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了大学,奶奶以死相逼不让去,我爸竟把我送上车:我给她收尸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6-01 20:23 1

摘要:他笨拙地将我揽入怀中,坚定地说:“这是一条生命,既然收养了她,就该负起责任。”

我上大学那年,奶奶怒不可遏,誓言要我留在她身边。

然而,父亲却毫不犹豫地将我送上了开往未来的轮渡。

我忍不住问他:“假如奶奶真的会死呢?”

他垂下头,沉默了片刻,抬起满含泪光的眼睛,轻声说道:“她早该离开了。”

那是八十年代,家家户户都在拼命盼望着儿子的降临。

可是我父母结婚五年,却始终没能迎来一个孩子。

奶奶焦急得无以复加,四处向天祈求,甚至寻求了神灵的帮助。

众人都说,要想要孙子,就必须收养一个回来。

恰逢邻村有个女子生下了女儿,因不想抚养而放弃,奶奶便促成了这一缘分。

她在黑暗中将我带回刚踏入家门,令人意外的是,她的新妈妈突然间倒地抽搐。

等到父亲匆忙叫来村里的医生时,新妈妈已然凉了。

就在此时,我这个几个月大的婴儿,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

奶奶本已悲痛欲绝,愤怒之下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这一击,让我哭得无声无息,脸色憋得通红。

她将我扔入装猪草的筐中,咒骂我是灾星,还扬言要将我剁碎喂猪。

在那个封闭迷信的农村,大家都认为我来到这个家就注定不幸。

于是,在众人的指责和恐怖的目光中,我的父亲忽然冲了过来。

他笨拙地将我揽入怀中,坚定地说:“这是一条生命,既然收养了她,就该负起责任。”

可奶奶可不管这些责任,她本来希望我带来孙子的,现如今却连这个愿望都没能实现,还克死了她心中念念不舍的妻子。

她的眼神如刀般锋锐,恨不得将我立即剁成碎片。

向来孝顺的父亲,第一次公然反抗了奶奶,他扬言:“都是迷信!阿香怎会因我女儿的到来而死,难道你不明白吗?”

这番话让奶奶无言以对,愤怒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围人纷纷指责父亲,认为他为了这个小灾星居然违抗长辈。

可父亲不愿听取任何劝说与谴责,他毅然决定,要让我留在这个世上。他惶恐地握住我的身子,仿佛一松手我就会被外界恶意吞噬,因此毅然决然地撑起了母亲的后事。

丧礼上,周围的人投来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针对我这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唯有父亲,在那个女孩被称作招娣、盼娣的年代,为我取下了一个温暖动听的名字——田小暖。

但奶奶却瞬间暴怒。

她在家门口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毁掉我。

从那一天起,父亲的背成了我生存的依靠,无论走到哪里都将我背在身上。

人们纷纷嘲笑他,笑话这个汉子背着一个不详的孩子。

那些讥讽声越闹得响,越是无人再为他牵线搭桥,介绍对象。

随着奶奶对我的仇恨日渐加深,她终于在我六个月时,找到了一次阴险的机会。

她趁父亲打盹时,把我狠命扔进了水缸里。

我在水缸中拼命挣扎,而她则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狠毒。

当我艰难地将头抬出水面时,她又将手按下,把我重新摁入水中。

一边摁着,一边咒骂我是什么野种、赔钱货、灾星。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父亲猛然苏醒,冲过去将我拉了上来。

那天,父亲与奶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奶奶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声声咒骂我,仿佛我是家中所有不幸的根源。

她尖声指责自我到家后,犹如灾星般破坏了平静,令父亲难以再娶,田家也因我而沦落至此。

面对六个月大的我,她不遗余力地施展世上最为毒辣的语言。

父亲依旧固执,而奶奶则愈发绝望,搬来一张凳子,站在房梁上的绳子前。

她将脖子套入绳中,咬牙切齿地宣告,今天要么我死,要么她死。

刚从惊恐中缓过来的我撕心裂肺地哭,缩在父亲怀中,抽泣不止。

曾经声嘶力竭的父亲此刻突然沉默,怀中的手也不自觉地放松了。

奶奶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忖父亲定会选择自己。

往日只要冲突一来,她的脖子一往那绳子,父亲便总是妥协。

这招屡试不爽,前几次都以父亲的认错告终,连1973年他考上大学时也是如此。当年,老爸如愿以偿考入了北京的大学,然而奶奶却不愿他去。

录取通知书那天,整个镇子都为之欢腾,唯独奶奶面色阴沉,连续吐出几口唾沫。

在老爸人生中最光辉灿烂的时刻,她选择了以极端方式来威胁他,把自己的脖子套上绳子。

“这个狗屁大学要是敢去,我就死给你看!”她的声音透着绝望与愤怒。

陪同前来的老师心急如焚:“孩子,读了大学回来可就是能为国家服务的干部,这是老田家的大好机会!如果家里有困难,我可以承担学费。”

可奶奶依然不为所动,哭喊着:“我这一辈子什么都不怕,唯独怕失去我的儿子!我病了残了,谁来照顾我!你儿子就是得在我身边,不可离开!”

年仅20岁的老爸见奶奶脖子上鲜红的痕迹,心里害怕得发抖,连忙恳求。

然而没人在乎他的感受,刚才还表现出欣喜的乡亲们,此刻纷纷劝诫他:“书再好也比不上亲娘,读书读到亲娘不在,岂不是大不孝!”

在奶奶和全村人的重重威胁下,老爸最后泪流满面,将那张光辉的通知书扔进火中。

这一扔,彻底改变了他的一生,从此,他只能永远束缚在这个小山村,再也无法逃离。

每一天,老爸默默吞下的眼泪,成了支撑奶奶生活的养分。而奶奶对此却感到无比自豪,向周围人炫耀:“他想抛下我去上大学?没门!我有的是方法把他紧紧绑在我身边,孝顺我!

“他爸早逝,我辛苦把他养大,岂能让他离开我?

“做梦吧!他去上学,谁来干农活?家里的琐事由谁来搞?他该留在我身边,结婚生子,给我生个胖孙子!”

后来,镇子上的领导见老爸有文化,便请他去学校代课。可奶奶对此毫不妥协。

她挥舞着锄头,将那些领导们赶得灰溜溜的,并扬言任何人都不许打她儿子的主意。她的儿子只能留在她身边,侍奉她。

尽管爸爸曾是村里最受教育的人,如今却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大家纷纷嘲笑他,寒窗苦读十多年,最终却落得个跟他们一样种地的下场。

而奶奶对此感到欣慰,认为爸爸原本就应该是种地的命,理应留在家中娶妻生子,陪伴在她身边。

本来前途无量的爸爸的人生,就这样在奶奶的自私和愚昧中,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截断。如今,她又试图用这根绳索来决定我的生死。只要爸爸像往常一样妥协,我的前途便将无路可走。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把她弄死,你这个不孝子我就死给你看,让世人唾弃你!”可奶奶一边踮起脚尖,抬着头,气势汹汹地重复。

一向沉默的爸爸低头看着我满脸通红的脸庞,始终坚定不移地说:“这是一条生命!你已经伤害了我,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再让你伤害另一个无辜的生命!”

然而奶奶听不懂他的话,气得破口大骂:“畜生!我把你养得如此壮大,还害了你?没有我,你还在地狱里受苦呢!”

然而不论奶奶如何咒骂,爸爸始终没有妥协。他抱着我一步步走出家门,背影颤抖而坚定。我不知他那一刻究竟有何情感,但当他踏出门口,阳光洒在我脸上的时刻,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此后,爸爸愈发紧紧盯着我。不论走到哪里,他都把我带在身边。在田里忙活时,他便将我放在田基上,给我朗读诗歌;去帮别人盖楼时,他背着我,轻声唱着童谣;在我学语时,他耐心教我识字算数,懂得礼仪。

旁人总是嘲笑他说:“老田,你养着个女儿将来可得吃苦头呢!”但爸爸不急也不恼,淡淡地回应一句,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的话。他说:“这只是自我修养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随着年龄的增长,奶奶对我的控制逐渐失效。

爸爸除了教我识字和读书,还每天陪我在村子里晨跑。他常常提醒我,一个人不仅需要灵活的思维,还得有快速移动的双腿。

于是,每当奶奶靠近我时,我就像风一样逃开。她追不上便会怒骂,而每当这时,爸爸总是眯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我越跑得快,他的笑声就越响亮。

他仿佛变了个样子,不再时时刻刻听从奶奶的话,也不再害怕她把他用绳子勒住。与奶奶的对峙中,他不仅直言不讳,甚至开始说起那些她听得懂的粗俗话来。

大家都说爸爸变得粗鲁了,比村里的汉子更无礼。然而,这对母子俩却在吵闹中拼命吐露着最尖锐的词句。每当这种场景上演,他总会让我出去,或者捂住我的耳朵。

他常说,小暖的耳朵是用来倾听世间所有美好的声音的。

没想到,我果真听到了最动人的旋律。

那一天,爸爸带我去地里收割玉米。田边忽然出现一个女人,她穿着一件花哨的衬衫,披着卷曲的长发,耳朵上挂着闪亮的小饰品。

她看起来就像是从仙境中走出来的精灵,和我们显得格格不入。我呆呆地望着她,她朝我微笑,脸上洋溢着温暖的光芒。

过了许久,她甜美地呼唤:“田丰。”

听到爸爸的名字,瞬间他的表情僵住了。从惊讶转为尴尬,再到窘迫,他投去一个怯生生的目光。爸爸试着理理自己的衣服,想让自己显得体面一些,但低头看到沾满泥土的双腿后,便再也无法抬起头来。

他搓着手,咳了几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那个女人终于开了口,她轻声说道:“好久不见。”

看到父亲那局促的神情,她的目光迅速转向我。

她蹲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笑着递给我说:“你一定是小暖吧?长得真漂亮!”

她的声音如同蜜糖般温柔,身上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笑容弯弯的,真是好看。

她握着我肮脏的小手,从包里拿出香喷喷的小手绢,细心为我擦拭,还轻柔地帮我理顺乱成一团的头发,重新扎成了可爱的小辫子。

而父亲则在一旁静静观察,像个在学校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一样笔直站立,连动都不敢动。

但我能清楚地看见,父亲的眼中闪烁着微妙的光芒。

村里的人常说我是个灾星,除了父亲,没人对我如此温柔,如此关心,更别提有人会为我擦手、理发了。

那一刻,我笃定她就是那个能说出最动听话的人。

见我不动,她再一次把那颗糖递了过来,笑着说:“小暖,拿着,这可是甜得很!”

我抬头望了父亲一眼,发现他没有摇头,于是便伸手接了过来。

却没想到——

这一接,给父亲带来了大麻烦。

刚回到家,村子里那些难听的闲言碎语便纷纷传来。

奶奶手握扫帚,怒气冲冲地朝我们走来,身后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她不分青红皂白,指着刘姨就开始骂:“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刚抛弃了自己的男人,又回来勾引我儿子,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早就看出你不安好心,别想在我面前得意!”

奶奶高高举起扫帚,狠狠朝刘姨打去。

父亲立刻挡在她面前,挨了那重重一棍,刘姨则紧紧护住我。

看着背后的我们,父亲愤怒地夺过奶奶的扫帚,折断扔在地上。

这一夺可不得了。

奶奶立刻坐下,哭天抢地地开始大哭,高声指责父亲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对她动手。

周围的人也纷纷指指点点,骂刘姨不要脸,表示像她这样的女人应该受到严惩。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刘姨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的神情从刚才的镇定变得慌乱,低下头,咬紧嘴唇。人群逐渐围拢过来,议论的话语也愈发刺耳。

爸爸看了看刘姨苍白的脸,心中怒火不顾,眸中燃起一抹红光。他攥紧拳头,激动地吼道:“你们都别说了!你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凭什么乱评别人!当初要不是我妈死活要拆散我们,我和她早已是亲密无间的家人!”

爸爸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哽咽,他指着奶奶,声音愈发激昂:“你让我放弃上大学,我可以忍;你逼我娶不爱的女人,我也愿意接受。

但你为什么不能给她一条生路呢?当初你为了拆散我们,居然编造谣言毁了她的清白,如今你还想继续伤害她吗?你已经让我这一生都活在你的阴影下,能不能不再继续折磨别人!”

听到这些话,奶奶泪流不止,哭声越发凶狠。周围的人也纷纷劝解,低声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怎么还要揪着不放,伤你母亲的心呢?”

但爸爸失去了理智,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脚步重重地踩着地面,咆哮着:“可是我心里过不去啊!我到底如何才能释怀!”

他的声音颤抖着,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仿佛想要将整片世界撕裂。许多年后,我才理解那时爸爸眼中流露出的绝望。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他,周围人都沉默了,连奶奶也愣住了,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鼻涕,谁也不敢出声。

我当时并不明白“过不去”究竟指什么,也不懂他为何眼神如此可怕。然而,尽管众人对他的怨恨满满,我却丝毫不畏惧。

我握住他的手,将手贴在他的心口,像他常常安慰我那般,轻声说道:“爸爸,过不去的话,我牵着你的手,就能一起过去。”

自那天起,再也没人敢在爸爸面前指指点点,但刘姨的生活却变得更加艰难。她是嫁人的女儿,犹如飞出去的水,娘家不再接受她,村里人也对她另眼相看。爸爸在后山为刘姨搭了一个简易的草棚,给她一个落脚之地。

虽然村里闲言碎语不断,但刘姨却显得格外欢快,草棚子被她布置得分外美丽。空的农药瓶被她清洗干净,插上了野花,放在木桌上,桌上还摆着一支笔、一方砚和一叠纸。

爸爸在门口移植竹子,而刘姨则在草棚里铺开纸张,认真写下几个字。我俯身在旁,读着那字。在阳光下,她的字迹如同她的欢笑,透着一股温暖:「日有小暖,岁有小安。」这几个字,是爸爸曾教给我的,他也常常在耳畔轻声念叨。

我惊喜地叫道:「上面有我的名字!」刘姨则微微一笑,歪着脑袋回应:「这上面也有我的名字!」她继续说道:「你叫田小暖,我叫刘小安,我们就是小暖和小安。」

当时的我并不懂得男女情感,只是觉得爸爸有些欺骗了我。以前爸爸老是说他只有“小暖”,可他明明还有刘姨这位“小安”!

刘姨打算将那两张纸挂在门口,她在门前忙碌,而爸爸则在旁边为竹子添上最后一捧土。微风轻轻拂过,带来泥土的芬芳和稻草的清香。

我仰望着蓝天白云,低头时却忍不住露出笑容。那一刻,爸爸与刘姨四目相交的瞬间,任何画笔也难以描绘出它的纯净与美好。

那段时光无疑是美妙的,无论何时想起,都能让我感受到甜蜜的缠绵。爸爸不仅变得更加快乐,似乎也年轻了很多。他面对刘姨时,总是低着头,显得害羞而笨拙。每当刘姨靠近他,爸爸总会脸红耳赤,频频搓着手。

村里的人对此唏嘘不已,有人甚至骂我「小不要脸」,可是奶奶却出乎意料地站出来保护我。

她郑重说:「别连带着骂我这个小孙女!」这是她第一次正式承认我是她的孙子。接着,她翻出那以前宁愿喂狗也不愿意给我的零嘴,递给我,叮嘱道:

「乖乖,听奶奶的话,以后你爸跟那个贱女人一见面,你就趴地上哭,懂吗?如果你爸一直见她,就会不要你了。到时候你就孤单无依了,山上的老虎也会跑下来咬你!」

零嘴甜蜜入喉,但她的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心中暗暗发誓,似乎不愿意就此妥协。我才不相信呢!

刘姨根本不是个恶毒的女人。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她会为我扎小辫子,给我涂抹香香,还会把最大的野果留给我。

更重要的是,刘姨刚刚教过我——

凡事皆有因果,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我不仅没开窍,反而更加频繁地跑去找刘姨。

每天下课后,我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她的身边。

刘姨会给我讲述她和爸爸当年的故事。

她和爸爸是同学,小小年纪便两情相悦,有约定要一起上大学,一同走向外面的世界。

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当刘姨读到初中时,家里却不允许她继续学业。

她为此哭了好几天几夜,爸爸安慰她说他会努力读书,争取考上大学,未来一定带她一起走出去。

刘姨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爸爸身上,而爸爸也拼命学习,犹如蜡烛两头燃烧。

最终,他顺利考入了北京的大学,但没多久,奶奶却又不允他继续学业。

说到这里时,刘姨的眼眶已经泪光闪烁。

“你奶奶不让我爸读大学,也不准他娶我,她觉得我有文化不好控制。”

“后来,我嫁人后就再也没有开心过。”

“虽然你爸爸从未说,但我知道这些年他也过得并不快乐。”

“那你们现在快乐吗?”我抬起头问她。

刘姨轻轻吸了吸鼻子,露出了微笑。

“嗯,现在生活有小暖,岁月有小安,我们当然快乐了!”

话音刚落,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跟了过来,愤怒地把火把扔了过来。

我们来不及反应,草屋瞬间就被火焰吞噬了。

奶奶咒骂着:“我让你们勾引我儿子的魂,我要烧死你们这两个祸害!”

熊熊烈火与浓烟直冲天际,飞溅的碎片带着火星四散而出,炽热的火焰肆意肆虐,我惊恐得愣在原地。

刘姨扑过来紧紧抱住我,就在那一刻,带着火焰的木条恰好跌落下来。

她用自己的手臂为我挡住了那根本该砸到我脸上的木条。

当她将我抱出火海时,木条已将她的手臂烫得血肉模糊。

直到爸爸赶到时,草棚早已化为一片灰烬。爸爸怒火中烧,青筋暴起,抓起地上的石子和泥巴向人群扔去,然后猛地站起身,对那个声音最大的人狠狠一巴掌。

「谁敢再说那些恶心的话,我就打烂她的嘴!」但是,爸爸可以打一个人,却无法阻止整个群体。当那些刺耳的话再次传来,声音愈发尖刻刺耳。爸爸牙关紧咬,愤怒地想要报警时,人群的喧哗终于稍稍平息。

然而,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村支书终于忍无可忍。「这是谁的母亲,你报什么警!「再说了,这人不还是好好的?」「田丰,我不是在责怪你,但你何必跟这女人纠缠不清……」当爸爸的拳头紧握,并随时准备出击时,刘姨终于站了出来。

她轻轻扯了扯爸爸的手臂,并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向前走去。爸爸重重叹息,抱起我,追随着刘姨的步伐。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心里明白在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可爸爸像是天一样,总有自己的办法。当他追上刘姨时,目光中透出无比坚定,缓缓说道:「这一次我一定带你逃出去!」

爸爸决定带我和刘姨去镇上。他说镇上的学校条件更好,路也更好走。我自然欣喜若狂,但有的人却并不赞同。

收拾行李那天,奶奶又用脖子套上房梁的绳子来威胁爸爸。「你要敢为了这两个无血缘关系的人抛下我,我就死给你看!「我不是开玩笑,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是要那两个贱女人,还是要我这个老娘!」爸爸低头忙着收拾东西,始终没抬头看她一眼。

当所有的行李整理妥当后,爸爸一手牵着我,另一手提着包袱。走出门槛时,他淡淡地说:「你永远是我亲生母亲,要是你真死了,我一定会回来为你收尸。」在村口见到刘姨后,爸爸带着我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爸爸在镇上租了间破旧的房子,遮风挡雨。我和刘姨睡在床上,爸爸则铺一张地铺在地上。虽然日子只是缝缝补补,但却过得越来越好。

那时是90年代初,改革的春风轻轻吹拂着,生活似乎在慢慢向上发展。爸爸才华横溢,聪明机智,总能捕捉到商机的气息。

他在街头摆了个摊,倾销袜子、的确良和布拉吉,那时镇上除了他,谁也没有这些时尚潮品,女孩们纷纷追着他跑。

放学后,我总去帮他看摊。一见到那些戴红袖章的,还不等他们靠近,我就急忙吹哨,跑到他身边,把卖的东西裹到怀里,然后飞奔回家。

每次我们大汗淋漓冲进家门,刘姨总会端出热乎乎的饭菜来,热情地招呼我。

她时常抱怨我说:“我提醒过你多少次,放学就该回家写作业,你还是不听!”

“更何况你数学才考了58分,照这个样子,怎么能上高中、念大学?”

听到“58分”,爸爸更是心疼,敲我一下:“我当年可是风光无限,满分的人,你可得振作,别再让我丢人!”

我一边撒娇地靠近刘姨,她却又开始劝爸爸:“你好好和孩子说话,别动手!”

爸爸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看,这全是因为你把她宠坏了!”

虽然他们都在提我,但那时的我却感到无比幸福,仿佛置身于一个温暖的家庭。

有爱相伴,有人宠溺,我在其中享受着恣意妄为的快乐。

我曾偷偷询问爸爸,何时能叫刘姨“妈妈”。爸爸总是回答说再等等,

他觉得对刘姨有太多亏欠,必须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我们一起努力,小暖,爸爸挣的钱是为了你,你读书要走出我们无法到达的大学校园,替我们看看未来!

我给小安一个家,你给刘姨带来一个优秀的女儿。”

自那以后,我发誓再也不考58分。

我变得更加努力,爸爸的拼搏也愈加不懈,我们都真心想让刘姨露出快乐的笑容。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发现刘姨似乎并不如从前那样快乐。

在我读初三那年,爸爸终于在镇上开了家店,攒够了钱,买下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小房子。搬进新家的那一天,刘姨为我们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一间小屋里,三个人的笑声此起彼伏,仿佛我们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奢华的房子。

平时从不沾酒的刘姨,那晚却和爸爸喝了好几杯。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刘姨俏皮地问爸爸:“如果当年我们都上了大学,会不会有不同的生活?”

爸爸则反问:“如果当年我们结婚了,现在又会怎样?”刘姨禁不住大笑,回答道:“哪里来得如果啊!”而爸爸却淡淡地接道:“遗憾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遗憾呢?”

就这样,两个成年人在酒醉中哭泣、欢笑,最后拥着我说:“小暖呀,你要自由,要自私,要勇敢追梦……”这一晚的崩溃与释然交织着,然而次日清晨,刘姨又恢复了往常的笑容,问我早餐是不是合口味。

但她的笑容越是灿烂,我心里越有不安。我早就察觉到她夜不成眠,白天的眼神也常常空洞,地板上满是她掉落的头发。

她在我和爸爸面前总是笑嘻嘻的,背后却常常悄悄抹泪。

我曾问她,得到的总是轻描淡写的回答:“没事,只是你快中考了,我有些紧张呢!”而我则哈哈大笑:“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我考上重点高中的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刘姨轻轻拍了我一下,假装认真说:“你可别骄傲!”最后,她还安慰我:“你能考上重点高中,我就放心了!”

我当时天真地相信了她的话,然而我所不知道的是,刘姨的病并非来自身体,而是内心深处的隐痛。我从未想过,她竟是一个善于伪装的骗子。

中考结束后,奶奶不知从哪里听说了爸爸赚了许多钱,竟背着包袱找上门来。爸爸不让她入屋,她竟坐在门口大发雷霆。

本来平静的生活瞬间被她几句话搅动得天翻地覆,她并没有直接责备爸爸,而是把矛头指向了刘姨。刘姨的声音仿佛被惊弓之鸟般的谣言刺破,她捂着耳朵,浑身颤抖不已。

然而,我已经长大,能够为她而战。

我站在她的面前,向奶奶大声反击:“你才是最无耻、最恶毒的老巫婆!”

可周围的人对此却一无所知,他们认为我辱骂七旬老人是对长辈的不敬,纷纷指指点点。

就在我爸爸和奶奶拉扯的混乱中,刘姨突然站起,冲出门外。

等我反应过来想要追,但她早已无影无踪。

我本以为,等爸爸将奶奶送回去后,她会回来。

谁知,当我们等来的却是覆盖了她身躯的白布。

刘姨的身影小得让人心疼,白布如同牢笼,封住了她的一生。

看到那一瞬间,心如刀绞,像是被人用石头狠狠砸在地上,痛得我无法呼喊。

爸爸的神情似乎也难以捉摸,他静静地揭开白布,又轻轻盖上,反复问我:“这是你刘姨吗?”

那刻,我终于哭出了声,扑进爸爸怀里,泪流满面:“怎么会这样,刘姨她怎么会死呢!”

然而,爸爸却推开了我,愣愣地望着前方。

“她死了,我的小安却还活着!”

他提到小安的事,声音显得有些失控,“小安说好几天后就去领证的!”

他站起身,低头查看那具已经冰冷的身体,捂着眼睛透过指缝偷偷看。

“暖啊,真的这是你刘姨吗?”他又问我。

“可是我刚牵过她的手,她怎么就走了呢?”

哭到迷糊的我,几乎要晕过去,爸爸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他一丝不苟地为刘姨清理身上的水草,把白布轻轻掖好,像是在打理自己心中的世界。

接着,他坐在冰冷的地上,双膝抱紧,就像在家中那样自言自语,漫无边际地说着今天的事情。

“今天米又贵了,不过东家的米比西家的便宜五分钱,以后买米记得去东家啊!”

他还提到肉,叮嘱我可千万别去王大麻子那,因为听说他会暗中吃称,挣黑心钱。

“今天店里新来了布拉吉,我拿了两条最漂亮的,领证那天一定要穿上,做我最美的新娘子。” 小暖的中考成绩终于出炉,她顺利被一中的重点班录取,真是个好消息!

爸爸高兴得絮叨个不停,直到最后甚至笑出了声。

然而,只有刘姨却再没有回应。

刘姨去世后,奶奶又回到我们身边。

她似乎得知了某个重磅消息,走路时背上的弯曲似乎都消失了。

她一坐在爸爸店前,就开始说道:

“刘小安这个千年的祸害,终于死了,真是活该!”

话未说完,爸爸突然暴怒,提起刀直冲了出去,猛地一刀砍下去。

要不是奶奶反应快,她的脑袋早就被砍下来了。

奶奶吓得摔倒在地,指着爸爸结结巴巴地骂道:

“你!”

爸爸发疯般地扔出那把刀,偏偏刺中了奶奶的裤腿。

就差两寸,奶奶的腿就要完了。

我被他那狰狞的样子吓傻了,仿佛他变了一个人似的。

“别提小安!再提我就杀了你!”

要不是路人及时拉住,今天奶奶就没办法回家了。

我拼命地抓住爸爸,叫了好几声,才终于让他回过神来。

他指着奶奶问我:“小暖,她是谁?为什么骂我的小安?”

自从刘姨去世,爸爸竟然一滴泪都没掉。

送完刘姨上山后,他的精神就有些不太正常,

如今只认得我,其他人竟然都认不出来。

我只能安抚他:“别跟这个老巫婆计较!”

爸爸恨恨地扔下刀:“如果你再敢提小安,我绝不放过你!”

奶奶惊恐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我:“你爸疯了?

“我是她的亲娘嘛!他怎么可能不认我呢!”

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奶奶无助地蹲在墙角,泪水夺眶而出。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失控地哭泣,而是一遍又一遍用脏兮兮的手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

我对她的同情丝毫没有涌起。

如果不是她,爸爸本可以顺利上大学,拥有更为光明的未来,

他可以与心爱的阿安携手共度美好的一生。

假如不是她导致了刘姨最后的崩溃,刘姨也许就不会离世,爸爸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因为你的自私,攫取着自己的利益,却毁掉了两个原本能相爱的年轻人一生的幸福!

想至此,我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冲动,想要踢她几脚。

然而,在我伸出脚的瞬间,爸爸抓住了我。

他说:“暖啊,别弄脏了自己的脚。”

这也是他对奶奶的最后一句话。

接着,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要是将来死了,我绝不会再回去。

“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被你束缚了一辈子的地方!”

我在读高中期间,爸爸时而糊涂,时而清晰。

但有两件事情,他始终保持着清醒。

那便是读书和赚钱。

这两样他从不含糊。

关于学习,他在清醒的时候,总是叮嘱我要努力读书,争取考上北京的大学。

而在他糊涂的时候,则常常抱着我的书熬夜学习,嘴里反复念叨着:“马上要高考了,要上大学,出人头地,回去娶小安。”关于赚钱,清醒时他常常说要挣够多的钱,让我顺利上大学。

糊涂时,他又会喃喃自语,希望能为小安创造一个温馨的家。他在床头反复刻下那几个字:“上大学,娶小安。”

每次看到,我都忍不住泪流满面,心中充满对未来的恐惧,生怕有一天爸爸也会和刘姨那样离我而去。如此恐惧地生活,让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若再这样下去,连高中都恐怕无法坚持下去。

老师察觉到我的异常,专程来家访,留下我一人,与爸爸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在老师离开后,我第一次见到爸爸在我面前流下泪水。

他温柔地说:“小暖,以后我们都一定要好好生活,好吗?你要认真读书,我则要努力活下去。”他仿佛在誓言,要亲眼见证我踏入大学校园,与我爱的人成家立业。他语气坚定,重重的话语让我心里一震。

从那一刻起,爸爸似乎燃起了新的希望。他开始笑了,开始定时吃饭,甚至学着刘姨的样子,亲自为我做饭,送饭。

他悉心打理店里的生意,日子逐渐好转。可没有人能看出,爸爸的心灵早已满是创伤。他以早已不堪重负的身体,支撑着我走向大学的殿堂。

当我收到考上大学的消息时,整个村庄都沸腾了。奶奶委托别人传话,称若我这个“赔钱货”继续上大学,她就要一头撞死。

爸爸听后,低头露出一丝冷笑,带着自嘲的意味。

我关心地问爸爸:“如果奶奶真的这样做了怎么办?”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语气却坚定:“她早该了结这一切。”

说完这句话,似乎如释重负,他对我说:“我们的人生不该受别人生死的羁绊,一个人要活得为自己!”

在爸爸的支持下,我不仅顺利进入大学,还攻读了研究生。

那天我拿到毕业证时,爸爸反复地抚摸着,鼻息间充满了感动。

对于爸爸希望走的那条路,我都努力追赶,替他完成了未竟的梦想。

可当我看到他眼中的失落,似乎更加深邃了。

我工作的第一年,特地带爸爸去北京,回到了他曾报考的大学。

与昔日相比,校园焕然一新,早已焕发出青春的气息。

然而,爸爸的头发已经全白,脸庞也是满载沧桑。

站在校门前,爸爸一次又一次地念着校名,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来来往往的学子们朝气蓬勃,像是一波又一波地从他身边走过。

他们的身影与爸爸的身影交错重叠,在那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他。 当年,他曾如星辰般璀璨,心中怀抱着实现理想的豪情壮志。

爸爸凝视着自己的影子,眼神有些迷离。

过了良久,他缓缓说道:“我差一点就能触碰到月亮,真是可惜天亮了。”

他那含混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反复对我说:

“就差一点,差那么一点,我就能上大学,娶到小安。”

他泪流满面,紧握着两根手指,声音颤抖:“就差那么一点啊。”

可这“一个点”却将他禁锢在无尽的岁月之中。

他逃避了一生,却再也未曾逃出过那道枷锁。

他拉着我叮嘱:“小暖,你一定要好好生活!你过得好,我才不会觉得自己白来这世上一趟。”

我如他所愿,过得很好。

有了一份称心的工作,还有心爱的伴侣。

在我结婚、生下女儿后的某一天,他坚持要回到往昔。

无奈之下,我带着他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房子。

当我打开门的瞬间,阳光洒进屋内。

那破败的房子在这一刻仿佛重获温暖。

爸爸说:“当年我们搬进来时,也是这样一个明媚的晴天。”

我蓦然忆起,那也是一个灿烂的日子,刘姨打开门看着那抹阳光,满怀信心地说:“未来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时光荏苒,尽管多年已过,每当想起这句话,心中总有刘姨的影子。 那天,爸爸将整个房子打理得一尘不染。然而,这位倔老头越是年岁渐长,越是不肯让我插手帮忙。

我恰好发现了他翻出来的那两条布拉吉碎花裙,忍不住调侃道:“要是刘姨还在,肯定会嫌弃你这么个倔老头。”

老头儿哈哈大笑:“我可不也嫌她吗!不知道她老了会是个什么模样。”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那两条碎花裙叠得整整齐齐。

“刘姨这一辈子都是苦日子,以后在那边总该能过上好日子了吧。”

这句话刺痛了我的心,让我忍不住冲了出去,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当我擦干了脸回到屋子时,却发现老爸已经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了。他的脸上显露出安详的神情,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怀中怀着那两条裙子。

我的爸爸沉沉入睡,或许这时他正和刘姨团聚,畅所欲言。整理遗物时,我在当年刘姨与爸爸准备结婚所购的婚床上,看到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日有小暖,岁有小安,祝好。”

来源:搞笑大聪明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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