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个男生为了你,心甘情愿被别人揍,你会心动吗?

B站影视 2025-01-15 10:20 3

摘要:许博洲搬走已经快一周了,公寓很大,再加上周晚本身就不常用另一边的房间,所以整体看上去和之前独居时并无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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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博洲搬走已经快一周了,公寓很大,再加上周晚本身就不常用另一边的房间,所以整体看上去和之前独居时并无二样。

况且,让她更发愁的是,该如何应对他的攻势。

她一万次庆幸自己是许博洲的老板,有权规划他的工作。还想先缓一阵,于是,她让老胡给他安排了一趟北欧的行程。

动用私权就动用吧,暂时顾不上那么多道德了。

至少这一周,她并不想和他有交集。

周四那天,天气不错,见手头上的工作结束得早,周晚便开车去了孟洋的面馆,一来是想吃她家的面了,二来,她憋在心里的话很想找朋友倾诉。

孟洋的面馆藏在一条很有烟火气的老巷子里。

面馆不大,小小一间,设计偏日式,墙壁、桌椅、灯具都是木质的,清净温馨。下班点的时间段,迎来了生意的小高潮,大多数都是独自来吃面的白领。

周晚坐在最靠里面的位置上,用一扇小屏风隔开,算是每个座位都有相对私密的小空间。

“你最爱的豚骨拉面。”好朋友来,孟洋当然亲自下厨。

“谢谢。”周晚捧过面碗,浓郁的汤底闻着就心情好,她又加了点调料。

孟洋就是开门见山的性格:“你在微信里和我说,有事想问我,什么事?”

周晚本来想吃完面再说,但架不住姐妹的急性子,她拨开垂在肩前的发丝,舀了口热汤喝了一口,说:“也没什么,就是我有一个朋友遇到了点感情上的事,我经验不多,所以想来问问你。”

听了,孟洋没忍住笑出了声:“众所周知,找周晚咨询投资最靠谱,你哪位朋友这么不开眼,咨询你感情问题?”

“就……”周晚心虚:“就、一个朋友嘛。”

声音最后小到几乎听不见。

孟洋先没揭穿,说:“嗯,说说看,你朋友怎么啦?”

放下筷子,周晚呼了口气,措辞谨慎的表述:“我这个朋友呢,她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但前一阵,他们喝了酒以后,不小心做了那件事,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洋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意思就是,你这个朋友和她的发小睡了,然后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嗯。”周晚点头。

“很简单啊,如果互相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当一夜情咯,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想得那么麻烦。”

“但要是,她不喜欢发小,但发小表白了呢。”

“……”

两人从初中就是好朋友,周晚是什么人,孟洋简直门清,越说越有代入感,生怕别人不知道口中的朋友就是她自己。

孟洋往椅子上一靠,踢了踢桌下周晚的脚尖,动了动眉:“怎么?你和许博洲睡了以后,他和你表白了?”

“啊,你小声点。”即便周围都是陌生人,但周晚还是红了脸,她呼吸急促,点头承认了事实:“嗯,是。”

孟洋那声震惊的“卧槽”,引来了客人的侧目。

周晚好热,脖颈和锁骨上都冒出了汗珠,她喝了好几口冰水,但并没有任何解燥的效果,她一抬眼,就看见孟洋对自己笑个不停。

“哎呀,你别笑我了,我知道这事做得太荒唐了。”

“你知道荒唐你还和他上床?”

“我……”

喝多了?气氛烘托到位了?还是被吻得意乱情迷了?哪种理由说出来都很扯,周晚压下了话,面容惆怅。

孟洋言归正传:“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你本来想当一夜情处理,但是许博洲反过来要追你,是这样吗?”

“……嗯。”

桌前片刻沉默后,孟洋直戳要害的问:“那你喜欢他吗?”

暗暗思忖了几秒,周晚摇摇头:“我一直以来都只把他当作好朋友,从来没有想过要往其他方向的关系发展。”

“是因为你们太熟了,你没去想过,还是因为他根本不是你的菜?”

孟洋更直接的问话,让周晚脑袋忽然卡住了,她在思考的时候,孟洋又问了一句:“换个方式问你吧,如果那天晚上是别的男人,你也会做出同样的事吗?”

“……”越问,周晚大脑越是混乱,她好像把所有处理事情的天赋都给了学习和经商,对于爱情,简直一塌糊涂,她又摇头:“我不知道。”

孟洋摸了摸小可怜的肩:“好了好了,放轻松,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不要过度纠结,他追你,你不喜欢就拒绝。”

“嗯。”周晚慢悠悠的点头,心情不见轻松。

孟洋问:“是不是觉得你们的关系变样了,所以有点失落?”

周晚承认:“嗯,有点吧。”

孟洋说:“其实你要想想,你们玩得再好,终归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你们以后如果各自有了家庭,关系一样会变淡,只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许博洲会想追求你。”她眼睛眯起,开了一嘴玩笑:“小晚,你说他会不会一直暗恋你啊。”

“别胡说。”周晚轻轻瞪了孟洋一眼:“我觉得他就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而感到愧疚,毕竟我们两家很熟,知根知底。”

孟洋翻了个白眼:“别跟我扯,我可不觉得许博洲会是愧疚的人,我就觉得他是蓄谋已久,小时候天天粘在你屁股后面,做什么都要和你一起,脸上拽得很,其实占有欲强得不行,我说我听到过他对崔斯杰说喜欢你,你又不信。”

“好了好了。”周晚真不想聊这件事了。

孟洋便立刻打住,不过屁股刚离开座位,又坐了下来,色眯眯的坏笑:“宝宝,我可以问点带尺度的问题吗?”

周晚不想听:“不可以。”

孟洋这老色批的好奇心像洪水猛兽,有些话脱口而出:“开飞机的男人是不是体力很好?活很牛逼?”

一连串大尺度的问题,让周晚差点被汤呛住,孟洋给她端去一杯水:“先喝点,慢慢回答,我不忙。”

周晚埋下了又红透了的脸,声音很细:“我又没经验,不知道什么叫好不好。”

“也是。”于是孟洋又换了一个问法:“舒服吗?”

周晚捂住了耳朵,指尖和耳廓很烫,难以启齿的情况下,她只回答了两个字:还行。

孟洋示意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把周晚都弄烦了:“快问。”

趴在桌子上,孟洋笑得更坏了,然后开始比划size。

“……”周晚面红耳赤,一阵一阵的热流涌向她脑顶,想让孟洋立刻闭嘴的周晚,应付的说了一句:差不多吧。

没想到孟洋拍了拍她的肩:“宝宝,其实许博洲长得不赖,家里也有钱,你要不和他试试,反正咱不吃亏啊。”

说完,她憋不住的笑出了声。

……

隔日中午12点,祁南羽志国际机场。

从丹麦飞祁南的航班落地不久后,两名身穿制服的机长拉着行李箱走在长廊里,帅气的外表和职业滤镜总是引来打量的目光。

纪燕均昂着头往前走,哼笑:“你终于知道招惹自己的老板有什么后果了吧?今天派你去北欧,明天就能让飞南极,反正就是让你见不着她。”

许博洲没出声,脸上看不出情绪。

接着,纪燕均叹了声气:“但是你的后果,能不能不要让我一起承担,我们不是一定非要天天相依为命,我担心别人会误会我们的关系。”

许博洲边走边斜眼看他:“我这是在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

“情场失意,需要用工作填满空虚。”

“那我是不是还得跪下来谢谢你?”

“倒不必那么客气。”

许博洲下一句却丝毫不客气:“阿晴不是什么把恋爱放第一位的小女生,要走进她心里,很不容易。不过你们地下情那么久,还被她无情一脚踹开,你有没有想过,会是你……”

他眼睛往纪燕均下面瞟:“差了点。”

成年男人的斗嘴,总是离不开带尺度的话。

尤其是对他们两个这种肉食动物。

纪燕均搂住许博洲的脖子,又叹气又摇头:“按道理说,你和penny认识那么久,新加坡浪漫一夜后,她肯定能钻到你怀里撒娇,怎么拒绝了你呢。”他的眼睛也往右下角的部位瞟:“该不会是我们glen哥哥,发挥不到位吧。”

许博洲推开脖子上的手,冷着眼神往前走。

“诶,不说这些,一会要不要去打个台球。”纪燕均追上去。

许博洲拒绝道:“不去了,我要见一个人。”

“谁?”

“美女。”

……

靠郊区的海景度假酒店一楼宴会厅里,由香港著名拍卖行纳宝德举办的夏季拍卖会,正举槌开拍。

站在台上的拍卖师,是鼎鼎大名的翟见薇,也是纳宝德的创办人,生于上海,长于伦敦,后又回国在香港开启了自己辉煌的事业。

台下坐着的大多都不是大佬本人,而是秘书、助理,通过电话连线的方式,叫价拍卖,这让第三排靠右椅子上,穿着飞行员制服的男人格外引人注目,他正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台上的拍卖师。

今天的拍品的是一只暗花瓷碗,翟见薇的暗纹旗袍非常贴合主题,是高知的优雅,岁月在她脸上也看不到痕迹,精致又气质绝然。

“起拍价是70万,现在我的书面委托90万,谁能出到95万?”翟见薇用流利的伦敦腔和中文来回切换。

台下连线的助理纷纷举手,有人先抢走了95万。

翟见薇的书面委托加价到100万。

许博洲举手,毫不犹豫地开到了150万。

翟见薇问有没有人要加价,不知是哪家的总裁要到了惊人的200万。她的视线看向了台下再次举手的许博洲,他加到了220万。

此时又有电话连线的助理加价。

几轮下来,拍品被抬到了惊人的260万。

一只瓷碗拍到了这个数字,确实很多大佬都觉得不值,大多数都放弃了。

当许博洲以为自己稳赢时,一个男助理接到电话委托举起手,再次把价抬到了天价300万。

拍卖就是博弈,好胜心强的人会一直想斗赢。

翟见薇在反复询问大家是否还有电话委托,不过她的视线又移到了许博洲的身上,见到他又举手将价格抬到了不会有人再竞争的350万时,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最后,翟见薇以350万落槌。

许博洲如愿以偿,买这只瓷碗不是因为他自己想要珍藏,而是要送给周晚奶奶八十大寿的寿礼,花再多的钱,他都乐意。

拍卖会结束后,许博洲坐在宴会厅外的椅子上等人。

他的视线扫过一个个从门里走出来的人,朝最后穿着旗袍的女人喊去:“妈,我在这。”

翟见薇和助理交代了工作后,让助理先走了,她随后带着许博洲往外走:“花这么高的价买下这只瓷碗,是想送给周晚的奶奶是吗?”

许博洲亲密的揽上了妈妈的肩:“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您的眼睛。”

父母离婚后,他虽然谁也没跟,但心还是和妈妈走得更近。

翟见薇笑了笑:“你哥哥的喜酒我是喝到了,什么时候能喝到你和周晚的呢?”

“您这张嘴也太会说话了,难怪生意兴隆。”许博洲踩一捧一,“姓许的老头跟您真没法比,玩玩他就行了,别复婚,在一个人身上不能错两次。”

翟见薇轻轻一哼,没回答。

走到外面的花园里,许博洲想起最后一个喊天价的人,还有点气不过:“妈,最后那个喊300万的老板是谁啊。”

“你哥。”翟见薇直白的回答。

许博洲一惊:“我哥?”

翟见薇:“嗯,他说测测你对追周晚的诚心有多大。”

“我哥还真是,”许博洲哭笑不得,“有时候吧,你看着他挺严肃正经的,其实吧,骨子里又蔫坏蔫坏的。”

跳过这个话题,翟见薇问:“你怎么突然想通要回家住了?”

许博洲眼朝四处看,散漫的说:“想家了。”

翟见薇低哼:“欲擒故纵失败了?没被意中人挽留?”

被自己的妈妈一针见血揭穿实情,许博洲觉得很丢脸:“翟小姐,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儿子的心灵是需要被照顾的。”

翟见薇揉了揉许博洲的头,也只有对自己特别疼爱的小儿子,她才会卸下坚硬冰冷的外壳,变得柔软许多:“既然决定追周晚,就要好好用心追,明白吗?”

许博洲笑:“当然,你知道你有多伟大吗?”

“怎么说?”

“生了两个绝世好男人。”

……

周晚奶奶的八十岁寿宴在同一晚,老人家喜欢花,周父周知然就为母亲包下了一间环境高档的花园酒楼,所有的鲜花全部从国外空运而来。

周老太太一身喜气的红色花纹唐装,手上、脖间缠绕着不菲的金饰,活到这把年纪,依旧精神抖擞。

几大家子的老老少少都围着她聊天,笑声不断。

寿宴还没有正式开始,周晚抽空去花园里处理起紧急的工作。

她几乎很少穿旗袍,因为总觉得自己个头不够高,撑不起来,但意外的是,身上这件量身定制的红色旗袍很适合她,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被群花簇拥的她,娇小玲珑,但又有种形容不出的曼妙性感。

连续打了两通电话后,周晚终于舒了口气,捶了捶肩背后,握着手机回了身,在撞上那道带着笑意的目光时,她心一抖,脚步慌乱。

当许博洲袒露了心意后,她好像再也无法把他当成关系要好的异性朋友看待,多看他一眼,她莫名的会害羞、会紧张。

“怎么看都不想看我?”许博洲换了身黑色西服,身型和气质绝到没话说,偶尔穿穿成熟的西服,散发出的荷尔蒙比平时更强。

周晚久久没抬头,盯着地上的花影问:“你怎么来了?”

许博洲答:“周奶奶对我很好的,她八十大寿,我就是在天上,也得跳下来给她老人家祝寿。”

“你讲话真的很……”周晚下意识抬起头想去纠正他的用词,但触到了他目光的那一瞬间,又立马低下头。

许博洲笑了笑:“我在丹麦的时候,多么害怕你会让我继续飞,就不让我回祁南。”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回祁南了。”周晚心虚的辩驳。

“难道不是吗?周总。”

“……”

不想一直呆在花园里,周晚试图绕开许博洲,有点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进去了,奶奶在等我。”

她刚走没两步,手腕被许博洲拽住,轻柔的声音落在她的脖后:“这么久没见,不想看看我吗?”

周晚想挣脱:“看了你十几年了,你有什么好看的。”

“也是,”许博洲挑眉,语气更轻也更坏了些:“毕竟在新加坡,你刚刚把我全身上下看了一遍。”

“许博洲,你不要再说这些了。”周晚急起来就容易脸红。

她回头去拍许博洲的手,她急到跳脚的样子,对许博洲而言,实在太可爱,可爱到恨不得把她揉到怀里,把她的脸、唇、脖子都吻一遍。不过他克制住了,和她玩起了小孩子拉扯的游戏。

周晚有点烦:“许博洲,你放开我。”

“那你先看我一眼,好不好?”许博洲软下态度,摇尾乞怜的讨一个对视。

“不看。”

拉扯中,周晚不小心扑到了许博洲的怀里,在寿宴这种场合,他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是想要一个对望的而已,所以也只掰起了她的下巴,望着那双想念的脸,说:“晚晚,我每天都在想你。”

“……”周晚心底泛起涟漪,脸颊羞红。

恰好,他们亲密的行为和对话,被经过花园的周父周知然和周母舒槿看见了。

被父母撞见,周晚立刻出了许博洲的怀抱,她理了理裙身,跑过去挽上了母亲的胳膊,笑着解释:“你们知道的,许博洲从小就喜欢跟我这样闹着玩。”

可她慌乱的眼神,还是露出了马脚。

周母舒槿是一个精明的人,很多事,她一眼就能看明白,只不过今晚是老人家的八十大寿,她以大局为重,这种小事暂时先搁到了一边。

她简单和许博洲打了声招呼,然后带走了周晚:“去奶奶身边呆着。”

“好。”

周父没走,上前两步握住了许博洲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臂膀:“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回祁南这么久,我们还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是叔叔照顾不周。”

周知然和那些锐利的生意人相比较,他的面相要慈眉善目许多。

许博洲从小就和周知然这个叔叔关系亲近,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父亲,要不然高一那年,他也不会拎包住进了周家。他揽上周知然的肩,叹气:“我爸见到我第一句话是骂我,周叔叔见到我第一句话是关心我,果然……”

“果然什么?”周知然很好奇。

许博洲说:“别人的爸爸更香。”

周知然仰头哈哈大笑:“你啊你,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皮呢,我还以为好几年不见,你会变得跟你哥哥博声差不多沉稳,难怪你爸拿你头疼。”

说完,他带着许博洲往长廊里走。

在长辈眼里,许家这两个孩子,性格迥异,大的严谨稳重,小的不服管教,所以以前见许博洲和女儿走得很近,周知然自然有几分担心。

一番寒暄过后,他回想起了刚才撞见的画面,说:“你和周晚都长大了,打打闹闹的还是要有点分寸。”

许博洲自然听懂了周知然的言下之意,而他此行,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他忽然认真起来:“周叔叔,可以打扰你几分钟吗?我有点话想和你说。”

周知然转头看他,点了头。

长廊一角,鸦雀无声,两个男人站在悬挂的灯笼下。

像是早就将话备在了心中,许博洲直接开口:“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对周叔叔你来说,会不会有些唐突,但是我还是想坦诚的告诉你。”

“什么话?”周知然问。

一旦认真起来,许博洲像变了一个人,身上看不到一丝顽劣和轻浮,他望着周知然,说:“我喜欢周晚,我想追求她。”

“……”周知然惊住,又问了一次:“你喜欢周晚?”

“嗯。”

“认真的吗?”

“认真的。”

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英俊有为男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周知然的心情比较复杂,他既不抗拒也并不欣喜,他同样认真的表态:“博洲,周叔叔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一直照顾你。”

许博洲:“谢谢周叔叔。”

“但是,”周知然的话并没说完,话锋一转:“我喜欢你,并不代表我愿意将女儿的幸福贸然交给你,如果你想将晚晚的关系,从朋友变成恋人,她需要用新的角度去看你,周叔叔我也要用新的标准去审核你,这一点,希望你能明白。”

许博洲诚恳的点头:“我很明白,我愿意接受周晚以及她身边所有亲朋好友的考核。”

周知然有些欣慰,笑了笑,想让气氛轻松下来:“告诉叔叔,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晚晚的?初中?高中?”

许博洲回答了两个字:“秘密。”

周知然“喔唷”了一声:“你还真是和你爸一个样,傲娇,嘴硬。”

许博洲一同和周知然往屋里走:“可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他感情失败,我不会。”

周知然笑:“看来很有信心?”

“嗯,很有。”许博洲说,“上一次这么有信心,还是我坚信自己一定能当上飞行员。”

“行,有信心就行,希望你能过得了我们周家的考核。”

“嗯,我会努力的。”

快走进宴会厅时,许博洲忽然搂上了周知然的肩:“对了周叔叔,你看我们私下关系这么好,你是不是应该给我放点水啊?”

周知然哼笑:“我和你爸关系那么要好,但生意场上这几十年里,我可是没让过他半分。”

许博洲感慨:“难怪您能当上祁南首富。”

周知然拍拍他的背:“好了,别贫了,进去。”

……

宴会厅里一片喜庆祥和。

周老太太坐在上坐,被后辈围绕,一起听着优美的钢琴曲。

周知然和许博洲有说有笑的走进去,视线落在了弹钢琴的男人身上。

钢琴声停下时,四周一片掌声。

周老太太直夸:“我的映希啊,实在太优秀了过来,让奶奶抱抱。”

周映希走过去,俯身给了奶奶一个拥抱,并且送上了祝福。

周老太太看向旁边的儿子和儿媳:“你们两个确实把儿子教得不错,方方面面都完美。”

周呈齐笑:“是韵姝费了心,我很感谢她。”

一旁的方韵姝夸了回去:“是因为映希从小呆在奶奶身边,奶奶是他人生的启蒙老师。”

这番话可把老人家听舒坦了,周老太太又将身边的孙女揽过来,轻轻搓着周晚的手:“晚晚也争气,从小到大就没有让我们操过一点心,长得漂亮、性格好、脑袋瓜聪明,还有股不输给男人的拼劲。”

她目光移向舒槿:“在教育晚晚方面,我还是得夸夸你。”

作为并不门当户对的儿媳,舒槿在周老太太面前显得很拘谨:“嗯,谢谢妈的夸奖。”

可周老太太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但是呢,阿浔就被你宠过头了。”

舒槿下意识维护儿子:“其实阿浔也长大了,他也有优点。”

“比如呢?”周老太太言辞锋利,她对这个不中用的孙子没什么感情:“从小你就对晚晚要求严苛,有些时候我都心疼她,但是现在来看,把晚晚教好确实有必要,不然你们家就废了。”

周老太太的动怒,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周知然和周呈齐立马去安抚母亲的情绪。

那边周浔还不服气,试图想证明什么,但嘴刚张一半,就被一只落在肩膀上的大掌吓到缩了回去。

情绪被安抚好的周老太太,说刚刚是自己一时激动,让大家都落座,这时,她才看见那个熟悉的人脸,欣喜的笑:“阿洲?许博洲?”

许博洲提着礼物袋走过去,抱住了老太太,委屈的说:“周奶奶,我都站了好一会儿了,你才看见我啊,是不是因为我又长帅了,认不出来了?”

周老太太摸了摸许博洲的脸颊:“是啊是啊,又帅了很多。”

随后,许博洲送上了自己的贺礼。

周老太太拆开,见到里面是那只心仪已久的瓷碗时,眼里的笑根本藏不住,她没想到好多年没见,这小孩竟然还记得自己喜欢什么,并且花大手笔为自己拍下了这件珍贵的瓷器。

放好礼物后,周老太太关心道:“现在在哪工作呀?”

许博洲看了一眼身边的周晚:“在给您孙女打工。”

“你在周氏集团上班?”

“奶奶,我开飞机的,我在星荣。”

周老太太开心极了,同时拉着许博洲和周晚的手,说:“挺好的挺好的,你们两个小时候就玩得好,没想到长大了还一起工作。”

许博洲笑着说:“嗯,她需要我,我就回来帮她。”他看了看周晚:“我一向都很仗义,她开口,我当然不会拒绝。”

周晚想辩驳,但发现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只是他们的关系变样后,现在听他说任何话,她都不觉得是表面那层意思。

许博洲这个人虽然对外人冷冰冰,浑身长满刺,但特别会哄长辈开心,所以一直以来,他特别讨周老太太的欢心,她摸着他的手背问:“恋爱了吗?有对象了吗?”

问的是许博洲,紧张的却是周晚,她脸都红了。

许博洲偷偷瞥了周晚一眼,暗自笑笑,回答周老太太:“没有,我一直单身,老光棍一个。”

老人家就喜欢乱撮合,周老太太也一样,她笑眯眯的搂着周晚,说:“我们晚晚也单身,她这么完美,你就没心动过?”

话题越来越直接,怕两个孩子尴尬,在座的长辈都起身,试图让周老太太换个话题。

许博洲并不怕这道题,甚至很乐意回答,让他当着周家人的面把心掏出来都行,他说:“周晚在我眼里没得挑,我当然会心动。”

周老太太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周晚本来就很容易害羞,此时连耳根都红了,不过她不想被压制,心里那个调皮的小精灵跳了出来,抱着周老太太说:“奶奶,我虽然单身,但是我也很挑剔的,许博洲就只是朋友而已。”

“做男朋友不够格,是吗?”周老太太问。

周晚点头:“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说完,便立刻感受到那道炙热的目光正紧紧盯向自己,但她并不弱,抬起头大方的笑,期间还冲许博洲翻了一个白眼。

调解气氛的插曲告一段落,周老太太八十大寿的聚餐正式开始。两三个小时后,宴会在愉悦的敬酒和聊天中结束。

接了一通电话的舒槿,走去门外,将匆匆赶来的宋存,引到了大家的视线里:“妈,这是宋氏集团的公子,宋存,他和晚晚在接触中,得知今天是您的八十大寿,特意过来向您祝寿。”

宋存穿着一身笔挺的灰色西服,仪表堂堂,再加上宋氏集团的生意做得大,在座的人对他都很客气,他将礼物递到了周老太太手边:“周奶奶您好,这是我的一番心意,祝您福如东海,日月昌明。”

周老太太礼貌的收下,看见礼盒里也是一只瓷碗,但是比起许博洲那只,要逊色一等。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面上带笑,但眼神却犀利。

宋存以为老人家会对自己说点什么,但只等到了一句:“谢谢你,有心了。”

最后,他只能失落而回。

在门外,宋存看着和周家打成一片的许博洲,心里十分不痛快,等到所有人离开后,他叫住了许博洲。

两人走到了花园一角。

许博洲双手插在西服裤里,背脊挺直,表情冷淡:“原来你对周晚的喜欢,也不过如此,区区几百万而已,对于宋公子而言,应该只是洒洒水的事吧。”

上午那场瓷器拍卖会上,他知道那个一直和自己抬价的人是宋存,只是没想到,没几轮就放弃了。

那股怒气从拍卖会就压在了心底,此时的宋存凶相毕露,上去就给了许博洲一拳,下手不轻他拧紧双眉:“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对着干呢?高中我追周晚,你跑来警告我,让我别动她,现在我追周晚,你来和我抢,许博洲,你以为你是什么英勇的骑士吗?”

他用力呸了一声:“你只不过是周晚屁股后面的一条狗而已。”

许博洲捏紧拳头,尽管在怒颤,但他也并没有还手,毕竟今晚是周老太太的八十大寿,他不想滋事。

宋存盯着被自己揍青的脸颊,嘲弄的笑:“怎么还是跟高二一样,被我揍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刚送家人上车的周晚,折回宴会厅里拿包,经过长廊时,她无意间看见了躲在花园里的许博洲和宋存,她有点好奇,于是走过去偷看。

很巧,正好让她撞见了宋存朝许博洲挥拳的那一幕。

周晚以前听许博洲提起过几次宋存,印象里,她知道他很不喜欢宋存这个人,但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这么大仇恨。

“宋存。”她走进了花园一角。

被突然叫住的宋存,退后了一步,那只挥拳的手落在了西服上,理了理领口,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你还没走呢?”

看了一眼许博洲脸颊上的淤青,周晚问宋存:“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在我奶奶的寿宴上动手打许博洲?”

她语气虽温和,但眼神带刺。

在为人处事上,她有凌厉、毫不留情的一面,只是不常显现。

没想到会被周晚撞见,宋存想找理由解释。

许博洲盯着他,就想看看他要如何编。

最后,宋存避重就轻,只选择了道歉:“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动手。”

可他不知道的是,周晚全都听见了,包括他说的“高二”。不过她先询问起许博洲的伤势:“疼吗?要不要敷点药?”

许博洲摸了摸脸颊,摇头:“还好,我没那么脆弱。”

“嗯。”周晚关心交代道:“你先去外面等我,我等下陪你去趟药店。”

许博洲点点头:“好。”

他身上散发出的柔软,是被偏爱和照顾的喜悦。

可他的得意洋洋,让心眼狭隘的宋存又一次怒火中烧。

等到许博洲走后,周晚走到了宋存跟前,问:“有空吗?我想和你聊两句。”

即便预感不妙,但宋存也不敢拒绝:“……嗯、好。”

此时宴会厅里的宾客都走了,只剩下几个打扫的服务生来回穿梭在长廊里,周晚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家人后,她带着宋存往更隐蔽的角落走去。

墙角的人影模模糊糊。

如果很想知道一件事情的真相,周晚会变得没那么好说话,不是那种三言两语能被打发的人,她仰头盯着宋存,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不想再和你拐弯抹角,你刚才和许博洲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宋存心一抖。

“高二你打过许博洲?”

“……”

宋存没敢出声,心底慌了起来,眼神不停地在闪烁。

在质问他的同时,周晚的脑中拼凑起了一段逝去已久却还算清晰的记忆:“是高二运动会那次吗?”

“……”宋存呼吸从急促变紊乱。

而周晚却加深了语气:“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宋存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交代了运动会那天的实情。

他走后,周晚一个人回宴会厅拿包,穿过挂满灯笼的长廊,耳边是初夏夜里的蝉鸣,她转头,看见了从屋檐下滴落的雨滴,轻轻的嘀嗒声,将她的思绪带回了高二的某个午后。

实验中学高二的暑期运动会,比以往都提前了一点,从7月改到了6月。同学们当然感激校长的仁慈,初夏总比盛夏好,不然会晒化在操场上。

很巧,6月1日儿童节这天,迎来了周晚的比赛项目,1000米长跑。

早上出门前,姜姨特意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祝家里的三个小孩,儿童节快乐,还一直夸自家小姐勇气可嘉,敢挑战长跑。

旁边的许博洲,刷着pad里的国外乐队视频,咬了口三明治,懒懒散散的说:“好好跑,要是摔倒了,我会随时跑过去扶你。”

周晚一身雪白的运动服,薄薄的皮肤在阳光里白皙到透着光,她哼了一声:“我才不会摔倒,我一定能拿第一。”

“嗯,加油。”

姜姨原本想问少爷报了什么项目,刚要张口,周浔便说:“别问我,我可不会参加这些项目,晒死了。”

被夫人宠溺长大的男孩,比女孩还娇弱。

吃完三明治的许博洲,起身,拿pad扇了扇周浔的背:“下午两点,记得准时参加铅球比赛。”

“什么铅球?”周浔纳闷:“我没报名。”

许博洲盯着他周浔:“我帮你报的。”

周浔扯许博洲的衣服,急了:“你为什么替我报名?你赖在我家,我都没赶你走,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许博洲:“为了让你散发魅力,在实验中学打败我,成为校草。”

周浔憋了一口脏话。

背后的姜姨和周晚都看乐了,姜姨问许博洲:“阿洲,你参加什么项目?”

许博洲还没开口,周晚替他回答了,撕着面包,笑得有点调皮:“姜姨,他根本不用发愁参加什么项目。”

姜姨好奇:“因为样样都行?”

“才不是,”周晚摇摇头:“是因为啊,一堆女生天天在许愿,说好想看许博洲跳高啊,反正呢,我在走廊上啊,洗手间里啊,食堂里啊,听得耳朵都长茧了,所以啊,我们大校草当然要完成少女们的心愿咯。”

说完,她肩膀发抖,被自己说恶心了。

愉快的早餐过后,许博洲和周晚一同赶去了学校。

因为是运动会,各班的椅子都搬去了操场旁的树下,穿着运动服、校服的学生陆续坐下,有项目的在准备,没项目的则悠闲的吃着零食聊着天。

比赛项目在下午,但周晚上午也没有闲着,她作为广播站的主持人,还要负责运动会的播报任务。

欢快的音乐里,是她字正腔圆又富有朝气的声音:“广阔的草地,是你们的舞台,金色的阳光,是你们追逐的梦想,竞技不是为了输赢与比较,是为了让我们在每一个充满高昂斗志的项目里,找到与自己共赴顶峰的友谊。”

放下书包的许博洲,和崔斯杰几个躲在主席台后刷pad,兴致勃勃的讨论起一支外国乐队。听见广播站里悦耳的播报,崔斯杰说:“诶,周晚的声音真的蛮好听的,我都想象不到,他要是跟你撒娇,你会不会进医院。”

许博洲随口问:“我为什么进医院?”

崔斯杰没憋住笑:“硬到爆炸啊。”

旁边几个乐队的人也跟着笑出了声。

许博洲低吼了声,滚。

时间转眼到了下午。

午饭过后,各项比赛也继续进行。

躺在教室里睡觉的大少爷周浔,被许博洲拽起来,按时拖到了铅球的比赛场地。

周浔不可能碰这玩意:“你是故意想让我出糗,是不是?”

许博洲冷声说:“周少爷好像非常擅长玩失忆,前一个月我帮你摆平那件事的时候,你怎么答应我的?”

周浔心虚低下头。

许博洲捡起地上的铅球,放到了周浔手里:“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握着滚热粗糙的铅球,周浔根本不愿抬手,斯文白净的脸和高瘦的身板,的确与铅球格格不入。

忽然,从他耳后传来了一声对自己的嘲讽:“废物。”

周浔回头,看到那个扎着马尾的高个妹,更是来火:“陈菀,你最好给我讲话客气点,不然你别怪我。”

陈菀瞪了他一眼,这次的吐字更清晰:“废物。”

这时,从旁边走来一个长相温和的男生,他将陈菀扯开,教育道:“我告诉过你,讲话要有礼貌。”

陈菀不服:“我的礼貌分人。”

当男生要生气时,许博洲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另一头走:“陈航,别激动,周浔绝对不会打女生。”

男生叹气:“但是我妹就爱打男生。”

两个穿着白T恤的少年走在阳光里,是被光芒笼罩的意气风发。

“周末去天文台吗?”

“ok。”

“让我再赢你一次。”

“希望你能赢。”

下午4点半,是1000米长跑的项目。

做好了充足准备的周晚,准备全力以赴,明亮的天空在傍晚渐渐收起了刺眼的阳光,不是盛夏,风吹在身上不至于太黏糊,一圈下来,她体力依旧充沛。

看着弱不禁风的瘦小身躯,却在此时遥遥领先,拉开了极大的差距,周晚不光耐力好,而且速度还快。

操场外的孟洋不停地呐喊助威,路过的崔斯杰挠了挠耳朵:“洋哥,声音稍微小一点,耳膜都要破了。”

孟洋不耐烦的怼回去:“二号装逼男,给我死远点。”

一号是,许博洲。

崔斯杰笑:“洋哥,您这称呼就有点难听了。”

“是吗?”孟洋从小就有一张毒嘴:“我还有更难听的,二逼。”

“……”好男不跟女斗,崔斯杰溜了。

1000米的冠军头衔,周晚摘得很轻松。

四周都是对她的赞叹声。

“没想到周晚看着这么瘦,竟然体力这么好。”

“我听说啊,她对自己特别狠,没事就靠跑步来锻炼意志力。”

“牛逼,真是狠角色。”

“那当然,人家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和咱们不一样。”

……

跑完步的周晚,整身运动服都湿透了,不过她也没休息,抱着孟洋给的矿泉水就往跳高的场地跑去,她气喘吁吁的四处找人,但直到比赛开始前,都没有看到许博洲的身影。

旁边的一群小迷妹也在疑惑。

“许博洲……”

“许博洲……”

老师喊了三四声,都没人应,然后笔尖对着本子上人名一划,当成了自动弃权,比赛继续。

半个小时后,比赛结束。

人都散场了,依旧没有许博洲的影子。

“到底去哪了呀?”周晚又是发微信又是打电话,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她把椅子搬回教室后,突然收到了许博洲的微信,内容很简短。

——「在校门外的巷子口等我,帮我把书包拿下来。」

一刻都没犹豫,周晚去隔壁班拿上许博洲的书包,然后快步流星的往校门外的巷子口跑。

夏天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下午还艳阳高照,此时却阴沉失色,柔软的白云被大朵的乌云覆盖,看上去似乎要下雨。

“许博洲,你去哪了?”周晚在巷子口看见了消失的许博洲,他侧着身站在树荫下,身上干净的白T全是泥。

闷热的天,让许博洲的心情更加烦躁,他取过她手上的书包,甩到了肩后,自顾自的往小路走。

周晚喊:“为什么不走大路?”

许博洲只回答道:“大路太吵了。”

“……”

每天都走大路,怎么今天就嫌吵?周晚不知道许博洲在搞什么,只知道他从下午玩消失开始,整个人就变得很不对劲。

他走路的速度很快,她跟不上:“你走慢点。”

许博洲忽然慢下了脚步。

终于和他并肩,周晚抬头去看他,却发现他下意识闪躲。他个头太高,她想看清他脸上是不是有伤,需要费力的踮起脚探头。

“你胳膊和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她看清楚了他脸上有好几处伤,而且不像是划痕,像是打架后留下的。

许博洲前额的碎发很短,遮不住眉眼,两边的眼角都流了点血,不过他并不想回答,只说:“没事。”

可周晚并不觉得他没事,她抓住了他的手腕:“下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连跳高比赛都没有参加?为什么我给你发消息和打电话,你都不回?”

“你是在关心我吗?”许博洲忽然转头。

一张被殴打过、伤痕满满的脸正对着周晚,连脖子也有血痕,看得她心惊胆战:“你是去打架了吗?”

许博洲似乎很不开心,眼神冰冷无光:“我在问你是不是关心我,你却质问我是不是去打架,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晚解释:“我只是想问一下情况,你为什么要这么敏感?”

他低下了头:“对不起。”

安静的巷子里,少年的呼吸声很重。

周晚拍了拍许博洲的手臂,温柔的安抚他的情绪:“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去一下旁边的711,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嗯。”

从711里走出来的周晚,手里拿着一瓶冰矿泉水和一盒创可贴,她站在台阶上,屋檐上的雨水滴落到她的头顶,她用手摸了摸雨珠:“下雨了。”

夏季的雨总是来得突然,细密的雨从云层缝隙里着急的往下落,小路上溅起了大大小小的水花,灰色的云遮住了天空里最后一丝光亮。

许博洲抬头望天,阵雨的漩涡压在头顶,他立刻抓住周晚的手腕,将她从便利店的台阶上拽下来,拉着她朝前面的雨棚下躲。

小路两边忽然点亮的路灯,在雨中晕成了黄色的光线。

漫天的雨幕里,少年将书包撑在少女的头顶,身上的白T、脚下的球鞋被雨水打湿,他们冒雨奔跑的画面,像是被刻意放慢,定格在了属于他们17岁的青春映册里。

许博洲将周晚拉进了雨棚里,四周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挤在屋檐下的他们,耳朵里的雨声被彼此的呼吸声覆盖。

树叶被雨水压弯,小道上没有行人,他的视线渐渐过滤掉了那些景物,只容得下周晚,少女被打湿的柔软发丝、闷热潮湿环境里晕红的脸颊,都让他忍不住遐想,难以克制住这个年纪蓬勃的血气。

雨棚很小,两侧还摆满了单车,周晚只能被迫贴在许博洲的身前,她站得很拘谨,连鞋尖都不敢触碰,而那双大大的白色球鞋像是故意往前挪动了半寸地,她一个无意间的抬头,对上了那道直勾勾的目光,他抬起下颌示意:“快点。”

周晚反应迟钝:“什么、快点?”

许博洲看了一眼那只黄色的盒子:“你不是买了创可贴吗?”

“嗯。”周晚点点头。

他侧过脸,声音在透不过气的闷湿空气里,有些沙哑:“快贴。”

“……嗯。”

周晚踮起脚尖,柔软的身体朝许博洲越贴越紧,她尽量避开他炙热的目光,将撕开的创可贴贴在了他的伤口上,视线又落到了他紧绷的脖颈线条上,雨珠划过他锋利的喉结,她迅速移开视线,似乎还听见了吞咽的声音。

贴好后,许博洲低下头,看见那长长的睫毛慢慢的眨动,一双眼睛水盈盈亮晶晶,漂亮到让他挪不开眼。

见她笑了,他问:“为什么笑?”

周晚指着创可贴,小声一笑:“刚刚着急,我随后拿了一盒卡通的,等下你满脸都是小狗小兔子,还蛮滑稽的。”

许博洲冷下眼:“我都被揍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不是,就是……”

突然一辆摩托车驶进来,越过水坑,溅起大大的水花。

许博洲搂住周晚,和她调换了位置,让她站到了里面,情急下,她抱住了他的腰,两个湿漉漉的人胸贴胸,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肌肤的温度,还有身体线条的起伏。

虽然他们是关系纯洁的好朋友,但此时的行为的确过分亲密了一些,周晚的脸一下就红了。

“脸红了?”许博洲故意逗她。

“没有、我没有。”周晚害羞到声音越来越小,骤然松开了双手,挽在了背后,手指不安的掰来掰去,过了会儿,她抬起头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打架?”

许博洲反问:“你猜。”

周晚想了想,说:“该不会是为了喜欢的女生吧?”

没想到,许博洲竟然真回了一个“嗯”字,她心底一震,说不上来是震惊,还是参杂了别的情绪,总之复杂的拧在心底。

“是,8班的韩真,还是……”周晚报出了那些听到过的女生人名。

许博洲夺过话,说:“是公园那只小猫。”

周晚怔住:“那只小猫?”

许博洲笑了笑:“嗯,它是小母猫,不就是女孩子嘛。”

“你为什么会因为它被揍?”

“算我运气背,本来是听说附近有虐猫的人,我赶紧跑过去看看,结果被一群不讲道理的流氓揍了一顿。”

被揍到满脸是伤,竟然是因为运气差?

周晚忍不住又问了一次:“你没骗我吧?”

至少在那时,许博洲的回答无比诚恳:“嗯,骗你是小狗。”

得知他不是滋事斗殴就好,周晚悬起的心落了地,她将手伸出屋檐:“没下雨了,我们赶紧去车站吧。”

她刚往外挪了挪身体,胳膊却被许博洲抓住,热气拂过她的侧脸:“如果有一个男生为了你,心甘情愿被别人揍,你会心动吗?”

来源:幸运柳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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