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年的腊月,老家的气温似乎比往年更低,一股股阴冷的风,夹着寒意席卷而来。老家没有暖气,我的生活被安排在火塘旁,左手执书卷,右手握火钳。鲜红透亮的火苗,将我的身子暖和。
做教师的我,比很多人先期抵达老家恭候年的光临。
今年的腊月,老家的气温似乎比往年更低,一股股阴冷的风,夹着寒意席卷而来。老家没有暖气,我的生活被安排在火塘旁,左手执书卷,右手握火钳。鲜红透亮的火苗,将我的身子暖和。
腊月初八的下午,架不住儿时好友的盛情邀约,我便随意披衣去他家玩扑克。平素里,我是个扑克麻将不沾的人。在我“高洁”的认知里,以为玩牌就是无所事事的表现,但这次盛情难却,我只得硬着头皮参与其中。走得太匆忙,没有来得及和年迈的父母打声招呼,便朝好友家的方向过去。天色渐暗,空中无情地下起了鹅毛大雪,一团一团,似柳絮飘落,伴着寒风席卷我的故乡。漫天的飞雪和刺骨的寒风让我浑身打颤。好友赶快为我提来烘笼供暖,我才抵挡住寒气的侵袭。我们继续着我们的玩耍。
深夜一点多了,我们再也无法抵挡寒冷和疲倦,决定停止“战斗”。我这人有点怪,在别人家总是睡不安宁,于是我谢绝好友的挽留,独自一人借助手机的光亮回家。
一出门,才发觉外面的雪越下越猛,由飘落变为坠落,地面的羊肠小道已经无法辨识。凭着淡淡的记忆,踩在酥软的白雪上,我哼着流行的曲调,心情愉悦到了极点。结果,乐极生悲——地面的积雪太滑了,我不小心摔倒在乱石林立的小沟里。刹那间,我以为自己就要与残疾结缘了。努力从沟里撑起来,发现只是手掌被石尖刮破了点皮。我收敛了欢畅的表情,小心翼翼向家的方向挪步。
到了老家后面的山梁上,院子里那盏平时极少打开的日光灯将漆黑的世界照耀得如同白昼。可能是父母睡得太匆忙,忘记关灯了吧。我轻轻地推开大门,生怕影响父母的睡眠。“你回来了?”木门响动的声音迎来了父亲的询问。“爸、妈,您二老怎么没睡觉?”年迈的父母围在火塘边,里面早已没有一点儿火星了!父亲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喃喃自语:“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藏不住话的母亲告诉我,傍晚他们从地里干活回来,没有见到我的身影,他们很着急,以为是他们款待不周,我悄悄地溜回城里了。后来他们发现我的行李还在家里,便料定我是到别人家玩去了。见天空大雪飞舞,他们怕我经不住寒冷的侵袭,可能随时回家添衣御寒,于是,他们两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围在火塘旁一边烤火一边等待我回家,又怕我看不清路径,就让院子里的日光灯一直开着。等待中,他们不知不觉打起了盹,火塘里的火星自然就熄灭了。“你的手怎么了?”虽然灯光暗淡,但手上的伤痕逃不过眼尖的母亲。我只好把在路上摔倒的事情和盘托出。父亲没有听完我的解释,立马跑上楼去,一阵翻箱倒柜,拿出了碘酒给我轻轻地擦上,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碰冷水,不然感染了过年就吃不上汤圆了。
见此情景,一股暖流充溢着我的全身。从某种意义上说,儿女就是父母心中永恒的牵挂啊!古往今来,众多文人墨客总说儿女是父母手中的火把,是父母的希望和未来,是照亮父母明天的太阳……可是,天底下没有多少父母心存这种奢望,也许这种憧憬在梦中曾掠过,但落在实处,父母们还是在意最朴实、最简单的“牵挂”二字。
猛然间,一个无形的拳头撞击着我的胸膛——我亏欠父母的太多太多。父母含辛茹苦供我念完大学,我却告别了年迈的父母,把小家安筑在远离了他们的城市,从此与黄泥沃土不相往来。由于工作压力山大,我有时很玩命地工作,忽略了身边可触可爱的亲情。有时父母打来电话,聊点家长里短,我却觉得他们在浪费我弥足珍贵的时间,便编出各种堂而皇之的理由急忙挂断电话。要是我好久没有给父母打电话回去,他们一定会打来问个明白,生怕我在工作中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生怕孙子的学习成绩有所下降,不过他们说话往往精减又精减,生怕影响了我们一家人的正常工作学习。
不要让父母在寒夜里等待我们,我一定做到,并将此令作为家规,一直传递。
来源:掌上曲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