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婆婆，走了。

在医院的最后一天，当着所有亲戚的面。

她宣布，把家里唯一的房子，归小叔子。

一砖一瓦，都没有给我们大房留。

最后，她颤巍巍地，指着床下的一个破木箱。

说，这个，是给我的。

那一刻，亲戚们的笑意，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可当我回家打开那个箱子时，我这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却崩溃了，整整哭了三天三夜！

我叫夏兰香，今年五十六岁。从我二十六岁嫁进沈家门口，到今天，整整三十年。三十年，一万多个日日夜夜，我自问，我对这个家，对我的公婆，鞠躬尽瘁，仁至义尽。

我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这么多年的才华，就算没有功劳，也总该有点苦劳。

可我到了，直到婆婆王桂芬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夺走了我的，依然是扎真实、毫无掩饰的“偏心”。

婆婆的入葬礼刚过，巴西还充满着一股悲伤和纸钱混合在一起的心情。可叹了一口气，很快就被一种更尴尬、更暗流涌动的情绪所取代。

我丈夫，婆婆的大沉立强，从昨天开始，就把自己关在阳台上，只能一根一根地抽烟，一天一夜，抽了两包。我，他心里堵得慌，可他是个孝子，母亲尸骨未寒，他再大的委屈，也往胃里咽下去。

而我的小叔子，沉立国，和他那个精明的张丽娜，已经旁边无人了，开始在剧场里，拿着卷尺，比比划划，商量着六套老房子怎么重新装修了。

“这堵墙得砸了，做个开放式厨房，亮堂。”

“这间朝南的屋子，给我们儿子当卧室，阳光充足。”

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小刀，不轻不重，在我心里划着。

我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也没有理会客厅里的那些假装帮忙、实则看看我们家笑话的七大姑八大姨。我一个人坐在卧室里，面前，放着一个又旧又重的木箱。

这是婆婆转让我唯一的“遗产”。

看着这个酸箱，三十年来的辛、委屈、不甘，就像潮水一样，瞬间淹没了我的心脏。

时间，仿佛回到三天前，医院那间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

婆婆王桂芬知道自己的上限将至，她把我们的主人都叫到了床前。她的声音，已经气若游丝，但眼神，却异常清明。

当面对我们的兄弟，还有众人亲戚的面时，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宣告了她的遗愿。

“我这辈子，没攒下什么唯一。值点钱的，就是我们现在住的这套老房子。”她喘了口气，目光直接越过了我和丈夫沉立强，标志着小儿子沉立国的全身。

“我走了以后，这套房子，就转让立国。”

一句话，让整个病房，瞬间鸦雀无声。

我丈夫沉立强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我能感觉到，他攥着我的手，微微发抖。

婆婆似乎觉得这个道理还不够，她又补充道：“立国这孩子，身上身体就弱，工作也不稳定，没他大哥有本事。我这当妈的，不向着他点，不给他留条后路，我到了地下，也闭不上眼。立强，兰香，你们两口子都是有单位的人，有本事，有退休金，饿不着。你们……就多担一点待，多体大约一下弟弟。”

她这番话得“合情合理”，充满了对小儿子的舐犊情深。可在我听来，每一个字，都足以诛我的心。

是，我们是有工作，我们是饿不着。这能成为您偏心得如此理直气壮的理由吗？这些年，到底是谁在您身边尽孝，到底是谁在为您端茶倒水，您心里，真的没数吗？

他们在我身上和沈立国媳妇张丽娜身上，来回扫视，那眼神里，有共鸣，但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我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烧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我屈辱得快要疯狂的时候，婆婆突然把目光转向了我。

“兰香……”她叫出了我的名字。

“妈。”我低下头，应了一声。

“我床底下，有一个木箱……你……你去把它拿出来。”

我不明白所以，但还是照做了。那是一个很老的木箱，上面还挂着一把小铜锁，积满了好多。我把它抱到床前。

婆婆从中间底下，摸出一小块面积，递给我。

“这个箱子，给你了。”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兰香，你是个好媳妇。这些年，辛苦你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一套房子，给了小叔子。一个破箱子，给了我。

这就是我，夏兰香，在沈家当了三十年牛马，换来了最终的结局。

我怎么能不怨？怎么能不恨？

从我嫁给沉立强那天起，我就知道，我的婆婆王桂芬，偏心。她的心，是完全完整的，长在她的小儿子沉立国身上。

我们结婚的时候，沉立国还在上学。说，家里穷，供一个婆婆大学生过得去，让我们一切从简。我们不需要一分钱彩礼，婚礼就是这样人坐在一起，简单吃了顿饭。

后来我生女儿沉晓雯，坐月子，一天没人照顾我。婆婆说，立国感冒了，她得在家给他熬姜汤。我只能让我自己的亲妈，从乡下赶来伺候我。

可等到小叔子媳妇张丽娜生儿子的时候呢？ 婆婆鞍前马后，侍候得那叫一个尽心尽力。鸡汤、鱼汤、猪脚汤，换着花样地做。给孩子洗澡、换尿布，比张丽娜那个亲妈还上心。

我心里不是没有过疙瘩，可沉立强总劝我：“兰香，妈容易，立国体弱多病，妈多操点心也是应该的。我们是老大，多担待点。”

“担待”，这两个字，就像一个紧箍咒，陪伴了我三十年。

我们两口子，都是普通工人，工资不高。为了买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我们省吃俭用，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攒了整整十年，才凑够了首付。这期间，我们没跟公婆张过一次嘴。

可小叔子沉立国呢？他眼高手低，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没能长久的。后来学人家做生意，结果赔了个底朝天，欠了一个屁股债。

是婆婆，二话不说，拿出了她和公公一辈子的积蓄，那本就是他们的养老钱，全都给沉立国还债了。

那段时间，我们家连买菜的钱都紧张。我女儿晓雯想买一件新裙子，我都不舍得。可我从来没在婆婆面前，抱怨过一句。

我总想着，人心换人心。我做得足够好，婆婆总有一天，能看到我的好。

尤其是在公公去世后，婆婆更新了那几年。

公公走后，婆婆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小叔子沉立国一家，就住在隔壁小区，可他们倒好，十天半个月都看不见一次。每次来，也是坐个十来分钟，说几句话好听话，就拍拍屁股走了。用他们的话说，“工作忙，走不开”。

而我们家，虽然离得远一些，但我坚持，每周至少回去两次。给婆婆打扫卫生，洗衣做饭，陪她聊天解闷。

后来，婆婆病重住院了。端屎端尿、擦身喂饭、彻夜陪护的人，是我。办理领取手续、楼上楼下跑腿缴费的人，是我丈夫沉立强。

沉立国呢？他每天倒是也来了，但都是掐着饭点来的。提着一个水果篮，在床边坐了半个小时，说几句“妈，你感觉怎么样啊？你可得放宽心啊”之类的漂亮话，然后就借口“公司有急事”，赶紧离开。

可偏偏，婆婆就吃他这套。

她总是在亲戚朋友面前夸：“还是我这个小儿子最孝顺，工作那么忙，还天天坚持看我。不是老大，木头一个，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每当此时，我都在旁边，默默地给她换着尿袋，心里，好像打翻了五瓶味，什么滋味都有。

我不是图她的钱，也不是图她的房子。我只是觉得，人心，不能这么偏。我懂得了这么多，顾，就换不来她公平的认可吗？

直到她临终前，做出那个决定，我才彻底死了心。

原来，有些人，她的心，就是偏的。不管你做再多，再好，你都捂不热她。

我把那个沉甸甸的木箱放在卧室里。丈夫沉立强走进来，看到我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

他走过来，想把箱子拿走：“兰香，别看了。她这就是在最后，还要去我们一下。扔了算了，免得看着心烦。”

“不。”我摇了摇头，固执地掏出箱子，“这是妈夺我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得看看。”

也许，我是存了一丝不该有的幻想吧。我想，万一，万一这里面，是婆婆藏起来的房产证，或者是支支我们的存款呢？

我找到了婆婆给我的那把小钥匙，对着锁孔，插进去了。

“咔哒”一声，锁打开了。

我的心，也注意到了上面提到的夸张的子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打开了盖箱。

箱子里，没有我幻想的房产证，没有存折，也没有金银首饰。

塞满了一个箱子，都是一些外观，毫无价值的“破烂”。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可当我一地，把那些“破烂”拿出来的时候，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我的眼泪，也像决绝了堤坝的洪水，重新无法抑制。

在箱子的最上面，放着的，是一件狭小的、手工编织的婴儿毛衣。

那件毛衣，织得歪扭扭，针脚粗细不一，颜色是那样歪很土气的黄色。可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我当年怀着女儿晓雯的时候，亲手给她织的第一件毛衣。因为是第一次织，手艺很差，我自己都嫌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弄丢了。我以为，早就被当成了垃圾扔掉了。

没想到，婆婆其实把它收起来了。而且，还把它洗得干干净净，用一块小花布，仔细地包着。

在毛衣的下面，我发现了一个被红布包裹着的小本子。打开一看，是我的女儿沉晓雯，一看到了大，拿到了所有的奖状。从幼儿园的“好孩子”奖状，到小学的“三好学生”，再到中学的各种奖状，一张都标着。很多，连我自己都弄丢了，岂料到了，婆婆竟然像珍宝一样，一张张，都给我收藏了奖状。

在奖状的下面，是一张厚厚的医院单据。

我翻开一看，瞳孔猛地一缩。这些单据，都是十五年前，我公公生病时的。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公公得了重病，需要进口一种中药，价格确实昂贵，而且不在医保报销范围之内。

当时我们家和叔子家，经济条件都不好。是婆婆，告诉我们，说她托了关系，找到了药厂的熟人，可以免费给我们提供药品。我们当时还千恩万谢，觉得婆婆真是神通广大。

可现在，看着这些泛黄的缴费单据，看着上面每一个“王桂芬”的签名，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免费的午餐。是我的婆婆，用和公公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的那点棺材本，偷偷地，为我们支付了那笔天价的药费。

她骗了我们。她只是不想让我们这些做儿女的，背上沉重的经济负担和心理负担。

我的眼泪，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继续往下翻。

在箱子的最底层，我看到一个带锁的铁皮盒子，和一个用牛皮纸袋包裹着的、厚厚的笔记本。

我先打开一本笔记本。

刚翻开第一页，我就愣住了。上面，是婆婆那熟悉的、娟秀的字迹。这不是笔记本，这是一本……日记本。

一本，记录了长达三十年的，家庭收的本。

“1995年3月，立强、兰香结婚，未收彩礼，妈心里有愧，存了1000元。”

“1996年8月，孙女晓雯出生，兰香月子受苦，妈心里不忍，存了500元。”

“2005年10月，立强、兰香购房，未向家中开口，妈心紧张，取家中定期2万元，谎称中奖所得，塞予兰香。”（看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原来当年那笔“横财”，竟然是婆婆给的！）

日记本的后半部分，记录的，全部都是关于小叔子沉立国的。

“1998年6月，立国查出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言其四十。天寝。自此，需攒积手术费用。这件事，断不可为外人道，恐其失去生活信心，亦恐立强夫妇忧虑。”

我的心，就像被一把巨锤，狠狠地击中了。

先天性心脏病！小叔子他……

我这才明白，婆婆那肌肤不可理喻的偏心，究竟是为什么了！

她不是偏爱的小儿子，她在和残酷的命运赛跑！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拼尽全力，想要一个生命，多奋斗一点时间！

她为什么总说沉立国体弱？为什么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为什么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捐给他？那不是偏爱，那是一个母亲，在底层的中，为自己那个随时可能被死神夺走的孩子，做着最悲惨的努力！

而这个秘密，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二十多年！

我心潮澎湃那本本，哭不成声。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瓜、最混蛋的人。我误会了她三十年，我怨恨了她三十年！

最后，我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锁上的铁皮盒子。

里面，没有钱，没有黄金。只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厚厚的、写给我夏兰香的信。

我抽出了信纸，那熟悉的字迹，在我的泪眼中，变得扭曲而模糊。

“兰香，我的好儿媳：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请原谅我，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你一切。

原谅我，这些年来，对你的‘不公’。

你是好孩子，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贤惠、最大度的女人。你为这个家的一切宽容，妈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妈不是不疼你，不爱你。相反，因为，在我心里，早已经把你了，当成了我最可以信赖、最可以依靠的亲生女儿时，我才敢，把这个家里最重的担子，都压在你的身上。

立国的病，是我一生的心病。我不知道他哪天会突然倒下。我能做的，就是拼了命地，为他攒下一点救命钱。我不敢告诉你们，我怕你们担心，也怕立国自己，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我为什么对他好？因为我知道，他拥有的时间，可能不多了。我让他在有限的生命里，得到最多的母爱。

我为什么对你“虐”？因为我知道你坚强，你懂事，你受得起委屈。兰香啊，妈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我把房子送给立国，不是因为它值钱。而是因为，那是一楼，万一他将来犯了病，进出方便。老邻居都在，也能有个照应。那不是一套房子，那是我送给他的一张病床，一个避难所。

我不敢把钱直接给你，我怕立强那种老实巴交的性子，会直接把钱都给弟弟，你们自己的日子，就更难了。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是我这些年，从牙缝里，为你和立强，偷偷攒下的。密码，是晓雯的生日。这是妈，最后重置你做的一点事了。

兰香，妈走了，这个家，我就正式地，安置了你了。我相信，你比我，更能当好这个家。请你，替我，好好地，爱着他们两兄弟。

——不称职的母亲王桂芬》

信纸，从我手中滑落。

我再一次屏住不住，摊开那个木箱，跪在地上，哀啕大哭。

我哭了我的婆婆，她这一生，背负着多么沉重的秘密和痛苦。

我为我的丈夫哭泣，他又是多么无辜，承受了母亲“不公”的爱。

我更哭了我自己，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傻子，竟然用我那涨涨的心，去揣度一份如此深沉、如此悲壮、如此伟大的母爱！

婆婆，你不是不称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而我，才是那个最不称职的儿媳啊！

第二天，我把那封信，搬迁了我的丈夫沉立强。

他一个年过半百的大男人，看完信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得像个孩子。他哭他母亲的苦，哭他对弟弟的疏忽，更哭他对我的亏欠。

我们没有把真相告诉小叔子沉立国。这是婆婆给我们搬家的、最后的嘱托。她不希望儿子活在病痛的阴影和心理的负担下面。

我和沈立强商量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们找到了沉立国，告诉他：“立国，妈把房子转让给你，是她老人家的心意。但是，你和兰香，都是她的孩子。这套房子，我们撑不住，但房产证上，必须加上你嫂子夏兰香名字的。这个家，以后，你嫂子，才是真正的家人。”

小叔子愣住了，他看着我红肿的眼睛，又看着他哥哥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从那时起，我们这个家，真的变了。小叔子一家，对我们的隔膜越来越尊重和亲近。而我，也真正地，把他们，当成了我需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亲弟弟、亲弟妹。

我把它婆婆留下了我的那个木箱，擦拭得一尘不染，放在了我卧室眼睛最重要的位置。它里面装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一个母亲，对一个家庭，最深沉的爱和智慧。提醒着我，爱，有时候，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父母的爱，有时藏得很深，深到我们看不懂，甚至会误会。他们给你的，也许不是你想要的，也许是他们倾其所有，给你的，最好的东西。

亲爱的朋友们，我想问问你们：

在你的家庭里，是否也有过这样被你忽视的“偏心”？回头看看，你是否读懂了那份深藏在岁月里的、笨拙而伟大的爱？

欢迎在评论区分享您的故事和感悟。

来源：言心说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