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辽金三史得出最终结论：正统之争毫无意义，宋辽都是炎黄子孙

摘要：如今不少人都讲，宋朝不能算作大一统王朝，这话的确不假。北宋和辽以兄弟相称，南宋更是尊金为长辈——这绝非玩笑，宋朝皇帝（后来自称为国主）给金国所发公文里，无论金国皇帝年纪多小，都得称作伯父。然而，我们早已适应了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三国、两晋、唐宋元明清这样的

如今不少人都讲，宋朝不能算作大一统王朝，这话的确不假。北宋和辽以兄弟相称，南宋更是尊金为长辈——这绝非玩笑，宋朝皇帝（后来自称为国主）给金国所发公文里，无论金国皇帝年纪多小，都得称作伯父。然而，我们早已适应了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三国、两晋、唐宋元明清这样的排序，始终将宋视为正统。要是有人宣称从赵匡胤开国直至崖山之战这段时期，一直处于类似三国鼎立甚至四国五国的局面，必然会被斥责为忘记祖宗传统。

然而历史终归是历史，绝不能因个人喜好而去歪曲，就像宋朝皇帝在公文中以侄子自称，这样的称呼是无法更改的。倘若我们查看元朝史官在完成《宋史》《辽史》《金史》修撰后呈递给皇帝的报告，能够得出两个结论，至于这两个结论哪个正确，又或者各位读者更愿意接受哪一个，那就取决于您从何种角度去看待了。

我们今天要讲的两份修史工作报告，一份名为《进辽史表》，其主要撰写人是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领经筵事臣脱脱；另一份名为《进金史表》，写作之人是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领经筵事、提调太医院广惠司事臣阿鲁图。

这两份表章的签署者皆是声名远播。脱脱这个名字大家都有所耳闻，他便是那个本怀善意却办了错事，治理黄河反倒引发民变的元末著名宰相。阿鲁图乃是博尔术（被追封为广平王，谥号武忠）的四世孙。这二人所上的表章，首先确认了元朝继承了中原的正统地位，还将当时的皇帝（好像应当是元顺帝）比作尧舜（这样的比喻略显讽刺）。此外，还把元朝编修宋辽金三史一事，自比为“汉高帝进入关中，任用萧何收取秦朝图籍；唐太宗登基后，命令魏征撰写《隋书》”。

阿图鲁在表章里讲了这样一句颇为中肯的话：“盖历数归属真正受命之君主（笔者额外添加了‘命’和‘之’这俩字，以防产生歧义）的朝代，而史册记录前朝过往之事，国家能覆灭但历史不能湮灭，善的可做我们的借鉴，恶的同样可为我们教训。”越细细思量这话，越觉其意味深长。虽说阿图鲁不认识汉字，可他手下舞文弄墨之人，着实把中原文化研究得十分透彻了。

讲完这两位主编大佬后，咱们接着聊聊从宋辽金三史以及史官的两篇表章中能够得出的两个结论。

《宋史》包含四十七篇本纪、一百六十二篇志、三十二篇表以及二百五十五篇列传，全书共四百九十六卷；《辽史》有三十篇本纪、三十二篇志、八篇表和四十六篇列传，合计一百一十六卷；《金史》则由十九篇本纪、三十九篇志、四篇表、七十三篇列传和两篇目录组成，总计一百三十七卷。

即便以《三国志》的评判标准考量，宋王朝虽富庶却国力不强，不过在后世所拥有的地位，能够和三国时期的曹魏相提并论。而且在明朝之前，似乎曹魏始终是被公认为正统的王朝，刘备所建立的“季汉”向来被称作“蜀”。要知道，刘备从未宣称自己是蜀主，更不会在军旗上绣一个“蜀”字。

此时或许有读者会说：宋朝的国运最为长久，期间发生的事件也颇为丰富，文化相对繁荣，元军收集的相关史料数量较多，因此《宋史》篇幅长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宋为正统论”存在一项有力的论据，即《宋史》有《辽史》《金史》所没有的章节，也就是《列传·外国》。《宋史》的列传从第二百四十四至第二百五十一，以八卷的篇幅，记录了夏国、高丽、交阯、大理、占城、真腊、蒲甘、邈黎、三佛齐、阇婆、勃泥、注辇、丹眉流、天竺、于阗、高昌、回鹘、大食、层檀、龟兹、沙州、拂菻、流求国、定安国、渤海国、日本国、党项、吐蕃等二十八个国家。除此之外，还有四卷记载了“蛮夷”。

当元朝以中原的正统之姿自居时，便开始将边远地区称作蛮夷，仿若已忘却他们自身也曾被视作蛮夷——实际上蛮夷本是个中性词汇，楚王熊渠（芈姓，熊氏，名渠）就曾自我称呼为蛮夷：“我本就是蛮夷之人。如今诸侯纷纷背叛并相互侵犯，甚至彼此杀戮。我有破旧的兵甲，想借此观察中原的政治状况，还望王室能尊崇我的名号。”

众所周知，楚王毋庸置疑是华夏族的一员，这一点无可争议。

接下来，我们瞧瞧《辽史》，这部史书的最后一卷名为“二国外纪”，当中仅记录了见风使舵、谁势力强就向谁俯首称臣的高丽以及西夏。无独有偶，《金史》里所提及的外国，也仅有高丽和西夏。实际上，从严谨的层面来考量，高丽和西夏顶多算作宋或者金的“附属国”，根本称不上真正意义的外国。

宋朝存在周边的异国，而辽和金所处的时代却不存在这种周边异国的情况，单从这方面来讲，谁为正统已清晰可辨。无需笔者多做阐释，各位读者自然明白。

尽管从宋辽金三部正史的这一根本差异而言，元朝将宋朝视为正统有一定的依据，然而，也有一部分人觉得辽国才是正统王朝。原因在于，诸多国家，特别是北方的邻邦，常常把我们称作契丹，而契丹正是辽国的另一个称谓。所以，有人便提出了“辽朝为正统”的说法。

元朝编修史书时，将辽史排在优先位置，这一情况的确能找到佐证。该佐证存在于脱脱所写的《进辽史表》里：“我世祖皇帝（忽必烈）对各民族平等看待，心怀深切怜悯。曾命令文臣编撰辽、宋、金三朝历史，首先就提及了辽代历史。”

不少人认可“辽朝正统说”，可能并非仅仅源于忽必烈的一道指令，而是受所谓“外国人亦持此观点”的影响。在那些抱有“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心态的人看来，外国人的言论具有绝对的权威性，这恰似是掉进了一个陷阱。阿鲁图曾言“国可灭史不可灭”，然而有人却妄图蓄意抹除一段历史，其意图不言而喻。

如果有人依据“海角崖山一线斜，从今也不属中华”这句话，衍生出“崖山之后再无中国，明亡之后再无华夏”的说法，那就更是让人嘲笑了。这两句诗是钱谦益创作的。那钱谦益究竟是什么人呢？他就是南明弘光朝廷的礼部尚书，后来还成了清顺治朝的礼部侍郎。当初柳如是劝他投水殉国，他却借口水太冷而拒绝。此人剃发易服还有一段趣事：多铎下达剃发易服的命令后，钱谦益突然挠着头说“头皮痒得厉害”，然后急匆匆地夺门出去，等再回来时，已然换上长袍马褂，脑袋前面剃得油光锃亮，后面梳起了金钱鼠尾的小辫子。

钱谦益抬出崖山之事，无非是为自己的屈膝投降找寻托词罢了。咱们要是轻信了他的言论，即便不觉得水太凉，那也是头脑糊涂了。

实际上，打破“辽朝正统说”并非难事。忽必烈下令编纂史书，原因在于辽最早覆灭。倘若他真把辽当作正统，便会出现“断代”的状况。要知道，是金和宋联合灭掉了辽，随后元又将金和宋消灭，那么宋元战争这段时期该如何界定呢？

即便能够证实辽为正统，也无法让钱谦益这类人的观点站得住脚。毕竟，无论将宋视作正统，还是把辽当作正统，都无法改变这样一个事实：宋辽两朝皆为炎黄后代。

对元朝编纂的宋辽金三部史书进行全面对比后，我们不难得出如下结论：实际上，元朝把宋朝视为正统王朝，这和明朝将元朝当作正统、清朝把明朝奉为正统的情况类似。华夏文明传承有序、从未中断，无论是元朝皇帝的先祖，还是清朝皇帝的先辈，追溯其渊源，都能与尧舜禹产生关联。

脱脱于《宋史·太祖本纪》里，同样认可赵匡胤承袭了华夏正统：“往昔尧、舜采用禅让交替，汤、武借助征伐之法，皆面朝南坐拥天下。四位圣人逝去，世道有升有降，兴衰更迭……宋太祖从军中崛起，登上皇位……将基业传给子孙，世代有典章可循。如此便让自三代以来，考察探究声教文物的治理，道德仁义的风尚，宋朝相较于汉、唐，亦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