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岑伟,今年52岁了。
人生过半,自觉波澜不惊,直到那天,我收到了一个来自乡下三叔的包裹。
快递员递给我的时候,我还有点纳闷,三叔岑建军都快七十的人了,怎么还学会网购了?
包裹很轻,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我掂了掂,心里犯嘀咕,这能是啥?
三长两短,可别是啥不好的东西。
划开胶带,我傻眼了。
里面竟然是空的!
只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箱子。
箱底垫着一张泛黄的旧报纸。
我拿起报纸,一股陈年的油墨味扑面而来。
日期是1990年8月16日。
三十多年前的报纸?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三叔这是啥意思?
是恶作剧?还是……另有深意?
我赶紧给我爸岑振邦打了个电话。
我爸听完也懵了,半天没说话。
“你三叔……他是不是糊涂了?”
我妈关淑珍在一旁抢过电话:“是不是你三叔那边出啥事了?你赶紧打个电话问问!”
放下电话,我的心七上八下的。
我拨通了三叔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是岑伟啊。”三叔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三叔,你给我寄的包裹我收到了,可里面怎么是空的啊?”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三叔在那头沉默了。
足足有半分钟,我都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空的……就对了。”
“空的就对了?”我更糊涂了,“三叔,你到底啥意思啊?那张报纸又是怎么回事?”
“岑伟啊,你长大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三叔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沧桑。
我的心,瞬间揪紧了。
我知道,这个空包裹的背后,一定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这个秘密,或许和我,和我家,甚至和那张三十多年前的旧报纸,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挂了三叔的电话,我一整晚都没睡好。
我老婆孟静娴看我翻来覆去的,就问我咋了。
我把事情一说,她也觉得奇怪。
“会不会是三叔年纪大了,记错了?”孟静娴说。
我摇摇头。
我了解我三叔岑建军,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脑子精明得很,一辈子都没做过糊涂事。
这事儿,绝对没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我爸岑振邦的电话吵醒了。
“岑伟,你赶紧回来一趟!”我爸的语气很急。
我心里一惊,难道是三叔那边真的出事了?
我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就开车往老家赶。
一进门,就看见我爸和我妈关淑珍坐在沙发上,脸色都不太好看。
茶几上,就放着那张我寄回来的、泛黄的旧报纸。
“爸,妈,到底怎么了?”我急切地问。
我爸指了指那张报纸,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还是我妈开了口:“你三叔昨晚给你爸打电话了,他说……他说……”
我妈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我妈这么坚强的人都控制不住情绪?
“妈,你快说啊,急死我了!”
“他说,那个包裹,是他欠我们家的。”我爸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厉害。
欠我们家的?
一个空包裹,怎么就成了欠我们家的了?
我越听越糊涂,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天书。
难道这个空包裹里,曾经装着什么贵重的东西吗?
可那也不对啊,包裹寄过来的时候,封得好好的,没有任何破损。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我快被这哑谜给逼疯了。
我爸深深地叹了口气,拿起那张报纸,指着上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对我说:
“你自己看吧。”
我凑过去一看,那是一则很小很小的寻人启事。
上面的照片已经模糊不清了,但那张脸,我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我!
是我五岁时的照片!
寻人启事上写着:岑伟,男,5岁,于1990年8月15日下午在城南公园走失,身穿白色背心,蓝色短裤。家人心急如焚,望知情者速与联系,必有重谢。联系人:岑振邦。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炸开了一样。
我……我小时候竟然走丢过?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爸妈,他们都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这……这是真的?”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爸点了点头,眼眶湿润了。
“是真的,你五岁那年,确实走丢过一次。”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我活了五十多年,竟然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段经历。
为什么?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这个家里,到底还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爸说,那一年,他和我妈关淑珍在城里打工,把我托付给奶奶照顾。
那天下午,奶奶带着我去公园玩,结果一转眼的工夫,我就不见了。
当时我爸妈都快疯了。
他们发动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在城里找了整整三天三夜。
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广播里也播了,可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就在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三叔岑建军从乡下赶来了。
三叔二话不说,就加入到了寻人的队伍里。
他说:“哥,嫂子,你们别急,岑伟是我的亲侄子,就算把这天翻过来,我也要把他找回来!”
那段时间,三叔就像疯了一样。
他白天满大街地贴寻人启事,晚上就睡在火车站、汽车站,见人就问。
他的脚底磨出了血泡,嗓子也喊哑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可他从来没说过一句累。
我爸妈劝他休息一下,他总说:“我歇了,谁去找岑伟?”
你们能想象吗?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在陌生的城市里,为了寻找自己的侄子,付出了怎样的艰辛?
后来呢?我又是怎么被找到的?
我爸说,找到我,全靠三叔的那个“空包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空包裹,怎么能找到一个走失的孩子?
我爸顿了顿,继续说道:“找到你的那天,已经是你走失的第五天了。”
“当时我们都快放弃了,觉得你可能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里,我爸的声音哽咽了,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妈也捂着嘴,泣不成声。
我能想象到,当年的他们,是何等的绝望和痛苦。
“是三叔,他没有放弃。”我爸擦了把眼泪,接着说。
“那天,三叔提着一个大纸箱子,就是你收到的那种,去了城里最乱的黑市。”
黑市?
我心里一紧,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三叔去那里做什么?
“你三叔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岑伟真的被人贩子拐走了,那黑市是最有可能找到线索的地方。”
我爸说,三叔当时心里也害怕,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提着那个空箱子,在黑市里转悠,故意装作一副要“出货”的样子。
他想用这种方式,引出那些人贩子。
这简直太危险了!
万一被人贩子识破了,三叔的命都可能搭进去!
我不敢想象,三叔当时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后来呢?”我追问道。
“后来,还真的被你三叔给赌对了。”
我爸说,三叔在黑市转悠的时候,被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盯上了。
那个男人把他拉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问他箱子里是什么“货”。
三叔就说,是刚从外地带来的“好货”,问他要不要看看。
那个男人一听,眼睛都亮了。
就在那个男人凑过来看的时候,三叔猛地一下,用箱子把他给套住了!
然后拼了命地大喊:“抓人贩子了!抓人贩子了!”
周围的群众听到喊声,都围了过来,把那个男人给抓住了。
警察赶到后,从那个男人的嘴里,审问出了我的下落。
原来,我那天在公园里,被一个女人用糖果给骗走了。
那个女人就是这个人贩子的同伙。
他们本来打算把我卖到外地去,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三叔给搅了局。
警察根据线索,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找到了我。
当时,我正和其他几个被拐的孩子关在一起,又饿又怕,哭得嗓子都哑了。
当我爸妈看到我的那一刻,他们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
而我的三叔岑建军,那个用一个空箱子换回我的英雄,却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流着泪,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听完我爸的讲述,我已经泪流满面。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的命,竟然是三叔用一个空箱子换回来的。
这份恩情,比天还高,比海还深!
可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件事?
我妈擦干眼泪,说:“你三叔不让我们说。”
“他说,这件事会给你留下心理阴影,让你一辈子都活在恐惧里。”
“他说,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他还说,他这个做三叔的,为侄子做点事,是天经地义的,不图你任何回报。”
我的眼泪再次决堤。
我的三叔啊!
您是何等的善良,何等的无私!
我拿起那张泛黄的报纸,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这张报纸,不仅仅是一张纸。
它是三叔对我深沉的爱的见证。
是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的唯一物证。
那么,三叔为什么现在又要把这个包裹寄给我呢?
是啊,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我爸说:“你三叔……他可能是不行了。”
什么?!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会?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吗?”
我爸摇了摇头,满脸悲伤。
“是肝癌,晚期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三叔那么好的人,老天爷怎么能这么对他?
难道好人就真的没有好报吗?
我爸说,三叔是在半个月前查出来的。
当时他就觉得肝区疼痛,去医院一检查,已经是晚期了。
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三叔不愿意住院治疗,他说不想浪费那个钱。
他把自己的后事都安排好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埋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
“你三叔说,他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他说,那个空包裹,是他欠你的,也是他这辈子最骄傲的一件事。”
“他想让你知道,你有一个多么爱你的三叔。”
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
我立刻站起身,对我爸妈说:“我要去见三叔!”
我不能等了,我一刻都不能等!
我怕我再晚一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开着车,一路狂奔,向着乡下的老家驶去。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我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三叔的音容笑貌,一幕幕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想起小时候,三叔经常带我去河里摸鱼,去地里偷西瓜。
我想起我上大学那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是三叔卖了家里唯一的一头老牛,给我凑齐了学费。
他还拍着我的肩膀说:“岑伟,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别忘了你三叔就行。”
我想起我结婚的时候,三叔拿出了他所有的积蓄,给我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他说:“三叔没啥本事,这点钱,你拿着,别嫌少。”
三叔对我那么好,可我呢?
我为他做过什么?
我参加工作以后,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每次回去,都是来去匆匆。
我总以为,三叔还年轻,身体还硬朗,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可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回三叔的健康。
可是,没有如果。
等我赶到三叔家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微弱。
他的老伴,我的三婶伍慧芳,早些年就因病去世了。
他的女儿,我的堂妹岑晓雯,远嫁他乡。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着。
看到他消瘦的脸庞,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通一声跪在了床前。
“三叔!我来看你了!”我泣不成声。
三叔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我,他的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丝微笑。
“岑伟……你来了……”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我紧紧地握住他那双干枯的手,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三叔,对不起,我来晚了。”
“傻孩子,说啥呢……三叔……不怪你……”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想要摸摸我的脸。
我赶紧把脸凑过去,让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
就像小时候一样。
“岑伟啊……那个包裹……你都……知道了吧?”
我含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三叔,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您为什么要把这份恩情,埋在心里这么多年?”
三叔笑了,笑得很欣慰。
“告诉你……干啥……你过得好……就行了……”
“三叔这辈子……没啥大本事……能用一个空箱子……换回我大侄子的命……值了……”
“三叔……不求你报答……只希望你……能做个好人……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三叔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进我的心脏。
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三叔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和不舍。
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对我说:“岑伟……别哭……三叔……不疼……”
“三叔……就是有点……想你三婶了……”
说完这句话,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那一天,我生命中最敬爱的三叔,永远地离开了我。
我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哭得像个孩子。
三叔的葬礼上,我爸岑振邦把那个空包裹和那张旧报纸,一起放进了三叔的棺材里。
我爸说:“建军,这是你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你带着它,安心地走吧。”
火化那天,天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雨。
我捧着三叔的骨灰盒,感觉它比那个空包裹还要轻。
我把他安葬在了三婶伍慧芳的旁边。
我希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能够不再孤单。
处理完三叔的后事,我把他留下的那个空箱子,带回了家。
我把它放在了我书房最显眼的位置。
我每天都会看它一眼,提醒自己,我的命,是三叔用爱换回来的。
我不能辜负他。
我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
这些年,我为了事业,为了家庭,忙忙碌碌,却忽略了身边最亲近的人。
我以为我给了他们最好的物质生活,就是对他们最好的爱。
但我错了。
真正的爱,是陪伴,是关怀,是心与心的交流。
就像三叔那个空包裹一样。
它虽然是空的,却装满了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那就是爱。
一种无私的,不求回报的,可以付出一切的爱。
后来,我把公司的业务,大部分都交给了我的儿子岑子豪。
我花了更多的时间,去陪伴我的父母,我的妻子。
我也经常带着家人,回乡下给三叔三婶扫墓。
我会把家里发生的大事小情,都讲给他们听。
我相信,他们在天上,一定能听到。
有一次,我遇到了我儿时的玩伴项文斌。
他现在是我们市里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
我们聊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我问他,还记不记得我走丢过一次。
项文斌想了想,说:“好像有这么回事,但具体记不清了。”
也是,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
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又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呢?
只有像我爸妈,像三叔那样,把我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才会把那段记忆,刻在骨子里,藏在心底里。
如今,我也到了当爷爷的年纪。
我经常会给我的小孙子,讲那个空包裹的故事。
我会告诉他,他有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太爷爷。
我会告诉他,要懂得感恩,要懂得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为了你,曾经付出过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从来都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它可能是一个空包裹,可能是一张旧报纸,也可能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但它里面,却装满了沉甸甸的爱。
这份爱,足以温暖我们的一生。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的生命中,是否也有一个像我三叔这样的人?是否也收到过一份让你终身难忘的“空包裹”呢?
来源:健康艾伯特9W9t