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的自我定义是“一只空空的容器，还完整却已经成了碎片，或者说，已经是碎片，却还保持着完整。充满谎言、仇恨和嫉妒。充满无能、愚蠢、迟钝。充满懒惰、脆弱、无助。”——谁又不是呢，bro？

卡夫卡，一百多年前的保险公司打工人，已然成为当代办公室牛马的精神嘴替。

他是白天在工位拼命写公文（顺便摸鱼搞点创作）、下班能量条就清零的“低精力社畜”。

他跟你我一样脆皮：心脏、睡眠、消化都有问题，还整日受困于失眠和头痛的绝望。

他在家被父母催婚，在办公室盼着上司外出好摸鱼（写作），

安迪·沃霍尔画作《弗兰茨·卡夫卡》，1980。

他的自我定义是“一只空空的容器，还完整却已经成了碎片，或者说，已经是碎片，却还保持着完整。充满谎言、仇恨和嫉妒。充满无能、愚蠢、迟钝。充满懒惰、脆弱、无助。”——谁又不是呢，bro？

尽管卡夫卡在互联网上已经成为摆烂和低精力的代言人，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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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看他的日记，才发现他并非真的是一个被生活完全压垮的人，而是“古希腊掌管时间的神”，上午写公文，下午去工厂：

在工厂里以同样的方式无益地工作到六点半，读啊，口授啊，听别人说啊，写东西啊。之后便是同样毫无意义的满足。头疼，睡眠不好。没有能力去干较长时间的精力集中的工作。在户外的时间也太少。

到了晚上，又去剧院看戏/咖啡馆追星：

《獭皮》是部有缺陷的、没有升华就逐渐转弱的剧本。

《裁缝乡长》在犹太人中上演。

合唱团举行的勃拉姆斯音乐会。

前天看《希波达米亚》。

昨天是拉泰纳的《大卫的提琴》。

（大多集中在1911年至1913年间）

一度迷上了意第绪剧团的女演员，想接下班又不敢跟对方搭话：

我给齐西克夫人带去一束花，并附上一张名片……没有人发现我的爱情，当人们几乎还没有发现花束的时候，我真想向大众表明这种爱，这会让齐西克夫人感到它的宝贵。

偶尔他也爆发出高能量，甚至亲自下场组织朗诵会（光是读一下这段已经累了！）：

我去了一些地方，跟一些人谈话，或者给一些人写信。大致是：与马克斯，与在我这里的施莫勒，与一开始承接然后拒绝举办这次演讲会的鲍姆，在为此定下这样一个晚上的过程中又与鲍姆重新商定，他第二天又打电报来推翻此事。与胡戈·赫尔曼博士和莱奥·赫尔曼在阿尔科咖啡馆，经常与罗伯特·韦尔奇在他的住处，与Bl.博士、H.博士、Fl.博士谈关于门票销售（白费精力），拜访T.小姐，在阿菲克·耶胡达的演讲（埃伦特罗伊拉比谈耶利米和他的时代，在愉快的聚会过后做了个小小的不成功的关于勒维的讲话），在教师W.那里（然后在咖啡馆，再去散步，从十二点到一点，他站在我家门前活泼得像一只动物，不让我进去）。为了礼堂的事，去卡尔·B博士，欧泰宗教事务委员会的成员。那里，两次去霍伊瓦格广场的L.家里，几次去奥托·彼克那里，去银行，因为钢琴钥匙，出席托因比的报告会，去见R.先生和St.教师，然后在St.教师的住处拿到钥匙，之后又送回去，因为讲台的事去见市政厅的勤杂工和仆人，因为付款事宜去市政厅文书处（两次），因为销售事宜在“铺好的桌子”展览会上见Fr.夫人。写信：给T.小姐，给一位奥托·Kl。（没有用处），给《日报》（没有用处），给勒维（“我将不能做演讲，请您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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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期虽然得了肺炎，早年citywalk起来也是丝毫不含糊：

和勒维及我的妹妹散步三个小时。

两个小时的时间走街穿巷，思考着我下午在写作时克服了什么。

和格蕾特一个小时的散步。

在希贝尔纳街、城市公园、文策尔广场、斐迪南大街散步，然后走向波多尔布拉格南部的一个村庄。疲倦地延长到两个小时。

卡夫卡的阅读书单也很广泛，看他在日记里频繁提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劲头，也是古早资深陀粉无疑了！

特别的思考方法。感觉上的渗透。一切都是作为思想去感受的，即使是在最不确定的状况中。（陀思妥耶夫斯基。）

[注：这时卡夫卡可能在读陀氏的长篇小说《少年》。据布罗德回忆，他对这部作品评价很高。]

马克斯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异议，他让太多的精神病患者出场了。这是完全错误的，那些人不是精神病患者。对疾病的刻画无非是一种描述人物性格的手段，而且也是一种非常细致和非常有用的手段。

不出门的夜晚，他就伏案狂写六个小时。一边“我不会让自己累着”，一边熬夜改稿到天亮：

《判决》这个故事是我在二十二日夜至二十三日，即从晚上十点至早晨六点，一口气写成的。由于长时间坐着的缘故，我几乎无法将僵直的腿从桌子下面抽出来。当故事情节在我面前展开的时候，当我在一处水域中前进的时候，我正处于极度的辛劳与欢乐之中。在这个夜里，我好多次地忍受着背部自身的沉重。好像一切都说出来了，像是为一切、为最陌生的突如其来的想法准备的一场大火，在这大火中它

来源：上海译文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