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而面对妻儿的疑惑,一向严厉的父亲陈国文却突然跪地痛哭,揭开了一个尘封二十年的惊天秘密。
陈毅,一位名校硕士。
在省级重要部门的公务员考试中取得了笔试面试双第一的好成绩。
全家欢欣鼓舞准备庆祝时,一纸政审未通过的通知让喜悦戛然而止。
而面对妻儿的疑惑,一向严厉的父亲陈国文却突然跪地痛哭,揭开了一个尘封二十年的惊天秘密。
“考上了!考上了!”陈毅握着手机,整个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省级机关公务员面试成绩赫然排在第一位。
“毅子,真的吗?让我看看!”母亲杨秀华急忙放下手中的菜刀,擦了擦手跑过来。
“真的,妈,我考第一名了!笔试面试都是第一!”陈毅兴奋地把手机递给母亲。
杨秀华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真的是第一名!我儿子太厉害了!”
“老陈,快来看啊,毅子考上了,还是第一名!”杨秀华朝厨房大喊。
父亲陈国文走出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但语气依然沉稳:“别高兴太早,还有政审和体检呢。”
“爸,你就是太谨慎了,我这成绩,政审体检就是走个流程嘛!”陈毅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
三年寒窗,无数个挑灯夜读的日子,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客厅里,母亲杨秀华正在给亲戚打电话,声音中掩饰不住的自豪。
“对对对,我们家毅子考得好,笔试第一,面试也是第一。”
“这下子稳了,就等着政审和体检了,都是走个过场。”
“到时候一定要来喝喜酒啊,我儿子可是要当国家干部的人了!”
父亲陈国文坐在沙发角落,默默地点燃一支烟,眼神闪烁不定。
他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肩膀,嘴角勉强扬起一丝微笑。
“别高兴太早,等走完所有程序再说吧。”
陈毅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爸,你就是太谨慎了,我这成绩,政审体检就是走个流程。”
“就是啊,老陈,你就别泼冷水了,”杨秀华放下电话,兴奋地说,“我已经和你姐说好了,下周末办个家宴,请亲戚们都来庆祝一下。”
陈国文深吸一口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半个月后的一个下午,陈毅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是陈毅同志吗?”电话那头是人事处工作人员公式化的声音。
“是我,请问有什么事?”陈毅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很抱歉通知您,您的政审环节未能通过,根据规定,招录名额将顺延至下一位考生。”
手机从陈毅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我没有任何问题啊,怎么会政审不过?”
他急忙拾起手机,颤抖着问道:“请问是什么原因?我可以补充材料吗?”
“抱歉,具体原因不方便透露,这是根据综合评估做出的决定,祝您今后一切顺利。”
对方的声音冷漠而疏离,不等陈毅再问,电话已经挂断。
陈毅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如坠冰窟。
三年的努力,无数个不眠之夜,就这样化为泡影。
“毅子,谁打来的电话?”杨秀华从厨房探出头来问道。
看到儿子苍白的脸色,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过来。
“怎么了儿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毅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妈,我政审没过。”
“什么?”杨秀华尖叫一声,手中的围裙掉在地上,“怎么可能?”
“他们不肯说原因,就说综合评估不合格。”
杨秀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喃喃道:“这不可能,我们家清清白白,你从小到大也没出过什么事,怎么会政审不过?”
陈国文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袋蔬菜。
“我回来了,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
杨秀华抬头看向丈夫,声音哽咽:“老陈,出事了,毅子政审没过关。”
陈国文手中的塑料袋掉在地上,几个西红柿滚落一地。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颤抖。
“你说什么?”
“爸,我政审没过,他们不肯告诉我原因。”陈毅痛苦地说。
陈国文的目光躲闪着,喉结上下滚动,仿佛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能是搞错了,我们再问问看。”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陈毅摇摇头:“我问了,他们说是综合评估的结果,不会有错。”
杨秀华突然站起来,眼中闪烁着泪光:“不行,我得问个明白,我这就给我表哥打电话,他在市政府工作,肯定能打听出来。”
“别!”陈国文突然提高了声音,随即又放低,“别到处打听,这种事情越描越黑。”
杨秀华疑惑地看向丈夫:“老陈,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能问?”
陈国文避开妻子的目光,低声说道:“我的意思是,可能只是程序上出了问题,我们再等等看。”
02当晚,家里的气氛沉闷得几乎让人窒息。
杨秀华忙着打电话取消预订的庆功宴,脸上写满了失落和困惑。
陈毅坐在书房里,一遍又一遍地检查自己的所有材料,试图找出问题所在。
陈国文则一个人坐在阳台上,默默地抽着烟,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处的夜空。
“毅子,你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杨秀华坐在儿子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毅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和愤怒:“妈,我能有什么事?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我连学校的处分都没有一次。”
“那会不会是你和什么人有过节?或者得罪了什么人?”
“不可能,我交友很谨慎,和同学关系也都不错。”
杨秀华叹了口气:“那就奇怪了,政审主要就是查你的背景和品行,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复杂的背景啊。”
陈毅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母亲:“妈,会不会是爸爸那边出了问题?”
杨秀华愣了一下:“你爸?他能有什么问题?老实巴交一辈子,在单位做了三十年会计,连张罚单都没收到过。”
“可我刚才看他的反应很奇怪,像是知道些什么。”
杨秀华沉思片刻,轻声说道:“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第二天一早,陈毅联系了几位同时参加考试的同学。
“政审通过了啊,下周就要去体检了。”同学赵明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你知道政审主要查些什么吗?”陈毅强忍着心中的苦涩问道。
“无非就是个人履历、家庭背景、社会关系什么的,都是基本信息,有些事情可以瞒过考官,但瞒不过组织调查。”
赵明的话让陈毅心头一震。
“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可瞒的?”
电话那头的赵明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转移话题:“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可能是弄错了吧,你再问问人事处。”
挂断电话,陈毅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打开电脑,开始仔细研究政审的相关规定。
“政审不合格的情形包括:本人有犯罪记录、有严重违法违纪行为、提供虚假信息、家庭成员有严重违法犯罪记录...”
看到最后一条,陈毅的心猛地一沉。
家庭成员?
他转头看向客厅里正在看报纸的父亲,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心中升起。
杨秀华偷偷联系了在市政府工作的表哥。
“秀华,这事我真帮不上忙,政审的材料是保密的,我没有权限查看。”表哥的声音中透着歉意。
“就没有一点消息吗?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儿子从小到大都是好孩子啊。”杨秀华急切地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表哥压低声音说:“我只听说是家庭成员有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我真不知道。”
“家庭成员?”杨秀华惊讶地重复道,“就我们三口人,我是中学教师,工作清清白白,难道是...”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正在阳台抽烟的丈夫。
“表哥,谢谢你,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杨秀华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晚饭时,餐桌上的气氛格外凝重。
陈毅机械地扒着碗里的饭,心思完全不在吃饭上。
杨秀华欲言又止,几次想开口,又咽了回去。
陈国文低着头,专注地吃着饭,仿佛碗里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
“爸,”陈毅终于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知道我政审为什么没过?”
陈国文的筷子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夹菜:“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为什么这两天一直闷闷不乐,还不让妈去打听消息?”
“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低调处理比较好,别到处张扬。”
杨秀华放下筷子,直视丈夫:“老陈,如果你知道什么,就直说吧,别瞒着我们。”
“我能知道什么?”陈国文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不过就是一个工作没考上,至于吗?”
“爸!这不是简单的工作问题!”陈毅也激动起来,“我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好不容易考到第一名,却在最后一步栽倒了,我有权知道原因!”
“知道原因又能怎样?改变不了结果!”陈国文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老陈!”杨秀华惊讶地看着丈夫。
陈国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对不起,我只是...只是为儿子感到不值。”
说完,他转身走向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饭桌上只剩下母子二人面面相觑。
“妈,爸爸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陈毅低声问道。
杨秀华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我也不知道,但我会查清楚的。”
03第二天,陈国文如常去上班,陈毅去找工作,家里只剩下杨秀华一人。
她站在卧室中间,下定决心要找出丈夫的秘密。
从衣柜的最底层,到床垫底下的储物箱,再到书桌的每一个抽屉,她仔细翻找着。
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正当她准备放弃时,目光落在了衣柜顶上那个积满灰尘的旧皮箱上。
那是陈国文的老物件,从来不让她碰。
杨秀华搬来椅子,踮着脚取下皮箱。
箱子上了锁,但她记得钥匙应该在丈夫的钱包夹层里。
果然,一把小小的铜钥匙完美地打开了锁。
箱子里大多是些旧照片和文件,最底层放着一个小小的铁盒。
铁盒也上了锁,但钥匙就在旁边。
杨秀华的手微微颤抖着,打开了铁盒。
里面是一叠泛黄的文件和几封信。
当她看清文件的内容时,手中的铁盒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杨秀华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陈毅打来的。
“妈,我刚才去爸爸单位找他,但前台说他们单位根本没有陈国文这个人。”
杨秀华的心沉到了谷底:“你确定没找错地方?”
“不会错,就是爸爸名片上的地址,但前台查了名单,说从来没有这个人。”
“那你爸爸每天是去哪上班?”
“我不知道,妈,到底怎么回事?”陈毅的声音中充满了困惑。
杨秀华深吸一口气:“儿子,你先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傍晚,陈国文回到家,发现妻子和儿子都坐在客厅里,面色凝重。
“你们怎么了?”他随口问道,放下公文包。
杨秀华直视着丈夫,眼中满是悲伤和愤怒:“老陈,或者我该叫你张国华?”
陈国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靠在门框上才没有倒下。
“你...你翻了我的箱子?”
“是的,我找到了那份判决书,还有你改名的申请。”杨秀华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那是一份二十年前的判决书。
“被告人陈国文,男,33岁,因参与经济犯罪,伪造会计凭证,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杨秀华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她的丈夫,她生活了三十年的男人,竟然是一个有前科的罪犯?
她机械地翻看着其他文件,发现还有一份改名的申请表。
“申请人原名张国华,因个人原因申请更名为陈国文...”
更名?前科?
杨秀华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着墙壁才能站稳。
她继续翻看那些信件,大多是陈国文写给父母的,内容大同小异:
“爸妈,我在这边一切都好,工作也稳定了,请不要担心...”
“新环境很好,邻居都不知道我的过去,请你们千万保密...”
“我很爱秀华,不忍心告诉她真相,怕她接受不了...”
杨秀华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和陈国文相识于二十五年前,那时他刚来这座城市不久,说是从南方来找工作的。
他们相恋、结婚、生子,一步步建立了自己的小家。
陈国文为人忠厚老实,工作勤恳,是邻居眼中的模范丈夫。
谁能想到,他竟然隐藏了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
“爸,你到底是谁?”陈毅站起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陈国文的目光在妻子和儿子之间游移,最终,他的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我不是有意欺骗你们的,我只是...只是太害怕失去这个家。”
杨秀华冷冷地看着丈夫:“从头说吧,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陈国文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和痛苦。
“我原名张国华,三十年前在南方一家企业做会计主管。”
“那时候公司效益不好,老板为了粉饰报表,让我做假账。”
“起初我拒绝了,但他威胁说要解雇我,而我父亲当时正住院,需要一大笔医药费...”
“我鬼迷心窍,答应了他的要求,没想到第二年公司就被查了,我也被抓了进去。”
“法院判我三年,考虑到我是初犯,又有悔改表现,只在监狱里呆了两年就提前释放了。”
陈毅愤怒地打断父亲:“所以你欺骗了我们二十多年?让我们生活在谎言里?”
陈国文痛苦地低下头:“出狱后我回到家乡,但那里的人都知道我坐过牢,没人肯雇我。”
“我改了名字,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
“遇到你妈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我发誓要好好对她,再也不做任何违法的事。”
“我本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那些记录不会再影响到我们的生活...”
杨秀华的眼泪无声地滑落:“那你每天到底是去哪里上班?名片上的公司是假的?”
陈国文摇摇头:“不是假的,只是我不是那里的正式员工,是通过劳务派遣去的,所以前台查不到我的名字。”
“这些年,我做什么工作都不能签正式合同,因为一查就会发现我有前科。”
“我只能通过各种中介和熟人介绍,做一些临时工和派遣工。”
“收入不稳定,所以我一直很节俭,就怕哪天突然没了工作,家里没有积蓄。”
听到这里,杨秀华的心软了一些,但想到丈夫多年的欺骗,又硬了起来。
“你应该告诉我真相,我们是夫妻,应该共同面对。”
陈国文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我不敢,秀华,我怕你会离开我。”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你那么好,那么纯净,我怎么能告诉你我是个刑满释放的罪犯?”
“后来有了毅子,我更不敢说了,我怕影响他的成长,怕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我发誓要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努力工作,给你们最好的生活,弥补我的过错。”
“我以为随着时间推移,那些记录会被淡忘,不会再影响到我们的生活...”
“没想到,儿子考公务员的政审,还是查出来了。”
陈国文说到这里,再也支撑不住,伏在地上放声大哭:“对不起,儿子,是我毁了你的前程!”
“都是我的错,当年如果我坚持原则,不做假账,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
“我是个罪人,我本该一个人承担这些后果,没想到会连累了你!”
他的哭声撕心裂肺,像是要把三十年的痛苦和自责全部发泄出来。
04房间里只剩下陈国文的哭声和杨秀华的啜泣声,陈毅站在中间,内心翻江倒海。
这个跪在地上痛哭的男人,是他从小敬畏的父亲。
这个男人虽然严厉,但给了他最无私的爱,供他读完大学和研究生,从不让他有任何顾虑。
陈毅缓缓走到父亲面前,蹲下身来:“爸...”
陈国文抬起头,满脸泪水,眼中全是恐惧和期待,仿佛等待审判的罪人。
“爸,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陈毅的声音有些哽咽。
陈国文抓住儿子的手:“我不敢,儿子,我怕你会看不起我。”
“你从小学习就好,老师们都夸你品行端正,将来前途无量。”
“我怎么能告诉你,你的父亲是个坐过牢的人?”
“我多希望你能一直以我为荣,而不是因为我的过去而感到羞耻。”
“每次看到你取得好成绩,受到老师表扬,我都无比骄傲,但也无比痛苦。”
“我害怕有一天真相会被揭穿,害怕会看到你失望的眼神...”
陈国文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痛苦地捂着脸。
杨秀华擦干眼泪,慢慢走过来,蹲在丈夫面前:“老陈,你该相信我们的,我们是一家人。”
“你每天晚上失眠,总是心事重重,原来是这个秘密压在你心上。”
“你应该让我们和你一起承担,而不是一个人苦苦支撑...”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悲伤和同情所取代。
陈国文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妻子:“你不恨我吗?不嫌弃我吗?”
杨秀华叹了口气:“恨又有什么用?改变不了事实。”
“虽然你欺骗了我,但这三十年,你对我的好是真的,对儿子的爱也是真的。”
“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但我不会离开你。”
她转向儿子:“毅子,你呢?”
陈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说:“爸,我不怪你。”
“虽然我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但我明白你是为了保护我们。”
“你为了这个家,独自承受了那么多痛苦和压力,我怎么能责怪你?”
陈国文颤抖着拉住妻子和儿子的手:“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理解和宽容。”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隐瞒了,我会用余生弥补对你们的欺骗。”
杨秀华扶起丈夫:“起来吧,老陈,地上凉。”
陈国文艰难地站起来,眼睛红肿,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陈毅搀扶着父亲坐到沙发上,为他倒了杯水:“爸,喝点水,别太激动了。”
陈国文接过水杯,手还在微微颤抖:“儿子,对不起,是我毁了你的前程。”
“你本该有最光明的未来,现在因为我...”
陈毅打断父亲:“不,爸,是我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与你无关。”
“公务员不是唯一的出路,我还年轻,还有很多可能。”
杨秀华坐在一旁,仍在消化刚才的震惊:“那现在怎么办?孩子的政审已经不过了,这事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
“会不会有人查到你的真实身份?”
陈国文摇摇头:“应该不会,我的改名是正规途径办理的,只是隐瞒了前科。”
“政审单位能查到是因为他们有权限查看司法系统的记录,但普通人查不到这些。”
“对不起,秀华,我本想等儿子工作稳定了,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们真相...”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被揭穿。”
杨秀华擦了擦眼泪:“三十年了,老陈,三十年来你一直活在谎言和恐惧中,我真的不知道该心疼你还是恨你。”
“我只知道,从今天开始,我们不能再有任何隐瞒了,必须坦诚相待。”
陈国文用力点头:“我保证,从现在起,对你们坦诚相待,再也没有任何秘密。”
那天晚上,一家三人坐在客厅里,陈国文详细讲述了自己年轻时的经历和这些年来的挣扎。
监狱的生活,改名后的艰辛,找工作的困难,以及每天生活在被揭穿真相的恐惧中......
他讲述着,泪水不时滚落,但眼神渐渐变得平静,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夜深了,三人依然坐在客厅里,谁也不想先去休息。
陈毅看着父母疲惫的脸庞,突然说道:“我出去走走,你们先休息吧。”
杨秀华担忧地看着儿子:“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没事,我就在小区里转转,理一下思绪。”
走出家门,陈毅深深呼吸着夜晚微凉的空气。
他的脑海中仍在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父亲跪地痛哭,母亲的泪水,还有那些尘封已久的秘密。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一方面,他为父亲的欺骗感到愤怒;另一方面,他又能理解父亲的苦衷。
街灯下,陈毅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就像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第二天一早,陈毅独自出门,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杨秀华担心地打电话,但儿子只说自己有事要办,让她不要担心。
陈国文坐立不安,害怕儿子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别担心,”杨秀华安慰道,“毅子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不会有事的。”
两天后,陈毅终于回来了。
他的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
“爸,妈,我回来了。”
陈国文和杨秀华急忙迎上去:“你去哪了?让我们担心死了。”
陈毅将文件放在桌上:“我去查了爸爸当年的案子。”
陈国文脸色一变:“你怎么查到的?”
“我找了法学院的同学帮忙,他父亲是法官,有渠道查到一些档案。”
陈毅翻开文件:“爸,我看了当年的庭审记录和证人证言,你并不是主谋。”
“你只是被公司利用的一颗棋子,老板让你背了大部分责任。”
“有证人作证,说你是被胁迫的,甚至有老板威胁你的录音证据。”
“法院认定你是从犯,所以才判得比较轻,而且你在狱中表现良好,所以提前释放了。”
陈国文惊讶地看着儿子:“你连这些都查到了?”
陈毅点点头:“是的,我想知道事情的全貌,而不仅仅是你告诉我们的部分。”
“爸,你不需要背负这么重的心理负担,你当年只是一时糊涂,而且已经付出了代价。”
“这二十多年来,你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
陈国文的眼眶又红了:“谢谢你,儿子,谢谢你的理解。”
杨秀华也湿了眼眶:“毅子,你长大了。”
陈毅环顾四周,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家,承载了太多的爱与牺牲。
“爸,妈,我决定了,不再纠结公务员这件事。”
“我已经联系了几家企业,准备去面试。”
“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陈国文握住儿子的手:“对不起,儿子,是我毁了你的理想。”
陈毅摇摇头:“不,爸,你给了我更重要的东西——一个温暖的家,和无条件的爱。”
“相比之下,一个工作算什么?”
那天晚上,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第一次真正敞开心扉,分享各自的感受和想法。
陈国文讲述了这些年来的艰辛和恐惧,如何在没有正式工作的情况下,靠着各种临时工和兼职养家。
杨秀华则分享了她作为妻子的感受,既心疼丈夫的不易,又心痛他的不信任。
陈毅则说出了自己的领悟:“有时候,上天关上一扇门,是为了给我们打开一扇窗。”
“也许我注定不适合做公务员,命运自有安排。”
三人紧紧相拥,泪水和笑声交织在一起。
这个建立在谎言之上的家庭,终于迎来了真相的洗礼。
尽管伤痕累累,但爱的力量足以抚平一切。
两个月后,陈毅在一家民营企业找到了工作,负责财务管理,薪资待遇不错。
他常常开玩笑说:“看来我是遗传了爸爸的会计天赋。”
来源:萧竹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