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夜里，我把一岁的女儿哄睡着，又把家里卫生打扫了一遍，忙完一看时间，正好凌晨一点。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半夜，婆婆突然晕倒，公公打来电话急得不行。

我赶紧把丈夫从床上摇醒，催他开车带婆婆去医院。

他装作睡着，最后一脸不耐烦地冲我大吼。

“你妈又不是我妈，死活关我什么事？”

我愣住了，难道他把“他妈”当成了我妈？

想到婆婆平时对我和孩子都挺好，我披上衣服，打车直接去了医院。

没想到，刚到医院门口，车被拦下了。

开车的人，竟然是我老公。

这个傻X，难道他不知道车上快死的那个人是他妈吗？！

01.

夜里，我把一岁的女儿哄睡着，又把家里卫生打扫了一遍，忙完一看时间，正好凌晨一点。

刚要上床睡觉，电话响了。

“小婷啊，你妈突然胸闷，接着就昏倒了，小浩今天是不是回来了？你赶紧让他开车送你妈去医院。” 打电话的是公公，声音特别着急。

我赶忙安慰：“爸，您先别着急，我这就叫孙浩起床。”

接着我叫醒熟睡的老公，跟他说明情况：“幸亏你回来了，孩子还小，要是就我自己，大晚上真不知道咋陪咱妈去医院。你快点穿衣服，爸说妈昏迷前胸闷，别耽误了，万一有啥急病。”

好在我家离婆婆家近，开车也就两三分钟，县医院也不远，小县城晚上不堵车，正常情况十几分钟肯定能到急诊。

我边说着，边帮孙浩找外套：“外面零下好几度，多穿点，别冻感冒了，开车注意安全，别太急。”

我忙这忙那，一扭头，却发现孙浩根本没动，还睡着呢。

“孙浩，快起来，咱妈晕倒了，你听到没？” 人命关天，我着急地提高了音量。

没想到孙浩不耐烦地嘟囔：“别吵，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

我一下愣住了，脑袋瞬间空白，不明白他为啥是这反应。

他翻个身，冷漠地说：“你妈晕倒关我啥事？你爸也真是的，自己没儿子，就把我当儿子使。”

这话像一道晴天霹雳，打得我措手不及。

原来他以为打电话的是我爸，昏倒的是我妈？

可要是我妈真昏倒了，他也这态度？

我心里特别寒，忍不住质问：“咱们都是独生子女，我妈晕倒，你作为女婿，不该送她去医院？”

孙浩想都没想就回怼：“我不回来过年都没事，刚回来就折腾我，谁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

“大过年的，谁拿这事开玩笑？” 我更生气了。

孙浩索性蒙上被子，不跟我沟通：“你也知道大过年的，万一你妈死我车上，多不吉利。别烦我了，我今天开了五六个小时车才到家，困死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扯开被子：“孙浩，你说啥？再说一遍！”

“你有完没完？” 孙浩比我还凶，扯着嗓子喊。

“哇哇哇……” 争吵声把女儿吵醒了，她吓得大哭。

我赶紧把孩子抱在怀里哄：“璐璐乖，妈妈在呢，不怕，睡吧。”

女儿躺在我怀里，安静下来，攥着小拳头，很快又睡着了。

平时我上班，都是婆婆帮着带孩子。

她对璐璐可有耐心了，照顾得特别细致，跟我也从没红过脸。

我每天下班回来，家里准有热气腾腾的饭菜，房间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不会一下班就急着把孩子丢给我，自己走人，而是等我吃饱喝足了，她才回去。

想到这些，我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可不敢耽误了婆婆的救治时间。

怕再吵醒女儿，我压低声音跟孙浩说：“晕倒的不是我妈，是你妈，你快起来，先送她去医院。”

谁知道，就这一句话，彻底把孙浩惹毛了。

他 “噌” 地从床上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开了：

“陈婷，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刚才不就随口说了句怕你妈死我车上嘛，又没别的意思，就是假设一下。就因为这，你就咒我妈？我妈身体好着呢，咋会晕倒？再说了，就算我妈晕倒，我爸肯定第一时间打给我，咋会给你这个外人打电话？”

他扯着嗓子喊，声音大得很。

刚睡着的璐璐，又被吵醒了。

“哇哇哇……” 璐璐吓得不轻，我怎么哄都哄不好。

其实这一年，因为带璐璐，我和婆婆联系越来越多，自然而然，跟公公打交道也多了些。

再加上孙浩一年到头在外面，还总说工作忙，所以公公婆婆有啥事，慢慢就习惯先联系我。

我想着婆婆带孩子辛苦，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不管啥事，都尽心尽力去做。

璐璐还在那儿哭个不停，我气得浑身直哆嗦，实在没劲儿跟他吵了。

心里就想着赶紧给公公打个电话，问清楚情况，孙浩听到公公声音，肯定就信了。要是实在不行，就让公公打 120 去接婆婆，顺便问问医生，用不用在家先急救啥的。

我一只手抱着璐璐，另一只手费劲地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刚要拨号，手机就让孙浩一把抢走了。

“你干啥？打电话告状啊？你妈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这时候你再告一状，让她更恨我？”

我真是无语了：“我妈啥时候看你不顺眼了？”

他还理直气壮的：“年初我想换车，让她赞助十万块，她都不答应，还数落我好高骛远，她当我傻啊？她就是嫌我当初给的六万彩礼少了。”

一提这事儿，我更来气了。

孙浩这车都买了六七年了，虽说不算新，就是辆普通车，买的时候还不到十万，可也不算旧，开着也顺手。

关键是孩子刚生下来，家里哪有闲钱啊，他倒好，一张嘴就要十万换车。

我妈是家庭主妇，一辈子没出去工作过，现在全家就靠我爸每个月两三千块钱的退休金过日子，哪有十万块闲钱给他买车呀？

为了这事儿，我妈还很认真地跟他谈了好久。

在孙浩眼里，我妈这番掏心掏肺的话，倒成了数落他好高骛远。

再说说彩礼。

我们这儿彩礼早就十万往上了，十八万、十六万也常见。

不过我家和孙浩家离得近，又是相亲认识的。

我爸和婆婆以前还在一个厂里上过班，两家知根知底。

孙浩家条件一般，他爸有心脏病，得常年吃药，好些年前就不上班了。

我爸妈也不是爱计较的人，就答应了媒人说的六万彩礼，而且从来没说过嫌少。关键是这六万彩礼，我妈都给我了。

孙浩整天说在外面挣钱不容易，还得还婚房的房贷，剩下那点钱，他在外面吃喝都不够，所以一分钱都没往家里打过。

女儿出生后，我工资不够花，有时候只能拿出一部分彩礼钱，用在女儿和家里的开销上。

这事儿孙浩也知道，他凭啥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呀？

难道他不愿意送我妈去医院，就是因为这些事，心里记恨我妈，恨到连我妈的命都不管不顾了？可晕倒的实实在在是他妈啊！！

我的心就跟外面的天儿一样，拔凉拔凉的。

结婚都三年了，可能是聚少离多，直到今晚，我才真正看清这个男人。

怀里的璐璐哭声小了点，小声抽搭着，眼看就要睡着了。

想到婆婆对我和孩子挺好的，这时候我真不想跟孙浩扯皮。

我又调整了下情绪，很严肃地说：“孙浩，晕倒的真的是你妈，你爸这会儿肯定急得不行，就盼着你赶紧过去呢。你要是不信，把手机还我，我当着你的面开免提给咱爸打电话，你一听就清楚了。”

没想到孙浩直接把我手机狠狠摔地上，屏幕一下子就裂了。

他更火了，喊道：“陈婷，我真没想到你这么狠。你不知道我爸心脏不好吗？大半夜打这种电话，你是想把我爸害死啊？”

璐璐又被吓得大哭起来，我赶忙哄孩子。

就在这时，我手机屏幕亮了，来电话了，来电显示是 “爸”。我想着婆婆人不错，不能耽误她，就耐着性子跟孙浩说：“你看，电话来了，是咱爸，你快接，听听就知道咋回事了。”

孙浩看了眼来电显示，不但不接，还狠狠往手机上踹了几脚，很快手机就黑屏，不响了。

「你当我傻啊，上面写的是爸，肯定是你爸。

「还说晕倒的不是你妈？

「你是不是觉得我接了电话就不好意思拒绝了，就必须去送你妈去医院了？

「陈婷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有心机啊，你妈都不肯给我换车，我凭什么用我的车带她去医院？

「她死了也是活该，这叫因果报应！

「再说了送去医院什么用，一把年纪了生场病就是大病，要花钱的，你妈又没有职工医保，哪里有闲钱给她治病？」

怪不得！

怪不得啊。

孙浩即便知道我妈真的昏倒了，也不想送她去医院。

原来他是怕花钱！

原来他是巴不得我妈死了，再把我家里的钱全都给他吧。

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得万分失望。

可那电话分明是公公打来的啊。

我的通讯录里，我爸我备注了爸爸，公公才备注了爸。

02.

这时候，孙浩的手机又响了。

他盯着来电显示，显然愣住了。

他肉眼可见的慌张，好几秒钟后，他才喃喃着：

「我爸给我打电话？

「大半夜的我爸不应该早就睡了吗？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

「不会真的是我妈昏倒了吧？

「不，不可能。」

他的手不由得抖动起来，颤颤巍巍对准了接听键……

但下一秒，孙浩就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他像是恍然大悟般自言自语着：

「我懂了，我懂了！

「肯定是你爸给你打电话没打通，就打到我爸那去了。

「今天我回来所有人都知道，他肯定明白是我不想去，专门找我爸来镇压我了。

「你爸可真够阴险的，跟你一样阴险恶毒。

「我爸心脏不好那么多年了，他这么做是想害死我爸。」

我真的好想去厨房拿菜刀来，狠狠砍几刀这畜生。

但现在真不是生气的时候。

婆婆那边万分危急耽误不得。

既然孙浩不去，那我去。

我也顾不上哭闹的璐璐，直接丢在了孙浩身上：

「那你在家看孩子。」

睡衣也来不及换了，我直接套了羽绒服，拿起孙浩的车钥匙就想往外冲。

但还没出去，就被孙浩一把扯了回来。

他对我喊：「孩子那么小，我哪里会带？

「再说她哭哭啼啼的我都睡不成觉了，你要走就把她也带走。」

我被气到说不出话！

璐璐也对他这个爸爸认生。

她扭着身子张开小手让我抱，哭得也更惨了。

我干脆将孩子抱过来，裹了个小褥子就要下楼。

却不承想，孙浩竟从我手中抢走了车钥匙。

他挡在门前，满脸鄙夷看着我：

「你那车技，大晚上带着璐璐还要开我的车？

「看你着急的那模样，怎么可能是我妈？

「你们这些儿媳妇，哪个不是盼望着自己的婆婆早点死？」

我实在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将孙浩推开：

「你滚！」

我抱着璐璐飞奔下了楼。

腊月底的北方，夜里寒冷刺骨，我却急得满头大汗。

璐璐似乎也懂事，她安静下来，蜷缩在我怀里不再哭了。

似乎老天都在垂怜我。

我刚跑到小区门口，就遇到了一辆出租车。

我急忙招手，车子在我面前停下。

「师傅，先去阳光小区接我妈，再去县医院。

「麻烦您开快点，她晕倒了，得抓紧送去医院抢救。」

司机大哥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放心吧大妹子，哥三十年老司机，今晚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速度！」

说着，大哥猛踩油门直接推背飞速前进。

县城夜间的道路上，硬是让他开到了一百多迈。

许是司机大哥看出了我的焦急。

他试图活跃气氛：

「从这到医院这几公里，哥曾经创造过六分钟到达的绝佳战绩，厉害吧。

「你妈家又不绕路，就是停一下接上人而已，哥给你保证，这次也一样能六分钟到！

「所以打到我的车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给孩子掖一下褥子，小脚丫漏出来了，外面冷。」

陌生人的善意，让我万分感动。

我这才发现璐璐的小脚丫漏在了外面，已经冻得冰凉。

慌忙给她掖着小褥子，我的眼泪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就向司机大哥求助：

「大哥，能不能用一下你手机，我想问问那边什么情况了。」

司机慷慨把手机递过来：「随便用。」

我也顾不上客气，抓紧接过手机给公公打了个电话过去：

「我妈怎么样了，我马上就到了。」

电话另一端万分急切：

「哎呀你们快点啊，都十几分钟了怎么还没过来？

「你妈还在昏迷，怎么叫都没反应，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可怎么办？

「我都不会做饭，也没有退休金，我以后吃什么喝什么啊？」

我只觉得窒息的闷，原来孙浩的自私，是遗传自他爸。

平时他爸说话也偶尔带着刺耳的自私与反人性，但我念着不住在同一屋檐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这次是照顾伺候了他一辈子的妻子啊。

他所担心的，竟然是他的后半生没了免费保姆他怎么办？？

我气得提高了分贝：「你现在赶紧打个 120 说明情况，问问需不需要在家临时急救一下，我马上到了！」

「好好，我现在打。」

早知道这样，第一次接电话时候就该让他直接打 120 去接的。

但拖到现在救护车往返还不如我打车直接送去医院快。

很快出租车就到了婆婆家。

大哥直接开车进了小区。

婆婆还是昏迷不醒。

「哎呀你可算是来了，你妈一直没意识，医生让我们务必十分钟之内送到医院急救，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我：「用不了十分钟就能到医院。」

司机大哥：「放心，四五分钟就行。」

在大哥的帮助下，婆婆被迅速背上了出租车。

车上，公公还在好奇：「怎么你打车来的，小浩呢？」

「刚刚医生让在家急救了吗？」我不想跟他扯这些。

「让我用力按压胸部，我也不知道按得对不对，但是你妈也没什么反应啊，小婷啊，怎么办，你妈不会真的醒不过来了吧，那以后谁照顾我啊。」公公问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我不知道。」

距离医院就差两个红绿灯路口了。

司机大哥一路狂飙，红灯都没等就直接冲出去。

「大哥，违章的所有扣和分罚款都我来。」

我有些愧疚。

大哥却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违章哥也不怕。

「再说了，现在都人性化执法，到时候我说明一下情况，不会扣分罚款的。」

我忍不住再次哽咽：「大哥多谢你了，多亏遇到了你。」

「没事，阿姨肯定能化险为夷的，你看你也不容易，大晚上带着孩子老人的，哪个司机见了都会帮一把。」

最后一个路口了。

就在我以为终于到了医院的时候，前面突然窜出来一辆白色私家车。

他故意别在我们车前。

大哥往左转他也往左，大哥往右转他也往右。

还故意压低车速。

滴滴——

「有病吧。」

司机大哥气得破口大骂。

他放下驾驶室车窗对外面喊：「我车上有病人，等着送医院急救命呢！」

白车也放下了车窗。

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孙浩！！

这个傻X，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对着司机大骂：「有病人了不起啊，就你会充好人是吧？到了医院你给出医药费吗！

「陈婷，我知道你在车上，我看到你上车了。

「我警告你，到时候别给我要钱。

「你现在下车，我送你们回家，咱们日子还能过，如果真的给我欠了巨额医疗债务，咱俩的日子也就到头了你知道吗？」

「妈的，头一次见这种不要脸的渣男！」

司机大哥听闻这话霎时怒火腾腾，他脚下猛踩油门，对着孙浩的车就猛烈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公公也将后排车窗打开。

他朝着外面大喊：「孙浩，你个臭小子在干什么？

「车上是你妈，你想害死你妈吗？」

司机大哥车速提得很快，我都没来得及看清孙浩的反应，大哥就把孙浩的车顶撞到了一旁。

没了通行阻碍后，大哥丝毫没减速，径直朝医院开去。

急诊室。

好几个医生已经等在了门口。

在众人默契的配合下，婆婆被转移到了急救床上。

不等急救床推进去，一位医生已经跳到床上开始对婆婆进行心肺复苏。

随后婆婆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我和公公被告知在手术室门外等候。

璐璐已经在我怀里睡熟了，她的小脚丫又漏了出来，我为她掖了掖褥子。

扭头的瞬间却发现刚刚送我们来医院的司机大哥不见了。

03.

「那位司机大哥呢？」

我四下张望着，着急问公公。

「没看着啊，走了吧。」

公公也四下瞧着。

但夜间空荡的医院走廊，除了来来回回着急往手术室赶去的医生，根本没了任何人的踪迹。

「走了就走了呗，不然我们不表示一下显得也不好，这样走了刚好省钱了。」

公公沾沾自喜嘟囔着。

我没搭理他，快速追了出来。

但当我追到门外，也没看到大哥的踪迹。

大哥的车已经不见了。

刚刚那个撞击，他的车肯定受损严重，即便违章交警不处理，车子维修也是要花钱的。

更别说维修时候的误工费用。

夜间的风呼呼刮着，许是吹得太猛烈了，吹的我眼睛又一阵酸涩。

奇怪的是，明明那么寒冷的夜，我竟也觉得曾被热烈的温暖包裹过。

世态本炎凉，枕边人也会是刽子手。

但这冷漠的人世间，却总有人热情如火，执着照亮这疮痍的麻木。

这一晚。

医生折腾了大半夜，终于将婆婆从死神手里抢了过来。

住了两天 icu 后，婆婆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公公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婆婆：

「医生说，再晚来一分钟，你就没命了。

「多亏了小婷，是小婷大半夜抱着孩子跑出来，打车将你送来医院的。

「那司机人也不错，如果不是人家把你背到上车，我和小婷都抬不动你。

「但这事儿吧，你也别怪小浩，他是以为小婷的妈妈生病了，才闹了这误会。」

「……」

婆婆起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后面听着公公时不时地细节描述，忍不住抬眸起来看我的表情反应。

在我的沉默下，她终于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她怒了，即便人还很虚弱，却还是忍不住与公公争执：

「孙宏伟，你说什么？

「什么叫我别怪小浩？如果是小婷的妈妈，难道他不该送来医院吗？

「他这个做法就是个畜生！

「甚至还敢开车拦路。

「畜生都不如！小婷家到底哪点对不起我们了，他居然能做出这种事！」

公公也急了：

「什么叫畜生？我是他老子，你这是骂他还是骂我？

「再说就算是孩子做错了，教育不就行了，你吼什么吼？」

婆婆还想反驳什么，孙浩这时候来了：

「妈，我来看你了。

「你怎么样了，没事了吧。」

还很虚弱的婆婆看到孙浩后，直接拔了点滴。

她拿起拖把就抽在孙浩身上。

「我没你这样的儿子，滚！

「滚出去！」

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抽打，拖把杆都被她抽断了还不肯停手。

孙浩被打疼了，他从婆婆手中将拖把抢走：

「妈，别打了。

「我真不知道是你！

「我以为是陈婷她妈，如果我知道是你，就算再晚，我也肯定第一时间送你来医院的啊。」

婆婆气得浑身颤抖：

「是小婷的妈妈，你就不该送来医院吗？

「别说那是你丈母娘，就算是街坊邻居的找你帮个忙，你难道不该送来吗？

「人命关天啊孙浩！

「说你是个杀人凶手也不为过！

「滚啊，我没有你这种儿子，别叫我妈。」

孙浩还想说什么的，但看得出婆婆是真的动了怒，就往后退了几步：

「好好，我走就是了。

「妈你先在医院好好养着，过几天出院了咱们回家好好过年。」

说完孙浩一溜烟跑了。

我从公公手机上找到了大哥的联系方式。

但是无论我怎么打电话回去，对方都不接。

无奈之下，我求助了警方。

两天后，终于在警方的帮助下，找到了那晚的司机大哥。

此时婆婆还没出院。

婆婆趁着公公出去抽烟的功夫，偷偷转给我 2 万块钱：

「小婷啊，妈对不起你，竟然养了个这样的儿子。

「但是咱们自己家的事儿，等回了家再说，你放心，妈肯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可人家司机师傅是外人，素不相识却这么帮咱们，你爸说他车都撞坏了，咱不能寒了人家心。

「人家救了我的命，这钱不算多，但妈也只能拿出这些了，你务必给那司机师傅。」

我知道婆婆也过得拮据，公公因为身体原因，早已多年不上班，目前俩人指望着婆婆那两三千的退休金过活。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少明里暗里地偷偷贴补我和孩子。

这两万块肯定是她省吃俭用好久好久攒下来的。

「好的妈，你放心。」

但当我按着警方给的地址，到了司机大哥家后。

司机大哥却死活都不肯收下钱。

「大妹子，你给钱那就是打哥的脸了啊，大过年的，谁遇到不会帮一把？

「现在真的人性化执法，交警核实了那晚的情况后，并没有扣分罚款。

「再说我的车就前保险杠刮了下而已，修一下 200 都没花，哪能收你这么多钱，那成什么了！

「我还得去跑车，就不留你家里吃饭了，快回吧。」

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就偷偷把钱藏在了大哥沙发的抱枕后面，才出了门。

04.

婆婆没什么大碍后，就出了院。

安顿好婆婆，我将璐璐放在了她家：

「妈，我回家一趟，你看着璐璐。」

刚进家门，就看到孙浩正在厨房忙乎着：

「老婆回来了啊，我炖了汤，你快来尝尝。

「这一半儿是给咱俩留的，另外一半儿我等会儿送去咱妈那，都那么多天了，她气也该消了吧。」

我不理他，直接回了房。

「璐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好几天没见璐璐了，还怪想她的，还是孩子长得快，我上次回来她刚出生，这次都快会走路了。」

他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跟我说话，就好像那晚的事儿从来没发生过。

我只觉得恶心。

「孙浩，我们离婚吧。」

收拾好行李，我直接提出离婚。

离婚程序走完之前我想先搬去我妈那边住。

跟这种人在同一屋檐下，我一秒钟也待不下去。

孙浩似乎没想到我能提出离婚。

他扫了眼我的行李箱，明显一愣。

随之竟满脸真诚对我致歉：

「小婷，我错了。

「我真的不是不想救你妈，是咱们都没钱，没钱送去了医院医生也不救啊。

「我妈有职工医保，她花不了多少钱，这俩有本质区别。

「如果我是个大老板，别说你妈生病的医药费了，就算让我每个月给她几百万，我都眼睛不眨一下。

「都是没钱闹的。

「你对我妈的好我看在眼里了，能娶了你是我的福气，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就让这事儿过去吧，好不好？

「这马上过年了，大过年的什么事儿过不去啊？来年又是崭新的开始。」

我懒得接话，只是冷漠推开他：

「你挡路了。」

孙浩有了些许发怒的迹象，他再次挡在我前面，压制着情绪问我：

「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吗？

「就因为拌了几句嘴，你就要跟我离婚？」

「你如果这么觉得，那就是。」我答。

他不解：「咱妈不是没事儿了吗？你又何必小题大做呢？

「璐璐才一岁，你确定要让她没有爸爸是吗？」

经历了那晚的事儿，这种话已经激不起我的情绪了。

「孙浩，我不想跟你吵。

「让开。」

他不再忍了，彻底暴露本性：

「行，你想清楚了就行，你以为我真的非你不可吗？

「车房都是我的名字，孩子也是我孙家的。

「你想离婚那就净身出户！

「妈的，大过年的就会给我找不肃静。我就不该回家过年，不回来你也没这么多事！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我懒得回一句嘴，推开他摔门而出。

就算是真的净身出户，我也不会再跟这种男人过下去了。

这个婚必须离。

我先去了婆婆家接璐璐。

刚一进门就看到婆婆在陪着璐璐做游戏：

「给璐璐小脑袋上再贴一个。」

「哈哈哈。」

璐璐笑得灿烂，她奶萌奶萌的。

世上一切形容都不及这一瞬的美好。

看到女儿，我的心被融化了，仿佛所受的委屈都没什么。

这时候更是坚定了我要离婚的决心。

这么好的璐璐，坚决不能被孙浩那种父亲给带坏了。

婆婆看到我来，赶紧招呼我坐下。

还不等我说什么。

婆婆就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给我谈心了：

「小婷，这几天妈想了很多。

「孙浩那个混账东西，他真的配不上你，你这么好的姑娘，不该跟他过一辈子。

「虽然妈妈是打心底里真心喜欢你，但也不该害了你。

「你如果想离婚，那妈妈支持你。

「但是离婚之前，咱们先去把房子过户了。

「你现在还是我儿媳妇儿，过户没有手续费。」

我显然没想到婆婆会这么说，不由疑惑问：

「妈，我们的婚房不是用孙浩的名字买的吗？」

婆婆：「你俩的婚房是他名字，但我说的是我和你爸住的这套房。

「这房虽然房龄久点，好在位置不错，面积也大，房价不比你们住那个便宜，关键贷款已经还完了。」

我摇头：「你们的房子我不能要。」

孙浩今天说了那话，我是想争家产，但我没想过老两口的房。

婆婆却语重心长：「这房是当初我单位分的福利房，房本是我一个人的名字。我有权处理。

「是我想留给璐璐。

「趁着我现在还能做决定，总得为你和孩子考虑着。

「不然将来我眼睛一闭，你爸那种老顽固，肯定逼着孙浩再娶生儿子，把房子给孙子。」

我很感动，不由红润了眼眶：「妈，我其实今天就是想跟你提离婚这事的。

「本来我还以为你会不同意，没想到，你还想着我和璐璐。」

婆婆摇摇头，口吻坚定：「我怎么会不同意？

「如果不是你，那晚我就被自己的亲儿子给害死了。

「再说婚后这几年，你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我都看在眼里。至于孙浩，我自己生的孩子，自然也了解。

「就是我实在没想到，他竟然会自私到这种地步！

「这儿子实在是养废了。

「你放心，将来你离了婚，我也照样帮你带孩子，你该上班上班，一切都不会耽误的。

「反正平时他也一年不回家，咱们日子也是这么过来的。

「还有，我这些年也偷偷攒了点私房钱，虽然不多，但只要你不嫌弃，妈妈就把存单和密码都给你，这笔钱也是我给璐璐的。」

婆婆说了好多，说得我万分感动。

「谢谢妈。」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张口却只剩下道谢。

但随之，我不免有些担心：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和爸一起的意思？」

婆婆脸上闪过片刻的难言之隐，但随之她就将情绪调整好：

「你爸我没告诉他，你也别说。

「这钱是我自己攒下来的，给谁我心里有数。」

想着公公平时使唤婆婆的日常，我也便点了点头。

05.

我和婆婆赶着工作日最后一天，去办理了房产过户手续。

办完后，下午我就约着孙浩去了民政局离婚。

孙浩毫不服输：

「离就离，总有你哭着后悔那天！

「到时候别哭着求我复婚。」

我没搭理，照常走手续：

「我们名下有一套按揭的婚房，我放弃，车子是他的我不要，但我要孩子。」

婚房按揭三十年，目前才还了三五年，还要还大半辈子。

我工资不高，要了才是负担。

至于那车，本就五六年了，那晚又被撞，也差不多快报废了。

孙浩原本是想要争孩子的。

但他没想到我竟然车房都不要，也便痛痛快快答应了孩子归我。

民政局告知有一个月的冷静期。

也就正月十五之后了，新年上班后差不多能拿离婚证。

可以。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出门口孙浩依旧腰杆笔直，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

「陈婷，你搞搞清楚，真的离婚后，你就是没车没房还要带个拖油瓶的中年离婚妇女了。

「到时候你又带孩子又上班的，单位都会嫌弃你，甚至辞退你。

「现在你给我道个歉认个错，我还可以跟你继续过。

「房子让你免费住，我妈也免费帮你带孩子，但如果你非要离，那就好自为之。」

我真的懒得跟这种人吵，显得自己像个疯子。

只是淡淡道：

「我怎么样，就不劳你费心了。」

年三十。

婆婆邀约我回家吃年夜饭。

还特意跟我说，不会让孙浩过来。

既如此，我也就带着璐璐去了婆婆家。

「给我烧壶水冲茶啊，你人呢？」

刚一进门，就听到公公对着婆婆喊。

婆婆正在做年夜饭，满满一大桌子菜，热锅热油忙得倒不开身：

「那水壶不就在你身边，你自己烧啊，我这忙着呢。」

公公来气了：「不就是几个菜，你躲在厨房大半天，就是不想出来管我吧！」

婆婆无奈，只能暂时关了火，出来给他烧了水冲了茶，才会去继续炒菜。

公公依旧不依不饶：「你炒那么半天，菜呢？」

「把炒好的先端上来啊，我要喝酒了，让我就着茶水喝酒吗？」

婆婆又端上来几个菜。

公公这才满意地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喝酒。

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这样的场景，婚后这三年的时间里，我见过无数次。

一开始我觉得自己到底是外人，不该多嘴，也就从没说过。

后来婆婆帮我带孩子，我偶尔看不下去公公对婆婆的使唤，也委婉提醒几句。

但婆婆这大半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似乎她也默认了这种模式。

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但现在，婆婆刚刚痊愈出院，不宜过度操劳。

我脱掉外套进了厨房：

「妈，我来吧，你去休息会儿。」

「就剩下几道菜了，妈妈来就行，你出去陪着璐璐玩。」

「没事，璐璐自己玩会儿。」

我和婆婆忙活着。

「小浩怎么还没来？

「小婷，给小浩打电话啊，大过年的他不过来吗？」

客厅，公公又在喊。

婆婆说：「我没让他来。

「从今以后我和他断绝关系了，我家他永远不能来！」

公公怒了，气得摔了酒杯：

「胡闹，就因为那点事儿，你就给你亲儿子断绝关系？你是不是有毛病？

「大过年的，谁家的男人不回来？光女人在家有什么用？

「老娘们头发长见识短的，就你们事儿多！」

他骂骂咧咧的，掏出手机就给孙浩打电话，还开了扩音：

「你人呢，快回家吃年夜饭。」

电话另一端乱糟糟的：

「七条。」

「碰。

「哎呀爸，我妈还生我气呢，说什么要跟我断绝关系，你说好不好笑，跟我断绝关系了谁给她养老？

「我回去吃那顿饭做什么，别管我了，我忙着呢。

「等我妈气消了，你再给我打电话啊。

「等会儿，等会儿，我糊了，哈哈，钱都拿来吧你们……」

我再也忍不住，压低声音对婆婆开了口：

「你总劝我离婚，但其实我觉得你和我爸，也该离了。」

婆婆一愣，霎时红润了眼眶。

许久后，婆婆抹了把眼泪，语重心长跟我说：

「年轻的时候也想过离婚，实在受不了他性格，整天坐那当大爷指挥个没完没了，动不动就骂人，甚至不开心了还动手。

「但那个年代哪有人离婚，我嫌丢人。

「孙浩那会儿也小，后来好不容易长大了，又觉得万一离婚，对他找对象有影响。

「再忍到孙浩结了婚，又该给他带孩子了。

「这离婚的事儿，也就一阶段一阶段地忍下来了。

「好在啊，我有你这个好儿媳妇。

「值了。」

我心疼地抱住了婆婆：「那现在时机可以了，我们一起离婚吧。

「以后我们和璐璐好好过日子，将来我给你养老。」

许久后，婆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好，一起离婚。

「伺候了他大半辈子，我也该为了自己而活了。」

外面烟花灿烂，灯火通明。

我和婆婆似乎在这一瞬，重获新生。

06.

一个月后。

我顺利拿到了离婚证。

婆婆也正式对公公提出离婚。

迎来的确是公公的嘲讽：

「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跟我离婚？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够了啊，快去做饭，我快饿死了。」

婆婆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了。」

看得出婆婆动真格，公公怒砸了电视：

「胡闹！

「你一把年纪了，才刚做了手术多久，黄土都埋半截了，你要跟我离婚？

「将来你死了，看你埋在哪里！」

似乎他骂还不够，干脆打电话叫来了孙浩。

孙浩风风火火赶到后，也是对着婆婆一阵数落：

「妈你怎么回事，怎么也学陈婷那拎不清的？

「你都六十多岁了，离了婚将来谁管你？别折腾了，你不就是生我气吗，我给你道歉还不行？

「你出去打听打听，哪个儿子对他妈那么有耐心？你还不知足？」

婆婆平静看着孙浩：

「既然你来了，那我刚好当着所有人的面，正式通知你们，省得将来一个个说。

「我和你爸这婚是必须离的，不管再难。

「你的婚房的首付，是我和你爸给你交的，我的那部分就不给你要了，就当买断咱们母子关系了。

「这套房是当年我厂里分给我的，即便离婚也跟你爸没关系。

「将来你爸是住你那，还是住哪里，就跟我没关系了。

「至于我的养老就不劳你费心了，你早就不是我儿子了。」

公公听到这，彻底怒了。

上来就给了婆婆一耳光：「房子跟我没关系？」

那耳光响亮，婆婆的脸肿了起来。

「我都在这里住了半辈子了，你说跟我没关系？

「你这个臭娘们儿们！」

他还不解气，还要抬手继续打。

我赶紧挡在婆婆面前，用尽全身力气将公公推开：

「你们现在已经在离婚阶段了，你再敢打我妈，那就不是家暴了，叫故意伤害罪，要把你抓起来的。

「这房子我妈早就给我了，这是我的房，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他心脏本就不好，这一动怒不由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这下换孙浩崩溃了。

孙浩不可置信看着我质问：

「这套房现在是你的了？」

「是我的，所以现在你和你爸从我家滚出去，不然我告你们私闯民宅！」

孙浩当然不走，非逼我拿房产证给他看。

「行。」

我拿了房产证，顺便转身进了厨房，摸了菜刀出来：

「看，你不是想看吗，过来看啊。」

房产证明晃晃摆着，上面赫然是我的名字。

公公和孙浩都看得一清二楚。

却都畏惧我手里的菜刀，不敢上前争抢。

「你俩从我家滚出去，之前我懒得跟你们计较，现在在我家打我妈，真当我是吃干饭的吗？」

我菜刀挥舞着，直冲着孙浩和他爸而去。

俩人根本没见过我这样，顿时都怂了。

他爸吓得连连后退。

孙浩也开始退步：「好好，你先别激动。

「陈婷，你是不是早就和我妈勾结好了，我说呢，怪不得你什么都不要就敢跟我离婚？

「妈，你脑子是不是傻了啊，我才是你儿子啊！你怎么向着外人？」

婆婆失望地看着孙浩：

「是啊，你还知道你是我儿子，我那晚就是差点被自己的亲儿子害死！

「我没你这种儿子，现在都指望不上, 将来也不指望你。

「小婷不是外人，是我孙女的亲妈妈，那就是我的亲女儿。」

在我手里菜刀的威胁下，公公心不甘情不愿的签下了离婚协议。

也收拾行李从家里搬了出去。

后来。

公婆的离婚手续彻底办完。

我和婆婆还有璐璐，住在婆婆送我的这套房里。

公公孙宏伟和孙浩在婚房住。

孙宏伟不会做饭，就死活不肯让孙浩在外出打工：

「你走了谁管我？

「老子养你那么大，我现在老了, 你不养老我就去告你！」

孙浩无奈, 只能辞职回老家找了份工作上班。

但他喜欢打牌，孙宏伟每个月都要吃药。

还有房贷要还。

孙宏伟也没有职工医保。

更没有退休金。

孙浩那点微薄的工资根本不够他俩的花费。

没钱了他就开始来我家砸门, 给我和婆婆要钱：

「那是我爸，我是你儿子啊，你不能不管我们，妈！！

「陈婷, 你到底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就搞不懂了, 她凭什么向着你不向着我？」

但每次婆婆都避而不见他。

我则拿着菜刀挡在门口：

「你想干什么, 你敢往里走一步, 别怪我手里的菜刀没长眼！

「大不了砍死你, 我去坐牢, 反正璐璐有妈带。」

似乎被我不要命的态度给吓到了, 他每次都气势汹汹地来，再悻悻而归。

你看啊，那些平日里吆五喝六的男人, 其实怂得很。

他们也怕丢了命。

次数多了，索性他都不敢再来了。

几年后。

璐璐上小学了。

我和婆婆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

婆婆每天把璐璐送去学校后, 就去找她的老姐妹一起跳广场舞，打羽毛球。

周六日或者假期时候, 我就带着婆婆和闺女出去玩。

我们几年时间, 转遍了周边省市。

还去了趟云南, 西藏。

许是心情好, 婆婆也比之前显得更年轻了。

身体也越来越好。

倒是孙浩和孙宏伟。

我听别人说, 前几年孙宏伟逼着孙浩二婚，说是要孙子传宗接代。

但孙浩根本没钱，还欠了些网贷, 想二婚都没有女人要他。

他和孙宏伟因为这事儿经常吵架。

一次孙浩开着车，孙宏伟就打电话来吵。

孙浩也急了对着电话就狂吼，分了心的他，一不小心就将车开到了高架桥下。

那场车祸很惨烈。

孙浩被抢救了十几个小时, 命虽然保住了, 腿却残废了。

孙宏伟得知后, 急得当场得了脑血栓。

父子俩后半辈子，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躺在床上。

孙浩也折腾过要起诉, 让我和婆婆赡养他们。

但我和婆婆早就跟他们父子俩离了婚, 根本没有赡养义务。

法院都没立案，直接撤销了起诉。

我将这事儿告诉了婆婆。

不曾想婆婆却说：「我早就听说了，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孙宏伟和我早离婚了，孙浩也早就不是我儿子了。

「我现在的亲人啊, 就只有你和璐璐，只要你们俩好好的，我们家就好好的。」

来源：小熊软糖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