忙搀起李三,拦到里间的大桌前,向众位酒友介绍道:“各位,各位!请大家见过。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了!”

众酒友尚不解其意,张禄便解释道:“一是祝贺‘大碗居”宝号新张之禧,二是意想不到在这里巧遇我的师兄弟李思安。来来来,我给列位引见引见,我这师兄弟是初来乍到,以后各位可得多多关照才是!”

洪来福已是微醉,忙接上话茬儿高声说:“我一向好结交侠义之士,思安老弟,这位是天桥‘青云阁’评书泰斗刘宝松,刘老先生。”刘宝松面带微笑起身说道:“岂敢,岂敢!”

洪来福又介绍道:“这位是刘老先生的女弟子落霞姑娘,新近在天桥一带登台献艺,虽说是初出茅庐,可称得起是‘色艺双绝,艺名大震哪!”

落霞忙欠身向李三道万福。她听洪来福如此称赞,两颊蓦地绯红,低颦浅笑说道:“洪掌柜过奖了,往后李思安先生还得多捧场啊!”

洪来福哈哈大笑。又向李三介绍道:“这位是刘老松的外甥,秀才卢静庵。日后李先生如有家信,可请卢先生代劳了。”李三笑答:“谢谢!无家之人怕是用不着麻烦卢先生了!”

卢静庵起身作揖,文质彬彬地说道:“哪里哪里!人生到处难为家,得意江湖便是家!如蒙不弃,今后彼此多交往吧!”

洪来福将众人一一介绍完毕,便提议举起大碗痛饮。少时,人人喝得痛快淋漓,李三开怀畅饮,早已把被悬赏追拿之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二册。

来源:划过指尖的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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